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夏晚也不好意思麻烦她,况且学生还没有放学,就让许主任先回去了。她已经很多年没有生病打针了,记得那时候她还可以窝在妈妈的怀里撒娇,看到长长的针头害怕的躲进妈妈的怀里,哭闹着,“不要打针,晚晚好了,不用打针了”,爸爸在一旁哭笑不得,笑话她是个人精,拗不过她,还是去了小卖部还给她买了一个味儿的棒棒糖哄她。
最后打针的时候,还是没有坚强,疼的哭了几声,伸着软软的小手,要妈妈呼呼,小孩忘性大,很快又乐滋滋的舔起了棒棒糖。
医生穿着白袍端着托盘走过来,打断了夏晚的思绪。
夏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紧盯着洁白的天花板,张嘴刚想说什么,胳膊上突的一阵凉。
她偏头看了一眼,医生正在往她的胳膊上擦拭着酒精,接着拿出输液针。
背后的凉气一路往上,夏晚抬手遮住了眼睛,针尖刺入血管,手背一痛,她也骤然松了一口气,带着浓厚的鼻音,说了声,“谢谢医生”
放下胳膊,愣愣的看着输液管上的液体一滴滴落下,顺着冰凉的管子再流进她的身体里,夏晚舔了舔干燥的唇。
今天放学,林绪骑着车,飞快的到了家,推开门,还好林安还没回来。
从屋里踱步到门外,再到院子门口,终于有小家伙背着书包出现在转角,林绪跑了两步迎上去。
“哥”,林安背着书包,晃荡晃荡的跑过来,“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林绪是视线越过林安,看向他身后,礼貌的叫了声,“秦老师”
“嗯,弟弟给你送到家了啊!”见人接到了,秦梅也就转身离开了。
“谢谢老师”3702
“不客气”
秦梅走了一截,悠悠的叹了口气,“多好的孩子啊!真是作孽啊!”
回去的路上,林安问他,“哥,你今天没去南哥那个修理厂吗?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林绪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又朝身后望了望,抿了抿唇,还是问出了口,“你们夏老师呢?今天走的另一边吗?怎么没送你们。”
“哦,夏老师今天生病了”,林安垂下头,“可能是因为昨天帮我收玉米淋湿了,发烧了,哥,你说的对,夏老师是女孩子,不可以做这些重活的。”
林绪心里一沉,加快脚步到了家,抓了钥匙就要出门,“安安,我去学校看看。”
“哥,你去看老师吗?”,林安抓着他的衣角,心里也十分愧疚,“我也要去”
林绪摸摸他的脑袋,“哥去看看
,一会儿就回来,你在家写作业。”
“哦”
林绪跨上摩托车,林安才想起来,老师不在学校,对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哥,老师在卫生室挂水呢!”
林安还巴巴的站着,林绪回过头,对他道,“我知道了”
快速的骑到卫生室,他直奔输液室,一冲眼,就看到角落里的身影。
她穿着白色运动服,歪着脑袋靠在输液椅上,安安静静的缩成小小的一团,输液瓶高高的挂在架子上,管子挂下来,另一端的针头插在的她的手背上。
林绪放轻了脚步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的看她,她似乎有些不舒服身体微微动了动,双目紧闭,红彤彤的脸颊,皱起秀眉,有时还别过头小小的咳嗽一声。
林绪的心疼内疚在这一刻填满了胸腔,再也无法离开一步,他没有喊她,而是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脱了身上的外套,避开针头,轻轻的盖在她身上,抬头看着她的药水,静静的等她醒来。
夏晚的一瓶药水快挂完了,林绪刚想去叫人,医生已经走了过来,给夏晚换药水的时候,发现林绪一直在旁边看着,问,“阿绪,这个是你女朋友啊?”
都是一个村里的邻居,况且林绪小时候是这里的常客,自然都认识,夏晚面生,看着又实在显小,林绪的眼神确实不清白,也不怪医生误会。
林绪下意识的看一眼夏晚,还好,还是睡着的,并没有听见,“叔,不是……”
医生见他窘迫的红了脸,乐了,“这女娃长得也漂亮,人也有礼貌,阿绪啊,遇到好姑娘就要早点定下来,不用害羞,虽说在上学,但是叔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和你婶定过亲了。”
越说越离了谱,林绪刚准备张口。
医生已经换好了水,低头看了一眼,笑道,“吆,你醒了啊!”
