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话说白灵犀在看见了顾之尧之后，就忘了自己原本要干什么，也是在自己浪费的这么多年的青春里感慨。事到如今，她看到那个男人心中还是会如此的不平静，就在她站在原地心情五味陈杂，冻得鼻尖都红了的时候，一辆车子停在了她的面前。
是宫越在附近办事，离的挺远的时候就看到了白灵犀，一开始他以为她也是有事情，可是等他办完事回来路过的时候。发现她还是站在这里，就有点奇怪了。
她该不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了吧？于是他就把车开了过来，走进了之后才发现，原来白灵犀是在发呆。
“妹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站着呢？多冷啊？”宫越问道。
虽然“妹子”这个称呼嘈点颇多，而且听起来也让人觉得怪怪的，可是宫越都这么叫习惯了，再改口倒反而显得有点尴尬了。
白灵犀回过神来，看见宫越出现在她的面前，就像是一个迷茫的人找到了家的感觉。
她挤出了一个笑容，但是一看就是勉强出来的笑。然后说道：“我就是过来办点事，刚才想着去买点东西，然后又忘了买啥。”
宫越有些迷惑的看着她，一眼就能看出她是随口在扯谎，不过人艰不拆，他也看出来白灵犀这是不想跟他说，于是他只是问道：“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白灵犀点头说道：“那就麻烦亲家了。”
还好这俩人不知道宫铃有要撮合他们的意思，要不然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正常的说话，还顺带着把人送回家。
在车上，宫越看着白灵犀还是一脸愁容，忍不住说道：“妹子，你要有啥烦心事就跟我说说吧，咱们好歹也是一家人，有什么事都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
白灵犀见到宫越之后，才想起来，自己本来就是想要找个靠谱点的律师帮着她向顾霆霄要股份的，谁知道一出门就碰到了顾之尧，所以她的全部心思又跑到顾之尧哪里去了，把这件事给忘的一干二净了。
她当然不可能跟宫越说她遇到了顾之尧的事情，所以就说道了股份的事情。
“我只是想着帮宫睿要回一半的股份，可是霆霄那孩子说什么都不愿意。他们两个人本来就是双胞胎兄弟，如果宫睿没出这件事的话，本来就该是他们两个一人继承一半的。”
白灵犀说完之后才意识到，之前宫越说过这是她自己家的事情，所以不多做评论。
现在她这么说，该不会让宫越觉得她听不懂话吧？
“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这件事是我跟他母子之间的事，你就当我发发牢骚就行了。”白灵犀说道。
这事吧，宫越还真不好说。
顾霆霄毕竟是顾氏集团的总裁，他是宫氏集团的，两家一直没什么争端也没有什么合作，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
之前因为宫睿非要跟顾霆霄抢女人，把他们宫家闹的乌烟瘴气，好在现在一切都恢复了正常，所以他打心里十分抵触掺合顾氏集团的事。
可现在的情况是，人家在这里跟他说，他总要给点回应，毕竟是他先嘴欠让她有啥烦心事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的。
现在白灵犀说了，就到了他帮忙想办法的时候了。
但是他总不能去支持白灵犀跟顾霆霄闹掰，就是为了帮宫睿要回股份。
于是他劝道：“其实，你不一定非得执着着补偿宫睿，他在宫家真的没有过得那么惨，而且我也就小玲一个女儿，将来我死了之后，宫氏集团也是要让宫睿来继承的，如果不是他觉得委屈跟你说想要补偿的话，其实你真的没有必要跟顾霆霄闹的那么不好看。”
白灵犀十分不解，为什么明明她是好心，可是所有人都不理解她的想法呢？顾霆霄不理解她可以认为是顾霆霄不愿意把自己手里的股份让出来。
可是宫睿不要她就很难理解了。宫越说出这番话她更是难理解。他难道就没有野心要超越顾氏集团吗？
“我只是想给宫睿一点补偿。”她只能重复的说这这样的话。
可问题的关键是，人家宫睿已经明确的说过不要补偿了，她在这闹，真的就像是网友说的那样，蓄意挑拨两个儿子之间的关系了。
“你还是多跟宫睿交流一下，再做决定吧。”宫越不想继续说下去了，毕竟这事也跟他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他说什么都不大合适。
他说不让白灵犀心里有压力，就不要这个股份了，可她的脸色还是没有好转，那反过来，如果他支持白灵犀帮着要回这个股份，那白灵犀又没办法扭得过顾霆霄，岂不是更让她头疼？
或许她真的应该好好的想一想，怎么做才是最好的。如果继续这么闹下去，很可能闹得众叛亲离，里外不是人。
倒不如她退一步，就按照顾霆霄说的那样办。
毕竟她的潜意识离帮宫睿要股份并不单纯的为了补偿宫睿，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讨好宫家人。
现在宫越都这么说了，她自然没有理由继续强迫自己了。
