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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两人边聊边往大厅里面走,南芳还惦记着是她家老何给江听夏和厉菖蒲做的媒,很是关心地问道:“怎么样,小夏,菖蒲他对你好不好?”

    看到南芳和何志海在场,江听夏只是笑着,回头看了厉菖蒲一眼,厉菖蒲整个人瞬间僵直。

    江听夏这才看向南芳,说道:“挺好的。”

    何志海爽朗一笑,“那就好,我这媒没保错。”

    南芳推他,“做一次媒,看你得意的。”

    几人走得好好的,这时有人来找何志海,何志海就留下了厉菖蒲,南芳见状对江听夏说道:“小夏,他们有事要商量,咱们不跟着他们在外头挨冻,先进去吧。”

    江听夏于是给南芳带路,“行,嫂子你跟我来,咱们先去里面坐着,等演出快开始前我带你出来。”

    江听夏带着南芳去了离大厅很近的办公室坐了一会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带着南芳去大厅。

    赵芳正好碰见江听夏带着个四五十的妇人走出来,于是多看了两眼,只见江听夏和那个女人和和气气,好不热络。

    而且更要命的是,那女人还坐在了前排,第一排坐的可都是大领导。

    赵芳摸不清了,这个江听夏到底是什么来头。

    多亏她留了个心眼,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和江听夏那副嚣张跋扈的提醒后,她没有再乱举报,因为她摸不清江听夏和那个团长的底细。

    她怕这次的举报信又跟上次一样,被江听夏利用关系截下来,赵芳于是想到了今天的演出,这次演出全军区的领导都会出席,甚至何军长都在场,她想,这不就是送上门来的机会,她可以直接向大领导们举报江听夏,这样任江听夏搞到的那个后台多牛,也截不了她的举报信。

    赵芳已经在大厅开始寻摸合适的领导,没想到却意外看到了江听夏竟然跟一个能坐前排的女人关系那么好,她们那么亲热,难道是什么关系很近的亲戚。

    赵芳这么一想,又觉得她这个计划行不通了,她去告状,万一他们包庇江听夏怎么办。

    赵芳挫败地回了后台,看着自己身上和周莹莹她们不一样的演出服,心里燃起了愤怒和不服输的火焰。

    江听夏筹备的节目要出场了,所有人都在忙碌地准备,江听夏也在其中。

    一舞结束,舞台下是阵阵掌声。

    赵芳落寞地站在后台,那些动作,鼓点,跟刻在骨子里一样清楚,可她只能在后台坐冷板凳。

    赵芳的眼睛里闪过愤恨,本来她应该是这个舞台上最耀眼的一个,可江听夏把她害得这么惨,她还想好好办她的节目,做梦去吧,她要让江听夏知道,得罪她的后果。

    赵芳心里有了计划,她觉得这事不能偷偷说,必须公之于众,让谁都没办法包庇江听夏和那个姓厉的团长。

    她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曝光江听夏和姓厉的之间有私情,她要控诉这对狗男女对自己的无耻迫害。

    这样一来,只要证明江听夏和姓厉的不清不白,当初在基地时候的处分都可以撤销,然后,江听夏被团里开除,她也可以没有阻碍,重新站上舞台最重要的位置,继续做她的主舞。

    这么一想,赵芳越发坚定,原本那点要在这么大的演出上搞事情的紧张和害怕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这些事情江听夏敢做,她就敢说,在赵芳眼里,把江听夏做的那点丑事抖搂出来,她既能搞臭江听夏,又能充当正义的一方,说不准还能在各位领导面前留个好印象,这样一来,她的前途就更好了。

    赵芳的节目偏后,她坐在后台,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登场。

    第378章

    两人之间存在不正当关系

    赵芳的节目是独舞,节目靠后,上场后,站在舞台上,看着台下乌泱泱的人群,再看看最中间那些身居高位,眉眼犀利的领导,她忽然觉得两股战战,胳膊腿都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

    在这种重要场合闹事,赵芳心里也紧张,可是一想到能撤销那个姓厉的团长在江听夏的蛊惑下给自己的处分,还可以斗倒江听夏,赵芳告诉自己,就得在这种场合她才能让江听夏身败名裂。

    就这一个机会,她必须把握住。

    赵芳于是一把扯开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里面是一件白衣,上面写着大大的一个冤字。

    音乐戛然而止,演出大厅立刻安静下来。

    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台下的观众更是一头雾水。

    后台的工作人员已经要疯了,“赵芳她要干什么?”

