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坏人不止一个,容忍,他们就会收手吗?”
“……”
她简短的三问,句句直接,一点儿余地不留,刘师傅攥着床沿,手一直在抖。
“把他送进去不是目的,就是要告诉他们,甜甜不能任由她欺负,她和普通女子一样,有人权,不容侵犯。”
她掷地有声,他们夫妻皆是一时愣住。
刘师傅顺着墙壁颓然的坐在床边,脸色灰白,“小夏啊,我们再想想,这事……太大了。”
“嗯。”
夏晚也知道这不是着急的事,女孩子家的声誉在这世道里,还是会沦为别人饭后的谈资,唾沫星子也照样淹死人,更何况十里八乡的攀着藤子扯着瓜的,谁又不认识谁呢!
总还是要顾虑着,毕竟还要在一个地方生活。
夏晚走出里屋,深吸了一口气,扬起声音,“甜甜,姐姐和你一起玩。”
“好,姐姐。”
无声的对着墙角边的女孩露出一个浅淡的笑,眼睛分明还是红的。
这边的报案迟迟未决,这边很快迎来了新一年的开学季。
夏晚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一个个熟悉的面孔进了校园,开心的,雀跃的,低落的,愁容满面的,小小少年,迎来了他们新的一年。
听见摩托车响了,拨的她眼皮一颤,将目光投至大门。
她穿过一群进校门的学生,站到他面前。
“要去学校了吗?”
林绪点头,“嗯,送安安过来。”又顿住,缓而勾起唇角,“过来看看。”
至于看什么,不用说明,都懂的。
林安从身后跳下来,“夏老师,终于开学了,我都在家等不及了。”
这小鬼头一向嘴甜,夏晚弯着腰,摸了摸他圆圆的脑袋,“嗯,很有未来学霸的样子,快进去吧。”
“嗯,哥,那我走了。”林安背着大书包,一蹦一跳的进了门。
两人就这样相对的站着,陆续有路过的学生和夏晚打招呼,她都微笑的点头回应。
这样的场面两人也说不出别的话。林绪临走之前,只低声说了一句,“晚上见。”
夏晚点头,说了声,“好。”
那天下午,夏晚带着甜甜去了一趟县医院,挂了心理科门诊。
一次诊疗下来,刘家婶子又湿了眼眶,事情已经发生,怨怼再多也无法挽回,夏晚站在一旁,听她低低诉说,从陈柱那王八羔子到老天不开眼甜甜那么好的姑娘怎么就智力障碍了。
夏晚靠墙站着,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她同情,心疼,最后都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她的目光投向长廊的尽头,夕阳刚好落满窗。
诊室的门被猛然打开,一个女孩抱着布偶娃娃,从门里跑出来,“姐姐,我不要看医生,我要回家。”
夏晚微笑着展开双手接住她,揽着她的肩头,转身朝着走廊那边,好声哄着。
从医院出来,不过才刚立春,夏晚还是热出了一身薄汗,将她们母女送到车站,自已又搭一辆公交车。
落在最后一排,目光停到窗外,去纠缠春日的晚霞。
公交车的报站声,颤动了夏晚的眼睫,才发现已经到了,缓缓从后门下了车。此时学生还未放学,夏晚依然站在上一次的位置上,闲来无事回来踢着脚下的一块小石头。
玩着玩着却上了心,连人站在身后好几秒都没发现,最后林绪无奈的扯着嘴角,拍了拍她的肩膀。
“晚晚。”
夏晚转回头,笑了声,“阿绪。”
“你在干嘛?”林绪前倾往地面上瞅了瞅,那块小石头正落在她的左脚边,瞬间了然了,低低的笑出声。
“你好烦啊!”
她轻轻推了推他。
林绪顺势握住她的手,牵在手心,“回家了,小朋友。”
“嗯。”
两人牵着手往停车场方向走,林绪问,“今天吃小蛋糕吗?”
