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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厉,你想清楚没有,愿不愿意交出情报?”

    厉菖蒲脸上肌肉绷紧,已经是愤怒至极的模样,他拳头紧握,不肯后退一步,“绝无可能。”

    男人只说:“别这么着急下结论。”

    “我相信你不会眼睁睁看着你的爱人死在你面前的。”

    男人吩咐莫云扬。

    “莫云扬,他就交给你了,必须撬开他的嘴巴,拿到核心数据。”

    莫云扬点点头,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

    男人答应莫云扬,“当然,只要你能完成这次的任务,我会帮你拿到索国港口独家经营权。”

    莫云扬握了握拳,这就是他一直要的,重现他们莫家的辉煌,无论付出什么代价,牺牲什么人。

    他保证,“请相信我,我一定会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

    “如今,江听夏的生死由我说了算,厉菖蒲他反抗不了。”

    男人挂了电话,莫云扬屏退左右,黑乎乎的山洞里只剩他和厉菖蒲两个人。

    厉菖蒲半点没有害怕和恐惧,只是怒目而视。

    莫云扬看着面前可恨的男人,冷笑一声,幽幽开口,“厉菖蒲,知道你睡了多久吗?”

    山洞里黑乎乎的,连白天黑夜都无法确认,莫云扬接着说道:“在你昏睡的这几天,外面发生了很多事情,我要告诉你一个消息。”

    莫云扬拿出一份报纸,拿给厉菖蒲看,他说:“因为我的死,听夏已经认罪,她成了杀人犯,明天中午十二点,执行枪决。”

    厉菖蒲清清楚楚看到报纸上的新闻,密密麻麻的文字验证莫云扬说的半点不假,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逃脱,去救江听夏。

    他愤怒地咒骂着。

    “莫云扬,你这个无耻小人,叛徒,你放开我,我要杀了你。”

    厉菖蒲大喊着江听夏的名字,求时间可以等等他,他要赶在判决之前告诉所有人莫云扬根本没有死。

    只可惜,绑在他手上和脚上的锁链死死锁着他,无论厉菖蒲用了多大的力气,也不能挣脱束缚。

    厉菖蒲看着厉菖蒲试图挣开铁链,他一动不动。

    “别费力气了,这铁链是特制的,任你有再大的力气也打不开。”

    莫云扬:“你要是不想江听夏死,就乖乖把任务的核心文件交出来,这样,你我才有可能在执行枪决之前救下她。”

    第555章

    她是为了救你

    厉菖蒲咬紧牙,面上露出痛苦神色来,莫云扬在一边拿着纸笔催促,要厉菖蒲快快交代,把他知道的与任务相关的消息都说出来。

    厉菖蒲盯着莫云扬,越看越恨,浑身沸腾的血液都涌上头顶,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他脸色气到涨红,恨到涨红。

    “莫云扬!”

    莫云扬并不在意厉菖蒲的怒火冲天,他现在被锁在这里,能奈他何。

    “厉菖蒲,别再耽误时间了,时间过去一分钟,听夏就多一分钟的危险。”

    莫云扬诱惑道:“只要你乖乖配合,我自会放你离开,再亲自到听夏面前去,我没死她就安全了,到时候,你们两个人就可以在一起了。”

    “这不是你们要的吗。”

    莫云扬翘着二郎腿,俯身去问铁板床上的厉菖蒲,“说吧,723任务的秘密武器最终部署地点在哪里?”

    厉菖蒲握拳,攥紧的关节咯吱作响,盯着莫云扬怒目而视。

    “我说了,我一个字也不会告诉你们的。”

    “你们做梦!”

    莫云扬不可置信般噌地站起来,因为动作太大,带的凳子腿在地上发出好大的声响。

    “你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那听夏怎么办?你要眼睁睁看着她去送死!”

    厉菖蒲听莫云扬这么说,反问他。

    “莫云扬,你不是喜欢江听夏吗?你也不想她死的。”

    第一次和莫云扬见面,看他看江听夏的眼神,厉菖蒲就知道他对江听夏心思不单纯,对他有着本能的敌意。

    他眼里带着迫切,抬起自己被铁链锁住的双手,“你放了我,我们一起去救她。”

    “不!”

    莫云扬几乎是在吼道:“别把我跟你混为一谈,救江听夏是你,厉菖蒲,必须要做的事情。”

    一直以来文质彬彬的男人卸下伪装,此刻行迹疯魔一般。

    “我早就给过她机会,如果我们在国外相依为命的那两年,她有一点点要接受我心意的意思,我不会帮那些想对付你的索国人设计江听夏。”

    “我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莫云扬,你这个王八蛋,”厉菖蒲痛斥道:“听夏那么真心实意对你,刚到基地,你因为和索国人有来往,被抓起来审问的时候,是江听夏她忙前忙后,到处为你说情,她全心全意地相信你,以为自己失手杀了你的时候,她痛苦到拿刀抵在自己脖子上,任我怎么求她,她都不想活了,恨不得立刻死去,你怎么能这么害她!”

