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董清妙给他送了醒酒汤，但好像不仅仅只是送汤。苏柏山让了道，让她进来。
“儿子，今天送你们回来的姑娘，你喜不喜欢？”
苏柏山一口闷了碗里的醒酒汤，将碗还回去的时候开口，“那是我同学，怎么就直接跳到喜不喜欢了？”
苏柏山看着她，又开口，“我爸跟你说了？她是许达明的外甥女。”
董清妙脸色僵了僵，很快又笑开，“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这个年纪了，谈个恋爱也适合。”
苏柏山看了她好几秒，并没有顺着她的意思而下，但也没有很明确的拒绝，只是开口道，“我如果谈恋爱了，会跟你说的，妈，你还有事儿吗？没事我得睡一觉，喝多了头晕。”
“没事了，你好好休息”，董清妙带着空碗又出了房间。
苏柏山看着房门被关上，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也不知道，今天张雅那么巧的出现在饭桌上，然后又那么好心的送他们回来，究竟是不是真的巧合。
其实这段时间苏柏山没有再跟张雅联系过，上次聚会见过之后就没再碰面了。
他自己也不太说得清楚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可以做个坏人，但又没办法真的坏得彻底。
上次见过面之后，他回来确实斟酌了许久，他觉得，倘若他真的利用张雅，确实很龌龊，但在非常时期，他可以说服自己无耻一些。
但是，他不能说服自己去耽误别人。
倘若他对张雅有些意思，那么在这个节骨眼上顺水推舟，其实他可以接受，毕竟在公在私都有好处。
可是他很清晰的知道自己对张雅没有感觉，他倘若开口，他知道张雅喜欢他必定是会答应的。
他可以委屈自己跟一个不爱的人在一起，但他没有办法委屈别人失去遇到真爱的机会和权利。
他若是跟张雅真在一起，那这辈子张雅可能都没办法真的得到他的爱。
但倘若他们不在一起，张雅过了喜欢他的这阵之后，可能还有机会遇见真正对的人。
他一直困在这纠结的一步里，所以迟迟没有再联系，没有再进一步。
他的个性始终不如苏青竹那般勇敢和坦荡，也不能果断。
苏柏山第二天才知道，没有明确拒绝的意思，在董清妙看来就是默认。
第二天，他下班回家，在家里见到张雅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点傻了。
董清妙却心情很好，穿着围裙就从厨房出来了，笑眯眯的，“你跟张雅不是同学吗？我请她过来的，谢谢她昨天晚上送你们回来。”
苏柏山点点头，倒也没多说什么，脸上没有呈现出不愉快，既然他母亲已经将人请来了，那就是客人，该有的礼貌和教养，他还是要有的。
苏柏山跟张雅打过招呼之后，就回房间换了衣服，换完衣服之后他又将猫抱起，抱得很高，对视着跟它说话。
“你说我到底应该怎么做呢？”
苏柏山一直都下不了决心，倘若他真的什么都不做，那真的就是一个完全没有用处的废物。
可是真的能帮得上忙的做法，又不是他内心里能够认同的。
猫都懒得理他，挣了两下之后，径直的从他手里跳落，然后顺着门缝直接就出了房间。
苏柏山有些无奈的跟上，到客厅的时候发现张扬皱着眉头坐在沙发上，但是离猫却很远。
“你不喜欢猫吗？”苏柏山走过去，将猫抱起，开口问了这话。
张雅抬头看他，很诚实的摇了摇头，她对猫确实没有多大的喜爱之情。
苏柏山轻嗯了声，笑了笑，好像很多纠结的事情，突然之间就有了答案。
