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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厉菖蒲摩挲着在他脸边的江听夏的手腕,缓缓说道:“一般是不听话的。”

    他又说:“可也看是谁说的话。”

    江听夏看着他笑笑,还想引着他再把话说明白些,这时一道女声炸雷一样在耳边响起。

    “老孔!”

    有人来了,两人忙放开对方,拉开了距离。

    刘玉英一手牵一个孩子,脚步匆忙,双眼在路边寻觅着,“老孔!”

    “死哪儿去了。”

    江听夏和厉菖蒲也走了过去。

    “嫂子你还没回去?”

    厉菖蒲也问,“怎么不见孔主任?”

    刘玉英脸上带着怒火,“刚要走呢,我就给孩子套了件衣服,一转眼,这老孔不知道去哪儿了。”

    她恼火又担心,“他喝了不少,醉醺醺的,别是看不清路,摔到坑里了。”

    刘玉英又扯着嗓子喊,“老孔!”

    这时一道男声从路那边传来,“大姐。”

    几人一看,那人可不就是孔主任。

    他边走边晃悠,一看就是醉了,“我在这儿。”

    刘玉英骂道:“你在那儿干啥!那是回家的路吗?你走哪儿去了?”

    她骂声极大,“喝那么多,喝的回家的路都不知道了。”

    刘玉英叫她大点的儿子照看弟弟,自己上前去找孔主任。

    她骂骂咧咧的,对自家男人又推又拽,把他拉回回家的路上,“家在这儿。”

    刘玉英还顺手在孔三平背上狠狠给了几巴掌,“喝喝喝,喝死你个瘪犊子。”

    孔三平人看着蔫蔫的,醉了后也是蔫蔫的,在媳妇骂声震天中,扶了扶脸上架着的眼镜,只是嘿嘿笑。

    然后,一家人回家去了。

    江听夏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说了句,“这孔主任人不错,挨骂了也乐呵呵的。”

    厉菖蒲听见了,呵了一声。

    他幽幽道:“你以后出门多长个心眼,我看你容易被人骗。”

    他没头没尾说了这么一句。

    江听夏听他话里有话,很是不解。

    见他抬腿朝自家走去,江听夏跟在他身后问,“你刚才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厉菖蒲笑了,“什么意思。”

    他说,“你看人不准。”

    ……

    累了一天,身上还沾着做饭粘上的油烟味道,江听夏好好洗了个澡,这才觉得舒服了。

    她坐在梳妆台配套的软凳上,这梳妆台还是她画的图纸,厉菖蒲找木工师傅打出来的,安了一面大大的镜子,方便使用。

    江听夏把擦得半干的头发扎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正对着镜子做皮肤护理,厉菖蒲也进了屋,他洗澡向来快。

    见江听夏正忙着,他掀开被子,进了被窝,随手拿起一本机械制造的书翻看。

    他们的卧室里也有一个火炉,保暖用的,生着火,屋子里根本不冷。

    江听夏只穿了一件长款棉裙,照着镜子,用自己调配的珍珠粉敷脸,在镜子里看见靠在床边看书的厉菖蒲,江听夏这才有空问他刚才为什么那么说。

    “你刚才那么说是什么意思?”

    “什么?”

    厉菖蒲看书正专注着呢,听江听夏这么问,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抬起头,见江听夏转过身来看他,她脸上敷了一层白粉,跟唱大戏的一样,不知道这是又在她那张宝贝脸上鼓捣什么新玩意。

    江听夏提醒道:“就是刚才啊,你为什么说我看人不准。”

    厉菖蒲想起来了,手指翻过书页,“你为什么觉得孔主任是个好男人?”

    江听夏立刻反驳他,“你不要乱理解我的话好不好。”

    “我刚才顶多是说他人好,什么时候说他是好男人了。”

    江听夏又转过身,专心鼓捣着自己脸,随口说道:“我是看见这孔主任对他爱人态度挺好的,不生气不急躁,说什么都是呵呵笑。”

    “这孔主任看着跟个知识分子一样,孔嫂子呢,看着比孔主任这个男人还胖一圈,说实话,两个人在一起,男的条件比女的要好很多。”

    “这不挺难得的嘛,看不出他一点嫌弃的样子,还挺让着孔嫂子的。”

    江听夏又说,“而且我听说,孔家嫂子年纪比这孔主任大将近十岁呢,我就说两个人看着怎么跟差辈了一样。”

    厉菖蒲继续看他的书,头也不抬一下,“可不差的多,这孔嫂子是孔主任的童养媳。”

    “童养媳!”

