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千万网友,如蝗虫般涌入江晚月的打字快的网友,已经先骂上了。
这时,又有不少网友,回复那些骂江晚月的评论:
“上网不带眼睛的吗?这张图片里,明显是孩子过敏了啊!”
还有网友从江晚月两千多条的,挑出了一张小男孩坐在地上,泪眼汪汪,膝盖上贴着创口贴的照片。
“这就是江晚月打儿子的证据!她打了儿子,还拍照发,好变态的女人!”
清醒的网友:“结合上一条微博,这张照片,应该是小少爷骑自行车摔了。”
江晚月在,记录了她怀孕,生产,抚养孩子的点点滴滴。
网友们摩拳擦掌的,想在江晚月的,找出她给小孩吃猪食的照片。
可江晚月晒的每一张饭菜图片,都把网友看馋了。
“江晚月这手艺,能做出猪食来,我是不信的!”
“江晚月做的饭菜叫猪食,那我平时吃的是什么?泔水吗?”
一名网友在江晚月的,找到了一条带砂锅粥的图片。
“新学的砂锅粥,女儿吃光了,儿子非说这是猪吃的猪食粥,怎么也不愿意吃。得想办法,把砂锅粥煮的好看又好吃!”
江晚月的这条微博,在顷刻间增加了数百条评论。
“我要给记者一巴掌,给傅小少爷两巴掌,给傅寒川降龙十八掌!!”
“子不教,父之过,前夫这条狗该打!”
“煮过同款砂锅粥的人,来现身说法,这款砂锅粥得先用七种海鲜提味,为了让米不粘锅,要一直缓慢轻柔的搅动四十分钟!江晚月辛辛苦苦熬的粥,被儿子说成猪食?”
“谁要是敢说,我煮的粥是猪食,我当场把粥扣他脑袋上!”
“我翻了江晚月几千条微博,看到的全是母亲对孩子的陪伴与爱!”
“没日没夜陪着孩子的母亲,又怎么可能会虐待孩子?”
“她儿子在撒谎!那段录音根本证明不了什么!谁知道,记者采访一个五岁的小孩的时候,有没有让小孩照着提前写好的稿子念!”
*
傅寒川从公司出来,坐上车。
严秘书与他视线交汇,严秘书欲言又止。
傅寒川冷嗖嗖的横了他一眼,“有什么就说什么。”
严秘书迅速开口,“江晚月的,网上的风向又变了。”
他紧张的叮嘱傅寒川:“傅总,您最近少上网,上面全是您的恶评!”
傅寒川面上的情绪凉的很,他只问道,“查到那名记者,是怎么采访到傅归渡的吗?”
嘟嘟接受着精英教育,他是不会随随便便接受采访的。
这其中,肯定是有人在牵线搭桥,让嘟嘟信任记者,并对记者说出了那些话。
“已经查到了。”严秘书回答道,“白金818的那名黄记者,是江南笙小姐找来的。”
第64章
我打狗,是给主人看的
傅寒川坐进车内,脸上神色淡的很,他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江南笙做这件事,出发点是为了给嘟嘟报不平,只是她根本没法控制舆论的方向。
“傅总!”
严秘书紧张的拍了拍车门,车窗降下,严秘书把手机递进车内。
“网上现在开始流传,江二小姐的负面视频了!”
傅寒川接过手机,手机屏幕里正在播放一则偷拍下来的视频。
江南笙坐在一个男人的大腿上,她穿着吊带背心,黑色牛仔短裤下露出雪白的腿。
江南笙叼着酒杯,把酒喂进男人嘴里。
男人的嘴磕到酒杯,酒杯掉落,江南笙的嘴唇似乎和那个男人的嘴唇碰在了一起。
“卧槽!”江南笙率先大叫起来,狂拍男人的胸膛,“狗慎!你tm不行啊!”
被江南笙喂酒的这个男人,叫秦慎,是江南笙最好的哥们之一。
秦慎挺起胸膛,与江南笙的胸膛相撞,“老子行的很!你要不要试试!”
