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18px
字体 夜晚 (「夜晚模式」)

第53章

    杨思思连忙道:“王妃,是我一时糊涂,您就看在姑姑的份上,饶过我吧!”

    闻言,太后冷道:“今日若非哀家的人及时将他们带回,这会子怕是在你爹娘家门口,闹得天翻地覆。”

    要说姜豆蔻的那一家人,太后可太清楚了,先前还礼亲自去了一趟。

    那性格,一个比一个软。

    别人欺负到家门口,还会试图讲道理,又说不过人家。

    也就姜豆蔻的战斗力强。

    若真让他们去了,想必这会怕是要被气哭。

    姜豆蔻对太后笑了下,又对杨思思道:“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有脸,说看在我娘的面子上放过你?”

    杨思思浑身一僵,呐呐道:“我年纪还小,不懂这些,只是想出口气罢了。表姐,我们好歹是一家人啊。”

    “噗哈哈哈……”

    姜豆蔻很不给面子的笑了起来,“你娘生你的时候,是不是没把你脑子里的水给夹出来?在我这,只有两岁小孩可以被称为不懂事的小孩,三岁就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杨思思:“……”

    “不过,你这么大的人了,好意思说自己年纪小?我劝你先别管脑子里的水,还是把脸皮刮一刮,别又厚又油,看得叫人恶心。”

    讲真,太后一直都知道姜豆蔻嘴皮子利索,但还是没料到这样挤兑人的话,能一筐接一筐。

    杨思思被说的差点哭了,以前在家哪受过这种气?

    可当着太后的面,杨思思又不敢骂回去,只能委屈的瘪着嘴。

    “说说看,谁告诉你,我姐被人退亲的事?都城离桃花村那么远,你要真让杨家的人去查,即便是查到了,也不会像你这么蠢去请人过来。所以,是谁跟你说的?”

    从紫鸢他们查到的事情来看,这里头可不止有杨思思掺和。

    听完,太后看向姜豆蔻。

    杨思思抿了抿唇道:“是我在镇北侯夫人那瞧见的。”

    姜豆蔻微微颔首,这倒是跟查到的人关联上了,于是搬了个椅子,坐在杨思思面前,问:“她为什么要查我姐?”

    “因为镇北侯夫人,怀疑姜紫苏身上有老侯爷的玉佩……”

    “什么玉佩?”

    问完,姜豆蔻脑海中闪过一枚玉佩,那是跟张志成用来定亲的,之后被退了回来。

    只是,老侯爷会用那么廉价的玉佩作为信物么?

    第182章

    一切的根源

    杨思思摇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

    姜豆蔻说得对,她做这事确实是瞒着家里人。

    连去桃花村带那对母子过来,都是怂恿镇北侯夫人叫的人。

    可她不敢把这事说出来。

    若她把这事全担下,一定会死得很惨,倒不如把镇北侯夫人一起拉下水,这样可能还会从轻发落。

    更何况,查人是她。

    找人去请那对母子的也是她。

    自己顶多是说了几句话,是个从犯。

    想通之后,杨思思又道:“太后、王妃,民女只是同那对母子说了几句,给了些银两。把他们叫来的是镇北侯夫人!”

    听完杨思思的话,太后沉默了一会。

    姜豆蔻毫不意外道:“母后,麻烦您把镇北侯夫人请来问问。”

    太后没有拒绝,“翠云,传哀家懿旨,请镇北侯夫人入宫。”

    “是。”

    翠云带着人离开。

    杨思思跪了一早上,膝盖疼的要命,被打的脸也在疼,却不敢有一句怨言。

    请人还要好一会,姜豆蔻先进屋喝茶,还对太后笑了下。

    太后看了看她,问:“你早就知道是镇北侯夫人派去的人?”

    姜豆蔻笑眯眯道:“早上刚知道,谢谢母后帮我查清。”

    “哀家倒是忘了,有宁王在,想查清此事,是轻而易举。你也别谢了,哀家只是不想被冤枉。”

    听完,姜豆蔻腹诽了一句小气,面上依旧带笑,“没有母后,哪有那么容易把人带来当面对质?”