    江听夏惊讶出声。

    厉菖蒲以为江听夏不知道,又解释,“就是家里给定下的,从小养在他家,长大了就嫁给他。”

    江听夏心里的疑惑都通了,“怪不得我听见这孔主任一直叫他爱人大姐呢,我还奇怪怎么这么称呼。”

    第304章

    你就非我不可,陷入爱河,不能自拔了

    江听夏给自己脖子按摩,顺便和厉菖蒲聊天。

    “所以孔主任和孔嫂子从小一起长大,有了感情,所以结婚以后关系就处得不错是不是。”

    厉菖蒲笑了一声,“你从哪儿看出他们关系不错。”

    江听夏说:“我看孔主任挺听孔嫂子话的,你没看见么,刚才吃饭的时候,孔嫂子就瞪了他一眼,他筷子都缩回去了,都不知道怎么夹菜了。”

    厉菖蒲回道:“他那不是听话,他是怕他媳妇。”

    江听夏有些疑惑,“为什么怕?难不成他媳妇会打他?”

    想想孔嫂子的体格子,说不定真能打的过,那孔主任怕她也合理。

    厉菖蒲嗤笑一声,很是看不起的样子,“犯了错,被拿住了把柄,腰板直不起来呗。”

    “啊!”

    江听夏一听这话,就知道里头一定有事,手上的皮肤护理都停了下来,转过身追问道:“他犯了什么错。”

    “你往下说呀。”

    见厉菖蒲还在看书,半天不说话,江听夏急了,她从软凳上起身,快速到了床边,被子一掀钻了进去。

    见厉菖蒲还捧着那本书,她用手一把遮住,“你别看了。”

    “话怎么说一半就停了。”

    “我要好奇死了,快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厉菖蒲合住书,放在一边。

    “孔主任以前跟孔嫂子提过离婚。”

    江听夏一脸认真,拉着厉菖蒲问,“为了什么?”

    “那会儿他一个人在城里工作,孔嫂子在乡下照顾老人小孩,夫妻两地分居,他在外头跟别的女人好上了。”

    江听夏一脸震惊,“看不出来啊,姓孔的长的人模人样的,这么不正经,在外面乱搞。”

    江听夏骂,“真不是个东西。”

    她很生气地问厉菖蒲,“你们组织不是有纪律吗,他怎么敢这么光明正大地搞这种事情?”

    厉菖蒲知道这里头的事。

    “孔嫂子是童养媳,封建婚姻,父母包办,孔主任那会儿赶上了自由恋爱这股风。”

    江听夏却瞪他,“他搞婚外情,始乱终弃,你还替他说话,替他找理由。”

    厉菖蒲一脸无辜,“我什么时候替他说话了。”

    江听夏气鼓鼓坐在一边,“你不是说当时孔嫂子在乡下照顾老人小孩吗?”

    厉菖蒲点头。

    江听夏哼了一声,“真行,婚姻是包办的,可不耽误生孩子。”

    “难不成孩子也是谁逼他生的不成。”

    厉菖蒲看江听夏双手抱胸,跟个气鼓鼓的河豚一样,被她这样逗笑了,“别人家那点事,听着听着你还生气了。”

    江听夏看向厉菖蒲,“你往下说,提出离婚,然后呢?”

    “然后,孔嫂子不愿意。”

    “她带着儿子一路从乡下找来,也不说离婚的事情,每天就是洗衣服做饭照顾家里,照顾男人。”

    “孔三平他也不好意思逼着她离婚,毕竟人带着孩子活生生站在他面前。”

    江听夏听着这些,想到了那个纯朴,泼辣,脸上总是带着笑的女人。

    她当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带着孩子一路走来,在这个狼心狗肺,三心二意,要抛弃她的男人身边委曲求全,不生气,不闹,只希望他能顾着她的好,以前的事情她一个字都不提。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段时间,后来,孔三平在外头好的那个女人找到他们家里去了。”

    江听夏一拳打在被子上,“还找家里去了,太欺负人了。”

    这不就是明晃晃的逼宫。

    厉菖蒲接着说:“那女人刚走,就出事了。”

    “孔嫂子当着孔三平的面喝了农药。”

    江听夏惊到捂住了嘴,“她寻死了。”

