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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他这么说,安茜也不好意思说什么。

    两人继续走路。

    章鸣看着走在他前面的安茜,想着确实也不能再拖了,不然再来一个竞争对手,哪儿还有他的位置。

    于是他起了个话头,“我听说你和老梁的事情不算数了。”

    他试探着开口,“你要是觉得心里难受,千万别忍着,哭出来就好。”

    安茜嘴角抽了抽,他从哪里看出自己难受的。

    看着潺潺水流,章鸣又说,“你放心,这没其他人,你哭就哭了,就我知道,我不告诉别人。”

    章鸣在河边找了块大石头,把木盆放好,整了整衣服,“你坐这儿,想哭就哭吧。”

    最好能靠着他哭,他还能安慰安慰。

    安茜也不理他,端着木盆就要走。

    “我是来洗衣服的,不是来哭的。”

    第167章

    好像嫁给谁都可以

    安茜把木盆放在河边,拿出一件衣服用木棒捶着。

    章鸣见状,把活儿抢了过去,“你别弄了,这水这么凉。”

    “你是个姑娘家,不要沾凉水,我来。”

    安茜定定地看着章鸣,她指着木盆,“你知道这些都是什么吗?”

    “这些是我爷爷用脏了的褥子和衣服。”

    安茜顿了顿,提醒道,“他吃喝拉撒都是在床上的。”

    章鸣嗨了一声,拿出一件衣服在河里弄湿,放在青石板上捶着,“那怎么了,我一个大男人还讲究这个。”

    表情态度都不甚在意。

    安茜的心像烟花炸开那样,因为他说的话,猛地跳了一下。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木棒捶在石头上的声音有节奏地响起。

    章鸣的话在肚子里过了几遍,终于问道,“安茜,你要是找结婚对象的话,你看我怎么样?”

    没得到安茜的回答,章鸣有些心慌,又说道,“你不是急着结婚吗?我现在立刻就能跟你去领证。”

    安茜的脸白了一瞬,带着沮丧喃喃道,“我是着急。”

    她结婚的事情闹得风风雨雨的,一个急着嫁出去的女人,估计名声也不好听了。

    章鸣看安茜有些不高兴,立刻说道,“不不,我说错话了,不是你着急,是我,我着急,我求着你嫁给我。”

    这话一出,两人都有些脸热,移开眼神,不敢看对方。

    章鸣昨天想了一夜,生怕被安茜拒绝,把自己想好的说辞都说了出来,“虽然我现在级别不够,家属还不能随军,但是我去问过战友了,他可以在附近村子里帮忙找个房子,我们带着爷爷住那儿,一来,你能离嫂子近点,二来呢,我也能经常回家,照顾你和爷爷。”

    安茜看着章鸣,没想到他心里是这么安排的,替她想了也替爷爷想了,说实话,她的安排很合她的意。

    章鸣看见安茜圆圆的眼睛盯着自己看,但是并不说话,章鸣又急着说道,“要是你觉得这么安排不好,我的工资在市里租一间房子也够用,那样的话爷爷去医院方便一点。”

    他承诺道,“你觉得怎么好就怎么安排。”

    安茜好半天才说,“娶我你会很累的,我和爷爷会拖累你,你不怕吗?”

    听着安茜隐隐有松口的意思,章鸣好像看见了希望的曙光,想也不想,说道,“不怕,我愿意。”

    “而且,都是一家人了怎么会是拖累。”

    安茜却还是有些退缩,“你家里人不会愿意的。”

    她劝道,“你再考虑考虑吧。”

    梁满仓也承诺过照顾爷爷的事情,可他家人的态度也很明显,其实,她也不好意思拖累谁,不过是要厚着脸皮做这件事罢了。

    而且,安茜听江听夏说,章鸣是家里受宠的小儿子,他娘还是个能说会道的厉害女人,安茜就有些打退堂鼓。

    章鸣看着安茜这样,没说什么,洗完衣服把她送回去,人就走了。

    安茜以为他把她的话听进去了,可是,她刚把衣服晾在院子里的晾衣绳上,就听见章鸣敲门的声音。

    他怎么又回来了。

    安茜去开门,章鸣站在大门口,气喘吁吁道,“安茜,你跟我来。”

    “去哪儿?”