退一步海阔天空，不仅可以缓和她和顾霆霄的关系，还能帮宫睿要回了一部分股份，其实是两全其美的。只能说之前她是被猪油蒙了心，以为自己帮助宫睿多争取股份，就能让宫家人明白她的心意，但通过宫越说的话她才明白，人家压根儿就不在意这个。
第640章
爸爸回来了
虽然已经想通了，白灵犀却没有立刻去找顾霆霄。倒不是因为她磨不开面子不想现在去找他低头，而是她听说了，顾之尧去了顾氏集团。
顾之尧去顾氏集团很正常，他是前总裁，又是顾霆霄的爹，于情于理回到云洲市都应该回去看看。
她觉得自己遇见顾之尧是一件十分尴尬的事——主要是在别人看来十分尴尬的事。她自己倒是很想跟顾之尧好好谈谈，她想要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为什么他跟她结婚之后要这样对她。
她很多次都想要跟顾之尧好好谈谈，如果能够有有效沟通的话，她也不至于极端到想要跟他同归于尽的地步。
可是，顾之尧永远是那么没心没肺，不管她怎么指责骂他无耻，他都嬉皮笑脸的无所谓，甚至有时候根本就见不到人。
现在虽然他们已经离婚了，可是两个人之间的那些八卦料都已经至今还在流传着，之前她去公司那么闹，如果再让那些员工看到她和顾之尧铜矿出现，一定会在背后嘲笑她的。
其实白灵犀并没有真正的走出来，她还在给自己贴标签，认为自己是失败的女人，丈夫从来都没有爱过她，或者说是从来都没有尊重过她。
可即使是这样，她见到顾之尧心里还是有波动，这对她自己来说也是一件十分耻辱的事情。
与其被人看了笑话，还不如避开顾之尧，惹不起她总躲得起吧？
倒是顾霆霄这边，看到顾之尧也是感情十分复杂。
对这个父亲，他一直不知道应该拿出什么样的态度对他比较好。
顾之尧毫无疑问是个完全没有责任心的人，从小到大他总共也没有见过顾之尧几面，童年的记忆里全都是白灵犀歇斯底里的样子。
可是他对母爱还是一直抱有期待的，不然也不会在白灵犀昏迷的时候坚持去医院看她。
倒是对顾之尧这个父亲，他连期待都没有。他庆幸自己没有遗传到顾之尧这样完全没有责任心，花心滥情我行我素的性格。
可奇特的是，因为没有期待，所以他竟然一点都不恨顾之尧，只觉得这个人有点陌生，却又带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慨。
“你回来了。”顾霆霄坐在总裁椅上，说话的语气像是对客户在说话，而且是不怎么重要的客户。
顾之尧看着顾霆霄，说道：“最近不太好过吧？你也稍微理解一下你妈妈，她之前可能对宫睿有敌意，所以现在想加倍补偿。”
让顾霆霄感到意外的是，顾之尧竟然是替白灵犀说话的。
在他的记忆里，顾之尧一直把白灵犀当成疯婆子，不仅不会主动提起她，还会敬而远之。如果不知道他和白灵犀是两口子，多少人以为白灵犀是顾之尧的债主呢。
现在他听到顾之尧一副十分理解白灵犀的样子跟他解释，他就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滑稽。
“放心吧，这件事不管最后怎么处理，我和她都是母子关系，也不用你来操心了，毕竟我比起你要更加的了解她。”顾霆霄一点面子都不给顾之尧留。
顾之尧早在这些年没个正经的生活中把脸皮磨得十分厚了，所以顾霆霄说他的这些话对他来说就是不痛不痒的。
“了解就好，我就怕你因为这个事情跟她闹出什么仇来。”顾之尧一副放心了的样子说道。
这话说的让顾霆霄更迷惑了，他问道：“你来就是为了说这句话？”
“那倒不是。”顾之尧诚实的回答道。
他回来只不过是想要怀旧一下自己的过去，他花天酒地这么多年，又再次的在异乡遇到了张秀芳。
她过得很好，已经有孙子了，每天去幼儿园接孙子放学，去公园里荡秋千什么的。
虽然时间过去了很多年，岁月也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他却还是能感觉到她身上恬静的气息。
到现在他都没有问张秀芳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看着她过得简单而平静的日子，顾之尧突然反思到自己。
他把自己的生活过的一团糟，他也有孙子孙女了，可是他连他的孙子孙女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更别提逗他们玩，接他们放学了。
他年纪也不小了，可恍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是爷爷辈的人了，还是有点难以置信。
他竟然一荒唐，就荒唐了这么多年。
说完全不后悔，那绝对是骗人的。尤其是对比人家的生活之后，他真的有点遗憾，自己没有好好的经营自己的婚姻，好好的陪伴自己的孩子成长。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白灵犀发的视频，知道了顾霆霄和宫睿原来是双胞胎兄弟，突然就起了回来的念头。
顾之尧就是想到什么立刻就做的性格，于是很快就回到了云洲市，一回来就遇到了白灵犀。
同时顾之尧也是个死不承认错误的人，所以面对白灵犀他还是老样子，来跟顾霆霄见面也还是老样子。
就这样让他们对他都没有什么感情，也挺好的，这样在他离开的时候，也不会很伤心。
没错，让顾之尧突然开始反思，甚至是后悔的重要原因还有一个，就是他查出自己得了癌症，并且是晚期，命不久矣。