既然人家不喜欢猫，那就算了。
第101章
他真的变了
苏荣强回家的时候心情还挺好。
今天董清妙说邀请张雅到家里做客，女孩子脸皮薄，让他晚点回家，怕家里人多她不自在。
所以，她独独叫了苏柏山先回家。
他还以为到家会有好消息，没想到，进门就看到董清妙一个人双手抱胸坐在沙发，看起来并不是开心。
“这是怎么了？”苏荣强走过去，顺便脱了外套。
董清妙起身帮他接过，脸色依旧不开心，“他说以后不要再自作主张请人家来家里做客。”
“你不是说，他们两个有意思吗？”苏荣强不解。
“人家姑娘对他有意思，我看他昨天好像也有点意思，这不是想着撮合一下，以后多走动走动吗？”
“他没意思啊？”
苏荣强听明白了，看来苏柏山是对人家没想法。
“算了，他不喜欢就不喜欢了”，苏荣强叹息。
“不是，他没说不喜欢，他说人家不喜欢他的猫”，董清妙声音不自觉高了几分，然后无语看向苏荣强，“你听听那是什么理由，不喜欢他的猫？他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真的有心想撮合，但要是真的没办法培养出感情，也不至于真的狗血到像电视上一样，要下药干些犯法的事，但，不喜欢可以理解，不喜欢他的猫所以不打算继续跟人家接触，这个理由真的让人无语到不可思议。
“他那破猫能跟他过一辈子吗？能帮他解决现在的困境吗？这都什么时候了，天天抱个猫，简直是越活越回去了……”
董清妙说完突然抬眸，发现苏柏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来了，正在不远处看着她。
场面有点尴尬。
苏荣强想了想，干脆朝他招手，“来，你来，我们一块聊聊。”
苏柏山叹了口气，还是顺从的走了过去。
三个人一起在沙发坐着，气氛很微妙。
“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苏荣强还算平和，他要再不平和恐怕气氛会更僵硬。
苏柏山垂眸，想了一会，很认真的在想，最后才开口，“我很想帮爷爷，但是，我确实不太想用这样的方式”，苏柏山说这话的时候看了董清妙一眼，“不是我不懂现在的局势，张雅，我也想过，但……我过不了我自己心里那关。”
“你这是什么话，你的意思是你光明磊落，只有你妈我不择手段呗？”
苏柏山看她，想解释又沉默。
苏柏山深深叹息，再次开口的时候依旧认真，只不过是将目光望向苏荣强，“爸，如果有些东西好端端到我手里，我自然会努力，用尽全力收好，但现在事情已经这样，我不执着于一定要得到什么，我现在不是在争，也不是想抢什么，我现在还付出的这些徒劳的努力，只是因为想为爷爷出一份心。”
苏荣强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公司本来就是你的，现在搞得一无所有，你就这么算了？”
显然，董清妙更激动。
“那些东西不是我的”，苏柏山看着她。
那些东西是所有人都爱他，都愿意信任他，都对他有所期待，那才属于他，如果是在那样的前提下真的到了他手上，他一定努力打理好，但现在的问题是，他叔叔，他姑姑都已经不愿意再跟他们继续走下去了。
那这个东西就散了，根本到不了他手里，也从来不存在本来就属于他。
“我只是很希望能拿回来股份，能给爷爷交代。”
这一句是心里话，不关乎他自己能得到什么，但如果能挽救一些，他爷爷会开心的。
“你现在说这话，你这不是等于要把所有东西都给苏青竹？”
