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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男人一脸严肃认真,“不过我也不爱听,是他们老爱说。”

    “我也不能堵着耳朵。”

    江听夏一脸,编,再接着编的表情。

    厉菖蒲摇摇头,“我也觉得太不像话了。”

    江听夏长长地哦了一声,语调抑扬顿挫,“那你可千万不要跟流氓混在一起哦。”

    厉菖蒲重重点了点头,“当然了。”

    两人在屋子里整理好了仪容仪表,这才出了门,只是江听夏还能感觉到自己嘴唇又红又肿,她走路都微微低着头,怕被人发觉,这样简直狼狈极了,江听夏不解气,挽着厉菖蒲的手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

    厉菖蒲嘶了一声,没躲。

    奇怪的是,这订婚宴没有像江听夏想的那样乱糟糟的,四分五裂,早早散场,反而一切井井有条。

    江听夏四处打量着,突然发现江听荷和贾瑞文亲昵地挽着手,在人群里捧着酒杯社交。

    平静地就跟林雪没出现过那样。

    江听荷带着贾瑞文走过来,面上带笑,说得话却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样,“你想毁了我和瑞文哥哥的婚事,你做梦。”

    江听夏也笑了,语气里满满的嘲讽,“你都知道他做了什么事,这句哥哥竟然还能喊出口。”

    “你倒是好脾气。”

    江听荷挽着贾瑞文的手臂,“男人总会犯这些小毛病,只要肯改就好。”

    江听夏拍了拍手,鼓掌道,“那太好了,看看,你们多配,以后都要一直在一起。”

    贾瑞文的眼神带着阴鸷,“借你吉言。”

    江听荷无不炫耀地说道,“明天就是我们的婚礼,订了文海大饭店的一号大厅,我给你留了一个最靠前的位置。”

    她高抬着下巴,趾高气昂,“那可不是一般人能订到的,只是我一定要在那儿办,多亏瑞文哥哥家里想了办法。”

    贾瑞文家里是和江家差不多的老一辈富商,人脉钱财都有,加上贾瑞文本人年轻英俊,外人不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只看这条件,跟他结婚当然是令人羡慕的事情。

    江听夏是真累了,拒绝道,“不了,祝福送你了,我们决定今天就走,你的婚礼我就不参加了。”

    江听荷却不乐意了,她人生中最闪耀的几天,江听夏不在,那多令人遗憾,“你走那么急干什么,参加完我的婚礼啊,我敢保证,你一定没见过那么大的场面。”

    她又故意说道,“你和姐夫在村子里的婚礼一定很随便,明天叫你开开眼界。”

    江听夏听出她的讽刺,毫不在意道,“再盛大的婚礼,我也不稀罕。”

    “你那么喜欢,就自己好好享受吧。”

    反倒是厉菖蒲心里有些难受。

    他们的婚礼办得还没江听荷订婚礼十分之一体面,对江听夏这样出身的人来说,寒酸得不成样子。

    江听荷想拉住江听夏,却被她甩开,她着急地看向李绣。

    一边站着的李绣突然说话了,“来都来了,也不差这一天,急着走干什么。”

    她又说,“放心,过了这次,也没别的事找你了。”

    李绣这么说,颇有要与江听夏割席的意思,江听夏听完,内心古井无波,答应了。

    过了明天婚礼的日子,她不会再到江家来。

    订婚宴下午就结束了,客人纷纷离开。

    两人上了三楼,进了房间,江听夏吩咐道,“最迟明天下午也要离开,你先收拾收拾东西,除了那些大件的,其余的都要到邮局邮递。”

    “墙上这些画可是我当初一幅一幅精心选的。”

    她指了指墙上的一幅星空油画,“这个还是我画的呢,都要拿。”

    她轻巧地在屋子里选着,“还有,我的留声机一定要拿,还有收音机,照相机都要拿。”

    “还有柜子里这些茶具和玻璃杯,你记得拿棉花厚厚裹住,不然路上一磕就碎了。”

    “还有这些书。”

    厉菖蒲看着满满当当的书柜,光是这些书就能装两个大箱子。

    他忍不住问道,“听夏,你以后都不打算回娘家了?”

