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左躲右闪,拼命呼救,结果吴管家却把门一锁,让她认命算了。心中的怒火犹如火山,按都按不住。
一个月的等待,实在太漫长了!
今天出门,不就是冲着凌凡来的吗?
人还没见着,哪能就这么走了?
沈慕雪说肚子饿了,想吃惠记的糕点,吩咐清漪去排队。
眼神却偷偷瞟向惠记边上的酒楼。
她记得凌凡爱极了那里烧鹅的味道,每逢休假必定光顾。
今天,正好是他的休息日。
说来也巧,没过多久,一位穿着松绿长衫的年轻男子从酒楼里走出来,跟班的小厮去牵马,他就无聊地站在门口等候。
沈慕雪嘴角勾起一抹冷意,冤家,来了!
“凌凡,真是久违了!”
凌凡正等得心烦,猛然瞧见沈慕雪,吓得不轻。
私宅里的事,他浑然不知。
他只知道,原本要去糟蹋沈慕雪的章公子,最终却死于火灾,吴管家也被当作凶手抓进了官府。
他想去探个明白,怎料,吴管家舌头被割,声音也哑了。
沈慕雪这么个大活人,忽然人间蒸发。
如今,又平白无故地出现在他眼前。
样子比以前更加出众,五官虽未大变,却美得让人挪不开视线。
心里纵有千言万语,最后全被硬生生压了回去。
此刻他心中就一个念头,绝不能让沈慕雪妨碍到他的婚事。
得把人带离,处理得干干净净。
这一次,他要亲自出手。
第5章
恭喜姑娘,是喜脉
“慕雪,你怎会在此?家中遭逢火灾,我生怕你也……”
“我尚在人间,你是否稍感失落?”
沈慕雪凝视着眼前那张满是心机的脸庞,心中不禁自嘲,往昔的自己竟如此盲目,竟会被这等低劣演技所欺瞒。
“这些年,我究竟有何亏欠于你,令你费尽心机也要将我摧毁?”
“慕雪,你这话从何而来?你失踪时,我也焦急万分。”
凌凡未曾料到,仅一月未见,往日温顺的沈慕雪竟变得如此锋芒毕露。
面露尴尬却无法辩驳,只好强拉着沈慕雪的手臂,向酒楼内走去。
“慕雪,其中必有误会,你跟我进去,让我细细解释一番。”
清漪排了近一个小时的队,好不容易才买到糕点,转身却发现一名瘦削男子正与沈慕雪拉扯。
她二话没说,手里的绿豆糕便直飞了过去。
凌凡被击得踉跄倒退,沈慕雪趁机挣脱,捂着腹部痛苦呻吟。
“沈姑娘,你还好吗?”
清漪吓得不轻,也顾不上凌凡,连忙搀扶起沈慕雪寻找大夫。
沈慕雪紧张地盯着那位大夫。
算起来不过一月,这位大夫能否诊断出喜脉,她心中无底。
大夫仔细诊查后说道:“恭喜姑娘,是喜脉。但月份尚浅,需小心保养,避免情绪波动,静心安胎为宜。”
沈慕雪一脸惊讶:“真的吗?”
大夫自信满满:“我行医多年,断无差错。”
清漪也是诧异不已。
宫中嫔妃多年未育,沈姑娘一次便中,这乃是大盛国的第一个皇子,皇室祈求多年的心愿终成真。
清漪在喜悦的冲击下,半晌才反应过来,急忙飞鸽传书入宫。
宫中,皇帝读罢来信,惊喜交加。
正欲即刻前往山庄,却闻安平侯求见。
念及信中提及侯府公子在街头与沈慕雪争执,导致她摔倒一事。
皇帝顿时面色阴沉。
冷声吩咐:“管教不严,罚俸半年,令其回家深刻反省。”
宦官林公公连忙应诺。
安平侯闻言,脸色煞白,心想难道是哪个不肖子触怒了皇上?