夏晚摇摇头。
“心情不好?”林绪微倾身。
夏晚还是摇头。
她明显的情绪不高,整个人都好像被萧条的空气笼罩着。林绪摸了摸她的脑袋,“还说没有,眉毛都在拧在一起打架了。”
她抬头摸了摸眉头,娇嗔道,“才没有!”
“可能是我看错了,不是拧在一起打架,是背对背生气呢!”
“乱说。”
“好,我乱说,那晚晚说说吧。”
夏晚敛了笑意,抬眼看了一圈,然后停了下来,张开手,“想要抱一会儿可以吗?”
林绪伸手将她抱住,笑的宠溺,“好。”
顷刻,她搂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口,垂眸遮住了眼里波折的光,却盖不住嗓音里揉进的水汽。
“阿绪,我是有点难过,今天带甜甜去医院了,医生说情况不好,中度抑郁,成人的痛苦自已总可以找到宣泄的出口,可是她不行。”
又揪紧他后背的衣服,复而说,“就像一个成年人的身体里住了一个小朋友,她不明白自已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还是会害怕,恐惧,不安的情绪,她的治疗进行的也很困难,听到她在里面哭喊,我真的恨不得立刻就把那个畜生……,”话到嘴边忽的一顿。
“可是她已经失去了智力,再剥夺了她的声誉,这样的女孩子不是太苦了吗?”她的视线始终垂着,“我好像除了当一个看客,毫无办法。”
林绪紧紧的回抱她,安静了两秒,“晚晚,没有人可以真的做到面面俱到,伤害已然造成,我们能做的也只是尽力去弥补和修复,减轻痛苦,伤害就是伤害,想要恢复如初是不可能的,不要苛责自已。”
她转了转眼睛,问林绪,“阿绪,你说我应该继续劝说刘师傅报警吗?”
林绪思忖片刻,“遵从你的内心吧,其实你心中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夏晚抬起眼和他对视,笑意一扫苦涩,这回有些动容,“阿绪,真好。”
后来的事他们都无法预知,后来有人问过他们后悔吗?当初的决定。
回答是什么?
林绪答,不后悔,只悔自已应过她的事没有做到,没能好好护着她。
夏晚答,不后悔,但是牵连到林绪是她的意料之外,这是她的过。
第61章正义永不缺席
到了春三月,刘师傅见女儿一趟又一趟的去医院,吃着一瓶又一瓶的药丸,终于下了决心,带着资料去法院提交了诉讼。
一时在这闭塞的山村里掀起了轩然大波,那天听到这个消息,夏晚正在和一群一年级的孩子玩老鹰捉小鸡,刘师傅远远的喊了一声,“小夏,办好了。”
夏晚停了下来,往那边看去,朝阳太过耀眼,她眯了眯眼,在朦胧的光线中好像看见他抹了抹眼角,她扬声应了声,“好。”
刘师傅抿抿唇,又一头扎进了厨房,去摘菜去了。
夏晚收回视线,“我们休息一会儿吧,小鸡仔们。”
女孩子们齐声应了声,“好。”
领头的“老母鸡”朝着夏晚走了两步,拽了拽她的衣摆,她奇怪,“老师,你怎么哭了啊?”
夏晚唇角扬开,摇了摇头,“没事。”
只是觉得正义会迟到但永不缺席。
消息传到陈柱的耳朵里,他刚刚弃了拐杖可以独自行走了,气急败坏的扔了拐杖,咬牙切齿道,“肯定是那个婊子背后撺掇的,他妈的是想让我死,老子就是死也要拉着她陪葬。”
王翠萍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骂天怼地,“这可怎么得了啊,老刘真不是个人啊!都是乡里乡亲的背后捅刀子啊!”
“闭嘴。”陈柱爹难得硬气一回,“还不是你这个婆娘惯的,他初中那次潜进女生宿舍偷看女生洗澡,还赖给人家阿绪,要不是你这个婆娘护着,那次我非把他整治过来,现在闯祸闯出包来了吧,我老陈家做的什么孽啊!”
