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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夏晚下意识的勾住他的脖子,又觉得痒,忍不住往后缩。

    又瞬间被他扯回去,固定住。

    指尖从她的后颈下滑,顺着脊背一路往下,直到衣摆处。

    低下头想吻她,突然又堪堪停住。

    又闻到身上的酒气,林绪风渐渐直起身,眼里的欲念似是半点没消,此刻又带了几分委屈,“今天喝酒了。”

    夏晚稍愣。

    林绪风抿了抿唇,慢条斯理的整理着她额前的碎发,他的眸色沉如墨,盯着她身上被自已弄出的痕迹,“我去洗个澡。”

    “……”9638

    夏晚回视着他。

    这一刻,她觉得酒精过敏真是个娇气的毛病。

    坐在桌前,夏晚开始拆今天的收到的红包,感觉林绪风这次洗澡的时间比以往都要久一些,她时不时的往浴室方向看,又想起他刚才的反应,这会儿又后知后觉的有些脸热。

    一个人数来数去又觉得没意思,而后又爬回床上百无聊赖的等着他。

    过了片刻,林绪风从浴室里出来了,脑袋上还顶着一条毛巾,头发湿漉漉的,发梢还滴着水,一出来便往她的方向扫了一眼,“在拆红包?”

    “嗯。”她半趴在床上,盯着他的脸看,“一个人数钱没意思。”

    “过来。”林绪风朝她招招手,“我陪你一起拆。”

    夏晚嗯了声,坐到他身边。

    林绪风一个个拆开,把钱拿出来给她数数。

    “哇,他们的红包都给这么多吗?”夏晚数到两万的时候,有些吃惊。

    林绪风闷闷的笑,“嗯,你现在是小富婆了!”

    “好像是的,我妈今天还给了我十万块钱的嫁妆。”夏晚眼睛弯着,“那你好好表现,我可以分你一半。”

    “怎么样才算表现好?”林绪风今天格外好说话,耐心的哄她。

    眼珠一转,娇艳昳丽的脸上漾出几分笑意,夏晚手指敲了敲纸币。

    “喂我吃蛋糕。”

    “背我下楼。”

    “每天还要抱抱。”

    林绪风的薄唇染上淡淡的笑痕,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淡,“还有呢?”

    “要不要我给你梳发,给你化妆,给你洗澡穿衣。”

    原本不断点头的夏晚,听到最后迟疑了一下。

    她的视线小心翼翼的往他脸上飘,毫不意外的被他捕获,竟有些心虚。

    思绪流转了几个来回,夏晚才犹犹豫豫的开口,“阿绪,你想要一个宝宝吗?”

    这个态度,完完全全就是对待小孩子一样,其实女儿也挺好的,像豆豆一样真的很可爱。

    这边的夏晚思绪万千。

    下一瞬,他就像抱小孩一样把她抱坐在腿上。

    林绪风的眼睫轻抬,扯了下唇角,“我只想要你这个宝宝。”

    第125章圆满

    天气不多时就转的更凉,到了深冬,地面落了一层洁白。

    林绪风再次回到房间,夏晚还是没有任何起床的迹象,他又开始叫起床服务,可意料之中,被夏晚推开了。

    “阿绪,你自已找事情做吧,不要叫我,好不容易放假。”夏晚又往枕头里埋点,声音有闷,还带着哑。

    “宝宝,已经十点了。”林绪风又凑过去蹭她。

    “……”夏晚想让他闭嘴。

    “宝宝,宝宝……”

    又来了,可是偏偏夏晚就是拿他没办法,林绪风这招屡次不爽。

    “小宝宝”

    夏晚终于忍无可忍的打断他,“你好烦啊!”

    “不烦,我帮你穿衣服。”

    “不要,你出去。”夏晚那点睡意也被折腾完了。

    得逞了,林绪风也没有要打算离开,他摸摸夏晚柔软的长发,摸摸她红扑扑的耳朵,想想摸她发热的脸。

    “快出去。”夏晚的语气比窗外的天气还冷,耳朵却红的过分。

    好吧,那就不摸了。

    林绪风把夏晚扒过来亲亲。

    “宝宝,真可爱。”

    等夏晚洗漱好,起床气还没有彻底消,语气生硬的问,“让我起床干嘛?”

