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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岱钦这孩子还真有点天然黑的感觉,不开口也就算了,一开口就冲着把人气死的目标来。

    人家挑衅,你不理也就算了,还问人家是谁。

    果然,修崇更生气了,他原本白净的脸瞬间涨的通红,又气又恼。

    “我是大楚皇太孙修崇!你不要转移话题,有本事就跟我比试!”

    贺楚觉得这个什么太孙修崇实在是脑子有病,哪有人转移话题,明明是岱钦问他是谁,他却转而又说要比试。

    “你要比什么?”

    贺楚护短,看不得自家弟弟被人吼,真打算跟修崇比试了。

    这已经是孩子们之间的较劲,现在不管是纳罕鄂仑还是太子都不适合再插手。

    修崇见贺楚同意与他比试,脑中转了不知道多少个弯弯绕绕。

    他知道贺楚跟岱钦都比他年纪小,决定还是要在敌人最擅长的领域狠狠打击。

    而大金人,最擅长的不就是骑马射箭吗。

    本来修崇想提议比骑马,可是看了看一直守在贺楚旁边的大银狼又有点发憷,

    他觉得这个连狼都能骑的大金王子在骑术上肯定也有一番造诣,他不是很有把握。

    就提议说。

    “我比你年龄大,我也不欺负你,咱们就比射箭,不看距离,只比中靶的数量,如何?”

    贺楚震惊:“你说你要跟我比射箭?”

    岱钦有些不忍直视洋洋得意的修崇,他好心提醒。

    “你最好别跟他比。”

    这话是真心的,出于岱钦内心仅剩的朴素的善良,但是很可惜,修崇不懂。

    “那好吧,”贺楚眨了两下眼睛,可惜他没有看同龄男孩子痛哭流涕的恶趣味:“既然是你要比,那输了的话你不许哭。”

    修崇不以为然。

    很快有亲兵将弓箭拿了上来,为了公平起见,两个人都用的一模一样的弓箭和箭靶。

    修崇拿着这种特制的小弓比划比划,很是满意,跟他平常用的差不多少。

    另一边贺楚拿着小弓撇撇嘴,这种弓的力道很小,根本射不了多远,要不然弦就会断掉。

    岱钦看着贺楚的表情,冷着小脸提醒:“哥哥别弄坏我的弓。”

    贺楚拿着的弓是平时岱钦用的。

    别看好像跟修崇手里那个一样,其实在尾端有一根红绳系在上面,是岱钦做的标记。

    修崇嗤笑,觉得这两个人还真是自大傲慢,怎么可能会有人射箭把弓弄坏?

    “每个人射五支箭,谁射中红心的数量最多,就算谁赢!”

    第106章

    惨败

    修崇信心满满,他自信自己从小学习骑射,为了能够赢大金王子,这些时日更是下了苦功夫,更何况他刚刚还看见这两个王子玩物丧志。

    他拿着弓箭的姿势倒很标准,肩膀舒展开阔,手臂平直,蓄力瞄准。

    嗖

    箭矢离弦而出,射中了五米外的箭靶,距离红心只有一点差距。

    在旁边观看的太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对自己长子的表现还是很欣赏的。

    “犬子自小好学,这骑射也练了两三年了,五王子若是不敌也是自然的。”

    贺楚拿着弟弟的小弓箭,同样很是标准的姿势,只是不同的是,不像修崇那样开弓缓慢,他几乎是瞬间就将弓弦拉开,然后嗖的一声。

    啪

    箭矢穿透箭靶,红心被箭羽完全覆盖住。

    修崇目瞪口呆,太子和太子妃也脸色惨淡,他们谁也没想到一个不过才五岁多的男孩子能做到这种程度!

    不仅仅是正中靶心,他甚至一箭将靶心射穿了!

    这要多大的力道!

    这根本不可能是一个孩子能够做得到的!

    太子铁青着脸,对纳罕鄂仑说道:“大汗,孩子之间的比试而已,在靶子上面做手脚,未免有失公允吧。”

    纳罕鄂仑冷笑一声。

    “太子,无凭无据的话可不要乱说,本汗至于跟你那长子别苗头不成?”