    章鸣说道,“我借了个办公室打电话。”

    “我把你的事儿跟我娘说了,她同意了,你跟我去一趟,跟她聊聊你就知道了。”

    安茜瞪大了眼睛,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他就说通了他家里人。

    章鸣见安茜并不抗拒他,大着胆子去拉她的胳膊,“跟我走吧,我叫我娘等你的电话呢。”

    安茜退后两步,章鸣眼里闪过失望,“你又不愿意了。”

    刚才在河边她明明松口了。

    安茜却看着院子里洗衣服的木盆,“你等等,我先把东西收拾好。”

    章鸣乐了,安茜这么说,跟答应做他对象有什么区别,他终于实实在在握住安茜的胳膊,拉着她就走,语气欢快,“回来再收拾。”

    章鸣很是着急,拉着安茜越跑越快,恨不得立刻打完电话,定下他们结婚的事情。

    ……

    安茜放下电话,还觉得不太真实,脸上的表情木木的。

    章鸣着急地问道,“怎么了,我娘她没有对你态度不好吧。”

    他急着要去拨电话,“她怎么这样呢,她都答应我了。”

    安茜拉着他的胳膊,“你干什么?”

    “我再给我娘打个电话,问她跟你说什么了。”

    安茜解释道,“没有,你娘她挺和善的。”

    章鸣这才放心了,放下电话听筒,看着安茜,“我娘亲口说答应的。”

    “这下,你放心了没。”

    安茜看他这样,忍不住问道,“你怎么跟你家里人说的?”

    刚才章鸣娘说话很和善,笑声不断,还问起爷爷的身体状况,好像一点都不介意她的情况。

    章鸣摸摸脑袋,“我就说有个姑娘漂亮又有文化,我想娶她,问我娘答不答应。”

    “你猜我娘怎么说?”

    安茜好奇道,“说什么?”

    “我娘说,她肯定答应,就怕人家姑娘不答应。”

    “我娘在电话里就骂我了,她说,”章鸣眼睛一眯,起了个范,“你这个臭小子能娶到那么好的姑娘吗?要是你真娶回家来,那真是咱们老章家祖坟上冒青烟了。”

    章鸣说话抑扬顿挫,尖着嗓子学妇人说话,耍宝的样子逗笑了安茜。

    章鸣见气氛不错,瞅准机会直接问道,“那你愿意嫁给我吗?”

    还没等安茜答应,他脸上就带着些哀求,“求你了,别真叫我娘猜对了,不然我都没脸回家见她老人家了。”

    安茜脸上还带着红晕,郑重地点了点头。

    章鸣见了,内心欣喜若狂。

    其实他跟他娘说,他认定这个姑娘了,他娘不同意,他打一辈子光棍,他娘知道他的脾气,肯定耗不过他,骂了几句,就由他去了。

    章鸣兴奋地说着他的打算,先打结婚报告,再回老家,他这就跟他娘说,让给他准备新房,再准备好在家里摆酒的事情。

    “安茜,你有什么意见,你尽管提。”

    安茜看着章鸣,认真地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好像嫁给谁都可以?”

    第168章

    这一拳当我送你出气的

    章鸣立刻肯定地回答道,“不会。”

    “不是都说了,是我求你嫁给我的。”

    安茜知道章鸣是在安慰她,有些感动,又问,“哪怕我对你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就答应跟你结婚,你也不在意吗?”