    “去海岛过年啊!”

    夏晚一愣,抬头,“海岛?”

    “嗯。”林绪风点点头,“你不是怕冷吗?现在去那边正好。”

    “哦。”夏晚有些小小的愧疚,刚还对人家莫名发了一顿脾气,“怎么都没听你提过?”

    “昨晚……说了啊!”他的声音略沉,带了点笑意,“怎么下床就不认了。”

    话落,林绪风的身体随之前倾,将她压倒在床上,把人圈进怀里,“你这小姑娘怎么乱冤枉人,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不……不用了。”夏晚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认了输,“我想起来了,是我错了。”

    说完直接从从他胳膊下钻出来,整理好衣服,一本正经道,“再不出门,会误机的。”

    林绪风从床上坐起来,也不再逗她了,牵住她的手,“走吧!”

    待到春节过后,街头巷尾弥漫着春天的气息。

    夏晚又开始了忙碌的校园生活,学生或有些娇气或有调皮,她依然保持热爱,奔赴山海。

    批改了大半份作业,夏晚伸了个懒腰,出去觅食,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林绪风,顺嘴问一句,“阿绪,你要吃蛋糕吗?”

    林绪风从电脑上暂时移开了目光,回答,“你吃吧!”

    从冰箱里端出蛋糕,夏晚又上了楼,坐到林绪风对面去,叉了一小块蛋糕,探着身子喂到他嘴边,“尝一口吧!”

    林绪风盯着屏幕三秒,又抬起眼,看向对面的夏晚,眉毛好像轻轻的拧了一下,才张嘴。

    注意到他的反应,夏晚问,“是不好吃吗?”

    “没有。”林绪风盯着她,忽的笑了,“好吃。”

    “哦!”夏晚沉默了两秒开口,“阿绪。”

    “???”

    瞧见他稍愣的了表情,夏晚探头去亲了亲他的嘴唇,然后坐了回去,故作自然的说,“有更甜吗?”

    话音还未落地,林绪风的电脑里传出一声被呛的声音。

    声音本身不大,但是在寂静的房间里显的格外清晰。

    夏晚:“……”

    夏晚问,“你在开会?”

    林绪风点头,“已经开了快一个小时了。”

    不是,你开会干嘛和自已搭话啊!

    夏晚根本不敢看现在会议上有多少人在线。

    是不是都看到了她故意去亲林绪风,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夏晚瞪了他一眼,钻进被子把自已包裹的严严实实。

    林绪风看着被子鼓起的一团,无奈得笑了。

    “今天就先到这吧,后面的会议挪到明天九点,我太太年纪小容易害羞,这件事以后不要当她面提起。”最后又补充一句,“她喂的蛋糕很甜,各位也早点休息。”

    一整场会议,林绪风都没说过这么多话。

    这话里话外都要人甜掉牙。

    下属们还没发表任何言论,屏幕就黑了,沉默在空气中蔓延了几秒,然后整个公司n个群就炸了。

    夏晚闭着眼睛,好像真的睡着一般。

    林绪风过去亲了亲她。

    夏晚没动,林绪风又亲了几下。

    “果然很甜。”目光从夏晚的脸上游过,停留在唇。

    夏晚睁开眼,脸蛋还红,说他,“你怎么和流氓似的。”

    “流氓?”

    林绪风捏住她的下巴,舌尖探入,扫过每个角落,

    慢慢舔舐着,“现在才是流氓。”

    “……”夏晚被他亲的迷糊了,听到这话又笑了起来。

    林绪风停下来,盯着她笑,“请尊重一下流氓这个职业。”

    “哦!”夏晚忍了忍,还是没止住笑。

    “认真点儿。”

    话毕,林绪风又抬起她的下巴,继续吻她。

    男人的唇齿间带着巧克力的清甜,吻人的力道像带了攻击性,粗野至极,像是要将她吞进肚子里,还带着时有时无的吞咽声。

    在这安静的室内,沉闷的扩散。

    最后的关头,林绪风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盒子。

    昏沉的房间里。

    夏晚听到了撕包装的声音,下意识的止住他的动作。

    她抿了一下唇,垂下眼眸,“我觉得然然的家的姑娘很可爱。”

    林绪风没反应过来,“嗯?”