    有人骂着脏话,“关灯!舞台上有突发状况,快把灯关了!”

    “你们几个去把台上那人拉下来。”

    哗,台上的几盏大灯暗下来,赵芳见灯暗了,害怕事情不成,大声哭喊起来。

    众人在一片漆黑中听见台上传来响亮的哭喊声。

    “求各位领导为我做主,我冤啊。”

    见有人要来拉扯她,赵芳噔噔噔跑了几步,竟然直接从台子上跳了下来,直奔第一排而去。

    见赵芳直冲何志海而去,一边坐着的厉菖蒲,瞿大同几个人反应极快,乌泱泱一片拦住了赵芳的去路。

    赵芳跟疯了一样向前扑去,“首长,你要为我做主啊。”

    何志海皱着眉头,以为这里头有天大的冤屈,“你们别拦着,让她过来说。”

    何志海发话,赵芳得以走到何志海身边,可她腿早软了,竟然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有人去扶她,赵芳于是抬头看了一眼。

    竟然看见了刚才演出开始前,和江听夏说说笑笑的那个妇人,她竟然坐在最高领导身边。

    她是什么身份?

    赵芳心里顿时一慌,却也顾不上那些,这一步既然已经迈了出去,那么她和江听夏就是你死我活。

    何志海沉着脸,“你遇到了什么问题?”

    赵芳刚要开口,钱团长脚步匆匆赶来,演出中断,赵芳闹事,钱团长面色发白,神情灰败,看着赵芳的眼神已经十分恼火。

    被问话,赵芳忙不迭说道:“我要举报文工团的江听夏和一个姓厉的团长,他们乱搞男女关系,被我发现后还利用职务之便,对我进行打压迫害。”

    钱团长都想骂人了,这个赵芳在胡说什么。

    她知不知道小江和厉团长是夫妻?这个蠢货。

    厉菖蒲站在一边,听见赵芳这么说,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这时,他看见一身怒火,想要走进去,把赵芳拉走的钱团长,还是拦住了他。

    厉菖蒲认得这个女人,在基地的时候他就见过,还有就是那天在宿舍,他和江听夏从宿舍出来的时候,她站在走道里鬼鬼祟祟的。

    看来她是看见自己和江听夏出入宿舍,又因为他和江听夏结婚的事情在文工团是保密的,赵芳不知道他们的夫妻关系,所以搞了这么一出。

    这个赵芳既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了这种话,污蔑了自己媳妇,那这事就必须一五一十说清楚了,还江听夏一个清白。

    钱团长话已经说出口,“赵芳,你胡说什么!”

    赵芳被钱团长一喊,注意到了那边,第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钱团长身边的厉菖蒲。

    她突然眼睛一亮,手一伸,指着厉菖蒲说道:“就是他。”

    “我举报的姓厉的团长就是这个人,他和江听夏两人之间存在不正当关系,在新兵训练基地的时候,因为我和江听夏有些矛盾,这个人就在江听夏的挑唆下,逼我认罪,无缘无故给了我一个警告处分,后来,我无意中发现了他们两人的关系,写了举报信,只是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手段,举报信被他们拦了下来,江听夏还威胁我,让我别再想着举报,江听夏很嚣张,认为有这个团长护着,举报对她根本没用,后来因为我举报的事情,江听夏更是借着职务之便,对我进行一系列打击报复,无缘无故将我踢出了节目排练。”

    江听夏是最近被人熟知的,文工团大美女,谁不知道她。

    厉菖蒲更不用说。

    这俩人放一起,还是这样的桃色新闻,影响力不亚于往海里投放炸弹。

    即使有纪律,观众席还是瞬间沸腾起来。

    有人吼了几分,“安静。”

