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又坐回。“绑好了。”他的手来到她的颈后,稍微用力,让她低头看被他缠在手上的发带,
“向导小姐满意吗?”
卿鸢摇头,
挣开他:“得把两只手都绑上,绑在一起。”他把发带都缠一只手上是干什么?
疯狼冲她虚了虚眼:“向导小姐说的那种绑法我不会呢。”
他说着抓住了她的两只手往她身后放:“不然,
我先用向导小姐的手试验一下?”他直起身,
绕着发带的手也来到她的身后,
看起来像是把她抱住,其实是在威胁她,要把她反绑起来。
卿鸢皱起眉,
她标记他本来也不是为了让他听话,但是。
他也太不听话了吧?还想把她绑起来。
这就过分了,
卿鸢低眼看着他,也没有反抗,
就让他把她的双手合拢在一只手里,然后把他手上的发带缠在她的手上。
身体没反抗,可她的精神链伸向疯狼的精神巢。
他知道,
但他同样也没有躲避。
他们都在放纵对方“征服”自己。
卿鸢的精神链缠上哨兵的精神巢,慢慢地划过,如同他的指尖缓缓抚过她跳动着脉搏手腕内侧。
他又靠近了她一点,修长的手指勾着绿色的发带在她的手腕上打结,与此同时,卿鸢的精神链也在控制他的精神巢。
她能感觉到疯狼的精神巢和他的肌肉一样紧张充血,应得硌人。
觉得有点无语,她是帮他做净化,又不是要干嘛。
他有必要一次比一次宁死不屈的吗?
疯狼也一样,眼尾都红了起来,可还是一直盯着她,眼睛都不眨,眼里涨上一层情谷欠,就再涨起一层要亲手把情谷欠斩草除根的狠劲儿,两者交替促进,让那双绿色的眼眸更暗更冷厉。
卿鸢动了动手腕,感觉疯狼把她的手和他的手绑在了一起。
卿鸢最后一次警告他:“放开我,不然我来真的的了。”
疯狼冷笑:“你来啊。”
卿鸢接受了他的挑衅,精神链抬起,亮起水光,与此同时,疯狼精神巢上的精神锁链和里里外外的标记也泛起同样的光。
疯狼腰腹顿时一紧,大腿的肌肉跟石头一样,看着她,咬牙挤出声音:“就这……”他的话尾轻而颤。
因为她的精神链进到了他的精神巢。
不管哨兵的精神巢多么严防死守,多么至死不屈,对她这个标记过他的向导来说就是随时开放的。
他的反抗只会让他自己更不好受。
卿鸢看着疯狼一边瞪着她,一边冷白骨感的颈侧爆出一根根青筋。
卿鸢耐心地训导这头被打了标记,等同于将命都给了她,还不管不顾非常桀骜的狼:“放开我。”
“遵命,向导小姐。”疯狼慢慢地吐字,闭起眼,眉间皱起浅浅的痕,似乎快要不行了,但睁开眼,眼里还是对她的嘲讽,“是不是很想听这个?可以啊。”他直起身,鼻尖都要碰到她的鼻尖了,伸出舌头晃了晃,故意做出那种又涩又爽的表情来气她,“咬咬我。”
“把我要爽了,我就怎么样都可以。”
卿鸢觉得疯狼真的可以作为稀有案例被记录下来了,骨头硬,精神力竟然也这么硬,被她标记了还能跟她这么拽?
卿鸢也没跟他客气,他的精神巢都是她的,她想对它做什么都行,他只能通过语言气她,但她有无数种能整他的方法。
疯狼被她整得汗流下来,眼睫都被打湿了,难忍到极点才蜷起手指,轻轻握住和他绑在一起的、她的手。
卿鸢感觉他的手在颤抖,非常用力地忍耐,可一点压力都没传到她的手上,有点无奈,叹了口气:“我帮你净化是害你吗?”
