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贺凌白任由他打，毫无波澜。

    我爸无计可施跪在他脚下，痛苦至极地求他，他毫无反应，侧脸坚硬如铁。

    「既然这层窗户纸已经被捅破，我也不装了。」

    贺凌白静静地说：「我知道她是我的妹妹，但是我爱她。」

    他的话砸在心头。

    我僵在原地，几乎不能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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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母曾是我爸的狂热粉丝。

    他向来来者不拒，更何况是这样一个又漂亮又热情的女人。

    一夜情后，我爸便离开了。

    他就是这样一个睡粉的人渣。

    贺母在生下贺凌白的第三年去世，她与程雪的母亲是自幼一起长大的闺蜜，于是便把贺凌白交到了程家。

    贺凌白从小就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贺凌白第一次见我，就知道我是他的妹妹。

    记忆里，他对我，除了拒绝，就是不动声色的疏离。

    他现在说爱我。

    可是我从没感受到过。

    我最终被贺凌白强硬地带走。

    恍惚中，被他抱到床上。

    鼻尖相抵，谁也没有说话。

    他喉头滚了滚，轻叹一声，低头吻我。

    这次的亲吻格外温柔，他极有耐心地，一点点吞掉我。

    我们是世界上最亲的人。

    我们的基因和血液，有一半来自于同一个男人。

    气息交缠间，我听见他问我：「江禾心，你现在还喜不喜欢我？」

    我没有回答，只说：「你知道坚持下去的代价吗？」

    普通人尚且惧怕舆论。

    更何况我们。

    贺凌白年少成名走到如今的地位，付出了多少辛苦。

    怎么能就此毁掉。

    我有些哽咽：「离婚吧，这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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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贺凌白离婚得很潦草。

    他连个口罩都没戴，自暴自弃一样，任路人议论。

    从民政局出来。

    我认真地和他说再见。

    贺凌白嘲讽地笑了声。

    响了好几次，他一动不动。

    还是我走过去接听，开了免提：

    「贺总，小姐她，她，她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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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雪是在阳台上掉下去的。

    还好是二楼，没伤及性命。

    只是头部受创，她现在还没醒来。

    医院的楼道里，我和贺凌白沉默地对坐着。

    仿佛回到了最初。

    既渴望靠近，又不得不远离。

    我突然哭了：「程雪是因为我们才跳楼的吗？她是不是也知道自己的亲哥亲姐搞在一起了，她接受不了，所以……」

    「我错了，我不该喜欢你，我以后都不会再出现在你们的生活里了。」

    贺凌白猛地抬头，死死地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