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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阿母不是说宣王府不好么?”宁芙却是暂时不能同阿母说起这些,只打马虎眼道。

    “两家长辈间商讨亲事是如此,可要是二公子自己看上的你,那就另当别论了。宣王府这几位,不像你大哥,被家中长辈管着,都是自己主意大的,只要真喜欢,便能护住你。”宁夫人道。

    宁芙却是有些纳闷,宗铎看上的她?自己与他都未说上几句话,他如何就瞧上了?

    “不过,倒也不急。”宁夫人道,“今日同我示好的也有几家,阿母改日早机会去见见。”

    宁芙也不好打听是哪几家,只是想起与宗肆间的交易,这两年恐怕她的婚事,也不方便定下来,毕竟定亲后,再与宗肆私下见面谈事,可就不太合适了。

    宁夫人也就跟宁芙提了这么一嘴,之后两人都未提及过此事。

    第二日再见卫子漪,是在敬茶时,昨晚与宁裕成了真夫妻,今日起来脸都是红的,谁也不敢看。

    “祖母,请用茶。”

    宁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将手上那支价值连城的羊脂玉镯子给了她:“就盼着你给国公府添个孩子了。”

    卫子漪羞得不敢抬头,宁裕则在一旁温柔的看着她。

    宁芙在一旁看着,心道如果卫姐姐能永远这般幸福就好了。

    等到午后,卫子漪才有功夫同她说上话。

    两人聊的都是些家常,末了时,卫子漪想起什么,忽然道:“昨日在轿子上,听到有人说,宗二公子遇上了胡人截粮草,不知情况如何了。”

    宁芙心里有数,只是不知道经过自己提醒,宗铎能不能躲过去。

    ......

    而另一边,宗铎在交代事情经过时,却走神了。

    他想到了宁芙,说不上来为何会如此心潮澎湃,如果不是四姑娘提醒他,恐怕他这一回凶多吉少。

    宁芙是他的福星。

    想到这儿,宗铎忍不住笑了。

    第37章

    “宗都尉何事这般开心?”宣王冷冷的扫了宗铎一眼。

    宣王如今已四十有余,不笑时不怒自威,征战沙场几十载,身上的肃杀之气更是刻进了骨子里,令人生畏。

    宗铎收起笑容,正色道:“卑职高兴识破了胡人的计策。”

    “这回多亏都尉大人未雨绸缪,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寻漕御史杜方心有余悸道,“只是不想那胡人,竟然胆大如此,敢进入大燕境内劫粮草。”

    宣王则气定神闲道:“胡军越是这般不计后果,越是说明军中供给已跟不上,才会狗急跳墙。这一次劫粮草失败,军心只会更溃散。杜御史一路辛苦,先下去休息吧。”

    杜方行礼告退,宗铎道:“胡人能得知我方粮草运达时日,定是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请王爷彻查此事。”

    宣王道:“见过你父亲了?”

    “回二叔,尚未。”宗铎见宣王谈及私事,便改了称呼。

    “你也先下去睡一觉,你父亲还在军营,等回来聚一聚。”宣王道。

    宗铎看了一眼宗肆,知晓宣王这是有事同他说,便跟着士兵也走了。

    “你母妃可安好?”宣王这才同宗肆说上话,在北地已有一年未归,自是思念妻子的。

    宗肆道:“除了记挂您,一切尚好。”

    宣王的脸上便有了几分笑意,叹了口气道:“怕是心中还是怨我耽误了你的亲事,不过这一次击退胡军之后,你再立军功,便可回去求圣上赐婚。”

    敬文帝虽不愿宣王府与庆国公府结亲,可也不会拒绝一位能为他所用,且在军中有威望的将才,斟酌一番后,必然会同意。

    宗肆并未言语。

    若不是胡人这番劫粮草漏出已弹尽粮绝的破绽,伐胡一事,恐怕不会这么快就做好决定。

    到了夜间,宗大将军也从军营回了府,见宗铎安然无恙,才放宽心爽朗笑道:“还好你细心,若此次粮草被劫,可就苦了大燕的将士了。”