    现场这才安静下来。

    在赵芳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赵芳和何志海就不高兴了,江听夏和厉菖蒲那是领了证摆了酒的,怎么就能扯成乱搞男女关系,顿时对这个赵芳没了好感,觉得她就是来闹事的。

    只是,后来她又说了些什么利用职务之便打击报复,这又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何志海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赵芳疯狂点头,“我有证据。”

    她从口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这是宿舍到访记录,这个男人经常去江听夏的宿舍,一待就是几个时辰,除了我,李曼王美她们也看见了。”

    “还有,我有人证,还有证明信,他们两人经常私会,还专挑电影院那种黑漆漆的地方,就是不做好事,给部队摸黑。”

    “这些你们都可以去查,我没说一句假话。”

    何志海要问的不是这个,只是赵芳胡乱说了这一大堆,他转头朝厉菖蒲的方向看了一眼,语气很是威严,“你过来。”

    江听夏也赶到了台下,她刚才正在帮表演完的周莹莹和楚丹卸妆,听见有人喊她,说赵芳到何首长面前举报她了,江听夏连忙放下手里的活儿过来了。

    她想的是赵芳会把举报信寄到军区去,没想到,她这么疯,竟然直接在演出到一半时,用这种方法举报。

    见江听夏也来了,何志海也看她一眼,“你也过来。”

    江听夏还搞不清楚状况,不知道赵芳怎么说的,于是看了厉菖蒲一眼,两人眼神对视,江听夏见他点点头。

    厉菖蒲察觉到一路跑过来的江听夏有些紧张,于是他走到了江听夏身边,低声道:“没事。”

    然后带着她一起走到何志海那儿去。

    赵芳说了这一大堆话,谢友恒全程在场,虽然距离远些,但是他听得一清二楚,看见江听夏被何志海叫过去,他急坏了。

    女人的名声可是很重要的,被赵芳这么大庭广众之下羞辱,谢友恒担心江听夏没办法面对。

    谢友恒站起身,走到了最前排,敬了个礼,喊了报告。

    他声音洪亮地说道:“赵芳她在撒谎。”

    第379章

    哥失恋了

    又冒出一个人来。

    见何志海在看他,谢友恒自我介绍道:“报告首长,我叫谢友恒,上个月在基地负责训练新兵,是江听夏和赵芳的教官。”

    “在基地的事情我最清楚,赵芳刚才的话全部都是诬陷。”

    于是,何志海叫谢友恒也过来,让他把事情好好说清楚。

    谢友恒眼神坚毅,声音铿锵有力,“在基地的时候,江听夏在考核当天被人推下云梯受伤,这件事情是我和厉团长一起处理的,我全权负责,给赵芳的处分完全公正公开,没有任何问题,不存在赵芳所说的,厉团长包庇江听夏的情况。”

    谢友恒看了一眼赵芳,眼里是熊熊燃烧的怒火,“是赵芳心肠恶毒,屡次针对江听夏,今天这件事又是她设计污蔑江听夏和厉团长的,我可以为他们担保,江听夏和厉团长没有任何关系,他们两个人清清白白。”

    江听夏和厉菖蒲还没有解释,谢友恒就把事情说清楚了,听到不存在利用职务行方便的事情,何志海脸色稍稍好些,不过在外人看来,何志海还是不大高兴的样子,他铁青着一张脸,朝厉菖蒲和江听夏点了点手指。

    “你俩说呢。”

    何志海就搞不明白了,正儿八经的夫妻,怎么就能让人误会成这个样子。

    这不知道从哪儿又冒出一个愣头青来,拍着胸脯保证,他们俩没关系,清清白白的。

    夫妻,清白得了吗。

    被何志海点名,厉菖蒲握住江听夏的手,感觉到被回握了一下,心里有了底,上前一步,说道:

    “这是我私人的事情,本来不该在这里说起,不过造成了这么大的误会,”厉菖蒲正色道:“我要在这里澄清一下。”

    “江听夏,她是我爱人。”

    万籁俱寂。

    厉菖蒲板着的脸在说起这句话时,面部表情柔和起来,他站在会场中间,对着所有人宣布,“我们结婚了。”

    安静过后,大厅欢呼起来,和欢呼声一样响亮的,是哀嚎。

    女神结婚了!

