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说到这里，胖子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猛的住口。直播间的网友听到这里，也跟胖子有相同的想法。
【上个案子的刘文馨，让我对精神病避之唯恐不及，但是此刻，我多么希望张猛真的是神经病！】
【砍的好，这种渣滓活着只会长大了做大恶，也就是现代社会把未成年犯罪的年龄限制的很死，在古代这种故意犯重罪的孩子，经过严格的古代司法程序之后，肯定会是斩立决！】
【哎，这可咋整，苟全，苟小全和苟小活，三个人在主播的时空都是刚刚死亡的，如果我们救援队出马的话，肯定能救下来吧……可是我不想救啊，怎么办？】
【急什么……说不定就是巧合呢！天道昭昭，我们不能乱了人家的命数，耽误人家投胎啊！】
【再观望观望，如果真是故意杀人的话，我依旧不知道是不是该去救人……这题目好难啊……】
……
不同于直播间网友的摇摆不定，江队已经作出了选择。
他看着远处正在描述事故场景的沈毅，自语道：“沈家人接连被卷进两起凶案。”
“这案子必须得查清楚。”
“只有经过调查，沈毅和张猛才能……”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但是苏野已经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
江队话锋一转，无力的说道：“如果他们俩真是故意杀人，法律也会作出正义的审判吧。”
“现在张猛已经被逮捕回了警局。”
“一会等沈毅接受完交通事故调查，我会把他也带回刑警队做询问。”
“这两起案子中涉案人员和死者的人际关系，足以做并案侦查处理了。”
江队心头如同压了块大石，沈毅和张猛极有可能是有预谋的犯罪。
但是，他心里有个很大的疑问。
距离沈悠悠案件发生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年多。
在此之前沈家一直隐忍没有动手。
甚至他之前去看望沈悠悠的时候，感觉虽然艰难，但是他们依旧在努力的往正常的生活靠拢。
为什么，会在一年之后突然爆发两起凶案？
如果沈毅和张猛真的都被判入狱。
沈悠悠和她的哥哥沈然将会面临无人照顾的境地，这让两个未成年人怎么生活？
几人愣神的功夫，白车的车门已经被消防官兵打开，搬出了苟全的尸体。
围观的人群早已被疏散，很多没有急事的人在路边观望着事情的后续进展。
交警也调取了两辆车的行车记录仪。
后续还需要进行车辆的检查以及事故路段的痕迹分析，作出最终的交通事故责任鉴定报告还需要几天的时间。
江队迈步向着沈毅走过去。
此时，沈毅已经交代完交通事故的发生经过。
他的头只是因为紧急制动碰撞引起的擦伤，并不算严重。
医护人员给他简单的处理之后，贴上了一块四四方方的纱布。
沈毅蹲在马路牙子上，看着忙碌的警察们，眼神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队靠近他，说道：“沈毅，鉴于你和死者之间曾经有过节。”
“需要带你到警局做进一步调查。”
江队没有说出张猛杀人的事，怕沈毅会提前构建心理防线。
虽然，江队觉得就算隐瞒也没有什么用。
如果他们真是合谋，必定早就想好了对策。
沈毅的态度倒是很配合，他说道：“没问题。”
“虽然我觉得是对方的责任，但是毕竟对方死了两个人。”
“我这人最尊重法律了，相信法律一定可以还我公道！”
这话说的不卑不亢，江队却总感觉话里有话。
更像是一种上战场之前的宣誓一般。
江队看向苏野和胖子，说道：“你们这是准备去哪儿？”
“我得先带沈毅回警队了。”
林婉的案子还没完成收尾工作，结果现在一下又来两起案件。
江队感觉这个月自己跟生产队的驴一样不得安歇。
