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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先前与纪鹿南属于家族联姻,

    但纪鹿南宁死不从,愣是上演了一出逃婚戏码,如今却被楚轻焰拿捏得死死的。

    要知道,她们四人中,数纪鹿南最爱玩,刚组乐队那会,

    天天见她酒吧迪厅,女朋友换了一个接一个,

    主打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放浪风流人设。

    大家还猜过,说纪鹿南会被怎样的人拿下,但任谁也没想到,竟是长袖善舞、左右逢源的S市花蝴蝶。

    片刻间,楚轻焰已率先开口,妩媚桃花眼一弯,就笑道:“阿风那么早就来了?”

    许风扰注意力被拉扯,当即就喊了声:“楚总。”

    继而又将身后柳听颂介绍,楚轻焰便上前,几句打趣就将凝滞的气氛缓和,众人都笑起,打过招呼后全部坐下。

    许风扰不忘之前的事情,又一次提起。

    楚澄直*

    接一拍腿,就道:“你猜猜况野刚刚干嘛了?”

    况野当即伸手要捂她的嘴,却被楚澄一把打开,只好气呼呼道:“我就说她怎么一早就赶来了,还感动了下,让她荣登橙子最好朋友榜榜首,结果呢?!”

    “这家伙居然是为了别人来的!”

    听到这里,许风扰几人都看向况野,满脸八卦。

    别瞧着这人花臂项圈,一只耳朵六个孔,唇环舌钉样样不少,实际却是个标准木头,平常除了架子鼓就是修车、玩车,一次恋爱没谈过。

    之前大家还怀疑过况野是不是喜欢那纹身师,但是嘴笨不会追人,所以借着纹身、穿孔的名义接近人家。

    为此,楚澄还专门拉着况野去打了个耳洞,就为了观察况野和那个纹身师有没有啥火花,但事实很明显,况野就是图那人手艺好,两人是纯粹而干净的金钱关系。

    而今燃陨大火,追况野的人络绎不绝,就连楚轻焰都帮忙介绍了几个,却没见过况野动心过。

    “你们可不知道啊,刚刚咱们小野居然为了那女孩子,差点和人打起来!”

    纪鹿南两人来得晚,完全没瞧见那一幕,而许风扰两人的注意力全在对方身上,一点没被外头的喧哗打断,所以个个都好奇不已。

    “你闭嘴,我自己说,”况野怕楚澄夸大其词,连忙出声打断。

    她嘴唇碾磨,少见地露出一丝羞窘:“我、确实对那个人有点意思。”

    “哇哦,我们况铁树真的开花了耶,”楚澄双手捧脸,十分浮夸地捧场。

    纪鹿南连声问道:“她哪里的?什么工作?现在还在楼下不?叫她上来玩?”

    楚轻焰妻唱妇随,笑道:“要不我们一起下去转转?”

    许风扰只“嘶”了一声,无意识拽紧柳听颂的手,刚刚那点被柳听颂撩起的浮动都暂时搁下。

    柳听颂不动声色,回握住许风扰的手。

    “别、”况野一急,忙道:“别吓到她。”

    众人顿时发出“噫”的一声。

    况野一挠脑袋,赶上众人调侃前,连忙出声:“我也才认识她半个月。”

    “她是一家美甲店的老板。”

    “是个很酷的女孩子。”

    在众人的注视下,她说得结结巴巴:“前段时间我去跑山,刚好遇到她摩托车出问题,停在路边。”

    “哟,这是半路救美啊,”楚澄憋不住出声。

    况野却一顿,尴尬道:“我没理她。”

    气氛一滞,众人皆懵住。

    “是我下山的时候,她、她给我拦住了。”

    纪鹿南追问:“然后你帮忙了?”

    况野表情更僵,默默道:“没,我把我家修车厂的名片给她了……”

    众人:……

    况野努力找补了句:“那时候是大白天,她根本就没跑多远,还在山脚就停了,不会有什么危险。”

    众人沉默。

    况野继续挠头:“然后她就打电话了。”

    许风扰都忍不住问道:“你带人去接她了?”

    况野仰头看向天花板:“我忙着跑第二轮,没去。”

    许风扰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柳听颂低下头。

    楚轻焰埋在纪鹿南的脖颈笑得颤抖。

    楚澄看看旁边的一对,再看看前边的一对,主动问道:“那你这是怎么喜欢上的?”