不论如何,此事影响了自己的前程,那些逆子休想逃脱责罚。
安平侯怒气冲冲地离去。
温泉山庄中。
皇帝带着几位御医前来,逐一为沈慕雪把脉。
众御医一致确认,沈慕雪确已怀孕一个月,皇帝这才宽心。
他屏退左右,严令众人保密他的真实身份。
御医们自然遵命。
皇帝回来时,发现一月未见的小姑娘正胆怯地望着他,清澈的眼中闪烁着不安。
他轻声细语:“往后有何所需,尽管吩咐人去做,切莫因操劳影响了腹中胎儿。”
皇帝收敛了威严,坐在沈慕雪身边,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揉捏。
目光在她身上游移,少女似乎更加丰润了。
身材玲珑有致,脸颊红润。
宛如一颗熟透的水蜜桃,浑身散发着诱人的香甜,惹人垂涎。
皇帝喉头微动,嗓音略显沙哑:“不过月余未见,怎么觉得生疏了?”
小姑娘忽然泪如雨下,双手拉着皇帝的手,嗫嚅道:“公子,家中的主母能接受这个孩子吗?在家时,父亲的小妾都受制于继母。若她不悦,只需一碗药,便能让小妾们失去腹中骨肉。”
皇帝一愣,随即笑了。
他未曾想到,这小姑娘竟忧虑于此。
望着她那副天真无邪的样子,仿佛是迷路于尘世的小鹿,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让人不由心生怜悯。
皇帝轻轻将她搂入怀中,语调中难掩几分欢快:“安心吧,没有人敢动咱们的孩子分毫。”
沈慕雪温顺地依偎在他的胸膛前,微微点头。
她身上那淡淡的香气萦绕在他的鼻尖。
皇帝只觉得口干舌燥,放在她腰侧的手不自觉地轻抚起来,衣衫单薄,沈慕雪立刻察觉到了皇帝的情绪波动。
想起初次那夜那次几乎丧命床笫之间,沈慕雪顿时紧张起来。
心中暗道,还真是个野兽,回宫一月有余,竟还这般难以餍足?
她如今已经如愿以偿,怀有了身孕。
实在不愿再行那事。
她躲避着皇帝的接触,忸怩地说:“公子,孩子……医官说过,头三个月要特别小心呢。”
其实,在商城中不乏保胎之物,
即便是同房也无大碍,只是她心有余悸,只好假装羞涩,企图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皇帝见她这副模样,比喝了美酒还要陶醉。
他按住沈慕雪的头,温柔地吻了下去。
急促地说:“不做其他,就亲亲你。”
......
一番柔情蜜意之后,皇帝抱着沈慕雪倚在床头,手抚着她尚未显形的腹部:“想要得到什么?我可答应你一件事。”
他说话时神情轻松自然,
少了几分平素的冷漠,添了几分人间烟火的气息。
系统立刻跳出来说道:【宿主,趁现在!提出想回府,他必然会透露自己真实的身份,然后带你回宫。】
沈慕雪沉思片刻。
她起身,跪坐在床榻之上:“公子,我想要回家。”
【……宿主,你这是又要闹什么?】
皇帝凝视着沈慕雪,却并未言语。
沈慕雪鼓起勇气,字句间透着坚决:“我愿成为公子的外室,共育儿女,但我渴望堂堂正正地站在这片阳光下。”
她轻咬下唇,坦露了心底的秘密:“其实,我是相府的千金小姐。离家出走多时,家中老父定是焦急万分……”
当然,这不过是个说辞。
背负私奔的污名进入皇宫,她心有不甘。
眼睁睁看着凌凡与沈乐瑶那对奸猾之人得意洋洋地完婚,她的不甘愈发强烈。
她的冤屈尚未得雪,那些作恶者依旧逍遥法外。
即便身处宫墙之内,她也是食难下咽,夜不能寐。
言罢,沈慕雪心中惴惴,静候答复。
皇帝的目光沉甸甸地落在她的身上,少女紧攥衣角,低垂眉眼,宛若一只惊恐的小兔,仿佛稍加触碰,便会教她泪水决堤。
正如那个夜晚,她青涩而紧张,承受着不易,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脊,她便抿紧唇,身子颤抖,泪水簌簌而下。
刚开始不久,她便急切询问:“结束了吗?可以了吗?”