    林阳也同样嚎了几声,得知江听夏结婚了,他是真伤心,而且她男人还是那个传说级人物,他的偶像,林阳的念想一下子就碎了。

    他一脸生无可恋,捂着心口难受道:“哥失恋了。”

    周莹莹也很震惊,眼睛瞪的大大的,简直不可置信,那当初江听夏为什么要跟他们说,她是单身。

    震惊之余,周莹莹看了一边半死不活的林阳,一巴掌拍在他身上,“失恋你个头,你那顶多算单恋。”

    ……

    同样心碎了的还有一边站着的谢友恒。

    他一时难以接受这个消息,江听夏竟然和厉团长是夫妻!

    谢友恒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他呆呆地看向江听夏,可江听夏丝毫没有注意到一边的他,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那个正在说话的男人身上,眼神爱慕,就像他看向她时那样,爱慕。

    谢友恒握紧了拳头,手心里那个新买的发卡硌得他心都疼。

    ……

    赵芳一时觉得大脑嗡嗡作响,怎么可能,江听夏结婚了!她明明是单身!

    她吼道:“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有几个厉菖蒲的老熟人帮忙说话,“我可以证明,他们两个就是夫妻。”

    “我也可以证明,当初他们小两口结婚,我还去喝喜酒了。”

    这么多人都这么说,这事还能作假,大伙都是一时觉得震惊,还真没有几个不信的。

    只有赵芳,状若癫狂。

    她就这么败了,败了的理由还可笑至极,她以为可以拿捏江听夏的把柄,只不过是一场可笑的闹剧。

    江听夏也站出来,“我也有话要说,在基地的时候,我和赵芳是室友,那个时候她就言语过激,多次故意挑衅,还对我动手,因为这个原因她才会被处罚。”

    “事情是怎么回事,谢教官全程在场,他刚才也说了,给赵芳的处分没有任何问题。”

    “还有,赵芳说我利用职务之便打压她,把她赶出节目排练组,这更是无稽之谈,赵芳被淘汰是整个评审组商讨过的决定,钱团长还有楚丹以及所有评审都可以证明。”

    “她刚才说的一切只不过是她臆想出来,污蔑我的。”

    江听夏一字一句说道:“对于她的污蔑和中伤,我要求追究她的责任。”

    厉菖蒲语气淡淡,却是隐隐的威严气势。

    “钱团长,赵芳是你们文工团的人,你查清楚来龙去脉后,出份报告,部里审批。”

    他手底下的人闯了这样的祸,钱团长头都抬不起来,“是。”

    这会儿,钱团长面露愁容,心里是又后悔又火大,赵芳真是个拎不清的,竟然在这么大的场合捅出这样的篓子,亏他当初还劝江听夏不要和她计较,早知道上次她胡乱传谣的时候,他就该重重处罚她,也就不至于到今天连累了整个文工团。

    要知道为了办好今天这一场演出,大家付出了多少心血,却被赵芳这一手毁得彻彻底底。

    钱团长很难不生气,“赵芳她无组织无纪律,中伤自己的同志,用心歹毒,我给过她很多次机会,她还屡教不改,只能给她一个开除处分,永不录用。”

    事情水落石出,钱团长使了个眼色,周围人就将赵芳带下去,舞台上的大灯重新亮起,报幕员立刻上来报幕,一切都重归平静。

    江听夏被厉菖蒲留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后台也没有江听夏的事儿了,她就没拒绝。

    只是心情到底不是刚才那样了,台上节目大伙儿看得兴致恹恹。

    尤其是谢友恒,接下来的节目,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手指摩挲着口袋里的那只发卡,那是他打算在今天用来诉说心意的礼物,却再也没有送出去的机会了。

    谢友恒抬眼就能看见前方江听夏和厉菖蒲两人坐在一起,并排的身影,心里一片苦涩。

    第380章

    剃头挑子一头热

    演出结束后,何志海和南芳特意留下厉菖蒲和江听夏谈话。

    何志海神情严肃,“你们感情方面没什么问题吧。”

    要不然好好的,不告诉别人他们结婚了,让人误会他们两个乱搞,惹出今天这个天大的笑话来。

    厉菖蒲和江听夏这俩人自结婚后就折腾来折腾去,何志海当真不放心。

    厉菖蒲和江听夏面露尴尬,厉菖蒲随即向领导保证道:“没有,没问题。”

    看厉菖蒲一个人说话,何志海看向江听夏,狐疑道:“小夏,他说的是真的?”