    厉菖蒲点点头,“当时这事闹开了,大伙儿都知道,说孔嫂子不但自己喝,还要给孩子嘴里灌。”

    “把孔三平吓个半死,当场就给她跪下了。”

    “好在人送到医院救过来了,后来孔三平再也不敢出什么幺蛾子。”

    厉菖蒲又说道:“所以但凡孔嫂子一生气,一瞪眼,他就跟耗子见了猫一样。”

    “你看他在媳妇孩子面前老老实实的,他就是纯纯的心虚。”

    这事闹的挺大,孔三平周围的人没有不知道的。

    要不刚才饭桌上,孔三平一句话惹的孔嫂子老大不高兴,大伙儿光看着都尴尬的跟什么似的。

    江听夏吐出一口浊气,“臭男人。”

    “原来是这样。”

    厉菖蒲淡淡说道:“所以,我说你看男人的眼光不行。”

    江听夏脸上还敷着珍珠粉,刚才没忍住做了些表情,这会儿反应过来,怕生皱纹,又绷着脸,拿软刷慢慢涂平。

    “我就那么随口一说,我眼光就不行了?”

    江听夏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脸上,这时身边的男人幽幽说道:“你第一眼可没看上我。”

    江听夏手里的动作一顿,八百年前的事情他还记着呢。

    厉菖蒲啧了一声,“你当时看我那个眼神。”

    他尾音上挑,“伤人。”

    他们刚才还在说别人家的事情,不知道怎么突然变了,翻起了旧账。

    江听夏有些不愿面对,捂住了厉菖蒲的嘴,“好好的说以前那些事情干什么。”

    听他这语气,显然很是在乎自己当初那百般挑剔的态度。

    江听夏这才放下手里忙活的东西,想笑,眉头却皱起来,“咱俩那会儿又不认识,两个陌生人第一次见面,能有什么想法。”

    她用胳膊在厉菖蒲手臂上蹭了蹭,安抚他‘受伤的’心灵,朝他笑笑,然后发送糖衣炮弹,“我现在就看你好。”

    厉菖蒲太熟悉她的那点套路了,动也不动。

    他侧着身子,胳膊撑着脸颊去看江听夏,点了点她的鼻子,沾了一点白。

    “那你也是第一次见老孔,你就夸他人不错。”

    见他死抓着不放,江听夏哎呀了一声,栽倒下去,靠在床头,仰天长叹。

    “怎么又绕回来了,这个事是过不去了嘛。”

    她为自己辩解,“看自己丈夫和看一个随便哪里来的陌生人,那标准当然不一样了。”

    她恭维他,“要是咱们当时只是随随便便在街上碰见,说不定我还要多看你两眼。”

    厉菖蒲看她这样苦恼,咧嘴笑了。

    江听夏瞪了他一眼,不满地反问他,“你光抓着我不放。”

    “那我问你,难道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你就非我不可,陷入爱河,不能自拔了?”

    厉菖蒲并不回答。

    江听夏见他不说话,在他小腿上轻轻踹了一下,“快回答我的问题。”

    厉菖蒲看着江听夏,她以为自己抓住了他的小辫子,又满血复活,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

    看她这样高兴,男人眉尾轻挑,“不然呢。”

    第305章

    优势不露出来我怎么知道要不要选你

    听到厉菖蒲的回答,江听夏想也不想,立马接话,“哈,我就说哪有陌生人一见面就……”

    话说一半,江听夏突然停了下来,愣在原地,睁着眼睛看厉菖蒲,震惊中带着不解。

    “你是说……不然呢。”

    江听夏手指在空中有节奏地虚点,“你的意思是,你第一次见面就喜欢我!”

    厉菖蒲并不说话,面上表情还很镇定,暗地里却偷偷从脖子红到了耳尖。

    江听夏惊叫了一声,意识到什么,忽地笑了,她捧住厉菖蒲的脸,很是兴奋。

    “真的呀。”

    “原来你对我是一见钟情。”

    厉菖蒲觉得脸热的发烫,看着江听夏幽幽说道:“一见钟情。”

    他这就是承认了。

    就在江听夏还笑的开心的时候,他突然又补充了一句,“单方面的。”

    江听夏捂住嘴,不敢笑了。

    厉菖蒲对她一见钟情的时候,她在……抱怨人生,见谁都要给两个白眼,尤其是厉菖蒲,首当其冲。

    怪对不起他的。

    她扑进厉菖蒲怀里,也不顾脸上还涂着珍珠膏。

    “好好好,我错了,我当时真是糊涂。”

    她语气夸张,“太没眼光了,这么一个大帅哥,人还这么好,我怎么能没看见呢。”

    厉菖蒲觉得自己衣服上粘上了江听夏脸上的大白,戳了戳她的脑袋,没戳动,也就随她去了,心满意足听着她略带夸张的恭维。

    只是她还没说几句,突然话锋一转。

    “也怪你。”

    厉菖蒲嗯了一声,“怪我?”