既愚笨又叫人心生怜爱。
皇帝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宫中那些傲慢自大的嫔妃们。
将这纯洁的小兔送进虎穴,岂非残忍?
更别提,这是一只怀揣珍宝的小兔。
在相府安心养胎,亦是可行之策。
皇帝轻轻抬起沈慕雪的下巴,凝视着她盈满泪水的眼眸,缓缓开口:“准了。”
“是真的吗?”沈慕雪瞬间面露喜色。
那双仿佛揉进了星辰的眼睛,此刻全然映照着皇帝的影子。
皇帝轻轻应了一声:“切记无论何种情况,孩子的安全是最中药的,明白了么?”
沈慕雪点头,一抹恨意在眼底一闪即逝。
皇帝如此安排,显然已胸有成竹。
这份笃定,正是她归家的坚强后盾。
负心郎,薄情女,你们的好景不长了……
第6章
继母好手段
皇帝离去之时,为沈慕雪备下一辆不起眼的青布篷马车,未再多言半句。
清漪见状,私下里嘀咕,好似觉得这安排太过朴素,挠挠耳朵,赔笑道:“哎,公子走得急,没来得及多布置……”
沈慕雪手指轻抚过马车侧边镌刻的“韩”字徽标,笑意温婉:“公子的心思,我明白。”
清漪心中嘀咕:啊这?
好吧,多说无益。
车夫驾驭马车,不过一炷香功夫,便已进城门。
沿途所闻,尽是关于安平侯府和相府联姻的热议,纷纷赞二小姐沈乐瑶与安平侯府世子凌凡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门第相当,佳偶天成。
而话题一转,自然扯到私奔的沈慕雪,指责她不识抬举,行为轻浮,不懂取舍。
清漪急忙拉下车帘,看着沈慕雪的表情,劝慰道:“小姐,别往心里去,都是些不知内情的人在瞎议论。”
沈慕雪面沉如水,既不反驳,也不认同。
她深知,那些被捧得越高的人,日后跌得就越狠。
慢慢来,一切自有分晓。
“丞相府到了——”
马车停在一扇气势恢宏的府门前。
清漪前去敲门。
门缝微启,通报之后,下人的脸色瞬间几变,最终砰的一声,门又被重重关上了。
清漪气得差点想把门踹开。
沈慕雪靠坐在车厢内,闭目养神,对这一幕毫不意外。
父亲最重颜面,自己这个丢脸的女儿归来,自然需要时间调整心态。
至于是否能留在家中,还得看父亲与继母金氏的态度。
等那夫妇俩商量妥当,门再次开启。
一群护院手持棍棒,如临大敌般围住马车,不明真相的路人或许会以为这里正要对付什么江洋大盗。
领头的是继母金氏的亲信刘嬷嬷,身材魁梧,面带横肉,一副男子做派。
她嗤笑道:“大小姐,如今老爷有令,你不守妇道,私奔在外,辱没了家门。要想进这门,先领二十棍杖责,以正视听。”
沈慕雪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叹:不愧是亲生父亲,这道貌岸然的演技,真是一绝。
说什么正视听,不就是为了向世人展示他的刚正不阿、大公无私吗?
沈慕雪猛然睁眼,掀开车帘,目光穿过人群,直视府内:“私奔?从何谈起?想必是父亲搞错了,待我入府,自会说明一切。”
沈慕雪欲往府中行去,却被刘嬷嬷拦住去路:“小姐,难道奴婢说的话还不够明白吗?想进这门,先挨了棍子再说。”
“若我不愿意呢?”
“我们只是奉命而行,你若不配合,休怪我们手下无情。”
刘嬷嬷伸手欲抓沈慕雪的手臂,却不料,指尖尚未触及,手腕已被牢牢钳制。
“敢动我家小姐,活腻歪了吧!”