诀隐感觉精神巢里的精神链松下来,身体也稍微放松,轻喘了两声,咬牙切齿:“在外面,就是不行。”包厢就算关上门,还能听到外面的人声,同理他们肯定也能听到里面的。
虽然他想象过很多在外面,甚至更禁忌的地方,但。
不行,就是不行,一旦开了口子,他会收不住的。
原来是地点的问题,卿鸢又问:“那回去可以吗?”
诀隐停顿片刻:“不行。”净化对他来说太刺激了,他现在能控制住自己是因为还没尝过,等他食髓知味,恐怕会缠着她要,发了疯地要,直到把她吸干了。
卿鸢:……她看这头疯狼压根就没真的想接受她的治疗和净化,所以才会带她出来玩,其实就是为了不让她治疗净化。
诀隐不理解地看着她:“我又死不了,你为什么一定要净化我?”
卿鸢被他问懵了,更不理解地看他:“死不了就行吗?”
连最基本的味道都尝不出来,别说好吃的,就连营养液对他都是无味的。
她光是想象一下这种感觉,都有点不想活了。
似乎是觉得她会嫌弃他被污染后会影响他作为哨兵的性能,疯狼呲了下牙,没好气地说:“再疼我也能忍着,不影响你用,速度、力量,都和没污染前一样,比以前更好。”讽刺地勾起唇,“还是主人的好狗。”
她是怕他不中用吗?卿鸢更无语了,感觉跟这头狼的脑回路根本不在一条线上。
“当我的小狗可不只是能忍着疼活着就行。”卿鸢低头,用脑门撞了下他的额头,“得给我好好活着。”
能尝出味道。
能远离痛苦。
疯狼抬眼看她,眼神清澈了不少,但开口还是不吐象牙:“向导小姐有鹿族血统吗?那么喜欢用脑袋顶人?”
卿鸢闭上眼深吸了口气,腿上用力。
她可不止有脑袋可以攻击他。
疯狼闷哼了一声,但反而笑出了声,抬头看她的时候,薄唇殷红,露出两颗尖锐的犬齿:“这是奖励吗?”
卿鸢想吃了他:“我不需要得到你的同意。”她就是太文明太尊重狼了,想着标记疯狼本来就有点趁人之危的意思,不想逼着他接受她的净化,还想来点刺激的气氛,在外面勾引一下他,这样就算出来玩也算没浪费时间。
结果他不上当,气死她了。
卿鸢气得口出狂言:“我已经标记了你,想什么时候要了你都行,想怎么要了你都行……”
疯狼靠在椅背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那你还和我废话什么呢?”
卿鸢看了他一会儿,神情认真:“我想要你真心地信服我。”
疯狼呵呵一下:“我已经很真心地做向导小姐的狗了。”
卿鸢就知道跟他交心,会被他笑话,挑起眉:“那我要你求我净化你。”
“那我们打个赌。”卿鸢退了一步,“给我半个小时,如果你能忍过这半个小时不求我,我以后就不净化你了。”
“就半个小时?”诀隐勾了下唇,“给你一整天的时间都可以。”
卿鸢晃了晃手:“你放开我。”
诀隐直起身,一边给她解开一边慢悠悠地说:“那我也有条件。”
卿鸢低眼看他,他垂眸解发带的眉眼专注好看,这个角度看,他的鼻梁好挺,挺得让她嫉妒。
“你说。”
“就算不净化,属于我的时间还是我的。”他把解开的发带又绕回自己的手上,狠狠地说,“我要和主人的其他小狗一样的时间。”
卿鸢从他的语气感受到了他的嫉妒之心,但这头疯狼竟然也不贪心,只想要和其他小狗一样的时间,都没说多要点。
应该是知道她肯定不会同意吧?
