第165章
江队说着，就跟小张两人推开了审讯室的大门。他们刚一进去，甄大胆就激动的抓紧审讯椅的扶手，流着眼泪哭诉起来。
“警察同志，不是我的错。”
“我不是有意想杀我妈和那个畜生的，真的……”
“有人在我耳朵边上，一直讲话，嗡嗡嗡嗡的。”
“这是什么……怂恿，不是不是，对对……这是教唆！”
“是有人教唆我杀了他们的！”
甄大胆涕泪横流的辩解着，但是两条鲜活的血亲人命摆在面前，这与其说是辩解，更像是在狡辩。
而随着甄大胆迫不及待的坦白，这起凶杀案的犯罪动机到此时才彻底真相大白！
第413章
红的、白的，我想自首立功！
甄大胆哽咽着说道：“我们家新盖的房子，好像受到了诅咒。”
“刚搬进去，我爸就死了……”
“从我爸去世开始，我就夜夜在做噩梦，晚上根本睡不着。”
“我爸托梦跟我说，都是因为我非要盖房子，他被先祖埋怨给弄到那边赎罪去了……”
“他……他还说要把我也带走。”
说到这里，甄大胆哭的跟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鼻涕都流进了嘴巴里。
小张递给他张纸巾，他也不知道去拿。
只是一个劲的突突着自己的“无奈”。
甄大胆说道：“后来我没办法，就又开始吸那玩意。”
“只有吸了那个，我才能暂时忘记我爸的死，以及我盖房子的错。”
“但是，噩梦并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真实了……”
“就像是老天爷在给我预警一样。”
说到这里，他语气认真之中带上了几分狠辣。
“快过年的时候，梦境就给我发出了预警！”
“方艳茹那个贱人竟然趁我外出打工的时候，偷偷在家里找野男人。”
“她不仅给我戴了绿帽子，甚至连我儿子也特么不是我亲生的。”
“老子辛辛苦苦的在外面起早贪黑的赚血汗钱。”
“结果，钱都给别人养了儿子！”
“警官，你说我能咽的下这口气么！”
甄大胆越说越委屈，垮着脸跟个受气小媳妇一样。
江队眼底透出一丝不屑，这就是方艳茹之前说的除夕之夜挨打的原因。
由甄大胆说出来，更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不甘和羞恼。
他红着眼睛说道：“方艳茹还不承认，结果我翻她手机就看到了她跟别的男人聊天。”
“奸夫淫妇！”
“后来我姐过年走娘家，听方艳茹一顿嗦摆，让我姐帮她跟我求和。”
“我看在她这么多年伺候我爸妈还算尽心尽力的份上，暂时相信了她，觉得那或许只是一场梦。”
“但是，结果呢？我相信她换来了什么？！”
甄大胆伤心的大吼：“结果，我大姐就被这贱货给克死了。”
“就因为帮她说了几句好话！”
“我觉得这就是天谴……”
“是老天爷给我的指示，让我不要听信了这个女人的鬼话。”
“要不然，下场就会跟我大姐一样惨！”
几人闻言皆是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瘾君子。
绝了，这脑回路真是没谁了！
甄大胆说道：“自打我姐死后，我就一直提防着这对奸夫淫妇。”
“我还是不断的做噩梦，梦也越来越吓人。”
“后来我弟说请人来家里看看风水，然后贾道长也死了……”
“我弟也因为害怕，或者说是埋怨我吧，他也不好意思说。”
“反正，他随便找了个理由就离开了这个家。”
“他走之后，当天晚上我就做了一个恐怖的梦。”
“一个比之前出轨还吓人的梦！”
甄大胆脑门子上都吓出了汗，满脸都是怨毒和不甘。
“我梦到方艳茹那个贱人，竟然在我吃的饭里下了一大把毒药。”
“这个贱人她竟然想学潘金莲，毒死我！”
“呵呵，只要我死了。”
