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沉之川眼睛盯着澄澈蓝天,“每次重伤濒死,我便想着,就算化作鬼魂,我也要飘回雁城。瞧瞧是不是有人会骂我不守信用。”他喃喃,“若我死了,就永远输傻子一头。”
半年时间,春去秋来,脚边卷起的落叶沙沙作响,回到了青黛初次嫁入沉家的时节。
两人似乎都想到一处去了,沉之川强硬又坚定,“做将领,我不认输。做丈夫,我不想输。”
他不敢看青黛,自然没注意到青黛的表情已柔和下来。
青黛说,“想像上次一样强留我?”
沉之川把手臂挡在眼前,“不敢了。”
“哼。”
沉之川小心,“夫人不喜欢强迫,愿意接受死缠烂打吗?”
“……”青黛,“少帅不要脸的程度真是让我叹为观止。”
沉之川气哑了两秒,继续,“你不说从前的沉之川不要脸。怎么我学了这招,就要挨骂。”
他控诉,“你偏心。”
忽然,天地之间静了一瞬。
沉之川感觉到带着香气的柔软落到他唇上,他一动,那人便压下他的动作,“谁偏心?”
青黛可从没主动吻过从前的沉之川。
沉之川寻着香气,抬起下巴,却亲上了冰凉的枪身。
沉之川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我错了。”
“夫人……”
“喊我什么?”
沉之川从善如流,展开双臂把人搂在怀中,重新以沉之川的身份说出新婚夜的那句承诺,“夫人姐姐,我保护你一辈子。”
随着两人动作,一枚带温度的硬物从青黛的脖子里滑出来,恰好落回沉之川胸膛之上。
沉之川心跳猛然加快了几拍。
“叮——任务达成进度100%”
“恭喜宿主,任务完成,灵魂碎片*1,积分*2000。”
“现有积分:6000积分。”
毛子:你是否选择脱离这个世界?
青黛:不脱离。
沉之川再度开口,笑意难掩,“我听到了夫人的心跳声。”
青黛捂住胸口,“你胡说。”
“那枚子弹告诉我的。”
青黛的爱和思念,他都听到了。
太好了。
原来他不是毫无胜算。
青黛想起了什么,“你给的田地银子?”
“是你的。”
“你的兰华斋?”
“是你的。”
“你的平章馆?”
“是你的。”
“……沉之川?”
他闷笑,“是你的。”
曾经那只踽踽求爱的可怜虫在宁家干涸而死,却在沉之川心上破茧成蝶。
军阀少帅他搞强制爱(番外)
听说兰华斋当家那两口子“吵架”了,现下热销的玫瑰白糖糕正在跳楼大甩卖。
大馋丫头们闻风而至,却齐齐在门口刹车。
只见平定战乱、威风八面的雁城总司令大人长腿一展,不拘小节地坐兰华斋门口。
手上的信件没看两行,他粗暴揉成一团,随手一扔,便专心致志吃起糕点。
小姐太太们愣是一个也不敢越过他走进店内。
堂内女声适时响起,“沉之川,你不要妨碍我做生意。”
沉之川向内瞥了一眼,里头没了动静,他转头愤愤咬了口糕点。
他语气不明,“没拦你们。请随意。”
众人面面相觑。
沉总司令居然没有跟朵向阳花一样跟在宁青黛身后。
看来兰华斋老板和老板夫是真吵架了。
一位副官的女儿孙小姐,算得上和沉之川有几面之缘,里头刚出炉的糕点香气拼命往她面前钻,她馋得咽了一口口水,“司令,您怎么坐在门口?”
沉之川不答,嘴里山楂糕酸甜交织,他眯起眼,想着还是青黛专门做给他的玫瑰白糖糕更好吃。
“沉之川?”
女声一出,高大的身影缓缓站直,依靠门边,摊开手掌朝里,并不太情愿,“请进。”
众人立马闪进兰华斋。
古典风格的糕点铺里站了位玉簪挽发的蓝裙女人,她低头挑选糕点,侧脸柔美无瑕,看起来气质淡雅。
可若真以为这兰华斋老板是个温婉女人,就大错特错!