林绪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夏晚已经睁开了眼睛,她依旧歪着脑袋靠在输液椅上,静静的望着他。
医生走开后,林绪又坐了下来,不知道她听见了没有。
她的小脸烧的通红,人还有点晕乎,声音也软绵绵的,对他露出一个笑,“阿绪,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他低声说,“对不起,要不是帮我收玉米淋到了,也不会……”
“不是,阿绪”,夏晚打断说,“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和你没关系的,不要怪自已。”
“吊了水很快就会好的,我从小体质很好的”,又偏过头咳嗽了起来。
林绪忙起身,接了一杯水。
“谢谢”,夏晚伸出另一手接过,才发现身上盖着那件熟悉的黑色外套,目光触及到斜边的口袋,不自然的抿了抿唇。
林绪看着她绯红的脸颊,眼里郁色很浓。
夏晚颤着睫毛,强调道,“真的很快就好了,阿绪同学,别皱着眉了。”
看着女孩坚强的模样,林绪沉默了一下,“嗯”
水温差不多了,夏晚端起杯子,林绪还给她拿了一个枕头,让她靠着舒服些,浅浅的喝了一口,清清淡淡的没什么味道,不满意的皱着眉,赌气般放下杯子,像是受了什么委屈,还眼巴巴的看了杯子一眼。
林绪笑了一声,“不好喝吗?”
她委屈巴巴的点点头。
“给你变个魔术好不好,让水变甜一些”,林绪说,“你伸手。”
第27章哄小孩儿
夏晚听话的从衣服里伸出小手,微微直起身子,期待的看着他。
他双手合十,还有模有样的吹了口气,接着一只手握成拳,覆在她的掌心上,慢慢松开手。
掌心里悠然放着一颗糖果——味儿的。
夏晚眨了眨眼,沉默了两秒,小声揶揄,“阿绪,你在哄小孩吗?”
他的目光深沉幽静,一声清晰的“嗯”落在她的耳畔。
夏晚重新躺了回去,脸颊又烫了几分,低眉敛目,用一手慢慢扣着糖纸包装,却发现怎么也扣不开,刚想抬起另一只打针的手去帮忙。
糖果就被一只大手拿了过去,林绪低头撕开给了她,口袋还有两颗。
“我回去上课了”,林绪突兀的说了一句,“申请今天刚交的,老师说应该没问题。”
夏晚的有点混沌脑袋缓慢的转了转,才恍然明白他说的意思,莞尔一笑,“太好了,阿绪,你生来高山非溪流,你本该站在更高的地方。”
“你相信我吗?”
“嗯,当然”
两人相视一笑。
夏晚又吃了一会儿糖,起身和他贴的近了一些,小声说,“其实,我小时候成绩可烂了,在农村皮到了五年级才回城里上学,一开始他们说英语,我根本听不懂,我还傻傻的跑回家和我妈说,我们一个班的都是外国人,比你差远了。”
她嘴里都是糖味儿,一说话气息喷在人脸上,软糯糯的有点儿甜。
他的目光停在她嘴唇的那刻,她感觉到他的视线有一瞬的滞留,她的呼吸也跟着停滞。
但是只有这么的一瞬。
他再次移回对视,漆黑的眼底是她熟悉的柔和,“你现在不比他们差,很厉害。”
“嗯,阿绪这么聪明以后会更厉害”,她的眼睫颤了颤,“我有点困了。”
“嗯,你睡。”
而他在旁边慢条斯理的替她牵好盖着的衣服,“等你挂完水,我送你回去。”
“哦,你要有事就先回去。”
他安静的坐着,没再出声。
林绪看着她终究抵不过困,阖上眼睛睡过去。
这瓶水很快挂完了,医生过来拔针,夏晚被痛醒了,微微的拧着眉心,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睛略略动了动,视线最后落在唯一的医生身上,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转脸看着窗外的夜色,抿了抿嘴。
“小姑娘,棉签按好了,要流血了”,医生垫脚取了输液瓶,提醒道。
“哦”,夏晚低下头,才发现棉签按住稍稍偏移了一些,有血渗出来,又移动一点按住。
起身的时候发现衣服掉到了地上,她想喊住医生帮忙搭在她手上,人家已经出去了,夏晚又把话咽了回去。
只好自已弯腰去捡,刚搭在腕上,手背的针眼又出血了,暗红色的液体顺着指尖滴到地板上,她出门在值班室找医生又要了两根棉签,“不好意思,滴到了地板上,要麻烦你打扫一下了。”
医生看了眼她血淋淋的手,不觉的拔高声音吆喝起来,“小姑娘,你怎么搞的,就这么一会儿怎么把手搞成这样,不是让你按紧了嘛!”