    莫云扬更是激动,指着厉菖蒲,“比起听夏为你做的,她对我这又能算什么。”

    莫云扬上前几步,拽住厉菖蒲的衣领,愤怒到一把把他从铁板床上提起来。

    “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骂我,你还不是一样,江听夏为你做了那么多,几乎赔了半条命进去,你却不肯为她牺牲,你什么都不肯交代,宁可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枪毙。”

    莫云扬看着厉菖蒲,眼里燃着愤怒和嫉妒的火焰。

    他不解道:“你明明只需要稍微松口,江听夏就能活着,可你选择眼睁睁看着她死?”

    莫云扬哈哈大笑起来,随即脸色一变,“要是江听夏在这儿,我真该问问她,为了你这么一个薄情狠心的男人,她付出那么多到底值不值!”

    厉菖蒲什么都不知道,听着莫云扬乱七八糟的话,问道:“莫云扬,你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什么赔了半条命?听夏她怎么了?”

    “你不知道?”

    莫云扬一愣,明白过来,无力地松开了厉菖蒲的衣领,“事到如今,听夏她还是什么都没告诉你?”

    莫云扬看着厉菖蒲,狐狸一样狭长的眼中生起恨意,“她对你,真是用心良苦。”

    莫云扬拽了拽衣服,整理了自己因为暴怒失态很不好看的形象,重新站在厉菖蒲身边。

    他得控制好情绪。

    莫云扬看着一头雾水的厉菖蒲,心想这倒是个突破口,如果厉菖蒲知道江听夏为他做了什么,在愧疚和恩情裹挟之下,也容不得他不救江听夏了。

    “厉菖蒲,听夏她有没有告诉你,我和她只是假夫妻。”

    厉菖蒲瞪大了眼睛,整个人还处在这个消息带来的震惊中,又听莫云扬说:

    “你不是一直很在意两年前江听夏抛下受重伤的你,跟我离开?你有没有想过,她当初为什么那么做?”

    “她是为了救你!”

    听到这话,厉菖蒲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

    第556章

    判刑

    莫云扬说起两年前的事情,“你当时身受重伤,变成了一个瞎子,一个瘫子,一个彻彻底底的废人,可即便这样,江听夏还是不愿意放弃你,听说水西族的神医可以救你,她千里迢迢带着你去京都求医。”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我们会在那里见到一个人,她是一直养在江家的远房亲戚家的女儿,江家养女江听荷,在江家出事之后,江听荷机缘巧合成为了水西族族长的小徒弟,江听荷这个人一直就嫉妒听夏,两个人从小就不对付,她怎么会放过这个对付江听夏的机会。”

    厉菖蒲一颗心都悬了起来,又听莫云扬说:

    “江听荷用你威胁听夏,她故意摔下楼梯,栽赃陷害给江听夏,水西族的医生因为江听荷摔断了腿,一气之下,全部退出你的治疗,那个时候,你连第二天的药都断了,为了给你治病,江听夏什么脸面都不要了,她去求医生,去求江听荷,她跪在江听荷面前,苦苦哀求她救你。”

    “可江听荷不肯放过她,她逼她自污名声,离开国内,要她骗你,告诉你她和我有不正当关系,只有这样,她才肯让医生给你治疗。”

    莫云扬脸上露出不解的表情,“我没想到,这样江听夏都愿意,只要能救你。”

    莫云扬感叹,“我当时想,她真傻。”

    那个时候的记忆涌入脑海,当时厉菖蒲双眼失明,半身瘫痪,他躺在病床上对这些一无所知,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江听夏都遭遇了什么。

    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怎么能不知道。

    想到这些,厉菖蒲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痛苦,身上的每一寸皮肉都被血淋淋割下来般,难以承受,这样的疼痛几乎让他无法呼吸,撕心裂肺,痛入骨髓。

    厉菖蒲大喊,“听夏!”

    “为什么!”

    为什么她从不对他说起这些事情,他宁愿死,也不要江听夏做这些。

    莫云扬并没有停下来,继续刺激已经在崩溃边缘的厉菖蒲。

    “你以为她的脸是怎么毁的?”

    “是江听荷划烂了她的脸,因为在你和江听夏离婚后,就在我们要离开的那一夜,江听夏想去找你跟你解释一切,我们被江听荷的眼线盯着困在了楼上,她在腰上绑了两条床单,就敢从我们住的旅店跳下楼去,就为了临走前见你一面,告诉你,她从没有背叛过你。”

    “江听荷发现后,愤怒之下一刀一刀划烂了她的脸,”莫云扬似乎有些不忍,也有些愧疚,他当初为了江家宝藏,只想江听夏和厉菖蒲分开,却没想到江听荷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莫云扬眼里闪着泪光,“她用刀在江听夏脸上写下一个‘娼’字羞辱她。”

    “啊……”

    厉菖蒲眼前仿佛出现了江听夏受虐的场景,她的脸被一刀一刀划伤,她痛苦地惨叫,浑身是血,气息奄奄……

    “我要杀了你们!”