怪懂事的,卿鸢点头,站起身,坐到一边,指挥疯狼:“去买点吃的。”
“这里能有什么可吃的?”疯狼皱着眉,正色跟她说明,“这里的吃的都是垃圾,真垃圾。”
“你就买点勉强能吃的,你中午什么都没吃,我很担心。”卿鸢倾身靠近他,“我喂你吃啊。”
在她说担心他的时候,疯狼神情就有所松动了,但听她说要喂他,他的狼耳又开始转,狼尾巴也小幅度地摇起来,哼了一声,站起身,打开包厢门,要反手关门的时候,卿鸢拦住他:“我看着你去。”
疯狼嘴角上扬,但语气很冷淡:“我还能丢了?”
“万一呢?”卿鸢抬手摸了摸他的尾巴,还记着他刚刚用叠词恶心她的仇,“这么可爱的狼狼,肯定很多人想抱走。”
“谁敢抱走我?”疯狼转头给了她一个被她恶心到了的表情,但他转回头的时候,卿鸢看到他在忍笑,而且尾巴抽走的时候,尖尖还缱绻地打了个勾,在她的指缝间慢慢地流走。
狼狼的尾巴比狼狼会多了。
疯狼似乎也感觉到他的尾巴在背着他跟她黏糊,戴着露指作战手套的大手把自己的尾巴给抓走了。
卿鸢看着他拎着自己尾巴的背影忍不住笑出来,想到一会儿她要做什么变态的事情,她就很兴奋呢。
诀隐在电玩城前台随便选着东西,突然感觉到什么,穿过对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还在欢呼的玩家们,看向还开着门的包厢看去。
坐在里面的向导冲他展开个灿烂的笑脸。
看得他有些分神,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要做什么,兽眼紧缩,狠狠地看着她。
她在通过精神标记弄他的精神巢和精神体。
她看起来一点不像正在行刑的刽子手,没有半天残忍的样子,还抬起手,冲他飞了个吻。
诀隐深吸了口气,回头看向问他要选哪个口味的营养液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本来见惯了异化哨兵,都已经免疫了,但对上这位客人看向他的眼睛,他还是狠狠打了个哆嗦。
话都有点不会说了。
诀隐把手按在平台边缘,指尖按得泛红,喉结滚动了好几次,才勉强稳住声音,默默地合起本来分开站的军靴,站得笔直到绷紧:“每个都要。”
“那要能量饮料还有我们新进的这些……”
合金平台被哨兵掰弯和竖直面发出让人牙酸的摩擦声音:“全。都。要。”
工作人员又开心又害怕,赶紧给这个额角青筋都跳起来,好像马上要变异了的哨兵装袋,又看了眼已经被他扯掉的平台:“那这个……”
诀隐丢给他一张黑色星卡,牙都要咬碎了:“刷。”
工作人员刚要笑,对上哨兵眼尾通红的兽眼,又咽了回去,一脸沉痛地点了点头。
这就买完了?卿鸢看疯狼迈着长腿大步往回走,一副要把她踹进包厢里的样子,心虚地被口水呛到咳了两下。
他站在她面前,影子覆住她,卿鸢咳得更厉害了。
诀隐唇动了动,无声地骂骂咧咧,蹲下身,明明她还没停,还在用该死的精神链搔弄被她打上印记的地方,她还咳嗽起来了?
还一副比他还难受的样子?
“看我差点在那么多人面前出糗,向导小姐太高兴了,是吗?”他一边恶狠狠地阴阳怪气,一边拿出水给她慢慢喝下去。
卿鸢小口小口地喝着水,心里默默想,倒也没有那么高兴,不过确实挺好玩的,尤其疯狼快要站不住,侧头用眼神杀她的时候。
缓过来了以后,看向疯狼:“你再去买点别的,不够……”
她的脸被他掐住,手上没用力,但兽眼很用力,用力得像要把她脑袋给捏爆了:“你敢再变态点不?一边让我买东西,一边那么弄我?”