    这话让太后心里舒坦了许多,“以后少甩锅给哀家。”

    姜豆蔻抱着太后的胳膊撒娇,“是是是,我错了,母后现在最善良、最漂亮。”

    “哼,油嘴滑舌。”

    俩人在屋子里说着,跪在地上的杨思思心头一惊。

    都说太后不喜欢姜豆蔻这个乡野出身的儿媳,怎么她看来并不是这么回事?

    而且这俩相处得不像婆媳,倒像是母女。

    镇北侯夫人是一个年轻女子,也就十七八岁,怀着孩子。

    进来后,薛嘉恬见到跪在地上的杨思思,还有两个奴仆,便知晓事情败露,定了定心神,往前走去。

    “见过太后、王妃。”

    姜豆蔻看着已经显怀的薛嘉恬,陷入了沉思。

    总觉得这声音好像有点耳熟,但又记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太后也没为难她,“起来吧。”

    “谢太后。”

    薛嘉恬刚起身,一旁跪着的杨思思哭着抱住她的腿。

    “嘉恬姐!你快告诉她们,是你的人把张志成他们叫来的,不关我的事啊!”

    闻言,薛嘉恬微抿着唇,沉吟道:“此事确实是臣妇所做。”

    看她还一脸不后悔的样子,姜豆蔻就很好奇,“我姐怎么惹你了?就为了一块玉佩?”

    听到玉佩的事,薛嘉恬看了杨思思一眼。

    杨思思缩了下脖子,默默低头。

    “王妃不必多言,要如何处罚,臣妇都认。”

    说完,薛嘉恬跪在了地上。

    看她这副模样,姜豆蔻点点头,“行。那就罚你夫君一百大板,再三跪九叩去我家给我姐道歉。”

    薛嘉恬惊愕的看向姜豆蔻,慌忙道:“这是臣妇做的,与侯爷有何干系?”

    “哟呵,这就急了?谁让他那么倒霉,娶了你这么个毒妇?我当然要罚他,我还要把玉佩拿去他面前,问问他究竟知不知道老侯爷的事。”

    听到这话,薛嘉恬脸色惨白、浑身发冷,“王妃!你想怎么处罚我都行,求你放过我夫君,他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姜豆蔻冷漠的看着她,“我再问你一遍,到底说不说?”

    “我……”

    见薛嘉恬还在犹豫,姜豆蔻对太后道:“母后,麻烦你把镇北侯抓来。”

    无缘无故,太后是抓不了一个侯爷的,但姜豆蔻的目的是逼薛嘉恬说实话,便道:“翠云……”

    话还没说完,薛嘉恬就着急打断:“我说!”

    要的就是她这句话。

    作势要走的翠云,停了下来。

    姜豆蔻抬了抬下巴,“那就说快点。”

    薛嘉恬黯然的低下头,轻声道:“臣妇与月安县主并无恩怨。先前县主在桃花园救过侯爷,臣妇见到了她身上的玉佩,与侯爷身上的是一对。那是老侯爷在危难之时,赠与救命恩人的……上回在宴会上又见到了县主,臣妇起初不敢认,之后又在茶会上近距离瞧见了县主的模样,这才确认是她。”

    姜豆蔻面无表情的问:“然后?”

    “县主在宝灵堂给人医治,许多人都说她医术好。一个月前,臣妇有些不适,侯爷便请县主上门把脉。臣妇听侯爷说,县主有些面熟,又听闻县主尚未成亲。”

    说到这,薛嘉恬有些哽咽,“臣妇打听到月安县主在村里曾有个未婚夫,只是被人退了亲……”

    也许是知道自己做的事有多过分,薛嘉恬缓了好一会都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姜豆蔻冷冷的替她补充道:“所以你就想着把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让我姐的名声受损,这样就算知道我姐身上有玉佩,老夫人也会觉得我姐配不上你家侯爷?”

    薛嘉恬张了张嘴,想说这是杨思思出的计策,却又想起这是她同意了的,便没有反驳。

    姜豆蔻都被气笑了,“那你知不知道,我姐前段时间跟李院使的儿子李青葙相亲,已经快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就是因为你的嫉妒心、你所谓的害怕,让我姐被一群人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成了一个笑话,天天待在家不敢出门,李夫人也退了母后赐下的鸳鸯玉佩!”