江南笙骂骂咧咧,周围的人全全在起哄。
三年前,秦慎追求一位草根女孩,两人的爱情轰轰烈烈,他被家里人打断了腿,也要娶心爱的女孩进门。
两人的婚礼轰动京城,至今为止,他们的爱情童话,还被不少网友津津乐道。
可这条视频一公布,秦公子的情圣人设土崩瓦解,坐在他腿上的江南笙也将被千夫所指!
视频还未播放完,严秘书的手机就响了。
傅寒川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沈岸”两个字。
他坐在车内,仿佛有厚重的阴影笼罩着他。
傅寒川按下接听按键。
男人懒散的,显得特别玩世不恭的声音传来,“严秘书,我找你家傅总。”
傅寒川漠然回应,“我在听。”
手机里传来沈岸戏谑的嗤笑,“看到网上正在疯传的视频了吗?”
傅寒川偏了偏头,刀削斧凿般立体的容颜,被镀上一层冷冰冰的金属光泽。
“你帮着江晚月报复南笙,毁了南笙的名声,特地来通知我干什么?”
寂冷凉薄的男人,大方的给沈岸指了条明路。
“你该去找江晚月炫耀,你是她救苦救难的菩萨,是她婚姻里的第二春。她一感动,就会带着孩子,去你家里,给你洗衣做饭。”
说到后半句,嗖嗖冷气从傅寒川嘴里溢了出来。
“爆出这个视频,我当然得在第一时间来找你。”
沈岸解释道:“我打狗,是给主人看。”
严秘书站在车门外,静候着傅寒川拿他的手机,在和沈岸通电话。
他明显感受到,车厢内有森凉的冷气往外溢。
傅寒川的容颜被阴影覆盖,严秘书的心脏在突突乱跳。
沈岸吊儿郎当的笑着,“我爆出这个视频,傅总不会生气吧?”
仿佛刚才的剑拔弩张就没有存在过,他向傅寒川展露出的锋芒,只在一瞬间。
但沈岸休想掀起他分毫的情绪,傅寒川回应道:
“随你。”
江南笙在网络上的丑闻,他是不会管的。
这也当做,他给江南笙的一个小小的教训!
傅寒川挂断电话,把手机还给严秘书。
轿车在马路上平稳行驶,傅寒川闭目养神,半张俊脸被灯光照亮,另外半张俊脸陷入漆黑的阴影中。
“叮叮当当……”
车上悬挂着的祈福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傅寒川睁开眼睛,看向前方轻微颤动的大红流苏。
“哥!这是我去定光寺给你求来的车挂!”
“我不需要。”他漠然拒绝,傅暖汐却不罢休。
“哼!这个车挂会保佑你平安的!我不管,我挂上去了,谁都不准摘下来!”
傅寒川第一次听到车挂祈福铃的声响,是在傅暖汐出殡那日。
如今,祈福铃又响了,她是否在担心着自已最好的朋友?
“哥,你可要帮我照顾好南笙哦!”
傅寒川深吸一口气,他给严秘书打了电话。
“把网络上对南笙不利的视频言论,都给删了!”
“是把对江二小姐不利的言论,都给删除了?”
严秘书又向傅寒川确认了一遍。
男人有些不耐烦,“除了她,我还会对谁出手相护?”
严秘书连忙打消他下意识的想法。“是,我这就去办!”
*
江家:
江南笙套上宽松的卫衣,站在全身镜前,肥厚的卫衣,并不显她的身形,她的上半身确实也没有多少资本可显。
她下身搭配的是一条黑色短裤,短裤长度与卫衣衣摆几乎持平,露出来的双腿更显修长。
她把唇上的口红用纸巾反复压实,看上去像自然显露的唇色。她化了全脸裸妆,但在她那群好哥们眼里,他们根本看不出江南笙是素颜。
江南笙准备出门,她今晚又和自已的好哥们,约了不醉不归。
江南笙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接了通电话。
“哈?你今晚不来?tmd!真扫兴!”