“你答应我会忍的。”卿鸢一脸无辜地看着他,“还说一整天都行呢。”她说着,还用精神链蹭蹭她打标记的地方。
诀隐仿佛过电,浑身都在细细战栗,盯着她,血压蹭蹭往上飙,肉眼可见地脸上能红的地方都红了。
“行。”他慢慢地放开手,把买的东西丢到椅子上,姿势有点别扭地转身。
卿鸢看着他的背影:“这次去远一点的地方买。”
疯狼没回头,竖了个中指给她。
卿鸢等了一会儿,闭上眼,打算试试她开发的“新技能”——标记传音。
之前她试过通过标记给哨兵们发“短信”,发得乱七八糟,至今都不知道错发给谁了,但她没放弃学习这个技能。
感觉挺有用的,尤其是经历过一次光脑没信号后,她更觉得有自己的“电台”非常必要。
这样下次光脑没信号,或者发生更严重的事情,她也能及时联系到她的哨兵。
让她试试她这些天学习的成果,想着卿鸢把意识灌进哨兵的精神巢,附上她的心声。
诀隐皱着眉忍着向导的折磨,在旁边店里挑东西,本来只想随便买点东西,看到有好多女孩子围着这边,好像看到了什么好东西,他臭着脸过来,她们被他吓跑,他虚起眼看她们看的商品。
什么乱七八糟的?他皱着眉把那些仿真毛绒玩具拿起来,还没他巴掌大的小狼受到感应,耳朵动动,尾巴动动,脸上还出现了生动的表情,跳起可爱的舞蹈。
谁家狼会这样?诀隐嫌弃得要死,但没放下,又去看其他的,把小狗丢开,小猫丢开……
有店员走来:“您好,这款毛绒玩具还有录音录像,播放全息投影的功能,里面有智能芯片的,请轻一点……”
诀隐看着店员,很没素质地把手里的小鸟丢开,在店员露出敢怒不敢言的表情时,把星卡丢给他。
“我都要了。”
店员顿时露出“有钱就是爷”的表情,双手捧着星卡去结账了。
诀隐冷着脸,摆弄着那些玩具,除了把小狼一直挂在手指上,其他的玩具看一个丢一个。
都丑死了……嘶……诀隐偏头。
他那个臭主人又弄他。
正要捏扁小狗玩具泄愤,心里突然一痒,向导轻软的声音就这么,直接地在他心里响起:“给我拍张照片吧,小狼。”
诀隐按着心口,沉沉地呼吸,结完账,拿着单子过来的店员对上他看过来的眼睛,立刻捂脑袋:“诶呀,好像忘了点什么……”脚步一转,丝滑地回去了。
可恶,诀隐把小狗玩具丢开,转身靠在架子上,尾巴紧紧缠着大腿。
她是想要玩死他吗?
什么小狼?他。不。小。
诀隐气了一会儿,也试着用精神标记回复她。
但他也是第一次做,有点笨拙,几次还把她留在他这里的精神链不小心激怒了,被它们抽了好几下。
有病吧?她和她的精神链都是!
诀隐狠狠拧着眉,腿上已经没有肌肉可以绷紧了,可他下意识还想用力,深吸了口气,在快要把他烧干了的邪火里,静下心来给她传递心声。
“什么照片?”
卿鸢发现这么发消息方便多了,而且还有语气的。
比如,疯狼的语气就是冷冷的,不耐烦的,欠收拾的。
卿鸢默念:“你体表标记的照片。”
过了一会儿,收到疯狼气到颤抖的声音:“你想死吧?”
有的话,当着他的面,就算是为了故意气他,也不太好意思说出口,但用心声就不一样了。
卿鸢清了清嗓子,在心里夹起声音:“诀隐哥哥,我想要嘛。”
反正喊哥哥在她以前生活的世界是一大撒娇利器。
不知道对疯狼有没有用。
这次过了更久:“!@#¥……她怎么敢喊我哥哥……我要杀了你……喜欢……你完了,卿鸢向导……!@#¥腰都麻了……”
卿鸢皱眉,疯狼怎么胡言乱语的?
再听几遍,卿鸢有点明白了,疯狼估计是太激动了,把没想给她发来的心里话也混进来了。
喜欢……是吗?
那就好办了,卿鸢玩心大起:“疯狼哥哥,照片呢?”