“对不起,对不起”
夏晚低头道歉。
“你这手明天怕是要青一块的,哎,你快回去吧,天都黑了。”医生无奈的找了个拖把,转身进了输液室。
“麻烦医生了!”夏晚对着里面说了一声,转过身。
“怎么都出来了”,林绪提着一个塑料袋,风尘仆仆从黑暗中跑来。
夏晚掀起眼皮看了林绪好几眼,最后低垂下眼睫来,“嗯”了一声。
“走吧,冷不冷,衣服穿身上吧!”
林绪走过来,抽走她挂在手臂上的衣服,准备给她套上。
夏晚捂着手背,绕开他,一言不发的朝前走。
“晚晚,怎么了?”,林绪追过来,才发现她怪异的姿势,握住她的手腕,才发现棉签已经被染红,手背蜿蜒着几道暗红色的血痕,“怎么流这么多血?”
夏晚垂着头,不说话。
“疼不疼”,林绪接过她手里的棉签,替她按着,声音温柔的不像话,“一会儿就好了。”
直到确定不再出血,林绪才松开了棉签,“好了”
“嗯”,夏晚的声音呜呜咽咽的。
林绪才察觉出不对劲,以为她疼的厉害,匆匆的拉起她的手,“走,我带你去找李叔看看,手很疼吗?”
她站着没动,突然委屈的不行,眼睛烫的厉害,开始吧嗒吧嗒的掉眼泪。
林绪在一旁急的手足无措,她哭的厉害,又什么都不说,将衣服披在她肩上,连人一起抱进怀里,低声哄她,“晚晚,别哭,很快就不疼了。”
一如小时候那次,妈妈抱着她哄,“乖乖,一会就不疼了。”
夏晚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难以忍住哽咽,“你……你……去哪儿了。”
林绪抱着她,没有辩解,只有一声一声轻缓的歉意,“对不起,对不起……”
慢慢平复下来,她回过神来脸有些红,胡乱的抹掉脸上的眼泪,“谢谢,我先回去了。”
刚走了两步,眼前一黑,摔进一个温暖的臂弯里,她模糊的睁开眼,微微撑直了身体。
本来就在发烧,刚才又哭的厉害,一时没撑住,夏晚扶着他的胳膊,缓了会劲,等着眩晕感过去。
她微微抬头,缓声道,“我没事了。”
“你在生病”,林绪在她面前蹲下,“我背你回去。”
夏晚脑子虽然迟钝还是转了转,询问说,“为什么不骑车。”
林绪给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你在生病,不能吹风。”
说的有道理,况且生病的人总是要得到更多的宽容和帮助,她现在是病患呢!
夏晚这样说服自已,然后趴了上去,“谢谢!”
“不用”
夏晚的精神有点撑不住,她搭着林绪的肩膀,额头抵在他的脖子上,“可以这样靠一会儿吗?”
声音很倦,像是低语,却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娇气。
“嗯”
她伏在他肩上,阖着眼睛,不觉低语,“阿绪,你真好。”
林绪的心里软了一块,“睡会吧。”
“嗯”
直到夏晚出现在门口,许燕春放下手里的面皮,惊了一下,“你怎么自已回来了,我说包完这个饺子就去接你呢!”35l
“没事,也不是很严重。”
“你这孩子,都烧39度了,人会烧傻的。”
夏晚笑了一下,“许主任,我先去楼上休息一会儿。”
“嗯,你去吧,等会煮好饺子我给你送去”,许燕春坐下,又拿了一块面皮,瞥见她手里的袋子,“还开药了吗?现在要不要喝?”