江南笙正想骂几句,又有电话打了进来。
江南笙接通了新的来电,没一会她的脸色就变了。
“你也不来今晚的酒局?放老子鸽子,找死是吧!”
“笙哥,你最近还是消停一点吧。”
电话里的人支支吾吾的提醒她,“网上对你不利的言论虽然都被删了,但你和秦慎的事,已经在圈子里传开了。”
“我跟秦慎怎么了?他可是老子最乖的儿子。”
江南笙在网络上搜索自已,倒没看到什么负面言论。
那群京城公子哥听风就是雨,大惊小怪的!
江南笙没把酒局取消的事,放心上。
她刷到了江晚月的微博,点看,江南笙气不打一处上来。
她就给她所认识的那名黑客打了电话。
“喂,你不是跟我说,江晚月的,全是她的怨妇发言吗?为什么网友全在挺她啊?”
黑客回答,“我哪知道她发的那些微博,居然还能感动网友。”
江南笙抬手抓乱了自已的头发,“你去把江晚月的!”
在这样下去,全网又一面倒的支持江晚月,她不能再让江晚月的影响力,继续在网络上扩大了。
黑客道,“一百万。”
江南笙骂起来,“妈的,你抢劫啊!”
她话音未落,就听到手机里传来,“砰!”的一声响。
黑客在手机里,恐慌的叫起来,“你们是什么人?”
一道男声,呵斥住黑客,“你被逮捕了!”
江南笙全身发冷,连忙挂断电话。
这时,又有电话打进她的手机里。
江南笙一听黑客被抓,她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
*
【异次元小剧场】
傅寒川对沈岸说:“随你。”江南笙在网络上的丑闻,他是不会管了。
“叮叮当当……”车上悬挂着的祈福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傅暖汐(阿飘形态,一脸祥和):哥,你做的对,我终于可以放心投胎去了。
傅寒川听到祈福铃响,心想:妹妹让我去帮帮南笙!
傅寒川立即打电话:南笙的事,我管定了!
傅暖汐:啊啊啊啊!!!老天奶!!(尖叫,扭曲,阴暗爬行,怨气四溢)请苍天,辨忠奸!我要化作厉鬼去索命!
第65章
背上江晚月,他能健步如飞
手机铃声又响起了,江南笙被吓了一跳。
看清手机屏幕上,备注的来电显示是“黄记者”,江南笙的脸色越发凝重起来。
白金818的黄记者在这时候给她打电话,江南笙只觉得,这准没好事!
电话铃声如催命符般,让她心烦意乱。
她接起电话,“喂。”
江南笙刚开口,黄记者就向她抱怨,“江南笙你害惨我了,我被吊销执照了!”
江南笙立即否认,“你被吊销执照关我什么事?!你是自已干了什么违法的事吧!”
黄记者愤愤不平,“上头有多方势力,向我公司施压,为了保住白金818节目,公司就把我给辞退了。”
江南笙怔了一下,“是沈氏向你公司施压吗?”
“不止是沈氏!”记者的声音里,透露出恐慌。
“江南笙!你不是跟我说,江晚月就是个家庭主妇吗?连官方都护着她,她根本不是我们能得罪的!”
“你放屁!”江南笙骂出声。
“是你没本事控制舆论!”她指责记者,又道,“算了,这事我就不指望你了,江晚月那个女人,还是由我亲手来解决吧!”
*
ALl数学竞赛决赛成绩公布的前一天,陆放带着江晚月和粥粥去爬山。
早上六点,晨光熹微,山间云雾缭绕,凉风阵阵。
陆放大步走在最前面,他穿着纯白的速干t恤和军绿色的运动裤。
大腿肌肉将运动裤撑出了形状,更不用说他正面,紧绷的t恤勾勒出分明的胸肌,短袖下方露出的手臂,肌肉交错的弧度,是千锤百炼后的硬朗曲线。
江晚月把脱下来的运动外套系在腰上,她闷头前进,没敢往前看。
陆放的每次迈步,运动裤勒出的蜜桃线的形状,够让人血脉偾张的。
粥粥走在江晚月身旁,他们爬上十分钟后,粥粥就开始关注气喘吁吁的江晚月了。
“妈咪加油!”