    厉菖蒲的嘶吼声响彻山洞。

    莫云扬说的话让他失了智,发了狂,此刻的厉菖蒲,如同被困笼中的猛兽,绝望痛苦地嘶吼。

    莫云扬还有很多话要说,厉菖蒲越痛苦他就越畅快。

    “她是多爱美的一个女孩子,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脸伤成血肉模糊的样子的时候,她吓地扔了镜子,哭喊着求我还不如让她死掉。”

    莫云扬说:“她的脸受伤后,江听夏一直在哭,我没办法安慰她,我只能告诉她不要哭,不然眼泪流到伤口上,泪水腐蚀伤口,她的脸就好不起来了,江听夏就忍着不哭,她怀着能好起来的最后那点希望勉强活了下来,只可惜,没人治得了她的脸,她看了很多医生,得到的都是绝望。”

    “她不愿意接受那样耻辱的印记,所以,她用烧红的烙铁烫自己的脸,遮挡江听荷在她脸上写的字的同时,她也放弃了自己,她那个时候就不想活了,她在寻死!烧红的烙铁烫到脸上,你能想象那是什么感觉吗?如果不是我碰巧有事回到家里,发现她做了傻事,送她去了医院,她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

    厉菖蒲被锁在铁板床上,奋力挣扎,犹如笼中困兽,以血肉对抗,一次一次撞击困住他的牢笼,他要出去,他要离开这儿,他要去见江听夏。

    厉菖蒲用力到铁板床都被带起晃动,绑着他的铁链哗啦作响,他一双杀红了眼的眼眸,眼里带着浓烈的恨意,盯着眼前的莫云扬,就像下一秒就会扑上前,将莫云扬撕裂扯碎。

    莫云扬看着厉菖蒲,因为情绪太过激动,他额头上暴起恐怖的青筋,浑身肌肉绷紧震颤,瞳孔都放大,看他这样倍受折磨,莫云扬无比痛快地说道:“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江听夏她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了。”

    “她从以前的阳光明媚到现在这样唯唯诺诺,明珠蒙尘,都是为了你啊,厉菖蒲。”

    莫云扬问道:“她为了你倾尽一切,做了那么多,你却不肯为她牺牲一星半点?”

    “听夏已经遭遇了这么多的苦难,你还忍心让她就这样背上杀人犯的罪名,凄惨可怜地离开这个世界?”

    “告诉我吧,告诉我任务文件里的内容,我保证,你可以见到她,你还来得及弥补她。”

    ……

    审判人员为江听夏戴上沉重的镣铐,低沉严肃的声音宣布道:

    “囚犯江听夏,犯杀人罪,侮辱尸体罪,数罪并罚,判处死刑,已验明正身,现在押赴刑场。”

    江听夏一身灰扑扑的旧衣,铁门在她面前一道道打开,她戴着厚重的脚镣慢慢往前走,即使走向的是一条死亡之路,她也半点情绪起伏都没有,双眼无神,完全是行尸走肉的模样。

    第557章

    一个字也不能说

    莫云扬声音带着焦躁,他看着手表,指针很快就会指向十二点。

    “厉菖蒲,你还是不肯说!”

    他把手表举在厉菖蒲眼前,让他仔仔细细看清楚了。

    “十二点一到,江听夏就会死。”

    厉菖蒲呼吸一窒,面容都痛苦到扭曲。

    厉菖蒲始终不愿开口,莫云扬也没了一开始的胜券在握,慌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快啊,你现在就把他们要的机密文件交出来,我还来得及救下江听夏。”

    厉菖蒲看到机械表的指针一分一秒逼近,指针移动的时候,每一下都让他的心随着震颤,他看向山洞口,那里静悄悄的。

    还没有人察觉到他的失踪?他追到山洞沿途留下的那些记号还没有人发现?

    就要到十二点了,时间一分一秒飞快地流逝,厉菖蒲看到,江听夏的生命进入了倒计时……

    莫云扬无助地揪了一把头发,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走来走去,“你为什么不肯交出数据,什么该死的机密比江听夏的命还重要!”

    “你只需要稍稍松口,她就能活着,你为什么不肯说。”

    手表指针一分一秒逼近的声音不仅要逼疯厉菖蒲,也要将他逼疯,他从没想过害死江听夏,他只想逼厉菖蒲松口说出任务的核心机密。

    莫云扬指着厉菖蒲,骂道:“我以为你很爱她,看你前些日子追着江听夏发疯的那个样子,我真以为你爱惨了她。”

    “你不是不能没有江听夏吗?你发酒疯,你纠缠她,以为她要走,你开着车追出来不许她离开,你甚至追到家里去,那会儿你不是什么身份地位都能舍弃吗,段承志向我告密,你爬窗户去找江听夏,大半夜和她私会,我以为铁骨铮铮的厉菖蒲能为了江听夏做到这一步,连把自己的手表故意放在家里,留着给我看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都使的出来,你现在怎么就不愿意为她退一步!”