    况野眼神躲闪,最后还是只能说出来:“她可能心里有气,接着看车的理由,天天来修车厂找我,一来二去就……”

    楚澄把期待放到最低:“认识了?”

    “谈恋爱了,”况野一点不走寻常路。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眼中多了一丝敬佩。

    可况野下一秒就道:“三天,还没有来得及和你们说就分手了,她提的,她踹的我。”

    纪鹿南:“5”

    楚澄:“牛。”

    许风扰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只能憋出一句:“那你们现在是……”

    况野闷声道:“我想追她,但是不知道怎么追。”

    “前两天她朋友来我这修车,我给了她朋友这边的卡、”她扯了扯嘴角就道:“她挺喜欢摇滚的。”

    “你倒是舍得,”楚澄不知该说什么好,脸都紫了。

    虽然她朋友多,但在做生意这方面还是拧得很清,从试营业到现在就搞了十张卡,燃陨三人一人一张,只要是执卡者就不需要预约,卡座免费,消费打五折,还能直接上二楼,和倒贴没什么区别。

    况野也知理亏,呐呐道:“那张卡的消费都算在我头上,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这是在说这个吗?去去去,少搞这些虚的,”楚澄嫌弃得不行

    而许风扰揉了揉眉头,问:“那刚刚是?”

    “她和朋友一起过来玩,刚好在凌子他们那桌的旁边,我就过去和凌子他们坐着,结果瞧见那男的从其他桌过来,非要请她喝酒,”况野表情沉了沉,声音没了之前的温吞,掺着冰似的。

    “我怕她被欺负,就过去拦着了。”

    楚澄听到这话,竟被气笑,阴阳怪气就道:“哟,怕她被欺负哦。”

    “我怎么记得我过去的时候,你和人家说的是,”她冷笑一声,一字一顿道:“这、是、我、朋、友、的、店。”

    她咬重字句继续:“第一天正式开业,我不希望别人惹事,给她找麻烦。”

    “我们小野姐还一脸义正言辞,搞得我感动得不行,寻思着况野这人没白交啊。”

    接连被伤害的楚澄往后一靠,仰头望着天花板,哀怨道:“重色轻友,重色轻友啊。”

    “小南子快给哀家倒酒,哀家要借酒消愁。”

    许风扰想笑又憋住,无意识双手握住柳听颂左手,将其包裹在掌心。

    柳听颂掀起眼帘,看了她一眼,微微侧身。

    于是,胳膊贴着胳膊,大腿粘着大腿,之前还隔着些许距离的两人,彻底贴在一块,甚至因柳听颂的手还在许风扰这边的缘故,就好像她靠在许风扰怀里一般。

    纪鹿南帮楚澄倒完酒,刚好瞧见对面的小动作,手一伸,越发揽住怀里的妻子,

    领了证的,就是底气足。

    况野正心虚着,没能瞧见其他人的小动作,不然也会楚澄一样难过,她慢慢吞吞接道:“那男的和和我吵起来了,嚷嚷着要和我比鼓。”

    楚澄喝了一口酒,活过来一点,接道:“那人我认识,一小乐队的鼓手,打得一般又觉得自己厉害的不行,上次我和其他人吃饭,他中途就插过来,非扯着我说他怀才不遇,叫我想办法给他个展示自己的机会。”

    “我懒得理他,敷衍几句就走了,他倒好,又追到这儿来了。”

    “我刚过去,他还心虚呢,”楚澄嘲讽道:“我看他刚开始是瞧上那女孩子了,结果你一出来,他就惦记上你了。”

    “这儿粉丝那么多,要是你真和他比了,改明视频一传,不管输赢,他都蹭上你的热度了。”

    “幸好我在楼上瞧见,赶紧下去把你拦住。”

    楚澄撇了撇嘴就补充道:“改明我就把这人拉黑名单里去,省的又来折腾。”

    话到此处,前因后果全解释清楚。

    许风扰虽察觉到一丝不对,觉得况野不是个容易激动的人,再恼火也不至于被逼成这样,按照往日作风,应是直接叫人将他们赶出去,又怎么会当众和别人吵起来,甚至要楚澄过去才能拉开?

