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南倾被他盯得有些心虚,“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我以为那只是关于你的资料。”话到嘴边,南倾语气更没底了。
所以,祁郁当初说的关于他的信息,是指他个人的财产信息?
不是,哪家正常人跟陌生人领证第一天就二话不说把自已全部资产直接扔给对方啊?
祁郁这是得有多视金钱如粪土?
自知理亏,南倾努力挤出一抹笑:“其实您可以直接跟我要回去的。”
何必等这么久。
祁郁没说话,直接掏出手机递到她面前。
南倾垂眸,看到微信聊天页面,两年前、一年前、半年前祁郁发给她的消息。
统统都是石沉大海。
南倾:“……”
她出国就换了所有联系方式,身边亲近的人都知道,唯独忘记了还有祁郁。
一向擅长据理力争的南倾算是彻底没了对抗的勇气。
更何况对方是祁郁祁大教授。
“那个文件袋就在我行李箱里。”南倾努力假装着平静,真诚提议:“要不您跟我走一趟?”
祁郁没说话,却是迈开腿往前走。
两人来到大厅,幸好保安还没下班,把她的行李箱递了出来。
南倾伸手去接,却被祁郁截胡。
男人拎着她的行李箱,见她悬在半空的手,看了她一眼,顺势牵上。
然后在保安八卦的视线中离去。
祁郁一手拎着行李箱,一手牵着她走下阶梯,打开后备箱车门,将行李箱放进去,然后牵着她来到副驾驶。
打开车门直接给她送了进去。
车子启动,南倾看了眼不苟言笑的男人:“祁教授,您把我放在前面路口就行,我把您的东西还给您,太晚了,我就不打扰了。”
祁郁回头看了她一眼。
“虽然你两年没搭理我,但我没怪你,不用不好意思。”
南倾:“??”
她有说自已不好意思吗?
她以为祁郁没听懂,再次解释:“我自已可以回去的,您……”
“南倾,我们已经结婚了。”祁郁在路边停下车,转身一脸严肃的看着喋喋不休的人儿。
“我所接受的教育里,没有半路把已婚妻子扔在路边自已回家的道理。”
“我以为,两年前我把所有资产一并交给你可以让你明白我的意思,却没想到,你对我这么见外。”
最后这句话,带着类似控诉的委屈。
他分明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此刻却将自已置于委屈受害者的位置。
南倾到嘴边的话突然就说不出来了。
一路跟着祁郁抵达他的公馆,随着车子停下,南倾看着车外灯火通明的现代别墅,深深叹了口气。
罢了,睡觉要紧。
思绪倒转间,祁郁率先下车绕到副驾驶替她打开了车门。
男人朝她摊开手掌,视线落在她脸上。
南倾有些不习惯,却还是礼貌的将手递给他,然后借助他掌心托起的力量从车内跳了下来。
两人刚站直身子,身后佣人就迎了上来。
看到南倾和祁郁,对方恭敬颔首:“少爷,少夫人。”
南倾看着径直走向后备箱去拎行李的佣人,回头看了眼祁郁:“你不是没钥匙?”
祁郁一本正经:“我的公馆距离检察院太远,这是爸妈名下的产业,先过来将就一晚。”
这套说辞有些牵强。
如果不是清楚祁郁的性格向来都是古板严肃不屑于撒谎,她恐怕要怀疑这人在套路她。
人都来了,南倾也没矫情,迈开腿跟着他一起进了客厅。
管家带她去主卧,祁郁的行李则放在客卧。
南倾放下行李,把祁郁当年给她的文件袋拿出来,想了想,这烫手山芋还是得物归原主。
客厅没看到男人的身影,问了管家才知道他在书房。
避免夜长梦多,南倾敲响了书房的门。
屋内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谁?”
南倾轻声回应:“祁教授,您在忙吗。”
屋内没人说话,南倾不确定祁郁听到没。
正准备再次敲门,书房门却被男人从里面打开。
一身居家服的祁郁出现在门边。
逆光之下,男人眉宇深邃,长身玉立,与生俱来的矜贵。
他单手撑着门,站在那里眸光温柔的看着她:“还没睡吗?”
南倾点头,晃了晃手里的文件袋:“我是来还您东西的。”
祁郁垂眸,视线落在她手里的文件袋上,没接。
反而侧身让开位置:“进来吧。”
第
9章
祁教授,我们离婚吧
进去?