    厉菖蒲面容痛苦,眼神陷入纠结,最后只是死死咬着牙。

    他不是铁打的,不是铁石心肠,他有血有肉,有感情,他的心早就开始动摇,可他只能一万遍地告诉自己,厉菖蒲,事关国家和人民的安危,你不能说,你一个字也不能说。

    莫云扬又软了声调,打感情牌,“你要是真的爱江听夏,你就说啊,把一切都告诉我。”

    “你知道的,江听夏她是那么怕疼的一个人,你说子弹穿过她的脑袋的时候,她会不会害怕,会不会疼。”

    莫云扬一字一句都好像踩在厉菖蒲心口上,想到黑乎乎的枪口已经抵在江听夏的脑袋上,厉菖蒲终于忍不住,他的五脏六腑都受不住这种压力,喉头一股腥甜味道,他开始嘶吼起来。

    厉菖蒲奋力抬起胳膊,手臂上的肌肉可怖地鼓起,铁链坚固绝不可能挣脱,他已经失败了太多次,可想到江听夏被执行枪决的样子,厉菖蒲疯了一样,理智全失,在绝望地发现他被粗重的铁链锁住脱不了身的时候,厉菖蒲用尽全力,把自己的胳膊砸在铁板上。

    他下手极狠,咔嚓一声,是骨头碎裂的声音,他的胳膊瞬间软下来,呈现一种诡异的弧度。

    厉菖蒲唇色发白,疼到浑身冒汗,大半衣服都被汗水浸透,额上的汗珠更是黄豆大小,颗颗滚落。

    莫云扬还不知道厉菖蒲突然自残一般是要干什么,下一秒就看到厉菖蒲不知哪里来的那股劲儿,又用那断了骨头的手臂拉起粗重的铁链,要再一次把自己的胳膊砸在钢板上。

    莫云扬明白了,他要用钢板生生断了自己的手臂,这样他就可以从铁链中脱身。

    莫云扬扑上去,用自己的身体才能按住暴怒下疯了一样的厉菖蒲。

    “你这样是没用的,厉菖蒲,你要救江听夏,只有交出数据这一个办法。”

    厉菖蒲不愿开口,死死咬着牙,直到嘴角流出鲜血,也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莫云扬一拳一拳砸在他脸上,咒骂他的狠心,痛斥他就这么放弃了江听夏。

    两个男人都恨透了彼此,恨不得生啖其肉。

    咔

    是指针指向十二点的声音。

    这轻轻的一声,却如同砰的一枪,远处一颗子弹带着呼啸的风声,穿过江听夏的脑袋,迸出血浆,再正中两人的眉心。

    厉菖蒲和莫云扬皆大睁着眼睛,脑中一片空白。

    在这一刻,指向十二点的指针,宣判了江听夏的死亡,两人瞬间安静下来。

    死一样的安静。

    原本挣扎着要脱身的厉菖蒲已经没了力气,脑袋重重地跌到铁板床上,好似浑身的骨头都被抽去,他一动不动,半点灵魂也没有,已经完全是个死人了。

    莫云扬踉跄几步,跌坐在地上,半天回不过神来,脸上苍白一片,江听夏,死了。

    第558章

    他这样跟寻死无异

    莫云扬脑袋发懵,他不敢相信江听夏就这么死了,好半天他才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被铁链锁住的厉菖蒲冷笑了几声。

    “你还说你爱她!”

    “你可以救她的,你没有。”

    莫云扬脸上皆是鄙夷,咬牙说道:“厉菖蒲,我高估了你的爱。”

    他掏出手枪,把枪抵在厉菖蒲额头上,“你的爱根本一文不值。”

    此刻,莫云扬为江听夏不值。

    他神情悲痛,抬头看天,眼里带着莫名的恨意说道:“听夏,你不是爱他吗,我这就送他下去陪你。”

    莫云扬举枪要杀了他,厉菖蒲却半点反应都没有,眼底漆黑一片,死气沉沉的样子。

    莫云扬紧紧握着手枪,“厉菖蒲,去死吧。”

    就在莫云扬要开枪的时候,山洞外突然响起几声枪声,莫云扬立刻警惕起来,枪口对准了洞外。

    外面进来几个全副武装的军人,莫云扬心中一慌,“厉菖蒲,他们怎么会找到这儿?是你把他们引来的?”

    他们晚来一步,江听夏已经死了,厉菖蒲已无心应对这纷乱的一切,面对莫云扬的质问,他恍若未闻。

    厉菖蒲引来了救兵,莫云扬情急之下,用钥匙解开了厉菖蒲的铁锁,枪口对准他的脑袋。

    莫云扬就这么挟持着半死不活的厉菖蒲,与全副武装的特战人员对视。

    陈晓东,林阿南是厉菖蒲的老下属了,看到厉菖蒲身受重伤,身上,脸上都是血,两只胳膊耷拉着,好像已经断了,担心地喊了一声,“厉队。”

    “厉队,你怎么样?”