沉总司令不在雁城的那半年,不乏有胆大包天的人来兰华斋闹事。
就是这么一个漂亮的女老板,上敢握枪,下敢提刀,能面不改色地见血,也能一丝不苟地记账。
当时雁城商界基本由男人主事,一位女老板能让其他富商心悦诚服,足见她的本事。
当然,她的本事不止于做生意,做糕点也是一绝。
这不,外头有“凶神恶煞”的沉总司令守着,她们还是一窝蜂涌进来了。
门边那人的存在感极强,青黛目光一扫而过,“今日玫瑰白糖糕打五折,各位可以先试吃。”
“真的吗!”
“太好了!以前一直抢不到这个口味呢!”
“宁老板大气!”
姑娘们喜气洋洋。
“等等。”沉之川大步走到柜台前,“玫瑰白糖糕我全部要了。”
青黛礼貌微笑,“我不卖给你。”
“夫人……”
“别——”青黛正经,“钱场上没有夫妻。你谁?”
沉之川忍了又忍,但忍无可忍。
“春桃,帮太太看会店。”男人叫出角落里的圆脸姑娘,他二话不说拦腰抱起青黛往后厅走。
末了,沉之川脚步一停,温柔带笑,却笑里藏刀,“玫瑰白糖糕不许贱卖。今早新品打一折,其余随便拿,都记我的账。”
春桃了解两人之间小插曲的来龙去脉,她偷笑,乖乖应下。
到了后厅,沉之川踹开客房的门,就把人往床上压,故意同她耳鬓厮磨,“钱场上没有夫妻。那……床上呢?”
青黛的发簪散开,揪他贴过来的脸,“我们沉司令都二十八的人了,还这么不要脸。”
一听她提年龄,沉之川瞬间警觉,“告诉你,想都别想。我就算三十八,也会一直这么不要脸地纠缠你。”
青黛无辜,“我想什么?”
沉之川覆上她唇,咬了又亲,“想…那今早那封信的主人。”
他每天控诉八百遍青黛对他的不上心,“你甚至特意为他做了新品糕点!”
青黛,“……不是都被你吃了吗?”
“夫人还真想把糕点送到那个老男人手上?”
他口中的老男人正是他十几年的宿敌,彭越司令。
青黛想到了前日彭越上门来买点心。不过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边还有葛家姑娘,那位沉之川原本未婚妻。
他们两人氛围暧昧,谁也没有捅破窗户纸。
那怎么行?那可不行。
“什么老男人?人家才三十七岁。”青黛语气一转,刻意为彭越说好话,“况且他好歹与你并肩作战半年,还救了你两回,你们不是已经握手言和了吗?”
“前些日子,他送来了补上的新婚贺礼,我是礼尚往来地回礼。”
沉之川急忙,“他说救了我两回?呸!这老光棍狗东西,我救了他七八回怎么不说?”
他直起身子,“不行,我回去就把那老头给撕了。”
“……人家不是老头。”
青黛揪他衣领,把正欲起身的沉之川拽了回来,“他的信,你没看?”
“只看了两个字。”沉之川嫌弃,“他的字迹让我恶心。”
“……糕点不是为彭越做的,是为了他和葛家姑娘。”
“葛家?那位原先与我订亲的葛家。”
青黛看他反应,指尖不自觉缠上散开的发丝。
沉之川对上青黛视线,一愣,忽然捧起她脸蛋重重的印上一个吻,嘴角疯狂上扬,“夫人姐姐……”
“我爱你。”
三个字足以回答所有问题。
好像什么都说了,好像什么都没说,两人默契又诡异地和好如初。
“还贱卖我的新品吗?”
“不敢。”沉之川咧嘴,“我全包了。送做他们的新婚贺礼。”
青黛仰倒在枕头上,手指从他额头滑落至下巴,“你可越来越不像从前的少帅沉之川了。”
“像他做什么?”沉之川吻她,两人身体嵌得更紧密,“若夫人长久长久地爱我,那我愿意就此做个傻子。”
“就这样?”
“再加一个条件。”
“什么?”
