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黄色的警戒线，将整个赌场的外围了起来。军用直升机的轰鸣声刺激着沈清梨的耳膜，她没有下车，远远看着一队队特种兵冲进赌场里，赌场里隐约传来嘈杂的打斗声和枪声。
“顾珩......会没事吧？”
雷则眸子紧紧盯着赌大门口。
从顾珩离开温泉酒店到现在，已经五个小时过去了，但赌场里面的情况还没有控制住。
按照之前的计划，在凌晨两点前，会完成所有清缴行动。
旁边救护车呼啸而过，赌场里受到波及的客人，以及受伤被带出来的特种兵，被救护车带走。
沈清梨几乎整个人趴在窗户上，手心和后背都出了一层冷汗。
一辆林肯从他们旁边的黄色警戒线驶了进去，后座下来一名带着眼镜的中年白人男子，另一边，一名穿着A国军装的年轻男子走了下来。
他一身肃穆墨蓝色军装，侧脸跟顾珩有几分相似，只是脸部轮廓更加硬朗些。
“这个人是顾渊？”沈清梨问。
“是，顾总的哥哥，A国北区军长。”雷则回答。
顾渊拿着一张图纸，正跟中年男子商议着什么，一名特种兵队长过来，听他吩咐了几句后，就带着人进了赌场。
似是遇到棘手的事情，没多久，林秘书灰头土脸地过来了。
“林秘书在这里，是不是顾珩也出来了？”
沈清梨趴在车窗上，拧着眉头，努力往黄色警戒线里面看。
雷则脸色却沉了下来。
林秘书是跟着顾珩一起过来的，如果顾珩也安全出来，那林秘书就不会是这副样子。
顾珩被困在里面了。
第49章
顾总的女朋友
沈清梨看了半天，没有看到顾珩的影子，一颗心脏紧张得悬了起来。
林秘书还跟顾渊站在那里，研究着顾渊手上的图纸。
忽然顾渊旁边出现一个人，沈清梨呼吸一滞。
“萧星野？！”
雷则看过去，缠着纱布的萧星野就站在顾渊旁边。
沈清梨扯扯他的袖子，“雷则，那个人好像就是我在Dukes
Gathering见到的人，可以当是他受了重伤……”
她突然不确定前方那个人是不是萧星野。
沈清梨迫切地想知道，但她答应过雷则不会下车，只能趴在窗户上看。
雷则也担心顾珩是不是发生了意外，看沈清梨并不会乱来后，他开口道：
“沈小姐想知道的话，就下车去问问。”
沈清梨杏眸一亮，“可以吗？”
“可以。”
两人下了车，沈清梨先一步跑到警戒线后，“萧星野？！”
女孩的声音，将那边看着图纸的三人吸引过去。
萧星野头上还缠着纱布，不过整个人精神很多，身上穿着利落的军装，显得格外干净利索。
他看到沈清梨愣了一下，“沈清梨！”
他拉着黄色警戒线钻了出来。
沈清梨第一次看清萧星野的长相，他身量朔长，五官立体端正，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凛然正气。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她不禁问道：“你、你还活着？！”
萧星野内敛地笑了起来，“是啊，大难不死。”
看到他脖子上的项链后，沈清梨想起什么，激动地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是顾珩把你救出来的！”
一定是他，萧星野的事情，她只告诉过顾珩。
也只有顾珩，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萧星野从Dukes
Gathering救出来，只有顾珩。
萧星野脸上的笑容僵住，“你认识顾珩，这么说是你告诉他，我的信息的？”
“顾珩呢？！”
沈清梨没心思跟他理顺之前的事情，抓着他的胳膊问他。
“他......还在赌场里。”
萧星野脸上完全没了笑意，沈清梨瞬间察觉到事情不对。
“他是不是被困住了？”
萧星野一脸歉意，“抱歉，这、这我不能说。”
雷则脸色沉了下来，真的出事了。
沈清梨手紧紧地抓着萧星野的胳膊，声音清楚又冷静，“我只是想知道顾珩的情况，当时你被困在Dukes
Gathering，是我告诉顾珩的，就……就当是报答我吧，好吗？”
萧星野这才缓缓开口，“珩哥跟马克都失踪了，我们怀疑他们在赌场里某个地方，但是进去找人的三个小队，都没有找到珩哥的踪迹。”