    “那么远,能跑几趟。”

    江听夏随口说着糊弄道,“而且,这些都是我平时要用的。”

    江听夏埋怨道,“到了那边也没什么好玩的,这些肯定要拿,不然我要无聊死了。”

    厉菖蒲想了想也有道理,点点头,“行,还要什么?”

    她交代完这些家具,又走到衣柜边,“这些衣服也拿上吧。”

    以后都不会回来了,丢在江家也是被别人祸祸了。

    江听夏把里面的衣服都抱了出来,放在床上,她找出了几件最近几天穿的,其余的都收拾进了包袱里。

    第128章

    逗狗狗玩

    两人收拾了一个多小时,东西才差不多都收进了箱子里。

    江听夏喊了几个男帮工搬东西,为了放心,厉菖蒲也一起走了一趟,把这些东西都送到邮局,邮寄到岔子坡去。

    江听夏也跟着下了楼,送走厉菖蒲正要回去,路过院子的时候,突然听到汪汪地叫声,一道黑白身影扑到了江听夏腿边。

    “宝贝。”江听夏惊喜地叫了一声,蹲下身摸着狗狗的脑袋。

    这是江海养的边牧犬,养了三四年了,机灵又聪明,江听夏在江家的时候经常和它玩。

    今天江家客人多,就把狗狗锁在了笼子里,宝贝又生性好动,这一天下来早憋坏了。

    想到以后都见不到这么可爱的狗狗,江听夏有些难过,正好她也没别的事情做,索性陪它多玩一会。

    宝贝很聪明,知道江听夏陪她玩,叼来了一颗粉红色的球,这是它最喜欢的游戏,在泳池里玩,半透明状的好像气球那般大,上面连着一根长长的透明细绳,在水里拽来拽去,逗狗狗玩。

    虽然现在已经是初冬,可是文海根本不冷,人们都还是穿薄衣薄裤,江听夏在泳池里撩了一把水,水温被太阳晒得暖洋洋的。

    她从宝贝嘴里拿出球球,扔进了泳池里,宝贝立刻冲下了水,朝目标球游过去,快碰到的时候,江听夏就一抽手里的线,球被扯开,狗子就又跟着换个方向。

    直到宝贝能用嘴抓住球,它再叼着球送到岸边的江听夏手里。

    江听夏就摸摸他的脑袋,夸它几句,宝贝就玩得更欢快了。

    不知不觉就忘了时间,直到宝贝玩得累了,上了岸静静躺在江听夏腿边晒太阳,它好像能预知分离那样,今天特别黏江听夏。

    江听夏也就一直给它顺毛,直到宝贝被带走,厉菖蒲也从邮局回来,她还在泳池边。

    看她不大开心的模样,厉菖蒲走过来问道,“怎么了?”

    江听夏眼神看着泳池,想着刚才和宝贝玩的场景,内心有些感慨,看着很低落,“没事。”

    厉菖蒲顺着她眼神的方向看过去,水面上飘着一个粉色的球,猜测道,“怎么?东西掉下去了?”

    江听夏笑笑,刚才低落的情绪突然破了,想到了什么,转过脸看着厉菖蒲,指指泳池里的球,“嗯,不小心掉下去了。”

    “你能帮我捡回来吗?”

    她的眼神落在厉菖蒲脖子上,他的衣扣总是系到最上面一颗,永远包裹得严严实实,整个人都板板正正的。

    越是这样,她就越想逗逗他。

    “等着。”

    厉菖蒲直接下了水,水池的水还不到他的腰,碍于水中的阻力,他慢慢朝那颗粉色球的方向走去。

    看他走过去,江听夏面带坏笑抓住了飘在水面上的绳子,蓄势待发。

    等厉菖蒲刚伸出手,江听夏轻轻一拉,粉色球就换了个方向,眼睁睁从厉菖蒲眼皮子底下飞走了。

    江听夏已经在岸边笑了起来,看厉菖蒲在水池中石化的样子,她笑弯了腰,几乎要趴在地上。

    厉菖蒲意识到被耍了,咬牙喊了一声,“江听夏。”

    江听夏朝他伸出手,“好好好,不逗你了,你快上来。”

    突然,传来一道女声,打断了两人的交流。

    江听荷双手叉腰,“江听夏,你可真能糟践人,拿逗狗的玩意儿逗人玩。”