夏晚停住脚步,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塑料袋,无声的勾起嘴角,“不是,是菊花茶。”
“啊?医生还开那玩意干嘛?”
“……”
第28章说到做到
夏晚这场病实在生的娇气,她又确实害怕打针,一直拖拖拉拉的半个月都还没好。
放学送林安到家,林绪给她倒了杯热水,递到她手里的时候,发现她的手还是冰凉冰凉的。
“穿着毛衣还冷吗?”林绪皱着眉问她。
“我大概是体寒”,夏晚心虚的别过脸,拉住从身边过路的林安,“安安,你不是有道题不会吗?老师现在给你讲。”
“老师我已经会了,不用教了”,林安小朋友骄傲的仰着小下巴,一副你快夸我的样子。
夏晚缩回手,尴尬的笑了两声,“你真是个大聪明。”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
林绪还是执着这个话题,提议说,“要不,去看看中医,喝点中药调理一下。”
“哎别,”夏晚拦住他的话,“虽然我是个老师,也会劝小朋友良药苦口,但是我真的闻不了中药味儿,放过我吧,阿绪。”
林绪见她皱眉的样子,忍不住笑,“你就和小孩儿似的。”
夏晚小声嘟囔着,“你不是说,我就是小孩儿嘛,小孩儿可不就是不讲理。”
“啊?你说什么?”
“没什么。”
实在拿她没办法,最后在林绪言辞切切的劝说下,夏晚小朋友终于退让一步,可以去看西医,但是有一个要求。
“林绪指天发誓,一定不让夏晚小朋友打针,说到做到。”
“好吧,那我们去看医生吧。”夏晚爬上摩托车后座,“走吧,说到做到哦!”
林绪笑着点点头。
这天冷的像要下雪,傍晚,夏晚送完学生回来,停在操场上看着渐暗的天空发呆。
明天周末,学校又只剩下她一人,他们都有家可回,平时喧闹的学校一下子变的安静了,夏晚摸出手机,还是黑屏状态,上次落水就坏了,镇上没人会修,只好这样搁置着,她想也不打紧,以前除了苏南没人会给她打电话,现在更没有了。
林绪停了摩托车走近,正看见夏晚蹲在院子里仰着头,也没穿棉服,形单影只的暴露在昏昏沉沉的光线中,风不小,将她的刘海吹立了几撮。
“阿绪。”没等林绪开口,夏晚先打断了他,她屈着手指蹭了蹭鼻子,弯着眼睛说,“我错了,别批评我。”
林绪无奈的走近,拉着她的一只细腕把她拽起来。
“快去添衣服。”
夏晚被推着往里走,眼睛却瞄到了林绪手里的东西,她指了指,眼睛的形状变的像一个弯弯的笑,“这是什么?”
“小蛋糕”
夏晚很快上楼套上了棉服,她看着林绪将袋子里的盒子一个个掏出来,整整齐齐的摆好,又拿出里面的小叉子,放在旁边。
夏晚舔了舔唇角坐到桌边,用长长细细的手指拖过一个脆皮巧克力的盒子,透明的盒子打开有噼里啪啦的声音,夏晚喜欢这种拆包装的热闹。
她看了看坐在对面的林绪,问道,“你怎么不吃?”
“我等会,”林绪把打开的一份蛋糕推到夏晚眼前,又去开了下一个,“吃完蛋糕,要好好吃药。”
夏晚面上平静,垂眼看了蛋糕一眼,“大晚上的,吃多会发胖的。”
“你太瘦了,该长点肉。”
夏晚又说,“你买的太多了,吃不了。”
“你想吃几口吃几口,剩下的给我,你可以多吃几个口味。”
这会夏晚没话说了,她叹了一声气,歪着头看着林绪笑,林绪对上她的眼睛时,觉得这笑容晃的自已像是看到了花好月圆夜。
“叹什么气?”
