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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她说:「一个贱婢,也配和我争皇子妃的位置。」

    是的,所有人都觉得我不配。

    包括李承谨。

    我恭敬地跪下,道了歉。

    云瑶替我求情:「谨哥哥,我不疼的,就别为难连枝姑娘了。」

    李承谨横眉怒目:「你可知脸对女子来说有多重要……」

    我突然想起岭南的旧事。

    我被石矿的管事看上了,要纳我为妾。

    李承谨得知后,为给我出气,悄悄狠揍了管事一顿。

    败露后,管事上门报复,要打断李承谨的腿。

    我不停磕头求情,足足磕满了一百个头,磕到头破血流,才终于换的管事高抬贵手。

    那时,我瘫在泥地上。

    李承谨抱着我竟然落了泪。

    他向我保证,说将来回京,绝不会再容人欺我辱我。

    更不会让我随意给人磕头认错。

    可如今回了京,第一个让我磕头认错的人,还是他。

    我低头笑了笑,嘴里泛苦。

    比之前吃过的苦,还要苦。

    我拔下贵妃赏我的金簪,猛然往脸上一划。

    李承谨眼中闪过慌乱:「连枝,你……」

    看着我脸上不断往下流的血,李承谨想伸手来为我擦拭。

    云瑶突然在他怀中咳嗽了起来。

    咳得满脸通红。

    李承谨的手到底没伸出来,而是匆匆抱起云瑶进屋。

    无人唤我起身。

    我跪在地上捶了捶自己冻麻的腿,看着红色的血染红了白色的雪。

    在心里安慰自己。

    还好,还好。

    还有十日,我就能离开了。

    3

    我好像病了。

    病到竟又想起了李承谨写婚书哄我的事。

    那是我们回京前半年,京中传来辰妃晋为贵妃的消息。

    仿佛一夕间,岭南所有大小官员都知晓,李承谨这颗弃子很快就要重回万人之上了。

    于是纷纷前来祝贺。

    有携礼的,也有携人的。

    都想趁李承谨还没走,在他面前露个脸,攀上这根高枝。

    只不过李承谨这几年在岭南吃够了苦头,又极为厌恶这群捧高踩低之人,所以谁都没给好脸色。

    却不想,这些人在李承谨面前没讨着好,竟打上了我的主意。

    那日,我去河边浣洗衣裳。

    回家后,就见泥巴院里堆满了绑着红绸的箱子。

    还有一位城里的富商,赔着笑在巴结李承谨。

    李承谨同样面上带笑,只是不达眼底。

    见我回家,他冲我招了招手:「连枝,过来。」

    他指着富商问我:「这位陈员外想为自己的小儿子求娶你,你意下如何?」

    「正妻,正妻,连枝姑娘聪明能干,又是殿下身边的红人,我陈家以礼相待,并许诺犬子屋里从今往后只有连枝姑娘一人。」

    那位陈员外抓住机会补充。

    只是越补充,李承谨眼底的凉意越甚。

    他还悄悄掐我的手臂,暗示我回绝。

    我蓦然想起了阿珠在河边问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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