    江听夏一听这话,就变了脸色,她只是刚好碰见这么个机会,突然萌生了想逗逗厉菖蒲的想法,根本没想到这是逗狗的玩具。

    她顾不上和江听荷吵嘴,立刻去看厉菖蒲的反应。

    却见他已经黑了脸,江听夏心里一慌,下意识就想摆手解释,结果缠着细绳的那只手突然一动,水里的粉色球被拉得在水里快速移动。

    厉菖蒲却飞身一扑,将球抱在了怀里。

    他从水中起身,用手抹了一把沾满水的脸,将球举起来,冲江听夏说道,“拿到了。”

    一张脸格外明媚,哪有刚才黑脸的样子。

    刚刚他是装的。

    江听夏放心了,冲他笑笑。

    然后看向江听荷,有了底气,“我们夫妻间的情趣而已,要你多嘴。”

    说完也不管江听荷如何,伸手接住了从水里走过来的厉菖蒲的胳膊。

    厉菖蒲灵巧地上了岸,江听夏踮起脚,把毛巾盖在他脑袋上。

    “冷不冷?先回去吧。”

    两人也不管旁边站着的江听荷,亲昵地靠在一起离开了。

    江听荷看江听夏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可厉菖蒲又在跟前,她又不敢说什么重话,唯恐身份露馅,她气得一脚踹翻了凳子,“江听夏,明天有你哭的。”

    她刚刚出门就是为了交代人办一件事,等这事一成,江听夏还不身败名裂。

    看她跟厉菖蒲那副亲热模样,先让她得意得意,明天就什么都不是了,这也是她要再留她一天的原因,别以为江听夏今天毁了她的订婚礼,得罪了她,就能这么轻飘飘揭过去,她非得好好教训她一顿,出了这口恶气不可。

    两人进了房间,厉菖蒲整个人都湿透了,衣服贴在身体上,显现出线条分明的几块腹肌,江听夏偷偷瞄了几眼,再看到厉菖蒲这副落汤鸡的模样时,还是有些想笑,但掐了自己一把,忍住了。

    她想给他擦掉身上的水,另外拿了毛巾,从脸上一直擦下去,到了脖子那儿,她伸手解开了两颗扣子,再用毛巾擦他的脖子。

    扣子是不敢再往下解的,湿透了的衣服也是擦不干的。

    江听夏有些后悔,早知道不搞这个事了。

    她小心翼翼解释,“你没有不高兴吧,你问我是不是东西掉水里了,我就突然脑子抽了,没别的意思,也没想到这是狗狗玩的玩具,就是跟你闹着玩的。”

    “有什么好生气的。”

    厉菖蒲颇有些无奈,“我还不知道你是跟我开玩笑。”

    江听夏这才笑了,找出了一身干净衣服递给他,“你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了。”

    她心虚,所以此刻特别温柔,柔柔地说道,“得注意点,别感冒了。”

    但是,下一秒,她看着厉菖蒲身后的水渍,忍不住调侃道,“我去擦地,不然还以为是什么水鬼索命。”

    厉菖蒲听了又好气又好笑。

    最后还是拿着衣服洗澡去了。

    厉菖蒲换了一身衣服回来,江听夏已经换了睡衣躺在床上拿个本子写写画画,见他回来,笑容满面说道,“回来了。”

    “被子我都给你铺好了。”

    这两天他睡的地板上已经摆好了一床厚实的被子。

    看她这副心虚讨好的模样,厉菖蒲摇摇头。

    江听夏又说,“桌子上有姜汤,驱寒的,你把它喝了。”

    厉菖蒲走到桌边,端起骨瓷碗一饮而尽。

    第129章

    相拥而眠

    两人睡到半夜,窗外突然轰隆隆震天响,江听夏迷迷糊糊坐起身来,“下雨了。”

    “嗯,”厉菖蒲睡觉也不是特别沉的那种。

    江听夏细白的胳膊摸索着,啪嗒一声,打开了灯。

    “怎么了?怎么开灯了?”

    厉菖蒲被突如其来的光照得眯不开眼,问道。

    江听夏又缩回到被子里,“外面打雷了,我有些心慌。”

    “开着灯安心些。”

    厉菖蒲起身披上了衣服,边穿衣服边问,“害怕?”

