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姜豆蔻眨了眨眼，装作不知道，“那你们先去歇着，记得派人巡逻。”“遵命。”
艳绫及时退下，把这事告知阎烈和佘元琉。
等了两天多，在清晨，懒洋洋躺着的姜豆蔻，感知到了龙青霜的位置，兴奋的从藤蔓床上一个鲤鱼打挺。
“君珩，他们快到了。”
坐在旁边煮面汤的龙君珩，听完嗯了一声，舀了一点汤递给姜豆蔻，“尝尝？”
“哦。”
姜豆蔻乖乖凑过去喝完，舔了舔嘴巴说：“好喝。”
这话并不是奉承。
汤里放了魔界特有的一种毒蘑菇，只要把中间的毒丝处理干净，味道非常鲜美，而且还是跟一种味道有点像鸡肉、口感像鱼肉的魔兽一起煮，更加好吃。
龙君珩浅笑道：“吃完再去？”
“行！”
夫妇俩凑一块吃汤面。
吃完后出来，妖王也领着兵过来了，带来的人还不少。
见状，姜豆蔻凑到龙君珩身边，后者略微弯腰侧耳过去听。
“这妖王怎么不先去城墙那边，反而跑来找我们？”
龙君珩用同样小的声音道：“我猜，或许是龙青霜同他说了些什么，才改变了他的想法。”
姜豆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走，咱们下去看看。”
他们这帐篷是搭在藤蔓上的，所以是下去。
站在藤蔓底下、有着一头金色长发的男人，抬眼看向下来的夫妇俩。
这俩魔主跟他想象中有点不一样。
下来后，姜豆蔻笑着说：“你就是妖王吗？”
金发男人礼貌一笑，“我是妖王千夜寒。”
“我叫姜豆蔻，这是我的伴侣龙君珩。吃了没？”
听到这跟人修一样的打招呼方式，千夜寒脸上的笑容一僵，说：“我不饿。”
“哦。”
姜豆蔻原本就是礼貌的询问，听他说不饿，点头道：“那咱们去开个会，跟人修那边商量一下，具体怎么进攻。”
千夜寒没想到姜豆蔻会这么说，讶异的看向龙君珩。
然而，龙君珩只是对他微微一笑，完全没有阻止的意思。
迟疑片刻，千夜寒问：“我们不先商讨一下么？”
姜豆蔻不知道龙青霜跟千夜寒说了些什么，听这话的语气，应该还有别的事情。
第370章
友好协议
见千夜寒还有事要说，姜豆蔻随便弄了个黑不溜秋的隔音结界，再用藤蔓做了三把椅子，还有一张小桌子，摆了茶壶和茶杯出来。
坐下后，姜豆蔻给千夜寒倒了一杯茶，“有什么事就说吧。”
“……魔主真是快人快语。”
千夜寒跟龙青霜谈判的时候，还以为魔主会很难说话，没想到挺和善的。
姜豆蔻只是笑了下，等着他开口。
喝了一口茶，千夜寒这才说：“不瞒两位魔主，人族肆意在妖族边界捕捉妖兽，还杀了不少妖灵，我原是不想管这些事。”
听到这，姜豆蔻点了下头，“他们做的确实过分，等打完让他们照价赔偿。”
就是妖灵无法还回去……
千夜寒一愣，无奈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姜豆蔻认真道：“你说，我们听着。”
“……几十年前，我为了无法化形的两个孩子，前去人族求取丹药，他们百般推诿。好话说了不少，礼物也送了许多，消息却石沉大海，一个个高高在上，我如何会不愤懑？没把他们派来的使者打回去，已经是仁至义尽。”
千夜寒现在提起这事都很生气。
姜豆蔻看了龙君珩一眼。
怪不得遇到这么大的事，千夜寒作为盟友都不肯出兵。
姜豆蔻这才想起之前给凤华炼制的丹药，“原来是这事？我早就给你炼好了啊，你没收到吗？你送来的礼物我也收了。我师父单子太多，前些年师娘又中了毒，所以没来得及炼。”