    但是很快,这点疑惑就被其他事情盖住,大家开始热火朝天地分析,给况野出谋划策。

    于是乎,桌上的骰子一动不动,只有酒开了不少。

    中途店员送来牛奶和薯条,却被柳听颂无声推到一边,继而将酒杯塞进许风扰手中。

    许风扰只瞥了她一眼,还是没能放下。

    但她也喝得不多,加上之前的,也就两杯威士忌酒杯的量。

    反倒是柳听颂自个喝了不少。

    其他人察觉到许风扰的改变,但奈何焦点都在况野身上,楚澄刚冒出一句揶揄,许风扰就把话题绕回,愣是被这样掀过去。

    酒局过半,置于桌面的手机骤然亮起。

    还是李见白。

    众人被打断,下意识看过来,许风扰松开柳听颂的手,拿起手机下意识一遮,就道:“我出门接个电话。”

    这点小事没有引起众人注意,许风扰一走,说话声就又响起。

    唯有柳听颂看着越走越快的背影,若有所思。

    只是一个普通电话,许风扰却走出酒吧,直到偏僻无人处才停下。

    第一个电话无人接通,立马就有第二个电话接上。

    亮起的屏幕映出许风扰面容,之前的笑意已经淡去,眉头紧拧,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深吸了一口气就接通。

    “阿风,”李见白焦急的声音从扬声器中传出,下一秒就道:“你外婆住院了!”

    说话声散开又泯灭,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李见白像是料想到这一幕,没有停歇就道:“我知道你怨他们,但是她这次真的很严重,哪怕是我爸妈都说手术风险很大,最多只有百分之二十的希望。”

    “如果你有空,还是过来看看她。”

    “再怎么说,他们也养了你那么久,总比许总对你好吧?”

    她絮絮叨叨地打个感情牌,又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去年忙忙碌碌时,身子还算健康,今年都退下去了,反倒出了这一遭。”

    “我不想你有遗憾,阿风。”

    “你外婆这两天总呆呆看着窗外,唉,如果不是那么严重的话,我也不想那么着急。”

    许风扰没有回答,眼神定定停留在远处,今夜天气压抑,浓厚的云层泛起紫意,不见月亮也不见星辰,不远处的灯光都显得暗淡许多,醉醺醺的人被搀扶着往外走,嬉笑的人踏入酒吧,墙的另一面还有音乐声冒出,扰得心脏闷疼。

    “我知道你怨他们,但是……你看我和我爸妈现在不也很好吗?”

    “我和你不一样,”许风扰咬着牙。

    “哪有什么不一样,我也是工作之后才能理解他们,他们现在对我也有很多愧疚……”

    “性质不一样,”许风扰压着脾气。

    “她们也是你的血浓于水的亲人,这是割舍不掉的。”

    许风扰深吸一口气,说:“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可是她现在要……”

    “李见白!”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按捺不住的怒意彻底爆出,许风扰声音又冲又急。

    她几乎是破口大骂:“你知道什么?你在自以为是什么?当个医生就开始假慈悲了?!”

    “你以为谁都是你爸妈,谁都是你这个乖乖听话的好孩子?!”

    她现在就像个炸毛的刺猬,完全不在意自己在说什么,完全不顾对方的回答。

    “你凭什么为她们说话?!”

    “小时候一起被丢在家里,陪你过夜的是我,年三十和你一起被关在医院休息室的人是我,你生病发烧的时候,旁边的人也是我!”

    “这些我都记得,但是他们为了工作,他们也不得已……”李见白挤出一句。

    “是,他们是为了工作,他不得已,”许风扰突然点头,在怒不可遏下,身体竟颤抖起来,她一字一句问道:“那逼着我们学医是不得已,是工作强迫的吗?”

    “你忘记了那个人是怎么对我们的,你为什么会选择皮肤科,我又为什么会忍受不了身上的任何缺陷,将所有痣都点掉?”

    “李见白,你都忘记了?”

    “你是怎么可以假装释怀,轻描淡写地说出不得已的。”

    “我、阿风,可是她真的要……”李见白声音发颤,极力出声道。

    许风扰深吸一口气,整个人往后仰,用力砸在墙面上,这几日稍化下去的戾气再一次冒出,整个人都变得尖锐。

    她扯出一丝讽笑,笑意不及眼底,只觉分外冰冷:“你别忘记了,是他们把我赶出去的。”

    “我是什么东西,你最清楚。”

    “你有父母,我可是没有爹的野种。”

    “阿风你别说了,”李见白试图打断。

    可那人却没有停,声音缓和下来,却没有好转些许,反倒越发让李见白心慌。

    “我那时跪着门口,求他们开门的时候,他们怎么说?”