    江听夏摇摇头,“不是。”

    她看着一室明亮,“还有灯呢,不害怕。”

    她睁着眼睛看着划过明亮闪电的窗户,想到了什么,说道,“上次也是这么大的暴雨。”

    “只有我一个人在,还碰上了停电,那次才害怕呢。”

    厉菖蒲皱着眉头,“哪次?在岔子坡?”

    那里电压不稳定,偶尔会遇到停电。

    江听夏轻轻嗯了一声,她还印象深刻,“修小学屋子塌了砸到人那一次,你不在,我一个人在家。”

    厉菖蒲心里酸涩万分,看着躺在床上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小脸的江听夏,她上次该是怎样度过暴雨天,那么可怜巴巴的一个人。

    他生活的地方条件艰苦,他一个大男人可以,江听夏柔柔弱弱的,怎么能行,还有他职业的特殊性,十天半个月出任务。

    在厉菖蒲看来,江听夏随便挑一个男人都比他好。

    只是他们现在牢牢绑在一起,他就不会再想着推开她,重要的是江听夏愿意给他这个机会,他会竭尽全力给她好的生活。

    “厉菖蒲,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好像是外面有水流进来了?”

    厉菖蒲掀开被子起身,看见雨水从窗户缝隙蔓延进来,流在地上,他回道,“雨太大,窗户进水了。”

    江听夏也坐起来看,看见雨水越流越多,从窗户流到了地板上。

    厉菖蒲走过去看了看,跟江听夏说,“你睡你的,我找个东西把窗户堵住就没事了。”

    江听夏怎么放心,坐起身看着窗户,到底是许久没人住的屋子,没人打理,碰到这样大的暴雨,就开始渗水。

    厉菖蒲鼓捣了一会儿,这才止住雨水再往里流,可是流进来的水已经把地面打湿了一层,厉菖蒲铺在地上的床铺,挨近窗户的边角上也沾了水。

    江听夏问,“褥子都湿了,你还怎么睡?”

    厉菖蒲掀开床铺看了看,褥子背面变得湿漉漉的,不过,就一小块。

    他看了一眼穿着睡衣露出大半白嫩肩颈的江听夏,脑海里天人交战一番,最后还是说道,“没事,将就一晚。”

    江听夏有些担心,问道,“能行吗?”

    厉菖蒲站起身去拿抹布,打算擦一擦蓄了水的地面,“能行。”

    他在屋里找了几块干抹布,又找了一只红色塑料桶,这塑料桶已经变得有些发白,看着年数久了,厉菖蒲也没在意,直接拿来用了。

    他蹲在地上,用抹布吸水,然后把水分拧干到桶里,等地面擦干,他就提着塑料桶打算出门。

    谁知这桶刚提起来,哗啦一声,桶底裂了。

    里面的雨水流了一地,这次,离他睡觉的地方距离更近,彻底弄湿了厉菖蒲铺在地上的床铺。

    江听夏听见这动静,坐起身一看,厉菖蒲提着个裂底的塑料桶,正一脸凌乱地看着自己的床铺。

    “还能将就吗?”

    厉菖蒲可以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看着水淋淋的被子,喉结上下滚动,“不能了。”

    厉菖蒲看着江听夏,试探般开口询问道,“要不今天晚上,我睡床上,你……跟我挤挤?”

    江听夏呆愣着,点了点头,其实刚刚第一次问他,就是担心地面潮湿,睡觉不舒服,不过厉菖蒲说不严重可以接受,她也就没再问。

    她大方地往一边挪了挪,留出一个人的空位,“不挤,这床挺大的,睡两个人也没问题。”

    厉菖蒲看她掀开了一半的被子,听见自己的心跳开始砰砰狂跳,心里暗骂自己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只是纯睡觉而已,心绪慢慢冷静下来,他一手提桶,一手拿着脏抹布,说道,“我把这些收拾了。”

    他把地面的床铺胡乱收拾了一通,脚步极快地把这些东西拿出了门,又好好洗了把脸和胳膊,这才又进了屋子。

    他走到床边。

    江听夏这时半坐起身,香香软软的身体靠在枕头上,说道,“被子也没有了,你也盖这个吧。”

    厉菖蒲大手掀开被子,动作轻缓地上了床,装作轻松地问道,“关灯吗?”