    厉菖蒲想听她有什么歪理的时候,突然身前悄悄攀上来一只柔如无骨的小手。

    不怎么老实。

    江听夏在厉菖蒲紧实的肌肉上摸了两把。

    胸肌,腹肌手感都不错。

    她抱怨,“都怪你,你当时把扣子系的太紧了,这样好的风光看不到,优势不露出来我怎么知道要不要选你。”

    厉菖蒲真的很夸张,年纪也不算大,性格却古板到不能再古板,衣服扣子总是系到最上面一颗,卡着脖子才行。

    就像现在,他洗完澡出来,都要睡觉了,只是坐在床上看书而已,扣子依旧系的一丝不苟。

    江听夏想,屋子里只有他跟自己两个人,难不成他还要防她。

    江听夏像个小动物一样在厉菖蒲身上蹭,手上动作也不歇,“不然我还不让你迷的神魂颠倒。”

    厉菖蒲身子都僵了,几乎是屏着呼吸,“江听夏,女孩子家说这种话你知不知羞。”

    可江听夏手已经伸到他脖子上,慢慢解着最上面的扣子,没了衣服布料的遮挡,手结结实实按在他的皮肉上。

    “不,自家男人,有什么好害羞。”

    她语气一派天真,“给我摸摸怎么了。”

    可她这样的动作,这样的话,无疑是在厉菖蒲身上点火。

    身前的手指越来越放肆,竟然挑逗他。

    厉菖蒲忍无可忍,突然发力,一瞬间,两人攻守易势。

    他在上方,看着躺在枕头上的江听夏,她笑嘻嘻的模样,没有拒绝,只是撒娇。

    “我还没有洗脸。”

    厉菖蒲手指拂过她的脸颊,指尖一抹,白色细粉的触感细腻湿滑。

    他说:“好好的往脸上刮大白。”

    江听夏被他逗笑,“我这是珍珠粉,美容养颜的。”

    “好了,你别逗我了,我从刚才就一直在笑,得赶紧去洗掉,不然要长皱纹了。”

    江听夏从他身下逃开,跑去洗脸。

    好在不用出屋子,他们卧室里就放了一个脸盆架子,江听夏去洗脸,厉菖蒲看见自己衣服胸前那块,也粘了不少湿湿的珍珠粉,默默解了剩下的扣子,把白衬衣扔在了一边。

    江听夏站在盆架边,撩起清水洗去珍珠粉,等洗干净,她脸上都是水,她闭着眼睛去找毛巾,这时有一双手把毛巾递了过来,江听夏知道是厉菖蒲,接过毛巾,轻轻拍脸。

    只是她刚睁开眼,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抱起。

    太突然了,江听夏喊了一声,声音都没有完全从喉咙里喊出来,下一秒她就被‘扔’在了床上。

    江听夏刚感觉身体被床垫弹起来,就又被疾风骤雨一般的吻压,回去。

    他的声音低沉,有些模糊不清,听的江听夏面红耳赤。

    “试试这新床结不结实。”

    新床结不结实不好说,迷迷糊糊中,江听夏只知道这床吱吱呀呀晃了半宿。

    听着这吱呀摇晃的声响,江听夏觉得自己被厉菖蒲给哄了。

    她刚才分明觉得累了,体力不支喊了停,只是趴在厉菖蒲身上休息。

    今晚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厉菖蒲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她。

    江听夏想着这个事情,内心兴奋,即使身体酸软,也还比平时有精神几分。

    她亲昵地靠着他,问出心底的疑惑。

    “你为什么喜欢我?”

    “是因为婚约?”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火车站,那个时候她的身份还是厉菖蒲的未婚妻。

    厉菖蒲将将停歇,胸膛起伏。

    他摇摇头,不知道怎么说,只能说,是也不是。

    “第一眼见你有些不敢相信。”

    “不相信什么?”

