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酒楼里还怕他跑了,特意喂了暂时封闭他灵力的药,导致他现在和一个普通人没什么两样。结果早上酒楼好不容易腾出手去找人,连府邸都没进去就被人打了出来,这可是让跑了一趟要钱的小二非常来气,回来和掌柜一说,拿了鞭子先泄愤,最后要将人赶到矿洞去。
“还说能拿到钱,我呸,我连门都没进去,该死的,你就是在耍我!”小二气得又甩了一鞭子,瞬间左秋阳身上就多了几条血痕。
虽然没有灵力,但是左秋阳常年习武的身体还是让他下意识地想要躲闪。
鞭影袭来,他猛地侧身,却牵动了身上的伤口,一阵火辣辣的刺痛让他动作一滞。
他眼角余光瞥见旁边两个膀大腰圆的打手正抱臂冷笑,眼神中满是戏谑和不耐烦,如同两只等待猎物上门的饿狼。
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躲闪的空间。
左秋阳咬紧牙关,试图用手臂格挡,但皮鞭还是狠狠抽在了他的背上。
鞭子带着尖锐的风声落下,啪的一声脆响,紧接着就是火烧火燎的剧痛。
他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汗珠瞬间从额头渗出。
粗糙的麻绳紧紧捆缚着他的手腕,勒得生疼,他挣扎了一下,麻绳却越勒越紧,几乎要嵌进肉里。
小二似乎打累了,也或许是觉得已经出了气,他停下手,随手将鞭子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脸上带着一种报复后的快意,整理了一下衣襟,朝旁边两个打手扬了扬下巴,语气轻蔑地吩咐道:“抓了人,带去矿洞!这种泥巴种,就该去矿洞里受苦受累!”
两个打手闻言,立刻上前,一人一边架起左秋阳的胳膊。
左秋阳试图挣扎,但被封闭灵力又身负伤痛的他,哪里是这些常年干粗活的打手的对手?
更何况这些打手最少也有筑基期修为,就是全盛时期,他打斗都需要费点功夫,更何况他现在半点灵力都没。
他刚一用力,就被打手粗暴地按住肩膀,其中一个打手更是抬起膝盖,狠狠顶在他的后腰。
左秋阳吃痛,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弓了起来,像一只被拔掉爪牙的野兽。
打手们毫不怜惜地将他拖拽着,像拖死狗一样,一路拖到一辆破旧的马车旁。
马车车厢破烂不堪,到处都是裂缝和污渍,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霉味。
车轮吱呀作响,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左秋阳被粗鲁地塞进车厢里,后背重重地撞在坚硬的木板上,疼得他眼前一黑。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一个打手一脚踩在胸口,巨大的力量让他无法动弹,只能无助地喘息着。
车厢门被重重地关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隔绝了外面嘈杂的声音,也隔绝了他最后一丝希望。
黑暗中,左秋阳只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和马车颠簸的声音,以及身上伤口传来的阵阵刺痛。
第319章
遇到年糕
木阮阮从淬炼室出来的时候,难掩脸上的笑意。
这次淬炼碧落龙晶的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成果更是让她惊喜。
她的灵剑原本就具有迷幻敌人的特性,如今又融合了碧落龙晶的龙吟之力。
这龙吟可不是寻常的声响,而是能够直接震慑神魂的强大力量。
被龙吟震慑住的人,会足足愣神三秒。
这短短的三秒,在瞬息万变的战斗中,足以扭转乾坤,决定生死。
她是清晨时分进入的淬炼室,此刻出来,天边已经被夕阳染成了温暖的橘红色。
全神贯注地淬炼了一整天,腹中空空如也,饥饿感一阵阵袭来。
她摸了摸肚子,思索着是直接回琉璃府中用餐,还是趁机体验一下中环皇城的美食。
对这个一直存在大家口中神秘的地方,她充满了好奇,来到这边几天时间,还没来得及好好探索一番。
最终,美食的诱惑战胜了空腹的抗议,她决定先去品尝一下中环皇城特色小吃。
她特意向淬炼室的管事打听了哪里有好吃的,管事是个热心肠的中年男子,详细地给她指了一条路,还热情地伸长了脖子的鸭子。
“四师兄?”木阮阮试探着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和年糕碰面。
看年糕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十有八九是被她猜中了,这红衣女子就是他的“桃花劫”。
年糕原本涨红着脸,和红衣女子争辩着什么,听到木阮阮的声音,他脸上的表情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瞬间凝固。