“发一张嘛,哥哥,我也……喜欢。”
喜欢个屁,诀隐恨不得把电玩城里玩他上瘾的向导给……
他抬起眼,看向玻璃里映着的自己,满脸红潮,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都是汗。
里面也是。
甚至更潮热。
“变态。”他在心里给她回复,看了看四周,倒是没人敢靠近他,但。
闭了闭眼,掀开衣服后摆,快速用光脑拍了一下露在外面的窄腰。
“拍好了,我要回去了,再敢提变态的要求试试。”诀隐大步走向外面,不忘把那一排袋子的玩具拿走。
向导的声音却没停下来,一下接一下地扫过他的心脏:
“不着急,我在吃你买回来的营养液,是味的。”
“你还记得的味道吗?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咬一口,有种吃到了春天的感觉。”
“你不好奇我吃到的味道吗,诀隐队长?”
“让我净化你吧,然后我们一起去吃各种各样的好吃的。”
诀隐停住脚步,看向站在街上等他的向导。
今天是个阴天,是个很糟糕的天气,到处都灰蒙蒙的。
可是,她,在他的眼里有颜色。
他的眼睛好像咬到了。
尝到了春天的味道。
他不介意自己尝不到味道,反正他从来也不喜欢,什么甜的,酸的,春天的,的,他都不喜欢。
可他喜欢她说的味道。
喜欢她说的春天。
喜欢她说的。
卿鸢有点忐忑地看着盯着她的疯狼,她是不是玩得太过火了,感觉他已经气到不会用眼睛凶她,特别平静地看着她。
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吗?
她努力展开笑容,张开手虚虚抱住疯狼,希望他别当街变异,刚要说什么,他也抬手抱住她,低头在她耳边说:“求你。”
“嗯?”卿鸢惊喜地抬起头,她还有更变态的大招没用呢,疯狼就“屈服”了?这不像他啊。
疯狼误会了她意思,以为她又在故意整他,要他把羞耻的话说完整,看着她,咬牙道:“求你净化我。”
“我真心信服你。”
“真的?”卿鸢喜出望外,这个样子的疯狼太让人想要逗他了,满脸写着不服,眼神也是,不驯叛逆,可说出口的却字字都是服软,“我有点不信。”
他虚起眼,在卿鸢打算见好就收,不“欺负”他了的时候,他又抱住她,头更低,把脸都埋在她的肩上。
“汪。”小声地叫了一声。
卿鸢这回是真蒙了,从来没听过狼狗叫:“啊?”
她被他抱着,能清楚感觉到他缓缓地,风雨欲来地吸气,接着牙齿擦过她的锁骨,特别凶地用鼻尖拱她,超级凶地低声叫:“汪汪汪汪……”似乎怕她听不清,还用心声一起,最后又轻轻咬了下她的锁骨问,“听够了吗,主人?”
卿鸢摇头:“没够。”
疯狼抬起头,死亡凝视她。
“我要做你很久的主人呢。”卿鸢抬手摸摸他的狼耳朵,“就这么一会儿怎么能够?”
疯狼看了她一会儿,勾起唇:“主人说最近忙着学习,不会是在偷偷学怎么说话更肉麻,打算把我恶心死吧?”
卿鸢收起温柔的笑意,轻轻给了他一巴掌,破坏气氛。
疯狼被她打的兽眼立刻变得狠狠的,狼耳朵使劲抖了一下,不给她摸了,身子也直起来,强调了一下他最后的底线:“不能在外面。”
“知道啦,会回去净化的。”卿鸢切了一声,搞得她像喜欢外出py的变态似的,还不是他非要带她出来玩?
她是为了节约时间才想要一边在外面玩一边干正事的。
得到疯狼同意,卿鸢就不着急了,还想看看他买了什么,那么多袋子,结果疯狼反而急得跟什么似的,直接拉着她去找悬浮摩托。
卿鸢无语:“你不是不想做吗?”
