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这话让姜浩一时语塞。“总之，要钱没有，姜松死在牢里，我们也是不会去捞他的。我也相信现在的县令会秉公办理，花钱去捞他，你们是想让我们家也被牵连吗？”
姜瑜气的脑子有点糊涂，冲着龙君珩道：“还秉公办理？要不是你搭上了这个小白脸，能这么嚣张吗？”
姜豆蔻回头看了看小白脸龙君珩，强忍着笑意说：“然后呢？你也想搭吗？”
龙君珩：“……”
姜瑜：“……”
“你说得对，没有我家的君珩，我也确实告不了那狗官。可钱是你们贪的，药材是你们家卖的，难不成还是我逼你们的啊？”
“那你就不能让他把我爹捞出来吗？就算没来往，我爹也是你爹的亲大哥！”
姜瑜看向姜芘胡，哽咽道：“三叔，你们也没被怎么样，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难道忘了爷爷临终前的遗言吗？你们只要随便去打声招呼，就能救一条人命啊！”
听到这，有些身强体壮没怎么看病的人说：“哎，他们是很可恨，可到底也是一条人命。”
这话也引来一些人的同情。
姜豆蔻翻了个大白眼，“说得那么好听，那你们去救呗。”
那人不满道：“我怎么救？你们家那么有钱，还有个富家公子帮衬，救人不是很简单？”
“大家都是普通人，哪有那么轻松？你想救姜松，好啊，给我一万两金子，我再用我这条命去试试，看会不会被一起关起来。”
姜豆蔻说完朝那人伸出手。
那人震惊道：“你疯了吧？”
“我看是你疯了！叫的那么欢，你怎么不拿钱给我？我还以为你真的有那么善良，原来是没钱在这瞎嚷嚷，想让我为了你这一两句话卖命？你配吗？”
姜豆蔻的话让那人气的瞪大了双眼，“那又不是我大伯。”
“一个陷害侄女的大伯，我免费送你，别客气，快去筹钱给你大伯去牢里送点吃的吧！”
有一个大婶附和道：“就是！你那么有能耐，自个去救呗。”
另一个大嫂也道：“对啊，他不卖药材，屁事没有。”
有个男人说：“我爹去年走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了他们的药……”
姜豆蔻看大部分的人还比较明事理，也没再针对那人。
见状，刘兰只能哭着去求杨云容，“三弟妹，捞不出人，你们就借点钱给我们吧？看在你跟姜松以前的情分上，这么冷的天，家里的木炭都没了，钱也被官府的人收走，连饭都吃不上了。我们要的不多，一千两银子就好，以后一定还。”
宋荷花连忙掐了孩子一把，大的小的一起哭。
杨云容蹙眉后退。
“去你丫的！离我娘远一点！”
姜豆蔻又是一脚把刘兰踹飞，“我娘跟你男人能有什么情分？你真的是坐牢把脑子给坐傻了吧？还一千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
宋荷花和儿子愣住了，抱在一起瑟瑟发抖不敢再哭，生怕也被打。
刘兰趴在那，眼神跟淬了毒似的，“你们家那么有钱，连借都不肯，还是不是人？以前姜青蒿快死的时候，还不是我们借你们的钱！”
听完，姜豆蔻更是想笑，“借我们家一点钱，让我们家当牛做马了好几年，这事你怎么不提？还有，之后你陆陆续续从我们家借了那么多的钱，到现在都还没还。”
“你们家如今富的流油，还在乎那三瓜两枣？”
姜豆蔻很无语，“我家有钱，那也是我们不偷不抢赚来的，凭什么要分给你们？哦，没钱就能理直气壮的要了？那你怎么不去皇帝手里拿？他是全国最富的人，直接去国库抢算了。”
众人：“……”