    他解释道,“外面闪电,开灯不安全。”

    “嗯,可以。”

    看江听夏躺好了,厉菖蒲啪嗒一声关了灯。

    两人躺在床上,中间隔着微小的距离。

    窗外响起轰隆隆地雷声,厉菖蒲手微微一动就不小心碰到了江听夏的手臂,他干脆没躲,直接握住她的手,“怕的话我抱着你?”

    下午都抱那么久了,也算有经验,不过还是紧张。

    江听夏没有说话,一片黑暗中慢慢变得脸红心跳。

    厉菖蒲感觉到自己握着的小手乖乖的,被他包裹着,他心中一动,然后尽量放慢动作,侧身将她整个人搂进怀里。

    江听夏果真配合地环住他的腰身。

    厉菖蒲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别怕,睡吧。”

    两人紧紧相拥,外面是风雨漫天,屋内小床上一片安宁。

    第二天起床,江听夏一睁开眼睛,眼前就是厉菖蒲呼吸起伏的胸膛,她的整条胳膊还搭在他身上。

    被子也都裹在她身上,厉菖蒲只分到了半条被子,一半身子都露在外面。

    他睡觉只穿了一件纯白背心,一晚过去,背心下摆从肚子上撩起,堪堪露出一点点腹肌。

    将露不露,分外勾人,更别提腰上那根腰带还系得紧紧的,露出的那一小片肌肤,内容格外丰富,腹肌人鱼线以及鼓起的青筋,江听夏瞥了一眼,赶紧移开眼睛。

    江听夏看见厉菖蒲闭着眼睛睡得正沉,她躺在他胸膛上也不好动弹,但是她又睡不着,有些无聊,一双手慢慢不老实起来。

    第130章

    谎话

    江听夏小心翼翼揪住厉菖蒲的纯白背心,往上提了一点点,一点一点地露出一整块壁垒分明的腹肌。

    江听夏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真是硬的,她有些惊讶,又再碰了碰,嗯?怎么感觉比刚刚还要硬邦邦的。

    厉菖蒲笑了一声。

    他的声音突然响起,嗓音暗哑低沉。

    江听夏抬起脸看他,笑眯眯问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他答道,“刚刚。”

    江听夏往他身上靠了靠,手掌也顺势直接按在了腹肌上,被发现了就躲开才显得做贼心虚,直接摸上两把又怎么了。

    厉菖蒲感受着腰上的小手,心想,她喜欢这个?昨天他从泳池里出来,就看见江听夏朝他腰上偷瞄了好几眼。

    厉菖蒲紧绷着肌肉,问,“摸着感觉怎么样?”

    江听夏表情一派自然,“谁说我摸你了。”

    她把手大大方方放在他腰上的肌肉上,“我是看我的手放在你肚子上,显白,挺好看的。”

    厉菖蒲常年晒太阳,一排巧克力腹肌,江听夏则白得发光,手放在他身上,确实衬得更白嫩了。

    “真的?”他问。

    “不然呢。”江听夏说假话气也不喘,手还在他腰上搁着。

    厉菖蒲一只胳膊放在后脑勺上枕着,一只手揽着江听夏,被她摸了一会儿后,忍不住问道,“这就是你说的谈恋爱?”

    他的眼神落在江听夏那只不安分的手上。

    江听夏嗯了一声。

    振振有词道,“城里都是这么谈恋爱的。”

    厉菖蒲忍俊不禁看了江听夏一眼,江听夏就知道厉菖蒲在笑她,想把手拿开,结果刚有所动作,厉菖蒲一把按住了她的手,这次结结实实的按在了他的腹肌上。

    江听夏感觉到他的肌肉一紧,随即听见他说,“就这么放着吧,你说得对,是挺显白的。”

    江听夏和厉菖蒲下楼的时候,江家已经忙起来了,不过跟他们没关系,两人慢悠悠吃了一份早餐,熬得浓稠的米粥还有几份清淡的炒菜。

    两个人刚吃到一半,就听见出事了,急匆匆赶到大厅,才知道有人报信,说是昨天雨下得太大,把江家的祖坟冲塌了一块,爷爷的墓也有损伤。

    江听荷很不开心,当即就发了脾气,“今天是我结婚的大日子,一大早遇见这些晦气的事情。”

    “爷爷活着的时候就不疼我,现在还能给我添堵。”

    她吼叫道,“是不是我干什么,他都不满意我!”