    江听夏点点头,“真的,我们之间没有什么问题,挺好的。”

    江听夏这么说,何志海就放心了,他就怕是厉菖蒲这小子剃头挑子一头热。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他媳妇多少有点看不上他,自打订婚那会儿,小夏她就有这个苗头。

    何志海就担心这个,两人过不到一块去就算了,要是厉菖蒲掏心掏肺贴上去,小夏这姑娘不情愿,再一脚给他踹了,不知道人要伤成什么样。

    何志海语气没有刚才那么严厉,却还是带点教训的语气,“小夏,小厉是我带起来的兵,我拿他当我儿子看,我跟你爷爷是老相识,说是你俩的长辈不过分吧。”

    江听夏回道,“是,应该的。”

    何志海于是说道:“你们的婚事又是我撮合的,我说两句你别不高兴。”

    江听夏站在一边,低头受训。

    “你说两口子好好的住什么宿舍,闹出今天这么大误会。”

    “老口子长期分开住,不成了分居了。”

    厉菖蒲听何志海跟江听夏说话语气重了些,他抢过话头解释道:“听夏她是为了工作才搬去宿舍住的,她工作忙。”

    看厉菖蒲为江听夏说话,何志海瞪了他一眼。

    这小子看不出来自己是为他说话,更何况,他还没说什么呢,厉菖蒲这小子就护上了。

    得得得,他就不该管他,活该他媳妇把他吃得死死的。

    一边的南芳见何志海话说了重话,又看厉菖蒲解释的样子,怕江听夏介意,于是拍了拍何志海,“老何,今天这事怎么能怪他们呢,更不能怪小夏了,要怪就怪那些好事的人不明白情况就乱说话。”

    南芳责怪完何志海,又拉起江听夏的手,“小夏,老何说话直,不过他也是关心你们小两口,总是为你们好的,你别往心里去。”

    江听夏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嫂子别这么说,我知道你们是真心把我和厉哥当小辈疼爱的,说什么怪罪不怪罪,有长辈的提点,我们只有感激的份儿。”

    南芳看江听夏并不在意,放心了,“是了,我们也理解你们年轻人,忙工作,可是工作重要,家庭也同样重要。”

    南芳看了看一边的何志海和厉菖蒲两个男人,把江听夏拉到一边,悄悄说道:“夫妻感情是要培养的,两个人就得多在一块待着,老不见面哪儿能行哪。”

    江听夏说道:“嫂子,你们放心吧,文工团的演出结束之后,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就没那么忙了,过几天就搬回去了。”

    南芳听见江听夏这么说,高兴道:“干嘛过几天,这就搬回去。”

    南芳回头指了指厉菖蒲,“这不是现成的劳动力嘛。”

    厉菖蒲还不知道南芳在说什么,南芳笑眯眯说道:“小厉,你还愣着干什么,帮你媳妇搬东西,回家住去。”

    听南芳这意思是江听夏愿意回家去了,厉菖蒲看向江听夏,见她站在南芳身边神色柔和,并不反驳,也不生气地瞪他,显然是松口了。

    厉菖蒲顿时高兴起来,她可算是愿意跟他回家了,这段日子他一个人住,这日子说不出的难熬。

    厉菖蒲送走何志海和南芳,迫不及待找到了江听夏,急吼吼就要拉她回宿舍收拾行李。

    “有那么着急嘛,天都要黑了,非得现在搬。”

    厉菖蒲很是诚实,“我怕你明天反悔。”

    他推开门,“你这点家当,我一会就收拾完了,早搬晚搬不都得搬。”