姜浩道：“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信不信我去县衙告你？”
姜豆蔻哼了一声，“你去啊，不去是孙子！”
看姜豆蔻这么有底气，姜浩倒是不敢再提。
第69章
提亲
“还赖在我家不走是吧？”
姜豆蔻从姜青蒿手里，把扫帚拿了过去，跟扫垃圾一样把他们扫出门。
一群人被打的嗷嗷叫，门口堵着的人也迅速散开，生怕被波及。
“我告诉你们！人，我们不会捞。别说捞不出来，就算能捞也不会去。钱也不会给，你们冻死、饿死，怎么死都行，那都是你们活该！”
姜豆蔻拿着大扫帚站在那，“说实话，姜松害得我们家入狱，还平白无故受了那么多苦，我们没落井下石就不错了，你们居然有脸上门？赶紧滚蛋，否则我打残你们！”
刘兰一家还想说点什么，见姜豆蔻真要动手，连滚带爬的跑了。
没了热闹，一群人散去。
姜豆蔻一家回去把门关上。
“爹，以后看到他们，门都不要开。”
姜芘胡头疼道：“我们是不想开门，可他们在砸门啊，门外那根木桩就是他们带来砸门的。”
姜豆蔻蹙眉道：“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早说？我应该多打他们几下。”
“算了。”
杨云容无奈的拉住姜豆蔻。
龙君珩还在这，万一把人吓跑怎么办？
没有外人，众人看向龙君珩，还挺尴尬。
龙君珩倒是很从容的行礼，“伯父、伯母。”
“别别别……”
姜芘胡尬笑道：“要不先进屋坐会？”
龙君珩微微颔首，“多谢伯父。”
姜青蒿和石桂花去烧水泡茶，其他人坐在堂屋里。
四人一抬眼，便看到姜豆蔻挨着龙君珩坐，要多近有多近，那架势恨不得挂在他身上。
“咳。”
杨云容故意咳了一声，面带笑容道：“豆蔻，过来。”
“好吧。”
姜豆蔻只好恋恋不舍的看了看龙君珩，搬着椅子到杨云容身边。
沉默了好一会，被自家媳妇戳了一下后，姜芘胡小心翼翼的问：“那个……您过来有事么？”
听到这个“您”，姜豆蔻的心情颇为复杂。
这就好像她要嫁的人，是个七八十的老头子。
龙君珩温声道：“伯父若不嫌弃，唤我君珩便是。”
“呃……好。”
姜芘胡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君珩啊，你是不是要娶我们家豆蔻……嘶！”
话还没说完，就被杨云容和姜紫苏一人掐了一把，疼的面部扭曲。
姜豆蔻没忍住笑出了声，“你们干嘛啊？”
杨云容和姜紫苏也很心塞，没想到她们如此默契。
姜葵左看看右瞧瞧，以为是什么好玩的，也笑着去捏了姜芘胡一把。
原以为龙君珩会觉得有被冒犯到，人却起身，从白鹤手中拿过一个小木匣，双手奉上，说的十分坦荡与坚定，“我来此是想请伯父伯母，同意我与豆蔻的婚事。”
姜芘胡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接过小木匣，转头看媳妇。
杨云容：“……”
“嗯？”
姜豆蔻歪头看他，“不是说年前过来提亲吗？”
龙君珩解释说：“生辰八字得先送去都城请国师过目。”
闻言，姜豆蔻皱着眉问：“那万一八字不合呢？”
龙君珩莞尔道：“一定会合。”
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姜豆蔻眼睛一亮，“我就喜欢这么痛快的。”
听完，杨云容有些迟疑，“婚姻大事，你一人能做主么？”
龙君珩不假思索道：“能。”
姜豆蔻开心的说：“娘，把生辰八字给他吧？”
还想多说两句的杨云容：“……”