    实在可笑,输不起就觉得是人家作弊。

    贺楚听见了太子的话,本来还有些无所谓的脸上瞬间有了几分认真。

    他完全不怕人,对着太子就回嘴。

    “你敢说我父汗做手脚?那本王子就叫你见识见识!”

    贺楚抽出箭矢,接连又射出四箭,每一支箭都恰恰好将前面那一支箭劈开两半正中红心,且一箭比一箭深,直到第五支箭矢的时候,已经只能看见箭羽而看不到箭身了。

    太子脸色越发难看,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就算那靶子薄又能怎么样,贺楚箭箭射中靶心总是事实。

    事实就是,他引以为傲的儿子技不如人,甚至这人还是个比他小一岁多的大金王子!

    而贺楚则是冷哼一声,对旁边傻站着的修崇说道:“你不是要比吗,你来啊,到你了。”

    他是年纪小,但不是傻子,看得出来这几个人对他父汗母妃甚至于对他和弟弟都不友好,那他为什么还要给他们面子?

    事已至此,修崇哪里还有再开弓的勇气?只能死死低着头,独自消化着这一份碾压而来的耻辱。

    贺楚连射五箭,看修崇不再说话就跑到纳罕鄂仑面前:“父汗,儿子赢了!”

    纳罕鄂仑就用大手拍拍贺楚的肩头,像是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干得不错!”

    修崇受不了这种落差,还是不死心,也跑到纳罕鄂仑面前:“我不服!骑射是你们大金人的本事,你们敢不敢跟我比文?”

    武斗输了就来文斗,修崇就不相信凭借这么多年的名师大儒教导,他还能不如蛮荒之地的大金王子!

    贺楚嗤笑:“我不跟手下败将比,你自己玩儿去吧!”

    修崇就冲到没出声的岱钦面前:“他不比,那你来跟我比!”

    岱钦看着修崇,觉得非常无聊,面前这个人就像是被拆卸过的鲁班锁,看起来还是很精巧,但实际上很容易就被看透。

    他兴致缺缺:“你不会要跟我比背书吧?你好无趣。”

    本来真的打算背书的修崇:……

    被儿子直白的话戳中笑点的白玉质:……

    修崇咬牙:“我当然不会那么无趣!我们比解金环!”

    金环,就是九连环,一般小孩子都不能独立解开的,只不过修崇从小就玩,现在已经能自?s?己解开六个环了。

    说到底,他还是输怕了,有意找了一个自己擅长的物件儿来比。

    不过白玉质想想,发现岱钦好像真的没有玩儿过九连环来着。

    果然,岱钦有了点兴趣:“什么叫解金环?”

    修崇:“你不知道解金环?”

    他有点心虚,可是想想,还是觉得一定要找回面子:“其实我也没怎么玩儿过,不过这样正好!我们一起学,更公平!”

    岱钦看得出来他在说谎,不过也觉得无所谓。

    反正他不觉得自己会输。

    于是:“行。”

    修崇从自己的侍从怀中掏出两套九连环,显而易见是早有准备了。

    太子与太子妃二人看自己的长子说谎,但却也故意没有拆穿。

    现在不仅仅是修崇,太子也需要一点长脸的事情来挽回颜面,不然不仅仅是他,连带着他代表着的大楚都要在大金被狠狠看低!

    所以也管不了什么光明磊落君子之道了,所谓兵不厌诈,能赢就行。

    就这样,修崇握着九连环:“只要能把这九个环解开,就算赢了,如果解不开全部,谁能解开的更多,就是谁赢!”

    岱钦看着手上的九连环,觉得有点失望。

    所谓的解金环竟然就是这样。

    他没搭理修崇,眼看着修崇已经全心全意投入进解九连环中了,岱钦扯了扯金环,这的确是“金环”,大楚皇太孙玩儿的金环自然是黄金做成的。

    岱钦稍微一用力,这金子做成的圆环就变了个形状。

    “我解开了。”

    修崇眼看着岱钦直接将所有圆环掰开,简直要尖叫出声了。

    怎么会有人解九连环用掰的呢?