清漪用力一扭,只听咔嚓一声,刘嬷嬷伸出去的手腕瞬间骨折。
紧接着,她飞起一脚,将刘嬷嬷踢飞,直接撞上了府门旁的石狮,一时半会儿是起不来了。
护院们见状,蜂拥而上。
清漪让沈慕雪退后,自己则冲入人群,拳脚并用,动作迅速利落,观者无不惊诧。
这场面,简直是单方面碾压。
不过眨眼间,所有护院都已横躺地上,痛苦呻吟,毫无还手之力。
沈慕雪在心里暗想,难怪皇帝没有再给她安排旁的人,清漪一人便足以抵过十人之用。
一旁,刘嬷嬷吐着血,捂着胸口踉跄往府内逃去。
沈慕雪瞧见了,却没有阻拦之意。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沈丞相偕同金氏怒气冲冲地现身。
他瞥了一眼遍地挣扎的护卫,再瞅见泰然自若的沈慕雪,额头的青筋蹦跶起来,愤声道:“逆女,你还敢回来?你说,如今你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非要把家给拆了才甘心?”
家?
沈慕雪觉得这个字眼格外讽刺。
这是沈丞相和继室金氏的家,是沈乐瑶的家,唯独不属于她。
在这个所谓的家里,谁能像她一样,随时可能遭受责骂羞辱,活得连猪狗都不如?
“他们诬蔑女儿私奔,难道不该受到惩罚吗,父亲?”
沈慕雪直视沈丞相,目光坦诚,毫无闪避之意。
沈丞相一时语塞。
满腔的责备到了嘴边,却难以出口。
“雪儿,你总算回来了,你父亲为了你,急得头发都快白了。”
金氏假意擦着眼泪,“我们知道,一定是你年幼无知,受人蛊惑,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放心吧,我和你爹都会为你做主的。”
这话说得,分明是在坐实她私奔的罪名。
金氏,好手段!
沈慕雪歪着脑袋,装出一副迷茫的模样:“原来是金氏散播的谣言啊。难怪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只是,不知在京城我与何人私奔了?金氏如此言之凿凿,难不成亲眼所见?”
金氏原以为沈慕雪已死,自然无所顾忌地往她的身上泼脏水。
如今事情摆在明面,她又如何能找到那个虚构的奸夫?
金氏没有回答,反而反问道:“如果你没私奔,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为何不给家里捎个信?”
“夫人真的希望我回来吗?还以为,您已经把母亲给我准备的嫁妆,全都给了二妹了呢。”
沈慕雪盯着金氏,眼里却无丝毫笑意。
清澈的双眸中,闪烁着令人不敢直视的光芒。
金氏被看得心惊胆战,这小丫头怎么了?
从前唯唯诺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如今居然敢公开和她针锋相对?
金氏顿时恼怒起来。
她拉着丞相,委屈地说:“老爷,您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担心她,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沈丞相也憋着一肚子火。
他骂道:“逆女,还不快给你母亲跪下道歉?”
道歉?
过去,为了避免争执,她总是选择道歉。
但现在,她不愿再忍辱求全。
她笑着质询:“父亲,我究竟错在哪里?我失踪的一个月里,你们不仅不寻找我,反而扣上了没有的罪名。我尚未出阁,你们可曾考虑过女儿的清白与名声?”
沈慕雪感到一阵悲哀。
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这些姑且不论,我与凌凡的婚约,是娘生前定下的,为何会变成二妹的?父亲,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沈丞相脸色忽青忽白,他活了四十多年,第一次被人当面责问,而这人还是他的亲生女儿。
他感觉作为父亲的威严受到了极大挑衅,怒吼道:“放肆!你竟敢如此跟父亲说话?即便你清白无辜,我也绝不敢将你嫁入侯门,以免你祸害他人。来人,取家法!我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逆子!”
第7章
为她铺好了退路
一转眼,一根带着尖锐倒刺的鞭子就被仆人们抬了上来。
这可是从老祖宗那辈流传下来的,通常供在祠堂里作为家规的象征,平日里就为吓唬吓唬后辈,并非轻易动用的玩意儿。
除非是犯了什么滔天大错,否则绝不会见光。
沈慕雪暗自苦笑,自己何德何能啊,竟逼得父亲祭出了家法!
