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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到底是怎么了?!”朋友实在好奇,直接将她耳机抢掉一只,脑袋挤向屏幕。

    熟悉的声音响起,虽然朋友对燃陨乐队不怎么感冒,但在莫岱一再推荐下,她还是能认出这是燃陨乐队的贝斯手兼主唱。

    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啊……

    屏幕里的人依旧穿着宽大白色短袖,许久未打理的白发露出些许黑色发根,发尾已垂落至平直锁骨下,精致眉眼低垂着,往日的桀骜肆意,在音符中变作专注与沉静,骨节分明的手指压住黑白琴键,温声轻唱。

    朋友挠了挠头,说道:“这有什么问题?你家贝斯手改弹钢琴了?”

    “阿风本来就会弹钢琴,”莫岱当即出声反驳。

    “那是怎么了……”朋友声音一转,诧异道:“这歌还好听的,哎不对!”

    “这怎么是首情歌!”

    朋友终于反应过来,懵懵道:“你家那位又酷又丧、天天喊着梦想与自由、打死不唱情歌的乐队主唱,现在怎么黏黏糊糊的?”

    莫岱不知摆出什么表情,沉重至极地点了点头。

    而弹幕中的问号不断,好像都在诧异许风扰的突然改变。

    就……

    就好像她们的主唱在消失这段时间里,突然谈了个恋爱一般!

    众人惊恐。

    而视频里的人还在哼唱,略微改编过的调子,少了原曲的欢快,在许风扰极温柔的曲调下,更显深情。

    “Cause

    I

    dont

    think

    I

    could

    get

    over

    you。”

    “Said

    too

    many

    things

    I

    didnt

    mean。”

    “But

    youre

    the

    one

    I

    never

    wanna

    lose。”

    她的侧影迎着灯光,微颤的睫毛像米色的蛾翅,在眼睑下映出淡淡灰影,柔软又温和。

    “Its

    you

    every

    time。”

    “I

    choose

    you

    every

    time。”

    谁也没想到,在节目最后一期的爆火下,被掀起各种舆论,却不曾理会半分、一直保持沉默的许风扰会在此刻突然出现,一改往日乖戾锐利的姿态,露出少见的柔软。

    视频里的评论区满是疑惑,不断有人提问,说许风扰在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

    可被点赞无数的问题,却没有得到任何答复,就这样伴随着各种猜测,置于评论顶端。

    而更多人则是沉浸于许风扰少有的温柔歌声里,就连往日怎么不喜欢燃陨乐队的人,都给予了不错的评价。

    许风扰不曾知晓,视频发布之后就开始练起贝斯。

    玩乐器就是这样,几天不练就生疏得不行,像是皮扯着骨头,怎么动都觉得僵硬,只能硬着头皮一遍又一遍地练。

    直到定好的闹钟响起,她才恍惚抬头,放下贝斯后,坐在远处缓了缓,继而才拿起手机。

    燃陨那几人闲得发慌,又开始一遍又一遍的喊她。

    许风扰微微皱眉,刚想催促她们快去练习,把欠下的视频发了,可下一秒却瞧见楚澄消息,整个人都顿住。

    只见聊天界面中,楚澄连发了七八张图片,都是她刚发的视频截图,图中用红线连画几个圈,都在她周围脖颈处,将那些残余的淡淡红印一一标出。

    上次还没有调侃够,这次又来。

    其实那些吻痕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若非楚澄等人过分,按着记忆中的那些红印位置,瞪着放大镜眼睛,一点点细细查看,这才能将它们全部标出来。