    “我觉得我们可以要个小宝宝,家里也热闹些。”夏晚不知怎么的脸和耳朵热了起来。

    像是没想到会听到这些话,林绪风的神色多了不可思议,“可是,你才23,不该让家庭孩子消磨你最美的时光,未来还很长,晚晚,我只想让你做自已。”

    “我觉得我准备好了”,她轻舔了一下唇角,盯着男人近在眼前的喉结和锁骨,低声道,“可以吗?”

    “……”

    她抬头轻吻住他的喉结,后腰被他固定着,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滚烫。

    这话像是在引诱,林绪风轻喘着气,觉得她所有的举动都像是在折磨,持续挑战着他的耐心。

    便在不再克制的吻下去。

    在那晚,林绪风梦到了家里多了个扎着两个低麻花辫的崽子。

    小姑娘穿着鹅黄色的背带裙,坐在沙发上时脚都沾不到地,很有童趣的晃荡的双腿。

    他蹲下身,问,“你是谁?”

    小女孩抬头看着他,扯住他的衣角,甜甜的喊了一声,“爸爸!”

    彼时天刚破晓,林绪风看着她跌跌撞撞的扑向夏晚的怀里,她们母女被熹微的阳光笼罩住,骤然让他觉得余生温暖,可以期待。

    他笑着醒来!

    第126章结局

    春雨料峭,惊雷不断。

    连着几天暴雨,映秀又发生了一场泥石流。

    山体轰塌,听说有一支救援队被困在了大山深处。

    夏晚看到这个新闻的时候愣了愣。

    那些记忆涌现时,苏蓓闭上眼睛失声痛哭,春雨将她身上浸透,冲刷她源源不断的泪。

    到头来,她还是成为了被丢弃的那个。

    大雨滂沱之下,苏蓓崩溃到放声大哭。

    孙硕深一脚,浅一脚的去寻她,喊到嗓音嘶哑绝望。

    一道闪电照亮了半个黑夜,哭声被哗哗的雨声掩盖,连同倾泻而出的痛苦和悲伤都化做雨水从指尖滑落。

    忽而打在身上的雨水停了,化做咚咚的响声,噼里啪啦的不绝于耳。

    苏蓓睁开朦胧的泪眼,就看见头顶悬着一把黑色的伞,将雨水尽数遮挡,她转过头,就看见孙硕持伞立于身边,低头看着她,一滴水从脸颊滑落到下颌角。

    孙硕将笑未笑,抬手掌在她的侧脸,大拇指往她湿润的脸上擦了擦,低低开口,“姑奶奶,山里很危险啊!”

    为什么那个平和的小镇,总是那么艰难?

    在听到苏蓓失踪后,夏晚实在坐立难安。

    林绪风抱住她,轻轻吻她嘴角,“她会没事的,别怕。”

    他的安慰不只是言语,而是无声的行动。

    林绪风捐出了一笔钱,无数的人力和物资往灾区输送,他也亲自前往。

    某天凌晨,夏晚突然醒来,

    下意识的往旁边贴贴,却扑了空,皱起眉,看向旁边空空如也的床。

    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后半夜再也无法入眠。

    然后到了白日,她又打不起精神,总是觉得困,连着几天胃口都不好,张姨看着先生不在的这半个月,小夫人明显消瘦了一圈,便想着办法的给她补些营养。

    当看到一盘水晶虾饺时,夏晚忍不住恶心,去卫生间吐了一遭,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张姨一看也是吓了一跳,立马找了家庭医生。

    夏晚配合着。

    医生说,“恭喜林太太,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了。”

    她虽然有了心理准备,还是一时被这个消息砸懵了,下意识的去摸自已平坦的小腹。

    张姨倒是高兴坏了,送走了医生,又给夏晚去张罗早饭去了。

    夏晚摸摸自已的肚子,眨了眨眼睛,半晌才轻轻笑起来,喜悦密密麻麻,他会是一个很好的父亲。

    那天林绪风带的搜救队在找了整整一天一无所获,但是他知道,孙硕肯定会找到她,当年漫天遍野里野惯的孩子,对山里的地形总是会更灵敏些,更重要的是那种拼命的执着。

    天气也早已放晴,结果那天晚上,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影踏着夜幕走来。

    不知道是谁惊呼了一声,“有人回来了。”