南倾看了眼书房内部,这孤男寡女的可不兴进。
她没说话,而是将文件袋递到他面前:“太晚了,我就不打扰您了。”
祁郁忽略递到面前的文件袋,抬手握着她的手腕直接将人带入了书房。
南倾看着被他宽大的手掌包裹的手臂,张了张嘴,终究是没说话。
祁教授这么做一定有他这么做的道理。7239
祁郁牵着她进入书房,直接来到办公桌前,单手拉开椅子,按着她的肩膀将人按进椅子里坐着。
电脑屏幕还停留在他的工作文件上,这可是机密文件。
南倾连忙移开视线,坐如针毡。
男人见她避嫌的动作,从身后弯腰过来,一手撑着她身旁的椅子扶手,长臂一伸,把页面退了出去,屏幕瞬间变成了他的微信聊天页面。
南倾无意间的余光一瞥,看到了【她忙,有空了我征求她的意见,争取带她回来见您】几个字。
南倾不确定的又看了一眼,祁郁的聊天对象备注显示【父亲】
“?!”
带谁回去?!
她猛地抬头,却撞入男人深邃的眸,他不知何时正盯着她,视线相碰,男人瞳孔深处一片幽暗,浓如墨的眸子仿佛一个黑洞。
仅仅眼神交错的瞬间,南倾没来由的心头一震,连忙移开视线。
男人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南倾心跳有些快。
把文件袋放在桌上,她只想赶紧逃离。
害怕与老师独处,这大概是所有人共同的噩梦。
她努力镇定,忽略身后男人的呼吸:“祁教授,这是您的全部身家。”
祁郁将她欲要逃离的表情尽收眼底。
突然压低身子,从背后将她整个人圈入怀中。
落在椅子扶手上的那只手也抬了起来,彻底将她整个人禁锢在怀里。
他的胸膛紧贴着南倾的颈椎部位,男人灼热的体温与她冰凉的肌肤形成对比。
南倾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
这么多年,她虽然与顾准从小订婚,却从未真正与人亲密接触过。
她习惯了独来独往,南家破产后,只有牧稚一个好友愿意与她来往,久而久之,对别人的靠近就变得抗拒起来。
就算去人多的地方,也会下意识的将自已与路人之间的距离隔开。
祁郁的突然接触,让南倾浑身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她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祁郁却已经打开了文件袋。
男人双手修长,不紧不慢的动作却干净利落。
他从其中抽出一份文件。
是财产转让。
将文件摆在一旁,紧接着又拿出另一份文件,是财产共享。
其中还有房子钥匙、车子钥匙、存折,就连银行卡都有五六张。
南倾乖乖的坐着,看着他一件件将这些东西摆出来。
然后头顶传来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倾倾,签个字。”
他将财产转让书拿到她面前,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然后从一旁拿出一支笔递给她。
南倾眨了眨眼睛,祁郁这是一上来就给资产?
她可承受不起。
南倾摇头,礼貌拒绝:“祁教授,我有钱的。”
她说:“您不用这么做。”
虽然知道祁郁的钱比自已多得多,可她并不想与他共享自已的财产。
她有爷爷留给她的钱就够了。
“我们是夫妻,这是我应该做的。”祁郁语气坚定又温柔。
有那么一瞬间,南倾有一种他们之间真的是夫妻的错觉。
他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距离感,可今晚却处处透着温柔,说话的声音低低的,循循善诱,仿佛有着与生俱来的诱惑力。х04
可他们之间,仅仅是合作关系。
他表现的太过坦诚相待,可在南倾这里,他们之间互相利用并没有任何感情可言。
为了不让祁郁误会,南倾说出了内心想法:“祁教授,我们离婚吧。”
此话一出,身后男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南倾没注意到他呼吸一窒的反应。
话开了口人反而越发平静了:“您放心,我净身出户,什么也不要。”
她看不到祁郁的表情,只能感觉到男人周身沉下去的气息。
半晌,身后传来男人暗哑的嗓音:“你找到下家了?”
南倾没反应过来:“嗯?”
祁郁有些咬牙切齿:“还是你打算回去找顾准破镜重圆?”