    厉菖蒲眼珠子都不动一下,身上已经没有半点活人的气息,莫云扬紧张又害怕,枪口对准了厉菖蒲的脑袋,“让我走,不然我现在就开枪杀了他。”

    特战队员眼神对视,担心厉菖蒲的安全,只好给莫云扬让出一条路来,让他走出山洞,与此同时,陈晓东给被莫云扬挟持着的厉菖蒲打了个暗号,意思是他会趁莫云扬不备,开枪解决他,让厉菖蒲做好准备。

    厉菖蒲看到了,面上不显,被莫云扬用枪挟持着慢慢走出去,就在他刚走出山洞,看到外面的阳光的那一刻,砰的一声枪响,莫云扬被枪声吓到,下意识就要开枪,厉菖蒲胳膊向后一击,莫云扬胸口疼到脑袋有片刻的眩晕,下一秒就被厉菖蒲撞在身后的石头上。

    特战队员本来是要开枪将莫云扬就地击毙,可是厉菖蒲站在莫云扬身前并不躲开,子弹不长眼,厉菖蒲险些被误伤,队友打手势让厉菖蒲让开,可即使这样,厉菖蒲还是不躲,枪林弹雨中,一个不小心,子弹就会将他打穿,他这样跟寻死无异,特战队员们见状只好停手,不敢再开枪。

    厉菖蒲没给莫云扬反抗的机会,他没用枪,而是一拳一拳,拳拳到肉打在莫云扬身上,发泄着内心的痛苦,他喊叫着,状似癫狂,而就这么一会儿,莫云扬已经被打到没了半条命,厉菖蒲最后一掌劈在莫云扬喉咙上,莫云扬脖子生生断掉,口中溢出血沫子,他痛苦地捂着脖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终无力地摔到地上,慢慢失去了意识……

    周围的特战队员看到厉菖蒲如此失态的模样,吓到怔在原地,厉菖蒲就这么,活活把人给,打死了。

    厉菖蒲以前是特战队的队长,没人比他更熟知作战技巧,可以说与人搏斗的对战术是融入他骨血的本能,可那一刻,众人只看到了一个疯子,一个招式凌乱,以命相搏的疯子,这样近身肉搏去伤人的打法,可以说,打出去十分的力,他自己就承受了八分。

    陈晓东刚想上前查看厉菖蒲的情况,却见在莫云扬倒下后,厉菖蒲突然变得安静下来,神情淡漠,他用手背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抹去脸上的血迹,他脸上不知是他的血还是莫云扬溅上来的血,做完这一切,厉菖蒲捡起地上的手枪,竟然是对着自己的脑袋……

    陈晓东惊觉事情不对劲,大喊一声,“厉队!”

    众人都看到厉菖蒲没有半分迟疑,甚至只是在举起枪瞄准自己太阳穴的那一刻,他就扣下扳机,开枪的动作干净利落……

    砰砰两声枪响。

    陈晓东举着冒着青烟的枪口,好在,他开的那一枪打歪了厉菖蒲的手枪,子弹一偏,擦过厉菖蒲的额头……

    见厉菖蒲没事,众人心下松了一口气,就朝厉菖蒲跑过去,怕他再拿枪做出什么过激举动。

    子弹划过,厉菖蒲的额头开始流血,滴在眼睛上,他眼前一片血红,模糊中他看见特战队的队员朝他扑过来,要阻拦他,厉菖蒲转身而去,奔向山洞外的悬崖……

    “厉队!”

    “老厉!”

    厉菖蒲耳边是呼啸的风声,他听不见身后人焦急地呼喊,眼里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前方的万丈悬崖。

    在江听夏死的时候,那一刻,他已生死意。

    陈晓东跑在最前面,猛地往前扑,死死拽住了厉菖蒲,其余众人也一哄而上,扑了上去,厉菖蒲嘶吼着要脱身,他再也顾不上其它,本来厉菖蒲是受了伤的,可就在他的挣扎下,好几个队员被他用蛮力撞飞出去,厉菖蒲双眼通红,死死盯着万丈悬崖挣扎而去,他没有别的想法,只想摔个粉身碎骨,干干净净……

    ……

    刺

    车轮与地面瞬间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急刹声。

    汽车还没有停稳,江听夏就撞开车门,从车里跳了下来。

    “厉菖蒲!”

    她大喊。

    江听夏的声音都吓得发抖,因为她在车上就看见厉菖蒲人已经站在了悬崖边,随着他的动作,脚边有颗颗碎石掉下万丈悬崖,要不是有特战队的队员拼命拉着他,他早已经跳了下去。

    江听夏朝厉菖蒲的方向跑去,而厉菖蒲在听到这熟悉的女声后,人有片刻的怔愣。

    他好似不敢去看,动作极慢地抬头,他睁大双眼,只见一袭淡色长裙的江听夏朝他跑过来……

    厉菖蒲不再挣扎,众人见状慢慢松开了他,厉菖蒲站在悬崖边,呆在原地,眼眶通红泛着血丝,他看着江听夏,眼睛都不眨一下,好像不敢相信。

    厉菖蒲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嘶哑粗涩,“听夏,是你吗?”

