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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哦。”

    白清语去了浴室,贺任沅直接把坐在椅子上吃饭的茶宝抱到床上。

    “没关系的叔叔,宝宝坐椅子上就可以了。”白小茶像上课一样端坐,只不过面前摆着的只有零食,忙着吃零食。

    贺任沅一愣,自己的“洁癖”人尽皆知,连茶宝都知道他要睡的床不能上去弄乱吗?茶宝愈是懂事,愈是让他心脏蒙上一层钝钝的痛。

    “椅子上凉。”贺任沅声音微哑,“你可以在床上吃东西。”

    “好噢,叔叔。”白小茶坐着吃完一个寿司,有点饱了。

    贺任沅见茶宝衣服干干净净的,头发也蓬松柔软,住宿条件一般,便觉得没必要洗澡,春季容易感冒,于是拿出睡衣直接给他换上。

    睡衣是管家的暗箱操作,本来工作服没有白小茶的份。

    贺任沅帮他脱衣服时,白小茶的脑袋被长袖衣服的领口卡住,不由紧张了一下,仿佛重要实验操作失误。

    白小茶丝毫不知叔叔的紧张,换好睡衣莫名兴奋,“叔叔!”

    贺任沅:“嗯。”

    白小茶:“爸爸!”

    贺任沅:“嗯……嗯?”

    白清语虽然在洗澡,但小崽子叫他他随时能听见,关了水,应了一声。

    贺任沅:“……”哦,不是叫他。

    “茶宝,你晚上睡在爸爸和叔叔中间好不好?”

    白小茶:“好。”

    白小茶坐在床尾,想像刺猬一样翻滚到床头,结果宾馆的大床太柔软,弹性太足,白小茶没有睡过这么软的床,预估失误床垫的强大助攻,翻滚过头,脑门“咚”一下撞到床头。

    贺任沅大惊失色,把小崽子抱起来,摸摸他的额头,“痛吗?”

    白小茶捂着脑门,懵呼呼,道:“叔叔,我不痛。”

    白清语洗完澡出来时,头一次在贺任沅脸上看见心虚。

    贺任沅:“他刚才撞到床头了。”

    白清语伸手摸了摸白小茶的额头,没有肿,“没事。”

    白小茶弯起眼睛,也感觉不到疼了,簌簌爬到中间,拍拍被子:“爸爸睡左边,叔叔睡右边。”

    白清语:“好。”

    白清语身上的国风缎面睡衣,完美适配他的身材,周身一股矜贵淡雅的气度,衬得那张普通的脸也生动不少。

    贺任沅看了一眼就移开目光,心想,是因为那双眼睛长得不错。

    两人各自从一侧上床,中间隔着茶宝缓冲。

    缓冲带宝宝一闭眼就睡着。

    贺任沅有些睡不着,刚才茶宝撞那一下,让他明白,白清语在这么艰难地生活条件下,把茶宝养得圆润可爱,是一件多么伟大的事。

    “你怎么上来的?”

    白清语装睡。

    贺任沅自顾自道:“你要是爬上来的话,明天估计会腿疼,我们不看日出,多睡一会儿。”

    白清语一动不动,默认这个提议,因为贺任沅比他预计来得更快,途中一定跑步了,凡人的体力怎么跟神仙比,需要多休息。

    一夜过去。

    茶宝第一个醒来,被窝里热烘烘的,有点挤噢。

    他钻出来一屁股坐在枕头上,好像从字典里抽出了一张卡通书签,两侧的书页自动严丝合缝地回归原位贴住了。白清语顺势往下挪了挪,把头埋进贺任沅胸前,贺任沅也很顺手地揽住了他的腰。

    白小茶看看叔叔,看看爸爸,试探性地伸脚,刚进被子遇到了阻碍——

    他挠了挠脸蛋,噢,宝宝钻不回去了!