第320章
年糕遇到的事情
年糕猛地转过头,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脸上写满了惊恐,活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他张了张嘴,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好半天才发出声音,声音都变了调:“五……五师妹?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慌乱,眼神躲闪,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被当场抓住一样。
木阮阮不动声色地瞥了眼站在年糕身旁的女子。
那女子此刻却神情淡淡,仿佛古井无波,让人看不出丝毫端倪。
然而,木阮阮眼尖,还是从她眼底深处捕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尽管那敌意稍纵即逝。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并不重要。”木阮阮收回目光,转而看向年糕,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倒是四师兄你,不在苍羽院好好待着,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她语气轻快,像是在和老朋友叙旧,但垂在身侧的手却悄然握紧了手中的灵剑,剑柄上的纹路硌得她掌心发疼。
“我之前托人给你寄了些东西,看来你并没有收到。”木阮阮的笑容依旧,语气却多了几分试探。
年糕显然没料到木阮阮会给他寄东西,脸上先是闪过一丝茫然,随即又有些疑惑地问道:“什么东西?”他挠了挠头,似乎在努力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木阮阮见状,微微挑了挑眉,语气带了些促狭的意味:“四师兄莫不是忘记了还等在苍羽院的程家兄妹了吧?”
“哎呀!”年糕闻言,猛地一拍脑门,脸上露出懊恼的神色,“瞧我这记性,竟把这事儿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表情有些讪讪,似乎觉得自己理亏,但又有些委屈巴巴地解释道,“其实我一直想着这事儿呢,只是最近实在太忙了,一忙起来就顾不上其他了。”
至于究竟忙些什么,他却支支吾吾地不肯说,似乎觉得那事儿太过丢人,难以启齿。
不过,年糕很快便反应过来,眼睛一亮,追问道:“这么说,你已经找到所需的草药了?”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惊喜和期待,显然因为自己一直没有空出手去找草药有些懊恼,听到木阮阮找到了那些东西,自然是心中大石放下。
“嗯。”木阮阮淡淡地应了一声,并没有直接回答,她并不清楚年糕和身边那女子的关系,所以不愿多说,以免节外生枝。
毕竟,这种事情还是自己人知道就好。
她脸上笑容愈发灿烂,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到了身旁的女子身上,“四师兄,不打算介绍一下你身边的这位姑娘吗?”
她语气随意,眼神却紧紧盯着年糕,不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年糕闻言,神色间顿时闪过一丝慌乱和僵硬,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喉咙,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是尴尬地“她……她……”了几声,眼神躲闪,不敢与木阮阮对视。
“你是他师妹?”不等年糕说完,女人忽然之间开口,声音清冷,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木阮阮,眉宇间的威严格外明显。
木阮阮一脸无辜的表情看着她,才见她又缓缓开口,“我名元姬,是他的妻子。”
这话一出,木阮阮瞬间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年糕更是愣在原地,嘴巴微微张开,足以塞下一个鸡蛋。
“四……四师兄,你成婚了?”木阮阮有些惊讶,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但心中的震惊和疑惑却怎么也掩饰不住,“这事情,师尊知道吗?”
不仅她没想到,年糕更是像是被炸了毛一样,急得跳脚,“不是,不是的五师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闻言,木阮阮更是一脸震惊,“五师兄,你不会是想始乱终弃吧?”