    厉菖蒲缓缓开口,“不相信,这么漂亮的姑娘,是来嫁我的。”

    听他这么说,江听夏笑笑,“所以是因为我好看。”

    厉菖蒲于是嗯了一声。

    江听夏就知道,在对对方毫无所知的情况下,就只能看见一张脸。

    她呸他,低声骂,“肤浅。”

    厉菖蒲搂着怀里的人,眉眼低垂,“那你呢?后来为什么愿意跟我?”

    江听夏还没说话先笑了,脸颊贴着厉菖蒲的皮肉,“因为,你好看。”

    厉菖蒲很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温柔地能将人溺死在他眼睛里。

    薄唇轻启,“谢谢。”

    江听夏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她刚才故意那么说就是叫他骂回来的。

    她撅起嘴,“你这样显得我好没有礼貌。”

    她玩着他的手指,教他,“你应该也说我肤浅,怎么还谢谢我这么客气。”

    厉菖蒲却突然收起了笑,不再低头看江听夏,只是平视前方。

    “我是谢谢我娘。”

    江听夏明白了,他故意逗她,他说的谢谢是谢谢他妈妈把他生的好看,跟她没关系,却故意不说清楚,害她自作多情。

    “你故意的。”

    江听夏一巴掌拍在厉菖蒲身上,厉菖蒲却接住了她的手。

    “我是说谢谢我娘,把我生的能入你的眼。”

    他就这样看着她,江听夏就沉沦深陷,接受他的吻。

    两人痴缠在一起,一室绮旎。

    第306章

    日子过的那叫一个细致

    早晨天刚蒙蒙亮,厉菖蒲已经穿好了衣服,他系着扣子要出门,走到床边又退回几步,低头在江听夏脸上吻了吻。

    江听夏还在睡觉,感觉到脸上有些痒,半梦半醒间用手臂勾住了厉菖蒲的脖子,送上了自己的唇。

    厉菖蒲见她这样,在她娇艳欲滴的唇瓣上啄了啄。

    见她眼睛都没睁开,还没睡够的模样,想让她接着睡,声音压的很低,“好了,再亲走不了了。”

    厉菖蒲被江听夏勾着脖子,离她的脸很近,听见了她梦话一般的呓语。

    “那你别走,在家陪我。”

    厉菖蒲笑了笑,把江听夏的胳膊轻轻放回被子里,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我有早训,你好好睡觉。”

    江听夏太累了,只听见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就又睡了过去。

    等她睡饱了,这才起来,太阳的光线已经透过窗帘照进房间,她打开窗户,屋外的风凉凉地吹进来,江听夏站在屋里就能看见外面空旷的大院子。

    可惜院子里到处都是光秃秃的,不怎么美观,就算开了窗户也没有好看的风景。

    江听夏换了衣服,走出了房门,听见屋子里的动静。

    在厨房的金小文探出头来。

    “舅妈,你起来了。”

    “嗯,起来了,小文起这么早。”

    金小文朝她笑笑,问她,“我在煮鸡蛋面,舅妈,你现在吃吗?”

    江听夏习惯晚起,多睡一会儿,让她一大早起来做早饭她是做不到,所以他家早饭一般是几个孩子自己动手。

    “好啊。”

    江听夏朝洗漱室走去,“我先去洗脸刷牙。”

    等她洗漱好,金小玉也起来了,她给她打了一盆水放在小板凳上,让她自己擦脸。

    江听夏走到了院子里,正计划着怎么布置布置这院子的时候,厉菖蒲回来了。

    见她穿的单薄,身上披了一件羊绒披肩,抱着胳膊站在院子里。

    “不冷吗?”

    “不冷。”

    江听夏就站在那儿不进屋,正好厉菖蒲也在,她看着院子跟他说话。

    “你不觉得这院子太空旷吗?”