“永远不许贱卖玫瑰白糖糕。”
美强惨魔尊他重返年少1
“滚。”
青黛睁开眼,面前一个衣裳凌乱、血迹斑斑的黑衣男人奄奄一息靠在树下。
他长发披散,看不清五官,但眼神阴森,透出浓烈的不祥气息。
青黛的手搭在男人脉搏之上,她一张口,“你全身经脉和骨头断了。我滚,你死。”
“本座需要你们这些东西搭救?”黑衣男人身体软趴趴,语气又凶又硬,“再不滚就捏碎你的元神。”
青黛直起身,与这张清绝出尘的脸不同,她一袭大红色道袍,腰间挂着一根晴水绿玉毛笔,清冷和热烈奇异地融合在一处,仙姿玉貌,恰到好处。
她感叹,“真是不乖。”
黑衣男人捏碎自已的一根骨节。
青黛赞叹,“哦~还能动。”
黑衣男人呕出一口污血。
青黛:毛子,三二一上剧情。
毛子:走你。
在这个修仙世界,有个实力排行第一的太华门派。门下有五宗,各自修炼不同术法。如凌霄宗练剑,碧落宗淬丹,天璇宗写符。
而灵魂碎片叫泠青黛,正是一位符修,也是五宗之中最废柴的天璇宗的宗主。
天璇宗偏僻又破落,没有凌霄宗威风,更没有碧落宗有钱,泠青黛心大随性,便日日领着一堆徒弟安安分分在宗内摸鱼……呃,修炼。
天璇宗本该一直这么安稳下去,可坏就坏在,她们只是美强惨男主逆袭文中py的一环。
不,不能说一环。
在男主的故事里,他们这一趴,撑死不过百来字而已。
男主赫连绥,经典修仙文开局标配:
早死的娘,恨他的爹。
根骨奇佳,却在凌霄宗入门测试当天被魔修震碎筋脉,成了个不能提剑的废人。
赫连绥生平第一次哭得难以自抑。
那时,一身红衣道袍的女人路过,仿佛随口,“喂,那边在哭的小孩。对,叫你。”
女人说了一句改变赫连人生轨迹的话:“提不起剑,握笔呢?”
赫连绥:“……”
他知道,这女人是天璇宗宗主。
女人太过显眼,赫连绥在入门测试上一眼就看到了她。貌似…无一人参加天璇宗的入门测试。
回不去的家,破碎的他。无疑,他只有这个选择,他抹开满脸泥泞,“……可以。”
后来,赫连绥才知道,不问世事的女人会出宗门捡小孩,是因为他们打竹牌六缺一……
就此,赫连绥成了宗门的小师弟。
一帆风顺不是逆袭文的轨迹。男主的确过了好长一段的安稳日子,可一朝风云突变,魔界大肆进攻人间,五宗基本全军覆没。
危急关头,五宗之中一向没什么存在感的天璇宗宗主泠青黛以生命献祭,祭开上古阵法,与当时的魔尊同归于尽。
宗主一死,赫连绥又成了没人要的小孩。
男主的逆袭剧本,就在此开篇。
他在人间游荡了上千年,没人教、没人管,捡到本秘籍就练,拾到颗丹药就吃,有人揍他,他就偷学人家的招数。
经过几百万字的情节,赫连绥已至大乘期巅峰,还不知怎么就成了人人喊打的绝世大魔头。
不过他也不在意。
因为一切都寥寥无趣。
属于男主的逆袭剧本结束。
原本青黛该做的,就是在男主少年期,照顾好少年小可怜,改变两人be结局的走向。
可万千小世界环环相扣,不知哪里出了差池,剧情里的正道门派得了一个大机缘,叫“浮生梦”,并用此来对付赫连绥。
那玩意儿不仅重伤了大乘期巅峰的赫连绥,还撕开时空缝隙,把他扯回了少年时代。
刚才见到的黑衣男人,显然就是一千八百岁的魔尊赫连绥。
青黛:……你让我同时面对两个赫连绥?不干了,罢工。
毛子急了:哎呀,确实是系统bug的问题,这个世界积分加倍!行不行!
青黛一秒都没犹豫:可以。
毛子:……
“本世界任务:改写泠青黛和赫连绥的be结局。完成积分:2000分”
“附加任务:重振门派1000分。”
青黛:哦对了。所以我要攻略大赫连绥,还是小赫连绥?
毛子:他们严格来说是一个人,所以本系统也不清楚……要不您一起攻略了?
青黛啪唧一下扇飞它:得加钱!
青黛正琢磨着,宗门里是不是还缺个扫地的……
远处白衣身影蹿过来,焦急万分,“师尊!”
美强惨魔尊他重返年少2
待跑得近了,能看清来人一身云纹白衣道袍,腰间一根赤红腰带,眉如墨画,丰神俊朗,唯一美中不足,少年唇色偏淡,颇有几分文弱气质。
“师尊,你怎能离来路不明的人那么近!万一他要伤你怎么办,快离远些。”
少年瞥了一眼黑衣男人,“更何况他看起来就不像什么好人。”
只有一对眼珠子还能动的魔尊猛翻白眼。
说谁看起来不像好人?