    许风扰耳垂一红,恼得不行,往日都是皮笑肉不笑调侃其他人的人,这下终于被楚澄她们抓到小辫子,被笑了一次又一次。

    但她又没办法,连反驳都不知道怎么反驳。

    还不等她说什么,楚澄又发出消息。

    【怎么不说话了?和听颂姐同居以后就睡那么早?】

    【补药啊补药啊,许老师我们再研究一会猫咪后空翻行不行】

    【猫咪哭泣.JPG】

    【阿风没有夜生活,我担忧,阿风有夜生活,我空虚】

    【阿风,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乘风CP吗?记得我们曾经的甜蜜吗?】

    许风扰气不打一处来,眼瞧这楚澄越来越过分,急忙往键盘按,可况野又在这时出声。

    【你别闹,不要影响听颂姐按照图片,重新加深印记】

    纪鹿南:【已捂住昭昭眼睛】

    纪鹿南:【听颂姐记得往脖子中间咬一口,不要漏了】

    人在最无语的时候,果真会被气笑,许风扰咬着牙,愣是没能再说出什么。

    而且,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再辩解也没有什么用了,索性打开门去找另一个位主角,要和她再翻个旧账。

    脚步声响起又落下,极简风格的客厅亮着壁灯,之前还让许风扰不要坐在地毯上的人,现在却斜坐在她之前的位置。

    衬衫换作熟悉的墨绿色睡裙,吹干后略微蓬松的发丝披散,后背镂空处露出大片白皙肌肤,连深陷在脊柱两侧的美人窝都能清楚瞧见,一双长腿曲折,交叠在一处,即便只能瞧见背影,也觉得分外撩人。

    许风扰没有出声,隐于暗处,静静看着那边。

    逗猫棒上的铃铛被甩出丁零当啷的响声,银白的缅因大猫左扑右抓,跑来跑去半天,还是没能学会后空翻,甚至被逗急了,它还一把抓住羽毛,用后腿连环踹。

    柳听颂看着它撒脾气,耐心等它松开后,才又将逗猫棒挥起。

    大胖猫脾气来的快也去得快,三秒之后又甩着大尾巴,踏踏地跟着逗猫棒跑。

    许风扰倚着墙,不知在想什么,刚刚被惹出的恼意,现在又消散不见,变作少有的安静。

    柳听颂不曾发觉,又连教了几次,这大猫一点不上道,还以为主人今天想和它多玩一会,开心的不行,哪怕把自己转成猫猫陀螺,也不知道翻个身。

    柳听颂最后只能放弃,伸手抱住大胖猫,要它用两条腿站立在地毯上。

    许风扰瞧不见她表情,只能听到她用无奈又带着笑意的声音,喊道:“笨猫。”

    “喵,”大猫叫了一声,也不知道能不能听懂。

    “笨蛋小猫。”

    “喵。”

    “再学不会后空翻,她就不要你了。”

    缅因睁着大眼睛,甩着毛茸茸的尾巴,又是一声:“喵。”

    许是不耐烦了,它又伸着爪子去够柳听颂戴在脑袋上的发箍,就是之前置于床上、被许风扰瞧见的那一个,毛茸茸的三角猫耳,和缅因的耳朵有几分相像,却更大一点。

    许是为了逗猫,现在又戴上了。

    柳听颂微微后退,不准它抓。

    “喵,”大猫开始生气。

    柳听颂就学着它:“喵。”

    三斤像是震惊了,好像在怀疑自己的主人变成了猫,一下子呆在哪里,连瞳孔都放大,看看猫耳朵,又看看柳听颂,一脸不可置信。

    “喵?”三斤试探一叫。

    “喵?”柳听颂一直学着它,连声调起伏都一模一样。

    “喵喵?”三斤又想伸爪去抓。

    “喵喵?”柳听颂捏住它的山竹,摇晃两下。

    一人一猫也能玩得开心。

    许风扰忍不住笑出声,声音将前头的人吸引,三斤扭转大脑袋,开始朝许风扰喵喵叫,不知是欢迎,还是请求援助。

    而柳听颂没回头,只是将大猫放下。

    缅因粘人,当即乐颠颠就往许风扰这边跑,围着她的小腿转圈撒娇。

    许风扰就笑,生怕大胖猫多走几步,弯腰曲腿就将猫抱住,大步走到客厅后,才慢吞吞放下。

    柳听颂依旧不理她,低头整理猫条。

    这些都是她用来诱惑三斤学习的,但无奈三斤怎么都学不会,所以她要将这些猫条没收,一条都不给笨猫。

    气得三斤喵喵直叫,又不敢做什么,只能贴在柳听颂身边撒娇。

    许风扰坐到柳听颂旁边,抬眼瞧她。

    那人表情依旧,看不出来情绪,直到将所有猫条都放进透明储物盒中,才看向许风扰,语气平静:“练完了?”