王翠萍一听立马就从地上蹦了起来,“那不就是小孩子恶作剧吗,十二三岁的女娃娃干巴巴的有什么看头的,你就这么上纲上线,甜儿这事,是柱儿喝了酒,算不得数,大不了我家认了霉,娶了她就是,至于做这么绝,还不是那个城里老师闹的,你不去找他们,还一个劲的数落自家孩子,说到底还不是你太怂了,都让人家都欺负到头上了。”
陈柱爹说一句,王翠萍有十句等着他,气焰又被消了下去,两手一背,索性不管了,“你们就折腾吧,早晚闯出更大的祸来。”
陈柱本就是个没脑子的,听着自家亲娘这样辩护更加觉得自已没错,是他们欺人太甚,火烧火燎的没了理智去厨房提了菜刀。
王翠萍这才被吓到了,急朝着里屋喊,“孩子他爹,不得了了,要出人命了。”
话还没说完,就见陈柱像疯狗一样冲出了门。
正值放学的时候,孩子们排成长长的两条,一个往左,一个朝右。
“夏晚,你给我出来”
夏晚忽然听到门口的一声大喝,正要回头,却看到一旁一个小小的人影冲了过来。
“夏老师,小心。”
陈劲先一步跑到夏晚面前,盯着对面明晃晃的刀,“柱哥,你干嘛?”
“这个婊子背后阴我,老子今天砍了她。”
夏晚在听到那一声吆喝之后,就已经心知不好,可是,没想到他会如此冲动,此刻她也是心惊胆战,现场混乱声一片,好好的两排队瞬间被冲散。
“柱哥,你冷静点,你是不是误会了,夏老师是个好老师。”陈劲还在为她辩驳。
夏晚凝着眉,和他无声对质,眼神制止住要跑过的林安,左手拽着陈劲,将他压在身后,不让少年靠前。
许燕春和其他老师急着疏散学生,夏晚这边一时孤立无援。
“夏晚,你这个婊子,你怎么那么多事啊,这关你什么事啊,你这么害我,想我死啊,那你也别想好过。”
他像疯了一样喊,“你想让警察抓我是不是啊,你怎么这么能耐呢,我死也要拉着你做垫背的。”
手里的刀一直胡乱的挥舞着,后面跟上来王翠萍和他爹也是心里一惊,一股脑的冲过来,王翠萍此时才真的怕了,一边哭着一边拦,却又马上被他推倒在一边。
谁也不知道那刀子最后扎到了哪,几个学生只看到了被刀子带出来的血,瞬间尖叫起来。
夏晚身在混乱的中央,死死拽着陈劲不让他到前面去,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他伤了学生,就在陈柱的脸朝自已压过来的时候,忽然被一道熟悉的身影隔开,紧接着就是那一阵阵尖叫。
还是见了血。
她看到林绪像发了疯一样冲向对面的人,而自已的脑袋里嗡嗡作响。血腥味,还是此起彼伏的叫嚷声,怒骂声。
最后几位男老师和拿着木棍的刘师傅齐齐上阵,才终是把陈柱制服。
夏晚使了使劲,搂住林绪的上身才把他从打发了疯的状态中拉了出来,抱着他的时候,夏晚还能听到怀中少年粗重又压抑的喘息声。
周围太过纷杂,呼喊声,隐约的啜泣声,还有大声斥责的声音混在一起,乱的夏晚心麻,她不停的对着怀中的林绪说,“阿绪,我没事,没事了。”
林绪额上满是汗,再顾不上许多,在此时他只想紧紧的抱住她,一遍遍确认她身上的温度,在那个刹那间,他管不得别人,只剩下一个念头,他只要她平平安安。
她慢慢松开他,一直注视着他手臂上血浸了衣服的伤口,林绪却一直注视着她。
刚凝起眉,一群人围了过来,身边挤满了关切的脸,七嘴八舌。
“没事吧,夏老师。”
“小夏,怎么样了,伤到没?”