元姬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她没想到木阮阮不仅没有质疑她的身份,居然还回过头来质疑年糕。
“五师妹,我没有始乱终弃!”年糕几乎要急死,他本就不擅长和女人争辩,向来都是实话实说,被木阮阮这么以挤兑,急得满头大汗。
“那……”木阮阮看了两人一眼,脸上都是怀疑,“人家姑娘总不能自毁名声吧?”
包厢里,年糕有些颓然的坐在凳子上,一脸的要哭不哭。
这是刚才木阮阮礼貌的问了下能不能让他们师兄妹两人谈一谈,元姬答应下来的。
“说吧,五师兄,到底怎么回事?”木阮阮语气里都是好奇,她可真是太好奇了。
没想到直来直去,一片赤子之心的五师兄居然有个这么厉害的桃花债。
“之前咱们不是在南大陆遇到了沙尘暴,最后咱们不是分开了吗?”年糕抓了抓了头,“后来我急着去找你,也被
沙尘暴不小心带走,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在一堆沙丘里。”
年糕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漫天黄沙几乎遮蔽了所有方向,太阳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
木阮阮的失踪像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头,让他焦躁不安。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环顾四周,除了无尽的沙丘,什么也看不见。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年糕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心一横,索性随便选了个方向,脚尖一点,跃上飞剑,破空而去。
然而,事实很快证明,为何鲜少有人在沙漠中御剑飞行。
飞剑划破长空,带起一阵尖锐的啸声。
年糕紧盯着前方,试图在茫茫沙海中寻觅一丝踪迹。
然而,还没飞出多远,头顶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啸!
年糕心头一紧,猛地抬头,只见一只巨大的沙漠飞鸟正朝他俯冲而来!
那飞鸟体型庞大,头部硕大无比,一双翅膀如同钢铁浇筑一般,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它那长长的尖喙和锋利的爪子,如同闪电般划破空气,直奔年糕而来。
年糕猝不及防,飞剑与飞鸟猛烈相撞,发出一声巨响。
他只觉得身体一阵剧烈的摇晃,险些从飞剑上跌落。
年糕心中大骇,顾不得其他,连忙操纵飞剑,想要避开攻击。
然而,那沙漠飞鸟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几乎是眨眼之间,便已经欺近身前。
“嗤啦!”一声,年糕只觉得后背一阵剧痛,飞鸟的利爪狠狠地抓在他的背上,留下了几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衫,钻心的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该死!”年糕勃然大怒,眼中燃起熊熊怒火。
他顾不得体内灵力的急速消耗,猛地转身,手中灵剑挽起一道剑花,狠狠地朝飞鸟斩去。
然而,那飞鸟的羽毛坚硬无比,灵剑砍在它身上,只留下几道浅浅的白痕,根本无法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飞鸟被激怒,攻击更加疯狂,尖喙和利爪如同狂风暴雨般袭来,险象环生,年糕只能勉强招架。
他一边躲避飞鸟的攻击,一边迅速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张符箓。
这符箓是他特意准备的,在沙漠这种干燥的环境中,引动天火的威力会更加强大。
年糕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符箓上,符箓瞬间燃烧起来,化作一道火光冲天而起。
紧接着,天空骤然变色,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间乌云密布,雷声滚滚。
一道道炽热的火焰从天而降,如同火雨一般,将沙漠飞鸟笼罩其中。
“啾——!”沙漠飞鸟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在熊熊烈火中挣扎,羽毛被烧焦,发出阵阵焦臭的味道。年糕紧盯着沙漠飞鸟,直到它彻底被火焰吞噬,化为一堆灰烬,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年糕眼睁睁看着那只巨大的沙漠飞鸟在符箓的光芒中化为灰烬,心头那股因强行催动强大符箓而产生的郁结之气,这才缓缓消散。
他不敢再御剑飞行,刚才被沙漠飞鸟偷袭的经历让他心有余悸,只能老老实实地选定一个方向,迈开双腿,一步一个脚印地在沙漠中跋涉。
烈日当空,沙砾被晒得滚烫,炙热的气浪一阵阵扑面而来,年糕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蒸笼之中。