“她就可以跟她的奸夫和那个孽障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苏野看着甄大胆认真的表情，不像是在瞎编乱造。
他是真的相信自己被戴了绿帽子吧。
但是，实际上呢。
方艳茹和张伟早已过了朦胧爱意的年龄，而且各自心有所属。
甄大胆的猜疑让他觉得自己委屈，可最委屈的怕是方艳茹吧。
或许，这就是甄勇敢走后，甄家传出鬼叫声的原因。
下毒的噩梦，加剧了甄大胆的家暴情节。
直到……方艳茹被打跑了。
甄大胆说道：“那天中午我刚回家，就看到方艳茹那个娘们在厨房炒菜。”
“一把红色的毒药就撒进了锅里。”
“可恶，这再一次验证了，梦境果然都是对我的预警。”
“还好我发现的及时，把方艳茹给赶出了家门，这才能保全我一家人不被毒死。”
甄大胆说这话的时候语带庆幸和自得，仿佛梦境就是他的金手指，有了这金手指他就可以避免被人戕害。
胖子忍不住吐槽说道：“我靠，这人科幻看多了吧……”
甄大胆开心的说道：“那女人走了之后，果然我再也没做她出轨的梦。”
“我也又找了一个风水大师，选了一处风水阴宅，给祖宗们搬家。”
“看来方艳茹这个灾星走了之后，一切恢复了正常。”
“甚至当时我看甄德那个孽障都顺眼了几分，琢磨着或许这小子真是我的种。”
甄大胆面露得意，语调也昂扬了几分。
苏野不屑冷哼，估计他这种得意也没持续多久，要不然甄家就不会有两条命案了。
果然，甄大胆话锋一转，语气里是浓浓的失望。
“我没想到的是，我妈不知道被什么鬼东西蛊惑了。”
“她竟然跟方艳茹一样，想要害死我……”
“我可是她的亲儿子啊！”
“难道……她也在埋怨我盖房子克死我爸我姐的事吗？”
“这又怎么能怪到我头上，她竟然也学了方艳茹那一套，想给我下毒！”
甄大胆看对面两个警察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似乎在质疑他说的话。
他急忙强辩说道：“真的！”
“那天晚上，我去厨房端菜……”
“就看到我妈抓了一把白色的毒药下到了锅里！”
“我猜可能是砒霜，趁我不注意她又抓了一大把放到了粥里。”
“太可怕了，她疯了！”
“她不止要毒死我，她要全家都给我爸我姐陪葬。”
“果然，她把饭菜端上去之后，自己不吃跑到了楼上卧室里躲了起来。”
甄母年迈做饭劳累，回屋里休息的举动，却被甄大胆解读成了躲避毒药的自救行为。
难怪甄母死的时候，是在自己的床上……
后面发生的事所有人都能猜想到。
甄大胆从厨房拿起了菜刀，砍向了在卧室休息的甄母的脖子。
甄大胆说道：“我妈嗓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她瞪大眼睛看着我，没一会就断气了。”
“没有人能害到我了……”
“我一回头，却看到甄德那个孽障愣愣的站在门口。”
“他喊了我一声‘爸爸’……”
“我呸，张伟才是他爸爸！”
“杀一个也是杀……我一把揪过来那个孽种顺手掐死了。”
甄大胆开口孽障闭口孽种，为自己的恶行赋予了很多“无奈”的理由。
试图在精神上减轻自己的罪恶感。
这也是苏野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吸毒和心理暗示叠加的效果。
盖房子带给他的焦虑有这么强吗？
这都堪比强效致幻剂了……
真真假假，甄大胆已经分不清了。
否则也不会把辣椒粉、盐、糖这些做饭常用的调料想象成鹤顶红和砒霜，这是得了被害妄想症了。
随后，甄大胆又供述了自己清洗现场与抛尸的过程。
与警方根据已知的线索得出的推断基本一致。
小张手指在键盘翻飞，记录下来这灭绝人性的口供。
甄大胆紧张的看着对面的两个警察，喉咙蠕动狂咽口水。
他知道自己连杀两人，没点立功表现的话大概率是活不成了。