    走近了,江听夏看到厉菖蒲现在的惨状,他身上没半点干净的地方,白色的衬衫几乎被血染红了大半,衣袖和裤腿上都是被什么磨破的痕迹,还有他的脸,他脸上的血迹已经半干变成暗红色沾在脸上,一只眼睛都被血糊到睁不开,他面带倦容,下巴上都是青色的胡茬,江听夏担心又心疼,“是我。”

    江听夏朝他伸出手去,“厉菖蒲,站在那里很危险,你过来。”

    一切都安静下来,厉菖蒲看到要落山的太阳火红一片挂在天边,夕阳如血,金色的光芒打在江听夏身上,在她身体的轮廓边镶上一圈柔和的光边,连发丝都是亮的,随风轻轻柔柔的飘动,美的很不真切。

    厉菖蒲看到江听夏小心翼翼走过来,他也艰难地挪动脚步慢慢朝她走过去,他盯着江听夏的脸,生怕她下一秒就消失在他眼前。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直到近在咫尺,厉菖蒲好似坚持不住,整个人轰然倒塌。

    他跪倒在江听夏面前,脖子低低的向地面垂下去,一片血红的视线中,他看到江听夏的鞋子和她被风微微吹动的裙摆。

    厉菖蒲伸出满是脏污血痕的大手,很慢,很小心,他想要伸手碰碰江听夏,可他的手停在空中,却不敢再往前去触碰她的衣角,他怕这只是一场临死前的幻境,或许,他已经死了。

    江听夏伸出手去,心痛地摸了摸厉菖蒲的发顶,厉菖蒲身子一颤,他感觉到身体真实的触感,这才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江听夏就出现在他身边。

    厉菖蒲心头的绝望愧疚,还有自厌自毁,瞬间变为失而复得,原本已经冰冷麻木的表情像厚厚的冰面砰然开裂,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他因为充血变得通红的眼睛中突然滚出两行热泪,硕大的泪水砸在地上,厉菖蒲就这么跪在地上,伸手环住了江听夏的腰身,像一个卑微的赎罪者。

    他的脸贴在江听夏柔顺的衣裙上,厉菖蒲真切地感觉到她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裙传到他身上,厉菖蒲大张着嘴,咬住衣服的薄纱,他泪如雨下,喉间发出凄厉的哭声。

    “啊!”

    江听夏听到厉菖蒲在哭,不是如他一贯的性格那样隐忍的哭泣,而是像一个孩子那样,不管不顾,撕心裂肺地在哭,她感觉到腰间慢慢有一片温热的濡湿,是厉菖蒲的眼泪,她也跟着流泪,微微屈身,紧紧回抱住厉菖蒲。

    何志海下了车,他没有江听夏跑得快,只是站在汽车旁边,见厉菖蒲抱着江听夏的腿,江听夏又俯身抱住厉菖蒲,两人相拥而泣,他听到了厉菖蒲的哭声,由一开始的低声呜咽到放声大哭,一个向来理智冷静的成年男人,却像要在一瞬间哭出这辈子所有的眼泪那般,令人闻之都伤心落泪,觉得倍感震撼,在场众人皆背过身去,不忍再看。

    第559章

    我们有孩子了

    厉菖蒲猛地惊醒,眼前是一片白,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病床,还有身上插的各种仪器。

    疼,他全身的骨头好像断了一遍一样,昏迷前的一幕幕在脑海浮现,他明明记得江听夏出现在他眼前,病床边的何志海还有南芳,以及从前的战友同事都关切地看着他,厉菖蒲视线在众人脸上扫过,神情立刻紧张焦急起来。

    “江听夏呢?”

    “我明明看到她了。”

    他焦急万分地向众人确认,“你们也看到她了对不对?”

    察觉到厉菖蒲情绪不对,何志海凑近了,“她没事,她很好,你先冷静……”

    厉菖蒲神色慌张,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是没有半点血色。

    “你们骗我。”

    “她人呢?”

    厉菖蒲心中升起无尽的恐惧,都是假的吗?他是在做梦吗?出现在他眼前的江听夏是他的幻觉?

    他情绪突然变得很激动,挣扎着要从病床上起身,“江听夏是不是出事了?”