    一直在家里养胎的薛嘉恬,听完姜豆蔻的话,如坠冰窖。

    “可之前县主说她没有心仪之人……”

    “很不巧,就在几天后相亲遇到了。”

    这句话压垮了薛嘉恬的内心。

    所以,她这么费心的毁掉姜紫苏的名声,都是徒劳?

    明明他们都能过得很好……

    “另外,你口口声声说跟我姐没有恩怨,但你忘了,我姐救了你夫君,还给你安胎。你们就是一对彻头彻尾的白眼狼!”

    姜豆蔻越想越气,“紫鸢,我们去找皇兄,让他把镇北侯抓过来。”

    站在后面一直没说话的紫鸢,应下:“是。”

    薛嘉恬从浓浓的愧疚中清醒,“王妃!我都说完了,为什么你还要抓我夫这一切是因他而起,我不抓他抓谁?你害得我姐没了姻缘,还被一群人笑话,躲在家里都不敢出门,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们!”

    刚说完,姜豆蔻便听一个在外看守的宫人,跑过来说:“太后,皇上与镇北侯求见。”

    第183章

    惩罚

    “呵!”

    姜豆蔻冷冷一笑,“来得正好。”

    太后让人把龙君羡和镇北侯放进来。

    薛嘉恬宛若天塌了下来,肚子也一阵绞痛。

    见状,姜豆蔻上前给她治疗了一下,语气嘲讽道:“想用孩子来逃脱责罚?做梦!”

    一旁的杨思思三人瑟瑟发抖,努力减弱存在感,以免被殃及。

    裴星朗进门,瞧见薛嘉恬跪在地上,旁边还站着姜豆蔻,匆匆上前,抱住自家夫人,沉声道:“太后、王妃,不知臣的夫人犯了什么错,要遭受如此对待?”

    “夫薛嘉恬慌张的想让他快走,却听姜豆蔻说:“那侯爷不如告诉我,我姐又做错了什么?她救了你,又给你夫人安胎,我的祖父还救了你的父亲。所以我姐就活该被你娶的媳妇毁掉姻缘,被全城的人嘲笑是个被退亲的女子吗?”

    话里的信息量太大,裴星朗一愣,“什么?”

    被裴星朗叫来解救自家夫人的龙君羡,在看到姜豆蔻后,便知晓事情没那么简单。

    “还要我说得再清楚一点吗?”

    姜豆蔻翻了个大白眼,“你的夫人,为了不让你休了她,履行承诺娶我姐,故意把那个跟我姐退亲的男人和他母亲,请到了都城,去我姐坐诊的宝灵堂闹事。害得我姐被相亲对象的母亲嫌弃,更害得她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不可能!我夫人绝不会做这种事。”

    懒得跟他争辩,姜豆蔻说:“你自己问她,这还有三个人证。”

    裴星朗看向那三个所谓的证人,对上杨思思的眼神后,皱了下眉,又温柔的问怀中之人:“嘉恬,那些事你有没有做过?”

    薛嘉恬流着泪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道:“对不起……”

    虽说成亲才几个月,但薛嘉恬以前便喜欢跟在他身后,裴星朗能分辨出她是被威胁,还是说的实话。

    “是有什么苦衷吗?”

    “我……”

    事已至此,薛嘉恬只能红着眼眶,哽咽道:“县主是在桃花园救了你的人,身上还有老侯爷的玉佩,我怕你不要我,所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裴星朗微微蹙眉,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是我没有说清楚,抱歉。”

    看到这情景,姜豆蔻很无语,“你们能不能别在演夫妻情深?现在受害者是我姐,她哭成那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姐害得她在都城里丢脸。既然事情都清楚了,那我们就好好谈一下补偿的问题。”

    听罢,裴星朗道:“此事是我夫妻二人的错,王妃想处罚,我们绝无怨言。只是我夫人怀有身孕,希望王妃能允许我将夫人的那份处罚一并承担。”

    “好。”

    姜豆蔻看他没有各种推诿,也很爽快道:“你给我姐负荆请罪,只要她原谅你们,我就不管。”

    裴星朗稍稍松了一口气,“多谢王妃。”

    “先别忙着谢,我说的是负、荆、请、罪。”