清漪不露声色地站到了沈慕雪身前,似乎随时准备着与沈丞相对峙。
这时,系统感应到危机临近,连忙发出警告:【警报!警报!请主人立即远离险境。】
沈慕雪对此置若罔闻。
她直视着沈丞相,眼神里满是难以掩饰的失落:“仅仅因为我讲了真话,就要惩罚我吗?我不接受这样的处罚。”
“你还敢顶嘴!简直是反了天!”沈丞相攥紧鞭子,狠狠向沈慕雪抽去。
“与其让你这个逆子气死我,不如就让我现在教训你一顿!”
鞭子划破空气,呼啸而来,劲道十足。
要是挨上这么一下,皮肉肯定开花。
沈慕雪却没有闪躲的意思。
她要亲眼见证这一刻,看看她这位父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系统持续拉响警报:【情况危险!情况危险!请用户立即服用安胎丹。】
【安胎丹:无论是坠崖、落水还是挨揍,都能确保胎儿安然无恙。售价:100积分。】
系统边解释,边以最快的速度将药丸传进了沈慕雪的口中。
药丸略带苦涩,一触即化。
沈慕雪只能顺从地吞咽了下去。
眼看鞭子即将落下,千钧一发之时,清漪猛地抓住了鞭梢。
“你是什么人,快放手!”
“不放!”
双方僵持不下,这时人群中传来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韩家人到了,请各位让一让——”
随之,一队佩刀的士兵闯入,硬生生在人群中间挤出了一条两米多宽的通道。
一辆小轿缓缓停在了府门前。
轿中走出一位年约三十的妇人,她衣着朴素,眉宇之间却流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这与京城贵妇们的高傲截然不同,是一种历经沧桑后的淡漠。
沈慕雪心头一震。
韩家,她的外祖父家,世代显赫,功绩赫赫,遗憾的是,母亲去世后,她和韩家便断了联系。
从见到韩家马车的那一刻起,沈慕雪便知晓,皇上已为她铺设好了退路。
毕竟,她腹中怀的是龙种。
皇上不会坐视沈家人难为她。
但她万万没料到,来的人竟是二舅母,柳氏!
“这不是韩家二夫人吗?是什么风居然把您给吹来了?府上这么热闹,实在有失礼数。待事情解决后,请夫人随我进屋品茶。”
金氏惯于扮演和事佬的角色。
此刻还在极力粉饰太平,而柳氏斜睨了金氏一眼,声音中透着冷漠:“哦?我正想看看,你准备怎么安置我这个外甥女呢。”
“哪是我想要责罚,实在是这孩子不懂事,离家出走一个月,一点消息都没有……”
“雪儿是我亲自接走的,她外婆病重,我接她返乡侍疾,如果你们真的关心她,早该派人来问个究竟了。”柳氏一句话堵得金氏无言以对。
不待金氏回应,她转向沈丞相,厉声道,“若非我今日到场,丞相大人难道真要在大街上对自己的女儿动手不成?”
沈丞相正拼命拽着鞭子,清漪一放手,他接连踉跄退了十几步,直接一屁股摔倒在地,狼狈不堪。
清漪嗤之以鼻,对着柳氏告了一状,说金氏和沈丞相无端诬陷,要求家法处置。
她那小嘴伶俐得像抹了蜜,差点让沈丞相气得背过气去。
沈丞相本就不善言辞。
而金氏却一人顶俩,当众大声道:“这未免太过巧合?韩二夫人,如今你编排出这样的谎话,不就是为了给她开脱?我可不信,她失踪一个多月,还能洁身自好。要不就找大夫验身……”
验了身,她沈慕雪还有什么颜面活在这世上?
更何况,她现在,根本经不起那样的检查。
柳氏正要出面调解。
沈慕雪上前一步,冰冷的目光掠过围观的众人,最终停在金氏身上。
一字一顿地说:“在场各位,不论是谁。只要有人能拿出我和他人私奔的确凿证据,这个罪名我认了。若拿不出来,便是诽谤,诬蔑,我必报官处理,倒是要查一查,这所谓的谣言究竟出自谁之口!”
报官?
金氏面色大变。
连忙道:“你父亲身为朝廷官员,你这样做……不是让他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料吗?”
沈丞相十分狼狈地起身,靠着手下搀扶,气得山羊胡须直抖:“你个丢人的东西,还没闹够是吧?还想报官!我看你这个逆女是巴不得把老夫一世的清誉都赔进去!”
