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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我刚想坐起来,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别乱动。”

    转头看去,是裴延。

    他已经换了身常服,拿着一个饭盒走到病床边坐下:“饿了吗,我给你买了些饭。”

    “苍……”

    我下意识地要叫出他的代号,反应过来后连忙改口:“谢谢……”

    裴延微微蹙眉,一边用探寻的目光在我身上扫量,一边打开饭盒:“你叫什么名字?听你的口音像是南方人,来这儿找人?”

    闻言,我接过饭盒的手一顿,看着他的眼神闪了闪:“嗯……我叫孟云晞,是会沪北人,到这儿来找一个朋友。”

    “他叫什么名字?”

    “他……”

    我犹豫,好像一下丧失了做过特种兵的果敢。

    好半天,我才嗫嚅回应:“我没找到,可能已经被调走了吧。”

    听了这话,裴延蹙起的眉越拧越紧。

    依靠着特种兵的直觉,他总觉得这个孟云晞有些奇怪,虽然看起来不像是可疑分子,但就是让他说不出清的熟悉感。

    一时间,病房里陷入微妙的尴尬中。

    裴延轻咳两声:“医生说等吊完这两瓶药水就可以走了,你可以吗?”

    我点点头:“可以的,谢谢……同志。”

    “……我叫裴延。”

    “谢谢裴同志……”

    简单的交谈过后,又陷入一阵长久的沉默。

    看我小口小口吃着饭,裴延以为我不自在,便站起身:“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说完,迈着沉稳的步子走了。

    我张了张口,挽留的话卡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来,心里更是难受的不是滋味。

    果然,他还是把我当成陌生人了……

    看着手里的饭菜,我眼眶有些发酸,低落的情绪像泉涌了上来。

    我不明白,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两次失去亲人,失去爱人,千辛万苦,眼看就要得到最好的结果,却一切都成了泡影。

    我仰起头,擦掉眼角的泪水,默默缓和心绪。

    一个多小时后,药水滴完了。

    我去缴费时,却被告知已经缴完了。

    我下意识问:“谁缴的?”

    护士回答:“就是送你来的那位军人同志啊。”

    听了这话,我捏着钱的手紧了紧。

    再去军区找裴延应该是不行的,他训练那么忙,看来这辈子,我们注定走的是不同的路了……

    思索半晌,我买了个信封,把医药费塞了进去,然后再去蒙北军区,把信封给了哨兵,托他转交给裴延。

    训练场。

    当接到信封的那一刻,裴延有些没反应过来。

    打开一看,里面是钱和一张只写着‘谢谢’的字条。

    虽然只有两个字,但自己娟秀,让他下意识想起孟云晞。

    “苍鹰,谁那么大方给你送钱啊?”青鸟凑了过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佩刀猜测:“不会是早上那位女同志吧?”

    “苍鹰,那位女同志长得挺漂亮的,你要不问问人家有没有对象,也好解决个人问题啊。”

    裴延绷起脸,冷然一扫:“都很闲是吧?”

    听了这话,所有人都不觉头皮发麻,还没求饶就听一句:“负重十公里!向左转!”

    见队友唉声叹气地跑了,裴延看了眼字条,收起后朝宿舍走去。

    第42章

    天渐黑。

    我从旅馆出来,想着在这儿休息一晚后明天一早就回沪北。

    我停住脚,凝着路上昏黄的街灯,我心里还是忍不住升起丝迷惘。

    现在的我还能做什么呢?不能跳舞,也不能再继续当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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