    听姜豆蔻把这四个字咬的很重,裴星朗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意思就是你,脱了外衫,背着荆条,从东街一路跪到我家,给我姐认错。至于先前跟你夫人说的那一百大板,看在你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可以不打。”

    姜豆蔻说完,太后便看向龙君羡。

    而龙君羡吃了个大瓜,虽然很同情好友,但这事他不敢插手,甚至不敢插嘴。

    今儿个要是姜豆蔻不满意,那他弟弟明天就敢撂挑子。

    薛嘉恬哭着要给姜豆蔻磕头,“王妃,我夫君堂堂一个侯爷,若跪着过去请罪,日后定然会被众人耻笑,我求求你,怎么打我骂我都行,别让我夫君跪……”

    “那好。”

    姜豆蔻似笑非笑的看着裴星朗,“打你夫人一百大板,牺牲你孩子的一条命,或者是你负荆请罪。两条路,选吧。”

    薛嘉恬吸了吸鼻子,“打我吧,都怪我被嫉妒迷了心窍,这也是我该得的。”

    裴星朗叹了一口气,问:“王妃,处罚何时开始?”

    “你有空的话,现在就可以带着荆条去东街。”

    薛嘉恬呆愣愣道:“夫君!你疯了?这又不是你的错。”

    裴星朗眼神无奈,“做错事便要受罚。你我二人,夫妇一体,你的过错,自然也是我的过错。”

    随后,裴星朗对姜豆蔻道:“王妃,我们这就回去准备荆条。午时自东街三跪九叩,向月安县主赔罪。”

    “行,我在家里等着,相信侯爷不会食言。”

    这么说定之后,裴星朗便带着薛嘉恬回家。

    见姜豆蔻和太后彻底遗忘了自己,杨思思弱弱道:“那民女也回去了。”

    “你?”

    姜豆蔻往杨思思面前一站,微微一笑,“差点把你给忘了。”

    杨思思:“……”

    她根本不想被记起。

    “紫鸢,把他们三个给我绑起来,敲锣打鼓送去杨家。路上找两个嗓门大的人,说这位杨思思小姐偷偷给一男子送钱,雇他蓄意闹事。到时候,问杨家是想私了还是想公了。”

    说到这,姜豆蔻停了停,继续道:“私了就准备十万两银子,公了的话,她这行为,在牢里关个一年也是可以的吧?”

    这话问的是龙君羡和太后,毕竟她对这种律法不是很熟。

    可就算不熟,姜豆蔻也知道杨思思这行为肯定是犯法的。

    龙君羡微笑说:“有意雇人侮辱皇室中人,诛三族。”

    杨思思瞳孔一缩,瘫软在地。

    姜豆蔻歪头看龙君羡,心想这三族包不包括他们家?

    “念在王妃心善的份上,关个十年也是可以的。”

    事情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紫鸢把三人五花大绑,龙君羡叫了两个护卫,按照姜豆蔻所言,敲锣打鼓把这仨送去杨家。

    这事说是能选私了还是公了,其实只有私了这一条路。

    倘若让放任杨思思被关在牢里,杨家就有一个抹不去的污点,以后谁还敢来他们家买东西?

    一路上敲敲打打,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姜豆蔻坐在马车里,欣赏了一会杨思思三人的窘状,这才让人先回家,打算把查清的事情,告诉家里人。

    等姜豆蔻回到家,发现龙君珩也在。

    第184章

    用流言掩盖流言

    “君珩,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回来了?”

    姜豆蔻还以为他在忙正事,结果居然在这。

    “下朝的路上,遇到了李太医,顺便将他请了过来。”

    说着,龙君珩看了看姜豆蔻,确定她没事,问:“事情可查清了?”

    “查清了。”

    姜豆蔻叹了一口气,见杨云容和姜芘胡都看着自己,说:“不是因为姐惹到了什么人,而是因为姐救了人。”

    俩人完全没听懂。

    杨云容蹙眉道:“救了人还有这等祸事?”