这下南倾反应过来,祁郁这是误会了。
她摇头,平静道:“我与顾准之间已经是过去式了。”
“离婚是我的原因,原本一开始,我们就是互相合作的关系,您是祁家继承人,而我不过是一个孤女,我们之间门不当户不对,以您的身份地位可以找到更好的。”
这是实话。
她见多了南城权贵之间的攀比。
世家豪门都讲究一个门当户对,顾家那样的中等世家,面对她尚且高高在上。
若不是她手里有爷爷留下来的十多亿资金,顾家不会允许她这样的人进入顾家。
哪怕他们要利用她,却依旧高昂着头颅表现的高人一等。
更何况祁郁所在的家族是南城第一世家祁家。
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这样,弱肉强食,她能做的就是避开洪流,不求独善其身,但求无人在意。
“祁家不讲究门当户对。”祁郁站直身子,绕到她面前。
男人倚在书桌前,长腿交叠,那双浓烈的眸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愫。
视线落在她白净的脸上:“你是我的妻子,名正言顺,我不会离婚。”
南倾叹了口气:“我不能给你带来任何利益。”
祁郁如今回到南城,是人人尊敬的祁厅长,而她什么也不是。
顾准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她南倾,一个与死人打交道的,不懂情趣没有感情,有什么意思?
南倾对自已的认知向来清晰,她不觉得自已低人一等,但也不会妄图高攀任何。
祁郁看出了她的冷漠。
收回视线,神色冷淡下去。
随手拨动无名指的钻戒,状似漫不经心的开口:“可你要与我离婚这件事,本质上已经损伤了我的利益。”
第10
章
祁教授脸皮真厚
他似乎是认真在洽谈公事,眉宇之间透着淡淡的疏冷:“早在两年前,我就已经公布了已婚的消息。”
“如今我刚调回南城,若是突然宣布离婚,不仅我的工作,我的家庭也会受到影响。”
“你既提到门当户对,应该知道,祁家这种家族,不允许任何丑闻存在。”
“我作为祁家继承人,是风口浪尖的人物,若是现在宣布离婚,难免遭人口舌。”
他慢条斯理的同她讲道理,字句皆在理。
这是南倾没考虑到的。
是了,祁郁身份特殊,仅仅是一个南城法务厅厅长的职位,就足以让无数人将他视做眼中钉肉中刺。
她深谙官场的内斗与黑暗。
道歉也很干脆:“不好意思,是我考虑欠周。”
南倾这人,最怕给人惹麻烦,此刻却成了祁郁最大的麻烦。
她只考虑自已的目的达成,忽略了这场合作之中祁郁也应该是受益者。
“没关系,这不怪你。”祁郁表现的善解人意。
甚至主动放低姿态与她求合作:“你的目的已经达成,按理来说我不应该继续缠着你。”
“但现在情况特殊,如果可以的话,能拜托你继续跟我合作吗?”
南倾抬眸,迎上男人真诚的视线。
祁郁这张脸,这个人,让人很难拒绝。
“您想要我做什么?”
合作可以,但南倾得先了解清楚这是否会损害她的利益。
祁郁笑道:“我刚回南城,在这边的势力还不稳。”
“已婚的身份会给我带来很多便利,如果你愿意的话,适当履行祁夫人的一些职责便好。”
他道:“你放心,这些不会干扰到你的工作,你依旧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
南倾相信祁郁的人品,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现在的确不是离婚的好时机。
祁郁再次将文件推到她面前:“那现在,可以签字了吗?”
“我不要你的钱。”南倾依旧坚定:“我自已有钱。”
祁郁并没有坚持一定要她现在签字。
退而求其次,从文件袋里拿出了一个戒指盒,在她面前打开。
“那,这个可以戴上吗?”
南倾垂眸,视线落在戒指盒中闪闪发光的戒指上。
余光扫过,这枚戒指与男人无名指上的是同款。
他刚才拨动戒指时,南倾有注意到他无名指上戒指留下的印记。
看样子,他这两年一直单方面戴着戒指。
若是再拒绝显得太过不近人情。
南倾点头,伸手去接戒指。
却被男人抢先一步拿了出来。
在她疑惑的视线中,男人轻笑着朝她摊开了手掌,勾了勾手指示意她伸手。
他的笑容过分温柔,那双眸子含着包容与宠溺。
南倾心跳有些快,莫名有一种背德感。
在她这里,对祁郁的认知还停留在大学教授的身份上,让人敬畏的祁大教授给自已戴戒指,说不出的怪异。
祁郁见她没动,弯腰牵过了她放在桌上的手,然后神情肃穆的,一点点的将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
书房内气氛安静,祁郁胸膛起伏,目光紧紧的盯着她纤细手指上套紧的戒指。
南倾离开书房时步伐飘忽,手里被祁郁塞了一堆银行卡和钥匙。
她走的匆忙,没注意到身后男人得逞的笑容。
这么多年了,还是那个见到他毫不犹豫掉头就走的小丫头。
祁郁目送她离开,听到她关闭房门的声音,才回到她刚坐过的座位。
看向电脑屏幕。
就在刚才,祁家主回了微信【不着急,倾倾刚回国,你别吓着人家姑娘。】
【我们可以等的。】
祁郁轻笑,心情不错【明白。】
【您放心,您儿媳妇跑不了。】
回到房间,南倾把银行卡和钥匙放床头,洗漱之后回到床上,沾床秒睡。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一点过了,群里,专案组已经发出了部分尸检结果认定表。
下午两点半有一场会议,军警法三方都要到场。
快速收拾好下楼,南倾刚到客厅,就看到厨房里端着午餐走出来的男人。
祁郁看到南倾,把手里的餐盘放桌上,朝她招了招手:“过来吃饭。”
南倾视线落在男人腰间系着的围裙,眼神里有诧异。
祁郁捋走会做饭?
