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看它们能否沟通。”若无必要，龙君珩是不愿对这些异兽出手的。
毕竟祖先跟它们有过约定。
龙族不仅是人族的守护者，也是这些异兽的守护者，更是监管者。
“那好。”
知道痛，说不定能沟通。
好歹这么大个。
不像蜃，壳碎了，吭都没吭一声。
危险的雷电围着被打出来的大洞，龙君珩念着咒语。
还没念完，便听到一个带着兽类嘶哑的男声：“你是这一任龙主？”
头一回遇到不镇压，还会说人话的异兽，龙君珩一顿，道：“算是。”
“我的朋友只是因黑气失去了理智，这一片的人，我都护着的，城也在，没有被他消化。所以，求你帮帮他。”
第一次听到异兽说人话，姜豆蔻有点惊奇，但更在乎他说的内容，“你是说蜃？”
“嗯，他是一只蜃。”
“黑气是什么？要怎么让他恢复理智？”
姜豆蔻实在不愿意把一个会说人话的异兽，归为野兽。
天狗说：“龙主可以净化。”
“是吗？”
姜豆蔻看向龙君珩。
然而，龙君珩的眼神告诉她——真不知道。
随后，龙君珩问天狗：“你可知该如何净化？”
“不知道。”
天狗迟疑着问：“你不是这一任龙主吗？”
怎么还来问他呢？
见气氛有点尴尬，姜豆蔻从空间里把龙君珩的书拿出来，“要不查一下？”
“好。”
在龙君珩看书的时候，姜豆蔻有个问题：“你不是看完了好几个国师的记忆？他们没一个会的？”
“封印咒是龙族学的，天狗说的净化咒，约莫也是如此，我并未见到哪个国师用过这种咒术。”
说着，龙君珩翻看着一本古籍，上面有很多类似符号的文字，绝大部分已经失传，根本不知道怎么读，也不知是何含义。
姜豆蔻凑过去瞅了瞅，“这你也能看得懂？”
“看不懂。”
龙君珩语气过于理直气壮，竟让姜豆蔻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
短暂的沉默后，姜豆蔻灵机一动，“天狗，你认字不？”
天狗老实道：“不认字。”
“……那你怎么会说话？”
“我不是在说话，只是用神魂之力传达我的意思，在你们听来，就像是在说话。其实，洪荒的文字，跟你们现在用的文字不一样。”
听到这，姜豆蔻把龙君珩手里的书举起来，“那你知道这上面的文字吗？”
过了一会，天狗说：“这是一本关于食材的书，说的是哪些异兽的肉好吃……”
夫妇俩：“……”
第193章
有点重口味
“君珩，你这老祖宗，还挺关心你们这些后代的饮食。”
姜豆蔻心塞的吐槽了一句。
之后，俩人又把其他看不懂的书给天狗。
没有一本是能用的，不是吃，就是记录的一些历史。
上面倒是写了龙族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的，却没有一本是法咒书。
天狗也很疑惑，“你不是龙主吗？龙主怎么会不知道净化咒呢？”
“抱歉，传到我这，只有一个封印咒。”
观察过后，天狗叹了一口气，“你的实力是比我之前见过的两位龙主低不少。不过，你的伴侣倒是很强。”
被夸了一句，姜豆蔻也没多开心，“你真不知道净化咒怎么念？”
“我只见过龙主净化，没听到他念出声。”
姜豆蔻说：“那我们只能杀了你的朋友。”
听她这么说，天狗急道：“不行啊，这不是他的错，而且，他也没有违反约定，你们不能杀他。”
龙君珩道：“我们只能将你们送回去。”
“可回去后，黑气没被净化掉，蜃还是会跑出来的。他会变得越来越疯狂，到时候会死很多人。”
夫妇俩对视一眼。
姜豆蔻道：“没有其他办法，就只能杀了。”
如同瘟疫，为了避免造成更多损失，只能杀了那些治不好的人。
虽然听起来很残酷，但这是将损失降低至最小的办法。
天狗努力回想了一下，“要不，我送你们去我的记忆里看看吧？说不定能学会呢？”
不等二人同意，一个黑影很快将他们笼罩起来。
周围发生巨变，他们站在一个高坡上，有不少千奇百怪的异兽在排队等候。
而不远处站着一个金发女人，神情肃穆，一手放在异兽的身上，嘴唇微动，一道金光闪过，那只冒着丝丝缕缕黑气的异兽，眨眼间恢复清明，黑气也消失不见。