    而且这金环套在挂环杆上,根本就是封闭着的,就算纯金是坚硬度很低的金属,那也不可能用蛮力掰开才对啊!

    修崇崩溃:“你这是无效的,九连环必须要解开才行!”

    岱钦不解:“我这难道不是解开了吗?”

    他将手上的圆环一个个展示给修崇看。

    修崇实在受不了连番打击,已经掩饰不住自己阴郁而愤怒的表情了,一个七岁的孩子露出那种怨毒的样子实在渗人,白玉质倍感不适。

    修崇阴狠狠的冲岱钦吼:“你懂什么,你完全破坏了九连环的规则!”

    岱钦也不耐烦了,从来没有人敢对着他吼,这个人算什么东西,又笨又弱,还输不起。

    “你没听说过什么叫做一力降十会吗?更何况什么是规则?当你够强的时候,你就是规则的制定者。”

    第107章

    癫狂的大王子

    岱钦将九连环重新复原成最开始的样子,然后按照常态的解法将九个环一一解开。

    “这回,我真的解开了。”

    他随手将解开了的九连环扔给崩溃的修崇,一脸无所谓的跑回到白玉质身边与贺楚站在一起。

    这一场比试下来,文斗武斗修崇都输得彻彻底底,不仅是输在能力上,更是输在心性上。

    岱钦一番话叫在场众人侧目,震撼于一个小孩子居然就已经能够清楚地认识到什么叫做制定规则。

    太子脸色阴沉,看着面露骄傲的纳罕鄂仑和一脸淡定的白玉质,再瞧瞧那两个惊才绝艳的孩子,心中起了杀念。

    如果不能将这两个孩子除掉,那么待到他们长大成人,定然会成为大楚的心腹大患!

    而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默默注视着两个孩子的大阏氏,现在也是心头巨震。

    她根本不知道这么几年过去,白玉质的孩子竟然能够成长到这个地步。

    如今才五岁而已,就能有这样的本事,如果再叫他们成长下去,她的大王子就绝无可能继承汗位了。

    两方不同阵营的人,此时此刻心中所想竟然出奇的一致起来。

    大阏氏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并没有注意到坐在后方的大王子此时已经眼神迷离,看起来格外的不对劲儿。

    白玉质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杯中酒,感觉到自己身上有一股格外黏腻叫人恶心的视线。

    她侧目望去,顺着那叫人发麻的感觉,看到了大王子既痴迷又怨恨的眼神。

    白玉质差点没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一个大男人,是怎么做到像这种怨妇一样的表情的?

    她现在都有点后悔了,二阏氏的手段好用,但实在恶心。

    “大汗,妾饮酒多了些,有些头晕,想出去逛逛。”

    局都布好了,就差白玉质这最后的一把火就能烧起来了,白玉质自然配合。

    纳罕鄂仑现在正得意于两个宝贝儿子的表现,对白玉质更是万分纵容,闻言便道:“用不用本汗派几个亲兵给你?”

    白玉质婉拒,算了吧,你要是把亲兵弄来,那大王子还怎么入套,吓都被吓死了。

    于是白玉质首先起身离席。

    大王子看白玉质独自一人走远,不知道怎么了,这些时日压抑着的色心一下子就控制不住了。

    或许是酒壮怂人胆,他没忍住跟了上去。

    现在的大王子与大阏氏没什么不同,根本就是个无人在意的透明人。

    他离席的时候都没有几个人看到,更别说会被纳罕鄂仑注意了。

    眼看着大王子跟了上去,二阏氏抿了抿嘴,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可最终还是选择站起来。

    “大汗,我身体不适,便告退了。”

    因为落水导致不孕之事,纳罕鄂仑对于二阏氏一直都很宽容,而且这场宴会的主角也不是她,纳罕鄂仑自然同意。

    “你去吧。”

    于是二阏氏也走了。

    她故意避开了白玉质离开的方向,而是先从另一边离开之后才绕了一圈走过去。

    二阏氏身边没带任何一个人,因为她知道这次的行动十分凶险,一旦事情败露,她不想连累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白玉质走了大概一刻钟的时候,就听见身后有凌乱的脚步声,而且这声音越来越逼近她。

    她不动声色的侧头看了一眼地上。

    在月光的照射下,一道男人的影子就投射在地上,随着大王子的靠近,一股沉重的酒气也越发明显。

    大王子的呼吸越发粗重,白玉质从影子中看见了他抬起双手,做出要扑上来的姿势,神色一冷。

    白玉质猛地转身回头:“你要干什么?”