姜紫苏颇为头疼道：“豆蔻，要不咱们先去厨房？”
“为什么？”
“反正不能待在这。”
姜紫苏硬着头皮把姜豆蔻拉走。
即便之前不怎么矜持，可在婚姻上，还是不要那么猴急比较好。
被拖到厨房的姜豆蔻叹了一声，“姐，商谈我的婚事，我不在场是不是不太好？”
“你在场才不好。”
姜紫苏太了解她了，“你这样急着嫁，日后说起来不好听。让爹娘多问几句，若萧公子是真心想娶你，自然不会为了这种事放弃，爹娘又不会刻意为难他。”
“那好吧。”
姐妹俩在厨房等着，石桂花和姜青蒿端了茶水过去，半天没回来。
“怎么还没聊完？”
姜豆蔻有些惆怅。
等她想起自己能用感知力观察时，龙君珩已经从堂屋里出来。
姜豆蔻小跑过去，看自家爹娘笑吟吟的，估计聊的很好。
“伯父、伯母送到这便是，改日再登门拜访。”
听完，姜豆蔻问：“你不在这吃午饭吗？”
龙君珩温声道：“山庄有事须得处理。”
“那我送你回去。”
“好。”
姜豆蔻看了下自家爹娘，发现他们也没异议，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杨云容只道：“路上小心。”
“知道啦。”
出了门，姜豆蔻便牵住了龙君珩的手。
“我爹娘问什么了？”
龙君珩看姜豆蔻头上有一片枯叶，约莫是在灶边沾上的，抬手拿了下来，说：“家中可有侍妾、婚后居住在何处之类的。”
“你应该没有吧？以前动不动就咳血，亲你半天都没反应，舌头都不会伸一个。”
隐约觉得被嫌弃的龙君珩：“……”
姜豆蔻看他不说话，狐疑道：“有吗？”
“……没。”
“哦。”
这在姜豆蔻的预料之中，“成亲之后，可以住你那半年，再回来住半年。过年的话，今年你在我们家过，明年我跟你回家过，轮流来。”
龙君珩想了下，“好。”
愉快的决定好，姜豆蔻想起一件事，“你给我爹娘的木匣子里装的是什么？”
“玉佩，小时候父皇给的。”
“那这块金牌是什么？”
姜豆蔻说着把衣裳里的金牌掏了出来。
看她是挂在脖子上，龙君珩浅笑道：“刚出生由国师赠送的，每个皇子和公子都会有一块，小昭手里的金牌便是由此仿制。”
姜豆蔻眨了眨眼道：“他们手里的牌子是仿造的？”
“由皇室仿造。”
“那我手里的是个真品，他们手里的是赝品？”
意识到这一点，姜豆蔻喜滋滋的，可又有一个问题：“那你没有牌子，回家他们不认人怎么办？”
龙君珩道：“可以用赝品。”
“噗……”
正主用赝品。
这莫名戳到了姜豆蔻的笑点。
之后，小昭和白鹤看着龙君珩跟姜豆蔻送来送去，送了好几轮，俩人才在半道上各自回家。
第70章
二伯
又到送货的日子。
这一批货，提前了很多天做好，放在她的空间里。
因此，到了日子，姜豆蔻放在家中，叫上村里的车队，搬去明珠县。
她跟许湘睿签了五个月的契书，以后合不合作，得看她想不想自个开店。
出发前，姜豆蔻笑说：“下雪太冷，我给你们每人加五十文。”
众人的情绪比之前更加高涨，“好！”
这些钱对姜豆蔻而言，只是一点。
可对于这些人来说，足够多买些木炭回来。
把货送到明珠县，姜豆蔻又在店里遇到了许湘睿。
原本心事重重坐在柜台边的许湘睿，看到姜豆蔻，一下站了起来，刻意压抑着欢喜道：“姜二姑娘。”
姜豆蔻微笑说：“许公子，这批货麻烦你检收一下。”
“好。”
许湘睿叫了店里的伙计去搬货，自己倒了两杯热茶给姜豆蔻和姜青蒿。
“谢谢。”
兄妹俩接下热茶。
许湘睿笑着说：“两位一路辛苦了。”
“还好。”
姜豆蔻看他眼神专注的盯着自己，放下茶杯，从兜里掏了一块玫瑰花糖给他，“对了许公子，君珩前些天来我家提亲，我爹娘已经同意，过段时间会来下聘，请你吃喜糖。”
