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怨过她,恨过她,当年为什么不要我。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她死。
这一刻,我才明白我其实早就不恨她了。
心里那根刺早就散了。xm.
温时雨哑着嗓子开口。
「我从来没有想过不要你,阿南,当年你父亲不肯把你给我,我歇斯底里同他闹过,吵过,可是没用。」
「冷静下来,我觉得你父亲说得对,你跟着我只会吃苦,我刚没了工作拿什么养你,我工作又没有时间照顾你。你父亲不一样,他有固定的工作收入,我想你跟着他会好很多,最终我妥协,每个月寄抚养费给他。」
「我从来没有想过不要你,阿南,当年你父亲不肯把你给我,我歇斯底里同他闹过,吵过,可是没用。」
「我有回去找过你,他死都不肯让我见你。」
「后来,你父亲娶了别人,我想带你走,见到你时,你说你恨我,再也不想见到我,这么多年我只敢偷偷躲在暗处看你一眼。」
那是因为我以为是你抛弃我,不要我了。
我不知道是这样。
「如果能重来,我一定会带你走……」
她的眼角滑过悔恨的泪水,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声音。
我含泪笑着说:「我早就不恨你了,妈……」
可她听不到,再也听不到了。
我趴在她的病床边,像个孩子哭得泣不成声。
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是纪淮舟打来的。
我趴在她的病床边,像个孩子哭得泣不成声。
我没接。
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可聊的。
去医院那天,我见到了他。
准确的说不止他,纪父纪母,还有许星漫也。
他们全都陪着她去产检,如珠似宝围着她,生怕哪个不长眼的磕着碰着她。
不像我,出车祸流产进手术室时。
身边没有一个人在。
字也是我忍着剧烈的疼痛自己签的。
而纪淮舟那个时候在哪呢?
我也不知道,连他的电话都没打通。
他是第二天一早才到医院的。
他跪在我的病床前,扇着自己的脸,说他不该喝这么多酒。
不该在这么重要的时候缺席。
他跪在我的病床前,扇着自己的脸,说他不该喝这么多酒。
或许那天晚上,他是和许星漫在鬼混呢,也不一定。
电话不罢休地响起,这次是个陌生号码打来的。
我接起。
纪淮舟酒醉,低沉的声音传出。
「阿南,你在哪?你怎么还不回来?」
「我喝醉了,想吃你煮的酒酿圆子,阿南,你给我煮好不好?」
静默几秒。
「阿南,你怎么都不理我?」
我望着窗外的夜景,星星点点的灯火。
「你可以让许星漫给你煮,或者是佣人,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我不要,阿南,我吃你煮的。」
「纪淮舟。」
我喊他。
「明天上午十点,民政局办手续,别忘了。」
电话那端好像有瓶子碎裂的声音。
不过和我没多大关系。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