千夜寒皱了下眉，“我并未收到。”
龙君珩适时道：“师父为了师娘的毒，前往翠虹秘境寻药，继而被关在了秘境之中。”
虽然中间隔了一段时间，但如今的情况还是隐瞒为好。
姜豆蔻也知道这事不能如实说，干咳一声道：“那你等一会，我再给你炼两颗。”
说完，姜豆蔻与龙君珩对视一眼，便去空间里炼丹。
化形丹说难不难，说简单的话，过程又比较繁琐。
空间里的时间跟外面的不一样，可以节省不少时间。
龙君珩负责招待千夜寒。
见姜豆蔻说走就走，千夜寒都惊了，“我相信两位魔主的人品，此事等大战结束也可。”
那化形丹是什么很好炼制的东西吗？
他连炼丹材料都没带来。
龙君珩微笑道：“早些拿到不好么？”
千夜寒看他这么淡定，也放下心来，“多谢魔主。”
闻言，龙君珩给他续了茶，问：“妖王一路过来，是否遭遇阻拦？”
千夜寒一顿，“这倒没有。魔主是怀疑他们有别的计划？”
“猜测罢了。一蘅与灵脉融合，想知晓妖族的动向再简单不过。前两日，傀儡大军来袭，豆蔻不得不召唤魔族士兵才得以解困。”
听到这，千夜寒仔细一想，“他们是想挑拨离间？”
龙君珩说：“无寒灵君知道豆蔻的身份。”
“无寒灵君对众人倒是一视同仁，只是那些宗门惯会过河拆桥，魔主也该早做打算，别到时候落得跟我们妖族一个下场。”
千夜寒是看在姜豆蔻炼制丹药那么痛快的份上，这才提醒了两句。
妖族先前跟人族结盟攻打魔族，和平是和平了，但处处遭到歧视。
听罢，龙君珩只是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千夜寒不免好奇。
从接触上来看，龙君珩比姜豆蔻更像魔主。
可到这边时，那些魔君却更乐意提起姜豆蔻。
一壶茶还没喝完，去空间里炼丹的姜豆蔻出来了，把一个丹药瓶递过去。
“妖王，这些应该够了吧？”
千夜寒接下丹药瓶，震惊的看着姜豆蔻，“这么快？”
对此，姜豆蔻只是笑了下，没有回答。
千夜寒打开瓶子嗅了嗅，的确是化形丹，还是无暇丹！
用灵识一扫，瓶中一共有六颗。
姜豆蔻说：“我怕你不够吃，所以多炼了点，没有别的事了吧？”
千夜寒将化形丹收下，起身行礼道：“多谢魔主，谢礼在战后定当奉上。”
“谢礼就不用了，妖王能来帮忙，可以早点结束战争，就是最大的礼物。如果可以，咱们以后还能签个和平条约，互通市场啊。”
从长远的发展来看，跟妖族当朋友也挺好的，许多妖兽肉都蛮好吃的。
千夜寒笑道：“求之不得。”
这可是一个能炼制无暇丹的魔主啊！
更何况，魔族有不少稀有矿石，炼制出来的武器也很厉害。
双方满意的达成合作关系，从结界中出去。
妖王带来的三员大将，面上很淡定，心里很焦急。
见千夜寒平安出来，还面带笑容，三人就知道是谈妥了。
夫妇俩带着千夜寒、一个妖族将军和两个魔君去城里谈合作的事。
凤华上前道：“豆蔻，我们一起吧？”
在人族中，凤华作为丹师，说的话也有些份量，就算有些误会，也可以在打之前解除。
于是，姜豆蔻又把凤华和龙璃一起带上。
章翡见到他们，很快用法器打开了结界，带着人过来迎接。
千夜寒淡道：“这便是人族谈合作的诚意？”
他对姜豆蔻和龙君珩和善，不代表忘记了之前与人族的恩怨。
章翡解释道：“两位灵君在炼化法器，尚未完成。”
千夜寒冷冷一笑，“所以，这偌大的都城里，是你说了算？”
章翡抿了抿唇，不知该如何作答，看向夫妇俩。
姜豆蔻也没开口。
她如今是代表魔族，也不能跟人族表现的太亲近。
另外，对待同盟就该有对待同盟的态度，若这次退让，待会岂不是要被牵着鼻子走？