    今日父子是难得相聚,宣王特许两人可以小酌一杯。

    “不过,往年运送粮草军饷,护卫军一惯以来只有两队,也未出过事,今年如何会临时多调遣两队人马?”宗大将军好奇问道。

    宗铎脸色虽依旧严肃,心中却泛出些许温情来,“实不相瞒,是有人梦到此行途中我会出意外,来提醒了我,都道若梦中未来事是预兆,我便都留了个心眼。”

    宗肆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神色自若。

    那日在宫中,宁四姑娘让静文引宗铎去景阳宫,是为了此事。若说只是为了告知宗铎一个梦,她就如此大费周折,就有些不合常理了。

    倒像是......她有十足的把握,确定梦中的事会发生。

    宁芙身上的谜团,也不止这一处,便是慕神医一事,仔细想来,也有不合常理之处,她的反应倒像是眼下,还不认识他。

    只是若是人真有上一辈子,那他岂非还真是她的郎宗肆还是不认为会有如此荒谬之事,再者,他和宁四姑娘真有那般亲密关系,即便是宗铎的事,她该告诉的人也是他,而非其他男人。

    这事想多了,便也能生出几分绿帽罩顶的心绪来。

    第38章

    宗肆眼神极冷漠的勾了下嘴角,放下杯盏,不再多想。

    宗铎这番言论,不仅宗大将军好奇,便是宣王也好奇这人是谁。

    可惜宗铎却不肯透露是谁。

    “如此看来,这人倒是旺你。”宣王打趣道。

    宗铎也是这样认为的,宁芙很旺他,待回京之后,他便去问问她如何看待自己,如果她对他印象也不错,那他就禀明叔父,想来他们知道这一次自己没出事是宁芙的功劳,也不会加以阻拦。

    思及此,宗铎便迫不及待希望早日回京。

    而宁芙那边,在几日之后,也得到了宗铎平安将粮草送抵北地的消息,不禁松了口气。

    新年一过,御艺与乐艺考核便只有半月时日,女君们也渐渐忙碌起来,还未过元宵,就早早回了学堂。

    “二公子这一回抵御了胡人,回来怕是又得高升了。”荣敏凑在宗凝身边,有些倾慕地道。

    宗铎在这个年纪,已经是从四品上骑都尉,长此以往下去,不到三十,怕是已经是正三品以上官员了,便是不背靠宣王府,前途也不可限量。

    宗凝很为兄长骄傲,正要开口炫耀一番,却又看见了宁芙,又想起昨日,大伯母与母妃谈及宁姐姐时,是一番夸耀,从品行到外在,都夸了个遍。

    那意思,连她一个未成婚的小女君,都听出来了。

    宗凝倒是觉得二哥与宁姐姐般配,是以面对她时的那点尴尬,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甚至主动走到了宁芙的身旁:“宁姐姐。”

    宁荷见状,便起身将位置让给了她。

    “我二哥这一次运送粮草,遭遇了胡人埋伏,不过二哥英勇神武,给化解了。”宗凝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二公子的本领,一向是让人钦佩的。”宁芙摸了摸鼻子,配合的夸赞道。

    “前一阵子,是我做得不好,宁姐姐,我其实心底很知道我做得不行,只是拉不下脸来同你说话,你能跟我和好吗?”宗凝眼巴巴看着她。

    宁芙和气道:“我并没有生你的气。”

    “那就好,今天我要同你坐。”她又回头去看宁荷,“妹妹行不行?”