在临死前，他突然想回到自己居住过的地方，好好的过一段自己从来都没有体验过的，和儿子以及孙子孙女一起相处一段时间再离开。
顾霆霄也不管顾之尧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反正只要在他呆在这里的时间没闹出什么蛾子来就行。
“霆霄，有个事情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我想见见那两个孩子，他们也好奇自己的爷爷是什么样的人吧？”
“他们并没有好奇过。不过你现在为什么突然想见他们了？过去那么长时间也没见你联系过我
想要见见孩子。”顾霆霄也不知道顾之尧葫芦里买的什么药，索性直接拒绝了。
“总会有想见的时候，现在不就是在联系你了吗？”顾之尧狡辩道。
“可是他们不想见你。”顾霆霄又说了一遍。
第641章
命不久矣
顾之尧觉得顾霆霄只是在说气话，他对顾霆霄刚刚冷漠的态度不以为意，说道：“这是你的意思，又不是他们的意思，我要去见的人是他们又不是你，你没有权力替他们做决定。”
“我有这个权力。”顾霆霄冷声说道。
本来他对顾之尧并没有什么特别反感，但是现在他这么无耻的想要跟两个孩子相认，他突然觉得这人好烦。
“你既然从知道他们存在的那一刻没有想要认回他们的意思，就不要突然出现在他们的生命中。”顾霆霄倒不是担心他对两个孩子不好，只是像顾之尧这种三分钟热度的人，很可能最开始跟两个孩子表示多么的重视他们，然后过不了多久就又开始像以前一样失踪。
这样对孩子来说也或多或少会造成一些影响，出现了之后又突然失踪，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出现。
顾之尧本来是想要说点什么跟顾霆霄掰扯掰扯的，想到自己以前的“记录”是不太好，于是说道：“我知道，对你来说，我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不过我现在向你保证，这次我回来，就是想跟孩子们好好相处的，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的。”
顾霆霄听了只觉得很搞笑，狗改不了吃屎，像顾之尧这样的人，信用度基本为零，他说出来的话完全不可信。
“我不知道你是在外面玩够了还是又有什么新奇的想法了，不过你最好不要把主意打到两个孩子身上。”顾霆霄的语气满是警惕，根本就不是一个儿子对父亲讲话的态度。
当然，顾之尧也从来都没有履行过一个父亲应尽的职责。
眼看着他根本就说不动顾霆霄，他也就只能这么算了。
他特意来公司找顾霆霄，也没有想到这么快两个人的谈话就结束了，当然也是他心太急了，这还没说几句就提到了想去见孩子。
不过这也只是一小部分原因，更多的是，他和顾霆霄实在是太生疏了，生疏到虽然两个人是父子关系，却连想要交谈的话题都没有。
顾之尧意识到，他自己这么多年真的过的太任性了，他的任性举动，给太多人带来了伤害。
人之将死，他不想带着家人对他的怨恨死去，所以想要得到谅解。但是听到刚才顾霆霄说的话之后，他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很自私。
如果那两个孩子根本不知道他这个祖父的存在，那他的死也不会给两个孩子带来悲伤，这么一想，他如果得到了谅解，也就意味着他们多少会为他的死感到遗憾？
他知道这样的做法不对，可他真的不想自己死的时候，连一个为他悲伤的人都没有。
一时间他的心很乱，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了。突然他的肝癌又犯了，疼的他差点站不住。
他咬牙坚持着不让自己的表情痛苦的太明显，忍着痛说道：“我先回去了。”
顾霆霄也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听到顾之尧说要回去就直接让他回去了。
刚出了顾霆霄的办公室，顾之尧就有些撑不住了。他靠着墙捂着肚子疼的浑身抽搐，恰巧凌一诺过来找顾霆霄说事情，见到顾之尧在这里表情扭曲，一看就是忍着痛的样子。
他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而且也不是那种看见别人可怜就会同情的类型。只不过能出现在公司这层楼的，肯定是顾霆霄认识的人。
而且刚才也听见公司的人都在讨论说他们的前总裁回来了，所以他也能推测出，这个人就是顾霆霄的爸爸。
要知道，他跟顾霆霄可是过命的交情，看见顾霆霄的父亲在这里如此痛苦的挣扎着，他怎么能放着不管呢？
于是他赶紧就想去跟顾霆霄说一下，然后赶紧把顾之尧送去医院，却不料，此时此刻应该已经痛到没有知觉的顾之尧突然拽住了凌一诺，摇头道：“不要跟顾霆霄说。”
凌一诺一听，就知道他们一家子又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矛盾了。
于是他也不废话，直接扶着顾之尧进了总裁专用电梯，直接到了停车场，开始带他去了医院。
到医院这么一检查，才知道，原来顾之尧已经肝癌晚期了。这老爷子肝癌晚期还不让他告诉顾霆霄，难不成是在演苦情戏？
他进到病房的时候，顾之尧已经打了止痛针恢复正常了。