“你管我呢?”疯狼嫌她腿短,直接把她给抱了起来。
卿鸢用心声给他念咒:“你跟谁说话呢?礼貌懂不懂?尊重懂不懂?”
很有用,她的心声让疯狼痒得耳朵尾巴都不好了,皱眉改错:“主人管我呢?”
他是不是觉得把称呼换成主人,就说什么都礼貌了?
卿鸢对这头天生粗鲁的疯狼没话说了,看到急得跟什么似的的疯狼被拦下来登记,一边弯起眉眼笑他,一边用心声提醒他不要把这些巡逻机器人给炸了。
这回再炸官方机器人,她可不捞他了。
卿鸢的原计划是给疯狼做完净化,再给他的队员看看,没想到,疯狼的情况比她预判得严重很多。
他的精神巢里竟然也有她暂时处理不了的污染。
卿鸢心一横,打算硬着头皮试一下,效果很差,还把她累得够呛。
最后只好又跟疯狼“借”了点体力,但还是很累,都没力气从他身上下去了。
疯狼倒是不介意她赖着,但他怕她会给她身上弄到脏东西,试着把她抱起来,放到一边。
她还不领情,按着他:“别动。”
没办法,他只好躺回去,但实在忍不住了,他已经忍了好久,只好小心地摸摸她头发,让她抬头看他,然后挑眉,带着些故意气她的意味:“公主请下车。”
果然,向导被他气得坐了起来:“之前不喊,你现在喊,有病吧?”
骑这种车的公主得是什么公主?他故意羞她。
“那请公主什么?请穿好裙子,请别再流……”看向导真的要发火了,诀隐抬起手,给她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流眼泪,变态妹妹又想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卿鸢给了他一拳,把他的手推到一边,他的手上还绑着她的发带,说是什么怕自己失控。
怕什么失控?有她用精神锁链说这他,他能失控什么?还是不够信任她。
而且就算他真的会失控,她的发带能绑住什么。
卿鸢想到这头疯狼绑住他自己的时候,眼睛直勾勾看着她,明明是往自己手上系发带,却莫名涩得跟搞什么不正经的事情似的。
深吸了口气,把他手上的发带解开。
“干什么?”疯狼握住她的手,不让她继续,挑眉,上下看了她一眼,“向导只能做一次吗?”
之前不想做净化的是他,现在鄙视她只做一次的也是她,卿鸢咬牙,抽走她的发带:“今天太晚了,我还有别的事情。”
听到她说别的事情,疯狼脸立刻冷下来,沉默地坐起来,要把她手里的发带拿回来:“我买的。”
“我都戴了。”卿鸢不肯放手,想到什么,停下来,看疯狼,也像他刚刚一样,上下看了看他,“你不会是想留着我的发带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疯狼的手松了一下,卿鸢趁机把发带抽走,缠到自己手上,但尾巴还是被他攥住了,他稍微抬起手腕,把她整个人都拽了过去,她倾在他身上,他偏头,正好是她耳边:“是啊,我要用主人的发带绑在最奇怪的地方,做最奇怪的事情,变态主人把它赏给我好不好?”
卿鸢咬牙,这家伙纯起来无人能敌,变态起来也孤独求败,真是做什么都会成功。
光是听他这么说,她都感觉发带拿着烫手了,放开手指。
卿鸢走之前,把黑狼们排进了她的时间表,还画了个大大的重点号,提醒她下次不能再耽误他们的治疗和净化了。
虽然她用精神标记确认了一下他们的情况远不如疯狼那么严重,但不排除他们也有和疯狼同源的污染,只是没有积累得那么深的可能。
还是得学习啊,卿鸢在被疯狼送回宿舍的路上,马不停蹄地联系了副主任,问她方不方便为她介绍一些对罕见污染有研究的向导前辈。
副主任很快回复她:【提到这个,我一下就想到了一个人,无泽,卿鸢同学认识他吗?】
第85章
开始升破级
无泽?那不是她的向导表哥吗?卿鸢还没来得及回复副主席,
她就又发来消息:【需要我帮你约他见面吗?】
卿鸢顿了顿,给了副主席肯定的回答。
虽然她不太想和她的表哥见面,但正事要紧。小狮子和疯狼都等着她研究出处理他们污染的方法呢。
副主席很快回复她说帮她安排,
卿鸢跟她道谢后,关掉了光脑,抬头看到疯狼幽幽地盯着她:“干嘛?”