    第22章

    贺任沅这一觉睡得前所未有的踏实,他还梦见了几天前,齐叔将工作服款式交予他定夺的场景。

    十来种风格不同的设计,他一眼相中了跟白清语平时穿的风格相近的对襟款,只是将布料换成最光滑柔软的桑蚕丝。

    裁缝师傅给的设计图是按照白清语的身材比例画的,肩线、腕线、腰线,每一处都与衣服完美契合。

    齐叔拿来了几匹布料,请他定夺颜色。

    贺任沅觉得淡青色较为适合,白色也不错,但白清语干活容易弄脏,比起颜色,更重要的是,布料要耐用,白清语太能折腾。

    在真丝上寻求耐用度未免可笑,但谁说没有?

    他手上的这块布就不错,无论他怎么加大力度揉搓,都没有变形、抽丝,始终像膏脂一样滑,像温热的羊奶冻。

    定了,就选这个。

    贺任沅睁开眼睛。他动了动手指,的确摸到了很软很滑的桑蚕丝。

    不对,好像不是衣服。

    贺任沅脸色一僵:他的手掌探进了白清语的衣服里,吸铁石一般覆在对方背上。

    他所有强烈的触觉刺激全部来自掌心下的肌肤,而不是手背上的真丝睡衣。

    白小茶坐在白清语头顶上方的枕头上,弯起眼睛:“嗷,叔叔你醒了!”

    “嘘!”贺任沅根本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看着小崽子一出声,白清语转瞬即醒。

    贺任沅猛地抽出手,太快太猛,掌心的纹路掠过白皙紧致的后背,撤了手还要撤回脚,仿佛抽了人家一下。

    白清语第一次穿真丝,舒服得像没穿一样,导致他没能识别他和贺任沅的手掌其实没有隔着一层衣服。

    白清语懵逼地坐起来,用眼神询问:打我干嘛?

    不问出声是因为给贺任沅面子,不然茶宝听见了要当真。

    贺任沅:“……”

    他抬手抽了自己一巴掌,一副看淡生死的样子:“扯平了。”

    嘴上这样说,只有他自己内心知道自己耍的流氓有多震撼,根本扯不平。

    白清语:?

    “叔叔,你怎么了?”白小茶目露深深的疑惑。

    贺任沅:“有一只蚊子。”

    白小茶表示理解:“我在叔叔家里也被虫子咬了。”

    “啊……嗯?”贺任沅严肃地看向白小茶,“哪里被咬了?”

    他别墅还有虫子?是不是请的清洁工还不够多?

    白小茶指着自己早就看不出痕迹的脚背:“咬了这里。”

    贺任沅皱眉:“在哪里被咬的?”

    白小茶:“土里!”

    贺任沅问白清语:“怎么回事?”

    白清语:“就是、就是在花园玩儿,我翻土,他被土里跑出来的虫子咬了。”

    贺任沅闭眼想象了一下白清语和白小茶在别墅花园里晒太阳的景象,他错过了太多。白清语又支支吾吾,不可尽信,贺任沅选择继续问白小茶:“痛不痛?那你抹药膏了吗?”

    白小茶:“没有噢。”

    贺任沅:“为什么?”

    白小茶记性很好地说:“爸爸背我去买药,但是太贵了,爸爸没有钱。”

    “爸爸摸一下,宝宝就不痛了。”

    贺任沅眼眶一酸,心里涌起无尽的难受。

    背着孩子去求医,到了药店却没钱买药。

    在他不知道的日子里,这父子俩日子过得也太苦了,一管药膏能有多少钱?茶宝竟然已经懂事到被摸一摸就不喊痛了。

    贺任沅不禁怀疑昨晚茶宝在床头撞的那一下,是真的不疼,还是懂事使然。

    白清语抿了抿唇,小孩子说话过于写实,导致有点颠倒黑白的效果。

    那是摸一下就不痛了吗,那是我用神力给你恢复了!