一阵窒息感朝沈清梨袭来，她失神了几秒，直到听到顾渊的声音，
“萧星野谁准你随意透露军情机密？”
“我很抱歉军长！”萧星野立正站好，朝顾渊抬手敬礼。
沈清梨看向顾渊，林秘书也跟了过来
几人隔着警戒线交谈。。
“顾军长这位是顾总的......女朋友，她担心顾总。所以才会问这些问题的。”
顾渊充满压迫感的视线，落在沈清梨身上。
女孩穿着一件卡其色大衣，黑色长发散在肩膀上，面容精致清纯，看起来很乖。
“我不是他女朋友......我是被他从Dukes
Gathering救出来的人。”
沈清梨失神地纠正林秘书的话。
顾珩从来都没有承认过，她是他女朋友，她只是他的床伴而已。
“我是这次清缴行动的负责人之一。”顾渊的声线比顾珩的低冷，“我们现在正在执行任务，请不要妨碍这次行动。”
萧星野歉疚地看了眼沈清梨，跟着顾渊走了。
“沈小姐，我们正在找顾总，您不要着急。”
沈清梨看着顾渊的背影，根本没有听到林秘书在说什么。
一想起顾珩此刻的境遇，她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样，不能让顾珩出事。
不可以……
她咬咬牙，鼓着勇气对已经走远的顾渊喊道：
“我看你们刚才在研究赌场内部构造图纸，可以给我看看吗？”
顾渊停住脚步。
沈清梨上前两步，拉着警戒线，接着说，“我进过拍卖场，还记得一些内部通道。”
林秘书帮沈清梨说话，“是，沈小姐亲自走过那些通道，说不定比我们熟悉。”
顾渊没说什么，朝身边的警卫员抬抬手，沈清梨被请进黄色警戒线。
“整个赌场的人都被我们清空了，刚才找到Dukes
Gathering拍卖会场的人，也把拍卖会场那边巡查了一遍，并没有看到顾珩和马克。”
沈清梨看着赌场复杂的布局，指着一部电梯问，“这个电梯，是通往去拍卖场电梯的那部吗？”
“没错。”
“不对。”沈清梨指着这部电梯能到达的赌场三楼，“这里应该是有个通道的，里面有很大的空间。”
说完，她看向萧星野，“你还记得吗？就是我们被拍卖前，他们让我们换衣服的地方。”
萧星野蹙蹙眉，回想起当时，很模糊，“可是，我记得关我们的地方，应该是在地下一层。”
“你当时受伤严重，你确定你没有记错？”林秘书问萧星野。
萧星野也不确定了，当时他流血过多，神志不太清醒。
“相信我，三楼这边，一定有别的房间。”
沈清梨目光坚定，星眸看着顾渊。
顾渊递了支笔给她，“把你记得的画下来，我立刻安排小队过去。”
沈清梨画了两笔，手就顿住了。
“我可以跟他们一起去找吗？”
“不行沈小姐，里面现在很危险。马克说不定打算用顾珩做人质，你不能进去。”
沈清梨放下笔，蹙眉对顾渊说，“当时我有认真的记路线，但是分不清具体方向，如果去到现场，我一定能找到。”
她担心在图纸上，会把方向标错，让他们白跑一趟，耽误时间。
顾渊没说话，还是不同意。
沈清梨急了，“我出任何事情，不需要你们负责，我会用枪，我能自己保护自己。”
“既然记不清，就请移步去外面等。”
穿着迷彩服的士兵上前，想将沈清梨赶出去。
“顾渊！”
沈清梨直接叫了顾渊的名字，在场的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向你保证能找到那个通道和房间，你应该也不想让自己的弟弟一直陷入这么危险的境地吧！”
顾渊看着眼前这个乖乖的女孩，竟然有反差这么大的一面，一时有些意外。
“我会保护沈小姐安全，顾军长让沈小姐去吧。”
雷则站到沈清梨旁边。
“我也一起！”萧星野从旁边的特种兵手里，借了把枪，对沈清梨说，“我会保护好你。”
“你带十个人，跟着沈小姐一起进去。”
顾渊松了口，特种兵拿了防弹衣给沈清梨穿上，沈清梨拿好自己的枪，一刻没有耽误，跟着一队特种兵进了赌场。
顾渊黑眸深沉，看着沈清梨的背影。
“阿珩哪认识的小姑娘？”
林秘书想起那个雨夜，“非常偶然的偶然。”
“阿珩喜欢她吗？我记得他高中谈了很多女朋友，把母亲急得不行，后来又一个不谈，也把母亲急得不行。”