“又要见哪个……”诀隐说到一半觉得没意思,
侧开脸,
“算了。”
卿鸢被疯狼送回到宿舍,
把他塞给她的袋子打开,
从里面拿出各种各样的玩具,正拿起里面的小狼时候,光脑震了一下,
是疯狼给她发的照片。
在商店里,
琳琅满目的货架间还隐隐能看到走动的其他顾客,哨兵却掀起了衣服,
露出沁着薄汗的窄腰,
属于她的标记。
能看出来他拍的时候很是羞恼,
按着腰的指尖气得泛粉,光脑也没有拿稳,镜头都有点花了,
模糊的画面让在公开场合拍摄这种照片的刺激感更强烈,隔着屏幕好像都能感受到疯狼拍下照片时,
微微急促的呼吸,紧张得不受控制流汗,
因为耻感脖颈泛红的样子。
他还真拍了啊?卿鸢弯起眉眼,把照片保存好,拿着手里的仿真玩具看了看,
把它挂到了常用的书包上,想了想也拍了张照片,给疯狼发过去。
没一会儿疯狼的心声过来,还是冷冰冰的,但话尾微微上扬:“主人要带着我到处跑么?那不得让别的小狗伤心了?”
卿鸢一边拿出书本,一边传递心声:“狼就是你啊?不能是别人?”
疯狼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卿鸢以为他会给她发来一长段需要消音的骂人心声呢,没想到,他只发来一声,凶巴巴也委屈巴巴的一声:“汪!”
卿鸢被这头疯狼逗笑了,他是不是打算以后想骂人了都给她发小狗叫?
自我管理能力越来越好了。
看在他表现得这么好的份上,卿鸢拿起那只小狼,正研究着怎么做个标记,让疯狼知道这个代表他,只是他,不会是别的狼呢,也不知道碰到哪里了,小狼竟然摇了摇尾巴,张开嘴巴汪了一声。
声音是疯狼的。
卿鸢又捏了一下小狼,他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主人,我跳舞好看吗?”
“下回别对着别人流口水了。”
“我跳给你看啊。”
卿鸢咬牙,她什么时候对着别人流口水了,她就是看那些“舞者”的尾巴保养得那么好,想蹭个养发秘方,才多看了两眼的。
而且这叫他跳给她看吗?明明就是玩具。
“你完了。”卿鸢给他传去心声,“学好脱依舞,准备下回跳给我看吧。”
疯狼恶狠狠地骂了她一句:“变态主人。”
不行不行,不能再跟疯狼“传小纸条”了,她得趁晚上见玉京队长前再学会儿习,卿鸢跟疯狼说了声再见,单方面掐断了和他的精神通讯。
跟他连着线,她集中不了精力。
卿鸢先在向导的学习网里搜了一圈,没有看到和疯狼精神巢里的景深菌一样的污染源。
深呼吸,拍了拍她之前从图书馆借来的书,这本名为《污染源图鉴》的书跟辞海一样厚,看着就让她感到痛苦。
再痛苦也得看,卿鸢瞪大眼睛翻开书,在里面搜寻。
怎么会没有呢?卿鸢觉得不能理解,这么厚的书里,竟然找不到一种她想找到的污染菌,她又闭上眼,在脑海里查看从小狮子那里拿到的记忆碎片,小狮子母亲的笔记不像污染菌图鉴是直接整理好的,信息比较碎片,需要进行整合,而且小狮子母亲一看就是学霸。
学霸的笔记,对学霸本人来说清晰易懂,但对一般人来说和天书没什么区别。
卿鸢知道心急也没有,就慢慢地整理。