凌一诺拉了个凳子到他的床边坐下，问道：“您都这个情况了，还打算瞒着顾霆霄？您该不会是希望他在你死后后悔的痛哭流涕吧，我可提醒您，到时候无论他哭成什么德行，您都看不到了。”
“我跟他又不是那么好的父子关系，他根本就不会因为我的死而伤心。”顾之尧说到这还觉得有点心酸。
不过想想，都是自己以前造的孽，也没什么可以埋怨的，他也不是想看到顾霆霄后悔的痛哭流涕，他只是希望能在死前得到他的原谅。
凌一诺从小就没有感受过跟家人相处是什么感觉，所以听顾之尧说这些话也很难有什么感情上的共鸣。
“你觉得这样好就好了。”他只是个出手相助的路人，对此不会发表什么自己的看法。
但其实，顾霆霄也只是刀子嘴豆腐心，他也知道，其实自己并没有权力替两个孩子做决定，所以他回家之后，跟乔岚月说了顾之尧想要见孩子的事情。
乔岚月想了一下顾之尧的“光辉事迹”，也担心顾之尧只是心血来潮想到了这俩孩子，突然提出想要见见他们。然后见过面等新鲜劲儿过了之后，就再也不出现在孩子们的面前也是有可能的。
“这件事还是……”乔岚月想说算了吧，可又想着，万一他是真的想见孩子，希望跟孩子们好好相处呢？
这件事还是问问两个孩子有没有兴趣见见他们的爷爷，或许这个词对他们来说都听陌生的。
“先别问了，如果他想见孩子，应该会继续来的，如果他连这么点诚意都没有的话，那还是别问他们了。”顾霆霄说道。
万一跟孩子说完，顾之尧又改变主意了，那不又让孩子白期待一场吗？
第642章
忏悔
其实乔文朝和乔文夕的接受能力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脆弱，他们俩也算经历过很多次大风大浪的，之前顾霆霄的“死亡”他们都已经承受过来了，这点小的期待落空了又有什么的？
不过父母总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上过度的保护孩子。这件事也就暂且没跟两个孩子说。
对于顾之尧的存在，两个孩子是知道的，毕竟之前顾之尧也没少搞事情，所以他们知道爸爸的爸爸就是顾之尧。
只是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过。
顾之尧没有住院，当天打完吊瓶之后，就回酒店去了。他其实之前在云洲市是有房产的，只不过后来为了补偿宫睿，把那几套房子连带着股份一起给出去了。
搞到现在，他也一把年纪了，在云洲市连个房产都没有，回来还要住酒店。不过住酒店也没差别，毕竟就算有房子，也是他一个人住。
今天被顾霆霄毫不犹豫的拒绝，并且完全都没有信任，让他心中的后悔更多了。自己的骨肉至亲都把自己当成陌生人一样对待，虽然顾霆霄口口声声说着不恨他，只是把他当成陌生人。
可说真话，怎么可能一点怨恨都没有？反正顾之尧是不相信的。
不过现在不想顾霆霄，其实他最对不起的人是白灵犀。他把一个好好的姑娘逼成了一个疯子，而且浪费了自己很多年的青春时光躺在病床上昏迷的度过。
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何其残忍啊？
所以现在他最需要得到原谅的人并不是顾霆霄，也不是宫睿，而是这两个人的母亲。
他觉得是有些话要跟白灵犀好好讲清楚了，不然他死了，可能白灵犀真的一辈子都没有办法释怀。
而此时此刻的白灵犀正在宫家“做客”呢，在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之后，特别是在见到顾之尧之后，她更不想一个人呆着。
所以那天见到宫越之后，她就跟着宫越一起回到了宫家。她很怕自己一个人住，又开始回想起来过去跟顾之尧在一起的岁月，那些痛苦的回忆会让她发狂的。
跟他们一家人相处的过程中，白灵犀感觉自己被疗愈了。顾之尧对她仿佛不再重要，现在她跟自己的儿子和儿媳住在一起，还有即将出生的双胞胎孙子，已经很幸福了。
反关顾之尧，他想要有这样的生活是完全不可能的。因为宫睿的心里还是恨顾之尧的，就算文秋真的只是利用宫睿来故意报复顾之尧，顾之尧渣男的行为也是证据确凿。
不仅伤害了白灵犀的感情，同时也伤害了很多女人的感情。他很多时候都在想，自己得了癌症，应该也是上天的报应的。
那些女人一定夜夜都在诅咒他，这么多人一起诅咒所以很容易就奏效了。
他尝试着拨通了白灵犀的电话号码，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用这个手机号。当然不用了也没关系，虽然现在他不是顾氏集团的总裁了，但凭借这么多年的人脉，想要查到一个女人的手机号还是十分容易的。
不过白灵犀的手机号还是原来的，她这个人比较恋旧，手机号也要用以前的不换。
只是顾之尧早就换手机号了，不然的话那些追杀他的女人们早就把他的电话打爆了。
白灵犀看到是陌生的手机号，就接了起来。
她也万万没有想到，顾之尧会给她打电话。毕竟白天偶遇的时候，顾之尧还是很洒脱的表现出一点都没有把遇到她当一回事。
“还没休息呢吧？”顾之尧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起自己的歉意，电话说太没有诚意了，还是约她见面说吧。
如果真的对他的恨意难消的话，打他一顿也是可以的。
“你有什么事直接说。”白灵犀语气很冷淡的说道。
顾之尧当然不会被这样冷漠的语气劝退，于是说道：“我的确是有些话想跟你说，但是我想当面说，你方便出来跟我见一面吗？”