    “我要去找她。”

    众人去拦,可这个时候,厉菖蒲谁的话也听不进去,病房里乱糟糟一片。

    江听夏只是离开一小会儿,回来就见厉菖蒲已经醒了,他闹着要下床,病房里乱成一团。

    她赶紧朝病房里走去。

    “厉哥,我在这儿,我没事。”

    厉菖蒲看到了江听夏,一颗心落在肚子里,他也不顾身边还有何志海,陈大刚他们这许多人,江听夏刚走到床边,就被他拉着抱在怀里。

    他紧紧贴在江听夏身上,272727“听夏,真的是你。”

    “我不是在做梦。”

    江听夏感受到厉菖蒲此刻紧张的心情,在他后背轻轻拍了拍,“都是真的,我现在就在你身边。”

    她眼睛像小兔子的眼睛一样红红的,轻声细语安慰道:“你身上还有伤,不能太激动。”

    厉菖蒲这些日子被莫云扬设计困住,受伤昏迷,身体很虚弱,本来还输着营养液,可针头在他刚才挣扎要起身时被扯开,江听夏看到厉菖蒲手背上冒出来的血珠,推了推他,“你流血了,我先叫护士过来。”

    厉菖蒲紧紧抱着江听夏不松手,不许她离开,说的话很突然,“听夏,我爱你。”

    “我真的爱你。”

    “我早就该告诉你的,我爱你。”

    厉菖蒲被关在暗无天日里的山洞里时,莫云扬用枪抵在他头上,他以为自己要死了,死前他突然想到,他好像从来没有跟江听夏说过,他爱她,即使是上次江听夏摘了自己的面纱,用自己脸上的伤疤直面他,那么可怜地问他,他是爱她还是可怜她,他也为了他那该死的自尊心,跟她赌气,没注意到江听夏已经快要心痛死了,他还是什么也不肯说。

    现在江听夏好好地就在他身边,看的见,摸得着,他要告诉她千千万万遍,他爱她,永远爱她。

    看厉菖蒲这样离不开江听夏,赵小军赶紧说道:“我去叫护士。”

    江听夏就扶着厉菖蒲躺在床上,厉菖蒲不肯放手,抓着江听夏的手,视线落在江听夏身上一刻也不肯移开。

    只有这样看着江听夏,拉着她的手,厉菖蒲才能镇定下来。

    江听夏就在他身边陪着他,看着护士重新给厉菖蒲扎针。

    厉菖蒲干裂的嘴唇动了动,一颗心酸涩非常,“两年前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江听夏惊讶地睁大眼睛,厉菖蒲说道:“莫云扬都告诉我了。”

    “你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你是为了救我,才不得已离开的。”

    何志海和南芳听到这话,脸上表情皆是震惊,江听夏当初走的那么决绝,他们不知道,这里头还有这样的缘由,那他们岂不是都错怪了江听夏。

    厉菖蒲喉头发紧,眼神暗了暗,“是我害了你。”

    江听夏并不这样想,当初厉菖蒲受伤那么严重,她一心希望他能早点好起来,谁知道会遇到江听荷,因为两人被调换,还有李绣的事情,江听荷恨不得杀了她,她就被她逼着,一步一步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这怎么能怪到厉菖蒲身上。

    她不愿意说起这些,就是怕他会这样,事情已经发生了,何必让厉菖蒲也跟着难受。

    江听夏摇摇头,厉菖蒲用两只手握住江听夏的手,将她的手完全包裹住,“我什么都不知道,还跟你说那么难听的话,欺负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真是个混蛋。”

    “不,”江听夏回握住他的手,安抚厉菖蒲的情绪。

    “不要这样说,我从没有怪你,即使你发脾气,我也不生你的气,因为我感觉得到,你不想伤害我,”江听夏眼神略有躲闪,“是我自己,我自己太糟糕了,我不敢看你,靠近你的时候,我会觉得难过。”

    厉菖蒲视线落在江听夏遮了大半张脸的黑布上,眼里只剩心疼,他抬起手,大手轻轻在江听夏脸上碰了碰,莫云扬说的那些话还在他耳边回响,一字一句像一把刀扎在他心上,他当初还质问江听夏,问她莫云扬这些年是怎么照顾她的,谁知江听夏的脸受了那么重的伤,都是他害的。

    听夏她该多疼啊,疼到要活不下去。

    想到厉菖蒲这些日子的纠缠,是完全变了一个人的样子,江听夏这会儿看着他,觉得有些好笑,她眼中含泪,“回国之后,和你再见面,我不敢想原来的事情,也不敢想能和你重新在一起,如果不是你发了疯一样要我留在你身边,那个时候,我真的绝望到要放弃一切了。”

    “厉菖蒲,谢谢你那么坚持,没有放弃我。”

    江听夏把自己的心都关在了黑暗中,抗拒任何人的靠近,如果不是感受到浓烈的,热烈的,完全不能忽略的爱意,她是没有勇气走向厉菖蒲的。

    厉菖蒲听了这话,大手爱怜地在江听夏轻轻柔柔的脸上摸了摸,心疼地想将人再次拥进怀中。

    江听夏却推了推他,摇摇头拒绝了他的拥抱。

    “厉菖蒲,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江听夏抿抿唇,有些紧张,“我怀孕了。”