    没法跟凡人解释的一集。

    贺任沅喉咙失声了一会儿,道:“以后叔叔都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

    “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贺任沅忽然有种拨云见月的清晰感,他明白这些天不上不下焦灼的缘由了,是与茶宝出乎意料的相遇和超乎防线的心疼,他在摸索与白清语和茶宝的相处界限时,理智与直觉碰撞,进退维谷。

    既然他对外不否认自己是茶宝舅舅的身份,就该尽到本分,给予茶宝作为贺家人的继承权。年近三十,贺任沅对自己人生有清晰的认知,他以后大抵不会有自己的亲生孩子。

    白小茶没听懂这句话的分量,白清语隐隐约约觉得不对,白小茶好像卖了个大惨,导致贺任沅腾起做慈善的念头。

    他们是茶神,没病没痛,这不是向人类骗捐吗?

    金额巨大会触犯法律,茶神可不干犯法的事。

    白清语正要开口,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朦胧的画面,他好像在对谁说“这是我偷来的贡品,你看看判几年?”

    白清语大惊失色,他还干过这事?他仔细回想细节,却只能依稀记得自己揶揄的语气,怎么也想象不出这是对谁说的,警察?法官?

    无论偷没偷过,万万不能再罪加一等,他忙对贺任沅道:“你和茶宝非亲非故,我们已经欠你很多了,贺少爷你不用再给茶宝什么,我自己能够养好茶宝的。”

    贺任沅再次听见白清语急着划清界限的话,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咬着牙道:“不、用、客、气。”

    白清语抱起白小茶展示:“我养得不好吗?”

    贺任沅无言以对,没见过这么油盐不进的人,就不能像茶宝一样什么都吃吗?!

    他以后要把这对父子分开看,白清语是白清语,白小茶是白小茶。白清语管天管地,还能管他把钱给谁吗?

    “好,你的孩子你自己养。”他冷着脸道:“你去洗漱吧,我给茶宝换衣服。”

    白清语:“我来。”

    贺任沅想起自己给茶宝换衣服结果卡住了脖子,心有余悸地站在一旁,发现白清语也不遑多让。

    白小茶就像一朵蘑菇似的被拽得摇摇晃晃。

    昨晚贺任沅睡着后,白清语想起来给白小茶垫了一块尿布。

    白小茶大多数时候不尿床了,只是以防万一,昨晚也没用上。

    每次使用过后都得清洗,白清语看了一眼贺任沅,决定在宾馆就洗干净,免得同行人有意见。

    贺任沅看着尿布觉得分外眼熟,他确认道:“你手上的是什么?”

    白清语:“可重复使用的尿布。”

    贺任沅想起被“抹布”兜脸的那一天,闭了闭眼,他就说怎么会有人在三楼晒抹布。

    好消息,不是抹布。

    白清语已经拿着尿布进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

    贺任沅跟了进来,皱眉:“你没开热水?”

    白清语:“冷水也可以洗啊。”

    山上气候本就偏凉,冷水更是刺激,贺任沅见白清语总是无知无觉的样子,有点恼火。

    贺任沅冷着脸夺过白清语手里的尿布。

    白清语焦急道:“不要扔,洗洗还能用!”

    贺任沅:“你出去。”

    白清语叹口气,看来他要损失一条尿布了,罢了,宾馆虽然热水空调都有,但跟贺家的豪宅比不了,贺任沅睡一觉肯定浑身不舒服,总得让他扔点看不顺眼的东西出出气。

    贺任沅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假装手里的只是一块普通的布。

    不是他愿意帮白清语洗尿布,只是他拦不住白清语在阳台上晒尿布,他要保证下次再有尿布从三楼飘下来,总得是干净的吧?

    他自己洗的比较放心,白清语惯爱省水省电,会像他这样搓洗三遍吗?