最差也是死，还不如拼了！
想到这里，他隐含期待的问道：“警官，我再跟你交代点事。”
“能不能算我自首立功？”
第414章
囚徒困境，中大奖了！
甄大胆见江队不吭声，继续自顾自的说着：“我要自首，还要告发李四的罪行。”
“那小子跟我一起长大，我很了解。”
“他贼精贼精的，肯定不会说实话老实交代的……”
“你们看看，如果我说出这些事，能不能给我算个立功表现？”
江队嘲弄的看着甄大胆，还想自首呢……
想屁吃呢！
方艳茹情急之下早就把甄、李二人盗窃的事告发了。
而且，就算甄大胆揭发自己的同伙，那也根本不算立功。
不过这种弯弯绕绕没必要说出来，能看他们两人狗咬狗也是不错的。
江队乐得见到眼前场景，省去自己多费口舌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隔壁审讯室里，正在审讯李四的丁队也在面临着相同的场景。
李四自打坐在审讯室之后，那眼珠子就咕噜乱转，显然脑子就没歇着。
“警察似乎主要是去抓甄大胆的，那小子被抓的时候嚷嚷着杀他妈他儿子的。”
“特么的，真狠啊。”
“这还没审问呢，他就全给吐露了。”
“吸嗨了就是不行，一点儿都不经事！”
“就他那德行，估计以前的事他也藏不住，说不定还得卖了我……”
“我是不是可以借着这个机会……”
李四歪脑筋转的很快，迅速的盘算着眼下的最优解。
丁队笔尖戳了戳桌子，严肃的怼道：“想什么呢，老实交代你跟甄大胆盗窃的过程。”
“你不要以为你一个人死咬不松口，就能什么事都没有。”
“我可以告诉你，隔壁现在正在审着甄大胆呢。”
“就他那副样子，你想想你坚持有没有用！”
“等他坦白从宽了，你想想你的坦白还有没有价值吧。”
李四小眼一眯，笑眯眯的说道：“警官，我看你们肯定是误会了。”
“我们哪里有偷过东西，要真偷了东西不早被抓起来了嘛。”
李四可没那么蠢，他们行窃这么多年，林林总总的他都快记不清有多少了。
他就赌甄大胆那个毒虫更记不清楚。
而且事情太久了，那些小偷小摸的事情都算是治安案件，警方没有太大精力去追查的。
时至今日，警方已经很难找到证据来证明哪些是他们干的了。
到时候，真拿出证据他再对盗窃的罪名见机行事即可。
丁队心中咯噔一声，一看李四就是个滑头，不好对付。
他嗤笑一声说道：“误会？”
“你们之前在粤州偷了不少吧？”
“不会以为偷了那么多钱，人家失主会闷不吭声吃哑巴亏吧？”
“我也不妨告诉你，粤州警方早就调查过失窃现场了。”
“当时盗窃现场留下了犯人的毛发、指纹、足迹等线索，就等跟嫌疑人比对上了。”
这是丁队根据方艳茹说的盗窃金额50万进行的推测。
50万，肯定不是靠着小偷小摸能偷到的。
甄、李二人很有可能进行了入室盗窃，而且被盗窃的人非富即贵。
如果是入室盗窃的话，粤州的刑警应该会进行现场勘验，取得一些生物检材。
只是不知道为何，到现在也没传出指纹等线索比对的结果。
难道这俩毛贼当时真的没有留下痕迹？
老丁心中纳闷，但面上却是成竹在胸。
“李四，你们盗窃了上百万的巨款，数额特别巨大。”
“就你现在的态度，我看你们进去关个十几年不成问题。”
“如果你能主动交代，审判的时候才能酌情从轻发落。”
“要知道，被抓的不是你一个人。”
“这机会可不会一直等着你的。”
李四被老丁瞅的心里发毛，过了这么久，当时偷了那么多。
警方说刑警进行了勘察，他是相信的。
他一时间被老丁说的有些不自信起来，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滑落。
怎么办，要是甄大胆说出来就失去先机了。
想到这里，李四咬咬牙说道：“警官，我要告发甄大胆！”
可以说，两个审讯室里，此时正在上演着相同的戏码。