回想起往事，顾渊语气里带着些许笑意。
林秘书难以开口，最后只说，“顾军长要是好奇，可以亲自去问顾总。”
“怎么？”顾渊冷笑一声，“你说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吞吞吐吐的？”
“顾总的心思，我不好乱猜。”
林秘书心里默默叹了口气，顾珩应该是喜欢沈清梨的吧？？
第50章
没良心的小丫头
沈清梨带着一小队的人，上了三楼。
赌场电梯被军方控制，他们从楼梯上去的。
“这里原本没有墙的，能砸开吗？”
小队长愣了一下，“沈小姐，您确定墙后面有通道？”
沈清梨看着大理石墙面点点头。
“准备爆破。”
沈清梨和其他的人退到拐角处。
“沈小姐，您真的记得？”
“嗯，因为我当时一直在找机会逃走，所以有意记下路线。”
雷则没再问，四下观察还有没有遗漏的雇佣兵。
萧星野一直跟在沈清梨后面，保护她的安全。
“你记性真好，一直找不到珩哥的位置，顾军长刚才都发脾气了。”
“我当时也是为了自救，才把路线记得这么清楚的。”沈清梨紧张地等待着那边的动静。
随着一声爆破声响，小队长让他们过去。
刚才的大理石墙面背后，赫然出现一条长长的通道。
“这墙只有薄薄的一层砖，应该是临时砌上去的。”
通道里有几个岔路口，边上躺着几名雇佣兵的尸体。
萧星野查看后，只有一名还有气。
沈清梨没有带错路，很快他们就到了当初关他们的房间门口。
萧星野这时才想起来。
“没错，就是这里！沈清梨，你记性真好！”
沈清梨没说话，她只希望顾珩在里面。
门是密码门，很厚，雷则和其他特种兵举着枪对着门锁，打了几枪，锁被破坏。
巨大的动静，让房间里暂时陷入昏迷的顾珩睁开了眼睛，他看了眼旁边被他打晕的马克，用力撑起身体，身体靠在墙上。
门被打开，一群特种兵出现在他面前，忽然一个小小的脑袋先冲他跑了过来，下一秒女孩抱住他，帮他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沈清梨？”
顾珩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女孩什么都没说，用自己小小的身躯撑着他。
“顾总！您没事吧？”
雷则上前搀扶，换来顾珩冰冷的眼神，“她怎么在这里？”
“是我让雷则带我来的，他不带我来，我哭着逼他，你别怪他。”
沈清梨甜软的嗓音说出这样的话，顾珩一时间竟不知道还该不该找雷则算账。
他推开雷则，只让沈清梨扶。
“受伤了吗？”
沈清梨担忧地看着顾珩胳膊上的血。
“没有，马克身上的血，他想让我当人质，结果他体力不行，没几下就被我打晕了。我只是撞到头，一时没办法出去而已。”
他胳膊用力将女孩揽近了些，深邃地眸子灼灼，“应该不是幻觉吧。”
他说着，伸手去捏沈清梨细嫩的脸颊，这才发现，女孩的眼眶红了。
沈清梨任由他捏着，含含糊糊道：“对不起......我之前还以为你真的要跟马克做那些事。”
“这么急着来见我，就为了说这个？”
“嗯。”沈清梨轻轻应了一声，吸吸鼻子。
“那你实话跟我说，你回国以后，是不是打算报警抓我？”
女孩安安静静地没回答。
顾珩嗤笑一声，“没良心的小丫头。”
“顾珩你是好人，很好很好的人。”
真好，她的少年从没变过。
看着女孩甜美的笑容，顾珩也跟着勾了勾唇。
出了赌场，顾渊和林秘书就在门口等他们。
顾珩一看到顾渊，便把搭在沈清梨肩膀上的胳膊收了回来，“乖乖的，别乱跑。”
沈清梨看着他的背影，走路很稳，根本不需要人扶。
“......”
顾珩没有严重的外伤，但还是在医院里住了两天。
这两天沈清梨都会从酒店过来看他，但每次门口穿着军装的人都不让她进。
说是顾渊在里面，不能探视。
第三天，沈清梨干脆在病房外面等着顾渊出来。
结果一等，就等到了黄昏。
顾渊依旧穿着墨蓝色军装，手中拿着一份文件，出来时神色略显疲惫。
“沈小姐。”
沈清梨站起来，跟他打招呼。
“我想进去看看顾珩。”
顾渊礼貌一笑，“他现在暂时不能见任何人，政府还有军方有很多信息要跟他对接。”
“......”
沈清梨回了酒店。
......