刚接下糖的许湘睿一愣，“他不是说，只是救命恩人么？”
“嗯？”
姜豆蔻想着估计是在山庄那天说的，笑盈盈道：“多谢许公子让君珩发现自己离不开我。”
许湘睿：“……”
“许公子这么好，一定会找到更优秀女孩。”
姜青蒿就在一旁默默听着。
“可他真的会娶姜二姑娘么？”
许湘睿担忧道：“萧公子那日穿的衣裳是云锦，而云锦只供皇室。”
在这种偏远的地方，普通老百姓连锦缎都没怎么见过，自然也不知道什么是云锦。
姜豆蔻看他还挺懂的，笑说：“我知道啊。”
这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让许湘睿彻底死心，“那便祝两位长长久久。”
“谢了。”
姜豆蔻也没说请他吃喜宴之类的话。
毕竟，要是龙君珩彻底拒绝了她，她也不想收到心悦之人的请柬。
刚出县城，姜豆蔻便瞧见了熟悉的马车，还有驾车的清风和明月。
“君珩！”
姜豆蔻喊了一声。
马车停下，龙君珩撩开车帘，“豆蔻、姜兄。”
姜青蒿如今已经能坦然面对龙君珩的身份，笑问：“你们来县城办事么？”
姜豆蔻下车走到窗边伸出手。
龙君珩握住她暖呼呼的手，浅浅一笑，答道：“天冷，来接你们回家。”
“这么好？”
姜豆蔻赶紧上车。
明月走到牛车边，笑说：“姜公子请上车，这边我来就好。”
“好。”
姜青蒿跟着上车。
马车里烧了炭，确实暖和很多，还有热好的两个汤婆子。
姜豆蔻挨着龙君珩坐，问：“你不是要练功吗？”
龙君珩道：“不急。”
驾车的清风很想笑，但必须憋着。
以往姜豆蔻吃完饭便会来山庄，而今早等了许久没来，龙君珩下山去找她。
在姜家听说姜豆蔻去了县城给许湘睿送货，便匆匆赶了过来。
姜豆蔻笑问：“那你是特意来接我的？”
这调笑的眼神让龙君珩有些不自在，换了个话题，“我们离开之时，见伯父在招待几个客人。”
闻言，姜豆蔻的注意力果然被吸走，“什么客人？”
“其中一位妇人称伯母为弟妹。”
姜青蒿恍然大悟，“那应该是二伯一家。”
“二伯啊。”
姜豆蔻对这个二伯的印象还不错，至少对他们家是没有恶意的，有事也会帮衬。
先前落水，二伯一家送了一两银子给他们买药，还带了些鸡蛋和肉过来。
姜豆蔻问：“哥，家里还有菜吧？”
“有的，昨日买的猪蹄还没炖。”
“那我们去河里抓一条鱼。”
两人：“……”
本以为姜豆蔻是在开玩笑，结果，到了村里的河边，还真下车去抓鱼。
跟着下车的姜青蒿心塞道：“豆蔻……这么冷，怎么抓？”
刚说完，便看到姜豆蔻和龙君珩把手伸进了河里。
正要回答的姜豆蔻，转头看到了蹲在不远处的龙君珩，问：“你来干嘛？”
龙君珩看她，“不是抓鱼么？”
说完，两个被冻住的大鱼从水里弹了出来。
而姜豆蔻的灵泉水也引来了一群鱼。
俩人对视，莫名有点尴尬。
只有姜青蒿目瞪口呆。
这里只有他一个正常人吗？
最后带了三条大鱼回去。
龙君珩还给两条鱼解了冻。
姜豆蔻讶异道：“现在控制的不错啊。”
居然能把冰融成水。
龙君珩谦虚道：“还好。”
不过，姜豆蔻有点疑惑。
冰和水不是两种异能吗？
但转念一想，龙君珩这又不是异能。
大概是龙族拥有的特殊控水能力？
现在，姜豆蔻越来越怀疑龙君珩可以降雨。
回到家，门口停着一辆简陋的马车，姜青蒿把三条大鱼放厨房的大木盆里养着。
姜豆蔻带着龙君珩往堂屋走去，“娘！我们回来了。”
一进门，姜豆蔻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