汗水不停地从额头、后背渗出,很快就浸透了衣衫,又被迅速蒸发,留下一层层白色的盐渍。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只觉得喉咙干得像要冒烟,嘴唇干裂得如同龟裂的土地,甚至一张口,就能感觉到细小的沙粒摩擦着口腔内壁,带来一阵阵刺痛。
他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储物袋,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水囊早已空空如也。
绝望的情绪开始在心头蔓延,他不知道自己选择的方向是否正确,但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退路可言,回头只会更加危险。
他只能咬紧牙关,强迫自己迈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他感觉自己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抹绿色。
年糕心中一喜,加快了脚步,等走近了才发现,那是一小片绿洲,虽然不大,却让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到绿洲边,
扑倒在浅浅的水洼旁,顾不得水质是否干净,就着水面咕噜噜地喝了起来。
冰凉的水流顺着喉咙滑入腹中,干涸的身体仿佛久旱逢甘霖,每一个细胞都舒展开来,他感觉自己像是重新活过来了一般。
喝饱了水,年糕这才缓过神来,环顾四周,发现这片绿洲确实很小,一眼就能望到边际。就在这时,他突然注意到,在水洼的另一侧,似乎有什么东西漂浮着。
他定睛一看,才发现那竟然是半截泡在水中的人体!
那一瞬间,年糕的脸色变得煞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把刚喝下去的水都吐出来。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喝的水里,很可能混杂着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但事已至此,后悔也无济于事,和保住性命相比,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年糕强忍着恶心,小心翼翼地走到水边,伸手将那人从水里拖了出来。
这才看清,这人竟然是个年轻女子,大约十六七岁的模样,脸色苍白如纸,双目紧闭,气息微弱,显然已经昏迷了很久。
年糕探了探她的鼻息,发现还有微弱的气息,便将她拖到离水源稍远的地方,毕竟水源还是干净一些比较好。
虽然他并不想多管闲事,但看着这女子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沙地上,年糕终究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他犹豫了一下,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块火石,点燃了一堆篝火。
夜幕降临,沙漠中的温度骤降,白日的酷热仿佛只是一个幻象,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寒冷。
篝火噼啪作响,跳跃的火光映照着年糕略显疲惫的脸庞,也给这片寂静的绿洲带来了一丝温暖和生机。
他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女子,心中暗叹一声,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来历,又为何会独自一人昏倒在这荒无人烟的沙漠之中。
总觉得是给自己带来了麻烦。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女人的呻吟声让他一惊。
再看过去,就发现那女人脸已经变得通红,年糕心中一个咯噔。
手指探上去,指腹也染上了滚烫。
这姑娘穿着湿衣服躺了半日,发热了。
年糕一脸的郁闷,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死在自己面前。
他知道若是自己不出手,这姑娘肯定要出事。
天人交战了一会儿,年糕最终将她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放到篝火旁边烧着,而他则是脱下了衣服将自己的衣服穿在了这姑娘的身上。
“后来,等她醒过来,非说我占了她便宜,让我负责。”年糕苦哈哈的看着木阮阮,“我觉得我真的冤枉,而且又不是我真的要占她便宜,那不是为了救她吗?”
“哪里想到这人还不领情,真是气死了。”年糕越说越觉得自己亏得慌。
就是自己那次自己的好心,结果导致他现在就被缠上了。
早知道……早知道……
年糕想了下,最终还是没说出那句话,就算早知道,该救人还是要救人。
第321章
师兄妹交谈
木阮阮食指轻叩着桌面,眉头微蹙,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往大了说,四师兄年糕确确实实是看了人家元姬姑娘的身子,占了人家清白;可往小了说,那也是为了救人的权宜之计,毕竟当时若不那样,元姬姑娘的处境只会更糟。
“四师兄,”木阮阮抬眸,目光落在年糕脸上,“你知道元姬姑娘是哪里人吗?”