“这就是天狗的记忆？”
姜豆蔻饶有兴趣的四处瞧瞧。
可惜不能走太远。
不然她还真想逛一圈。
龙君珩在观察金发女人念咒。
这跟姜豆蔻的专业不对口，她走在那些异兽身边，还悄悄摸了一下。
摸着跟真的一样，说这是一个真实的幻境也不为过。
只是，话说回来，天狗还有这种能力么？
在能活动的范围逛了一遍，姜豆蔻回到龙君珩身边，发现他竟然在跟那个金发女人说话。
等他们聊完，姜豆蔻才靠近些。
金发女人看向她，温柔一笑，“谢谢。”
“我？”
姜豆蔻一顿，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问：“你能看见？”
“预知罢了。”
“可……这不是天狗的记忆吗？”
如果天狗的记忆里，有这么一段话，那他还跟他们扯那么半天做什么？直接放出记忆不就完了？
金发女人说：“只有龙族之人，触碰到我留下的印记，才能听见。”
“这也有法咒？”
“有的。每个被我治疗过的异兽，体内都会留有一个我的印记。”
姜豆蔻还想问更多，只见四周又变成了他们进来时的模样，金发女人依旧在给先前那只异兽治疗。
这让姜豆蔻相信，留下的确实是记忆，并不是真的在跟她交谈。
龙君珩握住姜豆蔻的手，微笑道：“可以出去了。”
姜豆蔻歪头看他，“你学会了？”
“嗯。”
“这么快？！”
话音刚落，姜豆蔻便被龙君珩拉着出了这段记忆。
俩人还是站在原来的位置，只是那片虚无中，出现了一双黄褐色大眼珠子，像两个圆滚滚的太阳。
意识到那是天狗的眼睛，姜豆蔻道：“我家君珩说学会了，你把蜃放出来试试看。”
“他在我的肚子里。你们等一下，我把他吐出来。”
姜豆蔻：“……”
也行吧。
一张血盆大口张开，把一条像龙又像蛇，还有着红色鬃毛的异兽吐了出来，也就三四米长的样子。
姜豆蔻一惊，“这么小？”
天狗说：“力量越强，体型越大。变弱之后，也会缩小的。我吃了他不少肉，这才安分下来。”
原来如此。
但吃好朋友的肉……是不是有点重口味？
龙君珩沉声道：“蜃龙。”
“蜃龙跟蜃有什么区别？”
姜豆蔻刚问完，那条蜃龙便痛苦的挣扎起来，全身冒着黑气，腐蚀着他的鳞甲。
天狗有点着急，“能不能先救他？”
姜豆蔻果断闭嘴，让龙君珩上。
见蜃龙想逃入海里，龙君珩立即将他冰冻了大半，上前一手放在他的额头，吟诵古老的咒语。
银白色的光芒笼罩在蜃龙身上，很快便净化了所有的黑气。
净化完，龙君珩只觉全身无比沉重，看向姜豆蔻时，眼前一黑，突然脱力晕厥。
“君珩！”
姜豆蔻赶紧把人抱住，治疗之时，发现龙君珩只是太累，便给他喂了点灵泉水。
见那片虚无没有动静，姜豆蔻看向天狗，“都净化完了，你还不把半个莲州吐出来？”
“得先让贝贝把壳子收起来。”
随后，天狗的一条大尾巴出现，拱了拱躺在沙滩上的蜃龙，“贝贝，收一下壳子。”
恢复一点的蜃龙，听到天狗的话，很快把壳子收回去，但上边明显缺了一块。
转头瞧见缺口的蜃龙：“……”
在他意识不清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蜃龙收回壳子，天狗便将半个莲州吐了出来。
从姜豆蔻的视角来看，就是灰雾退去，那个像是连接着另一个世界的虚无消散，瞬间变回它原来的模样。
一只头部纯白、长得像狸猫，大约有两米高，三米长的狗出现在蜃龙身边，欢快的舔着他的头。
“贝贝，你终于记得我了。”
蜃龙嫌弃道：“……蠢狗，赶紧撒开！”
姜豆蔻瞅着他俩有点无语，“我说，你俩能不能把事情的经过好好说一遍？先前消失的人，是不是你们干的？”
听到她的话，蜃龙和天狗才停下，乖乖坐好。
他们是异兽，能清楚的分辨出面前之人的实力。
虽然姜豆蔻看着小小个，但想杀了他们，还是比较轻松。
更何况，龙君珩刚净化了自己，蜃龙也不愿意与他们为敌。
“我也记不清了，只知道去找珊瑚的时候，黑气蔓延，我没跑过它，被吞了进去。再后来，便是现在。”
姜豆蔻搂着龙君珩，若有所思的看向天狗，“你总记得吧？”