    江听夏不跟他辩,转头收拾起自己的衣服和行李。

    厉菖蒲一手拉着江听夏一手提着行李箱,高兴的人都开朗了几分,“回家喽。”

    几个孩子看见江听夏回来,格外高兴,这段时间舅妈不在家,家里生着火都还觉得冷冰冰的。

    金小玉跟在江听夏身后,追着问道:“舅妈,你这次回来后不走了吧。”

    江听夏刚想回答,就看见厉菖蒲也眼巴巴看着她,她就不想说话了。

    金小玉以为江听夏还要走,突然抱住了江听夏的大腿,声音都带了哭腔,“舅妈,你别走了,你就在家里住好不好。”

    江听夏看金小玉哭了,赶紧安慰她,“我不走了,小玉别哭了。”

    金小文也去拉金小玉,“这就是舅妈的家啊,舅妈当然在家里住了,小玉不要哭了。”

    听到江听夏的保证,金小玉这才止住哭泣,“真的。”

    江听夏最怕小孩子哭了,她点点头,“真的。”

    金小玉还哭得一抽一抽的,“那我们拉勾。”

    厉菖蒲站在一边,就这么看着江听夏和金小玉拉勾,还保证明天金小玉醒来,她还在家里。

    等江听夏进屋去洗漱,厉菖蒲一把把金小玉抱起来,抱得高高的,他和刚才江听夏一样,伸出手和金小玉拉勾。

    他晃了晃金小玉的小手,语气还有些羡慕,“我说千百句,也不如你一句话。”

    看着金小玉刚哭过又高兴地笑起来的黑漆漆的眼珠,厉菖蒲想,要是他和江听夏也有这样一个会撒娇又惹人疼的小闺女就好了。

    厉菖蒲看着关着的屋门,只是,江听夏她还没有做好准备,给他生个孩子。

    ……

    江听夏洗完澡后钻在被窝里看书,门吱呀一声开了,厉菖蒲走进屋来,江听夏余光看见他进来了,头也不抬,手指翻了一页书。

    厉菖蒲面上不显,心里还是有些不确定,江听夏刚搬回来住,他不确定她能不能同意跟他睡一张床。

    毕竟,之前江听夏生他的气,他已经睡了大半个月的地板了。

    第381章

    他舍不得

    厉菖蒲咳了一声,坐在了床上,江听夏这才抬起头看他。

    厉菖蒲被这么看了一眼,看江听夏不大高兴,他却在一边装作不懂,顾左右而言他。

    厉菖蒲两手一摊,说道:“我洗过澡了。”

    “刚洗的。”

    见江听夏还是绷着小脸,厉菖蒲讨好地笑了笑,“衣服也是洗了澡以后新换的,这才往床上坐。”

    说着,厉菖蒲掀开被子,人就钻进了被子里,又往江听夏那边靠了靠。

    见他往自己身边凑,江听夏哼了一声,不理他。

    厉菖蒲就先开口,“别绷着个脸,我送你个礼物。”

    看在礼物的份儿上,江听夏面色柔和了些,看他一眼,“是什么?”

    见江听夏有兴趣,厉菖蒲立刻献宝,他拿出一把木头柄的匕首递过去。

    江听夏见那匕首线条流畅有力,精致又凌厉,刀身闪着寒光,她没接触过武器这类的东西,一时好奇心起,于是接了过去。

    和冷冰冰的刀身不一样,木头柄拿在手里格外温润柔和,江听夏把匕首拿在手里打量,问道:“怎么送我这个?”

    厉菖蒲看江听夏喜欢,心里也高兴,“你上次不是说喜欢。”

    江听夏不记得自己说过,“我说过?”

