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脸上充满热切与诚恳。

    我：「哦。」

    与我何干呢，我早已不在乎。

    凌霄因我的冷淡而沮丧失望，我直接无视并提出以高考为重，拒绝同房。

    我担心离开前意外怀孕，这只会徒增无用羁绊。

    正想入非非时，身后的床褥深陷下去，凌霄躺了上来。

    他结实烫人的手臂搂上我的腰，动作暧昧，开始揉捏着我。

    「阿汀，我很想你。」

    热乎乎的气息喷薄在我光裸的后脖颈。

    若放在以前，我早已羞涩动情，摸索着回应他。

    可如今的我心如止水。

    我摁住凌霄作乱的手。

    「我明日还要早起，歇息吧。」

    一句话打落凌霄所有热情，他退回自己的位置上。

    漆黑的房间里都是他克制又沉重的呼吸声。

    半梦半醒间，他喃喃自语了一句：「为什么跟以前不一样了……」

    6

    翌日清早。

    我起床时凌霄还在睡。

    为了避免再听他说些没营养的话，我轻手轻脚没有弄醒他。

    做好自己的早餐便急匆匆地出了门，回到医馆。

    刚跟裴叔和几个伙计交代好以后的工作，城东的王老板就来了。

    王老板经营着好几家药材铺，是我们医馆很重要的供货商之一。

    正好今日他来，我便跟他多说了几句。

    得知我即将到清北读大学，王老板连说三个好。

    「去年吃了你和凌首长家儿子的婚宴，我便觉得可惜。你学医天分高，还继承了你爷爷的独门针法，就这么为男人洗手作羹汤就太可惜了。

    「没想到你如今这般有想法，老林子和你父母在天有灵肯定也会很欣慰的。」

    是啊，幸好当初我清醒了，没有为凌霄放弃所有。

    送走王老板，我便离开了中医馆。

    打算去市图书馆归还之前备考的书。

    没想到，刚在二楼还完书出来，就在楼梯转角处遇上了沈清柔。

    她原本还端着柔弱姿态，一看见我便破了功。

    「你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都是因为你，乱在霄哥面前嚼舌根，弄得霄哥如今都不敢搭理我！」

    我看她好笑，世上竟还有这种倒打一耙的人。

    我无意与她多争口舌，正打算绕过她下楼梯，谁知她却不想轻易放过我。

    「我要是你的话，就该自觉离开才是，横插在我和霄哥中间算什么，你这个厚脸皮的女人！」

    行吧，沈清柔自找的。

    「你读书不多，我教教你，厚脸皮不是这么用的。」

    「厚脸皮是指以弱凌强，死缠着人家丈夫要这要那，撒娇卖痴，还要跑到人家原配面前挑衅卖弄的人。」

    「你骂我？！」

    我笑：「哦，原来你有自知之明。」

    当年沈家看重王家更甚于凌家，早早就将沈清柔许给了王阔。

    也不知沈家怎么教的，让沈清柔总觉得日后当王家大少奶奶有多了不起，早早便断了学，娇养在家中。

    大字不识几个，不事劳作，只知一味使尽浑身解数向周遭的人索取。

    这样的人，天生与我不合。

    「第一次见面，我就不喜欢你。那天你抱着孩子来凌家老宅，我亲眼看见你故意掐哭孩子来博取凌霄的怜惜。」

    「我也曾好奇你爱的到底是王阔还是凌霄，他们都说你和王阔夫妻恩爱似海，可他前脚走，你便迫不及待地攀上凌霄。」

    「后来我明白了，你谁都不爱，只爱衣食无忧、备受宠爱的日子，谁能给你，你便缠着谁。」

    大概是第一次被人当面直白地指出弊病，沈清柔被我说得脸色一阵青白，面露难堪之色。

    可她依旧死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