    宁荷莞尔道:“自然是可以的,我坐你们后边。”

    一连几日,宗凝都同宁芙一块坐,这让原本孤立宁芙的那些女君,都尴尬不已,也主动找宁芙说起话来。

    宗凝不跟宁芙说话,心并不坏,只是不想理她,而那些跟风站队的,却是有不少人,是想看宁芙笑话的,不过愿意道个歉,那宁芙也乐意做做面子功夫。

    她其实也明白那些人的心理,谢茹宜一直让人望尘莫及,大家自然不嫉妒她,可她这原来骑射都不擅长的女君,突然拿了第一,就让不少人嫉妒了。

    不过只要她一直优秀下去,这些人的嫉妒之心就会消失,男子女子都是如此,都有心态失衡的时候。

    宗凝在与宁芙重新交好了之后,给远在北地的宗肆写了封信,问的是他在北地是否习惯、有哪些好玩的。

    只是在信末,忍不住得意起来。

    “三哥,你转告二哥,我会替他与宁姐姐处好关系的,这几日我在宁姐姐面前讲了他不少好话呢,日后他可得好好感谢感谢我。”

    第39章

    不过宗凝这封信,却是久久未收到回复。

    这封信寄出不久后,宣王就下令出兵北伐,胡人事先并无防备,加之弹尽粮绝,一时间节节败退。

    出了正月,便有好消息传入了京城,先朝时被大辽抢占去的菩苏城被夺了回来,一分为二的北地在时隔上百年后,终于再次统一,变更为大燕地名,丹阳。

    敬文帝亦是神采奕奕,感慨道:“有宗氏一脉,实属我大燕之幸啊!”

    各种称赞,数不胜数,无须一一赘述。

    而宁国公府这边,却是忙碌得无暇顾及此事。

    原是那卫氏,在忙完宁裕的亲事后,就着了凉,病来如山倒,连连几日高烧不退,连床也下不了了。

    卫子漪身为儿媳,日日都侍奉在她身侧,亲自照料着。

    连怀有身孕的宁苒,都顾及不上孩子,匆匆赶来,一见瘦削的卫氏,立刻落下泪来:“阿母。”

    “傻孩子,你肚中还有身孕呢,阿母的风寒染给你了怎么办?快些回去吧,阿母几日便好了。”卫氏轻轻咳嗽着,皱着眉道。

    宁苒再坚持,却也拗不过卫氏,被李嬷嬷带着出了卫氏的寝居,李嬷嬷苦口婆心道:“二姑娘,您就别让夫人操心了。如今更重要的,是府上这些琐碎事,夫人担心的,也便只有此事了。”

    宁苒一顿,随后就遣人送她去了沁园。一见到宁老太太,宁苒就跪了下来,声泪俱下道:“祖母,如今母亲病重,还请老祖宗做主,让二婶代为操持府中之事,否则阿母怕是连养病也安不下心。”

    她这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宁老太太一脸心疼,赶忙将人给扶了起来,用手帕替她擦去了眼泪,原本她不想插手两儿媳间的事,但事到如今,却是不得不参与,对如意道:“快去请二房那边过来。“

    宁芙同宁夫人一块来沁园时,便见正在拭泪的宁苒,而宁老太太正在哄她。

    “祖母,二姐姐。”宁芙轻喊了一句。

    “二婶来了,祖母先同二婶谈事吧,我先回我阿母那了。”宁苒笑着起身,被李嬷嬷搀扶着出了院子。

    其实发生了什么,到这会儿也就心里有数了,宁夫人却是装作不知道:“老祖宗今日找我过来,是有何事?”

    宁老太太叹了口气,道:“府上的事,一直是卫氏在管,原先我也想着你既一开始就没管,如今不管我也由着你,可最近卫氏重病至此,你也该操心操心府上了。”

    其实宁老太太打心底里,也是希望二房这边能管事的,大房不是个擅长管理家宅的,这二十年来,国公府在她手里,经营得也就一般,只是为了家宅和睦,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宁夫人笑道:“如今大嫂这般情况,我是该帮帮忙,何况老祖宗还替她说好话。只是我虽也管着我娘家给我的商铺,可管理偌大一个国公府,却是无经验的,也不知能不能胜任。”

    自打卫氏称病卧床时起,宁夫人便预料到了此事。这事却是不好拒绝,卫氏“病入膏肓”,而她要是再推脱,就显得她们二房自私冷漠了。

    “你尽力便是。”宁老太太道。

    “不过,我一人恐怕是处理不了这些杂物,老祖宗还得替我寻一个帮手。”宁夫人想了想,又道。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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