白灵犀当然愿意。
她虽然理智上很清楚不要再跟这个男人扯上联系了，可是看见顾之尧之后，就算她来到了宫家的人在一起热闹的吃了晚饭，然后又陪宫铃聊了一会儿天，可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还是不停的想着有关顾之尧的事情。
她很想问问顾之尧到底是怎么想的，但又觉得自己问不出个答案来，索性也就不提这件事了。
不过现在顾之尧主动提出要见他，那她肯定要问一下的。
于是她在电话里说道：“见你也可以，我也有一些话想问你，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
顾之尧十分痛快的回答道：“好。”
之后两个人就约好了见面的地点，第二天就如约见面了。
白灵犀说道：“你想说什么，先说吧。”
她心里其实有些紧张，也知道顾之尧肯定是有重要的事要跟她说，所以才一定要约着见面谈的。
昨天晚上她睡不着的时候就一直在猜，顾只要到底为什么要见她，思来想去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他想要劝她有关两个孩子的事情吧？
也许在顾之尧看来，她的做法也是无理取闹的，所以特意见面劝她？
毕竟除了这个，她也想不出来，顾之尧还会跟他说什么了。
顾之尧在白灵犀紧张的等待中缓缓开口，说道：“我见你，主要是想为自己这么多年对你的所作所为，说一声对不起。”
“你说什么？”白灵犀觉得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顾之尧怎么可能会道歉呢？像他这样根本不懂得体谅别人感受的自私的人，怎么会在离婚这么久之后突然道歉？
她很想假装没听见，或者听错了。可是委屈到想哭的情绪却根本不允许她伪装。
人们总是会在自己得到补偿的时候，将委屈的情绪最大化。就想现在的白灵犀，如果顾之尧一直是之前那种我行我素，完全不把她的感受当一回事，那她也不会为自己感到委屈。
可是顾之尧一道歉，她就觉得自己的委屈加倍了。
现在知道错了跟她道歉有什么用？她收到的伤害已经存在了，就算说了对不起，伤口也不可能会愈合。
第643章
不奢求原谅
“你突然道歉，又想耍什么阴谋诡计？”白灵犀的眼眶已经红了，但她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被他的道歉说的感动了，嘴硬的质问道。
顾之尧苦笑着说道：“我真的很对不起你，虽然我们的婚姻不是因为爱情，但娶了你我就有了这份责任，可是我却从来都没有把这份责任当回事。我每天游走在很多女人之间，其实连我自己都不明白这么做的意义何在，现在回想起来我也会后悔。”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真的后悔了。”他看着白灵犀说道：“我如果能早点醒悟，好好的收心跟你过日子，也不会闹到现在这样的局面。”
如果他没有招惹那么多女人，成为了很多人共同的仇人之后，也不会有那么多方的力量在白灵犀生孩子的那天在医院团结起来偷走了其中的一个孩子，宫睿和顾霆霄就会像正常人家的兄弟一起长大。
宫睿不会有颠沛流离的童年，也不会对顾霆霄产生恨意。这样就免去了之后的很多麻烦。他们一家四个人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四分五裂。
“你现在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什么都没办法改变？”白灵犀说道：“你突然说这些，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不要再去找顾霆霄要股份了吧？”
“不是，你昨天问我的时候我就说过了，这件事你怎么做，都是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就好，我不会干预的，毕竟他们都是我们的孩子。”顾之尧说道。
“对啊，都是我们的孩子，可是宫睿却只能跟宫家一个姓，到现在都没有办法改回自己的姓！他那么优秀的孩子，却只能却给别人家当上门女婿！”白灵犀突然激动的大声了起来。
不过这一点顾之尧就有些不能理解了，关于宫睿姓什么的事情，更在意的人应该是他才对啊！
不管宫睿姓什么，是她的儿子这件事都不会改变，而且改回来了姓也只会姓顾，并不会跟她一起姓白，这有什么可在意的？他这个姓顾的都不在意，白灵犀为啥那么激动？
“宫睿是在宫家长大的，严格意义上讲，他还是在自己的家里，不算是上门女婿。”顾之尧劝解道。
的确不是上门女婿，按照这个说法，宫睿小时候就被宫越收养陪着宫铃，估计那时候就想好等他们长大之后让宫睿娶宫铃了，应该跟童养媳对应的来称呼，就叫童养夫？
不过这个扎心的称呼估计白灵犀听到之后会更难受，于是他也没有说出来。只是继续说道：“宫越会把所有的财产都继承给他们，而且如果两个人是真心相爱，这些小问题都算不得是问题的。”
白灵犀觉得顾之尧这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敢情不是他自己去给人家当上门女婿了？明明就是他花心滥情给孩子带来了灾难，现在还说这些企图蒙混过关。
于是她继续问道：“你约我出来就是想道歉？”