他看起来完全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难以想象有一天会看到他洗手做汤羹的画面。
迈开腿走过去,南倾看了眼桌上的饭菜。
卖相出乎意料的很好。
眼看着祁郁又端了一碗汤出来,南倾好奇出声:“祁教授,这是您做的吗?”
祁郁解下围裙,给她盛饭,不忘点头:“尝尝合不合你的口味。”
话落,他将碗和筷子递到了她面前。
南倾双手接过,客气道:“谢谢祁教授。”
祁郁看了她一眼,终究是没说话。
称呼的问题,以后慢慢改。
不得不说,祁郁完全就是全能选手,他炒的菜色香味俱全,每一道菜都完美踩在南倾的心头好上。
南倾这人没太大的追求,人生除了睡就是吃。
一顿饭结束,睡好吃好的她满血复活,主动要求收碗筷。
祁郁拉住她蠢蠢欲动的手,笑容无奈:“阿姨一会儿会收。”
他笑看着她:“下午会议的消息你收到了吗?”
南倾点头,低头看了眼腕表的时间,已经两点整了。
祁郁看向她:“我去开车,你换了鞋出来,我们一起过去。”
南倾想说她开车了,倒也不必非得一起出发。
话还没出来,却发现祁郁朝她摊开了手掌。
然后在她不解的视线中勾了勾手指,耐心道:“钥匙给我。”
南倾盯着他的手,脱口而出:“您自已没车吗?”
开她的车还说什么他去开车?
祁教授是半点也不见外啊。
祁郁一本正经:“我的车钥匙也在你那儿。”
“重点是,这是爸妈的公馆,我车没在这边。”
南倾无语。
南倾沉默。
南倾妥协。
把车钥匙扔给男人,南倾上楼换了鞋,不太情愿的上了副驾驶。
第
11章
专业强大的南倾
南倾原本担心跟祁郁一起上班过程会很尴尬。
正考虑主动找点话题。
男人单手搭着方向盘,低润的嗓音在车厢响起,带着淡然与平静:“尸检报告你看了吗?”
提到工作,南倾眼神亮了亮,无形中少了几分拘束与不自在。
“看了。”
她坐直身子,周身气场都不一样了。
“赵依依腹中的胎儿的确是毒枭的,但这个赵依依的dnA与赵依依本人的dnA并不完全重合。”
“死者另有其人。”
今早醒来,洗漱时南倾就已经看了昨晚送去检测的各部分样体报告。
死者只是长得与赵依依一模一样,但她并非赵依依。
根据调查显示,赵依依本人并没有吸毒史,走访得知,半年前开始赵依依就没再前往夜店工作。
邻居提到,赵依依这半年性格像是变了个人,以前的赵依依是个孤女,但性格活泼,虽然在夜店工作,人缘却很好。
如今的赵依依拒绝与人交流,经常独来独往不出门,对主动跟她打招呼的邻居表现的也很冷漠。
南倾说出了结论:“可以初步断定,死者只是有着与赵依依相同面貌的人,应该是半年前替代了真正的赵依依出现在这里。”
“而毒枭这些年表面孑然一身,私下里很可能早已经与死者在一起,让她代替赵依依出现在这里,是蓄谋已久。”
现在的情况可以断定为,毒枭带着两个变态杀人魔一路潜逃到南城,却没想到,计划暴露后反被两个变态杀人魔杀妻灭子。
这中途发生了什么变故不可知,当务之急是抓到两个变态杀人魔。
祁郁也说出了自已的见解:“毒枭与他妻子的死亡是偶然事件,无计划的事,就会留下蛛丝马迹。”
南倾第一次听到偶然事件这四个字,不自觉的扭头看向开车的男人。
“您怎么确定这是偶然事件?”
