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这俩人猜谜呢谢来谢去的。“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俩叙旧了,”侯璐摆摆手,知趣道,“我骑车去了哈。”
剧情前面有点慢热,我感觉十章后面还好,辛苦大家啦!
今天码字写到了擦边车车,真的好想给大家看????
爱泥萌??
第10章
10
侯璐一走,岳峙的神色立刻放松了些许,抬眼看着纪渊渟,往后退了一步。
“不要总是来找我。”他说。
“我想见你,”纪渊渟一本正经地反问,“如果我不来找你,你会来找我吗,小岳。”
“不会。”岳峙干脆利落地回答。
纪渊渟毫不意外自己会听见这种回答,但还是有些被逗笑了,恍然间融化。
“那我只能来找你了,”纪渊渟说,“这是我的合理诉求。”
“你能有什么诉求啊,”岳峙抱着自己的安全帽跑了两步,嘟囔道,“见我这个诉求打回。”
“打回无效。”纪渊渟慢悠悠地追上他,跟在他身后。
岳峙没想理他。
他捻了捻工地的安全帽放到车筐里,又老老实实地掀开车盖戴上电动车头盔,长腿一跨坐上了自己的小电驴。
“我要回家做饭,”岳峙拧了下油门,两汪瞳眸看了纪渊渟一眼,指腹碾过把手,犹豫了一下,还是狠心道,“你别在我身上费心了。”
“七年了。”
纪渊渟看着他,如是回复。
他的语气很淡,就像深秋后的火红枫叶因风腾空,最后垂于地面,轻轻刮蹭出细微的响声。
声音虽小,但却刺耳。
岳峙的动作顿时凝固了两秒钟,好像被按下暂停键的音乐,触及到最深处的哽塞。
“朝露恍然,”纪渊渟轻声,冷冽如冰的声音微微有了裂隙,灌入更厚重的风,“我做不到。”
岳峙沉默了。
“以心侍你,”纪渊渟的声音很慢,“我一厢情愿,更谈不上费心。”
“喜欢你这句话,我说了无数次,”他略略轻笑一声,“如果让我对你视而不见,会不会太严格了些?”
他找了岳峙七年,怎么会说放手就放手。
他要把岳峙藏起来,关好,留给自己一个人看。
岳峙在分手的第二天恍若人间蒸发,联系方式一律删除。最可悲的是,纪渊渟只知道岳峙和姥姥生活在一起,并不知道岳峙的家在哪里。
岳峙从来没有告诉过自己。
他甚至有些阴暗地想,他是不是早就计划了这一天?
真的是我惹你烦了吗?
这是纪渊渟第一次失去了自持与冷静。
纪渊渟被管得太严,他知道岳峙家庭条件不好,但他少年时完全无力去改变岳峙家庭的局面,只能通过语言苍白地安慰。
他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
纪渊渟计划得很好,报考完他就要和父母坦白,他喜欢岳峙,他要在23岁时和他结婚,要和他在一起一辈子。
尽管他知道这条路太难走了。
他的父母不会同意。
如果不同意,他就走。
他也无数次地自我承诺过,等他毕业了,经济自由了,就要给岳峙花好多好多的钱,请他吃好多好多的甜点,给他好多好多的爱。
让他幸福,快乐。
可是岳峙跑了。
甚至没等到他向父母坦白。
悄无声息,决绝又隐匿。
现实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纪渊渟在校读书时交际了不少世家企业的同龄人,一点点地拓展着独属于自己的人脉网络,想尽办法去寻找岳峙。
他出国留学的两年间,把国外办理同性结婚的程序全都摸清了。
纪渊渟的成绩优异,外貌出众,哪怕阴冷森寒的气质拒人千里,也会有大着胆子的人追求他。
但纪渊渟全都不留情面地拒绝了。
以有喜欢的人为由,全都拒绝了。
熟悉的人都知道,他有一位像风一样难以追逐的月光。
眼下找到了,鞍前马后,男鬼一般缠着他,都是纪渊渟自己的心甘情愿,何谈费心一说。
他只要岳峙。
岳峙没回答,但也没有立刻拧开油门骑走破旧的小电驴。
“如果给你造成烦恼,我很抱歉,”纪渊渟文邹邹地说出这些道歉话,“我只是想来见你,你想回家,我不会干涉和阻拦你的自由和行为。”
“你可以走了,”纪渊渟注视着他,“明天再见。”
岳峙看着他,眉毛因为纠结与烦闷,像两团打结的线,不自觉地蹙了蹙。果冻一般柔软的两瓣唇,微微抿紧。
即便如此,他的神色却看不出来“嫌”,只能看见无数的“欲言又止”。
“你骂我没底线也好,不要脸也罢,”纪渊渟轻笑一声,笑意吟吟地哄着岳峙,“我被你骂得也不少,早便免疫了,只想做我想做的。”
一听这话,岳峙有点诧异,立刻反驳道:“什么我总骂你,我什么时候骂你了?”