    李绣安慰道,“乖女儿,你别多想,就是天气不好,跟你结婚没关系,婚礼你该怎么办怎么办。”

    江海看着很是心烦,“我找几个人去收拾这乱摊子。”

    李绣立刻反对道,“你妹妹结婚,孰轻孰重你不知道?今天别沾那些事,再怎么也得等个几天,等婚事了了再说,再说,你懂什么,等我过两天找人去修就是。”

    江海也犯懒,不过是碍于家里就他一个男人,必须管这事而已,现在李绣都发了话,他早躲一边乐得清闲了。

    江听夏越听脸色越难看,“要不我过去看吧。”

    众人看向江听夏,江听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哪儿都有你,就你爱表现。”

    江听夏黑着脸,“反正我离开前也要回老宅一趟,顺带找人修修就是。”

    江海接话道,“也行啊,那还挺巧的。”

    江听荷急得抓住了李绣的袖子,如果江听夏现在走了,她的计划怎么办。

    李绣看她这样,凑到她耳边说了句什么,江听荷才放开了她,脸上一副运筹帷幄的表情。

    江听夏还有厉菖蒲跟那报信的人聊了几句,问清楚了墓地的损坏情况。

    就在他们两个毫无察觉的时候,从侧门里进来一个弯腰驼背的糟老头子。

    江听夏看那人有些眼熟,瞬间脸色苍白。

    江听荷趾高气昂走进来,“江听夏,你还记不记得蔡罗锅?”

    其实江听荷本来是想等人多了之后,再把蔡罗锅叫出来说这事的,没想到江听夏竟然急着走,眼看留不住她,只能把计划提前。

    江听夏看了江听荷一眼,随即拉住了身侧厉菖蒲的衣袖。

    厉菖蒲察觉到她怪异的神色,将她拉近自己身边。

    江听荷更是得意,“说来你也不该忘了他,毕竟是一夜夫妻。”

    厉菖蒲瞬间目眦欲裂,看向那个面目丑陋的男人。

    江听夏摇摇头,“没有,你胡说。”

    她看向厉菖蒲,“江听荷污蔑我,我跟这个男人没关系。”

    厉菖蒲想起江老爷子的信,将她拥在怀里,“没关系,听夏,这不是你的错,不管怎样,你都是我媳妇。”

    听他这么说,江听夏情绪很是激动,“你别听她胡说,听我解释,我是差点被他欺负了,但是有人救了我,还把我送回家,什么都没发生。”

    江听荷笑了一声,“江听夏,这就是你不对了,你瞒着所有人也不该瞒着你男人。”

    “还说这些瞎话骗他。”

    “你是仗着蔡罗锅是个老哑巴,事情就随着你说了,可我们都是知道的,还能让你糊弄过去。”

    没有哪个男人会不介意这种事,江听荷打定主意,江听夏会因为不洁,被厉菖蒲嫌弃,抛弃,这段时间,她真是看过了这男人和江听夏甜甜蜜蜜,加上昨天订婚礼,她才突然发现,他们好像不是装的,江听夏和这男人夫妻关系处的还不错,江听荷就是要毁了这一切,江听夏身边就不该有这么一个对她好的人。

    她抱着胳膊,嘴里说着残忍恶毒的谎话,“你那一年,被蔡罗锅骗到荒郊野外的破庙被他欺负了,这可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江听夏怒火攻心,“江听荷你胡说什么?那天我明明回家了,你们都知道。”

    她急切说道,“大哥,你帮我解释。”

    江海一脸为难,“听夏,我也想帮你说话,但是我又不在,只是听说了这件事,我能说什么呢。”

    她又看向李绣,“妈,你知道的,那天明明有个好心人救了我,还把我送了回去。”

    李绣看着江听夏,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她也是女人,当然知道名节对女人的重要,但是她又看向一边的江听荷,想起她昨天订婚宴被毁,那副崩溃的模样,最后把脸偏向了一边,不再理会江听夏的恳求。

    江听夏的表情颓败灰白下去,彻底对江家人寒了心,她看着李绣,缓缓开口,“我以后再也不会叫你妈了。”

    “从今以后,我跟你们恩断义绝,再不会进你们江家的大门。”