现在苏柏山没什么用，苏青竹却跟陆时野勾搭上了，以后苏青竹手里的东西最多，那自然而然就该由她说了算。
苏柏山看着她，竟一时说不出来话。
好一会，他才胸膛有些起伏的叫，“妈，你能不能不要一直只盯着利益？”
苏柏山到现在脑海之中都还能回想起苏青竹说的，她只是想帮爷爷，他的还是他的。
但是，可能苏青竹大度，可能她也有下意识，但是，那些东西从来不是他的。
退一万步，他们苏家分崩离析了，那股份也是他爸的，其实跟他苏柏山本身是没有关系的。
“你……”
董清妙看着他，简直不可思议。
苏柏山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啊，以前多么骄傲，多么得体，多么争气，怎么现在变这样了？
“你坦荡，你清高，她都勾搭上陆时野了，只有你在张雅这讲原则，还说什么狗屁人家不喜欢猫……”
“你闭嘴，不许这样说我姐。”
董清妙愣了愣，摔了抱枕，直接摔门回房间了。
苏柏山看着被拍上的房门，深深叹息。
董清妙这些年可没怎么失态过，她努力的装优雅，努力融入富太太的圈子，不轻易让自己失态，但今天是真的被苏柏山气坏了。
客厅里瞬间安静。
最后还是苏荣强叹息着开口，“这些年你姐不待见她，她心里本来就一肚子火，本来就委屈，你现在这样处处帮着你姐，你妈是觉得连自己儿子都不向着自己，心里难受。”
苏柏山看他。
苏荣强又开口，“当然，我乐于看到你们姐弟关系好，但是，你也得理解你妈啊。”
“行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去看看你妈。”
苏荣强抬脚的时候，苏柏山又叫住他，“爸。”
苏荣强回头看他。
苏柏山沉思了几秒，然后很认真的开口，“如果真的保不住，我们也努力了，如果能保住，那也是我姐的功劳，如果我姐不要，那些也是你的东西，我不需要”，顿了顿，又继续道，“我要不了，我什么能力我自己知道，给我不过以后再多失去一次而已……”
苏荣强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苏柏山好像很任性，但此刻说的这些又好像很通透。
苏柏山在一些方面变得成熟了，在一些方面又变得孩子气了，但不管怎么样，他确实变了。
第102章
不值钱的魅力
苏柏山大晚上还出了门。
他实在不想继续在家里待着，今天晚上这一架吵得他心烦。
漫无目的的在街上兜了好大一圈，最后将车子停在了一个酒吧外。
他将车窗摇下，深深叹息，看着这个世界的灯火，很是恍惚。
他这么多年好似过得很好，但其实好像又什么都没有真的得到过，之前的每一步，都是按着他父亲的安排而行，而如今，那条道翻了车，他竟找不到自己的终点在哪了。
是有进去好好喝一场的想法。
刚准备下车，目光便看到了个还算熟悉的身影，跟随着人群一起，有些踉跄从里面出来，在目送了所有人上车之后，自己便又没什么形象的一屁股直接坐在了一旁的台阶上。
苏柏山想了想，还是拿了瓶矿泉水，然后一步步走过去。
“这帮孙子，真他妈能喝……”
走到跟前，苏柏山还能听到石磊骂骂咧咧声，不过抬眸看到他的时候，一惊，骂得更神了，“我去，大爷的，你哪冒出来的？”
苏柏山将水递给他，环顾了一圈笑了笑，“从那边路过，看到有个醉鬼在这。”
“玩得开心吗？”苏柏山往酒吧门口方向望了一眼，开口问了这话。
石磊刚准备接水，听他这话，不乐意了，“玩？少爷，你那么大家业不也守不住，商场如战场啊，你真当我们这钱是天上掉下来的啊？这几年，我光是应酬，胃出血好几次啊……”
这话虽然夸张了点，但也是实话。