    她必须得把这些话说清楚,不然又会造成什么以后相处上的误会,要是人家不愿意,干脆就别开始。

    听到这话,章鸣表情都没变一下,眼睛依旧亮晶晶的,这事他早就知道啊,有什么好在意的。

    他说,“感情本来就是需要培养的。”

    章鸣看着安茜,暗戳戳表白道,“当然,除了偶尔会有我这种特殊情况,一眼就够了。”

    安茜被他突如其来的表白说得有几分脸红。

    章鸣的表情带着少年人的勇敢无畏,自信张扬,“不过你放心,我完全不会在意,我是一个很有自信的人,我相信,昨天你不喜欢我,是因为你还不认识我,今天你不喜欢我,那是因为你刚认识我,只要给我们时间和机会,明天,你一定会喜欢我。”

    安茜的表情慢慢舒展开来,又听见章鸣很是臭屁地说,“毕竟这个世界上不喜欢我的人还是占少数。”

    安茜一愣,都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想笑但是看章鸣很是认真的样子,他好像不是在开玩笑,是真的那么以为的,于是又把笑意憋了回去。

    ……

    章鸣的结婚报告前两天闲着没事,早就写好了,他得意地想,这不就用上了。

    他交报告的时候,还在组织办费了好久的嘴皮子,终于磨得人家答应给他加急办理,三天就能安排。

    章鸣美滋滋地要回宿舍,却被来人挡住了去路。

    “梁满仓,你回来了?”

    梁满仓一双眼睛死死盯住章鸣,他刚回了宿舍一趟,听说章鸣要跟安茜结婚。

    他瞬间想起那天章鸣带着枣儿闯到他和安茜面前的样子,那么兴奋,那么迫不及待。

    他眼里冒火,质问道,“听说你要和安茜结婚了?”

    章鸣笑笑,“对,我们还要在这儿摆酒呢,到时候一定给面子,来喝我们的喜酒。”

    梁满仓情绪有些激动,一把拉住章鸣的衣领,“什么时候的事儿?”

    章鸣也不着急,想了想,顾左右而言他道,“先回老家办,具体什么日子还没定呢。”

    “到时候通知你。”

    “少装蒜!”

    梁满仓吼道,“我问的是,你什么时候对安茜动了心思的?”

    章鸣这下开始正视梁满仓,毫不示弱道,“你们还没认识的时候。”

    他一字一句,戳着自己的肩膀,“我比你更早认识她。”

    梁满仓怒从心头起,一下子想到了很多事情,章鸣那段时间的神经兮兮,对他多有挑衅,原来是因为安茜。

    怪不得,他和安茜在一起的时候他没少唱衰。

    甚至最后他们婚事告吹,他也搅和了不少,要不是他直接把枣儿带到安茜面前,一切该有转圜余地的。

    ‘嘭’一拳,梁满仓一点没收力,狠狠打在章鸣脸上,“王八蛋。”

    “你故意害我。”

    章鸣从地上爬起来,吐了一口带着血水的唾沫,“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不管怎么说,这一拳,当我送你出气的。”

    章鸣警告道,“还有,别觉得自己冤枉,比起你,我更喜欢安茜,更在意她,更想要好好照顾她。”

    “我能做到的你都做不到,你输得不冤。”

    梁满仓又想挥拳,“这就是你用损招破坏我们关系的理由?”

    章鸣骂道,“你放屁。”

    “你自己就是一个有缝的蛋,”这话脱口而出,章鸣有些后悔,他是蛋自己不成苍蝇了,立刻改口道,“我用什么损招了,我都是实话实说,你自己先把你自己的男女关系搞清楚吧。”

    “幸亏安茜没嫁你,不然你还不得让她受委屈。”

    梁满仓满腔怒火,“枣儿跟你说她是我家里说的媳妇,你故意不说,避重就轻,直接在安茜面前说她是我媳妇。”

    “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

    几字之差,区别大了去了。

    章鸣舌头舔了舔受伤的唇角,没说话,等于是默认。

    梁满仓恨得眼睛都红了,“安茜是我对象的时候,你心里时时刻刻巴不得我们闹崩,你好有机会追她,是不是?”

    章鸣毫不避讳,“我承认我做梦都梦见你俩闹崩,那又怎么了,我喜欢安茜,我想跟她在一起,我当然会这么想。”

    “我就是等着,盼着,你别给我机会,有机会我一定牢牢抓住。”

    “你自己守不住,跟我发什么疯。”

    梁满仓听了,骂道,“章鸣,你真恶心,小人,你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小人。”

    章鸣回道,“我是不是小人不是你说了算。”

    他又提醒道,“不过我知道你不会做小人,是吧,老梁。”

    梁满仓的表情很是难看,他当然不是。

    只是章鸣这话说得占便宜极了,他先来破坏他和安茜的关系,等他把安茜撬走了,又要他别做小人,做个君子,别去破坏他们。

    梁满仓一脸愤恨。

    章鸣脸上带彩,倒是平心静气,说道,“老梁,你和安茜的事儿,说到底是你没解决好,你仔细想想,难道你们没成就是因为我少说了一个字两个字?

