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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这话一出口,婆婆嗷地一嗓子叫嚷开来:

    “还有没有天理?我儿子被你打成那样,你不服侍他一辈子赎罪,你还要离婚!

    “亲家母,你听听这是人话吗?她还想离婚,就她这样嫁过人,生过两个孩子的破鞋,谁还要她?”

    我猛地拔掉手上的点滴,疾步从床上跳下来,对着婆婆喋喋不休的嘴巴,“啪啪啪”三巴掌打了上去。

    “你还好意思叫,妈的,今天下午要不是你跟刘永添油加醋,说什么我上哪买鲜花,分明是外面的野男人送我的,刘永也不会突然发疯一样砸了整个屋子。

    “你这个傻逼,自己老公养小三不搭理你,你就两只眼睛盯着自己的儿子。你真那么关心你儿子,你去跟你儿子过啊,我跟你儿子离婚,不正好合了你心意。”

    在这个年代,婆婆代表着权威,很少有儿媳敢大声跟婆婆说话,更何况我直接上了手,婆婆被我打愣在原地,妈妈也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还是护士生气对着病房大吼一声:“吵吵什么,这里是医院,不是菜市场。”

    婆婆这才反应过来,她鼻翼涨大,眼睛赤红,眼看着就要上来跟我干架。

    却在接触到我恶狠狠的眼神后,调转方向,拉扯住我妈妈的头发就往墙上撞:“你这个贱女人,你怎么教育的女儿,嫁到婆婆家还敢打婆婆,我要好好问问你,怎么做的母亲。”

    妈妈长这么大,从未被人碰过一根手指头,她自小被外公外婆宠着长大,嫁给我爸爸后,我爸爸也舍不得她辛苦。

    所以她根本没有应战的技巧,本能只会往后躲:“亲家母,有话好好说。”

    但婆婆被我打了,她儿子也在我手上没讨到便宜,她一肚子火却不敢对我发,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宣泄口,如何会松手。

    妈妈被打得尖声喊我:“宁莉,你快帮帮我啊,我头好痛。”

    我拿起床头的苹果,用水果刀仔细削皮:“妈,您反思一下,我婆婆怎么只打你,不打别人,一定是你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好。”

    妈妈张口结舌,脸色涨得通红,再配合上婆婆扇出的手指印,我竟然意外觉得很红润。

    最后还是护士叫来了保安,才制止了病房里的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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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走了。

    走之前她失望地看着我:“宁莉,就当我没生过你,我被你婆婆打,你居然让我反思自己,你还是我的女儿吗?”

    可是,同样的话,妈妈你跟我说了无数次啊。

    罢了,再掰扯那些做什么,这一世,妈妈就当没生过我吧。

    反正该还的恩情,在我上一世一次次为了弟弟找媳妇,为了妈妈不丢脸中,已经还完了。

    婆婆站得离我远远的,盯着我的眸子却冷冰冰:“你娘家不管你了,以后落到我和刘永手上,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看着她一边红肿,一边白皙的脸,怎么看怎么别扭,对称这种美学,婆婆怎么能不知道呢?

    罢了,我也不介意代劳,我快步跳到她面前,对着她白皙的半边脸。“啪啪啪”又是三巴掌,这样看起来,好看多了。

    婆婆气得全身都在颤抖,但如今这病房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她又打不过我,只得留下狠话后,转身离去:“你要离婚就离,但倩倩磊磊你一个都别想带走,你净身出户。”

    她人老成精,倒知道拿捏我的三寸。

    但她却不知道,重来一世,这白眼狼儿女,我本身也不想要。

    净身出户就净身出户,根据我上一世的经验,我知道南方现在经济复苏,可以说,凭借我上辈子的先知,随意做点小生意,都能养活我自己。

    这女人被打是应该,女人隐忍是美德,男人就是天,男人就是主宰的闭塞小城,我早就待腻了。

    女警又来做了几次笔录,每次都重点确认当初是我先扎刘永,还是刘永先捶我。

    我和孩子们的口供倒是一致,刘永先打的我,我被逼急了,趁乱拿起了床头的剪刀。

    如今他虽然看着严重,但其实都是皮外伤,胯部被我扎到了大腿根,虽然痛感强烈,但也没造成什么难以弥补的伤害。

    最终因家庭纠纷,此事盖棺定论。

    出院后,刘永冰冷的眸子落在我身上:“宁莉,你好得很。”

    我确实好得很,摆脱了PUA我的娘家,打了一直欺负我的婆婆和老公。

    刘永看着我唇角勾起的笑,眼眶赤红:“想甩了老子自己去跟野男人快活,你做梦。”

    他拽起我的头发就把我从院子里往堂屋拖。

    地面虽然平缓,但泥土和砂石磨砺在身上,似小刀一道道刮伤我的皮肤。

    刘永不管不顾:“你不是能耐吗?现在我看看没有剪刀,咱们谁能打过谁!”

    我趁乱从地上抓起一把土,护住脸被他拖拽进屋子:“离婚,除非你死了,不然你赵宁莉这辈子也离不开我老刘家的大门。”

    他抬起脚,对着我肚子上的软肉就碾压了下去:“是不是想去别人家,给野男人生孩子……”

    他牙齿发黄,满脸胡子,盯着我的样子,像极了电影里的变态杀人狂。前世被打的阴影再次笼罩在我身上,我扬起手中握着的沙子,对着他眼睛就扔了过去。

    他被沙子迷了眼的瞬间,我拿起拖把,对着他就狠命砸了上去。

    但这次因为力量悬殊,我的拖把被他夺了回去,他狰狞着笑起来:“你还知道心疼老公的手啊,正好,这拖把老公用起来刚刚好。”

    孩子被婆婆带回了她那里,我趴在地上抱着头,心底一片悲凉。

    难道我重活一次,除了第一次出奇制胜,我还要被他压制一辈子吗?

    我不服,我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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