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擦肩而过之际，曾莹颖忽然问：“男人的爱，是不是这个世上最虚假的东西？”第6章
上道
言澈脚步滞住。
曾莹颖忽然呜地哭出声，“言澈，我很不开心。”
言澈呆了呆，慢慢转回身，看向她。
她背对着他抹眼泪，纤秀的双肩抖着。
复杂的情绪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冲击着言澈。
如果早一天，他肯定会控制不住又当回那条不顾一切的舔狗。
可现在他只有迷茫。
他的世界乱了套，他的脑子比之前曾莹颖抛弃他时还要混乱。
他狼狈地转过身，像是慢走一步就会被人戳穿他的底细，慌不择路地逃了。
曾莹颖一直没有等到他的安慰，回身看到他走远的背影，愕然。
她不哭了，恨恨道：“呵，男人！”
……
言澈回到家，无精打采地上了楼。
离睡觉还早，他不想现在就回房，就想去沙发那坐。
然而看一眼那沙发脸又开始发麻。
他左右不是，蓦然生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怒气。
这都怪苏染，是她把他变成现在这么混乱。
可恶的女人，她就是罪魁祸首！
正站在那思绪翻涌，忽然听到脚步声，他脸色阴沉地转回身，看到罪魁祸首也上楼来了。
感觉到他就像长了刺一样的气场，苏染微讶，目光探询地看过来。
他的怒气好像是冲她来的。
她不慌不忙地向他走近，眉眼浮上一点笑意，“你怎么了？”
对上她蛊惑人心的明亮的眼睛，言澈愤怒的同时又心慌意乱，偏开脸，俊脸紧绷，咬牙道：“没什么，看到你心烦而已！”
苏染一下就笑了。
他脸蓦热，更加生气，蹙眉掷她一个眼刀，“你笑什么，觉得我就是个笑话对吗？你这个坏女人。”
苏染嫣然，上前张手抱他。
“别碰我！”他嘴里气愤地说，但她已经抱了过来。
他定在那里，呼吸紧促，涨红了脸。
“心烦什么？”她望进他的眼里，带着笑意，“阿澈还有什么想不通？”
他冷锐地盯她，恨不能盯出个窟窿震慑她半分。
算是明白了，她当他是个幼稚鬼，像忽悠三岁小孩一样忽悠他。
“你这样玩弄我不会良心不安？”
苏染眨了眨眼，神色变得严肃了一点，“我没有玩弄你，就是想让你开心一点而已。”
“你今天怎么了，上午出去前看你还挺好的，是遇到什么事了？”
肯定是有个外因吧，比如谁刺激了他，将他已经快要接受现实的心态又给搞崩了。
言澈垂下眼帘，不想跟她说话。
苏染想拉他到沙发那坐下，他被动走了半步，发觉她想去沙发，立即又把脚钉回地上。
苏染暗暗好笑，“我的腿好累，你要不要先去洗澡，等会儿我再去找你？”
言澈蓦地耳根一红，恶声恶气说：“谁要你找？”
说完扯开她的手，大步回房。
苏染翘起嘴角，也不烦恼，回自已房间。
洗完澡，她走到言澈的房间门口，轻轻敲了两下门。
没听到里面有回应，她旋开门锁，推门进去。
言澈已经换了睡衣，靠在床头，一脸冷漠地盯着她。
她走过去，到他的床边坐下，看着他。
他冷着脸偏开视线，耳尖却以可见的速度变红。
“过来陪你说话，你今天怎么突然又烦恼了呢？”苏染温声软语。
言澈心道，说得好像他昨天就已经不烦恼了似的。
但他心里的郁愤确实需要说出来，不然他得怄出病。
他没有表情，“你这个pua大师。”
苏染嘴角微翘，“你朋友说我是pua大师？”
他气笑，无语望墙，“你觉得我会好意思跟别人说你跟我的事？”
苏染心想，那就不是他朋友刺激他。
能让他情绪这么激动，大概率是又见旧爱了。
“抱歉，让你这么难受。”
她突然的道歉让言澈意外，他愣了愣，转头回来看了眼。
她表情认真，但对来他来，依旧心思难测。
“别难过了，是我不好。”她握他的手。
他就像被烫到，下意识抽手，气恼道：“你，你别动手动脚。”
“嗯，那就聊天。”苏染温柔道，“你是不是遇到曾莹颖了，还是惦记她吗？”
言澈的脸顿时成了猪肝色。
“你让人盯着我了？”他气得脑子都不要了。
苏染情绪稳定道：“当然没有，猜的，原来猜对了啊。”
言澈脸颊发麻，又偏开脸，“我才没有惦记，我现在有大把女人，为什么还惦记一个水性杨花的前任！”