“不全是，你之前在电话里说想问什么，你先问吧！”顾之尧说道。
白灵犀说道：“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我很久了，从我们结婚度完蜜月之后我就一直想要问你了。”
“你问。”这时候顾之尧大概也能猜出来她想要问什么了。
“你为什么会答应娶我呢？”白灵犀真的很委屈，如果顾之尧不打算好好的跟她在一起过日子的话，就不要答应娶她，这样也不会耽误她一辈子。
她会这么执着，也是因为她以为顾之尧至少是有一点点喜欢她，才会答应跟她结婚的。
不然他们顾家那时候也不是遇到困难一定需要跟白家联姻才能会解决的，顾之尧却答应娶她了。对顾之尧那样的男人，基本上不会有女人不动心，而且对方似乎也对自己有意思，她就更加对顾之尧死心塌地的了。
顾之尧叹息，说道：“我说实话，可能不太好听，你真的想知道吗？”
白灵犀点头，说道：“你做过的那些事情我都经历过了，你觉得我还会在意几句话说的好不好听吗？”
于是顾之尧回答道：“那时候就是到了结婚的年龄了，我想着跟谁结婚都没什么太大的区别，正好当时提到你了，就是这样。当然，我其实也是想要改变一下当时的生活状态，不瞒你说，我那时候对谁都没法动心，所以总是跟不同的女人交往，我也希望结婚之后自己就能安定下来，但我让你也让我自己失望了。”
白灵犀还想问他为什么无法对女人动心，不过话到嘴边又不想问了。
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无非就是他的心里有一个白月光，因为某些原因一辈子都没法跟白月光在一起，所以再也无法对别的女人动心了呗。
这点弯她还是能转过来的，所以根本就不用问。
“对不起，是我耽误了你。”顾之尧说道。
其实本来白灵犀还有一个问题要问的，不过听到了顾之尧这么说，她就知道自己没有必要再问了。
她想问的是，顾之尧有没有过，哪怕只有一点点对她心动过，但从顾之尧的道歉她就已经猜得出来，他从来都没有对她心动过。
“你的确是耽误了我，所以你现在的道歉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我猜，你道歉也只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吧？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自私呢！”白灵犀讽刺道。
她真的没办法心平气和的接受顾之尧的道歉，这是她没有办法原谅的事情。
顾只要也惊叹于白灵犀对他的了解，他的确就是为了让自己心里舒坦，反正他都要死了，所以找他们来道个歉，就好像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都能被洗白一样。
可他忽略了，听他道歉的人的心情。就像白灵犀，她很明显就是因为他的道歉更加难过了，而他到底要不要告诉白灵犀他得了绝症的事情呢？
他不是想通过同情获取白灵犀的原谅，他根本不奢求她会原谅他，只希望她能放下对他的恨，过好自己的余生。
第644章
最后的善良
如果白灵犀知道他已经肝癌晚期，以他对白灵犀的了解，她一定会心软的。
可心软之后又要面临着他死亡的消息，这对白灵犀来说也太残忍。他已经给她造成那么多的伤害，难道临死了也要回来给她添堵吗？
顾之尧觉得自己不应该跟她说，也不应该跟自己认识的任何一个人说这件事，只要自己静静的死掉就好了。
其实她并不完全是心软，还有一部分是担心自己自作多情了，万一人家根本就没有为他伤心难过的意思，对他来说应该更难接受。
因为他比起为别人心疼，更在意的是有没有人在意他。
他从年少的痴情变为之后的浪荡，甚至根本就不把自己的孩子妻子放在心里，最后的结局很可能是到死了都没有人愿意真心的为他流一滴眼泪。
难道他的葬礼上要花钱请人来哭营造那种悲伤的感觉吗？事到如今，都是自己造的孽，所有的人都恨他，他又能怨谁呢？
“你说的对，我是很自私。其实我这次找你道歉，就是希望得到你的原谅，让我自己的心情好受一点。”顾之尧说道。
其实白灵犀挺疑惑的，像顾之尧这种人一直都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得不得到她的原谅对顾之尧来说也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他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突然来找她道歉？
“你受什么刺激了？你如果真的在意我的感受的话，就不会做那些让我伤心的事。既然你做了，又等了这么多年才来找我道歉，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只有这么简单的目的吗？”白灵犀问道。
顾之尧也不再犹豫，既然已经决定要做一个自私的人了，就不要在顾虑那么多了，不上不下的人什么都做不成。
所以说，就算真的为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后悔了，可人的本质不会变，所以顾之尧直接说道：“因为我得了肝癌，时日不多了，所以想要趁着自己还能说话，跟你道个歉。”