    大王子已经伸出来的双手一顿,没想到白玉质会发现他。

    大王子如今已经神志不清,还以为自己很隐蔽呢。

    “大妃……”

    大王子声音含糊着,眼中流露出不甘来:“我本来不想的,可是,可是!谁叫你的孩子大出风头,如果不是你挡了我的路,我也不会……”

    他语焉不详,可是眼神中的猥琐却一清二楚。

    竟然还把自己起了色心的锅扣在了贺楚和岱钦的脑袋上。

    白玉质简直都要气笑了。

    “你什么意思?你可别忘了,我是大汗的大妃,算起来,你也该叫我声母妃吧。”

    大王子本就不稳定的心绪叫这一声大妃刺激得更激烈起来。

    他失控的大喊大叫:“大妃?什么大妃!你这个低贱的媵妾,不知道靠什么手段勾引了我父汗!”

    一边对白玉质的美色格外垂涎,一边却又轻视嫉妒白玉质的地位。

    大王子实在是个非常叫人恶心的淫贼逆子。

    白玉质懒得跟他再费口舌,直接在心中喊了系统。

    只要她再多周旋一会儿,系统就会在这个恶心东西得逞之前赶来。

    当然她也不是没有备用方案。

    本来是想用道具的,结果没想到今天岱钦送来的小木弩倒是正正好可以用来对付大王子。

    还省了她隐瞒道具的功夫。

    大王子看起来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他眼中的欲念和杀意都快溢出来了。

    白玉质用脚趾想都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肯定是觉得此处无人,他就算事后杀了白玉质,那也不会有人知道是谁干的。

    他自然也就能逃脱罪责。

    只能说二阏氏估计是在他酒里放了什么好东西了,否则他不会蠢成这样。

    大王子搓动双手,随后笑了一声,以极快的速度朝向白玉质扑来。

    此时系统还没到,白玉质正准备用木弩射穿他肩膀,还没等动手,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却突然跑了过来,几乎用尽全部力气用自己的身体将大王子撞开。

    那道纤细的身影撞开大王子后重重摔在了地上。

    白玉质认出了这人是谁。

    “二阏氏?”

    她的确很意外,二阏氏明明可以完全置身事外只等计划成功,却还是冒着被发现的风险跑了过来。

    “你快跑!”

    二阏氏回头。

    她掌心上因为倒地时候的剧烈摩擦而布满鲜血,但是这不妨碍她立刻爬起来,挡在白玉质身前。

    大王子被扑倒后仍不死心,双眼通红,显然是已经完全没了理智。

    他再次扑上来,一把推开了挡在白玉质前边儿的二阏氏,伸手就要摸上白玉质的脸。

    千钧一发之际,一抹银光闪过,巨大的白狼跃起,一爪子直接将癫狂的大王子拍开。

    随后就是纳罕鄂仑的暴喝:“竖子尔敢!”

    第108章

    怨天尤人

    刚刚的宴席之上,不知道为什么,一向通晓人性的白狼突然狂躁起来。?s?

    那么大的一头狼,就绕在纳罕鄂仑身边一个劲儿的转悠,偶尔还拽着他的衣角,试图将他拽起来,似乎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带着他过去看。

    纳罕鄂仑一开始还不解其意,可贺楚和岱钦作为陪伴白狼时间最久的小主人,他们却发现了白狼的异常。

    “父汗,白白肯定是发现什么不好的东西了!”