杨云容扯了扯唇角道：“豆蔻，你送君珩回去吧？”
刚说完，二伯姜杉起身微笑道：“来都来了，喝杯茶再走。”
这话带了一点点强制的意味。
姜豆蔻摸不准是个什么情况，看向龙君珩。
“那便叨扰了。”
石桂花去拿了一条长凳给他俩坐。
姜豆蔻倒了两杯茶水，给了龙君珩一杯。
“二伯、二伯母，今天怎么有空带着堂哥堂嫂过来玩了？”
钱秀莲笑了笑，“许久不见，来看看你们。”
姜豆蔻笑说：“那挺好的，我们买了鱼，嫂嫂做的红烧鱼非常好吃。”
“那我们可有口福了。”
这么寒暄了几句，姜豆蔻道：“二伯、二伯母，时间不早了，山庄里还有事，君珩不能留太久，我先送他回去。”
听到这，姜杉也不拐弯抹角了，“豆蔻，先等一下。”
姜豆蔻问：“二伯，还有事吗？”
姜杉直言道：“你大伯的事，你听说过吧？”
猜到是为了这事，姜豆蔻平静道：“听过啊，大伯倒卖朝廷发的药材，被抓去了县衙等候处置。”
“豆蔻啊，你大伯也是一时糊涂，能不能求这位公子，捞一下你大伯？”
“二伯。”
姜豆蔻脸上已经没了笑意，“你知道大伯故意举报我姐行医的事吗？”
被这么看着，姜杉张了张嘴，没作声。
第71章
左右为难
“看来是知道的。”
姜豆蔻冷笑道：“既然知道，二伯怎么还愿意为了这种事登门？”
姜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事是你大伯做的不对，等他回来，我一定会好好的说他一顿。可他在牢里待了那么久，也知道错了。你大伯母和三个堂哥还带着一个侄儿，这么冷的天可怎么过啊？”
听到这话，钱秀莲和姜乐没吭声。
姜豆蔻满脸嘲讽，“所以，二伯明知道大伯一家对我们做的事，还要我们费劲去捞他？”
“你大伯毕竟是你爹和我的亲大哥，一大家子，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你阿奶生下你爹便去了，是我和大哥从小带着他，这点情分总是在的。”
姜芘胡开口道：“二哥，我只记得小时候是你带我。从我记事起，大哥就一直在怨我害死了娘，连个好脸色都没有。你和二嫂搬去镇上，大哥是一点人事不做，我们一忍再忍，都忍了二十多年。你知道我们在牢里被打成什么样吗？紫苏的一双手，被他们夹的骨头都断了！”
说到这，姜芘胡双眼通红，哽咽道：“小葵回来后，每天晚上都做噩梦哭。”
姜杉一脸为难，声泪俱下，“那你们要我怎么办？阿乐的媳妇刚坐完月子，珍珠出嫁一年没怀上孩子，被婆母磋磨。如今生意也不好做，我拿什么去打点？见上一面都那么难。大哥是不对，从小也对你不好，可那是我哥啊。芘胡，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捞他一把行吗？”
话说到这份上，姜芘胡只能狠下心冷道：“二哥，这事我们做不了。”
只要回想起来姜紫苏被夹手指的画面，姜芘胡恨不得拿刀剁了姜松。
姜杉起身跪在姜芘胡面前，“芘胡，二哥求你了！”
杨云容微蹙着眉道：“二哥，你这是要逼死我们是吗？”
“这位公子不是有人脉吗？不过是你们一句话的事……”
姜豆蔻冷冷的打断道：“二伯，我这还没过门，就让君珩捞完我们家，再去捞大伯，你有没有替我想过？还是说，你根本不在乎？”
姜杉低头不语，却没起来。
屋里一片寂静。
“此事我可以想想办法。”
听到龙君珩的话，众人齐刷刷看向他。
姜杉高兴道：“真的？”
龙君珩说：“您先起来。我会尽力一试，想必过几日便会有消息。”
“哎！好！”
姜杉擦了擦眼泪起来。