    “我想摆些花。”

    她想了想,“现在玫瑰,月季什么的正是开花的时节。”

    厉菖蒲没什么不答应的,“行,你想要什么花,我找人弄来。”

    他这么说,江听夏指了指院墙,“我想在那里种月季花,等枝条攀在墙上,就会开出一整片花墙。”

    看江听夏兴致勃勃的样子,厉菖蒲朝她指的院墙看去,嘴角噙着一抹笑,好像真的能看见她口中描绘的花墙。

    江听夏说到兴头上,带着他走到院子中间。

    “我要一口青砖色的水缸,在里面养莲花,还要放几尾金鱼进去。”

    “那边摆满花盆,种各种花,四季都有的看。”

    厉菖蒲还记得江听夏的话,“过两天我在这儿搭一个葡萄架。”

    两人商量好了,厉菖蒲买来了水缸,还有几盆花,因为现在天还是太冷,所以除了一些耐冻的品种,主要还是以绿植为主,这样院子就不会那么萧条。

    厉菖蒲果然找来了月季花苗,很大一枝,江听夏指挥他把花苗靠着墙种下去,又往墙上先简单搭了架子,到时候等枝条长起来,就会顺着墙面爬上去。

    只是现在种下还没有花可看,要等一年。

    江听夏看着种下的绿色花苗满脸期待,“等到明年春天,花就都开了,这院子一定很漂亮。”

    ……

    休息的时候,厉菖蒲用木头搭葡萄架,把木柱放进挖出来的坑后,用水泥填坑,又安好横梁,主体框架做好后,接着站在梯子上往顶层搭上防腐木条。

    孔嫂子路过,看见江听夏站在院子里,厉菖蒲站在梯子上,院里摆了一大堆木头,她问了一声。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我老远路过就听见动静了。”

    江听夏叫她进来,跟刘玉英解释道:“在院子里搭个架子。”

    刘玉英走进来,发现这院子看着大不一样了,江听夏他们才搬进来几天,她那次来做客还不是这样的。

    她夸,“你这院子归置的真好啊。”

    说着走到开得艳红的花儿旁边,瞧了瞧,“这花开的多漂亮。”

    这倒不是江听夏照顾的,只是买的现成的花。

    江听夏笑笑,“简单收拾收拾,看着心情也好。”

    厉菖蒲正忙着搭架子,去院外拌水泥,江听夏就和刘玉英闲聊了几句,这时,隔壁传来几声骂声。

    江听夏听出来那是隔壁冯大妈在骂人。

    “这是哪个挨千刀的哟。”

    听见这动静,刘玉英一下竖起了耳朵。

    冯大妈声音极大,喊着自己儿媳妇的名字。

    “玉兰!玉兰!”

    “你出来。”

    江听夏听着女人哎了一声,然后是开门声。

    “娘,怎么了?”

    冯大妈怒气冲冲,抱着个纸盒子。

    “我的鸡蛋怎么少了?”

    华玉兰正在收拾家里,把湿抹布放在一边,在围裙上擦了一把,朝冯大妈走过去,看着家里放鸡蛋的盒子,也很疑惑,“不能吧。”

    “好好的怎么会少了呢。”

    冯大妈突然大喊,“就是少了。”

    “昨天家里那两只鸡刚下了蛋,我收回去之后,还数了一遍,总共是十七个鸡蛋,我今天再看,就剩十五个了,还有两个呢,去哪儿了?”

    华玉兰很是无奈,碰见这样的婆婆,是个挤虮子的血都要舔干净的吝啬鬼,日子过的那叫一个细致。

    自她嫁进来后,家里活儿都是华玉兰干,可唯独一样,买东西这样过钱的活儿得是婆婆来,所以家里大权还是掌握在婆婆手里。

    打扫屋子,洗衣做饭这样的纯苦力活,就是华玉兰的。

    婆婆把钱都死死捏在手里,可都这样了,她还是不放心,生怕她大手大脚,多花了钱。

    所以,每天吃的菜,吃的粮食,都是她婆婆算好了的,家里的米缸子,油罐子上面要画记号,每天用多少都有定数,肉要称重量,鸡蛋这样有数的东西要数清楚。

    每天做饭,婆婆说让做什么菜,用什么材料,她只能按照婆婆交代好的去做。

    第307章

    胆肥了,还敢跟她甩脸子

    听婆婆质问鸡蛋少了,华玉兰抬脚要进厨房,“我不知道。”

    “鸡蛋收上来后,家里都还没有吃过鸡蛋,应该是在的,我再进去找找。”

    冯大妈不高兴地喊,“找什么找,我找半天了,这两个鸡蛋就是没了。”

    华玉兰却不觉得鸡蛋是丢了,别说这地方守卫森严,小偷进不来,就是进来了,谁会只拿两个鸡蛋走呢。

    “娘,你别着急,我猜是不是家里哪个人饿了,就自己做着吃了,等前进和小云回来了,咱们问问他们。”

    冯大妈却突然瞪了华玉兰一眼,“关我家前进和小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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