    被叫做白白的巨狼正是系统的拟物化身,他刚刚接收到了来自宿主的命令,说是务必要带着纳罕鄂仑去往白玉质的定位。

    系统这些年来帮着白玉质照看两个儿子,对这样的事情已经驾轻就熟了,贺楚和岱钦这些年四处乱跑都没出事,就是因为一直有他帮忙看着。

    于是系统采取了最朴素的方式,直接开始蹭纳罕鄂仑。

    纳罕鄂仑也知道这白狼不似普通野狼,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十分聪明敏锐。

    当年白玉质怀着贺楚和岱钦的时候,就是因为白狼闻到了布袋子中的丝线有古怪,纳罕鄂仑才发现了三阏氏等人的诡计。

    因此,纳罕鄂仑内心当中一直都很相信这头通晓人性的白狼,甚至觉得白狼是长生天赐下令其伴随两个儿子成长的神兽。

    看白狼这副焦急的模样,纳罕鄂仑当机立断:“走!”

    说罢立刻起身,叫人牵来了自己汗血宝马,一路风驰电掣的跟随着白狼疾冲而去。

    太子与太子妃面面相觑,感觉应该是出了什么大事,太子借口帮忙,也跟着上去。

    于是席间就只剩下女眷们,还有骑术一般跟不上纳罕鄂仑的修崇。

    而贺楚跟岱钦自然是骑着白狼的。

    女眷们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四阏氏这几年老实了不少,随着她儿子长大收敛了许多脾气,她人蠢,最多也就是言语上的冲突罢了,也没害过什么人,白玉质不与她计较什么,只当个摆件儿放在那也就算了。

    五阏氏和六阏氏更是一开始就没被白玉质注意过。

    而七阏氏当年投靠了白玉质,事后大阏氏自然也察觉到不对劲,可是她有白玉质当靠山,大阏氏也无法再报复什么了。

    这五个女人当中如今也就只有大阏氏还不死心,妄图能够从白玉质手上扳回一城东山再起。

    “这是怎么了,怎么都走了,连大王子都去了?”

    四阏氏瞧不明白局势,就觉得大家都走得莫名其妙的,只不过她竟然是第一个注意到大王子也不在宴席之上的人。

    大阏氏猛地看向大王子之前的座位,眉心狠狠一跳!

    该死!大王子怎么会不见了?!

    大阏氏心头猛跳起来,一股深深的寒意突然穿透了她的头脑和脊背,这种强烈的预感让她意识到,刚才纳罕鄂仑离席,恐怕就跟大王子的不见有关!

    可是此时此刻的,纳罕鄂仑他们已经策马跑出去太远,大阏氏就算想要追,也根本追不上了。

    七阏氏看着大阏氏难看的表情,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是啊,大王子,怎么也不见了呢。”

    她还记得当初大阏氏凭借自己的地位威胁自己为她做事,如今形势逆转,也该到了让大阏氏吃吃苦头的时候了。

    纳罕鄂仑策马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大王子狂暴怒起将二阏氏推倒在地的一幕。

    他看着这个自从大阏氏被幽禁后就变得沉默寡言的大儿子,目疵欲裂,几乎不敢相信。

    眼看着大王子的手就要碰到白玉质的脸颊,纳罕鄂仑暴喝出声,与此同时一马当先的系统直接扑了上去,对准大王子后心就是狠狠地一爪子!

    “啊”

    大王子痛叫出声,后背一下子就变得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贺楚和岱钦年纪还小,虽然不明白大哥为什么要碰母妃,可是看着父汗紧张的神情和白狼剧烈的反应,多少能猜到这确实是一件不好的事。

    岱钦板着一张小脸眼神幽幽的盯着大王子。

    而贺楚就更直截了当,他直接冲上前,对着已经痛到惨叫的大王子就是一拳头。

    大王子被这一拳揍得话都说不出来,躺在地上只能用喉咙发出嗬嗬的声音。

    后背的疼痛和这一拳的力度直接唤回了大王子仅剩的理智,他在地上挣扎扭动,看到纳罕鄂仑犹如看死人的冰冷目光时,是真的怕了。

    “嗬父汗……”

    大王子试图爬起来,但却屡屡失败,他只能爬动着去够纳罕鄂仑的衣角,却被纳罕鄂仑一脚踹开。

    “逆子,你在干什么?”