“妈咪再跨一步!妈咪好棒呀!再来一步!坚持住!!”
女孩稚嫩的嗓音回荡在山谷间。
在粥粥的加油鼓劲中,江晚月像个蹒跚学步的小孩,她大口大口喘气,她的双腿已经麻木了,只能被粥粥牵着手,一步步攀登台阶。
陆放停下来,转身往后看。
“我背你上去吧。”
陆放出声,他背江晚月就不用有意放慢步调了。
背上江晚月,他能健步如飞,而且粥粥也有能力,跟上他迅速向上攀登的步伐。
江晚月摇了摇头。
“妈咪,我来背你吧!”
粥粥自告奋勇,她在学校里,双手抱两个小朋友,身上再背一个小朋友,是不成问题的,她也想尝试一下,背妈咪。
江晚月把脑袋摇成拨浪鼓。
“等粥粥再长大一点,妈咪就给你背,现在……哈!”江晚月深吸一口气,汗珠滑落,“你扶着我就好!”
粥粥成了她的拐杖,稳稳的牵着江晚月,陪她沿着青石板路往上走。
一路上,粥粥声音清脆,絮絮叨叨的和她说着学校里的事,除了有些口干舌燥之外,粥粥的呼吸依然平稳。
“哥,你先上山吧,我和粥粥慢慢走,游览一下,沿途风景。”
江晚月说两个字,就在大喘气。
陆放往隐没在云雾中的台阶看去,他向江晚月点了点头:
“好,我先上去。”
定光寺是京城隐秀山上知名的佛寺,传言每天爬山上来,用双脚虔诚的丈量了土地后,去上第一注香,那这名香客所许下的愿望,就会实现。
为了抢下第一注香,陆放只能先撇下江晚月了。
“大舅!你放心去吧!”粥粥向陆放挥着手,“我会保护好妈咪的!”
粥粥牵着江晚月的手,跟随江晚月的步调,登上一级级台阶。
“嘟嘟说我能一拳打死野猪,妈咪,山上会有野猪吗?要是真有野猪来了,我试试看,能不能打飞。”
江晚月笑道,“成年野猪又大又壮,要是真有野猪出没,你调头就跑。”
“我会背上妈咪一起跑的!”
*
转眼间,陆放爬到了半山腰,他气都没喘一口。
陆放抬眸,在蜿蜒的阶梯上,看到了一道修长的身影。
他与对方逐渐拉近了距离。
当两人并行的时候,沈岸转过头,看到了陆放。
“哟~好巧。”
沈岸戴着用来吸汗的护额,刘海被捋高,显得少年感十足。
水汽附着在他的脸上,无瑕的肌肤如白玉般晶莹剔透。
“听说,定光寺的第一柱香,是很灵的,陆少尉也是来上香的?”
沈岸喊他以前的军职,陆放眸色微暗,这位世家公子,对他可真了解。
陆放微启唇,只在喉咙里应了声“嗯”。
但他也好奇,像沈岸这样的男人,世间一切于他而言,都是唾手可得。
“沈少去定光寺,想求什么?”
这世间,还有什么东西,是沈岸求而不得的?
“求姻缘。”
沈岸话音落下,陆放猛地加快了脚步!
沈岸见陆放一步跨上两个台阶,开始狂奔,他的眉眼里溢出锋芒。
沈岸追上了陆放,但他还有闲心和陆放聊天,“陆少尉是来求什么的?”
陆放冷笑一声,声音里充满了对沈岸的挑衅:
“我也去求个姻缘!”
他的话音落下,两人之间有电光石头蹦出。
下一秒,他们开始了你追我赶,在青石阶上狂奔!