年糕闻言一愣,显然没料到木阮阮会问这个,他抓了抓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我还真没问过,她也没说过。”
最近他满脑子都是怎么劝退元姬,让她别再纠缠自己,至于元姬的来历,他压根就没上心。
“前段时间,我在北大陆游历时,曾遇到过元姬姑娘的族人。”木阮阮语气平缓,目光却紧紧盯着年糕,观察着他细微的表情变化,“当时那位族人姑娘还跟我说,元姬姑娘好事将近,我还以为你们俩已经情投意合,互通心意了呢。
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年糕的脸腾地一下涨红了,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激动地反驳道:“什么情投意合?五师妹你可别乱说,这话要是传出去,会毁了人家姑娘清誉的!”
“不对呀,四师兄,”木阮阮看着年糕那副窘迫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揶揄的笑意,“刚才元姬姑娘可是亲口说了,你是她的夫君,也就是说,你们之间是举行过仪式的吧?”
年糕瞬间噤声,眼神躲闪,心虚地不敢与木阮阮对视。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道:“之前……之前她提出要和我拜堂成亲,说成亲之后就能解开我身上的禁制。
我……我当时一心想着赶紧恢复自由,就答应了。
想着只要禁制一解开,我就立刻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
说到这里,他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又被恼怒所取代,“结果拜堂之后,禁制确实解开了一小会儿,可我还没跑多远就被她抓了回去,然后……然后她又在我身上下了禁制。”
木阮阮无奈地扶额,语重心长地说道:“四师兄,我可得提醒你一句,元姬姑娘是无氏族人。
按照我对无氏族的了解,他们的习俗非常严格,一旦拜堂成亲,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可不是儿戏。
你该不会以为那只是个过场,不算数的吧?”
她神情严肃地盯着年糕,“四师兄,这事关乎人家姑娘一辈子的幸福,你可得想清楚了,不能这么糊里糊涂的。”
木阮阮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你对元姬姑娘真的没有半分情意,觉得这只是一场误会,那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我们若是找到师尊,请他出面调解,或许能把这场闹剧平息下去。
四师兄,我不是偏袒元姬姑娘,只是这件事情,你多少还是有些理亏的。”
她叹了口气,语气低沉了几分:“而且,按照无氏族的规矩,如果你执意拒绝承认这段关系,元姬姑娘的处境会非常艰难。
她很可能会被族人终身囚禁在某个地方,再也无法获得自由。
四师兄,你真的忍心看到这样的结果吗?”
年糕有些傻眼,“为何要囚禁起来?就算我不承认这场婚事,也至于把人囚禁起来吧?”
“四师兄,说到底,还是你占了人家的便宜。”木阮阮声音加重,“你既然不喜欢人家,那在最开始的时候就要说清楚,不能因为身上有禁制,就答应和人拜堂成亲。”
就算这里是修真界,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和人拜堂成亲的。
就好像是和人进行的道侣结成大典,这个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要举办的。
真的是心意互通,确定对方是自己陪伴一生的人,这才会举行。
木阮阮自己就没这个想法,她向来喜欢自由自在多一点,不在明面上确定关系,就无法捆住她自由的灵魂。
绝对不是她给自己花心找理由,婚姻这个事情,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是她敬谢不敏的。
她不想用婚姻来捆住自己,但是不代表别人不想。
“四师兄,无氏族还是按照以前人类的习俗,成亲拜堂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木阮阮看着略微有些沉默的年糕,“你还是好好想想,是不是真的对元姬姑娘无意?
若真的如此,好好和元姬姑娘说一下,等我找到师尊,让师尊再出面去一趟无氏族。”
“五师妹。”年糕欲言又止,脸上都是纠结,“若是我真的不承认这个婚事,她真的会被关起来不见天日吗?”