不能看他不像个精英，就当他无所事事，苏二少爷倒像个天生的老板，不也混得这一团糟。
这几年的不容易旁人看不到。
不对别人狠，不对自己狠，他和陆时野能有今天？
那好日子是系统金手指自动给的？是他们自己一步步努力熬出来的。
苏柏山抿了抿嘴，自觉说错话，将矿泉水瓶盖拧开，再次递给他。
这回石磊接了，咕噜咕噜灌了一大口，又忍不住抬头调侃，“苏少爷还是得体，这细心体贴温柔的啊……”
苏柏山并不觉得这么被夸开心，无奈摇了摇头，然后转身要走。
“哎，送送啊……”
苏柏山转头看他。
石磊又笑得犯贱，从台阶站起，两步凑上来，搭在他肩膀上，“送送我。”
苏柏山转眸看他，感觉得到他整个力度都在肩膀上了。
“好歹认识一场，你姐跟我哥，成了吹了那是他们的事，咱俩又没有血海深仇，你还是得送送送送……”
水瓶吧嗒砸地上，肩膀上的重量成了山。
好嘛，直接醉过去了。
为了扶住他，苏柏山被力度压得后退了好几步。
苏柏山无语，但还是很艰难的将他扶到了车边。
将后面车门打开的时候，他突然觉得电视上的一些画面好像不那么简单办到，当然，也可能是他和石磊办不到。
陆时野要将她喝多的姐姐抱上车那是轻而易举的。
他以为他也能将石磊塞车里，结果，这厮不配合，不低头不弯腰，撑着车门，醉都醉得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了，力气却大得吓人。
最后，苏柏山把他塞后备箱了。
后备箱刚好，不用弯腰，他后备箱还挺大挺高，直接让他坐着然后推一推就进去了。
真送他回住处好像也不太行，苏柏山不觉得自己有能力将一个醉成这样的人扛下车。
最后，给陆时野打了电话，说把人送他那边。
到陆时野楼下的时候，陆时野已经在等着了。
看到车子停下，陆时野赶紧过去，下意识拉开了后面车门，然后愣住。
“这这这……好哥哥，我在这”，石磊醉醺醺还知道举手，从后面凑到座椅后。
陆时野看了一眼前面的苏柏山，苏柏山没说话，但下了车，准备帮忙来着，但好像用不着他，陆时野已经将后备箱打开，然后将他从后面……扛了下来。
苏柏山愣在车旁。
“上来”，陆时野看了他一眼，叫他一起上去。
他走了几步没感觉到苏柏山脚步跟来，回头看了他一眼，“你也要扛啊？”
苏柏山尴尬，赶快跟上。
事实证明，陆时野也不温柔，将人丢沙发，然后给灌了杯水就起身了。
“你带来的，你自己看着，我顾不了他，我还得加班。”
苏柏山有些不可思议看他，突然又想起石磊说的话，可能他们关起门来的努力和认真从来没被旁人看到罢了。
陆时野也不管苏柏山愿不愿意，交代完了之后就自顾进房间了。
苏柏山是等到石磊在沙发真死死睡过去了才伸懒腰活动了一下，目光下意识望向房间方向，想了想，还是过去敲了门。
“进吧……”陆时野声音传来。
苏柏山探脑袋往里看了一眼，有些诧异，以为是个专门办公的房间，没想到就是卧室。
看得出来苏柏山眼里的诧异，陆时野笑了笑，“我跟你姐以前就睡这。”
“哦，只是跟你说一声，我走了。”
苏柏山并没有表现出感兴趣，他有病吧，对这种话题感兴趣。
“等会”，陆时野朝他而来，然后出了房间，看沙发坐不下了，脚步往阳台方向而去。
苏柏子也跟过去。
陆时野在阳台点了眼，然后倚在栏杆旁看他。
“你抽吗？”陆时野问。
苏柏山摇了摇头。
陆时野猛吸了一口烟，笑得肆意，但又似乎不那么纯粹，他看向苏柏山时，红点在他脸前亮着，“徐默，跟你姐什么关系？”
“你倒是问得直接”，苏柏山失笑，也回答得直接，“我不知道，我姐以前讨厌我跟讨厌你差不多，她的事情怎么可能告诉我太多。”