“我看贝贝卷入海底深渊，一着急，也跟了过来。看到他想吞了这里的人，想起跟龙族的约定，我又拉不住贝贝，就把他和这里一块给吞了。还好你们来得很快，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天狗解除不了蜃龙的幻象，只有吞进肚子里，消化了大半的蜃龙，以达到削弱力量的目的。
第194章
翼王府的血雾
若天狗没有骗她的话，那么，先前消失的人，真的与他们无关。
姜豆蔻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俩，试图从一张龙脸和一张狸猫脸上，看出他们的真实想法。
盯了好一会，姜豆蔻叹了一声，十分无奈道：“我要怎么信你们说的是真话？”
蜃龙和天狗呆了呆。
天狗奇怪道：“我们又打不过你，为什么要骗你？吃没吃人这种事，等龙主醒来，他送我们回去的时候，就能看到。”
“那你们不如跟我说说，黑气是个什么玩意？深渊又是在哪？”
蜃龙告诉她：“黑气就是黑气，沾染之后，会让我们失控，有的还会发生异变。深渊在大海里……是我们那边的海，从这边是过不去的。”
听到最后一句，姜豆蔻神情一变，“你们怎么确定从这边过不去？”
蜃龙和天狗一愣。
天狗呆呆的回答：“我们也是听别的异兽说的。”
“要是能回去，我们也不用等龙主帮忙了。”
姜豆蔻思考着他们的话，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龙族为什么能在两边穿梭？之前去你们那边净化黑气的，也是龙族。”
他俩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努力思索半天，蜃龙才不确定道：“也许是他们比较聪明，领悟到的术法多吧？”
姜豆蔻又有了新的疑惑，“你的意思是术法是个人领悟的？”
蜃龙说：“是啊，我们也会一点简单的术法。”
天狗点点头，“有的是自己领悟的，有的是来自传承记忆。不过，这一任龙主似乎比我们知道的术法还要少。”
要是他俩说得是真话，那么，龙君珩也只会两个术法，一个封印咒，如今再加上一个净化咒。
冰和雷，应该不算术法，算个人天赋吧？
毕竟没听到他念过咒。
姜豆蔻正想着，怀里的龙君珩动了动。
“君珩。”
温热的手放在脸上，被龙君珩紧紧握住，安心了许多，“我睡了多久？”
姜豆蔻抬眼看天空，只见太阳升到了高空，“大概一个时辰？”
这事她也不太清楚，刚才发了很久的呆。
老实坐在一旁的蜃龙和天狗，见龙君珩清醒，问：“龙主能不能送我们回去？”
“好。”
反正，关于他们的记忆，在法阵启动之时，便能看见。
“要不再休息一会？”
说着，姜豆蔻看向他俩，笑眯眯道：“你们也不急着回去吧？”
有着淡淡威胁的眼神，蜃龙和天狗头皮发麻，飞快的点点头，表示：“不急不急。”
龙君珩弯了弯唇角，没有急着起来，静静的望着姜豆蔻。
被这么专注的看着，姜豆蔻低头在他眼睛上亲了一口。
龙君珩笑着蹭了蹭她的鼻尖。
蜃龙心塞的往天狗身上一跳，瘫在上面休息。
天狗舔了舔他的头，轻轻的甩了甩尾巴。
感觉好了许多，龙君珩才不舍的起来。
除了要把这俩送回去之外，还要去莲州查清楚。
凝聚法阵，开启结界，龙君珩获得了他们在这个世界的所有记忆。
天狗朝他们挥挥爪，“再见。”
待在天狗头上的蜃龙说：“那边好像越来越不安全，麻烦龙主注意一下这边。”
“多谢。”
白光带着他们一同消失在法阵里。
龙君珩这次的消耗很大，肉眼可见的疲惫。
姜豆蔻提议道：“要不我带你过去吧？”
不等龙君珩拒绝，姜豆蔻又双眸晶亮道：“你变成小龙，我带你走。”
见自家小媳妇兴致勃勃的，龙君珩无奈应下，“好。”
银色小龙钻入袖中，顺着胳膊往上，最后从衣领口冒出个小脑袋。
姜豆蔻收好散落的衣物，伸手点了点小银龙的头，往莲州城赶去。
被天狗吞了大半的莲州城，里面的人都在，只不过他们是从冗长的梦境中醒来。
一进城，姜豆蔻就闻到了一股奇异的气味，说不上来是香还是臭。
被吞的人还在，可……其他人呢？
不用龙君珩开口，姜豆蔻带着他在别的街道看了一遍，东西都在，唯独没人。