    “现在这个结果,你就认了吧。”

    梁满仓不甘地握住双拳,“你不来搅和,我们不会是这种结果。”

    章鸣见状,面上露出防御性十足的表情,“随你怎么想,你认不认也不重要,我不会给你翻盘的机会的。”

    章鸣用肩膀撞开梁满仓,往宿舍走去,“还有,以前的事情别再提了,对安茜不好。”

    章鸣回了宿舍,周围人见他左脸高高地肿着,还流着鼻血,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郭彪问道,“这是怎么了?”

    章鸣当然不会说他和梁满仓因为安茜打架的事情,抹了一把鼻血,糊了半个手背,“哦,不小心摔了一跤。”

    郭彪刚想反驳,谁摔跤摔到脸上,话还没说出口,就看见一脸阴沉的梁满仓走了进来。

    舍友们互相使了使眼色,谁也不说话了,大家心知肚明,都不想掺和这破事,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郭彪看着章鸣,做了个口型,无声骂道,“该。”

    章鸣切了一声,“屁。”

    “他发神经,我不跟他计较而已。”

    章鸣养了两天,他伤得不重,问题就是伤在脸上,不好去见安茜。

    好不容易伤淡了些,他就往安茜那儿跑了。

    见安茜正在扫院子,他一把拿过笤帚,“你歇着去。”

    安茜跟在他身边,“你工作忙完了?”

    这两天没来找她,章鸣给安茜带了个信,说这几天自己忙,先不过来了。

    章鸣点点头,“忙完了。”

    他又说,“爷爷是不是该去医院了,等会儿我送你们过去。”

    第169章

    担心你对他还有那么点意思

    章鸣说这话的时候抬了抬头,安茜这才看见他脸上青紫的痕迹,赶紧凑近了问道:“你脸怎么了?”

    她的语气里带着些焦急和关切。

    章鸣见安茜有所发觉,捂着脸闪躲着,他不太愿意让安茜看到自己的伤势。

    他说道:“没事。”

    “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安茜伸出手想要去查看章鸣的伤口。

    “真的没什么大碍,只是一点皮外伤而已。过几天就好了。”章鸣解释道。

    “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安茜盯着章鸣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一些端倪。

    章鸣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他摇了摇头,说:“没有,你别多想。”

    安茜摇摇头,“受伤了你就自己注意点嘛,要及时去医院看看。”

    她问,“你抹药了没有。”

    章鸣看着着急的安茜,心里涌起一股温暖的感觉。

    “嗯,抹过药了。”

    安茜皱起眉头,忍不住埋怨道,“这么大人了,好好走路还能摔跤。”

    章鸣看安茜为他着急,心里甜得像吃了蜂蜜一样,开始油嘴滑舌起来,他痴痴地盯着安茜说道,“一想到有你这么漂亮的姑娘愿意做我对象,我美得路都不会走了。”

    安茜听到章鸣这么说,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去看有没有别人听到。

    好在江听夏在屋子里,她嗔怪地拍了章鸣一巴掌,“胡说什么?让人听见怎么办。”

    章鸣也呵呵地笑了两声。

    安茜看他那副傻样,也跟着笑了一下。

    少女的脸红彤彤的,像熟透了的苹果,眉眼含笑看着章鸣,语气软绵绵的,嗔怪一样,“你说话总是没个正经。”

    两人在院子里聊了一会儿天儿,便转身进到屋里,准备带安师傅去医院去。

    安茜照顾得非常细致入微,尽管安师傅瘫痪在床,但整个人看上去还是挺齐整的,并没有显得特别邋遢不堪。不过到底是身患疾病之人,面色难免有些苍白灰暗。

    章鸣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并不在意会不会得到回应,热情地唤了声,“爷爷,咱们去医院。”