苏染心想，有点可爱呢。
有大把女人还气呼呼回来找她发泄怒火。
她声音温柔，给予肯定的语气：“嗯，我现在也是你的女人之一，有什么你也可以跟我说的。”
言澈唰的红了脸，“你要不要脸，都给我戴绿帽子了。”
苏染笑笑，“你真的误会了，结婚后我非常守妇道。”
言澈：“……所以是结婚前带来的种，这是嫁妆吗？”
苏染叹道：“一步踏错。”
她又偷偷握他的手，安抚着，嗓音比念散文诗还有感染力：“别生气了，人都要往前看嘛。没听说过吗，人生的旅途上，别人不过是相伴你一程的旅客，短暂相伴的人而已，不必放在心上，相处得开心就好了。”
言澈定定看着她，好一晌咬牙切齿，“你可真是……开明。”
苏染含笑，他黑着脸的样子好可爱啊。
她瞅着时机靠过去，往他的唇上温柔一吻。
言澈想死的感觉顿时又涌上来。
为什么不推开她，为什么？
心跳还加速，想要她继续。
他黑漆漆地看她一眼。
苏染便又继续吻他。
啊真要命。她好会亲吻，比曾莹颖会多了，现在才知道曾莹颖的吻有多敷衍。
他下意识抓住她的手，她很上道地移到该去的地方。
他喉结滚动，难耐地喘息。
第7章
分享个知识
言澈不生气了，因为他堕落了。
苏染让他太舒服，他乐不思蜀。
苏染柔声说：“我回房间了。”
他不吭声，仍攥着她的手。
没头没尾地问：“你是怎么这么会的？”
苏染难得脸颊染了一点粉色，笑，“本能、直觉、加一点影视的浸染，然后融会贯通。”
“你喜欢吗？”她温柔地问。
言澈偏开脸，但诚实道：“喜欢。”
苏染嫣然，抽手说：“那你好好休息，。”
手却没能抽出来。
言澈不看她，垂着眼皮，“反正都把我勾引了，那就继续哄我。”
苏染有点好笑，“怎么哄？”
“我想要人陪，你陪我。”
苏染想了想，答应了。
跟他干些转移注意力的事情，孕反好像没那么明显了。
她侧身靠着他，有一搭没一搭抚着他的腰身，软声问：“阿澈的心情好些了吗？”
言澈轻嗤，带了点自嘲，“好多了，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
苏染不禁扬起嘴角，越发温柔地顺毛撸他。
言澈舒服中又恨意暴起，语气冷冷的没有起伏，“但我不会原谅你的。”
苏染没忍住，笑出声。
“笑什么，你这个坏女人！”言澈蓦然翻身过来，狠狠地咬向她的唇，用力吮噬。
一只手在她身上肆虐。
听到她吃痛嘤了声，言澈心里躁动的施虐欲才得到一点满足，收敛了些许，喑哑地骂道：“坏女人！”
心里无比怨恨，然而她就像块大磁铁吸引着他，骂完又不自觉贴上去，往她柔软的唇上吻了吻。
胳膊也抱住她。
……
言澈跟苏染厮磨了几天。
再去会所跟狐朋狗友们玩，看见樱桃下意识疏远。
本来他就对那女孩没什么感觉，只是见她比别的女孩显得清纯些，逢场作戏地搂一搂。
现在有了苏染对比，忽然觉得别的女人都有点无趣。
朋友们在吹嘘最近一些热门好玩的项目，言澈百无聊赖地听着。
手机忽然响起来。
看到是苏染的电话，他微感惊讶，不过也莫名有点期待，按接通。
“喂。”
“阿澈，你得空吗？”苏染好听的声音传来。
言澈冷傲道：“有什么事？”
苏染叹了口气，“我崴了脚，你能过来陪我去医院吗？”
言澈愣住，“你在哪里？”
看到言澈不说一声匆匆离去，狐朋狗友们都很诧异。
言澈到了苏染说的地址，发现竟是一处郊外山岭。
夕阳照耀，山脚一个将近完工的工厂传来叮叮咚咚的响声，建筑工人像黑色的小点在脚手架上移动。
苏染坐在河边一块石头上，正悠然看着风景。
到她那里的路是人走出来的小径，不合适开车过去。
言澈停车走过去，严重怀疑她是不是脑子有病。
他的视线落到她身上，她这两天的着装不再是优雅办公装，而是换成了宽松裙子。
他讥讽道：“一个孕妇出门不带人，跑来这荒郊野岭，脚崴了倒好意思使唤我。”
苏染仰头冲他甜甜一笑，“带了呀，他们去忙了，我又不好意思让司机来抱我。”
她这么一说，言澈有点无话可说。
过去掀起她的裙摆，她主动伸出受伤的那个脚，脚踝处已经红肿。
言澈看她也穿了平底鞋，竟然还崴成这样。
像是看穿了他的疑问，她解释道：“我没注意看路，踩到一块石头，整个往前扑倒，吓死我了，膝盖都破了。”