夏晚摇了摇头,叉了一小块放到嘴里,“就是觉得生病真好。”
林绪笑着看她吃,“傻不傻。”
“不傻!”
早晨
林绪做好早饭,对着屋里喊,“安安,快起床了,要迟到了。”
“还早呢!”林安眯着眼睛坐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打着哈欠。
天气渐凉,小孩子也开始赖床了,舍不得他温暖的被窝。
林绪着急出门,今早是他值日,给他装好早饭,叮嘱道,“早饭给你放桌上了,记得吃,我先走了。”
林安温吞的“哦”了一声,“晓得了。”
给自已的背包里又装了两个馒头,算作午饭。
冬天的风跟刀子似的,割在皮肤上带着冷冷的疼痛,林绪带着头盔,也忍不住缩起脖子,好在教室里人多,还算暖和,但是手上的冻疮红肿皲裂又奇痒难忍,所以林绪很不喜欢冬天。
午饭的时候,林绪从书包里拿出那两个冻实的馒头,慢慢的食堂的方向走。
等他到的时候,食堂里零零散散的只剩下几个学生了,都是正在长身体的少年,一到饭点就跟刚从牢里放出来似的。
闻着飘散的饭菜香,林绪吸了吸鼻子,径直从消毒柜里拿了一个汤碗,打了一份免费的汤,坐了下来,细细的掰碎坚硬如铁的馒头,泡进汤水里,慢慢咀嚼着。
有个同学端着饭盒从他身边经过,惊讶了一声,“咦,绪哥,你又吃馒头啊?”
“绪学霸,你这样行不行啊?”另一个平头男生闻声也凑过来瞥了一眼,“您都蹭了一个月的免费汤了,食堂大叔还让你进来啊?”
一听这话,林绪冷淡平静的扫了他一眼,淡淡开口,“刘畅,你听过吹皱一池春水吗?”3531
刘畅听不懂这是什么鬼玩意,觉得莫名其妙,“什么?”
林绪薄唇轻启,“没什么。”又继续低头吃饭。
“他……他说的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春水?”,刘畅还是不明所以,旁边的同学露出讥笑,这个傻子,人家说他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还听不出来,很快把刘畅拉走了。
夏晚偶然间知道,王然然是今天生日,趁着午间休息去订了个蛋糕。
当她提着蛋糕回来,小孩儿看到欢喜的迎过来,王然然困惑的问,“老师,你今天过生日吗?”
“不是啊!”夏晚放下蛋糕,盯着小女孩皲裂的小脸,“是你生日啊!王然然同学。”
王然然的表情慢慢凝住,许久她的脸涨的通红,小手轻轻的摸了摸包装的透明盒子,贴脸上去,“蛋糕真好看。”
“谢谢老师”
夏晚笑笑,给她拆开包装,点上蜡烛,“快许愿吧!”
夏晚伸手关了灯,一群小馋虫凑过来,围在小姑娘身后,烛光摇曳,映出一个个红彤彤的面庞,王然然安静的站在漂亮的蛋糕前,闭着眼睛。
“咕咚”一声,有个小孩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打破了祥和的氛围。
顿时笑成一团。
周婷往王然然身后躲了躲,害羞的捂嘴偷笑。
第29章失眠了
夏晚拆了蜡烛,给小家伙们分蛋糕,王然然先捧了一块给张校长,小老头嗔怪的看了眼夏晚,“你们年轻人就爱乱花钱,这小小的一块不少钱吧,还这个甜不拉几的有什么吃头,老头子不爱吃,你们小孩吃吧。”
王然然捧着蛋糕讨救的看向夏晚,这种言不由衷的唠叨她听多了,自然就免疫了,对着王然然吐了吐舌头,“又被骂了哦!”招了招手,“回来吧!”
王然然又分了一块递给了夏晚,“夏老师,我刚给你许了个愿。”
伸手抱着夏晚的脖子,在她耳边小声说,“祝你早日找到男朋友。”
“……”夏晚沾了些奶油点在她额头上,“你才多大啊!小鬼头,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