    大王子试图为自己辩解,可是二阏氏这次却绝对不会允许大王子脱罪。

    她抢先一步上前。

    “大汗!大王子他,他竟然对大妃有觊觎之心!若不是我途中碰见,想来大妃已经……”

    纳罕鄂仑又不是瞎子,他当然看见了刚才的那一幕,对大王子的不轨之心看得一清二楚。

    他跨过躺在地上的大王子,径直走向白玉质。

    早在纳罕鄂仑现身的时候白玉质就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现在就是一整个柔弱但坚韧的小白花。

    惹得纳罕鄂仑十分怜惜,一把将人拥入怀中。

    “别怕。”

    他大手抚摸着白玉质一头青丝顺了顺,用自己的体温来安抚受到惊吓的女子。

    白玉质不出声,兢兢业业的扮演着一位被吓到了的受害者。

    这样的表现让纳罕鄂仑心中的怒火更盛。

    “孽畜,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大王子心灰意冷,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本以为只是心中妄念罢了,想一想又不会如何,更不会被父汗发现,可今日叫酒一激,他竟然真的对大妃动手了!

    大王子无比后悔,早知如此,他倒不如今日不来,更或者,他根本就不该饮酒!

    “父汗,父汗!儿子是一时糊涂,您饶了儿子吧,儿子,儿子这也没有对大妃如何啊!”

    事到如今,大王子根本就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他觉得是酒的错,是酒精上头才让他干出了这种事,竟然还以自己没有得手当做理由,只怨天尤人,试图逃脱罪责。

    白玉质将小脸埋在纳罕鄂仑怀中,只觉得人若是蠢,那还真是谁都救不了了。

    第109章

    大王子被废,斩草未除根

    二阏氏低垂着头,嘴角挤出一抹笑。

    也不枉费她用了这么大的功夫,大王子果然是个十足十的蠢货。没了大阏氏的提点,他只会自己把自己往火坑里面送。

    现在的场面比二阏氏想象中的还要“热闹”。

    大楚太子如今亲眼目睹了这一切,那这场闹剧已经不再是纳罕鄂仑的家事,更是大金皇室的一桩丑事!

    如果这事不能有妥善的处理,不仅仅纳罕鄂仑,整个大金都会成为笑柄。

    大金大汗的长子竟然觊觎大妃,这实在荒诞至极。

    所以事已至此,大王子如果死不承认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可是他竟然当着众人的面供认不讳了。

    这不是自己找死还能是什么。

    果然,太子看了这一场好戏也是有意挑唆。

    他故意装作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对纳罕鄂仑说:“唉,是孤来的不合时宜了,大汗,这大王子再如何,也毕竟是你的血脉……”

    大王子竟然还以为太子这是在给他求情,狠狠点头附和,用一副感激的表情看着太子。

    白玉质看着都觉得太子快要憋不住笑了。

    纳罕鄂仑本就正在气头上,可大王子此时却还是一副蠢相。

    他实在不明白,大阏氏虽然心思深沉,但是也绝对不是笨人,他自己更是从未有过如此愚钝的时候,怎么就能生出大王子这样自作聪明的儿子来!

    纳罕鄂仑目光冰冷的看着大王子,实在是失望至极。

    大王子还在地上挣扎着,其实他的伤势也未见得就有那么严重了。

    他之所以做出这种不堪承受的样子来,其实有八成都是为了博得纳罕鄂仑的同情。

    可是他实在是拿纳罕鄂仑当傻子了,也不想想纳罕鄂仑是什么人。

    那可是十三就上战场连克大楚十城的大金大汗。

    他怎么可能不清楚什么样的伤势是真的爬不起来,什么样的就只是装的。

    于是纳罕鄂仑越发觉得大王子实在不堪大用,不仅不配王子的尊位,更不配当他的儿子。

    想起曾经他才刚刚坐上大汗之位的时候,查铪可汗想要用大王子和二王子的身份制肘他,纳罕鄂仑硬是咬着牙扛下来了。

    可是现在想想,不论是大王子还是二王子,曾经叫他那样护着的两个孩子,到底是为什么会长成这般面目可憎的模样?