    接着便动作熟练地将安师傅抱到轮椅上,然后与安茜一同走出家门。

    等到安师傅完成所有的检查和按摩治疗时,已经过去了一整个上午。

    正当他俩准备离开医院之际,碰巧遇到了一位老熟人。

    梁满仓。

    章鸣想到梁满仓他娘现在也住在医院,遇到也正常。

    此时此刻,梁满仓就静静地站在不远处,默默地注视着他们。

    安茜这时轻声对章鸣说道:“我跟梁大哥有几句话要说。”

    章鸣立刻表示要陪她一起过去,“我跟你一块儿去吧。”

    但安茜却摇了摇头,委婉地拒绝道:“不用了,你就在这里照看好爷爷吧,我跟他讲两句话就马上回来。”

    章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安茜一步一步地朝着梁满仓走去,看着他们俩在一起交谈的样子,他的内心犹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焦躁不安。

    然而,由于距离较远,他根本无法听清他们在说些什么,这让他感到无比的困惑和焦虑。

    他不停地在原地踱步,心里紧张万分。

    他的心中充满了疑问:“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安茜怎么不让他过去,有什么话还要背着他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对于章鸣来说,每一刻都是一种煎熬。

    终于,当他看到安茜转身向他走来时,他那颗悬着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

    “回来了,走吧。”

    章鸣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声音也变得轻松了许多。

    安茜点了点头,简单地回应道:“走吧。”

    她的语气平静,并没有察觉到章鸣内心的波澜。

    章鸣推着安师傅的轮椅走着,手越握越紧,但还是尽量保持镇定自若,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闲聊家常一样,随意而又轻松地问道:“你刚才跟老梁聊什么呢?”

    安茜听到他这么问,便如实回答道:“之前梁大哥给了我钱和票,让我去买东西,既然……婚事都不做数了,我肯定不能收,只是一直没有再碰见过他,正好今天碰到了,就赶紧把这些东西还给他。”

    章鸣听完之后,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道,“原来是这个事。”

    安茜看到他这副模样,觉得有些好笑,于是好奇地追问道:“那你以为我们在聊什么事情?”

    章鸣被她这么一问,顿时有些尴尬,支支吾吾地嘟囔着:“我……我不是担心你对他还有那么点意思嘛……”

    安茜听了他的话,脸上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

    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心里有些窘迫,又有一丝甜蜜,因为她知道这是章鸣在乎她的表现。

    章鸣立刻说道,“不过我知道你肯定是没有的。”

    “我就是有些后怕,你想啊,要不是碰见梁满仓家里这事,我哪儿还有机会,咱俩就是真完蛋了。”

    “说真的,我到现在都感觉跟做梦一样。”

    “不真实。”

    安茜看着章鸣这个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柔情蜜意。

    她慢慢地伸出手来,小心翼翼地牵住了章鸣那宽大厚实的手掌。

    章鸣突然间感觉到有一只小巧白嫩、宛如柔荑般的小手轻轻地落在了自己的掌心里,仿佛一股温暖的电流传遍全身。

    与此同时,他听到了安茜那略带羞涩的声音:“现在能感觉到是真的了吧?”

    这句话如同天籁之音,让章鸣的心都化了。

    章鸣毫不犹豫立刻紧紧地回握住安茜的手。

    他高兴地说道:“真,没有比这更真的了。”

    在这一刻,他们的目光交汇,彼此的眼神中充满了幸福的爱意,两人都沉浸在这美好甜蜜的氛围之中。

    ……

    今天是个晴天,江听夏把她压箱底的书籍、漂亮的裙子以及精致的丝绸布料等宝贝全部搬出来晾晒。

    这些东西吸引了隔壁院子的庄雪,她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

    回到屋里后,庄雪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询问自己男人,“隔壁院子里住着的是什么人?”

    许大壮正在抽烟,头也没抬,随口回答道:“防区的团长。”

    听到这个答案,庄雪的好奇心愈发强烈起来。

    毕竟许大壮已经三十多岁将近四十岁了,却只是一个营长而已,那么这个团长岂不是更老一些?

