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应拭雪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或许她受了刺激的头脑已经发不出指令。听到这个消息只是愣愣的呆坐了良久。
她不知道姜令妤为何会做出这个选择,当时的那个情况很明显就是奔着同归于尽去的,没想到她对自己的恨意已经到达了这样的程度。
突然就觉得很可笑,无论姜令妤后来获得了怎样的结果,那都是她咎由自取的后果。
如果不是她太虚荣,也就不会丢面子丢的那么彻底,更别提她和霍砚行的姻缘本来就是建立在欺骗的基础上。
但她好像从不觉得自己有错,将一切都怪罪在自己身上,不断的恶言相向,大大小小的报复,甚至是同归于尽也要让自己死亡。
一次次的劝说都被当成了胜利者的炫耀,应拭雪苦笑一声,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深切的无奈和悲哀。
一切事情都已查明,所有事情的起因都是自己,应拭雪没法直接置之不理。
第二天便去了医院。
两人情况都非常糟糕,堪堪保住一条命,还并未脱离危险,在重症监护病房,谁也不让进去。
她从门外看了一眼,霍砚行全身都插满了管子,静静的躺在那里,仪器上显示的生命体征非常微弱。
另一边的姜令妤也是同样的情况,她呆愣的望了姜令妤好久,无奈的摇了摇头。
害人终害己。
一场车祸,两个生命就此陨落,本来该死亡的应拭雪完好无损,为了救她的霍砚行双腿截肢,成了残废,开车撞人的姜令妤更是直接成了植物人。
医生说苏醒的概率很小,应当就是要在床上躺一辈子了。
霍砚行父母最近去了国外,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姜令妤母亲早就死了,更是无人问津。
只有秦特助和姜时宴派过来的人在协调办理着相关事宜。
医生说人短时间内不会醒来,应拭雪也没有多留,只是叮嘱看护霍砚行醒来的时候通知她。
霍砚行就这样昏迷了三天,三天后应拭雪才接到人已经苏醒了的电话。
应拭雪再次走进医院的时候,霍砚行身上的管子已经取了很多,只是还只能在床上躺着,不能做任何过于大的动作。
他虚弱的躺在病床上,秦特助在一旁为他削苹果。
看到她来,秦特助便起身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人。
应拭雪走过去,在床边坐了下来,霍砚行关切的声音传来:“你没有受伤吧拭雪?”
她摇了摇头,沉默的坐在床边接着削苹果。
她也不知道有什么可以说的,自从知道那个毫不犹豫冲上来的车是霍砚行的,她心里就五味杂陈。
一直以为霍砚行的种种行为都是想从自己身上获得利益,可是现在,她也有点不确定了。
为了利益伤害自己,这不是霍砚行的风格。
明明知道很可能会死亡,但还是冲出去了,说心里没有任何触动肯定是假的,但要说其他的想法。
应拭雪知道自己选择的就不会再变,她不愿重蹈覆辙。
如果有选择,她其实宁愿躺在这里的那个人是自己,这样最起码是没有心理负担的。
第32章
两人就这样一直沉默,应拭雪一刀一刀的削完了苹果,将苹果递给了霍砚行。
霍砚行接过,斟酌了一下用词开口:“拭雪,你不用感到有压力或者自责,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应拭雪冷笑了一声,“你为了救我半死不活的躺在这里,然后转头说与我无关,霍砚行,你是在报复我这些天对你的不理睬吗?”
“拭雪,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当时没有想别的,我只是不能让你出事。”霍砚行连忙开口解释。
应拭雪当然可以说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这是你和姜令妤之间的纠葛。
她后来去查了姜令妤的事情,得知霍砚行让手下划伤了她的脸,将人和带她进组的副导演一起扔出了剧组。
副导演生气姜令妤让她丢了工作,对她实施了暴力,因为下体撕裂在医院躺了一个月,而且浑身被打的全是淤青。
好不容易找到了餐厅的工作,又因为她当时多看了她两眼被经理自作聪明的开除。
这一桩桩一件件,处处没有她的参与,但处处都是她的影子。
或许没有霍砚行当时的强行参与处理,事情就不会发展成后来的样子,可她内心也知道这只是用来安慰自己的借口。
更没有立场冲霍砚行发脾气,只是一瞬间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悻悻的开口:“对不起。”
“不用向我道歉,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被自己最不想有联系的人救了,那人还因此失去了双腿,这对谁来说都不好受。
霍砚行嘴角扯起一个苦涩的笑容,一种说不出来的酸痛从他心底翻滚,汹涌地冲到了他的咽喉处。
他无法忍受应拭雪受伤害,但自己好像确实再次给她出了一个难题。
霍砚行安抚的笑了笑,开口。
“拭雪,你并不需要为我的行为买单,按照你的想法去活,不要被影响,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什么样的后果我都愿意承受。”
“只是想告诉你,虽然你可能不相信,但是我对你确实是真的喜欢,不是因为你是真正的姜家千金,是因为你就是你。”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应拭雪的情绪彻底崩溃,她第一次毫无形象的在病房哭了很久,直到姜时宴到来才带着她回了家。
之后的几天,应拭雪每天都会来陪床,但两人都没有再提前任何关于这次车祸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