本来还期待着顾之尧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的理由的白灵犀，听到他突然说出的晴天霹雳，突然愣住的。
她的手一松，咖啡杯就掉在地上摔碎了。
杯子摔碎的声音，在本来就十分寂静的店里引起了其他客人的注意，好在他们呆在角落里，所以也没有让人把过多的注意放在他们的身上。
等店员把杯子的碎片什么的都收拾干净之后，白灵犀才神情恍惚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我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吗？”顾之尧苦笑着说道。
白灵犀再也没有了刚才说话时候对顾之尧的那种不屑一顾的语气。她本来还想着多说点狠话来让顾之尧心里不舒坦呢，却没想到，原来竟然是这样。
尽管她已经不再对顾之尧抱有任何的希望，可是听到他说自己命不久矣，白灵犀的心里还是咯噔一下。
而后就是一种失落感，空虚感，如果顾之尧死了，那她大半生的爱和恨都已经没有承载的对象了，现在她把自己的心思都放在孩子的身上，就是为了让自己不再想起顾之尧。
她想要在某天和顾之尧重逢的时候，让顾之尧看到，她离开了他也能活的很好。
包括这次顾之尧约她出来，向她道歉，她都是表面上端着，心里却对顾之尧的每一句话都是十分在意的，她也是看到顾之尧有后悔的意思，所以故意说这些话想让他的歉意更重。
但是顾之尧死了的话，自己做的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她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给谁看？
就好像自己一直以来的在做的事情都是毫无意义的，她想让顾之尧看到她的洒脱，可是顾之尧都快要死了，谁还能比一个将死之人更加的洒脱呢？
“我本来也犹豫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你，今天本来就是想跟你道个歉，但是看到你现在对我们之间的恩怨还是没有释怀，所以我告诉你这件事。”顾之尧伪善的解释道：“我只是担心你知道我去世之后，还是有这段心结，那时候你肯定是一辈子都没法释怀的。”
白灵犀知道顾之尧说的是对的，如果现在她没有见到顾之尧，然后又突然听到了他的消息，一定不会像她自己认为的这么洒脱。
可是白灵犀真的很不甘心，为什么到现在，她还是要被顾之尧牵着鼻子走呢？
“还能治吗？”白灵犀问道。
她是恨顾之尧，可她还是很诚实的面对自己的内心，她不想让顾之尧死。
顾只要回答道：“治不了了，已经是晚期了，所以我才想着在最后的时间，跟你们多相处一下。”
白灵犀说不出话来，如果顾之尧能早一点对她说出这样的话该多好啊？即使没有对她心动过，但是她相信，如果两个人好好的在一起，时间久了，就算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也会转变成亲情的。
可为什么直到他得了癌症，在将死之际才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呢？现在后悔，不是什么都来不及了吗？
白灵犀再也忍不住，豆大的眼泪一串一串的往下掉。
顾之尧叹息一声，他知道，说出这样的话白灵犀一定会哭的，而且也会立刻原谅他，就算没有说原谅，她的各种关心的表现也能看出，她对他还有余情。
“咱们去医院，现在医疗技术那么发达，一定会有办法的。”白灵犀站起来拉着顾之尧就往外走。
顾之尧虽然早就知道自己没救了，可又不忍心打破白灵犀的善良的举动，不如在自己人生的最后这段时间，就好好配合她的想法吧！
她让他治疗，那他就去治疗，就算知道没有用也配合，谁让他这一生对白灵犀亏欠那么多呢？
最重要的是，在他刚才看到白灵犀流泪的时候，他真的感觉到心疼了。
其实他自己都觉得很滑稽，他这一辈子，让白灵犀流过的眼泪已经不计其数了，临了的时候看见她哭却心疼，多可笑啊？
他突然觉得，能有一个人如此深爱着自己，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还是爱着他，这是多么难得的事情啊？他真的很幸运，能有一个这么爱他的人。
为什么到现在他才能明白过来呢？想要好好的对待白灵犀，弥补自己过去造成的那些伤害，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把自己最后的这段感情埋在心里，就是最后的善良了。
第645章
平凡的幸福
去了医院之后，白灵犀跟着顾之尧检查了身体各项指标，当然，就像是顾之尧说的一样，肝癌晚期，癌细胞已经开始扩散了，就算化疗也只是时间问题。
白灵犀知道之后特别伤心，可是这件事又不是她做点什么就能改变的，就算他们家有再多的钱，也治不好顾之尧的癌症。
她也仔细的咨询过医生，医生的意思是如果给顾之尧化疗的话，是有风险的，而且要承受很大的痛苦，还多活不了多长时间。
但是什么都不做的话，跟等死又有什么区别？
检查完之后，顾之尧安抚白灵犀说道：“别哭了，生死看淡点就行了，你想想，我做了那么多让你恨的牙痒痒的事情，你能看到我遭报应，应该觉得高兴才对啊？”
白灵犀含着泪摇头，她是恨过顾之尧，可现在看着他躺在病床上疼的浑身都痉挛的样子，她却一点都不觉得解气，只是有种恨不得把所有的痛苦都转移到她的身上的感觉。