甄大胆一脸期待的看着江队，说道：“警官，我要告发的可不是小事。”
“到时候你一定帮我跟检察官说说好话。”
江队敷衍的说道：“看吧，看你说的事儿以及详细程度。”
小张双手在键盘上腾空，暗暗转动手腕。
来活儿了，看来甄大胆要把他们盗窃团伙的事全给捅出来了！
还有多少同伙，做过多少案子，涉案金额，受害者信息等详细情况，一样也不能少。
小张将手放回键盘虚按着，支棱着耳朵随时准备记录。
空气静谧中，甄大胆紧张的舔了舔干涸的嘴唇。
他心里默念一句：“对不住了，兄弟。”
“我也是身不由己……”
为了立功，为了活命，甄大胆主动开口了。
“我要告发李四盗窃，还有……杀人！”
小张敲击键盘的手一顿，和江队齐齐的看向桌子对面的甄大胆。
盗窃杀人？
李四？！
小张差点脱口而出：你小子不会是做梦梦到的吧……
但是看甄大胆一本正经的模样，他嘴巴一抿憋住了。
江队面上虽是稳如老狗，暗地里却早已心花怒放。
卧槽卧槽，中奖了！
如果甄大胆说的属实，显然这起盗窃杀人案还没有被破获。
要不然，李四也就不能在家里安稳的睡大觉了。
难怪啊……难怪甄大胆杀人之后敢让李四帮他跑路。
感情李四也是潜逃的杀人犯！
互相抓住了对方致命的把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达到了一种完美的平衡，两人就可以相安无事了。
好家伙，这俩人特么的没一个好东西。
甄大胆找上李四的时候，说不定他心里还乐开花了呢。
江队看着甄大胆，说道：“李四杀人？详细说说。”
事到临头，甄大胆心提到嗓子眼。
他前后复盘了一下自己心中所想，觉得没什么问题了才开始供述。
而她一开口，直接把时间点引回到了两年前的粤州。
江队不由得暗暗点头。
没错，这个时间点正是他们盗窃50万元回来的时候。
而从甄大胆的描述中，警方也知道了两年前的那起离奇的盗窃案。
第415章
都是小场面，还能应付！
两年前的秋天，甄大胆和李四曾经在粤州市偷过一栋不算豪华的别墅。
据甄大胆说，别墅所在的小区名叫锦绣华府。
这栋别墅由一个艳丽性感的女人独居，非常符合李四和甄大胆的行窃目标。
甄大胆说道：“根据我们的经验，咳咳……主要是李四总结经验。”
“一般都是他负责挑选下手的目标。”
“那啥，他这算不算主犯？”
江队说道：“你先继续说，主犯还是从犯，法官自有定夺。”
甄大胆点点头，继续说道：“这种长得漂亮的女人，年纪轻轻的也不上班。”
“天天就是无所事事，除了逛街就是去美容保养。”
“大概率就不是什么正经女人。”
根据甄、李二人的判断，她既然能住上独栋别墅，虽然这别墅只是在小区里的低端产品。
但是，想必她肯定也是傍上了大树，用身体捞了不少好处。
她的钱来路不正，金屋藏娇的男人说不定都不会让她报警。
到时候事情闹大了，对包养他的男人一点好处都没有。
没错，甄大胆他们就抓住了人性的弱点，准备让这女人被偷还要吃哑巴亏。
甄大胆说道：“那个小区虽然是全封闭的，但是门禁不严。”
“我们冒充快递员持续踩点了半个多月，都没有见到那位神秘的大款出现。”
“当时猜想这男人这段时间是有事脱不开身，所以才一直没来这里。”
“正好这女人自己在家，方便我们下手。”
只要偷偷搜刮了别墅里的现金、首饰和奢侈品，就够他们逍遥一阵子了。
这种别墅里，一般都会有这些昂贵的东西。
那天是周四，甄、李二人知道，女人会在下午3点左右出去做美容。
再加上按摩和来回的车程，耗时大约得3个小时。
他们要趁她不在的时候，通过之前偷偷留好的后门潜入别墅里行窃。
甄大胆说道：“我们像之前一样，冒充送快递的把车开进了小区。”
“刚开始，事情进展的非常顺利。”
“我们进入别墅里面，在一楼的衣帽间里搜刮到了很多值钱的东西。”