看到姜芘胡一家的脸色，钱秀莲挤出一丝笑容道：“弟妹，小梅带着孩子在家，我们还是不留下吃午饭了。”
若他们留下，恐怕会把剩下的那点情分全部磨光。
杨云容扯了下唇角，起身道：“好。二哥、二嫂慢走。”
把人送出门，姜豆蔻看着坐在椅子上一脸颓然的姜芘胡，从空间里拿了一张百两的银票，又在厨房里拿了一条大鱼追了出去。
“二伯、二伯母、堂哥，等一下。”
听到声音，姜乐停下了马车，回头看到带着东西过来的姜豆蔻，愣了下，“豆蔻妹妹。”
姜豆蔻礼貌微笑着把鱼和银票塞进马车，“你们难得来一趟，我们家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些你们带上吧。”
钱秀莲看到银票，心中一惊，忙道：“这我们不能收……”
“二伯母，之前我落水，你们家也送了不少东西过来。现在堂嫂生完孩子，家里又多了一个人要养，这点钱算是我爹娘的一点心意，你们不嫌弃少就行。”
姜豆蔻的话更让钱秀莲愧疚，可家里确实缺钱，便硬着头皮收下，“已经非常多了……谢谢。”
姜杉也心情复杂的道谢，“替我们谢谢你爹娘。”
“不客气。”
姜豆蔻看向姜杉，说：“我想请二伯以后不要再跟我爹提起大伯，现在我们家是看起来很好，可二伯扪心自问，要是你看到堂姐的手被人硬生生夹断，再看着媳妇、儿子、儿媳被人鞭打，孙女被吓个半死，能不能原谅那个仇人？”
姜杉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哪怕是亲兄弟，被欺压了那么多年，情分也没了。而且，大伯是个成年人，他不是三岁孩子，做的什么事心里都清楚，二伯也不用为他开脱。”
姜豆蔻又看向钱秀莲，微笑道：“路上小心。”
说完便转身回家。
姜乐心情沉重的驾着车，可父母的事，他又不好管。
钱秀莲眼圈红红道：“以后大哥一家的事，别沾了。”
姜杉小声说：“秀莲，那好歹是我哥。”
提起这个，钱秀莲就来气，哭着控诉道：“你把他当哥哥，他有没有把你当弟弟？去年我们家找他借点银子周转，他一个铜钱都没给，还说自家也没钱，最后是你弟弟给了一百个铜钱。姜松以前从我们家拿了多少东西？这次去县衙看他，捕快怎么说的？从他家搜出三千多两的银子！这是他一年能赚到的？”
姜杉不知该说点什么。
“这次你把嫂子他们收留在家里，连下蛋的母鸡都给炖了，不给我们吃也就罢了，可她一口都没给小梅留。小梅刚出月子，奶水又少，正是需要补身子的时候。姜杉，你是不是要逼死我们娘几个？”
钱秀莲握着银票，眼泪不停地流，“两个兄弟里，只有弟妹一家念着你的好，你有钱了只想着哥哥。没钱了，你哥管过你吗？这次更是舍去脸面为了你那个哥哥来逼弟弟一家。豆蔻说得对，她还没过门，便让那位公子找人脉捞一个全家的仇人，那位公子会如何想？哪怕他没想法，他的父母呢？”
“我……那也不能不管啊……”
钱秀莲抹去眼泪道：“姜杉，你若还要我们几个，今日必须把他们赶出去。以后再敢接济他们，我就跟你一起死！也好过让孩子们跟着你这个爹受苦。”
“秀莲……”
姜杉还想说点什么，钱秀莲扭头看窗外，不去理会他。
回家后的姜豆蔻给龙君珩拿了一条鱼带回去，路上迟疑道：“你真的要去捞姜松啊？”
龙君珩问：“伯父能与大哥断亲，与二哥能断得了么？”
“这倒也是。二伯一家对我们有恩，这些年也接济了我们不少。他来求情，我爹一定很难受。”
姜豆蔻叹道：“那就只能麻烦你了。”
“无事。”
毕竟，断手断脚也是捞了回来。
第7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