    “对。”

    姜豆蔻喝了一杯茶水,从他们先前在桃花园游玩,姜紫苏救了现在的镇北侯说起。

    听完后,俩人一阵沉默。

    这还真是救人救出的祸事。

    姜芘胡一般不骂人,都忍不住说了句:“这镇北侯夫人真是糊涂。”

    “可不是?自己嫉妒的要死,又不敢跟她夫君说。要不是看在她是个孕妇的份上,我肯定扇她两巴掌,也把她绑起来游街!”

    杨云容困惑道:“游街?”

    “嗯呐。”

    姜豆蔻想起杨思思的惨状,心里稍微舒坦了些,笑道:“娘,这事杨家也有人参与,就是杨靖的孙女,叫杨思思。今早上还想去叫张志成和宋氏过来咱家门口闹,被母后的人抓了过去,打了一顿,我直接敲锣打鼓把他们送回杨家。”

    说完,姜豆蔻又把龙君珩面前的茶给喝了,“镇北侯中午会三跪九叩来负荆请罪,要是姐不原谅他,我再把他揍一顿。”

    杨云容担忧道:“这……不太好吧?人家好歹是个侯爷。”

    “侯爷怎么了?侯爷就能欺负自个的救命恩人了?算起来,我姐加上爷爷,救了他们家两回,要是把安胎也算上,那就是三回。什么好处都没捞着也就算了,我姐还被人当笑话。”

    一听这话,杨云容和姜芘胡也没了怜悯。

    他们可怜别人,谁来可怜自家孩子?

    这回虽说还没定亲,但有太后赐下的玉佩,也跟定亲差不太多。

    又被退一次,想找个好人家更难。

    聊了好了一会,姜豆蔻奇怪道:“我姐跟李青葙聊多久了?怎么还没过来?”

    姜豆蔻正想去偷偷看一下,刚走到门口,便瞧见姜紫苏面带笑容一个人走了过来。

    “豆蔻。”

    “姐,就你一个啊?”

    姜豆蔻还特意往她身后看一下。

    姜紫苏好笑道:“嗯,就我一个。”

    “你们……聊完了?”

    虽然很想知道结果,但如果是好的,这时就不该是姜紫苏一人过来。

    比起姜豆蔻的小心翼翼,姜紫苏大大方方道:“聊完了,李公子知道李夫人送玉佩过来的事,以后也没有以后了。”

    姜豆蔻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只能安慰着拍拍姜紫苏的肩膀。

    “我没事。”

    “这个不行,咱们还能去相看别的,肯定有比他更好的人在等着你。”

    听完,姜紫苏笑了笑,“还是算了吧,我觉得多个人在身边挺麻烦的。这样就不错,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也不用在意那么多目光。”

    反正都这样了,嫁与不嫁,她还真不在乎了。

    “那行,姐就一心一意搞事业。等姐强大起来,养一群小奶狗也好。”

    听到姜豆蔻的话,龙君珩看了她一眼。

    姜紫苏乐道:“不过我更喜欢猫。我在宝灵堂后院救了一只橘猫,这几天没过去,也不知它有没有忘记我。”

    姜豆蔻眨了眨眼。

    她说的真不是这个意思。

    好在杨云容也没听懂,跟着说:“若是喜欢,带回来养也好。”

    聊了几句,吃完午饭,姜紫苏见姜豆蔻靠坐在藤椅上,没有跟着龙君珩一道离开,便走了过去。

    “豆蔻,你不回王府么?”

    姜豆蔻懒洋洋道:“戏还没看完,我回王府做什么?”

    “什么戏?”

    “对了,忘了跟你说。”

    姜豆蔻清了清嗓子,把事情的经过又说了一遍。

    听完这些,姜紫苏皱了皱眉,也没有很生气,更多的是惆怅与无奈。

    “早知道他们是这样的人,就该让镇北侯死在桃花园。”

    姜紫苏哭笑不得,屈指轻敲了下姜豆蔻的脑门,“那好歹是一条人命啊。”

    “这个时代比较看重女子的名声,也就是我姐很坚强,不然那些个流言蜚语,都足够让一些脆弱的女子,打算一辈子青灯古佛,或者是自杀了。我只是让镇北侯跪着过来道歉,让他们也尝尝被人指指点点的滋味而已。”

    当然,姜豆蔻最主要的是想迅速把姜紫苏被退过亲的事,掩盖过去。

    想掩盖一个话题,就要用另一个更劲爆的话题。

    既然事情是因镇北侯夫妇而起,那当然要用他们来盖住这漫天的流言。

    姜紫苏再被提起,也只会以受害者的身份,而不是娱乐新闻的主角。

    知道自家妹妹是心疼自己,姜紫苏对这事没有任何异议,只是想问一下:“豆蔻,镇北侯过来赔罪,然后怎么办?”