“若是无氏族的记载,确实如此。”木阮阮点头,“不过四师兄不用顾虑,要是元姬姑娘被关起来不是正好,省得她找你麻烦,这样你也安全许多。”
木阮阮站起来意味深长的看了年糕一眼,“四师兄好好想一想吧。”
她拉开厢门走了出去,元姬倒是坐在院子的石凳上,身体绷直,看上去很是挺拔。
“元姑娘。”木阮阮沉吟了下,走到元姬身边,对她微微一笑,“元姑娘和四师兄成亲这么大的事情,当初为何没有通知到我们师门?”
元姬沉默的看了木阮阮一眼,缓缓开口,“当时我问过夫君,但是他不愿意说。”
好吧,都是她那个四师兄的锅。
估计当时四师兄满心眼的就是跑路,根本不是想着是正儿八经的成亲,所以也没放在心上。
关键是他没放在心上,但是人家姑娘放在心上了,而且,还是认认真真办得婚礼仪式。
木阮阮觉得有些麻瓜,她轻咳一声,“元姑娘,我这个师兄呢,心眼有些直,我师尊说过,四师兄就是一片赤子之心。”
“若是他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绝对不是故意的,因为他这个人,没什么心眼,做的事情又都是他觉得应该做的。”
“之前救你也是,别说是你,就是别的什么人要是跟你一样受难,四师兄也会伸出援助之手,总不会无动于衷。”
第322章
和元姬的交易
“我知道。”元姬的眼神柔和下来,看上去冷淡的面容也柔美了几分。
“从我刚认识他就知道他是什么性格。”元姬摩挲着手中的鞭子,“就是因为他并不求回报才打动了我。”
元姬已经看出来,木阮阮和年糕就是单纯的师兄妹情谊,并没什么男女之情。
所以这会让,她对木阮阮的态度显得格外的好。
怎么样,也是夫君那边的师妹,她态度好点,想来年糕也会有面子。
而且能看出来年糕和这个五师妹的感情算是比较深厚的,所以她适当的示好是没什么问题的。
不过元姬虽然是有心想示好,但是她常年表情都是冷绷的,一时之间倒是显得有几分怪异。
木阮阮自然能感受出来元姬的好意,对于元姬这个人,她本人是没什么意见的。
而且作为她来说,对于元姬这种飒爽的女子其实很有好感。
若是她真的和四师兄能够成为一对佳偶,那她也算是小姑子了?
讨人厌的小姑子,她可不会做。
最主要的,其实她也看出来,年糕要说对这个元姬姑娘一点意思都没有吧,也不尽然。
可能他自己都没想明白,也没看清楚而已。
“元姑娘,其实你要是真的和四师兄在一起,还是要经过我师尊的同意的。”木阮阮发誓绝对不是为了看热闹,她是想让无氏族人帮忙一起找师尊。
“像我们那里,师尊就如同父母一样,若是你们拜堂成亲,怎么可能没有高堂?”木阮阮声音里带着诱惑,“被祝福的婚事,又有师尊压着,还有我们其他师兄弟妹见证。”
“四师兄是个很爱面子的人,日后你们一起过日子,他肯定不会反悔的。”
小心思肯定都有小心思,不过重要时刻,就要特别的对待。
木阮阮笑得就像是摇着尾巴的大尾巴狼,但是元姬没觉得,反而觉得这个五师妹果然很好。
“不知你们师尊在哪?我和夫君成亲了,肯定要去拜见一番。”
元姬的反应让木阮阮很满意,她面露可惜,“我们也不知道。”
“其实这次我和四师兄出来就是为了找师尊的,原本师尊应该是去南大陆帮我们二师兄找寻一株草药,但谁知道后面就失联了。”
“不过到现在,我们也没找到师尊在哪。”木阮阮无奈一笑,“所以元姬姑娘要等一等了,等我们找到师尊之后,这件事情我肯定会告诉师尊的。”
言下之意就是现在想要找师尊,是不可能的,毕竟他们也不知道师尊到底在哪里。
至于什么时候找到,那就是随缘了,他们两个人的事情,自然是什么时候找到师尊,什么时候才算是真的能够确定下来。
两人之间其实不仅仅是这个问题,最主要的是年糕对元姬的抗拒。
抗拒什么,其实元姬和木阮阮都有些知道,多少关于着男人面子的问题。
元姬目光闪了下,重新打量坐在对面的木阮阮,这个姑娘,似乎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无害。
“五师妹不用担心,若是要找你们师尊,我可以让我们这边的人进行打听。”
木阮阮从上次和丁含芙的对话中就推测到年糕招惹的这个桃花身份在无氏族并不低。
所以这次恰巧送上门来的机会,她怎么可能不用?