凤华蹙眉道：“他们到底有没有脑子？”
该不会以为兵借来之后，不管怎么无礼，人家都一定会帮忙吧？
章翡说：“不如先去皇宫歇息？”
千夜寒道：“你们人族的皇宫金贵，如何能容下我们这种妖魔？”
“哎，小妖王，你就别说这种话了。”
顶着一张嫩脸赶来的无忧道：“还不是半月门那个傻子，把你们过来的消息给拦了，待会揍他一顿。”
千夜寒看了看无忧，问：“你是何人？”
“我？”
无忧指了指自己，说：“我是无寒的师兄，怎样？够不够格请你们进来啊？”
千夜寒见其他人没有异样，语气和缓了许多，行礼道：“有劳前辈。”
“唉！”
无忧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城里事情太多，处理起来也很麻烦。之前有这丫头和小子压着，如今一个个……哼！也罢，你们随我来。”
说完，无忧领着他们去皇宫大殿。
第371章
瓮中捉鳖
皇宫大殿外。
刚收到消息准备去接人的几个宗主和长老，见无忧带着人过来，立即上前，神色紧张。
他们以为妖王还要许久才能来，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
看到这些人，千夜寒嘲讽道：“这不是能凑齐么？”
天罗宗宗主上前两步说：“抱歉，我们也是刚收到的消息。”
艳绫卷着一缕长发，微勾着唇角道：“消息如此灵通，岂不是等城破人亡才知道？”
后面有人怒道：“我们已经来了，你还想怎么样？难不成让我们三跪九叩去请？”
还没等妖族这边开口，无忧朝那人伸出手，灵力幻化的透明大手一下就把那人给拽了过来，摁着他跪在了地上。
姜豆蔻一看，确实是个熟脸，之前还被龙君珩揍过。
“你这老小子之前还故意不让守卫过来报消息，若不是我在街上遇到了他们，天灵大陆全毁在你手上！妖王和魔主愿意来帮忙，别说你三跪九叩，让无寒三跪九叩都可以！滚！从城门跪着过来，否则我把你扔进傀儡窝！”
说完，无忧就把人甩了出去。
半月门的宗主道：“这样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无忧恶狠狠的瞪着他，“怎么？你这个宗主觉得他没做错？那你也跟去跪着过来！”
半月门宗主闭上了嘴。
“现在进去商讨如何攻打一蘅。”
无忧绷着一张脸，只是因为长得没有什么威慑力，看久了还觉得可爱。
当然，这话姜豆蔻是不会当着无忧的面说出来的。
一行人进了大殿，章翡让人把椅子搬来，再上些茶水和糕点。
坐下之后，只有姜豆蔻伸手拿了个糕点吃。
艳绫和龙青霜对视一眼，为了魔族的形象，也是因为不想吃，故而只是坐着。
吃了两个糕点，姜豆蔻忽然发现大家都不说话，气氛也很尴尬，疑惑道：“怎么不把地图拿出来？”
即便姜豆蔻如今的身份变成了魔主，众人也是下意识听从。
见状，姜豆蔻估摸着这次的会议得她来主导，无奈的喝了一杯茶，说：“这两天，我们去探查过具体的位置。一蘅带着剩下的傀儡聚集在这个位置，也就是那条长长的山谷里。”
说话间，姜豆蔻用藤蔓在地图上指了指，众人看了过去，认真记下。
见他们明白了，姜豆蔻继续说：“观察的时候，我们没有发现异动，估摸着有个大陷阱等着咱们。本来他们之前的攻击就是想让你们知道，我和君珩的真实身份，想让我们自相残杀。这两天看你们没有动作，一蘅也不是个傻子，肯定会有别的对策。”
只是，连龙君珩这种有八百个心眼子的人，都猜不出一蘅会如何应对，姜豆蔻更加不知道。