“父亲的官职与威望重要,女儿的清白与名节就不值一提了吗?父亲的官威受损尚可修复,女儿若是名誉扫地,甚至搭上性命,那该如何是好?”
柳氏见沈慕雪虽然瘦弱,却异常坚决。
赞赏地点点头,示意手下照办。
不久,京兆尹带着官兵赶来,向众人行礼后,厉声道:“听说丞相夫人恶意散布谣言,诋毁嫡女,来人,把她带回衙门严加审讯。”
金氏见捕快逼近,吓得尖叫起来:“大胆!我是相府夫人,你们居然抓我,不要命了吗?”
京兆尹不屑地翻了白眼。
京都权贵如云,能在京为官的都不是吃素的。
别说丞相夫人,就算是丞相本人犯了事,也照办不误。
“带走!”
一声令下,矫健的捕快立刻擒住了金氏,往外拖。
金氏拉住沈丞相的衣襟,嘶吼道:“老爷啊,我不能被抓去衙门,我这一去,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沈丞相正要开口求情,沈慕雪却笑道:“父亲公正无私,从不偏袒。仅凭一句流言蜚语,便要动用家法。如今沈夫人有过,怎能轻易饶恕?”
沈丞相瞪大了眼:“你!”
“如此最好不过。”
京兆尹向沈丞相拱手行礼,强行带走了金氏。
此刻,舆论风向彻底反转。
不再是讨论沈慕雪是否真的私奔,而是纷纷猜测谣言多半出自金氏之口,这位继母真是口是心非,心如蛇蝎……
柳氏拍拍沈慕雪的手,心痛道:“雪儿,这相府实在待不下去了,不如随我去将军府吧。”
“感谢二舅母,但这里毕竟是我的家。”
见沈慕雪心意已决,柳氏也不强求,只赠予她一只玉哨,告诉她有急事可随时到将军府求助。
沈丞相气得差点昏厥过去,手指着沈慕雪骂道:“现在弄得满城风雨,你满意了?高兴了?”
“父亲,您这话就错了。女儿遭受谣言中伤,受损的是丞相府的名声。女儿此举正是为了帮您挽回声誉。”
沈丞相捂住胸口,喘着粗气:“她可是你的母亲啊!不孝女,还不赶快撤诉,好让你母亲回家来!”
“父亲恐怕忘了,我的母亲在十六年前因难产去世了。至于金氏……”
沈慕雪整理了一下头发,声音冷了下来,“既然敢泼脏水,为何不敢承担后果?同样是损害相府名声,父亲对我严厉苛责,对金氏却诸多袒护?您这样区别对待,让女儿何等心寒啊。”
“你!”
沈丞相手指颤抖,指着沈慕雪,怒火攻心,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倒了下去。
沈慕雪则径直从沈丞相身边走过,步入府内,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留给他。
第8章
她不愿再委曲求全
皇宫内。
皇帝捏着清漪送来的信笺,脸色微沉。
他了解沈丞相行事古板,却不曾预料到,他会弄出街头训女这么一档子事来。
万一惊扰了皇嗣,他便是百死莫赎。
他将信纸揉成一团,沉声吩咐:“传令京兆府尹,此事涉及丞相,朕将亲自主持。务必公正断案,不可偏私。”
“是。”
总管太监彭海明领命而去。
旁边的小太监私下感叹:“皇上对沈丞相真是关照,生怕错怪了丞相夫人呢。”
彭海明笑容意味深长。
这种小案子,通常用钱疏通一下关系,便能摆平。
但皇上一旦介入,那人便只能老老实实地在牢里待着了。
案子一日不结,沈夫人便一日无法脱身。
“身为下人,守好本分,勿妄测圣意。”
“是。”
……
丞相府中,秋水院内。
沈慕雪回到房中,环顾四周,破旧的房间,床上的被褥薄如蝉翼,壶里的水早已冰凉。
她倒掉冷水,心中盘算着下一步。
系统提示:【宿主,安胎丸已扣减100积分,当前积分负100,系统即将休眠。请尽快前往皇宫执行任务。】
沈慕雪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惊奇道:“原来,还可以赊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