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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在陈衡震惊的目光下,薄清河略微活动了一下手腕,诚恳地提出了合理化建议:“……我手腕有点细,你如果真想锁我,可以去买市面上那种双性情趣手铐,这玩意锁不住我的。呃,不过可以锁住你,如果你想被锁的话。”

    其实我不是M也真的不需要全自动打屁股机

    陈衡想了想,还是忍痛婉拒了后一条建议。

    虽然被男神摁在床上这样那样也很快乐,但他还是更想当关人的那一方。试问谁不想将男神完全掌握在手中,看对方被干得崩溃哭泣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呢……!

    但是前一条建议可以采纳!男式手铐对于男神窄窄的手腕来说确实太宽大了,得赶紧换个小一点的才行。

    “……不是吧,你还真买了。”

    几日后,薄清河拎起对方新买来的手铐,感到太阳穴突突的疼:“这么怕我跑了?”

    陈衡不说话。

    其实已经没有那么怕了。

    说到底,这只是他个人的一点点小性癖。男神被铐住手只能乖乖躺在床上任人为所欲为的样子真的好色好可爱,让他忍不住想再多关一阵子。

    他低下头,将手铐咔哒一声拷在男神手上,看对方再次被他牢牢束缚起来。薄清河晃了晃手上叮当作响的铁铐,想骂人但是忍住了。

    算了。算了。反正是他让陈衡买的,想铐就铐吧。

    忍!

    陈衡看着对方手上银光闪闪的新手铐,终于满意了。他甜甜蜜蜜地抱着男神,心中充满了难言的饱涨感。就在这时,男神戳了戳他,漫不经心地问:“你去买情趣手铐的时候,没给自己买点什么?”

    “?”

    薄清河疑惑地看着陈衡满脸的问号,补充道:“就是皮鞭啊,皮拍啊,蜡烛啊什么的。”

    陈衡顿时冷汗淋淋。他僵硬一笑,装作若无其事道:“哦,忘了,下次一定。”

    “行吧。”薄清河并没有过多追究,说到底,就算陈衡买了他也不想用——被逼着当S,是真xx累啊。

    *

    道具已经就绪,陈衡开始兢兢业业地经营自己的小黑屋。

    早上七点准时起来做饭,干完饭带男神出去放风,放完后男神去睡回笼觉,他去学校接着卷。中午十二点继续回来做饭,下午没事的话陪男神读读文献,晚上吃完饭然后doi一整晚,作息可以说是非常协调且规律。

    薄清河对此毫无异议,除了批被操得有点肿,一切都十分完美。他换导师的事已经告一段落,新导师给他手底下的研究生批了两周假,现在距离假期结束还有好一段时间。他前段时间刚把写好的论文投出去,目前还处于同行评议阶段,所以他现在每天要做的就是抱着平板翻看国内外最新的期刊、遛狗以及挨操,日子过得十分清闲且舒坦。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每当薄清河躺在床上看陈衡含泪往实验室跑的时候,他的内心就会油然生出一种“天道好轮回”的愉悦感。

    不过很快他就愉悦不起来了。因为陈衡他也放假了,假期还比薄清河多两天。

    “宝宝,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陈衡刚从实验室回来便一屁股挤到薄清河怀里,开心道:“我发了篇Nature……”

    沉浸在悲伤之中的薄清河微微睁大眼,感觉怀里的狗子顿时金贵了起来:“牛啊,想去哪个学校当教授?”

    “……的子刊。”陈衡挠了挠头,憨笑道:“呃,Nature Nanoteology,影响因子三十几,嘿嘿。”

    “不错,很厉害。”薄清河在他脸上象征性地亲了一下,道:“想要什么奖励?”

    陈衡一脸纯情地看着他,含羞带怯道:“只要是您给的,什么都好。”

    薄清河用电容笔抵着下颔,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脑门灯泡一亮:“嗯……奖励你一顿鞭子怎么样?”

    他低头望着陈衡,摸着狗子的脑袋,心中不由燃烧起浓浓的怜爱之情。可怜的M,不幸找了个假S,从第一次约炮至今居然只挨过一顿鞭子,谁看了不说心酸。

    陈衡的双唇微微颤抖。这就是找了个S系男友的快乐吗?发不出Nature正刊就要挨鞭子,恐怖如斯!

    看来他的求婚计划还得往后推一推,等他真发出来那天再说。

    “真的要打吗……”陈衡哭丧着脸:“别了吧,我皮糙肉厚的,要是把你累到那多不好。”

    薄清河闻言大受感动,没想到狗子如此体贴,宁愿失去肉体的快乐也不愿意委屈到他。作为一名优秀的主人,他自然也不能让自己的狗子受委屈不是。他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我有个学自动化的朋友也是个M,去年在研究中小型全自动数控打屁股机,最近好像已经投产了,要不给你订一台?”

    全自动……打屁股机……

    这是什么黑科技!!