    姜豆蔻随手拿了一个橘子,边剥边说:“这个看你呗,你觉得解气了,就算了。不解气的话,我再揍他一顿。不要有任何的心理压力,这事又不是咱们的错,谁让他们那么奇葩?”

    闻到橘子的香甜,吃饱了的姜紫苏,没忍住也拿了一个橘子吃,“看看再说。”

    “嗯。”

    等了半个时辰,琉璃回来说是快到了,姐妹俩才出去。

    到大门一瞧,裴星朗在薛嘉恬的陪同下,一身单衣,背着一捆荆条,三跪九叩而来,四周还有不少人跟来看热闹。

    “我们夫妇二人因一己之私,有损月安县主的声誉,有愧于月安县主的救命之恩,特负荆请罪,以求县主原谅。”

    跪了一路的裴星朗,身上都是汗,声音却没有刻意压低,来看热闹的人基本上都听得到,说完还磕了一个头。

    姜紫苏看着那些人的目光有点紧张,哪怕知道他们不是在嘲笑自己,也神情紧绷。

    “既然你们已经知错,那便算了,以后莫要再如此行事。若再有下回,定不饶你们。”

    见姜紫苏比姜豆蔻好说话得多,他们也不用再遭受更多的侮辱,薛嘉恬也松了一口气,感激道:“谢谢县主。”

    裴星朗跟着道谢后才起身,让人把带来的一车礼物拉过来,“这些,就当是赔罪,还有县主帮了我们的谢礼。”

    姜紫苏看向他们搬下来的几个大箱子,上前打开其中一个,从里面拿了七锭金元宝,让阿香和琉璃拿着,又将准备好的玉佩拿出来。

    “祖父救治老侯爷的恩情,便在今日了结,其他的礼物还请侯爷与夫人带回家。若无别的事,两位请回吧。”

    确定姜紫苏不是在开玩笑,裴星朗接下了玉佩。

    夫妇俩再次道谢。

    上车前,薛嘉恬迟疑了一下,愧疚道:“对不起。”

    姜紫苏只是笑了下,没说什么,跟姜豆蔻转身回去……分金元宝。

    第185章

    分金元宝咯

    对于围观群众来说,这次的瓜虽说吃的还算全,但总觉得少点什么。

    大概是请罪的人过于坦荡,而被道歉的人,又很镇定,没有歇斯底里的怒吼,也没有揪着不放,要用荆条抽他之类的,甚至连礼物都没拿什么,只要了七个金元宝。

    大门关上,看热闹的人也各自散去。

    姜豆蔻看了下那些金元宝,心塞道:“姐,你就要这么点赔偿啊?”

    “当日我救了他,本不图回报。如今发生这种事,我便收取诊金,日后互不相欠,也不会再有来往。”

    说到这,姜紫苏拿了一块金元宝给姜豆蔻,笑道:“这已经很多了。你是看惯了金银珠宝,连七个金元宝都觉得少了么?”

    “我的意思是这件事对你的伤害,哪能只用七个金元宝补偿?”

    “他们不也磕头赔罪了么?”

    姜紫苏看姜豆蔻还不太高兴,好笑的拍拍她胳膊,“其实,我都有点想谢谢他们。”

    姜豆蔻瞪大了双眼,“姐,你疯了?”

    “这样一来,我便不必再在意世俗的眼光。当日我同李公子说了退亲之事,以为他与其他人不同。可他的家人无法接受,而他也没有勇气,把这事提前告知他的家人。日后相处起来,必定有一人委曲求全。若被李夫人偶然知晓,怕是不知要出多少难题,倒不如就此作罢。”

    听完姜紫苏的话,姜豆蔻沉默片刻,“姐,你该不会是看破红尘了吧?”