说到这，姜豆蔻忽然看向无忧，“前辈，两位灵君在炼什么法器？用来干嘛的？”
无忧一顿，如实道：“青莲灵君说要让无忧将她的本体炼化成牢笼，到时候由她困住一蘅。而无寒则是将本命灵剑放置在笼中，将一蘅钉死在里头。过程极为凶险，稍有不慎，青莲灵君怕是会神魂俱灭。”
听完，姜豆蔻由衷的敬佩青莲，“只要我们能先毁了一蘅，那就用不着这个办法了吧？”
没等无忧开口，外面传来青莲的声音：“不行，必须活捉。”
众人纷纷看向青莲。
姜豆蔻不解道：“为什么？”
青莲大步走来，说：“一蘅吞噬了众多灵魂，若直接杀了他，那些灵魂将一同化作飞灰。除此之外，一蘅于我有恩，于公于私，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灭。”
“那……你就要牺牲自己？”
“唯有如此，才能两全。”
青莲看了看他们，跪下行礼道：“有劳诸位，青莲感激不尽。”
众人纷纷起身。
姜豆蔻用藤蔓把人带起，“也没有多麻烦，围困他对我们来说，比消灭更简单。”
说实话，姜豆蔻也没把握能将一蘅整个用雷火给灭了。
要知道，现在的一蘅是灵脉啊，还融合了好几条。
灵脉逃跑的速度有多快，姜豆蔻在秘境中抓过、也很了解。
青莲郑重道：“谢谢各位。”
姜豆蔻发了话，其他人也不会拒绝，只道：“灵君客气了。”
安排好各个方位蹲守的人，姜豆蔻特意把半月门的人留在城里守着。
她可不想用那么多人的努力，去测试这些人的心思。
不过，为了防止一蘅绕道过来，姜豆蔻还让龙青霜带着其他人一起守着。
千夜寒也留下了一员大将，领了两千妖兵看守。
出去包抄的人，贵精不贵多，若修为太低，去了也是送人头。
夫妇俩跟千夜寒、几个宗主还有两个灵君商量过之后，分好队伍配合着往山谷赶去。
姜豆蔻和龙君珩先行一步。
从他们过去的那条路上，夫妇俩并没有发现陷阱的踪迹。
山坡上，姜豆蔻和龙君珩成功潜入了山谷。
谷中全是站成一排排的傀儡，而在半空悬着一颗源源不断涌出黑气的珠子，这应该就是一蘅的混元珠。
姜豆蔻压低声音道：“一蘅究竟想做什么？”
旁边没有设置陷阱，里面的傀儡警惕心还那么差。
“许是想诱所有人过来。”
听到这话，姜豆蔻转头看去，见龙君珩一双竖瞳发着微光，忍笑道：“这还会发光啊？”
边说还边伸出手指，碰了碰他的眼角。
龙君珩无奈一笑，“别闹。”
嘴上这么说，龙君珩并没有阻止，继续观察黑雾中的那些傀儡，“我想，即便咱俩大大方方走过去，一蘅也不会害怕。”
“那……试试？”
姜豆蔻早就想结束这一切，只是不知道一蘅如今的实力。
龙君珩略微一想，“好。”
在姜豆蔻打算出去的时候，龙君珩又拉住了她，“若我猜错……”
“那就错了呗，我带你逃。”
姜豆蔻笑着对他挑了下眉。
夫妇俩就这么从山坡上跳了下去。
进去后，一道结界封住了整个山谷。
虽然不明显，但姜豆蔻还是看到了。
看完，姜豆蔻反而轻松了许多，“这就是瓮中捉鳖？”
龙君珩哭笑不得。
哪有人这么形容自己的？
第372章
毁灭即是重生
“你们来了。”
一蘅的声音从山谷的四面八方围绕而来。
姜豆蔻看着那群一点动静都没有的傀儡，环视后道：“我们是来了，你在哪呢？”
一蘅平静道：“这里的一切都是我。”
“哦……所以你是想把我们给吃了？”
姜豆蔻好歹也是打过那么多丧尸的人，对这种奇奇怪怪的进化方向，也有一定的了解。
听到姜豆蔻的语气如此淡定，一蘅沉默片刻道：“你们的力量不是正在流失么？”
“嗯……”
姜豆蔻感知了一下，“这么一点，而且速度那么慢，我们还真不好察觉。”
