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而我选择了这种方式,我要他欠我一条命,要他对我愧疚。他依旧是那个当年那个良善又有些腼腆的少年,可我早已变了,我不仅不良善,还想利用他的良善。
被我抱住的人浑身滚烫,心跳和呼吸早已混乱不堪。
一个吻落了下来,又不断地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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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把一个手镯套在我的手腕上。
「这是母亲为她未来的儿媳准备的。」
「我不能收,太贵重了。」我想脱下手镯,却发现怎么也脱不下来。
他抓住我拼命扒拉的手,在我的手背上轻轻落下一个吻:「这原本便是你的,物归原主罢了。」
他看我的目光灼灼,我莫名有些心虚。
我与他早已不相配。
我早已不信爱。
「我该走了,三日后,大杂院见。」
我走回寿宴,路上遇到正在找我的四皇子裴昭。
我谎称迷了路。
他信了。
我用袖子盖住了手镯。
17
听闻世家安排了人去抓奸,结果非但没抓到,还闹了笑话。
更好笑的是,另一间厢房里,宋明的养子同陛下的嫔妃被捉奸在床。
那妃嫔也是宋明安插在陛下身边的人。
宋明那张永远儒雅清高的脸,变得铁青,被气的。
秽乱宫闱,他的养子被判死刑。
他权倾朝野又怎样?他也要清誉,也要服众,所以他干脆利落地撇清了同这个养子的关系,并大公无私地请求陛下发落养子所在的一整个旁支。
他们在自相残杀啊!
看世家狗咬狗真是畅快啊!
我对那寒门的年轻谏官抛去一个肯定的神色,干得好。
不枉我给他通风报信,让他去抓奸。
宋明的养子不是第一次同那妃嫔偷情了。
我为什么知道?
因为繁华如长安城,高高在上的贵族却是极少数,绝大部分人是像我这样卑微的小人物。
别小看小人物,我们才是运转这座繁华长安城的根脉。
我在宋府、四皇子府这些年不是白干的,小人物的人脉一旦动起来,也能撼动大树啊!
18
太子裴煜也闹了一起丑闻——酒后侵犯宫女。
但是同宋家的一比,实在不值一提。
陛下只将他禁了足。
我立刻明白了,寒门如今仍旧处于弱势,太子裴煜这是将计就计,让世家放松警惕。
如此他在暗,世家在明,他便可等待时机,一举破敌。
三日后,我去大杂院见了裴煜。
我料他必定已将我查了个清楚,便没有多作解释。
他要我离开四皇子府。
我拒绝了:「我身负全族血债,早已是局中人,岂能抽身离开,你事成之日,方是我离开之时。」
我不多逗留便走了,只留给他一个决绝的身影。
19
王府,裴昭欲言又止,终是开了口。
「我同宋紫鸢的婚事在冬月初五。」
他凝视着我,面上不显异常,袖袍下的手却因紧张拳头紧握。
我研墨的动作顿了一下,而后继续手上的动作:「好。」
「你……不生气吗?」他小心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