苏野抬腕看表，时间还来得及。
他看向胖子，说道：“胖哥，你自己去机场接人吧。”
“我跟江队去一趟警局。”
胖哥略作思索，点点头说道：“那好，我把他俩安顿好之后就去找你。”
“嗯。”
兵分两路，胖哥独自驾车前往机场接人。
而苏野和沈毅则是坐上了江队的车，准备回刑警大队。
沈毅从上车之后就一直看着车外，神情淡然了许多。
苏野复盘着刚才得到的所有线索。
这案件事发突然，先是沈毅撞死了苟全和苟小全。
几乎是同一时间，苟小活被张猛当街一斧头劈死。
沈家人复仇的目的性太明确了。
加害沈悠悠的三名少年，短短片刻的时间就有两人双双殒命……
等一下！
想到这里，苏野突然感觉心头狂跳。
既然大卡车被系统判定是用来伪造交通事故的，显然这就是一场沈家有预谋的复仇。
既然是复仇，又怎么会放过任何一个仇人……
那还活着的第三名少年，会不会有危险？
苏野看向身旁的沈毅，他依旧面向车窗外。
只是透过车玻璃上的镜像，苏野看到他已经闭上了眼睛。
不多时，沈毅的呼吸逐渐均匀，甚至有轻微的鼾声响起。
短短几分钟，沈毅竟然已经睡着了。
这松弛的状态，带给苏野强烈的预感。
沈家的大事难道已经做完了……
江队一边开车，心里也在思量。
短短几个小时之内，沈悠悠案件的加害者接连死了两个。
只剩下苟小该一个小出生了……
想到这里，江队突然心里一惊，怒骂一声：“卧槽！”
“得派人去看看苟小该！”
想到这里，江队急忙靠边停车。
沈毅的眼皮微不可察的颤动了一下，呼噜声变成了缓慢的呼吸声。
那感觉就像提着一口气在等待着，紧张却不见慌乱。
这一切全被一直盯着他的苏野看在眼里。
真的来得及吗？
果然，江队给警局的同事打电话之后。
过了五分钟，警队就反馈回来了消息。
最后一名加害者苟小该，今天早上压根就没去学校。
他失踪了……
第147章
无人生还，让人窒息的凶猛反扑！
由于苟小该平时就会经常逃课，去黑网吧或者商场玩电玩。
今天早上，起初接到班主任通知的时候，苟小该的父母还不以为然。
觉得苟小该顽劣，还是跟以前一样溜出去玩了。
只要他们打个电话狠狠骂一顿，苟小该又会乖乖回去上课。
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了事情的不同寻常。
从不关机的苟小该，手机竟然关机了！
他们用尽了各种办法，也无法联系上自己的儿子。
苟小该的父母急忙从单位请假，去他常去的黑网吧和电玩城，也没有找到他的踪影。
联想到苟小该曾经做过的事情，他们慌了神，这才急忙去警局报警。
江队猛然回头，看向后排装睡的沈毅。
他严肃的说道：“沈毅，苟小该失踪了你知道吗？”
沈毅缓缓睁眼，冰冷的说道：“不知道。”
“苟小该是个什么东西？”
“听起来好像一条狗啊……”
毫无起伏的语气，就像在评判路边的一条邋遢的野狗。
江队愤怒的说道：“别装了，你跟张猛都疯了吗？”
“你这么做，悠悠和小然以后该怎么生活？”
沈毅闻言嘴唇微张，似乎是有话差点脱口而出。
但是，他最终没有辩驳，周身散发的冷意却更加明显。
沈毅重新看向窗外，紧抿嘴唇默不作声。
他的家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兵荒马乱了……
何谈生活。
苏野现在的心情可以用拧巴来形容。
在得知沈悠悠的遭遇之后，他甚至隐隐不想那么快找到苟小该。
小苟的两位兄弟都下去了，他理应下去团聚。
毕竟苏野不是警察，心中想要的依旧是正义而不是秩序。
回想刚才沈毅松弛的状态……
就像是毫无牵挂的放空，可以随时倒头就睡的心安理得。
通过沈毅的表现，苏野甚至觉得苟小该可能已经遇害了。
江队看着漠然的沈毅，神情凝重的重新发动车辆。
很显然，沈毅铁了心不会提供任何的线索，只能依靠警方了。
警队的人在得知苟小全和苟小活遇害之后，已经开始出动寻找苟小该。
