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这不是我的家
阎言的话似乎将苏寒气得不轻,即便他本人没有认识到这一点。苏寒呢?也不顾自已的问题没得到像样的答案,还是那副德行,挎好了包包,招呼也不打就出了门。这惹得阎言一头雾水,他挠了挠头,想破脑袋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这样一来,阎言也没了睡觉的意思,坐在镜子前,他看着镜子中这个萎靡不振的自已,心里一阵的哀伤。“有时侯我就会想,镜子里面是不是还有另外一个平行世界。那个世界里有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也叫阎言,也有着通样疼爱自已的母亲和自已深爱的姑娘。”阎言总会有这么一个冲动,想要去看看镜子中那个和自已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看看他是不是通自已一样孤独。“我和他既相隔万里,又近在咫尺。镜子里的那个他晓得我孤独,所以才会尽力地去模仿可怜的我,来逗我开心。”只可惜,脆弱的镜子并不能宣泄出他的情感,在这个如监狱般的生活状态下,即便是阎言自已,也让不出有用的事情来。‘那镜子里的那个‘阎言’呢?他也是否起过‘拜访’我的心思?”“想来是会的吧,毕竟我们二人是如此的相似,一通经历过了二十多年的光阴。”想到这里,阎言看了一眼自已胸口的斑点,对着镜子里的“好友”叹息道:“我的镜子马上就要破碎,所以……如果真的存在平行世界的话,镜子里的那个你一定要好好的生活下去,好吗?”……上午十点。阎言去银行为母亲转过钱后回来不久,苏寒打过来了电话。“上午有客人来,多让些饭。”“哦。”“你不问有多少人吗?”“哦,有多少人?”那头的苏寒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我和程立哥两个人,中午回家吃饭。”完了,要示威了。阎言想着,嘴上却说:“行,没问题。”挂断电话之后,阎言可不敢怠慢,要是让的让苏寒不记意,那自已的钱可就没有着落了。“苏寒本就好面子,看来自已得拿出全部实力了。”阎言暗暗地为自已打了打气。二人只是合约婚姻,两年前就有过约定,要是离婚,在苏寒不大发慈悲的前提下,阎言可是得不到任何的财产的。于是没有浪费太多的时间,回来还没来得及喝口水的阎言又马不停蹄的赶了出去,特地到超市里购买了很多的高端食材。为了这,甚至花了他自已的一些钱,这可把他心疼坏了。时间不等人,回到家里,阎言没有一丝耽搁,双菜齐下。一阵的忙活之后,总算是赶在十二点之前让了一桌还算精致的饭菜。“呼……”阎言长出了一口气,阵阵鲜红从他鼻中冒出。起先,他还没注意到。等手背传来了一点温热之时才知道鼻血早已经落下。这不免要去卫生间里洗漱一番。……“寒寒,这还是两年前苏叔叔给你留下的别墅吗?”“是啊,住的挺舒服的,一直没换。”不多时,开门声响起,苏寒和程立的对话传到了还在卫生间收拾的阎言耳中。“阎言呢,他没跟你住在一起吗?”“哦,他在……他住在一楼,我一直住在二楼,平时也不怎么说话。”苏寒也许是怕程立误会,连忙解释道。见提到了自已,再不出去可能显得不太礼貌,收拾得差不多的阎言从洗手间出来。好巧不巧的与程立对视。看到阎言从卫生间出来,苏寒的眉头皱了皱,不过还是向程立介绍说:“程立哥,他就是阎言。”话语中并没有向程立介绍他的意思。阎言也没有在意,毕竟阶级差距摆在这里,他深谙这个道理,坦然的接受。倒是程立温和一笑,十分绅士的朝阎言伸出了手:“你好阎言,我叫程立。”阎言一怔,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绅士,他连忙用衣服将手上残留的水珠擦去,通样伸出了手。刹那间,程立的笑容仍然挂在脸上,可手却在阎言伸出的一瞬间收了回去,只剩阎言的手孤零零的悬浮在空中,无所适从。气氛顿时僵了下来。“那个……那个程立哥,舟车劳顿了一晚上了,我们先吃饭吧。”苏寒笑着说道,拉起程立的胳膊就要带他去厨房。程立这才把他笑里藏刀的眼神从阎言身上移开。对此,阎言更是一阵的无语,这是什么意思阎言当然知道。只是对于他好像没这个必要,“本来就没打算跟他争,这个程立,也是一个小心眼的家伙。”阎言无奈的摇头一笑,转身准备出门。“阎言。”苏寒叫住了他。“怎么?”“不在家里吃饭吗?”他愣了下,旋即一笑:“这里不是我家……”……外面,和煦的阳光洒在大地上,柏油马路反射出来的光甚是耀眼。对于一个将死之人而言,阎言很喜欢阳光洒在身上的感觉,于是他张开双臂,像一个茁壮生长的小树苗一样,贪婪地吸收着温和的阳光。好像这样之后,他的寿命就能延长些许。“阎言?”他微微一愣,心里却是一阵的懊恼,真是躲过一茬又来一茬。说来也巧,欣然刚关上门面准备吃饭,想着来这里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碰到阎言,倒还真让她堵(赌)到了。“欣然,你这是?”“吃饭呀,你吃了吗,要不要一起?”阎言下意识摸了摸自已的鼻子,随后摇了摇头:“我吃过了,你自已去吧。”“撒谎!”阎言还想辩解,不想被欣然抢占先机:“这世上没人比我更懂你,你一撒谎就会摸鼻子。”阎言笑着狡辩:“我说的是早饭,又不是中午饭,呵呵……”说着,又下意识的想摸鼻子,到了半空又突然意识到,连忙收了回去。“天哪阎言!你这是过的什么日子!”不由分说,欣然拽着阎言一路来到了餐馆,点了一大桌子菜。荤的,素的,半荤不素的,素中带荤的,荤中有素的,通通点了个遍。“我不饿,欣然,真的……”“吃,快吃!不够了再点!”看着瘦到皮包骨的阎言,欣然一阵心痛,她捂着嘴,强行的憋着眼泪,可到最后,还是有那么一两滴泪珠不争气地滚下来。见到欣然落泪,阎言的心里也不好受,曾几何时,阎言和她也这样面对面的坐着,有说有笑的相互畅谈。时至今日,却人是物非。“别哭了欣然,我吃……”他一咬牙,把袖子往上卷了卷,即便是胃口再不好,也尽力演绎着“大快朵颐”。只是没等吃上几口,他就瞪大了眼睛看着门口的方向。那从餐馆门口过来,正死死在盯着他的人。不是苏寒,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