布衣和尚坐在寺庙大门口,忽然一阵风掠过,把他的瞌睡都惊跑了。
和尚往大门内望去,就看到两道矫健的身影早已离他远去。
“诶!!”看门的和尚叫起来,虽然知道这两个人已经跑远听不到了。
和尚还是嚷嚷着,“今日本寺不接待其他香客……”
陆放和沈岸一进寺内,就飞奔往取香处。
陆放执香,奔往点香区。
沈岸站在原地,拿出打火机,将香点燃。
两人几乎是同时点好了香,他们往香炉方向大步狂奔。
沈岸和陆放同时伸手,要把三根香插进香炉里的时候,他们看到,香炉里已经有香在燃烧了。
两人都愣住了。
有人比他们来的还早?
沈岸与陆放同时回头,就看到身姿绰约的男人,身穿黑色长款风衣,他站在大雄宝殿的台阶上,一只手揣在西裤的口袋里,如神明般漠然的注视着沈岸与陆放。
陆放脸色凝重,难道是他上了头柱香?
沈岸扬起薄唇,笑意未达眼底,“傅总,早啊。”
傅寒川的声音,随着山间刺骨的寒风凛冽而至。
“定光寺下午才对公众开放,二位请回。”
看来傅家是将整个定光寺包场了。
沈岸却未把傅寒川的话,放在眼里。
“傅总是怎么上来的?”
他见傅寒川穿着手工定制皮鞋,这可不像是徒步登山来定光寺的样子。
傅寒川觉得没必要回答沈岸这个问题。
沈岸自问自答,“坐车上来的,是吗?那你上的头香,就不灵了。”
沈岸说完,直接把香炉里的香给拔了,把自已的香插进香炉里。
陆放见状,也把手中的香,插入香炉内。
两人背对着傅寒川,面向香炉,虔诚许愿。
傅寒川的脸色,如被黑烟熏过。
“沈少!你为什么要把寒川给暖汐上的香拔了?!”
江南笙从傅寒川身后走上来,看到这一幕,她气冲冲的为傅寒川抱不平。
沈岸将被他折断的香,丢进垃圾桶里。
他转过身,抬眸,直视向傅寒川。
明明傅寒川站在高处,沈岸站在低处。
可当两人对视的时候,彼此的气场却是相当。
“斯人已去,佛祖更应保佑活着的人!”
不屑的嗤笑从傅寒川喉咙里溢出,“沈少许了什么愿望?”
“我许愿她,高坐明堂上,不再沾风雪。”
第66章
从此之后,你将失去母亲的庇佑
笑意让傅寒川的喉结轻微颤动,他很清楚,沈岸口中的“她”是指谁。
在发现自已的前妻被惦记后,恼怒只是一瞬而过,占据他感观更多的是恶心!
傅寒川抬起头,往不远处的百年大榕树看去。
榕树树根盘虬交错,树冠蓊郁繁茂,这是定光寺的寄情树,千万根被写满愿望的红丝带被系在树枝上,还有无数的许愿牌,从树枝上垂落而下。
有风过的时候,许愿牌相撞,发出叮叮声响。
“她每年都来定光寺祈愿,神佛从未实现过她的愿望。”
傅寒川把这事当做一场笑话,讲给沈岸听。
嘟嘟小跑而来,他向傅寒川呼喊着,“爹地!我不想要那个女人,给我点的平安灯了!”
嘟嘟的双手握紧成拳,当他在佛堂里,发现一张佛牌上写着他和粥粥的名字,嘟嘟就觉得别扭。
他就去问主持,这是怎么回事。
主持说,那是江晚月每年都在寺庙里,为两个孩子供的平安灯。
“那个女人已经不是我妈咪了!粥粥也不跟我一个姓了!我不想,我的名字和粥粥的名字挨在一起!”
嘟嘟就跟傅寒川说,“你让主持爷爷,把我的灯灭了!把我的名字抹掉!”
主持听嘟嘟这么说,愁眉不展。
“小施主,你妈妈年年在佛前读经文,为你请了一年又一年的平安灯,你若要灭掉平安灯,以后,你妈妈的福泽,就再也没法庇佑你了!”
嘟嘟没把主持的话听进去,“我就要灭掉!她又笨,又蠢!我才不要她来保佑!”