“但是，当我们走上2楼卧室门口的时候，意外出现了……”
甄大胆说到这里，思绪回到了两年前那个让他们大富大贵的下午。
那个他两年来一直不敢去回忆的下午。
甄、李二人前后脚的刚走上二楼。
“吱嘎——！”
靠近左手边的卧室门突然打开。
艳丽的女人似乎是刚睡醒，迷迷糊糊的走了出来。
她因为生理期加上夜里着凉，肚子不舒服就取消了下午的行程，窝在家里睡觉。
她揉了揉迷蒙的眼睛，就看到了走廊里鬼鬼祟祟的两个男人。
“你们是谁？”
他们眼神凶狠，戴着口罩和棒球帽。
意识清醒之后，女人反应过来这两个男人绝非善类。
她一弓腰就想从两人身旁穿过去，向着一楼逃跑。
但是这刹那的时间，已经足够李四和甄大胆作出应对了。
李四一把将她拽到身前，单手圈住她的两条手臂，从身后将她钳制在怀里。
另一只手，则是死死的捂住了她的嘴巴。
李四吩咐甄大胆说道：“快拿出来绳子！”
他们行窃数次，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惊险的情况。
甄大胆有些慌张，哆嗦着从背包里拿出麻绳将女人的手脚捆住。
又用宽胶带在她嘴上缠了好几圈，封住了她的呼救声。
两人看着在地上绝望大哭的女人，六目相对间均是有些不知所措。
失策了，这女人每天下午3点都出去臭美。
持续十几天了！
怎么偏偏他们下手的时候在家……
甄大胆求助似的问道：“四哥，现在该怎么办？”
“没事……怕个球！”
“咱们戴着口罩，她又认不出来咱们的脸。”
李四强装镇定，自我安慰这都是早晚会遇到的小场面，还能应付。
闻言，女人哭着狂点头。
我的老天奶，我谢谢发明口罩的专家！
甄大胆也是松了口气，还好他们捂得严实。
双方三人仿佛因为口罩达成了和解，就连女人也安心了些许。
“行了，你在这里看着她，我去搜搜二楼！”
甄大胆和女人配合的点点头，
就在这时，李四突然感觉耳边的口罩绳一松……断了。
黑色的口罩瞬间从脸上脱离掉落，晃晃悠悠的挂在另一只耳朵上。
口罩晃动间，李四露出了整张脸。
那是一张看起来普通，甚至有些老实的脸……
甄大胆瞪着眼说道：“四哥，你口罩掉了……”
女人被这突发状况惊的愣住了，转瞬间她急忙闭上眼睛，不住的摇头。
你们戴个口罩玩我是吧……
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甄大胆再次慌张的低声问道：“四哥，现在怎么办？”
“MD，真是背到家了。”
“先……先别管她了。”
“来都来了，反正都被发现了，彻底搜个遍吧。”
李四说这话时眼角瞥着女人，眼中透露着迟疑和犹豫。
现在该怎么办？
他怎么知道……
几乎不用想，这女人在事后肯定会报警的。
脸都被人看光了，警察肯定能抓到他们。
女人被他们拎进卧室，反绑到了床尾的梳妆台上。
她浑身发抖，瑟缩在地上看着他们在卧室里翻箱倒柜。
她注意到，露脸那个小偷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似乎在一点点变冷。
这期间李四也没闲着，脑中一直在盘算着。
眼前这状况，入室抢劫可是重罪……
管他抢没抢到钱，都特么是抢劫罪没跑了。
再加上之前连偷带摸的，万一被抓了还不知道得判多少年呢。
他才30岁，怎么能就这么葬送了自己的下半辈子。
李四脑子乱哄哄的，气愤的一脚踢在身边的木床上，却听到木床发出了金属撞击的声音。
“咔哒——！”
嗯？木床腿怎么会有金属声？
李四好奇的蹲下身，观察着眼前堪称笨重丑陋的木床。
却见在床垫下面的遮盖处，床板和床框之间有一把很精致的小锁。
床上还特地加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