其实她昨天就想说,虽然凶案现场,死者的死状与之前的死者一样,但昨晚的凶杀案处理明显更加潦草。
内脏切片很随意,相比之前的案件,内脏切片几乎每一片都一模一样,凶手有严重的强迫症。
昨晚时间紧迫,他又想制造以前的凶杀案现场,不得已让同伴加入,所以内脏切割痕迹有整齐的也有凌乱的。
原本他们怀疑死者是毒枭和凶手一起杀死的,但现在看来,毒枭和死者都是吸入了新型致幻剂3胺氢素处于极度亢奋状态,在房事过程中被双双杀害的。
由于只是猜测,南倾并没有急着提出来,没想到祁郁看出来了。
见她很感兴趣,祁郁无声勾唇,“我们的想法是一致的。”
趁着红绿灯的间隙,男人踩下刹车,偏头目光直白的盯着她,反问:“不是吗?”
南倾迎上他的瞳孔,昨天下了一场雪,这会儿南城上空是明媚的太阳。
阳光从窗外洒落进来,在男人周身镀了一圈金光,他勾唇,墨色的瞳孔噙着淡淡的笑。
深处藏着几分调侃,似乎很热衷于挑逗她。
南倾看得失了神,直到身后喇叭催促。
她僵硬点头,慌乱避开他的视线:“看,看路。”96l
转过头,却红了面颊。
车外阳光映照在白雪上,光线刺眼,南倾眯了眯眸子,无声吐息平稳心跳。
车子抵达检察院,祁郁将车开进停车场,绕过来替她打开车门。
两人并肩进入电梯,抵达会议室。
几乎是踩着点来。
会议室已经坐满了人。
祁郁推开门,在众人的注视中侧身,绅土的让她先进。
南倾尽量忽略众人打量的目光,迈开腿从祁郁怀中走进去。
男人关上门,紧跟在她身后。
他是法务厅厅长,而她是特聘法医。
身份悬殊,南倾的座位在末端,她来到座位前,却没有坐下。
随着祁郁进来,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她也不例外。
南倾抬头,看着男人一步步走向最前方的上首位。
男人脸上没了在车上的调侃,神情严肃,不怒自威,与生俱来的上位者威压,一举一动皆是高贵。
走到座位前,男人沉腰坐下,注意力落在面前的资料上。
一手翻阅桌上的资料,同时头也不抬的朝众人摆了一下手。
站着的众人这才纷纷弯腰坐回座位。
会议开始,经过一整晚的沉淀,军警法三方都有了不少新的发现。
但对于两个变态杀人魔的信息依旧很模糊。
他们之前主要追踪的是毒枭,如今毒枭一死,无异于断了线索。
就在气氛低沉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这里有一点线索。”
她平静的嗓音,带着淡淡的疏离,却让众人瞬间燃起了希望,不自觉看向声源发出的方向。
南倾一身黑色职业装坐在角落,眉眼明艳,神情却很专业。
祁郁勾唇,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带着不易察觉的骄傲与欣赏。
在众人还对她这个陌生面孔努力回忆她的身份时,祁郁率先开口:“南倾小姐,请讲。”
南倾站起身,面对一群大佬的注视依旧不卑不亢:“昨晚解剖毒枭时,我在他胃部发现了精神药物玛砾卡的颗粒残留物。”
“玛砾卡?”众人疑惑:“这是什么药物?”
南倾调出资料,解释道:“这是北美那边刚上市的精神控制类药物,主要用于抑制亢奋型精神疾病。”
“国内还没有普及,我查过了,这种药物目前国内只有五个精神病院少量引进。”
她打开文件,大屏幕上,显示出了五个精神病院的位置,分别在云城、京都、南城港城和澳城。
“毒枭本人并没有任何精神疾病史,他体内也没有相关药物残留。”
“玛砾卡不仅在他胃部,食道也有残留颗粒,应该是被人强行灌入。”
“非精神疾病病人大量服用玛砾卡,会引起阶段性神经衰弱,失去行动力。”
“但有亢奋型精神疾病的患者则需要每天服用玛砾卡,才能保证神志清醒。”
“玛砾卡药效特殊,依赖性强,在医疗之中,我们主张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轻易给病人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