    陈衡眼前一黑,被这些字母圈人惊人的下限、想象力以及创造力吓得一头栽倒在男神的批里。

    薄清河揉了揉满脸惊喜的狗子,摸过手机给人发消息。然而刚打了一个字,就被陈衡一脸肃穆地抢走了手机:“宝宝,我可能需要跟你坦白一件事。”

    薄清河有点被他的正式惊到,不由得端正了坐姿,严肃道:“说。”

    陈衡看着男神的冷脸,心里开始发毛:“那个……我又不太想说了。没事,你订吧,全自动打屁股机,听这名就不错,正中我性癖啊哈哈哈。”

    薄清河真想把他抽成一个旋转的陀螺:“行,那我可能也需要跟你坦白一件事。”

    陈衡更怕了,生怕下一句就是他再不说就say goodbye,只得咬了咬牙:“那我说了,说了你别生气。”

    “说!”

    “——其实,”陈衡一闭眼,露出壮士就义的神情:“其实我不是M真的不需要全自动打屁股机你要是嫌累的话就别抽我了呜呜呜其实我可怕痛!”

    他一口气说完这一堆话,立刻又怂了:“呃,如果你一定要抽我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

    薄清河抄起枕头,狠狠给了他一下,感觉非常的愤怒:“那!你!不!早!说!”

    “因为你、你是S啊,”陈衡吓得说话都打结了:“我要告诉你我不是M,你怎么肯让我当你固炮呀。”

    薄清河面无表情道:“这正是我想跟你坦白的。呵呵,我也不是S,你说巧不巧?”

    陈衡一脸慌乱:“啊?可、可咱俩第一次上床时你先让我趴床上抽了我一顿鞭子,你忘了吗?”

    薄清河的怒气顷刻哑火。他盯着慌里慌张的陈衡,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回忆倒流,回到他跟陈衡第一次约炮的那天。薄清河情不自禁地蜷起脚趾,清楚地懂得了什么叫没有最尴尬,只有更尴尬。

    原来当时最幽默的不是陈衡还没插进去就射了他一批,而是一个假S和一个假M稀里糊涂的即兴皮鞭表演。

    所有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陈衡战战兢兢地看着一言不发的薄清河,试探着在他面前挥了挥手:“嘿~你还好吗?”

    薄清河抓住他晃来晃去的手,幽幽道:“那是因为第一次在电梯里见面时,你表现得真的很像一个想喝圣水的变态M.”

    陈衡更惊慌了:“是吗?可那时我是想帮你把批里的按摩棒弄出来然后跟你来一发啊?”

    空气再一次陷入诡异的安静。

    薄清河一时不觉得生气,只觉得人生无光。他仔仔细细地观察着陈衡的神情,确认对方不是想通过说蠢话污染他人智商而是真蠢后,才道:“不好意思啊,我并没有往批里塞按摩棒的爱好。”

    陈衡瞳孔颤了颤,声音压得很小:“啊……不用塞按摩棒也能潮吹吗,你好厉害。”

    薄清河重新建设好的平静心态差点再次崩溃。他一动不动地倒在床上,一时想不出当众潮吹和当众失禁哪个更丢脸。

    陈衡眼巴巴地看着他,等着他为这个未解之谜找到一个恰当合理的答案。权衡很久后,薄清河才缓缓开口,干脆利落道:“我没有潮吹。其余的,别问。”

    “好的。”

    陈衡虽然还是很困惑,但依旧乖巧点头,绝不多嘴。薄清河刚松了口气,便悚然一惊,发现类似的误会还不知道有多少——

    “第一,我不会在互联网上乱发骚,发批照的不是我,我被盗号了;第二,我不会随便结束自己的生命,发现不对先问问我,别动不动影响S市治安;第三,我也不会轻易提分手,不用锁着我,再说想分手你锁也没用。第四……想不出来了,可能还有,欢迎补充。”

    陈衡先被第一条砸了个半死。怪不得第一次跟男神上床时觉出好像有哪里不对,原来是图片与实物不符。他惭愧地点点头,刚要进行一个大赞同,又被第三条糊了一巴掌:“不许提分手!!”

    “……”

    薄清河服了。他对陈衡抓重点感到很绝望,但绝望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摁了摁太阳穴,看着神色激昂的陈衡:“行。”

    陈衡大力拍了拍胸口,把脑袋塞到薄清河胸前,揉了揉对方软乎乎的乳肉,得意洋洋道:“哼。我已经把钥匙藏到最稳妥的地方了,你想跑也跑不了,永永远远都得呆在我身边。”

    薄清河盯着他一脸得瑟的神情,想忍,但是忍不住了。他从陈衡的裤兜里摸出钥匙,捏在手里晃了晃:“是啊,确实稳妥,就怕硌不到我么。”

    小陈按摩师上线并实现首次营业

    陈衡的小黑屋随着手铐的打开而宣告破产,时长长达一周,足见薄清河对陈衡爱得深沉。

    不过手铐是摘下来了,两人的生活基本没有任何变化。薄清河作为一个无敌死宅,始终坚信人类一生中能移动的距离是有限的,动得越多死得越快。只要他不在实验室,活动范围便只有陈衡家那几张king size的大床。