    姜紫苏乐道:“以后遇到合适的人,我还是会成亲的。不过,现在我只想好好当个医者。此外,这几天我在家,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

    姜豆蔻进了大堂的门,坐在椅子上,拿着金元宝玩。

    说起这事,姜紫苏还有一些兴奋,“若能将各家所长集合,共同探讨研究医术,想必能有不少收获。此外,医馆很大,能用屏风隔开,分成几个部分,让治疗不同的病症的大夫坐诊。堂前再由一人负责将他们分给对应的大夫,如此一来,便能及时医治,不用等太久。”

    听完,姜豆蔻问:“现在不是这么看诊的吗?”

    她对药堂的事不太了解,还以为都是这么看诊的。

    “如今是两位或三位大夫坐诊,排成三条。若遇到被毒蛇咬伤,亦或是其他突发性病症,便很容易不能及时得到医治。”

    姜豆蔻点点头,“那好,你把计划书给我看看。咱们一起完善,弄好之后,我带回去给君珩,让他在宝灵堂实行。”

    “嗯。”

    俩人去房间里商量。

    临走前,姜紫苏还不忘让阿香把金元宝给家里人送去,连同姜葵在内,正好每人一块。

    按照以前去医院的经历,姜豆蔻帮忙给姜紫苏完善了一下计划书。

    这个计划书一共是两份。

    一个是大夫们的学术交流会。

    一个就是改变看诊的方式。

    姜紫苏看完姜豆蔻补充的那些,比如每次给人动刀先穿特殊的服饰,再比如做个像云鹤楼那样,能上下楼的机关,能节省时间,还能防止二次伤害。

    另外还有可以固定人的担架,用于开刀的专属房间……

    “豆蔻,你是如何想出,这么多关于治疗方面的细节?”

    “……主要是姐的计划很好,我只是帮忙完善,用得上就行。”

    听她这么说,姜紫苏也没怀疑真实性。

    只是,姜豆蔻有点担心,“姐,你这个交流会可能开不了。”

    “为何?”

    “上回你在水城见到的那些大夫,有几个是看得起女大夫的?更何况,人都有私心,他们学的大部分是家族传下来的医术。估计看不上别人的经验,也有可能想看,却不想交流。”

    如果不那么自私的话,也不会有很多技艺失传。

    这才是姜豆蔻真正担心的事情。

    有多少人会像姜紫苏这样愿意倾囊相授?

    姜紫苏不太能理解,“可这又不是赚钱的手艺,也不是所有人想学便能学得会的,为何要藏着掖着?”

    “这个道理不一定所有人都懂。”

    姜豆蔻望着姜紫苏那双清澈的大眼睛,无奈道:“姐,你不信就试试,能成当然好,成不了,你心里也有个底。”

    “好。”

    决定之后,姜豆蔻带着两份册子回去。

    听人说龙君珩还在暗卫营,便带着紫鸢一道过去。

    正所谓一回生两回熟。

    姜豆蔻再次进去,都不用在脖子上挂牌子,路上遇到的人都知道她是谁,恭恭敬敬的打招呼。

    这回龙君珩倒是没有在牢里审讯,但气氛很奇怪。

    看了一圈,姜豆蔻走到龙君珩跟前,问:“怎么了?”

    见她过来,龙君珩神情缓和了些,将桌上的信件递过去,“这是莲州送来的信。”

    姜豆蔻看了他一眼,打开信件,扫完内容后,沉默了一会,“失踪了六千多人?确定是失踪?”

    “嗯。是突然消失,有的甚至跟人说着话,便瞬间无影无踪。且消失之人,大多是黑龙一族的后裔。”

    “那对于普通人,消失是个什么标准?”

    龙君珩停顿了一下,摇了摇头,“男女老少,皆有可能。莲州上下人心惶惶,已有不少人出逃。”

    “我记得那条黑龙逃跑的方向不是去莲州……难不成又悄悄回去了?”

    说到这,姜豆蔻想了想,又问:“祠堂的老祖宗们是怎么说的?”

    龙君珩沉声道:“此龙的来历,无人知晓。恐怕只有进国师的宝库,找到历代国师被封存的记忆,才能知晓答案。”
← 键盘左<< 上一页给书点赞目录+ 标记书签下一页 >> 键盘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