江队虽然着急，但是他要做的是先把沈毅带回警局。
路虎在国道上疾驰，直奔刑警大队而去。
苏野看着直播间的观众，透过弹幕得知，与以往不同，这次他们并没有立刻出动去提醒已经遇害的两家人。
或许，他们也站在天平的中间左右为难摇摆不定。
这对两个时空都是一次特殊的考验。
沈毅被带回警局之后，江队就焦急的展开了询问。
苏野正琢磨着要不要去帮助寻找苟小该的行踪。
没想到，仅仅过了十几分钟，江队就脸色阴沉的从审讯室里走了出来。
他看向苏野，情绪压抑的说道：“沈毅拒绝回答一切关于苟小该失踪的问题。”
“刚才交警队初步作出的判断是苟全超速违规驾驶造成的事故。”
“如果没有有力的证据，沈毅应该是没有责任，大概率就是进行民事赔偿。”
“他甚至早有防备，给我背诵了交通事故的责任认定依据
。”
“因一方当事人的过错，导致道路交通事故的，承担全部责任。”
“我追问他知不知道苟小该的去向，沈毅更是彻底闭上眼睛假装没听到。”
这个结果可以说早在众人的意料之中。
沈家如果真的是有目的的报复，肯定会团结一致。
又怎么会做出背刺家人的行为。
苏野问道：“张猛人呢？”
提起来张猛，江队感觉肩头越发沉重。
旁边的审讯室里，走出两位预审刑警。
他们朝着江队摇摇头，说道：“张猛提供不了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她的精神状态非常有问题。”
“一直在一本正经神神秘秘的说‘砍死蛤蟆精，才能救出爷爷’……”
“一会又说‘她是树上一棵藤，必须回到树上去’……”
“只能先调取她的就诊记录，看看是不是患有精神疾病了。”
江队闻言，太阳穴的青筋更是狂跳不止。
这两口子显然是有备而来。
他们既想要报仇，又要运用曾经让他们失望的法律来合法脱罪。
要把他们曾经经受的，变本加厉的还给加害者。
能够做出这么疯狂而缜密的反扑，他们还不知道计划了多久……
苏野再次复盘着沈家人目前作出的所有行动。
假如，沈家人制定的复仇计划中。
沈毅负责搞定苟全和苟小全，或者他的主要目标是苟小全，苟全只是个买一送一的赠品。
张猛负责砍死苟小活。
那剩下的失踪人口苟小该，又会是被谁带走的呢？
沈家一门四口人，他们不可能选择让沈悠悠去以身犯险。
沈悠悠的身体条件不允许，而且这很有可能让她遭受更大的创伤。
那么，只剩下了一个选择——沈然。
虽然有些冷酷，但是苏野却并不在乎苟小该的死活。
此刻，他是站在沈然的角度，才希望希望沈然还没有下手，苟小该还活着。
苏野急切地说道：“既然审不出什么，我们先去寻找苟小该吧。”
江队也是这样想的，两人对视一眼，准备出发去阳城区。
两人刚要上车。
“叮叮叮——！”
突然，江队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江队皱眉一看，竟然是沙雕节凶案中曾经接触过的陈警官。
而陈警官恰巧就在阳城区……
不好的预感从心底生出，江队接起电话说道：“老陈，有什么事？”
陈警官说道：“江队，我们所刚好负责协查苟小该的失踪案。”
“跟您汇报一下，苟小该找到了。”
江队惊喜的说道：“找到了！人没事吧？”
闻言，陈警官沉默了片刻。
他才缓缓说道：“我们在苟小该学校附近的一座烂尾楼里找到了他。”
“到达现场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我们已经保护了现场，这个案子要并入你们刑警大队调查。”
直播间的网友心情凝重，弹幕都比平时少了许多。
【这……刚开始的交通事故还可以说是意外，现在一天之内三个加害者全部遇害，沈家人真的是无辜的吗？】
【一年了，大家都以为他们已经选择隐忍安稳的过日子的时候，或许连加害者都以为事情全结束了，他们却持刀而来。】
【有人去救这三个受害人了吗……】
【救援队从刚才就一直不出声，连主播也没有暗示我们，难道我们要见死不救？】
