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她却直接拒绝:“我的手是用来画画的,你自己没长手吗?”十年来,她连拒绝的话术都懒得变。
那天,我在冷风中醒了酒,请律师草拟了一份离婚协议。
沈晓蓝,这路遥马急的人间,你我不再同路。
为了给妻子拉画展赞助,我在酒局上喝到近乎胃穿孔。
可她却在一旁亲手为男助理拆螃蟹。
所有人都尴尬地看着我,只因一分钟前,我还在跟投资商信誓旦旦地说:
“沈画家的手上了亿万保险,平时为了保护手,连餐刀都不拿。”
为了圆场,我自罚三杯白酒,血丝从喉咙涌了上来,又被我强行咽了回去。
谁知气氛刚缓和,妻子要提前结束饭局,带男助理去吃日料。
为此她更和投资商吵了起来,泼了投资商一身酒。
为了给投资商赔礼,我替她挨了耳光,赔了钱。
可刚回过头,妻子就一脸冷漠地说:“要不是你见钱眼开,非要贴那几个土大款,书言怎么会被饿着?”
“我带他去吃日料,你就别跟来了,你在影响我们胃口。”
男助理何书言虚伪地跟我道歉:
“对不起宋霄哥,早知道沈姐姐这么关照我,我就是饿死也不会说出口的。”
妻子不赞同地揉了揉他的头发,“书言,你有什么错?你只是个单纯的男大学生而已。”
“是他这种人太市侩了,宁愿把自己喝吐血都不舍得走。”
我心头一凉,原来她不是没看见我吐血,只是不在意罢了。
结婚七年,我为她尽心尽力,最后却换来市侩二字。
我站在原地,吹了半小时冷风后,一通电话打给律师。
“帮我准备一份离婚协议。”
第二天早上,妻子沈晓蓝才姗姗回来。
扫到桌上没有丰盛的早饭,门口衣架上没有我提前准备的裙子,她微微皱了下眉:
“昨晚回来的很晚?”
我点头,“找律师聊了点事。”
我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一式两份,签个字。”
她看都没看,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了。
毕竟从她出道十年,结婚七年,她的商务、后勤都是我一手包办。
我松了口气,把协议放进包里准备出门。
她却挡在门口,黑着脸攥住了我的胳膊。
“你别多想,昨天吃完饭,书言起了荨麻疹,我只是送他去医院了,我们什么都没做。”
这是沈晓蓝结婚后第一次和我解释。
可是她忘了,我也得过荨麻疹。
当时我一身红疹请求她送我去医院的时候,她说:
“你自己没长腿吗?要是传染给我,我还怎么画画?”
沈晓蓝见我脸色冷淡,还想再说什么,何书言却在这时打来电话。
“沈姐姐,我今天到了画室好多人笑我,我有些待不下去了……”
“你怎么那么傻!昨天我不是说了,你生病了就好好休息!”
何书言故作为难地说道:“可不去画室的话,新画展的进度就会来不及。要是因为我耽误姐姐的事业,我会羞愧死的……”iao
“傻小子,生病怎么能是你的错呢?”
说着,沈晓蓝回头厌恶地扫我一眼:“都怪有些利欲熏心的人,为了赚钱不顾别人死活。”
“乖,去我办公室等我,我送你回家。”
沈晓蓝摔门而去,从始至终,对我脸上的红肿视而不见。
我垂眸,拿出手机联系了巴黎那位邀请了我很久的新晋画家。
我正在手机上看着对方发来的经纪合约。
微信就收到了何书言发来的一条语音消息。
他阴阳怪气地说:“对不起呀宋霄哥,沈姐姐一定要来我家照顾我,是我耽误沈姐姐的画展进度了,你可千万不要怪她。”
他的心思太明显了。
我疲于应对,目光却落在何书言新换的微信头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