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那些话越来越难听,许清清忍无可忍快步冲回了家,看到顾远桥和顾清沅坐在饭桌上自顾自吃饭,火气登地上来,把书砸在桌上。“吃吃吃,就知道吃!外面把我们骂成什么样了,你们也不知道去说!”
顾清沅冷笑一声:“那不是你自找的吗?”
许清清咬牙揪着他耳朵:“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生下你,你们顾家没一个好东西,都是白眼狼!”
顾远桥把筷子拍在桌上:“闭嘴,没一天消停的。”
许清清叉着腰哟了一声:“你以为我是姜寻月啊?在我面前耍什么威风,有本事爬回连长位置去,现在在部队里过得连个新兵都不如,也不嫌丢人。”
当初顾远桥当连长的时候,为了许清清没少委屈其他同志,如今跌下来了,那些人都扎堆地过来冷嘲热讽。
上周他没忍住揍了其中一个一拳,被曾经的下属罚跑了十圈,还要写一万字检讨。
如今被许清清尖声揭露,脸上也十分难看,饭碗一扔阴鸷地看着她:“说够了没有?”
许清清被他看得心中一寒,嗫嚅着嘴不敢再说话。
顾远桥看看面前粗糙难吃的饭菜,又看向脏乱的客厅,他的衣服在水中泡了五日都生虫卵了,可许清清仍没有要去洗的打算。
他心中五味杂陈,一股后悔的情绪如蛛网密布全身。
如果姜寻月还在,家里一定不会是这个样子。
顾远桥心神不宁地归了队,曾经的警卫员找到他,递给他一份文件:“顾同志,有姜同志的消息了。”
顾远桥连忙接过,看到西北军区新立小组名单上,第一个就是姜寻月。
她果然去了西北!顾远桥握紧了名单。
姜寻月那么爱他,如果他亲自去西北接她,她一定会感激涕零地回来的。
这么想着,顾远桥的眼睛又亮了起来,当晚就申请了出西北的任务小组。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不想让许清清知道他要去西北,临行前偷偷收拾了行李就出了门。
可就在排队上火车时,许清清还是追了过来:“顾远桥,你是不是要去找姜寻月那个贱人!我不准你去!”
顾远桥的脸顿时阴沉下来,一把将许清清推了回去:“你又在这闹什么,滚回家去。”
“我不会让你走的,你休想扔开我接姜寻月回来。”许清清死死扒拉着顾远桥的手,曾经顾远桥无比怜爱的那张小脸此刻狰狞无比。
身后的战友探头探脑地看过来,发出啧啧称奇的声音。
顾远桥将他们推进去后,冷肃着脸说:“你再闹,我立刻跟你离婚。”
许清清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反问:“顾远桥,你要跟我离婚?你有没有良心啊!我可是给你们顾家生了个儿子的,你不能这么对我!”
站台上传来催促的铃声,顾远桥懒得再跟她纠缠,转身就要上火车。
“顾远桥,你要是敢走,我就不活了!”
许清清嘶吼着,声音尖利刺耳:“我恨你!顾远桥,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去死,姜寻月也去死!你们都给我死!”
许清清骂骂咧咧的样子彻底颠覆了她在顾远桥心中的形象。
“疯子。”
顾远桥的目光变得厌恶起来,他猛地将许清清推倒在地,像看脏东西那样看着许清清:“你现在这个模样,让我觉得恶心。”
许清清趴在地上,似哭似笑地看着缓缓远去的火车,最后崩溃的抱头嚎啕大哭。
西北开春正是风沙席卷的时候,为了保护耕地,军区每到这时节都会安排部队去沙漠种梭梭树。
姜寻月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寻月,我们一组吧。”宋一川搬起一袋树苗说道。
姜寻月欣喜地点点头:“那太好了。”
进入新的实验小组后,姜寻月与宋一川的工作交接多了起来,两人的关系也开始变得熟络。
姜寻月在私底下也会直呼他的名字,不再用“宋政委”这个疏远的称呼。
宋一川教她怎么放苗埋土,她便蹲在一旁学得很认真。
一阵风吹过来,漫天的沙尘飘荡,姜寻月下意识闭起眼睛,下一秒一个手掌轻轻盖在她眼前。
她的呼吸在顷刻间停滞了。
两秒后宋一川才猛地收回手,英俊的脸庞微微发红:“不好意思寻月,刚刚冒犯了。”
姜寻月这才松了口气,想着他应该是照顾人民习惯了:“没事,战友之间,不讲究这个。”
她打起精神抱起树苗,沿着树坑一个个种过去,却没发现身后宋一川失落的眼神。
晚上部队在沙漠扎营做饭,漫天的星星是姜寻月在西南从未见过的壮丽景象。
同组的女兵们凑在一起聊着天,谈论起恋爱一个个小脸羞得通红,看到姜寻月毫无反应,好奇拉着她问道:“寻月,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军区里有你看上的不?”
“咱们寻月长得那么好看,哪能便宜了那群臭小子,我看只有宋政委才能配得上。”
姜寻月连忙嗔了她一下:“长官也是我们能乱说的?”
女孩子吐了吐舌头,俏皮地说:“万一你俩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