她正了正神色,对元姬行上一礼,表情认真,“元姑娘,我知道这样做有利用的嫌疑。”
“但是还请元姑娘见谅,我们为了找师尊已经去了两个大陆,但是一直没有消息。”
“中环皇城有没有我也不清楚,若是元姑娘能够帮上忙,这份恩情,阮阮一定会铭记于心。”
木阮阮比谁都清楚人多力量大,也知道靠着她自己一个人打听,根本打听不出来什么。
在通灵玉没亮起的时候,她根本不知道师尊在何处。
最关键的,她害怕的是师尊被困在不能接收到通灵玉的地方,这样一来,根本没办法筛查。
若是无氏族人能够帮忙,那是最好的。
木阮阮又将魔兽血肉拿出来几块,诚恳的看着元姬,“说来还没给你见面礼,你和四师兄不管如何,我都支持。”
“这是魔兽?”元姬目光动了动,“你是那个在北大陆收了大部分魔兽血肉的人?”
“是。”木阮阮坦诚点头,看来这个元姬姑娘消息倒是灵通。
而且看样子,丁含芙肯定将北大陆那边的事情和元姬说了,就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联系的。
不过想到驿站,行吧,人家财大气粗的,没什么不可能。
这么说来,年糕要是真的和元姬成了,那可真的是抱了一个粗大腿。
元姬挥动了下衣袖,桌面上的魔兽尸块已经消失。
这是他们无氏族人无法抗拒的见面礼,“五师妹,你放心,师尊既然是夫君的师尊,自然也是我的前辈,我自然要尽心尽力的帮助。”
等年糕从屋内出来,就看到五师妹和元姬相谈甚欢,他一头雾水。
什么情况?他就是在屋里待了一下,为何两人关系感觉突飞猛进?
木阮阮见年糕出来,对他扬了扬手,“四师兄,今日太晚,我还要回去,明日我再来找你详说。”
她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将近晚上,这会儿天色已经黑透了。
“你住在哪里?”年糕下意识的往前一步,“不如我和你……”
一起过去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木阮阮立刻站了起来,“我要赶紧走了,太晚回去跟我一起过来的人该担心了。”
“就这么说定了,明天见,四师兄。”
木阮阮说着就赶紧溜出了门。
开玩笑,看年糕那样就想跟着她一起离开,她怎么可能让他开这个口?
找师尊的事情还要拜托给元姬,四师兄算是用上美男计吧,牺牲一下也没什么。
最主要的是师尊找到了一切都好说,成也好,不成也好,不都是需要他们师尊做主吗
?
木阮阮回到琉璃府邸的时候,管家赶紧走了过来,“木姑娘,左公子出事了。”
第323章
矿洞出事
木阮阮秀眉微蹙:“左公子?出什么事了?我今天一天都在外面,没见到他。”
管家吞吞吐吐地解释:“昨日左公子一夜未归,今天白天也没露面。起初我们都以为他是有事外出,直到府里的人出去办事,无意中撞见……撞见左公子被人捆绑着带走了。”
“带走了?”木阮阮的声音骤然变冷,手中的灵剑发出一声轻吟,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意,“管家,还要麻烦你带我一起去左公子被抓的地方,我想你们应该知道他被谁带走了。”
玉灵矿洞,位于城郊一处偏僻的山谷中,洞口戒备森严,不时传来矿工的敲打声和监工的呵斥声。
左秋阳被粗暴地从一辆破旧的马车上推下来,踉跄了几步才勉强站稳。
身上原本就有的鞭伤火辣辣地疼,又被强行灌下了一碗散发着怪味的药水,丹田处传来一阵阵的麻木感,他知道,这是专门用来封印灵气的药物。
“赶紧滚去挖矿,不然有你苦头吃!”