    他是为了自己的洁癖着想。

    *

    半小时后,大人各自背着背包,白清语包里几乎没什么东西了,贺任沅包里还有一堆衣服和食物。

    白小茶走路带蹦,“爸爸,这里真好看。”

    日初出的黄山令人耳目一新,雄奇壮观,如游仙境。

    他自己走出一段路后,新奇地说:“爸爸,这里没有蚊子呀。”

    父子俩在邓伯家里住时,由于家靠山脚,南方潮热,蚊子很多。

    白清语有意缓和气氛,故意道:“你问问老板叔叔为什么。”

    白小茶:“为什么呀老板叔叔?”

    贺任沅手掌摩梭了下裤子外侧,似乎在擦汗:“因为海拔很高,蚊子不喜欢上来。”

    白小茶:“刚才叔叔被蚊子咬了。”

    贺任沅生硬地转移话题:“你看前面的人在看什么?”

    山崖下生长出来的松树树顶正好在栈道旁,一大一小两只猴子攀着树枝向路过的人类伸手。

    景区禁止投喂猴子,但经不住兜里有余粮的游客,偷偷地拿出橘子饼干巧克力放在栏杆上。

    猴子伸手一掏,熟练地扒开橘子皮,吃完又讨,游客又给。

    白小茶目光追逐着猴子,抿了抿嘴角:“爸爸,猴子是免费吃的吗?”

    白清语:“嗯,因为他没有钱。”

    “我也没有钱。”白小茶觉得自己跟猴子差不多,“我跟猴子一样大。”

    贺任沅被可爱到了,但没有任何表示,零食和水果不敢拿出来给茶宝吃,怕引来猴子抓茶宝的脸。

    听说有的猴子会抢包,贺任沅道:“包给我,我们往前走吧。”

    贺任沅留神注意着猴子,发现这两只猴子一直在附近的松树跳来跳去。

    白清语默默抱着小崽子,心情有些低落地想,他让贺任沅不用再给茶宝什么,贺任沅果真守着界限,连吃的也不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放假了吗!国庆快乐!200个红包!

    第23章

    贺任沅走着走着,发现白清语和白小茶都蔫了,好像很久没喝水的树苗似的,他以为是走不动了,但是一看白清语的步伐又很轻松,气也不喘,速度均匀。

    怎么了?跟他一起旅游不高兴?

    前面恰好是观景宽阔大平台,猴子也终于隐入山林消失,贺任沅铺开野餐垫,“坐下休息一会儿。”

    白清语把白小茶放下,白小茶顿时趴倒,圆润的脸蛋摊煎饼一样压在野餐垫上,还沉浸于对猴子的羡慕中,猴子宝宝有游客喂,茶宝宝没有游客喂,这就是爸爸说的,植物和动物的不同。

    他想当猴子宝宝!不!他不要当猴子宝宝!他不要猴子宝宝的爸爸,他要自己的爸爸。

    白小茶翻了个面,换一边脸蛋压着。

    这么说,咖啡豆宝宝也没有人喂啊。

    这一刻,茶神幼崽和咖啡豆宝宝和解了十分钟。

    贺任沅不懂茶宝突如其来的“深沉”,道:“茶宝想躺着睡觉了吗?”

    “吱呀”,贺任沅打开一盒水果,牛奶大青枣水灵灵地滚了一个出来,“要吃青枣吗?”

    白小茶竖起耳朵,灵活地一骨碌坐起来:“叔叔,我也可以免费吃吗?”

    贺任沅;“当然,叔叔的东西你都可以免费吃。”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这句话说完,父子俩的眼睛同时亮了起来,蔫巴缺水的假象一扫而空。

    白小茶两手抱着一颗大青枣,嘎叽啃了一口,吃得太过用力长长的眼睫毛上下碰了一下。

    贺任沅松了一口气,原来是饿了,小崽子胃口这么好,难怪管家喜爱,他解释道:“刚才两只猴子一直跟着我们,我怕它们上来抢。”

