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她呀，岁数不小了，快到三十了吧？还能生吗？可别影响了以后我们江家传宗接代。”

    这期间江岫白站在一旁，跟没听到一样，一言不发。

    裴渊的亲吻让苏茉从过去的回忆里抽离出来。

    她底气不足地问裴渊：

    “要不，我们生一个？”

    裴渊把她抱在怀里，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你要是不想生，没人能勉强你。苏茉，我喜欢的是你的人，有没有孩子，不重要……”

    一边说着，一边把苏茉带到了床上。

    苏茉紧紧搂着他，对裴渊的喜欢仿佛要从身体里溢出来。

    她伸手抚摸着裴渊的脸颊，眼波流转。

    “裴渊，我想给你生。”

    17

    江岫白的婚礼还算热闹，一帮狐朋狗友从天亮喝到了天黑。

    江岫白更是大喝特喝，胃里撑不下，他就去卫生间全吐了，然后回来接着喝。

    空荡荡的胃里弥漫着胃酸，一杯烈酒下肚，江岫白整个人跟着难受。

    可他不管，只有醉了的时候，他才能忘却一切。

    最后喝得他整个人像在酒里泡了一般，脑袋里没有一点神志。

    第二天，江岫白醒了，发现自己趴在地上。

    眼前零零散散倒着几个朋友，他没管，踉跄着从他们身旁穿过，来到了休息室，找了个沙发躺下。

    他迷迷糊糊地喊：

    “苏茉，我想喝粥……”

    喊了两句，发现没人理自己，江岫白睁开眼，反应过来苏茉已经不在画廊了。

    以前他每次喝多了，苏茉都会给他熬醒酒粥。

    江岫白故意挑剔，不是说米没煮烂，就说豆子煮老了。

    苏茉也是真惯着他，自己准备了个笔记本，粥里的每种食材都详细记录了煮的时长。

    水烧开以后，她就盯着表，过十分钟下豆子，再过十分钟下桂圆……

    最后煮出来的，都是苏茉的心血。

    江岫白每次喝了粥，胃里都暖洋洋的，可他从不记得苏茉的好。

    他眼神空洞，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

    周媚端着一碗银耳羹过来，递到江岫白面前，有些邀功的意思。

    “江哥，我知道你昨天喝酒难受，特意提前熬了甜汤，你尝尝。”

    江岫白尝了一口，撇撇嘴：

    “你这是昨天煮的，不好吃。”

    话一出口，江岫白反应过来，原来苏茉每次都是早起给他现熬的。

    他喝了酒，醒得早，一般六七点就饿醒了。

    苏茉至少四五点起床，开始给他熬粥。

    江岫白握着勺子的手有些颤抖。

    他起身环视休息室，画廊刚成立的时候，这间屋子本来是会客厅，后来他总出去喝酒，苏茉为了他，特意改了一间休息室。

    江岫白颤颤巍巍地走到桌子旁，拉开抽屉，里面是苏茉留下的笔记本。

    封面画了两只小熊，可可爱爱地抱在一起。

    翻开，里面记录着关于江岫白大大小小的事宜。

    比如他爱喝什么样的粥，平时有什么忌口，画画的时候喜欢安静，不要人打扰，用习惯了的画布和颜料，以及获得过的奖项，都被苏茉如数家珍般记在本子上。

    看着看着，江岫白眼底泛红，喉咙里酸涩难忍。

    周媚被他的样子吓到了，走上去扶住他的胳膊。

    “江哥，你没事吧？是不是昨天喝多了难受？你放心，以后我就是你的妻子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江岫白转头盯着周媚，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跟她结了婚。

    他从周媚怀中抽出自己的手，神色黯淡。

    “你不是她。”

    周媚没听清，问了一句：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