    “他们只给了我两条路,一是乖乖学医,二是和我那野种妈一起滚出去,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别让脏了他们的家门。”

    话到此处,反倒有一种莫名的轻松,就好像被刀贴在肉上的人,刀落肉掉后,反倒松了口气。

    “我上次出院可是在你们医院,他们不会不知道吧?”

    许风扰扯了扯唇,只道:“李见白你别那么天真了,你当真以为他们对你好?”

    “如果你不当这个医生,他们真的还会像现在这样对你吗?”

    医院过道中的人突然哑然,即便在大夏天也冒出寒气,面色苍白。

    而另一个人没有再说,直接就挂断电话。

    远处的浓云依旧,漆黑的云泛着诡异的紫色,不断往那些高楼压去,像是要将那些钢铁框架全部折断。

    她靠在阴影中,十几分钟后面才慢吞吞往里头走。

    再过一段时间,醉醺醺的许风扰被人搀扶着,走出酒吧。

    第42章

    我永远比你想象中的更喜欢你

    杂乱虚浮的脚步声响起,

    屋里蜷缩成一团的猫竖起耳朵,往房门方向看去。

    先是电子锁的声音,搀扶许风扰的人勉强伸出手,

    一下子将灯全部打开,

    之前的漆黑空间瞬间亮得刺眼。

    醉醺醺的家伙顿时不满,也不管对方如何,

    偏头往对方脖颈里埋,躲开光亮。

    柳听颂被推得连退几步,差点撞向旁边。

    可另一人却不管不顾,

    因身长肩宽的缘故,

    她比柳听颂看起来大只许多,

    现在委委屈屈地弯腰低头,不断往对方肩颈蹭,

    显得滑稽又可怜,

    像只萨摩耶不断将脑袋埋在小猫肚皮,

    完全不看自己有多大只。

    呼吸洒落在锁骨,

    当做外套的衬衫早掉落一边,

    滚烫酒气熏红肌肤。

    “柳听颂,

    ”那人含糊出声,

    开口嘴唇贴着肌肤,浓且卷的睫毛划过薄皮下的脉搏。

    “我在、我在这里,”柳听颂顾不得其他,越发揽紧对方。

    “乖,”她试图哄骗,想要许风扰跟着她往里。

    可醉鬼哪里会听话,

    连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完全由没有逻辑,

    全凭本能。

    许风低着脑袋,突兀就冒出一句:“你这里怎么有个牙印?!”

    那语气和柳听颂出轨似的,又气又委屈。

    她一下子抬起头,被酒液熏红的眼眸朦胧,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是哪只狗咬的?”她含着眼泪,凶巴巴地开口。

    “是哪只坏狗咬的?”她反复念叨。

    突然就醋成这样了。

    柳听颂也是微醺,一时卡词后竟不知说什么,只能拖着这人往里。

    大缅因在此刻跳下沙发,迈着优雅猫步往前,一路喵喵叫个不停,像是对偷跑出去玩一晚上的坏人类的控诉。

    起码要开两个罐头,再陪猫玩一个小时才能让猫消气。

    可让猫没想到的是,人类竟大步地越过它。

    “喵!”缅因气得大叫一声。

    “三斤……”柳听颂这才想起家里有只猫。

    许风扰也跟着回头,涣散的瞳孔没个焦距,好半天才找到猫在哪里,气鼓鼓就瞪着缅因道:“是不是你咬的?”

    “你个大坏猫!”

    这都走了一截了,还记得这茬呢。

    许风扰气得不行,还想蹲下来和猫理论,柳听颂急忙将她拽住,那人又委屈起来,哼哼道:“柳听颂你果然是外面有狗了。”

    “你不爱我了。”

    “你要和猫在一起了。”

    一句比一句没没道理,柳听颂连脱带拽,终于把她带回房间。

    虽然许风扰身材瘦削,但酒醉后的人分外沉,柳听颂想要将她小心扶上床,可刚到床边,手一松,这人就砸进柔软的床铺中。

    不可能疼,就是声音大了点,有点唬人。

    “阿风,”焦急声音还没有彻底问出,许风扰就伸手一拽,将人拉扯,同样摔下。

    紧接着她翻身就压过来,灯光被遮掩,灰影随之覆住身下人。

    “柳听颂你摔我,”那人又开始控诉。

    旁人喝酒醉是疯闹乱跑,她倒好,变成无理取闹的娇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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