转了一圈，姜豆蔻停在某条死寂的街道上，皱眉道：“那么多人，能去哪里？怎么会被一下装走，还毫无反抗之力？”
龙君珩沉默许久，也没想起有什么异兽会留下这种气味，再悄无声息的把那么多人带走。
“要不咱们去翼王的王府看看吧？”
这些平民百姓估计是不知情，还不如去查查翼王的宅子，说不定能发现一些东西。
“好。”
龙君珩给姜豆蔻指了方向。
走到半路，看着沿途十分安静的街道，龙君珩忽然问：“豆蔻，若是你用空间，能瞬间将所有人带走么？”
“这么说吧，我能感知到的范围，计算好空间的大小，就能装进去。相当于完整扫描出来，才能放里面。”
说完，姜豆蔻停了停，“你怀疑那些人是被人用空间带走的？”
“我所知晓的异兽，没有一个能做到。”
“那法阵呢？”
龙君珩思索后道：“也有可能。”
他所继承的法阵和咒术都太少。
若没有猜错，那条黑龙至少用不同的身份，活了上千年。
知道很多强大的咒术和复杂的法阵，也不是不可能。
别说龙族在另一个世界的样子，哪怕是几百年前的历史，他们都不清楚。
夫妇俩到了翼王的王府，这边的异味更浓，倒是闻出了一点香味来。
姜豆蔻拿了联络烟，放了一个。
要是小昭他们在，就会赶来这里。
没看见的话，等查完再去找人。
“城里的气味，不会全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姜豆蔻的话还没说完，进门看到一大片凝而不散的血雾，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不少血骷髅，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见姜豆蔻朝血雾伸出手，龙君珩提醒道：“小心。”
“嗯。”
那些血雾一碰到姜豆蔻的手，便像是有生命那般，受惊逃离。
这倒是省了他们不少麻烦。
姜豆蔻关上大门，将精神力覆盖在整个宅院，仔细的搜查。
银色兽瞳多了些光亮，在姜豆蔻开口之前，龙君珩道：“东院书房有个密室。”
也是要说这事的姜豆蔻，听完笑说：“咱俩这叫心有灵犀？”
开了个玩笑，随后，姜豆蔻带着龙君珩用空间瞬移去了密室。
第195章
雪妖传说
不用费心去找开启的机关，姜豆蔻能感知到的地方，就能瞬移过去。
到了密室，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袭来。
这让姜豆蔻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经历。
龙君珩看着墙上、地上那些干涸的血迹，隐约还能认清有一些用血画出来的特殊符号。
在一些方位，摆着不少被吸干力量的玉晶。
这里的确是有一个法阵生效过，这些血迹应该是祭品留下的。
龙君珩正欲开口，察觉到姜豆蔻的情绪有些不对，用头轻轻蹭了她一下，“豆蔻。”
听到声音，姜豆蔻才回过神来，在心里默念这里没有丧尸，缓和了一下紧绷的精神，“我没事。你能看出这里摆的是什么法阵吗？”
“从未见过，许是与复活黑龙有关。”
扫视一圈，姜豆蔻看着侧面的一道石墙，“那边好像刻了文字。”
说着，便走了过去。
这些文字跟龙君珩带来的古书很像，估计是同一种。
因为听天狗翻译过古书上的内容，所以龙君珩连蒙带猜，懂了个大概。
“这是用于沟通的法阵，许是翼王用来与黑龙联系的。”
听完，姜豆蔻摸着下巴说：“事情怎么往神话的方向发展了？”
黑龙在没有实体之前，可是魂魄状态，居然也能沟通？
知道姜豆蔻有自己的世界观，龙君珩说：“神话往往是因为未知。”
毕竟，姜豆蔻的能力，在龙君珩看来也很神奇。
“有道理。”
姜豆蔻不再纠结这种事。
夫妇俩看完整个密室，确定没有什么重要线索后，又去了书房搜查。
翼王的书房里，除了跟想谋反之人来往的书信之外，就是一些关于复活的书籍。
另外有一个本子，记录着一些古老的文字，还夹着一张地图，上面有一个红圈。
姜豆蔻认不出在哪，问：“君珩，你知不知道这是哪里？”
“是雪山那边的图纸。”
说到这，龙君珩停顿了一下，“朱笔圈的地方，是大师父和二师父看守的雪山洞穴。”