不对,他好像本来就不是好人。
“小阿绥。”
女声不紧不慢,像在蓬松云朵里翻滚,让人不自觉卸下心防,“别动怒。”
红衣女人提起脚尖轻轻勾动地上男人的黑袍,“你的筋脉刚接好,可别浪费了我的心血。瞧,他不能动。”
魔尊大怒。
这个女人竟敢如此轻视他!竟敢!
怒着怒着,魔尊后知后觉品出不对味。
小……阿绥?
她在叫谁?
好耳熟的名字。
躺尸的魔尊眼珠一转,终于恢复了一丝丝魔气,他迟缓地眨眼,大红色,还是大红色,他看不清女人的样子。
他转而努力去看一旁少年人的脸。
魔尊眼皮一抽。
这是什么东西?!
什么玩意儿长了张和他一样的脸?!
什么妖魔精怪!
好恶心的东西。
被叫“小阿绥”的少年,神色纠结,小心拉住红衣女人衣袖,“师尊……”
“好了好了。”红衣女人妥协,“那不管了,我们走。”
魔尊:“………”
他的脑筋迟钝地转动起来。
他记得,正道人土突然来势汹汹地围攻寂渊宫。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一人掏出了个灯盏样式的法器。
貌似是失传已久的上古神器“浮生梦”。
千万年间,没人寻到过浮生梦的踪迹,更没人知晓浮生梦的真正用途。
赫连绥不以为意,如往常般轻松地把那正道人土踩在脚下。
正要捏碎法器时,忽然白光一闪,他体内魔气失控逆流,浑身动弹不得,从指尖开始,皮肤寸寸皲裂。
那人冷笑,“赫连绥,你就死在浮生梦为你编织的梦境里吧!”
魔尊脖子缓慢转动,恢复流转的魔气快速拼接断掉的骨头和血肉。
这里是梦境?
那么,杀掉梦境中的人,他就可以出去。
外人不知道,他赫连绥只要还剩一口气,修为就能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如初。
不管眼前两人是什么修为,他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杀了他们。
什么上古神器?不过如此。
魔尊指间一动,如蝉翼震动般轻巧。谁知那与他长了同一张脸的少年敏锐又眼尖,握上红衣女人手腕,“师尊退后!他动了!”
青黛一退,低头看,“哦?看来修为在恢复呢,小黑。”
魔尊:“………”混账小子。
白衣少年两指夹起一张符纸,横在胸前,单手护着青黛,“黑气萦绕,绝非善类。”
“师尊,我要杀了他。”
“喔唷。”青黛一把揪住少年后领,“小孩子,打打杀杀像什么话!昨日教你的浇水符、松土符和播种符学会了吗?”
正是年少轻狂的年纪,少年羞耻到脸红,“……学、学会了。”
魔尊,“……”
什么乱七八糟的?
魔尊不屑的冷笑还挂在脸上,脑中突然闪过不甚明了的记忆,刺痛他神经。
小阿绥、红衣女人、师尊、五花八门不着调的符咒……
魔尊攥起的指尖突然失了力。
这个梦境,居然发生在他十八岁,刚拜入宗门的时期?
那么,红衣女人是……
青黛撩起袖子,蹲下身看他,“小黑,我们宗门的小孩胆子都小,你会吓到他们。”
说着,她指尖翻出一张纸符,“小阿绥年纪小,不可以杀你。只能我动手啰。”
魔尊脑仁生疼。
他曾将与师尊有关的感情种下层层术法封印,其上的枷锁却仿佛在浮生梦震碎他血脉时,一齐被震断。
他看清了红衣女人的脸。
似在水墨之间描上了一抹明亮的红,不突兀,若有似无地拨开引人沉沦的涟漪。
泠青黛。
……师尊。
魔尊刚聚起的魔气胡乱四散,他又呕出一口血,浑身疼、识海疼、无一处不疼。
他有多久没见过师尊了?
正道人土大举进攻寂渊宫时,貌似是他的生辰。
从十八岁,到一千八百岁。
曾经日夜呕血想着念着的人,曾经成了他心魔的人。
原来做个梦就能见到?
