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话音刚落，我推开了她，堂而皇之地进了院子。

    “孟云晞！”张燕兰一恼，也不再伪装礼貌，“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眉目一拧，稍稍侧过头，抬手一握，掌心多了颗弹珠。

    “坏女人，不许欺负我妈妈！”

    已经八岁的小杰站在屋门口，手里拿着弹弓，警惕又厌恶地瞪着我。

    我手一松，弹珠落地：“这不是往我舞鞋里放玻璃片的小杰吗？长这么高了，还是这么会保护妈妈。”

    说着，转头看想张燕兰。

    而张燕兰惊愕看着在地上滚动的弹珠。

    好像在惊讶我居然接住了小杰用弹弓打来的弹珠。

    或许是我的气势太过摄人，小杰有些害怕，撒腿跑到张燕兰身边，紧紧抱着她的腰。

    这时，半敞的门被推开，顾承川来了。

    当看见数月不见的人站在眼前，他深眸一亮：“孟云晞？”

    一见顾承川来了，张燕兰熟练换上副无辜可怜的模样，抱着小杰，含泪望着我：“孟小姐，你记恨小杰当年往你鞋子里放玻璃的事，我知道，可他那时候的确不懂事……”

    “如果你实在想解恨，那……那我给你跪下……”

    说着，她就要跪下，却被小杰拦住：“妈妈，不要给这个坏女人跪下！”

    我冷眼看着，又是这套，只要有顾承川在的地方，他们永远玩不腻。

    谁知顾承川压根没看张燕兰母子，几步跨到我面前，双眼几乎都定在了我身上：“你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诧异了瞬，有些好笑：“我来为什么要告诉你？而且我也不是来找你的。”

    说着，将目光转向张燕兰：“张燕兰，你不要告诉我才过去五年，你就忘了你怎么把我爷爷刺激死的。”

    这话一出，张燕兰脸色‘唰’的白了：“孟云晞，你别血口喷人！”

    吼完才反应过来顾承川也在，忙恢复温和，低头看着小杰：“小杰，你出去玩会儿。”

    “妈妈……”

    “听话！”

    小杰不情愿地鼓起脸，瞪了眼我后才跑出去。

    顾承川紧拧着眉，终于明白我回来的真正目的。

    他下意识拉住我的手臂：“这件事我帮你处理……”

    话还没说完，我就抽出手，目露嘲讽：“顾司令来处理？如果您能处理，张燕兰还能住在这儿？还能继续在您面前惺惺作态？”

    我看着顾承川的双眼，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顾承川，你一点没变。”

    第19章

    一句话像榔头敲在顾承川心头，震得他胸口发闷。

    从没有一刻，他觉得自己这样无能。

    因为优待烈士遗属的政策，即便知道是张燕兰把孟司令刺激至死，他为了张燕兰丈夫的颜面，根本不能把她怎么样。

    现在的孟云晞已经不是当初柔柔弱弱的文艺兵，她要是气不过，伤了张燕兰，那只会给她自己找麻烦。

    顾承川深吸口气，压下心间的钝痛：“我知道你很生气，但你不能感情用事，军规严厉，你不要拿自己的军旅生涯开玩笑。”

    张燕兰顺势躲到他身后，可怜兮兮地抓住他的衣袖：“顾大哥，我真的没有……”

    顾承川骤然黑了脸，抽回了衣袖。

    “你没有？”

    我只觉怒火已经从心肺烧变了全身，我看着张燕兰，一步步上前，逼的对方连连后退：“对，你没有，你没有在顾承川走后偷进我爷爷的病房，你没有跟他说我要跟顾承川离婚，没有说你已经准备坐上军长夫人的位置，更没有说顾承川从来都没爱过我！”

    张燕兰白着脸，也不是脚滑还是被吓的，登时摔在台阶上：“没，没有……我没有！”

    “孟云晞，你就是嫉妒顾大哥对我好，处处针对我不算，还想污蔑我害人！”

    “张燕兰！”

    顾承川也忍不住，低喝阻止。

    张燕兰望着他，泪如雨下：“顾大哥，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我望向脸色难看的顾承川，突然明白了。

    张燕兰这样一口咬定自己和爷爷的死无关，大概是顾承川碍于烈士的颜面，没有把这事捅破，所以张燕兰还能装的那么无辜。

    一时间，心好像瞬间沉到了底。

    我睨着张燕兰：“你以为没人看见是吗？军区医院的李娟护士在那天经过病房门口，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如果你觉得自己是无辜的，我可以把她找来，跟你当面对质。”

    五年前我刚去蒙北军区没多久，李娟就联系到了我，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我。

    当时我恨不得去把张燕兰千刀万剐，可碰上特种兵特训，我只能忍下这口气。

    想到自己唯一的亲人就被这心肠歹毒的女人害死，我握着拳头的手‘咔咔’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