    厉菖蒲一时不敢相信,看到江听夏温柔地朝他笑,他的心脏砰砰直跳,整个人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你怀孕了。”

    “我们有孩子了。”

    江听夏点头,“嗯,你要当爸爸了。”

    第560章

    这话,他是认真的

    厉菖蒲把手放在江听夏肚子上,好像这样就能感受到江听夏肚子里那个小生命,那是连接着他和江听夏两个人血脉的孩子。

    厉菖蒲那样冷的一个人,此刻面带欣喜,眼神熠熠生辉,喜悦过后,随即却又面露疑惑。

    “听夏,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看到报纸上的消息,上面白纸黑字写着,中午十二点要把你带去郊外执行枪决,我以为你出事了。”

    江听夏手掌覆在厉菖蒲手上,按了按软软的小腹,说起了当时的情况,心中也有庆幸。

    “我要被押送到刑场的时候,检查出怀孕,是这个孩子救了我一命。”

    在一旁的何志海接话说道:“几天前你的警卫发现你失踪,我们在调查过程中发现了你留下的案件记录,你怀疑莫云扬的死亡另有隐情。”

    何志海看看江听夏,说道:“于是,我给监狱那边打电话询问江听夏的情况,正好得知她因为怀孕,暂停行刑,当时小江整个人的情绪很不稳定,我怕她出事,就先把人接了出来。”

    何志海告诉厉菖蒲,“正好特战队那边查到了线索,我们一路追过去,这才能救下你。”

    何志海远远看到厉菖蒲站在悬崖边那个决绝的样子,真是想起来都后怕,要是江听夏不在场,谁也控制不住他。

    江听夏看到厉菖蒲正不安地看着她。

    他眼里满是疼惜,“那些人是冲我来的,是我害了你。”

    差一点就被当成了杀人犯,江听夏这些日子一定很煎熬。

    江听夏拍拍厉菖蒲的手,“都过去了。”

    她以为自己害死了莫云扬,本来是一心寻死,这个孩子来的这么突然,当时她心中五味杂陈,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何志海看厉菖蒲和江听夏两人眼中满是深情,分不开的样子,又说:“当初段承志还有老林家的林安宁告状告到我这里来,说是你们两个人藕断丝连,还有牵扯,你们两个甚至瞒着众人在家里私会,我找菖蒲谈过一次话,希望他能趁事情没有闹大之前,彻底斩断你们之间的联系。”

    何志海看向江听夏,“小江,厉菖蒲他当时不同意,他跟我说,没有你,他活不下去。”

    “我以为他发疯了,可我看他的表情不是说说而已,当时就心头一颤,知道你在监狱里的情况不好,我这心里也不安稳,想着事情还没调查清楚,你又有了身孕,就先把你带出来照顾着。”

    “好在你没事,不然菖蒲他也要跟着你去了。”

    当初他以为江听夏吃不了一点苦,受不了一点罪,眼睁睁看着江听夏在那样的情况下抛下厉菖蒲离开了,厉菖蒲受不住打击,一个人从肉体到心灵全都被折磨的不像样,这些年,何志海对江听夏可以说厌恶至极,在厉菖蒲面前没少痛骂江听夏,这会儿得知真相,何志海对江听夏说话时,就带了些歉意。

    “以为你死了,他疯了一样,朝自己脑袋上来了一枪,没死成,又跑去跳悬崖,那么多人都拦不住他,我知道了,厉菖蒲说没有你活不下去的话,他是认真的。”

    何志海对江听夏交待道:“小江,你以后都要好好的。”

    第561章

    自愿结婚

    因为江听夏怀孕了,到时候孩子出生,上户口都要证明材料,两人复婚的事情必须加紧办理,厉菖蒲更是急得不行,连躺在病床上都不能安心养伤,早早就向单位那边提交了他和江听夏的复婚申请。

    厉菖蒲为了保护任务文件,宁死不屈,江听夏被波及,受了那么大的罪,厉菖蒲交上去的申请材料自然是一路绿灯。

    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厉菖蒲一身伤好的出奇得快,他拍着胸脯说自己身体已经好了,一点事也没有,不顾江听夏的反对,厉菖蒲拄着拐杖就要带着江听夏亲自去办事处领证。

    两人起了个大早,结果,下了车才发现,来的太早,办事处都还没有开门。

    厉菖蒲并不失望,依旧很激动的样子,下了车和江听夏就那么站在门外等着。

    等到开门大爷来开门,大爷没见过这么早就来排队的,哟了一声,“军人同志这么早,咱们办事处都还没开门呢。”

    厉菖蒲看着大爷用钥匙打开大铁锁,整个人都喜气洋洋的样子,“是啊。”

    他拉起江听夏的手,自豪地在开门大爷面前挥了挥,好似迫不及待告诉每一个人这个好消息。

    “大爷,我们结婚。”

    他嗓音嘹亮,竟然大喊起来,“我们今天结婚。”

    大清早还打着瞌睡的大爷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恭喜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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