    等大家纷纷冲了

    出来,就看见了孙硕。

    他的衣服上全是泥,平时在办公室整齐干净的孙处长,此时头发也乱的像鸡窝,膝盖也磨破了,狼狈不堪。

    林绪风也骤然长舒了一口气,今晚家里的宝宝终于能安心了,大家跑过去扶住他,孙硕看见人群,再也站不稳,一下子倒了下去,手还不忘护着身后。大家这才看见,他身后还背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姑娘。

    两个伤患很快被送去医治,好在有惊无险。

    但是灾后的重建工作繁琐又复杂,林绪风一时被拖住,无法走开。

    夜幕降临,他回到住所。

    打开手机,有她的一个未接。

    这半个多月来,她知道他很忙,从来没有在这个时间给他打过电话,林绪风一时不安,连忙回拨了过去。

    那边她的声音平常,“阿绪!”

    “嗯。”

    “刚才在忙,没有听见电话。”他解释的有些语塞,停了几秒,才道,“是不是有什么事?”

    夏晚语气平平,“没事,就是想和你说一声,花房里的风铃花好像快开了,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林绪风正准备说还有一个星期,忽然敏感一滞。

    夏晚却道,“没关系,我等你回来。”

    寂静的夜里,一切感官都很清晰。

    林绪风忽然道,“晚晚。”

    “嗯?”

    他似有似无的想起那晚的梦,好像有什么尘埃落定,又莫名焦躁。

    林绪风声音很低,很轻,“你是不是……有了?”

    夏晚的嘴角缓缓扬了扬,并不着急说话,等到他快要淡定不下去的时候,才慢慢开口。

    “恭喜你了,林先生。”她这样回答。

    很多年后,林绪风都很难形容那一刻的心情,紧张又期待,怅然又慌张,有一种莫大的惊喜从天而降,他刹那间有些鼻酸了。

    那一年,他37岁了。

    在三个月的时候,夏晚的孕吐反应还是没有消失,反而愈加严重,甚至有几天喝水都会吐。

    他知道一个女人孕育生命的艰辛,看着她日渐消瘦,又无可奈何,唯一只能寄托于医生和时间。

    夏晚醒来时,已经输完液了,就看见了十指交叠,一双黑瞳静静的看着她的林绪风。

    她软声道,“阿绪!”

    他声音温和,很轻,“嗯。”

    她摸摸男人坚毅的脸颊,“没事的,可能再过一个星期就好了,我可以坚持的。”

    林绪风沉默片刻,俯身,温柔的吻了吻她目前还算平坦的肚子,“宝宝,要乖一点,不要让妈妈那么辛苦。”

    “他会乖的。”

    夏晚握着他的手,闭着眼睛慢慢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她又回到了下午的诊室。

    白色的墙壁,红木的办公桌,生机勃勃的绿萝,以及以及坐在沙发上的林绪风和医生。

    “医生,她这种情况适合继续妊娠吗?会不会出现危险?”

    医生“嗯”了一声,如果母体排异的情况实在太过严重,危及母体的自身安全,我们会考虑终止。

    林绪风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医生又和他聊家常似的宽慰几句,说这种情况一般并不多见,让他不要太多担心。

    他十指交叉又松开,沉声道,“请一切以她的身体为主。”

    “您很爱您的妻子。”

    “是,我很爱她。”林绪风抬头看向屋外,夏晚的身影映在门边玻璃上,影影倬倬,并不清晰。

    他盯着那道影子,喃喃道,“我爱她,胜过我自已。”

    好在后来的小家伙好像听懂了爸爸的话,到了四个月的时候,终于没在捣乱,夏晚又恢复了食欲。

    夕阳落下,夜幕降临。

    路边有一个贪吃的小孕妇,正坐在小摊贩前偷偷吃着她的烤串。

    下一瞬间,一束灯光照在她脸上,夏晚慢慢抬起脸来。

    她远远看见路的另一端,停靠着一辆熟悉的黑色宾利,男人从车上下来,慌乱中透着急切,他很瘦很长的影子很快和她的影子触碰到一起。

    “你是来接我的吗?林先生。”女孩仰着脸,看着他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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