    她又看向厉菖蒲,紧张地拉着他的衣袖,眼底一片水光,手指还在微微发抖,“我可以原原本本跟你解释这件事,那个人是原来在江家帮忙的,他在江家呆了很久,有十几年了,我很信任他,爷爷病了,他说他家那边有村民正好要卖一味药材,是爷爷需要的。”

    江听夏指了指江听荷和李绣,“我和她们都去了,只是那天我单独跟蔡罗锅出去,我没想到他会那么对我,”江听夏似乎陷入什么痛苦里,表情难过,厉菖蒲伸手把她揽进怀里,内心燃着无尽的怒火。

    江听夏继续说着,“他扑上来要抱我,我吓得推开他,就往外跑,本来以为死定了,可就是那个时候,有人出现救了我。”

    她看着厉菖蒲,“他也是文海人,叫莫云扬,只是他搬走很多年了,不过我可以写一封信让他跟你解释,你看见那人走路一瘸一拐的没有,就是云扬哥打的。”

    厉菖蒲看着江听夏面皮涨得发红,眼睛里已经蓄满了眼泪,他安抚着说道,“你别激动,我信你,只要你说,我就信。”

    江听荷冲厉菖蒲喊道,“你别傻了,哪有女人肯承认自己身上发生过这种不光彩的事情,我们这么多人,还比不上她一个人说的可信。”

    厉菖蒲看向她,眼里都是恨意,仿佛嗜了血那般,吓得江听荷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他终究没有做什么,只是看着江听荷,咬牙切齿道,“你们到底是不是她的亲人,你们没看到她多难过吗?”

    众人听到这句话,生怕江听夏身世曝光,一个个泄了气。

    厉菖蒲又说,“听夏刚才说,跟你们恩断义绝,以后她就跟我走,你们对我们夫妻来说就是一群没关系的外人,我没必要听你们说什么,我妻子说,我就会信。”

    他拉着情绪不太稳定的江听夏离开,“我们收拾好东西就离开这儿,现在就走。”

    江听夏收拾着包裹,厉菖蒲关上门走出了房门。

    蔡罗锅刚走出院子,就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堵住了他的去路,看清来人的脸,他吓得半死,本来想跑,可看见那人凶神恶煞的样子,腿软得动也动不了,他几乎要跪下来。

    只见那人沉着一张脸,一边把衣袖挽起来,一边一步一步朝他走过来……

    第131章

    落水

    江听荷心里想着刚才的事情,有些气闷,那男人绿帽子都戴头上了,竟然没有当场收拾江听夏这个小贱人,也不知道他是真这么想的,还是那男人只是在众人面前做戏。

    江听夏明面上还是江家人,她至亲至爱的家人都作证,那男人总不可能完全相信江听夏,不管怎么说,也是在他们夫妻心里扎下一根刺。

    女佣给她去拿婚宴上的礼服,其中一个鼻子灵一些,问道,“我怎么闻见这衣服上有股奇怪的味道。”

    另一个说道,“你别给自己找麻烦,听荷小姐心情不好,再出什么岔子,咱俩都完蛋。”

    慢慢的来了一堆客人,江家还请了专门记录的摄影师,江家热闹了起来。

    江听夏和厉菖蒲提着行李要离开,江听夏刚走出屋子,就听见一声惨叫,那声音似乎是江听荷的,接着大门口的小汽车旁边燃起一道火光。

    有个穿着礼服的身影慌张大叫,一群人围上去拍打撕扯着。

    那火光还是没灭,江听夏看见众目睽睽下,一道被扯的衣不蔽体的身影,狼狈地跑开,纵身一跃跳进了院子的喷泉里。

    一群人围上去给江听荷披上衣服,接着汽车驶离江家。

    江听夏有些奇怪,问道,“她身上怎么突然着火了?”

    厉菖蒲一双眼睛深不见底,看着汽车扬起的尾气,淡淡回道,“不知道,意外吧。”

    “你要去看看吗?”