“无妨，过段时间你们会察觉到的。”
听一蘅这么笃定，姜豆蔻与龙君珩对视一眼，都不忍心就这样离开，反而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
这倒是让一蘅有些好奇他俩还有什么办法，“你们就那么确定自己能逃走？”
姜豆蔻从空间里拿了两个苹果出来，分了龙君珩一个，咬了一口说：“你就那么确定我们会被吸干吗？我俩是魔主，这些魔气对我们来说根本没用。”
“黑气可以侵蚀所有生灵，等我吸干了你们所有人，我就能成为黑气的主人。”
通常来说，说这种话的大反派都会比较狂妄，可一蘅的语气过于冷静。
姜豆蔻疑惑道：“快要大功告成，你好像不怎么开心？”
“一切早有定数，开心与烦忧皆是无意义。”
讲真，之前姜豆蔻以为一蘅是个疯子，上次在灵台看到他，也确定了这个想法。
可如今看来，当时的一蘅应该是被黑气冲昏了头脑。
现在恢复了理智，倒是没有那股子疯癫感，反而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姜豆蔻更加好奇，问：“你说的定数是天书上写的？”
“天书只是预言。”
说到这，一蘅停了好一会，才继续道：“抱歉，之前将你们认作了妖魔。”
“嗯？”
姜豆蔻没想到还有这种转机，“你……跟我们道歉？是不是后悔了？我们可以帮你啊。”
“不必，我所做之事，只是顺应天道。”
之后，一蘅没再开口。
姜豆蔻吃了手里的苹果，见结界没打开，说：“你现在能凝聚人形吗？”
没有得到回应，姜豆蔻故意对龙君珩道：“看吧，连身体都放弃，最后就只能变成这样，连个实体都没有，唠嗑都不知道看哪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们在跟空气聊天。”
龙君珩问：“这便是天道的指引么？”
一团黑气在不远处凝聚成人形，没有五官。
“……这就是你凝聚的人形？那这是背还是正面？”
姜豆蔻说这话并不是在嘲讽，而是很认真的发出疑问。
“众生诞生于混沌，本就没有七窍。我只是摒弃肉身，重归混沌罢了，无所谓正反面。”
听完，姜豆蔻点点头，从空间里拿了个苹果给他，“那你吃不吃果子？”
一蘅说：“不吃。”
于是，姜豆蔻自己啃了一口，“你作为一个灵君，有什么想不开的？以前你也是得道成仙，护佑一方百姓，怎么会变成这样？是不是被上一任魔主残魂洗脑了？”
谁知，一蘅却道：“他也配？我不过是参悟了本质。”
“本质？”
姜豆蔻听着不太懂，回头看向那些傀儡，“这就是你说的本质？”
一蘅说：“只有毁灭，才能重生。”
“这也算另类的逃避现实吧？”
姜豆蔻说着看向龙君珩。
然而，龙君珩说：“毁灭的确可以带来重生。”
说到这，他望着姜豆蔻道：“但这样的重生，也确实是逃避责任。”
姜豆蔻吃着苹果若有所思。
龙君珩又对一蘅说：“万物还是依照原本的规律生长，你怎会认为已经到了不得不重新开始的地步？”
“神不像神，所有法规都成了空话。若真到你说的那时，毁灭的将是全部，而非这一点小小的牺牲。”
姜豆蔻还想追问两句，结界传来异动，无寒、青莲等人从四面八方围拢。
一蘅的人形散去，“终归是我对不住你们，可我需要你们的力量。”
无寒和青莲进来就发现了不对。
这个结界只能进、不能出，且自身的力量在不断的被吸走。
修为低的，更加能感觉到。
姜豆蔻吃完果子起身。
她之所以没出去报信，除了一蘅不会轻易让他们离开山谷之外，也是没有必要。