虽然过程很艰难,但她也不断在汲取知识,是书本,公共网络上看不到的知识,卿鸢有种自己在学习武功秘籍,学一分钟都进步神速的感觉,等到她的光脑震动起来,卿鸢以为自己已经学了好几个小时,一看时间才过去十几分钟。
卿鸢点开光脑是室友给她发来的信息,说她今晚有事不回来了。
卿鸢看了眼她给室友打包回来的好吃的,还好高级餐厅用的也是那种高科技餐盒,食物放在里面暂时坏不了,室友明天回来吃应该也来得及。
卿鸢给室友回复过信息后就拿上袋子去找玉京队长了。一路上她看到好多巡查机器人,在阴云笼罩的军区里闪着灯光。
事情还没结束啊,卿鸢抱紧袋子,走进玉京队长的住所,一进去就感觉这里比她上次来时更昏暗、温暖、潮湿,越往里面走水汽越重。
她记得上次最里面的房间门是锁着的,这次门却是敞开的,她走进去,房间里有个大温泉,看到温泉,卿鸢脚步微顿,想到了上次和玉京队长在小院温泉里做的事情。
卿鸢听到了嘶嘶的声音,吓了一跳,转头看到玉京队长在角落,他的声线很冷,却莫名有种被淫谷欠浸透,让人听着就想到各种不好的画面的感觉:“主人,你来了,很抱歉,我这个样子不方便去接你。”
卿鸢往他身上看,他穿的是高领作战服,脸上衔接着银色的硬质半面具,手上是胶皮手套,露肤度低到了吝啬的程度。但作战服被水打湿了,起了皱痕,紧贴在皮肤上,透出他结实胸膛、劲瘦腰身和修长双腿的轮廓。
蛇族队长今天上演的是湿身诱惑吗?
确实很诱惑,卿鸢顿时感觉房间里更热了。
卿鸢看他慢慢站起身,走向她,步伐很稳,但缓慢得有点奇怪。
是因为看不到吗?卿鸢往他眼睛上看,他的眼睛又覆上了灰膜,应该挺影响视线的,卿鸢伸出手,扶住他,把手里的袋子给他:“没关系,你都给我安排飞行器了,我自己过来就好。”
玉京接过袋子,卿鸢又听到了很轻的嘶嘶声,接着他低下头,轻声说:“主人身上有好多味道。”
是吗?卿鸢想往后退,却被蛇族队长反手轻轻拉住了:“我好想你啊,主人。”
卿鸢愣了一下,玉京队长给她的印象是很冷漠的那种,就算穿仆人裙那种衣服也是很高冷的。
听他这样表露心声,她有点不习惯,还好,他很快就放开了她的手。
卿鸢也赶紧把话题转移开:“你看看裙子可以吗。”
蛇族队长按照她说的打开袋子,从里面拿出裙子,嘶嘶声再度响起,卿鸢看着他把她穿过的裙子拿起来,放到了鼻尖。
这还没停,他还在往脸上压,裙子都透出了他面具的形状。
啊这,虽然玉京队长的眉眼还是很平静,但他的动作看起来好变态啊,卿鸢默默往后退,接着听到有布帛撕裂的声音,还有更重的嘶嘶响:“好多味道……为什么……主人……”
卿鸢看到他手里的裙子被撕开,同时蛇族哨兵抬起眼,灰膜后的眼瞳竖线紧缩,异常危险。
卿鸢感觉不好,想要转身,但还是慢了,腰被哨兵有力的手臂圈住,拉回到他的身边。
他身上好香啊,卿鸢服了自己,竟然在这个时候还在想这种东西。
她感觉哨兵低下头,冰冷的面具贴在她耳边,嘶嘶声从面具后响起,像是在吐着信子细细地收集她身上的信息。
啊啊啊卿鸢受不了这个声音,挣扎着扭过身,面对蛇族哨兵,抬起手,对着今天非常不对劲的蛇族哨兵的脸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