    “生气了?”许风扰将手机丢在一边,试探出声。

    “没有,”柳听颂摇了摇头,又道:“我生什么气?”

    她说话时,脑袋上的耳朵就跟着晃,好像随时就要塌下来,比吃不到猫条的三斤还可怜。

    许风扰忍不住笑起,直接伸出手,一手揽腰,一手勾住对方腿弯,抱进自己怀中。

    另一人没有阻拦,就这样横坐在许风扰大腿上。

    “怎么了?”许风扰将脑袋抵在她肩膀,声音放柔,哄道:“我们小猫怎么不开心了?”

    旁边的三斤竖起耳朵,还以为在叫自己。

    柳听颂则低头,只道:“困了吗?洗个澡就睡觉吧。”

    “不睡,”许风扰摇了摇头,又偏头看向另一边:“想吃葡萄。”

    另一人心里憋着气,故意被那样折腾了一通,哪里会舒服?

    洗澡时冲了好长时间的温水,才将这人故意折腾出来的欲念压下,如今即便极力克制,也不像往日那般温和。

    “姐姐,我想吃葡萄,”那人向来无赖,见柳听颂不答应,又开始在她耳边哼。

    “好久没有吃葡萄了。”

    柳听颂假装不知道她在医院里吃了多少水果。

    她无声一瞥,那家伙就对她眨眼,比不得许风扰无赖,最后还是柳听颂屈服,伸手往茶几一够,扯了一颗捏在指尖。

    那人就张开嘴,半点自己动手的意思都没有,过分得很。

    柳听颂抿了抿唇。

    还能怎么样?

    只能喂她。

    葡萄刚被咬住,指尖就躲开,摆明了不想碰许风扰,可那人却主动凑过去。

    紫色葡萄蹭过柳听颂红唇,

    许风扰不曾着急,就好像在玩一场抓小猫的游戏,咬着葡萄压着对方的唇。

    冰凉的果肉在唇间碾压,隐隐能嗅到一点果香。

    柳听颂微微抬眼,便落入带笑的碧色眼眸中。

    还是没能抵抗住,还没有一会就被撬开唇齿。

    柳听颂伸手勾住她脖颈,指尖落在凸起的骨节。

    被咬开的葡萄冒出甜腻的汁液,一点点往她舌尖送,还没有来得及品尝,又被那人蛮横咬住,将呼吸掠夺。

    裸露的脊背被手覆盖,刚练完琴的厚茧明显,每一次抚过,都能掀起阵阵战栗,绯色随之散开,如同颜料掉入水中,一点点晕开。

    随着动作,裙摆不由往上扯,露出的一双长腿微微曲起,白净脚趾蜷缩,淹没在毛茸茸的地毯中。

    果肉被碾碎,如贝壳般的牙齿轻轻碰在一起,脑袋上的银白猫耳晃了下,不再像之前一样往下塌。

    身后的落地窗还倒映着城市夜景,高楼耸立,灯火明亮,熙熙攘攘的人挤在街道中。

    而柳听颂与许风扰躲在灯光微暗的角落接吻,葡萄的汁液散开,又在碾磨中消失不见。

    许风扰慢慢吞吞拉开距离,又以额头抵在她额头,用微哑的声音道:“我好像忘记了小猫不能吃葡萄。”

    柳听颂不说话,又仰头要吻。

    可许风扰却退后,不准她靠近,只道:“。”

    她温柔又残忍地将今夜止于这个吻,告知对方今夜的结束。

    勾在脖颈的手收紧,怀里的女人恨不得将整个躯体都压进对方的骨血中,之前的气闷消失得无影无踪,换作另一种不知餍足的郁闷。

    她又喊:“坏东西。”

    “晚不安。”

    不等片刻,她又柔着声音道:“好梦,宝宝。”