    然而,隔壁院里的女人跟自己年龄差不多大。

    抱着这种想看热闹的心理,庄雪继续追问道,“你说的这个团长今年多大岁数?”

    第170章

    住在隔壁院子的老乡

    许大壮眉头微皱,面露愠色,语气中带着一丝埋怨说道:“你不知道?”

    他顿了一顿,接着说道:“咱们好歹邻里邻居住着,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怎么不过去打个招呼?”

    许大壮心想,他年纪大,职位低,拉不下老脸过去走动,可自家的女人连这个事都干不好!

    庄雪却是轻哼一声,满脸不屑地回应道:“我可不像农村里那些整日无所事事,只会说些东家长西家短的长舌妇一样,我才不爱做那种事情呢!”

    许大壮听到这话,顿时有些无语,他忍不住反问道:“那你还跟我打听这些干嘛?”

    庄雪闻言,突然像是被噎住了一般,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过了会儿才说道,“你看隔壁院子里摆了那么多好东西,那阔气劲,看着就不是一般人。”

    “而且你说的这个团长太太看着挺有派头的。”

    庄雪神神秘秘道,“隔壁家是不是跟咱们是一样的情况啊。”

    许大壮都快奔四的人了,庄雪今年才二十多,年龄相差挺多,算是老夫少妻。

    他们俩当时看对眼的时候,许大壮还是有家室的人,被庄雪迷得七荤八素的,要闹离婚,他家里原配不同意,在农村老家直接跳了河。

    即便如此,两人还是结了婚,虽然说原配的事情没什么人知道,但是后来没多久,庄雪家里就被打成了资本家,由于这段婚姻关系,许大壮的仕途多多少少受到了影响。

    许大壮不满地瞪了庄雪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也巧,隔壁这个团长媳妇跟你还是老乡呢。”

    “都是文海来的。”

    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还都是大小姐。”

    听到这些话,庄雪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但她很快恢复了平静。

    只是几句难听的话而已,她可以忍耐下来。

    看许大壮一脸的不高兴,庄雪便像没有骨头一般,娇柔地朝着男人的身体贴了过去。

    然而此时此刻,她的内心却仍旧在思考着隔壁那个女人的容貌。

    当听到许大壮这么说时,她不禁觉得这个女人似乎有些眼熟。

    都是文海的,还很有可能是一个圈子的。

    于是,她好奇地问道:“你知不知道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许大壮嗅着庄雪身上散发出的迷人香气,心中的怒火也渐渐平息下来。

    他想了想,说道:“姓江,我听厉团长叫她,江......听夏。”

    “江听夏!”庄雪不禁失声惊叫起来。

    她感到无比惊讶,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她。

    “她爷爷是不是文海大名鼎鼎的江修徳。”

    许大壮心情烦躁地摆摆手,然后直接躺在炕上,不耐烦地说:“不知道。”

    然而,庄雪却异常兴奋,迫不及待地想再次出门看看隔壁那个女人的模样,确认一下她是否就是自己知道的那个江听夏。

    就在这时,许大壮突然用力将她拉了回来,猴急地开始撕扯她的衣物。

    庄雪心中涌起一丝厌恶,躲着许大壮那张臭嘴,同时用娇柔的语气说道:“哎呀,你这是干嘛呢,大白天的。”

    许大壮被她躲闪的态度激怒了,口中开始骂骂咧咧起来:“他妈的,你躲什么?不给老子睡就滚!”

    庄雪被吓得不轻,再也不敢有任何反抗的举动,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柔声说道:“瞧你,人家跟你开个玩笑你就生气啦。”

    说完,她主动搂住许大壮的脖子,亲了上去。

    许大壮带着一股狠劲,动作上毫不怜惜。

    他的内心充满了憋屈和不甘,如果不是因为当年的庄雪年轻水灵,那张脸蛋儿花儿一样娇艳欲滴,身材更是婀娜多姿、凹凸有致,他怎么会被迷得神魂颠倒,最后好像猪油蒙了心,将自己的大好前程毁得七七八八!