【再等等……再等等……】
……
江队刚才刹那的惊喜凝固在脸上，让他的脸显得有些扭曲。
他默默的挂断电话，捏着手机的手指指节发白。
苟小该也死了！
沈悠悠案件中的三个加害者无一幸免。
这是明目张胆的复仇，是对当年审判结果最惨烈的抗击。
沈家人接二连三的被卷入案件中，让江队感到窒息。
这种窒息并不是生理意义的，而是精神层次的无法喘息。
苏野也是心底悲凉，难道真的按照自己猜测的，沈然已经动手了吗？
这个疑问并没有在心底压很久。
答案很快就自己冒了出来。
江队带着人赶到阳城区派出所的时候，双手染血的沈然主动投案自首了！
只不过，他不是一个人来的。
在他的身旁，还有一个娇小的身影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臂。
第148章
多重巧合，有人证的见义勇为？
沈然头戴棕色鸭舌帽，帽檐的阴影把他的五官遮蔽起来。
他浑身血污，双手颤抖的走进派出所里。
在他的身边，还有一名正在抽泣的女孩陪同。
沈然的出现，吓得来派出所的民众惊呼出声，纷纷起身迅速的远离两人。
沈然和少女所到之处，眨眼间形成了一个以他们为中心的真空地带。
民警看见两个孩子进门，尤其是沈然双手染血。
有人焦急的上前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这些血是哪儿来的？”
一边问着，民警们急忙检查两人身上有没有伤口。
却听到沈然颤抖的声音：“我……我来自首。”
“我杀人了……”
他身边的少女闻言，抽泣声演变成了恐惧的大哭。
哗！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杀人了？这么小的孩子，看着才十几岁吧……”
“最近这是咋了，怎么总出这种孩子犯案的事，没想到就在咱们身边。”
“会不会孩子间打闹，失手杀死的，要不然也不会来自首了……”
“打闹也要有分寸，再说了，那么多血能是打闹吗？！”
……
民警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立刻把两人带到了办公室里。
初步核实了沈然的身份和犯罪事实之后，对沈然作出了拘留处理。
江队在阳城区派出所见到了沈然。
陪沈然一起来自首的女孩是苟小该的同班同学——朱恭。
朱恭的奶奶收到消息也已经赶到了派出所，60多岁的老太太正在安抚着受到惊吓的孙女。
直到朱恭的情绪稳定了一些。江队才和一名女警对她进行了询问。
小女孩抽泣着说道：“我今天上学的路上，遇到了在半路等着我的苟小该……”
“他躲在墙角，看见我突然窜……窜了出来。”
“苟小该还跟以前一样，想抢我的零花钱和饭钱。”
“以前我都会乖乖把钱给他，因为我真的很怕他……”
“他长得难看，还会说一些难听的脏话，而且每次拦着我的时候都会拿着一根木棍。”
“他还偷偷跟我炫耀过，他从前差点把一个女孩子打死……”
“虽然，我觉得他可能是为了吓唬我瞎编的。”
“但是，只要我不交钱，他就会对我动手动脚。”
“今天早上我钱包里还放着要买辅导书的钱，40多块钱。”
“如果被他抢走，回家奶奶看到我没买辅导书的话，我都不知道怎么跟奶奶说这件事。”
“所以看到他，我想从他旁边冲过去，想着到了学校就安全多了……”
“但是苟小该他伸手拦住我，我只能往旁边跑。”
“跑着跑着，跑到了一栋破楼里。”
“我没苟小该跑的快，在破楼里被苟小该抓住了。”
“苟小该想扯着我的头发往墙上撞的时候，沈然听到声音走了进来。”
“他捡起了苟小该掉到地上的棍子砸在了他的头上。”
“苟小该大叫了一声，他回头看到了沈然，他们好像认识……”
“苟小该指着沈然一边笑一边说什么，你妹妹挨揍的时候你跑哪儿去了。”
“现在来多管闲事，救别人……”