“夏老师,吓死我了,呜……”
夏晚勉强挤出一点笑意,摸了摸王然然的头,“没事,傻丫头,哭什么。”
陈劲在一旁豪迈的拍拍王然然的肩膀,“班长,夏老师不是没事儿吗,你还哭什么?”
“要你管。”王然然抹了抹眼泪,瞪他一眼。
陈劲做了个鬼脸,“不识好人心。”
夏晚见陈劲这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心里猛的就来了气,气他不知所畏,气他不拿危险当回事,话到嘴边,却也没忍心责怪这个好心的孩子,摸了摸他的脑袋,“陈劲,这次谢谢你,但是这事太危险了,下次不能再这么冲动了,你要真的受了伤,老师会自责一辈子的。”
“老师,你说过,男孩子要有担当,要保护女生的。”
这孩子怎么听话总是听半截的,夏晚无奈,“你还是个小孩,你可以尽你所能的保护女生,老师是大人,不用你保护的。”
陈劲和她逗贫,“这样啊,那我先保护班长吧。”
长臂一伸揽过身旁的王然然,“等我长的和绪哥一样大,再保护你。”
“谁要你保护啊!”王然然挣脱他,低低的骂了声,“不要脸。”
“哎,你这人……,别跑啊!”
陈劲追过去。
夏晚低低的笑了,转回身,却找不到林绪的身影了。
第62章好了
很快警车的鸣笛声传来,曹斌先上前给杨警官打了一根烟,说了一下大致情况,又对着当事人夏晚和刘师傅做了一份详细的笔录。
说着这些话之后,夏晚扭头看了一眼,发现陈柱正恶狠狠的盯着她看。
杨警官大手一挥,“带回去,带回去,这小子怕是活腻了,敢在学校滋事挑衅。”
听到这一席话,王翠萍心道这下她儿子怕是凶多吉少了,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事情处理完已过傍晚,陈柱暂时被收押,估计今晚的日子也不好过,林绪是下了死手的,两边的脸颊肿的像馒头似的,腿估计是又折了。
几个老师将孩子们安全送到家,夏晚跟在身后,一一解释道歉,毕竟事情是因她而起。
到了林绪家小院,月亮已经挂的老高了。
还未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进来。”林绪掀抬眼皮,眸中揉进了月光,牵着她进屋,“怎么还没有回去休息?”
夏晚缓缓问,“安安呢?”
“睡下了。”
夏晚放轻了声音,“今天吓到了吧。”
“嗯,可能。”
夏晚紧握着他的左手,“胳膊去看医生了吗?还疼不疼?”
“没事了,”像要证明似的,林绪摆了摆右臂,“不严重,只是皮外伤。”
“不要乱动。”夏晚一把攥住这个不老实的人,把他拉到床沿边坐下,“我看看。”
他伤的是上臂,这会还套着毛衣,要露出伤口势必要脱了衣服,这会儿倒让林绪纠结了起来。
“晚晚,不用了吧,我已经上过药了……”
“嗯?”
两人对视了两秒,林绪一挑眉毛,败下阵来,“好吧。”
转过身吧把上衣掀了下来,赤裸的上身填满了夏晚的整双眼睛,她的眼睫颤了颤,移到他的右臂,拧起了眉,她就知道,纱布边缘已经湿了一块,包扎也乱七八糟的,就胡乱的捆了捆。
动手拆了他的纱布,不可避免的有了些肌肤之亲,引的他的皮肤起一层细密的颗粒,她猛的向前看去,正好和镜中的林绪对上目光,“冷吗?”
林绪抿了抿唇,朝她点点头,“嗯。”
“哦。”夏晚伸手撑开被子,盖住他另一侧的肩膀,掖了掖被子,“这样好点了吗?”