    当这股怨气终于发泄出来后,许大壮才感觉到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

    他看着庄雪那白皙如雪的肌肤,忍不住伸手拍了一巴掌,心想,算了,就这小模样,他这日子也不算亏。

    庄雪忍着火辣辣的疼,送许大壮出了院门,回屋时特意看了几眼隔壁的院子,看见女人那有几分熟悉的眉眼时,她确定了,这就是她知道的那个江听夏。

    她那苦闷的心立刻感觉好了一些,江家当年可是文海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家,她爷爷江修德做商会会长的时候,她跟着家里人参加过宴会。

    那个位高权重的老人,眉眼慈祥地抱着一个小女孩,从高高的台阶上走下来,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一个只有几岁的小女孩身上。

    包括同样年纪尚小的庄雪。

    后来,多少年她都无法忘记那一幕,她幻想着,如果她是那个被抱着接受万人瞩目的女孩,该多好。

    所有人都朝着她点头哈腰,极尽赞美。

    可她的人生没有过那样辉煌过的时刻,倒是江听夏的人生跌落下了高台,与她落在了同一水平上。

    这感觉让她很畅快,连刚刚接受的身体和心灵的屈辱都变得不算什么。

    她想,江听夏的日子一定也好不到哪儿去,跟她一样,生活在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不得不委身一个粗鲁流氓的老男人。

    庄雪不爱出门,她不喜欢这里荒凉的景象,宁可躲在屋子里,可今天,她特意守在院子外,想看看江听夏嫁给了怎样一个男人。

    傍晚时分,就在她看见一个年轻健壮的男人,走进隔壁院子的时候,她的眼睛瞬间瞪大,几乎要瞪裂开来。

    只见那男人姿容出色,身姿挺拔,步伐稳健,只是简单的走路,都散发出一种沉稳自信,大气磅礴的气质。

    庄雪还看见江听夏出来迎他,脸上带着藏不住的笑意,眉目间没有一点勉强,分明是真心实意。

    两人并排走着,似乎有说不完的小话,笑着进屋去了。

    凭什么?庄雪心里开始嫉妒起来。

    他们夫妻过得恩爱就算了,她男人年龄看着才二三十岁,模样还很俊朗这些都可以不提,凭什么她嫁的男人职位还要比她嫁的男人高。

    她庄雪就一样都比不上江听夏!

    第171章

    觉得有些对不起她

    厉菖蒲上班时,门房告诉他有一封他的信。他看到信封上的地址,不禁皱起眉头。

    这封信是他姐姐厉大花寄来的,他本能地察觉到可能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于是急忙拆开信封查看,不出所料。

    还是厉大花男人生病的事情。

    自从他病倒后,厉大花便带着他去了省城的医院看病。家庭的顶梁柱突然倒下,家里失去了原本的经济来源,而且看病处处需要花钱,家里的积蓄根本不够用。

    好在有厉菖蒲每月寄给厉大花的那一笔钱,让他们能够继续治疗。

    后来,厉大花在医院待了一段时间以后,找到了一条赚钱的路子。

    由于许多病人家庭缺乏人手,厉大花主动提出帮忙照顾这些病人。这样一来,每个月也是一笔进项。

    可这样一来,她又要照顾她生病的男人,又要赚钱养家糊口,根本忙不过来。

    自己的三个孩子在城里没大人照顾,医院又人来人往,鱼龙混杂,就在不久前,自己儿子差点被人贩子拐走。

    经过这一遭,她只好把三个孩子送回了老家,谁知道她公公婆婆见她在城里挣到了钱,就借口说小孩子皮,不好管,问她每个月要五块钱。

    她的钱都要留着给男人治病的,婆家不肯出钱出力她本就心里窝火,现在居然还好意思问她要钱,她当然不愿意给。

    结果有一次,她好不容易偷空回家看孩子们,竟然让她撞见那黑心的婆家人把她儿子和年仅五岁的小女儿跟狗一样绑在院子边的树上。

    她顿时怒火中烧,跟婆家大吵一架,跟他们彻底闹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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