    第38章

    屋顶工和她的大明星

    又是一日清晨,

    许风扰早早就起床,收拾好一切后就将大胖猫赶到航空箱中。

    从昨天早上开始,三斤突然食欲不振,

    连逗猫棒都玩不起来,

    整个猫都焉不拉几的。

    许风扰、柳听颂两人看得焦急,思来想去也没找到原因,

    线上问过医生后,又观察了一晚上,仍然觉得不踏实,

    索性今天带着大胖猫去医院做个检查。

    许风扰这边刚准备好,

    柳听颂便从房间中走出。

    除了要带猫咪去做检查外,

    今天还是楚澄的酒吧试营业半年后,正式开业的日子。

    许风扰上次就因通告而遗憾错过,

    这回人还在医院中,

    就被楚澄提前约好,

    昨天还又打电话说了一遍。

    因此缘由,

    柳听颂化了淡妆,

    许风扰也换下日常款的短袖,

    内搭黑色无袖,

    露出一截细腰,中间一件白衬衫,外穿深蓝牛仔外套,再加破洞牛仔裤,银环耳扣与唇环,银白长发略显凌乱,

    却恰好与穿搭相衬。

    终于有了点乐队主唱的感觉,只是表情略微沉郁,

    有些不大开心的样子。

    走近的柳听颂刚想询问,便见许风扰低头,将口罩、鸭舌帽戴上,虽然已提前和宠物医院那边打过招呼,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得稍作掩饰。

    询问的话就这样被堵在唇边,柳听颂没有多想,只当她还在担忧三斤,继而便转了话题,问道:“你看一下手机,我们定好的花篮送过去了吗?”

    “让花店那边不要太迟了。”

    许风扰应了声,拿出手机就要看消息。

    被备注为花店的联系人,早在两分钟前就发来已送达的消息,而压在花店下面的,是李见白的未读消息,不知是有什么急事,一连发了七八条。

    她一向忙碌,上次许风扰住院,她也只是抽空过来看了看,问过其他医生后又交代几句,不过十几分钟就匆匆离开,故而若非极要紧的事情,她决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发来消息。

    正当这时,又一条消息发来。

    许风扰不露痕迹地垂了垂眼,将手机黑屏,收回原处,语气依旧道:“已经送到了。”

    柳听颂没有察觉她的异样,在说完之后就蹲下,看着航空箱里的胖猫。

    虽然已经是最大号的航空箱,但对于大胖猫而言,还是太过狭窄,只能可怜兮兮缩在里面,抬起脑袋,用鼻尖蹭了蹭柳听颂的指尖。

    “三斤乖,”柳听颂也是个惯孩子的,不然也不会任由大胖猫长到二十五斤,才不得不减肥,现在瞧见它摆出这样委委屈屈的模样,自然心疼得不行。

    许风扰也不催促,斜倚着鞋柜,低垂着眼看她。

    “一下子就好了,等会回家给你开两个罐头好不好?”柳听颂好像已经忘记三斤要减肥的事。

    里面的小猫竖起耳朵,连喵喵声都有劲了,如果不是还被关着,估计下一秒就要扑到柳听颂身上了。

    “胖猫,”许风扰在此刻出声,不知是喊猫,还是提醒柳听颂。

    航空箱里的三斤“喵”了一声,表示回应。

    柳听颂哄好小猫后才去换鞋。

    许风扰的视线便随之移开,落在她面前的全身镜处。

    柳听颂比她穿得简单,宽大的蓝白条纹衬衫当外套,里头是白色露腰吊带,长发被卷成大波浪,撩至肩头一侧,目光停留在她唇间,被口红涂抹过的嘴唇泛着盈盈水光,看起来就……

    很好咬。

    视线移开,许风扰突然开口:“柳听颂,是不是在偷偷学我?”

    那人疑惑抬眼,不懂对方为什么会这样说,还以为这祖宗又要闹脾气了,这段时间可没少折腾,一点没辜负那天晚上所说的话,换着花样“折磨”柳听颂。

    “衬衫,”许风扰扯了扯自己衣服,又看向柳听颂的外套,

    “露腰,”她戳了下自己的马甲线,又看了眼柳听颂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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