江南笙眼里笑意闪烁,她不禁感叹道,“晚月姐很迷信的,我看她平时就是神神叨叨的,总爱求神拜佛!
嘟嘟不喜欢平安灯,主持你就帮他灭了吧!我们傅家的小少爷,可不信那一套!”
主持瘪了瘪嘴,不信这套还来定光寺干什么?观光旅游请往前面走!
看在傅氏年年供奉的份上,主持忍下心里的不快。
“傅施主,您看……”主持完全无视江南笙,他向傅寒川询问道,“小施主的平安灯,我是不建议灭的。”
“爸爸!”嘟嘟叫起来。
傅寒川冷漠回应,“随他吧。”
主持无奈叹息,他刚转过身,就看到一个小女孩背着个大人,走进来。
江晚月双手搭在粥粥的肩膀上,她走在粥粥身后,粥粥双手箍着江晚月,搭在她胸前的手臂,扛起江晚月半身重量。
江晚月喘着细气,走着鸭子步。
她以为,这个时候的寺庙里并没什么人。
江晚月低着头,墨发如瀑般散落下来,她笑眯眯的在和粥粥说话,抬起头时,下意识的去寻找陆放的身影。
当她看到站在台阶上,气场凛冽的男人,江晚月脸上的笑意就收住了。
真是不凑巧。
他怎么会在这?
“沈叔叔!”
比起傅寒川,沈岸更吸引粥粥的注意力。
粥粥一见沈岸,笑容绽放,露出雪白的乳牙。
还未恢复体力的江晚月,就被粥粥一路驮着,往沈岸方向去。
“沈叔叔,你也来烧香呀?”
傅寒川的视线,随着粥粥飘过去。
他的女儿是完全没看他一眼。
沈岸见到粥粥,笑容和煦,“嗯,粥粥也来拜拜吗?”
粥粥见到沈岸心情大好,向他用力点头。
“傅太太。”主持认出了江晚月,他并不知道江晚月和傅寒川已经离婚了。
“你的孩子想把他的平安灯灭了,太太,您劝劝小施主。”
江晚月往台阶上看去,嘟嘟见到她,小嘴就撅了起来,他侧过身,双手环抱在胸前,根本不愿看江晚月一眼。
江南笙的声音响起,“晚月,你真的太迷信了!你整天求神拜佛的,这让嘟嘟以后怎么抬得起头来!”
“笙哥说的对!”不管江南笙说什么,他都立马应和上。
刚才他在大雄宝殿里闲逛,是江南笙特意给他指出来,她发现写有嘟嘟和粥粥名字的佛牌,和平安灯。
粥粥已经不是傅家的小千金了,傅轻舟这个名字,还跟他堂堂傅家小少爷的名字摆在一起,这不是膈应人吗!
嘟嘟越想越气,“喂!”他喊江晚月。
“快把你给我点的平安灯灭了!我不会跟你,再沾上一丁点的关系!!”
主持的脸色紧绷住,“傅施主……”
他想让傅寒川好好管管嘟嘟。
“明通主持。”江晚月温婉的声音响起,主持回过头看向她。
女人清丽白皙的容颜上,那双似被清泉洗濯过的乌黑瞳眸,透露出坚定的决绝。
“就按傅家小少爷说的做吧,我不会再为他,点平安灯了。”
主持张口,欲说什么,他的视线扫过江晚月和嘟嘟后,最终低头落下了一句佛号。
幽寂的古寺内,有山风拂过,悬挂在榕树上,红艳艳的许愿牌,叮叮作响。
一道阶梯,隔绝了两家人。
“傅小施主,我领你,去灭那盏平安灯,你妈妈给你点的平安灯,你不想要,那就亲自吹灭吧。”
主持走上台阶。
“嘟嘟!!”粥粥中气十足的呼喊出声,她清亮的声音,回荡在寺庙里。
嘟嘟听到粥粥的喊声,他的小脸绷紧了。
他跟着主持,头也不回的进入大雄宝殿内。
粥粥的喉咙里有千言万语,但在这一刻,她知道,她说再多,也是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