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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身后的乔紫鸢发出一声尖叫。

    她的右臂也被射中了。

    面对同时受伤的两人,沈淮之陷入了两难。

    “淮之救我!好痛啊!”

    乔紫鸢发出凄惨的呼救。

    沈淮之挣扎着闭上双眼。

    再睁眼他将手中的长剑扔给江雨眠转身奔向乔紫鸢。

    “阿眠,嫂嫂她不会武功,我只能先护着她,你自幼习武,一定可以保全自己。”

    江雨眠低下头自嘲一笑。

    从前的自己自保当然绰绰有余,可如今这副残躯又如何经得住这种场面。

    不过已经无所谓了,人各有命。

    好在御林军闻讯而至很快抓住了这批刺客。

    刺客们眼见无路可逃互相对视一眼后直接拔剑自裁了。

    江雨眠看到乔紫鸢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阿眠!阿眠你的腿没事吧!太医!传太医!”

    沈淮之推开乔紫鸢奔向她的身影在江雨眠眼中逐渐扭曲变形。

    等她意识到箭有毒时身体已经先一步倒了下去。

    第七章

    7

    江雨眠梦到了许多以前的事。

    她梦到沈淮之向她表明心迹时比天边的晚霞还要红透的脸颊。

    她还梦到他们大婚当日,沈淮之抱着她边哭边许下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的诺言。

    最后她还梦到沈淮之被敌军围困那日,她单枪匹马杀进敌营将他平安带回自己却遍体鳞伤的画面。

    那一次她昏迷了整整月余,连御医都说她没救了,可沈淮之却执着地到处求医问药。

    等她醒来的那一日,沈淮之哭得整个侯府地动山摇。

    沈淮之甚至在桌案边放了一瓶鹤顶红,随时准备追随她而去。

    江雨眠虽然保住了性命,身体却变得羸弱不堪,甚至由于腹部的刀伤再也无法孕育。

    那时沈淮之抱着她信誓旦旦道:

    “只要我的阿眠能好好的,用我自己的命来换都可以,子嗣什么的又有什么要紧。”

    “以后阿眠拿不动刀剑了,就由我来保护你,我就是阿眠永远的盔甲。”

    江雨眠那时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子。

    可惜人心易变。

    他的心门最终还是向另一个人敞开了。

    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眼泪滑过鬓角,江雨眠的意识逐渐清明起来。

    耳畔的谈话声愈发清晰。

    “御医,她们两人怎么样?”

    “禀世子爷,两位夫人中的是蚀骨散,中毒之人会承受蚀骨之痛,七天后全身溃烂而死。”

    “可目前解药只有一副,只能救一人,还请世子爷仔细斟酌。”

    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了沉默,只剩沈淮之急促的呼吸声。

    “淮之,救我,求求你了!”

    醒过来的乔紫鸢也听到了对话,她满眼含泪地祈求着。

    眼见沈淮之不为所动,她越发焦灼:

    “沈淮之,你忘记你曾在逸之坟前发过誓要好好照顾我吗?”

    沈淮之握着解药瓶的手紧了紧。

    “可阿眠也中了毒,我不能再眼睁睁看她死去。”

    眼看沈淮之揭开瓶盖就要朝江雨眠走去,乔紫鸢再也忍不住嘶吼出声:

    “那你也不管我腹中的孩儿了吗?”

    即便江雨眠已经十分麻木,这个消息还是让她感觉到心如刀绞。

    沈淮之停下脚步,满脸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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