他清了一下嗓子,“嗯。”
“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刚好碰到了。”夏晚边给林绪的伤口消毒边问。
“刘师傅报了案,我就知道陈柱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只是没想到他会闯到学校去,还是来迟了一步,今天吓到了吧。”
“可不是,你冲过来的那刻,我感觉我好像都不会呼吸了,你知不知多危险?万一……”
他垂着眼,手指撩起的她垂落的碎发,别在她耳后,“说过要好好护着你的,抱歉,还是让你遭受了这些,请不要对这里失望好吗?”
夏晚抬起头,轻轻的吻了吻他的唇。
“不会,阿绪,这里有你,我永远不会失望。”
“晚晚。”他的眼睛沉沉,声音暗哑,两人快要挨在一起的距离。
她往后躲了躲,“还没包扎好呢。”
林绪将抵在他胸前的手拉开,扣住她的后腰,偏头堵住她柔软的唇。
顺势抽走了她手里的纱布。
他捏住她的下颌,不知疲倦的咬含,口中全是迷醉的芬芳,一路酥麻到胸口。
两人面红耳赤的分开,夏晚背过身,心道,这人怎么一亲起人来,就不管不顾的,说好乖顺的小奶狗呢!
“晚晚。”林绪笑着唤她,“怎么了,生气了?”
夏晚被自已思绪扯了神,闻言,随意的点点头。
“亲你,所以生气了?”
他失笑,扯了扯她的衣袖。
夏晚因为他的话,耳朵变的通红。
心里还是惦记着他的伤,扭回身,“你好烦啊!”
夏晚的动作很轻,有条不紊的给他消了毒,洗澡碰了些水,伤口边缘有些发白。
她把纱布放到一旁,往前凑了一步,凝眉看着他的伤口,呼出的气轻扫着他的肩膀。
林绪不经意的往后缩了缩。
灯下她长睫打下剪影,小巧秀挺的鼻梁,还有刚才他亲过的唇,有些红。
坐怀不乱这个词,只适用于对待无关的人,林绪的心里被她的呼吸彻底搅乱了。
她毫无察觉,低着头,认真娇憨的模样,棉签沾了着药粉,轻轻涂着,“疼不疼啊,我轻点啊!”
林绪缄默。
然而这位姑娘还撩人不自知,鼓了鼓脸颊,又轻轻的吹了吹。
林绪忍到极限,低声说,“好了,晚晚。”
“等会,纱布缠上就好了。”
林绪仰头闭着眼,“不疼了,缠纱布吧。”
“嗯。”夏晚低头扎好绷带,“伤口不能再沾水了,不要吃鱼虾这种发的食物,辣的最好也不要吃,明天我再过来给你换药。”
他的掌心很热,捏住她小巧的下巴,让她被迫抬起头,压着嗓音,“嗯,我自已换可以的。”
这样的换药太过难熬,还不如直接扎他两刀来的痛快。
她眨眨眼。
“为什……”,话未说完,就忽然顿住。
林绪拽了拽棉被,盖在身上。
他松了手,不敢再看她。
实在有些难堪。
夏晚愣了愣,良久红了脸,她将林绪随手扔在旁边的上衣递给他,“穿上吧,小心着凉。”
林绪接过衣服,攥在手里没有动弹,
他看着夏晚朝外走的背影,羞愧难当。
“晚晚,别生气。”
林绪开口叫了一声,在夏晚刚要跨出这个屋子的时候。
夏晚停住,回过身。
“我等会再进来”,夏晚脸颊红头透,顿了顿,“等你……好了。”
林绪额上青筋微跳,一点点套上衣服,“哦。”
回到学校已经已经接近凌晨了,林绪手臂伤着,夏晚坚持着没让他送。
进屋刚坐下,房门就被叩响了。
夏晚打开门,“还没睡呢,许主任。”
许燕春点了点头,“有时间?”
“有。”
夏晚坐在床沿边,给许燕春挪了一张椅子坐在旁边。
“今天吓坏了吧,这事儿我也是今天才听刘师傅说起,小夏啊,你这姑娘胆子太大了,你知不知道陈柱家是村里有名的难缠户,尤其是那个王翠萍,宠儿无度,就她家的孩子是个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