很成功的激将法。
岳峙平日里确实不会骂纪渊渟,看一眼那张美丽的脸,气就全消了。
但上了贼船可就不一样。
玩得狠了,不要脸神经病,倒豆子一样砸在纪渊渟身上。不过情况往往是,可怜的岳峙小朋友上一秒嘴里还有劲儿骂人,下一秒就软成了一滩水。
纪渊渟看着他炸毛,噙着笑意逗他:“我可以说吗?”
岳峙:“”
他瞬间秒懂,漂亮的红从下颚处席卷蔓延,恼羞成怒地拧了下眉头,小声骂道:“变态。”
岳峙一向舍不得使唤纪渊渟,更甭提打骂了,得了便宜还卖乖,欺负老实人!
“我走了,”岳峙拧了下油门,风一样地骑走了小电驴,只轻飘飘地留下了一句话,“你就说吧,反正我听不见。”
纪渊渟:“”
跑得真快。
他盯着逐渐消失在车流里的背影,眼底的笑意至始至终都未曾散去,盈亏平衡的月,从尖尖的月牙到此刻的半轮皎洁,慢慢地映在了他的眼睛里。
依旧慢热ing
纪渊渟抽风进度百分之七十
第11章
11
岳峙从小到大从来不知道什么叫自卑,但在纪渊渟身上,他尝到了。
即便纪渊渟不断地向他伸出爱的橄榄枝,岳峙也不敢实打实地去接。
他害怕纪渊渟,害怕他的家人。
岳峙回到他的小破出租屋,扎上围裙按部就班地开始做饭,用小锅煮了一碗青菜面。
他将面端在桌上,目光恍然下移,鬼使神差地盯上那根嫩生生的油麦菜。
他盯了足足有三秒钟。
岳峙:“”
他没法说他通过这根油麦菜联想到了抹茶蛋糕。
纪渊渟脑没救了。
岳峙无奈地脚步一顿,转身走到拉开冰箱,将纪渊渟送给他的一小盒子蛋糕抱了出来。
他挑挑拣拣,最终心疼地挑了一块他万千蛋糕中最不爱吃的样式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地扣好盒子将蛋糕抱了回去。
这一小盒蛋糕被他放在冰箱最上面,独占高级大平层。
手掌大的点心硬生生让岳峙在饭后吃了十分钟,进嘴的每一小口都在口腔里融化滞留,点心裹着饱满的抹茶香味,甜而不腻。
这跟他在超市打特价的橱窗里买的点心很不一样,好吃到没法用语言来形容。
这也是纪渊渟再见到他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不仅仅是岳峙爱吃的甜点,更是他们在甜品店的曾经。
岳峙捏着点心盒,坐在椅子上看了一会儿包装上的字迹,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手机照着品牌名字输了进去。
他翻了半天终于在平台上翻到了自己刚刚吃过的款式,售价高达60元一块。
岳峙根本没法想象其他看起来更好吃更高级的蛋糕到底要多贵,这简单的一盒需要多少钱。
只是一个甜点。
却又不止是一个甜点。
岳峙叹了口气,浓黑的眼睫微微下垂,毫不留恋地将包装盒扔进垃圾桶,转头去洗碗。
第二天的小岳师傅又是一条持证上岗的好汉,顶着呛人的烟灰从车上蹦下来,跟侯璐一起朝着休息棚走。
岳峙的寸头生长得蛮横,头发丝儿炸毛似的竖着,面无表情时还挺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