    江听夏摇摇头,目光一片冰冷,“不关我事,我们走吧。”

    江听夏走出江家的大门,头也没有回。

    两人到了老宅,先在附近的住户里找了些年轻力壮的汉子帮忙修墓地,这一修整,又是一周时间,江家至始至终没人来过,眼看到了最后收尾的时候,文海也没什么事了,厉菖蒲就去买了回去的火车票。

    工期最后一天,帮忙的人都下了山,江听夏,厉菖蒲还有阿发叔在江老爷子墓前点燃三炷香,摆好了贡品,祭拜完之后,一行人才往山下走。

    江家墓园占了好大一块地,这山里风景也不错,甚至还有一片湖,不过这湖不是本来就有的,是江老爷子后来特意找人造的。

    江听夏正在湖边走着的时候,突然背后一股力气一推,她整个人不受控制摔进了湖里,耳边是厉菖蒲嘶吼的喊声,“听夏……”

    随即就被冷水淹没了全部感官。

    厉菖蒲看见江听夏掉下水,来不及多想,纵身一扑朝江听夏而去。

    这湖面积不大,加上厉菖蒲体能和水性都很好,按说应该立刻就能游到江听夏身边,只是就在两人落水的那一刻,纷纷感觉到湖底似乎有一阵漩涡将两人卷起。

    就这么耽搁了一会儿,厉菖蒲看着在水里挣扎着的江听夏,慢慢的身体动作越来越小,似乎不再挣扎。

    不好,她在水里窒息昏迷了。

    厉菖蒲看到这种情况,心里着急,更加奋力朝她游过去,只凭一己之力抵抗着水底的漩涡,好在,一番挣扎之后,终于让他拉到了江听夏的手臂,他不敢放手,用尽力气把江听夏整个人紧紧揽住。

    厉菖蒲还想带着江听夏上岸,可这水下翻涌一波强过一波,他抵抗不及,慌乱中只能先保护好江听夏的脑袋。

    水下漩涡开始翻涌,将两人卷入其中。

    电光火石间,两人被一股极大的力量裹挟着,在一片混乱中,厉菖蒲感觉到自己磕在了什么石头上……

    江听夏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浑身湿透,躺在一片空旷的河岸边,旁边是脸色苍白,紧闭着眼睛的厉菖蒲。

    她记得刚刚掉下水的时候,厉菖蒲跟着她跳下来了。

    江听夏吓坏了,赶紧摇了摇厉菖蒲,喊着他的名字,可他毫无反应。

    江听夏以为他出事了,又去拍他的脸,她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厉菖蒲,你醒醒,你别吓我,睁开眼睛跟我说句话。”

    看着躺在那儿没有鲜活气的厉菖蒲,江听夏忙着去按压他的胸膛,整个人慌乱万分,她怕极了,喊他名字的时候忍不住哭出了声。

    “厉菖蒲,我一个人在这儿好害怕,你赶快醒过来好不好……”

    躺在地上的厉菖蒲睫毛轻颤,由于脱力,身体半分力气也没有,只能勉强睁开眼睛,发白的嘴唇发出些声响,他尽力装得很有精神的样子,“都哭成小花猫了。”

    江听夏泪眼朦胧中看见他有了反应,破涕为笑,“你没事了。”

    厉菖蒲一动胳膊就觉得后背一片疼痛,他面不改色伸出手去拉江听夏的手腕,“我能有什么事,看我,比牛还壮。”

    厉菖蒲看江听夏哭得可怜巴巴的样子,心想,要是知道他受伤,又要哭了,而且,他的身体自己知道,都是小伤,没必要说出来让人担心。

    看他一派轻松,江听夏有些生气,甩开他的手,“那你一直躺在这里不动也不说话,你是不是故意吓唬我。”

    厉菖蒲笑了笑,用手指抹去江听夏脸上的泪珠,“我的错,别哭了。”

    江听夏傲娇地把脸扭到一边。

    厉菖蒲用手腕一撑,缓缓坐起身来,随着这个动作,原本在后背上被水泡得发白的伤口,又渗出一片血,好在他穿的是深色衣服,现在还是傍晚,天色昏暗,江听夏注意不到。

    江听夏这才有功夫追究自己是怎么落水的事情,她问道,“你看见我怎么掉下湖的没有?当时我感觉到身后有人推我,可是当时就你我还有阿发叔三个人,这是怎么回事?”

    厉菖蒲也想着刚才的事情,眼神里也是困惑不解,“我看到是阿发叔推的你。”

    “啊!”江听夏真不敢相信,“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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