她往上撩给他看。
果然洁白如玉的膝盖留下擦破后结痂的痕迹，像她这种看着是娇生惯养过来的人留下这样的伤痕，还挺让人心疼。
但是抱她起来的时候，想起她说的“吓死我了”，他冷冷道：“孩子要是摔没了，那就再好不过。”
苏染扯扯嘴角，轻淡地说：“要是摔没了，那就是命。”
言澈脚步略顿，“还挺冷血的，符合你的形象。”
苏染笑笑，“它应该会坚强的吧，现在的世道太脆弱可不行，它最好皮实一点。”
言澈：“……”
其实苏染心里有底。
虽然跌倒那瞬间她几乎魂飞魄散，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仔细感觉身体。
没有察觉到有流血的迹象，她的心慢慢回落了。
她确实也想过，如果因为这一跤孩子就摔没了，那只能说孩子跟她是无缘的。
她不可能因为怀孕了就乖乖待在家里哪儿都不去。
抱她到车上，言澈抹抹汗，忽然注意到她之前看风景的方向很美，怔了怔。
怪不得她之前看得那么入神。
他收回视线，回驾驶座。
发动车子，驶到工厂前面的空地调转车头。
觉得安静，随口问：“像你这种人还要来看工地？”
“我担心他们在环保的问题上敷衍。”
苏染说话总是柔声细语，这是她一个特色，很容易迷惑男人让他们以为她温柔贤惠。
言澈现在已经知道了，男人企图卑劣地拿她当贤妻良母，结果就是被她反杀。
他心不在焉地说：“那你还挺遵纪守法，是商业界一股清流。”
苏染笑道：“这个项目你家也投资了，我肯定要管好一点。”
他微愣，总算对两家联姻的现实意义有了一丁点感受。
到了医院，苏染看了脚踝，又做了B超检查。
言澈不想看那B超报告单的，但苏染让他帮拿着，他的目光来来回回地落到那张纸上，实在受不了，抽起来看。
“孕期15周加1天”等字眼扎得他脏腑痉挛，他闭了闭眼，“呵，这是都快四个月了，那我还有六个月就能喜当爹，虽然我们不过才结婚了两个月。”
苏染勾起嘴角，“孕周是从最末次月经来的时间算的，而不是从怀孕的时间算起。”
言澈很不适地看她一眼，“你想说什么？”
她笑笑，“没什么，只是想跟你分享个知识，孕周通常比受孕日期多两个星期左右。”
言澈冷着脸不再理她，他要这样的知识好在下一次他的女人又怀孕时能搞清楚是不是自己的种吗。
离开医院也不抱她，而是问护士要了个轮椅，推她走。
不过回到家还是得抱她下车。
经过客厅，言母的声音惊讶传来：“这是怎么了？”
言澈身体一僵。
他真的很不想让父母以为他跟苏染感情有多好。
第8章
思考
秦攸宜走过来，目光落到苏染拿着的病历袋子上。
言澈整个下颔线都绷紧了。
苏染说：“没事的妈，我只是脚崴了。”
秦攸宜惊讶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就是太不小心了。”苏染笑道，“肿得都走不了了。”
言澈生硬地说：“妈，我们先上楼了。”
“好好好，去吧。”
家里除了楼梯还有电梯直达三楼，言澈抱着人往电梯走去。
秦攸宜望着他们的背影松口气，随后又兴奋，心想她没选错儿媳妇，这么快两人的关系就拉近了。
到了楼上，言澈准备抱苏染到沙发去，她开口：“我想洗澡，你抱我回房间吧。”
言澈一声不吭转了方向，进她的房间。
苏染攀着他的一边肩膀，落到地上，小心站稳。
他语气冷漠：“是不是叫个人来帮你。”
苏染仰头对他笑：“这不合适。”
大概是有他这个丈夫还叫别人来帮忙会叫人笑话的意思吧。
但他现在很不高兴，她不让他叫人那就随便她，他无视她娇媚的笑容，推开她想走。
却听她说：“帮我拿套睡衣过来可以吗？”
他蹙眉，到底还是朝衣柜走去，“哪一套？”
苏染指向开放格那挂着的粉白色格子睡衣，“就在你左手边那挂着。”
言澈拿了，又听她说：“那个，内衣也帮我拿一下。”
“就在正下方的抽屉里，要，一条小裤裤就好了。”
言澈耳后根都热了，看过来，“你是故意的？”
苏染也觉得尴尬，声音里透着心虚，“既然都麻烦你了……”
言澈板着脸唰地拉开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