“沈然听到之后很生气，举起棍子用力的朝着苟小该的头上打了很多下。”
“苟小该的头上流了好多血……”
说到这里，朱恭仿佛又回想到了刚才的场景。
她浑身发冷，恐惧的抖个不停。
老太太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气愤的说道：“没想到小孩子竟然会抢劫！还知道拿着根棍子吓唬人！”
“我说小恭最近怎么经常哭着跑回家。”
“问她她也什么都不说！”
“现在的孩子太不像话了！他的家长怎么管教的！”
女警抽出纸巾递给朱恭，安慰着说道：“小妹妹别怕，现在你在警察局里。”
“有很多警察保护你，不会再有危险了。”
朱恭轻轻的点点头，女警这才继续询问：“你的意思是说苟小该曾经多次抢劫你？”
朱恭说道：“对。”
“他的转学过来的，自从在学校开过一次家长会后，他就经常在我上学要走的路上抢我钱。”
“他可能从家长会上知道我家里只有我奶奶了。”
“别的同学有爸爸妈妈，他不敢抢。”
“我奶奶年龄大了，他一点都不害怕。”
苏野听的心头火起。
沈悠悠的案子并没有让苟小该知错就改，他的父母看来也没有严加管教！
换了个地方，苟小该就又开始作恶，简直是狗改不了吃屎！
有的孩子生下来，真的是天生的坏种。
却听到江队继续问道：“沈然他怎么会突然出现？”
朱恭说道：“他也是上学路上凑巧路过。”
“可能我逃跑的时候被他看到了吧，而且我当时有喊救命。”
“不过那栋破楼周围好像没什么人，只有沈然一个人过去了。”
江队点点头，继续问道：“沈然打苟小该第一下的时候，下手重不重……就是苟小该有没有出血？”
闻言，朱恭摇摇头，她说道：“没有，我感觉沈然都没有用力。”
“当时苟小该只是摸着脑袋，回头还跟沈然说了一堆话。”
“沈然让他放开我，他不听。”
“沈然就又开始敲他……”
朱恭努力回忆着，脸色苍白的把当时的场景复述出来。
江队紧皱的眉头悄悄舒展开。
他以为跟沈毅和张猛一样，沈然有计划的对苟小该进行了报复。
但是，根据朱恭的描述，这完全是一场偶遇的见义勇为。
沈然或许最初真的是想见义勇为，看到苟小该之后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所以才下了狠手把苟小该给失手打死了。
江队翻看着手中的个人资料。
是巧合吗……
今天恰好是沈然的12岁生日。
江队突然想到，案发时间和自首时间对不上号，这中间又发生了什么？
江队问道：“你说这是上学路上发生的事？”
朱恭点点头，说道：“嗯。”
江队追问道：“你们上午几点上课？”
朱恭说道：“早上8点上课，但是7点50之前就要到教室。”
也就是说，苟小该是8点左右死亡的。
江队回想着刚才沈然自首的时间，当时已经到了中午12点多。
这中间的4个小时，沈然和朱恭又去了哪里？
他问道：“打人之后到你们来警局之前的这段时间。”
“你们去了哪里？”
朱恭说道：“当时我们很害怕……我一直在哭……”
“苟小该满脸是血，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
“沈然丢掉木棍之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机，可能想报警。”
“但是，他也很害怕，我看到他举起手机放在眼前又放了下来。”
“后来沈然带着我躲到了一个干涸的桥洞下面。”
“沈然说苟小该可能被他给打死了，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当时也很慌乱，感觉做了天大的错事，也不敢回家跟奶奶说。”
“我们就这样在桥底下蹲了一上午。”
“后来沈然说一人做事一人当，他要去警察局自首。”
所以就出现了开头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