    “上次看完电影,你不是说,看人用匕首一刀毙命觉得很帅气。”

    江听夏想起来了,那天她随口一说,没想到他当真了。

    厉菖蒲说道:“这是我一直用的匕首,这两天改成适合女人用的送给你。”

    “试试看顺不顺手。”

    听他这么说,准备的礼物还算用心,江听夏哦了一声,握住了匕首。

    不过还是生疏,姿势像拿着菜刀要砍瓜切菜一样。

    见江听夏拿匕首的姿势不对,厉菖蒲干脆离她更近些,“不要这么拿,反手握住。”

    厉菖蒲从背后贴上来,抓着江听夏的胳膊,手把手教导。

    有关于他的专业,厉菖蒲格外认真,“刀柄向外,刀刃向内。”

    厉菖蒲拿着匕首,放在江听夏身前,让她伸手握住,“用你的拇指压住刀柄,其余四个手指握住柄部。”

    他又抓着江听夏的手腕,“如果有人近身进攻,你立刻这样反刺出去。”

    江听夏练了一会儿,一开始的新鲜劲过去,就不愿意练习了,“我困了。”

    厉菖蒲拿着匕首,也不强迫江听夏了,“困了。”

    他语气里带着询问,不大确定道:“那这匕首你还要不要?”

    厉菖蒲担心江听夏不收他的东西。

    江听夏已经躺在了枕头上,她拉了拉被子,“当然要了,送出去的礼物你还要收回。”

    厉菖蒲很是高兴,好不容易找到江听夏还算感那么点兴趣的防身术,他把匕首放在江听夏旁边的桌子上,啪一声关了台灯。

    厉菖蒲也躺到床上,只是,躺下去的时候和江听夏离得极近,于是顺势把人搂在了怀里,“困了就睡吧。”

    ……

    谢友恒站在灯光下,脸上是昏暗的阴影,他低头看着手心里那只红色发卡,心里自嘲道,他这段时间在做什么,也该停止这场可笑的闹剧了。

    江听夏她都结婚了,他还留着这东西干什么。

    那些没说出口的话,再也没机会说了。

    谢友恒伸手把手里的发卡扔了出去。

    室友刚进门,看见什么东西飞出去,很是眼熟,他低头一看,红色发卡已经静静地躺在了垃圾堆里。

    他哎了一声,“这不是那个发卡吗?你怎么不要了。”

    上次他穿错了谢友恒的衣服,弄坏了他口袋里的发卡,听说这发卡是谢友恒准备拿去送人的,所以他印象深刻。

    室友仔细看了看,又问,“这不是你重新跑去商店买的那个新发卡。”

    “新买的,怎么好好的就给扔了。”

    谢友恒声音低沉,“没用了就扔了。”

    “没用了?你没送出去?你对象呢?”

    听兄弟这么问,谢友恒扭过头去,“没对象。”

    室友明白了,怕他难过,小心翼翼地看着谢友恒,“对象黄了?”

    见谢友恒不说话,室友觉得八九不离十就是谈对象的事儿黄了,他赶紧安慰道:“黄了没事,咱再找别人呗。”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室友依旧在说话,谢友恒却听不进去了,他一句话也不说,躺在了床上,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是等室友睡下,他却突然从床上翻身坐起,看了一眼垃圾桶。

    他也搞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他又鬼使神差把那只发卡捡了回来,他用水把发卡洗干净,把它放在了自己枕头底下。

    是想留个纪念还是怎么,谢友恒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就这么扔了,他舍不得。

    ……

    江听夏要去团里上班,刚出门就看见隔壁的邻居,华玉兰站在自己大门外,两人对视一笑。

    “去上班?”

    “啊,你也这么早。”

    这时江听夏看见有个男人走了过来,这人是华玉兰婆婆冯大妈的侄子。

    这么早他就来了。

    要说走亲戚来这么早,江听夏也不会多想,只是,上次让她瞧见冯大妈侄子鬼鬼祟祟躲在华玉兰屋子里,她当时就怀疑他们两个人关系不正常。

    华玉兰对着郑植笑了笑,态度语气很是温和,“进来吧。”