通常这种情况下，里面都有一些东西。
因此，姜豆蔻问：“洞里关着什么人，还是藏着什么宝贝？”
“洞穴连接一处寒冰深渊，里面锁着一只大雪妖。”
姜豆蔻一惊，“真有妖怪？”
龙君珩解释道：“只是叫雪妖罢了，实则是一种剧毒的人形异兽。通体雪白，无雌雄之分，四肢如鳄鱼，速度极快，善于伪装，无法沟通，会吸干猎物的血。若被它的爪子抓到，只需一日，便会成为新的低等雪妖，这种雪妖惧怕阳光与火焰。”
这让姜豆蔻想到了丧尸。
“就不能把那个大雪妖给杀了？”
龙君珩摇摇头，“祖先与国师，连同一些武功高强之人，逼迫雪妖们融为一体。留下的大雪妖不会死，砍成碎肉，会变成新的雪妖，还会增加其数量，且毒性极强。不得不将火种打入它的体内，再封存在寒冰深渊中，由修炼赤焰内力之人世代看守，如今已有两百余年。”
姜豆蔻若有所思，“难怪两位师父急着回去……那翼王把这个地方圈起来干嘛？他不会是想把大雪妖放出来吧？”
这要是放出来，翼王自己首先遭殃。
应该没有那么蠢吧？
“我听二师父说，深渊底下连接着海。”
龙君珩不怕翼王对大雪妖有想法，只怕在打雪妖主意的是黑龙。
听懂龙君珩的言外之意，姜豆蔻头皮发麻，“……不是吧？”
这一下消失了那么多的人，万一是黑龙把他们带去送给雪妖……
那她岂不是又要经历一次世界末日？
没再找到什么线索，可这血雾不管又不太好。
记起这血雾害怕自己，姜豆蔻干脆释放了一些木系异能。
碰到绿光的血雾，瞬间消失。
“我这也能净化？”
姜豆蔻很不能理解，但还是用木系异能，把这一片会动的血雾给吞了。
这种不借助植物，单纯释放异能的方法很费劲。
不过，异能相当于力气，耗光了，吃点食物，休息一会就能恢复。
耗了三成的异能把满宅院的血雾给处理掉，姜豆蔻才带着龙君珩出去。
没在门外见到小昭，也没见有其他暗卫过来，夫妇俩转而去找他们。
没有血雾之后，外面的异味也渐渐散去。
那些醒来的人，回去发现亲朋好友消失了，一个个嚎啕大哭，在这座大城里，还有几分凄凉。
俩人到了一家店铺前，门是关着的。
想着是自己人，姜豆蔻没去敲门，直接瞬移进去。
瞧见里面乱糟糟的样子，姜豆蔻疑惑道：“谁没事来砸店？”
而且这也不像是打斗现场，倒像是有什么人发疯砸出来的。
话音刚落，黑暗中，角落里窜出一个影子，低吼着朝他们扑来。
要不是勉强看清是小昭，姜豆蔻当场就能宰了他。
一巴掌把人打飞，撞到了一些杂物上，发出叮呤咣啷的声音。
听到他的声音变弱了许多，姜豆蔻道：“不会死了吧？”
她好像也没用太大的力气。
看得很清楚的龙君珩道：“没死，但……”
“什么？”
姜豆蔻虽说能用木系异能增强视力，但这里太黑，也看不太清楚，毕竟没有夜视能力。
“他被雪妖感染了。”
“……不会吧？”
姜豆蔻打开店铺的门，让光照进来。
头发掉光的小昭，全身雪白，努力往暗处躲去，生怕晒到阳光，手腕和脚腕上还有锁链，磨得全是伤痕。
看到这一幕，姜豆蔻心中一沉，“还有救吗？”
那个叫着她姑奶奶的人，是不是回不来了？
龙君珩沉默片刻道：“可以一试。”
感染一天就会变成失去理智的雪妖，同时也是一具会动的尸体。
可小昭还是活着的，他的心脏还在跳动。
不知道小昭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姜豆蔻催生藤蔓绑住他，再上前试着治疗。
有点效果，但微乎其微。
勉强有了些意识，小昭努力辨认出他们，手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拿出一片黑色龙鳞，“海……墓……”
小银龙用尾巴将龙鳞卷过去。
姜豆蔻费了半天的劲，最终摇了摇头。
她治疗的速度，根本比不上雪妖毒蔓延的速度。
龙君珩尝试用净化咒术，也是只有一点效果。
想吸食鲜血的欲望越来越强，小昭痛苦的扭曲着，“杀、杀了我……”
姜豆蔻抿了抿唇，从空间里舀了一瓢灵泉水，给他灌下去。
如果这样还不行，那就只能给他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