    至于为什么是几张呢?因为他太能喷了,不得不多用几张,免得两人想做爱时床垫还没洗好,只能滚到地毯沙发料理台上去做。

    所以,小黑屋对于薄清河的正常作息没有产生任何影响——他甚至在这段时间里发了篇Sce.由于他的成果在研究单分子行为等方向上有着标志性意义,编辑那边还让他去搞张封面作为候选。

    薄清河依旧没有顺利起床,而是躺在床上抱着平板画了半宿的分子,将每个苯环都画得栩栩如生。于是没过多久,一张黑底的狗烯分子模型图便登上了Sce的封面:透过单光子显微镜的镜头,单个狗烯分子呈现在封面中央,闪烁着幽幽的荧光,看上去颇具后现代主义的艺术感。

    陈衡得知此事后兴奋得差点猝死(并没有),整个人看上去宛如入选后的安陵容或是中举后的范进。他比自己发了NS还高兴,恨不得掏出大喇叭将之昭告天下。遗憾的是,宣传了没几天,他就发现自己被除男神之外的整个朋友圈屏蔽了。

    陈衡并不在意。相反,在得到男神的点赞之后,他发的就更多了。目前的情况已经发展到只要他还在喘气,就会向外排放一圈圈可视化的粉红泡泡,严重污染了三角洲地区的大气状况。

    不过也可以理解,并不是每个人(或者说每条狗)都有机会成为对象的论文封面,光明正大地印到顶刊上。

    “虽然但是,我必须提醒你,即使你男神再宠爱你(一边说一边发出干呕声),也不会心甘情愿地把一枚苯环形的丑东西当作求婚戒指,戴在他那白玉兰花枝一样骨节分明的手指上。”

    陈珀女士,陈衡他姐,S大知名校友,同时也是陈家那个商业集团的现任总裁在电话里如是说。她盯着视频通话里陈衡那张一无是处的俊脸,情不自禁地喷出一股酸意浓重的毒液:“如果你真的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我建议你可以将薄神拱手让贤,而不是在一堆盛放的玫瑰花里,将一枚刚从钢厂里崭新出炉的螺帽郑重其事地套到人家手上。”

    “好吧……我也觉得这个六边形设计有点像螺帽。”

    陈衡羞愧地点了点头,认为陈珀的后半句说得很有道理。他掏了掏口袋,从里面摸出一个小小的盒子,盒子里装着一枚闪闪发光的白金戒指:“我再去重新做一个好了,这个就先藏起来吧。”

    “嗯,记得藏严实点,别像上次那样被人从裤兜里摸出来。”

    陈衡被踩了痛脚,脸顿时涨得通红。他磨了磨牙,气呼呼道:“哼,我老婆早就知道钥匙在哪却一直不跑,这是情趣呢,你懂什么啊。”

    陈珀气得一个倒仰,再次对陈衡产生了深深的嫉妒。傻狗有傻福,她就是太聪明了所以没福:“滚,我挂了。”

    “别啊,”陈衡连忙道:“还没说完正事呢,你觉得新戒指整成什么样比较好?”

    陈珀刚要挂电话的手顿住了。念及这是薄神的求婚戒指,她开始认真地思考:“……确实是个很有挑战性的问题。”

    她思索了一会儿,沉吟道:“依我看,不如打个素圈,然后把你银行卡的后几位印上去,以表明你决定将名下所有股份全部转移给对方的诚心。”

    “有道理,谢谢姐哈。”

    陈衡满意地挂断电话,感觉陈珀的意见很有建设性,于是立刻着手准备去了。陈珀在电话那端垂下眼,小幅度地磨了磨水晶指甲,心中还回荡着得知两人真在一起了的震撼。

    呵呵,她老陈家真是冒青烟了。唯一令人心生哀怨的是,它这股青烟没从她头顶上冒出来。

    薄清河对陈衡的计划一无所知。他白天被迫跟陈衡进行了一整天的约会活动,晚上又进行了长达三个小时的活塞运动,此时正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如同一具风姿绰约的遗体。

    按常理而言,薄清河作为一个可以在实验室一站一整天的健康成年人,普普通通地活动一天是不至于此的。但不幸的是,和他约会并打炮的对象是陈衡,而他们约会的内容,则是在看完一部令人抠穿地心的烂片后,帮路边临时有事的卖瓜大爷看了一下午摊。

    拜薄清河的神颜所赐,他俩成功卖出了一整车绿油油的沙瓤西瓜。去而复返的卖瓜大爷大喜过望,二话不说便将一张通红通红的钞票塞到薄清河手心,并给了陈衡一个沉甸甸的大西瓜。

    薄清河竭尽所能地解决了西瓜的八分之一,剩下的交给陈衡和冰箱了。可能是因为水分摄入过多的缘故,嗯,出现了一些大家都喜闻乐见的后果。

    陈衡跟人打完电话,便把洗衣机里刚洗好的床单掏出来晾到阳台上。掐指一算,自从男神和他同居以来,家里的晾衣架每天都是满满当当的,实在让人不由得啧啧称奇——怎么会有如此淫乱之室呢。

    他将床单晾好,转身回到卧室,轻手轻脚地坐到男神身边。薄清河闻到狗味,艰难地往旁边缩了缩,可惜还是没有逃脱狗子的怀抱压制。

    还来?不累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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