    郑植也朝华玉兰笑笑,哎了一声,走进了屋子。

    不止这一次,江听夏好多次看见这个郑植在隔壁院子里进进出出,和女人不时有些眼神交流,而且眼神十分温柔。

    华玉兰呢,依旧整日低着头,跟在她婆婆冯大妈身后,唯唯诺诺的模样。

    江听夏什么也没说,连厉菖蒲那儿,日日同床共枕,这些事她也一个字都没有提过。

    她不会把别人的事情拿出来说,即使她不认同这种事情,更何况那只是她的猜测。

    她只是和华玉兰和冯大妈这家邻居疏远了,平日里不怎么来往,只是偶尔在路上遇见了打声招呼。

    江听夏反倒是跟楚丹关系不错,两个人住得近,又在一起工作,整日待在一起嘀嘀咕咕的,惹得厉菖蒲和瞿大同都有些吃味。

    第382章

    太粘人了

    外头天都黑了,厉菖蒲坐在沙发上看书,他不时抬头看一眼,只见卧室的门依旧紧闭。

    他呼地吐出一口气,很是憋屈的模样。

    过了很久,字典厚的书他都看了一半,卧室的门这才打开,江听夏送楚丹出门,两人在屋里嘀嘀咕咕那么久,都临出门了,看着还跟有说不完的话似的。

    厉菖蒲把书放在一边,站起身,笑着问道:“嫂子,回家啊。”

    楚丹回了句是,厉菖蒲和江听夏一起把楚丹送出院门。

    楚丹走了,厉菖蒲哼哼了一声,“难得啊!今天这么早?”

    “你俩聊完了?”

    江听夏和楚丹关系好得不得了,楚丹几乎是天天来串门,两人把屋门一关,不知道在里头聊什么,能聊几个时辰,聊得天都黑了。

    厉菖蒲就只能坐在客厅里,干耗着。

    江听夏白了他一眼,往屋里走。

    这都几天了,厉菖蒲实在憋不住,开始闹起了意见,“你俩倒是合得来。”

    江听夏停下脚步,“你有什么话就说,别拐弯抹角的。”

    厉菖蒲这下开口了,想说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你俩天天凑一块,从白天到晚上的。”

    他又扯出瞿大同来,“人家老瞿都不高兴了。”

    江听夏皱了皱眉,“他不高兴什么?”

    厉菖蒲面露苦恼,“你霸占了他媳妇,他媳妇没时间陪他了呗。”

    江听夏笑了,看不出来,瞿大同看着粗犷豪迈,却还是个这么黏媳妇的男人。

    “可是,”江听夏面露疑惑,“瞿大哥要是这么想的,这话他该跟楚丹说啊。”

    “我俩遇见了,他随口说的,”厉菖蒲咳了咳,不自然地说道:“反正不管怎么的,都是结了婚的人了,要把自己男人放在第一位。”

    江听夏眼睛一眯,朝厉菖蒲凑了过去,“你什么意思?”

    “这话我听着不对劲呢。”

    江听夏指他,“哦,我知道了,不是瞿大哥有意见,是你有意见吧。”

    江听夏这么一说,厉菖蒲干脆坦然道:“我肯定有意见。”

    他跟江听夏发牢骚,“我娶个媳妇回来,你可倒好,跟别人打得火热,把我撂在一边。”

    “换我一有时间就出去玩,你不闹意见!”

    江听夏明白了,她忽地笑出来,“我知道了,你绕这么一大圈,就是想让我多陪陪你,是不是?”

    她伸手故意挑挑厉菖蒲的下巴,笑得狡黠,“那你求求我啊,求我我就陪着你。”

    厉菖蒲一扭头躲开江听夏掐着他下巴的手指,一把把人捞了起来。

    他动作太快,江听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横抱起来,往卧室走去。

    厉菖蒲掂了掂怀里的人,把江听夏紧紧抱在怀里,让她贴着自己的胸膛,“我告诉你,但凡我在家,你得先陪我。”

    他看着怀里人的眼睛‘威胁’道:“再跟你这个朋友那个朋友疯玩,我就收拾你。”

    江听夏被厉菖蒲抱在怀里,胳膊搭着他的脖子,听他这样‘命令’自己,又看他板着脸,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知道他是在虚张声势,一点也不害怕不说,还腾出一只手在他胳膊上狠掐了一把,“凭什么?”

    厉菖蒲皮糙肉厚,不说疼,反而哈了一声,嘴角咧得大大的笑着,“凭什么?凭我是你男人。”

    江听夏呸了他一口,“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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