    喔,原来是这样啊,白清语压了压嘴角,没忍住露出一个笑容。

    贺任沅看着吃枣一脸幸福的白小茶,和一脸傻白甜的白清语,忽然觉得这对父子分明很好哄。

    白清语也没有那么油盐不进,起码牛奶大青枣能进,记一功。

    一盒里有四个,带少了,贺任沅不打算吃,为了不显突兀,云淡风轻道:“我去那边看看风景。”

    白清语想到贺任沅这样的大忙人,应该很少特地来景区,自己带孩子甘之如饴,帮别人带孩子是劳心劳力,人类经常说旅游想要舒服就不要带孩子。

    想到这,白清语有些愧疚,道:“你去看吧,我们在这多休息休息。”

    贺任沅起身,这里处处是崖壁,随便一站眺望远方都风景独绝,他弯腰按着栏杆往下看,石崖陡峭垂直,比当年他摔下去的山崖还深。

    这些年,他很少再靠近类似悬崖的地方。倒不是他有阴影,当初被救上来时,除了脑门的伤口流血过多,其他的只能算皮外伤,但贺任沅醒来后情绪消沉,坚持自己失忆,让贺望重和舒枚觉得他一定受到了很大的心理创伤,勒令他不许再靠近悬崖。

    独子出事,舒枚担惊受怕了一阵,贺望重虽然嘴上不说,但开始研究在厨艺上的造诣,多多少少有些受贺任沅营养师的启发。

    为人子,起码不能让父母担心。

    贺任沅凝视着深崖,眼神锐利得仿佛要看透到地面,看见那里到底发生过什么。

    或许喝过的茶叶起效,或许是现场重现,一些混沌的画面从脑海中飘过,贺任沅晃了晃头,后脑隐隐作痛。

    [能不能不要把食物捣碎。]

    [你都动不了还要求这么多。]

    [我的咬肌、颞肌、下颌骨都保留完善的功能。]

    [哦,我知道你说话没问题。]

    明明是微小的片段,他的躯体却宛若受到剧烈的冲击,指尖不明显地颤抖。

    “老板叔叔!”一声奶呼呼的声音闯入作痛的识海,乍然清明。

    贺任沅回过神,看见白清语担忧地拉住他的胳膊,仿佛怕他跳下去一样。

    茶宝手上拿着最大的那个青枣,包不住半个枣,努力地举起来:“这个最大的是老板叔叔的。”

    贺任沅见他手里的青枣大得下一刻就能从他手里滚下来,接过来道:“你吃饱了?”

    白小茶点头:“我吃饱了。”

    白清语很直白地问:“你不会想跳下去吧?公司出问题了吗?”

    贺任沅承认自己想过如果跳下去是不是就什么都能想起来了,但也只是想想而已,他疯了才不要命。

    他鬼使神差把方才想起来的那两句话代入白清语的语气,太过契合了,他突然怀疑起那番记忆的真实性。

    他该不会想起来的是自己做过的梦吧?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他吃白清语做的茶泡饭之后,在他吃了白小茶的糨糊自助餐剩饭之后……这样的饭,这样的梦,很合理。

    医生说过,对失去的记忆太过追究,大脑也会胡编乱造。

    他也不是第一次梦见白清语欺上瞒上了。

    “我没事。”

    贺任沅把比围栏低的白小茶抱起来,让他看看风景。

    黄山还挺适合茶宝的,用眼睛感受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就行。

    白清语:“少爷,你给我和茶宝拍张照片吧。”

    茶神幼崽黄山采风留念。

    “行。”贺任沅掏出手机,对旁边学生年纪的女生道,“能否帮我们仨拍张照片?”

    贺任沅文质彬彬高大帅气,很难有人拒绝他的请求。

    “可以。”

    女生将贺任沅的手机横过来,从取景框里看见,贺任沅靠近了一大一小,将孩子抱过来,正面对着摄像头。

    嘶,好软萌的幼崽。

    咔嚓,临时凑的一家三口黄山留念。

    “谢谢你。”贺任沅接过手机一看,“拍得很好。”

    “你儿子很可爱。”女生忍不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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