见无寒准备动手，姜豆蔻说：“灵君，等一下。”
一群人看向姜豆蔻，听话的停下。
“一蘅，这个结界，你真的是费心了。可我不认同你的毁灭重生，也不想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别人身上。我计算过，这个山谷也不是特别大。”
还没等众人弄懂姜豆蔻话里的意思，突然地动山摇。
眨眼间，整个山谷变了个地方。
只见四周都是白天，阳光灿烂。
而他们所处的山谷则是被封存在另外一个空间。
一些异兽飞过，好奇的回头看了看，又转头离开。
天罗宗宗主惊道：“这里是魔界？”
姜豆蔻说：“不，这里是洪荒。”
众人：“……？？？”
连阎烈都瞪大了眼睛，“魔主，您还能带我们来这里？”
察觉到一蘅想挣脱束缚，姜豆蔻微笑道：“一蘅，别白费力气了，整个洪荒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也幸亏你为了抓我们，没有制造什么分身。否则，我还真的很难这么轻易把你弄过来。”
一蘅不慌不忙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之前就是个普通人。为了回家，收了一个洪荒和一个魔界而已。”
姜豆蔻也很无奈。
她原本是想跟龙君珩好好种田，到了想生孩子的时候，再生个孩子玩玩，结果事情越来越离谱。
一群人陷入了沉思。
什么叫……而已？
无寒和青莲看着姜豆蔻。
怪不得他们觉得她身上的气息那么奇怪，一个魔主，居然没有魔气，而是一种很纯粹的力量。
如今一瞧，这是神界和魔界都有地盘啊！
要知道，洪荒可是正儿八经的上古神诞生之地！
即便后来被抛弃，那也是属于神界。
第373章
这么个姗姗来迟
一蘅沉默过后道：“有此奇遇，怎能算普通人？”
“甭管我们是什么人，总之，你是逃不掉的。”
说到这，姜豆蔻看向无寒和青莲，“他就交给两位灵君了。”
“好。”
青莲目光坚定，化作一朵青色大莲花，其中还有一个剑阵。
知道自己打不过、也逃不了，一蘅还是将所有的傀儡吸收，吞掉混元珠，殊死一搏。
“一蘅，回头吧！你忘了自己的‘道’了吗？”
“从未忘记！”
紧接着是一蘅爆发出的强大力量。
黑气凝聚的数万道利箭攻来，众人尽力抵挡。
龙君珩将那些利箭冻住。
千夜寒与艳绫合力控住一部分变成触手的黑气。
看到众人齐心协力控制那一大团的黑气，一蘅有些恍惚。
他的“道”真是对的吗？
明明天书上还写着有一线生机，他却如此悲观。
姜豆蔻和龙君珩用了净化咒，还特意避开了自家魔族小弟们，以免误伤。
被净化咒束缚住，一蘅的力量减弱许多。
青莲感知到一蘅似乎没有过多的挣扎，趁机将他包裹住。
“两位魔主，请将我们送回去，否则灵魂无法安息。”
听到青莲的话，姜豆蔻问：“你确定包紧了吗？”
“嗯。”
青莲的语气温柔了许多：“这回，我抱紧了，绝不松开。”
无论是地狱还是虚无，她都愿意一同前往。
姜豆蔻没有认真揣摩青莲的意思，得到肯定回答后，就把他们带了回去，连同整个山谷。
走在后面的一群人：“……”
凤华眺望道：“哟呵，这是从异空间回来的啊？”
一旁的龙璃见山谷的黑气没了，知道他们是成功了，放心了许多，“我们快去看看。”
凤华正想应下，就看到悬着的山谷上散发出万丈金光，无数灰白的灵魂往四面八方飞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