为什么承受痛苦的人不是她呢？为什么她现在只能看着顾之尧痛苦却什么忙都帮不上呢？
原来她真的从来都没有洒脱过，她只是把自己的感情用恨伪装了起来，因为她害怕再在顾之尧身上投入感情，还是会得到之前的痛苦和折磨，所以自我保护的那种机制就会让她不去跟顾之尧联系，也不再去像他，就好像真的已经完全不在乎他了额一样，可是在生死面前，她却再没有了那样的倔强。
爱就是爱，感情并没有因为恨而消失，只不过是埋的更深了而已。
顾之尧看到她哭的这么伤心，也是于心不忍。他伸出手把白灵犀搂在自己的怀里。
他们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拥抱过了，或者说，除了在度蜜月的时候两个人如胶似漆的像是真正的夫妻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其余的时间都像是仇人一样。
从来都没有见过哪家的夫妻过得想他们两个人一样。
虽然上流社会的婚姻关系往往都是利益交换，并没有什么真实的感情在里面，可是至少他们也会维持表面上的和平。
如果两个人都是那种会玩的，那就两个人表面上给对方留着面子，然后暗地里各玩各的，互不干扰。
最怕的就是像顾之尧和白灵犀这种，一个人游戏人间完全不给对方留面子，而另一个人又动了真情，对他起了占有欲。
这种夫妻最是互相折磨。
顾之尧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如果他们早一点跟白灵犀说清楚，或者是不要这么肆无忌惮的过自己的生活的话，可能会给白灵犀放一条生路，而不是让她一把年纪了，还在医院里为自己流泪。
在顾之尧的劝说下，白灵犀并没有把顾之尧得了癌症住在医院治疗的事情告诉顾霆霄和宫睿，这两人虽然都是他的儿子，但是一个只把他当成陌生人，另一个把他当成仇人。
这俩人无论是哪个知道了他得癌症，都不会像白灵犀一样，为他伤心，可能顾霆霄会做表面上的样子来医院看看他，实际上心里应该不会有任何波动。
至于那两个孩子，跟他连面都没正式见过一次呢，就不要来参加他的葬礼了。
让他们好好的读书上学就可以了，这个爷爷也不能为他们做什么。
白灵犀当然也知道顾霆霄和宫睿都不会为他伤心，她也不想让别人来打扰他们倆的最后时光，所以就没有告诉他们。
顾之尧对白灵犀说过不想住在医院，反正他也不接受化疗，在医院也没有什么用。
反正等到发作疼的受不了的时候，也是靠止痛药和硬撑的，在医院是一点忙都帮不上的，还不如他们回家去，还能过点正常人的日子。
顾之尧也想尝试过正常老夫老妻该有的日子，这段时间白灵犀在他的身边照顾他，让他感觉到很温暖，真的有种死而无憾的感觉。
唯一遗憾的是，这种温暖的感觉实在是太短暂了。
白灵犀本来还不同意，她想着在医院总会有点办法，如果配合治疗的话，肯定比在家里等死好得多。
但是在医院这么多天了，根本什么都没有做到，顾之尧发作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医院的止痛针的效果也没有多么的有效，从原理上说，都是一样的。
与其在医院里浪费他人生中最后的时光，还不如带这他回家，两个人在他人生最后的时间，过一段他们两个都未曾体验过的，正常夫妻该有的生活。
于是，白灵犀带着顾之尧去了她住的地方。
那是一个不算太大的房子，她一个人住，不想住太大的房子，显得空旷。
因为前段时间宫铃怀孕她帮忙做饭，所以厨艺稍微有那么一点进步，之前在医院照顾顾之尧也没有办法亲自下厨，所以顾之尧也没有尝过她的手艺。
“今天你出院，我亲自做两个拿手菜，咱们庆祝一下。”白灵犀说道。
顾之尧点头说好，他其实也能猜到，白灵犀这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估计做出来的菜味道肯定好不了，不过他吃的抗癌的药物太多，对身体有副作用，味觉早就退化了。
在医院的时候，白灵犀问他想吃什么，他也是假装思考，然后说出个菜名，其实对他来说，吃啥都是一样的，根本就没有味道。
看着白灵犀在厨房里忙活，顾之尧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原来，他一直以来追求的，就只是这种平凡的幸福而已。
可是他自己都不了解自己，一直以为他是想要跟张秀芳在一起，寻找着自己过去的那种心动的感觉，但他现在才明白过来，他在张秀芳身上看到那种恬静和岁月景好，其实就是现在的柴米油盐酱醋茶。
之可惜没有如果，过去的白灵犀不是现在的白灵犀，过去的他也没有现在的通透。
所以回到过去，两个人多半还是会像以前一样，互相折磨，最后把白灵犀逼疯，然后宫归于尽。
只能说，在正确的时间跟正确的人在一起，才能感受到那种幸福的感觉。
遗憾的是，正确的时间来的太晚了。
第646章
最后的告白
白灵犀做好菜从厨房里走出来，却发现顾之尧正在揉眼睛。她立刻走过来问道：“怎么了？又哪里不舒服了吗？”
“没事。”顾之尧立刻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不想在白灵犀面前暴露出自己这样脆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