    纳罕鄂仑有些后悔,是不是当初,他就不应该这样,而是应该顺应祖制,将不能捕猎的“幼狼”放弃。

    他紧闭着眼,不想再看大王子一眼。

    “大王子德行有亏,不堪为人,着断其手脚,幽禁。”

    “父汗!”

    大王子惨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受到这样的惩罚。

    他生来就有一条腿是瘸着的,所以在这方面极为敏感。

    纳罕鄂仑让人断了他的手脚,这简直就是往他心窝子?s?里捅刀,比直接杀了大王子还要让他难以接受。

    可是纳罕鄂仑是铁了心如此,他现在已经没办法再将大王子看做是自己的儿子了,在他妄图染指白玉质的那一刻。

    既然管不住自己的手脚,那索性就别要了。

    之后一生,他都只能瘫在床上过。

    纳罕鄂仑冷声:“本汗不杀你,可若是你觉得不愿,你大可以自己了断。”

    本来还在哭嚎不休的大王子一瞬间噤声,他现在看起来简直不像个人样了。

    满身血污,脸上涕泗横流,实在是丢人现眼。

    白玉质和纳罕鄂仑都清楚,大王子根本不敢自尽。

    他窝囊的很。

    很快,好像已经认了命的大王子被人拖走,白玉质在被纳罕鄂仑抱上马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自从大王子被带走后就没再有过一下动作的二阏氏。

    二阏氏察觉到她的目光,木然的抬头。

    后来白玉质回想起她,对她最后的印象除了那一日混乱中的鲜血淋漓,就是她现在的这个笑容。

    充满着歉意的,但是又好像释然了什么。

    白玉质现在已经学会骑马很久了,至少在骑术上的造诣不会比草原上长大的任何一个女子差。

    可是纳罕鄂仑是真的很怜惜她今日受到了惊吓,一路都没让白玉质花过一点力气,就这么抱着她,像和亲当日时那样。

    将她稳稳抱回帐中,纳罕鄂仑将白玉质放在,粗糙而滚烫的大手轻轻碰碰白玉质略显苍白的脸颊。

    “幸好。”幸好你没事,幸好我赶得及。

    白玉质从纳罕鄂仑的眼中读到了这样的未尽之言。

    虽然从未对谁付出过感情,大部分的反应也都是为了攻略任务目标才有意做出来的。

    但是白玉质还是叹息了一声。

    就算是草原霸主,遇上这种被亲生儿子背刺的事情也会感觉难受吧。

    白玉质将藏在袖口中的小木弩拿出来展示给纳罕鄂仑看。

    “大汗,这是岱钦送来的,妾不会有事的。”

    纳罕鄂仑紧紧抱着白玉质,将她柔若无骨的身体揉进自己炽热的胸膛中。

    “本汗知晓,你一向聪慧。”

    这一夜,纳罕鄂仑几乎用了十足十的温柔来对待白玉质,事后,白玉质看着静静躺在系统中的那颗药丸子,最终还是选择了使用。

    这么嘴硬的男人,还是应该要个女儿来整治整治吧。

    而另一边,太子与太子妃住在纳罕鄂仑安排的帐中,彻夜难眠。

    太子妃依偎在太子身边,有些忐忑的问道:“殿下,您可找到机会了吗?”

    太子妃自从来了大金之后就一直心中慌乱,那是因为她确实心中压了太多心事。

    当今陛下楚灵帝最近这几年偏心幼子靖王,皇后也更疼爱自己中年才有了的幼子。

    而随着太子年纪越来越大,手中实权越来越多,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楚灵帝开始防备太子了。

    在修崇出生后,这样的防备就更重了。

    太子妃能成为太子妃自然也不是傻瓜,她看得出来,楚灵帝暗中打压太子的权利,是已经动了另立太子的心了。

    可是那靖王不是个善茬,他天生就与太子不亲近。

    如果之后真的太子被废靖王继位,那他可不会看在兄弟情面上让太子有好日子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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