魔尊咳出一口血,失神地望天空。
可为何千百年间,师尊从不入他的梦。
为什么要记起来?
该忘记。
“喔唷。经脉怎么又断了。”青黛一掌把符纸拍他脑门,“小魔物,接下来要听话。”
“否则,你会魂飞魄散哦。”
“魔物?他真是魔?!”赫连绥急忙从袖子里掏五花八门的符纸,“我就说他不是什么好人!”
“小阿绥?”
赫连绥噤声,“对不起师尊,我不动怒。”
忍了半晌,少年扯青黛衣袖,超小声,“师尊还会这么厉害的符咒?”
青黛也小声,“诓他的。”
赫连绥:“………所以说,师尊快离那人远点!”
魔尊回神,喃喃自语,“直接杀掉吧。我不想待在梦境。反正都是假的。”
他将符咒揉成一团,慢慢支起身子。
白衣赫连绥咬牙,如临大敌,“师尊快走。我帮你拖住他!”
青黛叹气,竖起指头,轻轻一戳,黑衣男人轰然倒地,“可能是需要你把他拖回天璇宗。”
魔尊有意识,却无法动弹。
他居然无法动弹??
那张符难不成……
“为何要救他!他……”
青黛很真挚,“我们真缺一个扫地的。”
赫连绥不服气:“……师尊,我可以扫。师尊房间,都是我打扫的。”
“你病体未愈,还打点天璇宗上下大小事,你不想跟着师尊修炼了?”
赫连绥抿紧嘴唇。
“好了,拖人吧。”
“可他若恢复了修为……”
“莫慌。我等实力不济,凌霄宗可是人才辈出。”青黛拍拍他的肩,“放心。凌霄宗宗主是我大师兄,他不会不管我死活。”
赫连绥:“………”
师尊你的心真的比天璇宗的账目缺口还大。
赫连绥心不甘情不愿地去扶人。
魔尊依旧动不了。他皱眉,冷不丁出声,“别看我的脸。我长得丑。”
青黛指尖燃了张符,一个漂亮精美的面具覆上魔尊的脸,“可以扫地就行。带走。”
魔尊:“……”
礼貌的强盗做派。
从前为了打竹牌捡回了赫连绥,现在为了扫地捡回了魔尊。
她真是一如既往地……胡来。
“喂。你盯着我师尊笑什么?”
魔尊收回视线,冷嗤,“难不成要看着你这个废物笑?”
美强惨魔尊他重返年少3
赫连绥突然停下脚步,因需要架起身量比他高的黑衣男人,他费力扬头,更显唇色苍白。
男人受了重伤,每个字却无比清晰,处处透着明目张胆、肆无忌惮的恶意。
剧烈而尖锐的刺痛感扎得赫连绥生疼。
废物……
赫连绥没呛声。
他确实是筑基都做不到的废物。
曾经根骨奇佳的天才少年,心绪起伏只在片刻间,几乎是立刻就吞下了这份屈辱。
别动怒。
师尊想带这人回去。
他要听师尊的话。
赫连绥抓紧黑衣男人手臂,不带任何感情,“被废物拖着走,你又好到哪里去?”
魔尊腕间一转,掐上赫连绥脖子,语气森寒,“这梦境本座总归要出去,不如就先杀了你。”
被挟住命门,赫连绥冷笑,手中翻出一张乙等品阶的黄色符纸,纸上墨笔走向滞涩,断断续续,勉强成型,“我的确是废物。但拉你一起去死,大概不难。”
两人剑拔弩张,气氛凝固间,一支玉笔依次敲过两人脑袋。
力道不小,两人诡异地一声不吭。
红衣道袍慢悠悠从他们身侧走过,青黛意味深长,“两位斗法呢?带我一个?”
赫连绥率先低头,“对不起师尊,弟子知错。”
魔尊臭着脸。
魔尊大人唯我独尊了千年,早就忘了低头示弱是什么模样。可……她方才出声的那刻,魔尊竟然是想认错的。
意识到这点,魔尊脸更臭了。
忘了千年的东西,凭什么来扰乱他的心神!
更何况,这只是个梦。
一个想要他性命的幻梦。
魔尊不高兴,一路上沉浸在自已的胡思乱想里,也就没去折腾赫连绥。
而赫连绥自然是乖乖听青黛的话,安分把人架回去。
三人走到天璇宗门口,青黛道,“小阿绥,去把你师兄师姐们叫出来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