周围的矿工衣衫褴褛,面黄肌瘦,麻木地挥动着手中的锄头。
监工手里拿着长鞭,不时抽打在偷懒的矿工身上,发出清脆的“啪”声,伴随着矿工的惨叫。
左秋阳咬紧牙关,将涌到喉头的鲜血咽了回去,默默地加入了挖矿的队伍。
他不敢反抗,也不敢轻举妄动,身上现在没有灵力,等于是绝了他的大部分逃跑可能。
他暗中观察着矿洞的地形和守卫的布置,心中盘算着,他不能坐以待毙。
矿洞的出口只有一处,且有重兵把守,想要从那里逃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四周都是高耸的岩壁,没有攀爬的可能。
他必须找到其他的出路,否则,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里坚持多久。
“啪!”又是一声鞭响,打在离左秋阳不远的一个矿工身上。
“赶紧干活,别想着偷懒!不把欠的钱干完,别想过好日子!”监工的咆哮声在矿洞里回荡,让干活的人都默默加快了速度,但是没人敢说话,都是低着脑袋。
难道那个醉江楼的靠山很厉害
?不然怎么可能直接把人送到矿洞来?
昏暗的矿洞里,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粉尘和汗臭味,混杂在一起,不时能听到咳嗽声。
头顶的矿灯摇曳着,投下昏黄的光,照亮了凹凸不平的岩壁。
左秋阳弓着身子,手里紧握着沉重的铁锤,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坚硬的岩石。
每一下敲击,都震得他虎口发麻,手臂酸痛。
不远处,几个矿工正吃力地搬运着一块巨大的矿石。
那矿石足有半人高,几个人合力用粗麻绳捆住,绳子深深地勒进他们的肩膀,勒出一道道血痕。
他们咬紧牙关,脚下步履蹒跚,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汗水顺着他们的脸颊流淌,浸湿了衣衫,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油腻的光。
“赶紧干活,不然被管事看到了,挨打事小,吃饭的时候就会故意克扣粮食。”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左秋阳耳边响起。
他扭头看去,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人,正埋头苦干,手里的小锤舞得飞快,一下一下,精准地敲击着岩缝。
男人的脸上布满了灰尘,看不清表情,只有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透着一丝麻木和无奈。
“你今天刚来,估计只要上交三块矿石就行,明天估计肯定就要上交最少六块。”中年男人头也不抬,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若不是左秋阳离得近,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左秋阳抿了抿干裂的嘴唇,一股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他知道,现在只能埋头苦干,否则只会自讨苦吃。
他挥舞着铁锤,一下一下地敲击着矿石。
坚硬的矿石在他的敲击下,一点点碎裂,剥落。
他小心翼翼地将碎裂的矿石捡起来,放进身边的竹筐里。
竹筐的边缘磨损得很厉害,粗糙的竹刺扎进他的手指,传来一阵刺痛。
他不敢停歇,也不敢偷懒,因为他知道,稍有懈怠,就会招来皮肉之苦,为了养精蓄锐,他必须要尽可能的减少存在感。
他一边干活,一边在心里盘算着逃出去的办法。
他不知道木阮阮那边出了什么问题,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会被发现不见。
但他相信,只要木阮阮知道他被抓了,一定会想办法救他。
他相信木阮阮,这点可是很肯定的。
汗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抬起胳膊,用粗糙的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继续挥舞着铁锤,一下一下,敲击着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