陆时野皱了皱眉，又笑，“你这说的什么话，她不讨厌，她爱我。”
苏柏山耸肩，“你要这么觉得，那还问我干嘛？”
他看着陆时野，深吸了一口气，又开口，“不过，我大概能猜到她以前为什么那么疯狂迷恋你了。”
“为什么？”陆时野饶有兴致。
“估计是你可能在某些时候，确实有那么一丁点不值钱的魅力吧，不过，陆总，重点是，不值钱。”
第103章
打算辞职
苏柏山还是懂点事，夜不归宿，回家的时候还知道给带点早餐回去。
不过，董清妙已经在厨房做早餐了，苏柏山去跟她打招呼的时候，她还在生气，没理会他也没停止做早餐，颇有你吃你的，我吃我的划清界线感。
苏柏山也没硬往上哄，将早餐摆上桌面，然后试探的问苏荣强，“爸，你要一起吃点吗？”
苏荣强看了看他，又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想了一下还是到餐桌坐下了。
“昨天晚上去哪了？”苏荣强坐下的时候又看他。
他很努力试图以一个平等的男人的姿态去面对苏柏山，去跟他真实的聊一聊，但很难做到，言语之中总还是下意识的会露出长者的姿态。
“朋友那”，苏柏山将吃的放到他面前，轻描淡写回答。
苏荣强看他，要信不信的模样，最后只能点头，沉思了会，又开口，“你妈还没气消呢，一会跟她说几句好听的。”
苏柏山点头，转头看到董清妙拿了早餐从厨房出来，而且是她和苏荣强的，但看到苏荣强跟着苏柏山已经吃上了，脸色不太妙。
她也在餐桌坐下，将早餐放下的时候，好像并不重，但那声响沉得很，能从声响里感受得到她此刻的不满。
“你还吃吗？”她开口，问的是苏荣强。
“我……也还能吃，我胃口大”，苏荣强呵呵笑了笑，缓解尴尬。
“那你都吃了吧……”董清妙直接将所有的推他面前，起身的时候瞟了苏柏山一眼，想看苏柏山留不留她，哄不哄她。
苏柏山抬眸看她，沉默。
董清妙抬脚就要走了，苏荣强赶紧起身拉她，语气里带了哄意，“天大的事也得先吃饭，饿坏了我要心疼的。”
苏荣强这话语一落，苏柏山抬眸，正好能看到苏荣强在董清妙脸上亲了一口。
苏荣强亲完看苏柏山，目光相对，迎着苏柏山眼眸里的微妙，轻哼着开口，“看什么，我真心疼，我跟你妈是真心相爱的，不是爱财和爱色。”
苏荣强自己说这话，又有点上火了，“你学什么不好，学你姐说话刻薄。”
苏柏山皱眉，心想我什么都没说啊。
“你眼里都写着呢……”苏荣强像是能看透他。
苏柏山无语悠悠点头，干脆什么都不说了，低头吃东西。
苏荣强拉着董清妙坐下之后，就贴着她一起坐了，苏柏山不哄，他得哄。
吃早餐时候没机会跟苏柏山真的说什么，出门上班的时候，苏荣强拉着苏柏山跟他一路走。
有司机开车，苏荣强打算这一路上跟苏柏山好好聊聊。
苏柏山也明了他的意思，所以自己开口问，“爸，你要跟我聊什么，你说，我都听着。”
“第一个，你还是要哄好你妈，这个很重要。”
苏荣强说完这话看苏柏山，像是非得等到他点头。
看苏柏山点头了才又继续往下说，“你昨天晚上说的那些，是你的真心话吗？”
谈到这个话题，苏荣强的神情严肃了很多，目光一直落在苏柏山脸上，看他的神色。
苏柏山有斟酌的沉思，在斟酌怎么说会更好。
好一会，他点了头，“嗯，我是认真的，我过几天就可以辞职。”
辞职是好听的说法，倘若以后真正说得上话的人不再姓苏，别说他苏柏山了，连苏荣强恐怕也没有什么余地了，他也会慢慢被架空成闲人。
苏荣强看着他，“你考虑好了？”
“嗯，但是我还是会尽我所能的帮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