F国政府人员离开后，顾渊才缓缓开口。
“沈清梨刚才在外面。”他倒了杯温水给顾珩，“这小姑娘对你挺上心的。”
顾珩接过水杯，喝了一口，黑眸含着笑意，“小丫头单纯，救过她一次，就总想着回报我。”
“我看她对你，不单单只是报恩。阿珩你喜欢她吗？”
“......”顾珩看着手中的水顿了几秒，神色凝固，“不喜欢。”
顾渊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下，“既然不喜欢，就不要给小姑娘任何希望。”
“我查过她，没有任何背景的女孩跟着你，以后很危险。你的任务还没有彻底结束。”
顾珩将顾渊给他的资料合起来，“为什么要查她？”
“她入了Dukes
Gathering这场局，查她是我的本职。而且她的资料很多都有缺，我甚至查不到她的父母。总之，这小姑娘是个不确定因素，尽量不要再牵扯到她。”
顾珩握着水杯的手，微微收紧。
“Dukes
Gathering已经被清缴，科菲家族被捕，沈清梨只要回到A国，就不会再有危险。”顾渊沉声提醒，“你跟姜家的联姻，不能有意外。”
“我还没答应，会出什么意外。”顾珩语气冷漠，带着不耐。
“你自己要有分寸，玩可以。但到时候要是舍不得，难受的是你自己。”
顾珩冷笑一声，“我对她没有任何感情，怎么会舍不得？”
“这样最好。”
顾渊转身离开病房，走到门口才发现，刚才F国政府的人离开时，并没有把门关上，开着一条门缝。
他推门出去，沈清梨站在门口。
“沈小姐，您还没走。”
顾渊关上病房门，四下看了一眼，刚才守门的警卫员，去送F国政府人员了。
“看来以后要多留些人守门。”
沈清梨清亮地眸子看着他，“顾珩还要做多久这样的事？”
她本以为清缴完Dukes
Gathering顾珩就再也不用跟黑道打交道，但事实并非如此。
顾渊黑眸中透着阴鸷，“偷听了多少？”
“全部都听到了。”沈清梨大方坦荡地迎上他的视线。
顾渊无奈地笑了一下，这小姑娘还真是与众不同，难怪他弟弟要把她留在身边。
“科菲家族因顾珩被清缴，在不久后，消息就会传遍世界，谁都不知道科菲家族剩余党羽会不会找阿珩的麻烦。”
也就是说，顾珩可能一辈子都不得安宁。
“多久了？顾珩做这种事情不是仅仅只是三年吧？”
顾渊沉吟片刻，“确实很久了，从五年前就开始筹划，为的就是今天。”
沈清梨眼眶泛酸，“这不公平，既然顾珩从商，就不应该再让他牵扯上这些事，你作为他哥哥，真的有为他想过吗？”
她眸光坚定，“你在明他在暗，清缴Dukes
Gathering，你回国后荣誉加身，站在权利顶端。”
“顾珩呢？他做的这些事，没有人会知道，他只身入险，帮你们收集信息。可别人只认为他跟黑道同流合污，甚至还要背负着被报复的危险，凭什么？！”
“沈清梨。”
顾珩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他站在门口，黑眸幽深复杂，他冷淡地看着沈清梨。
“进来，我们谈谈。”
第51章
抽离
病房里安静得只有仪器轻微的声响。
沈清梨站在顾珩面前，低着头，没有看他。
“什么时候学会偷听了？”
顾珩冷冷看着她。
“是门没关好。”沈清梨抬头查看他的伤势。
男人头上缠着纱布，脸色不太好，眼眸下面淡淡的乌青。
这两天，顾珩病房里一直有人，不是A国军方，就是F国政府，都在跟顾珩谈关于Dukes
Gathering的事情。
他一定很累。
“要我给你按摩吗？我今晚留在这里陪你。”沈清梨想转移话题，也想留下来。
顾珩深邃的眸子看着她，仿佛能看透她的小心思。
他伸手指尖触碰到女孩白皙的脸颊，女孩看着他，一双杏眸里藏着细碎的光。
触碰到她的视线时，顾珩手僵了一下，随即撤开。
“喜欢上我了？”
沈清梨双手握紧，呼吸有些不畅，“我……不喜欢。”
顾珩冷笑一下，神态冷漠得仿佛变了个人。
“最好是这样，刚才你在外面应该也听到了，我们两个之间只有交易。”
“那些无聊的感情，你最好不要有。就算有，也要尽快调整好。”
沈清梨的指尖陷到手心里，她敛着眸子，“你呢？你对我也没有任何一点……”
她说不下去。
因为她知道顾珩的答案。
男人将她拉近，微凉的手指触碰着她脖颈上的皮肤。
“我对你一直都是身体上的情感，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我们为什么会扯上关系，你现在又以什么身份站在我旁边。”
他语气凉薄，黑眸中带着戏谑的冷意。
他在嘲讽她。
嘲讽她的不自量力，嘲讽她的自作多情。
是啊，他亲口说过，他年少时谈过这么多女朋友，没有一个他心动过。
他就是天性凉薄，作为一个权贵世家的孩子，他这样的性情再合适不过。
不会因为联姻跟家族抗衡，只要家族基业稳固，娶谁对他来说都一样。
“对不起……”沈清梨想避开顾珩的视线，却被他扣住下巴，避无可避。
顾珩勾着唇，他在笑，却笑得残忍。
“像那天那种自作主张，给人带路来救我的傻事，不要再做第二次。”
“我们既然打算清缴Dukes
Gathering，就说明有完全把握，你做的都是多余的。”
“选择帮他们套取Dukes
Gathering的信息，是我自己决定的。你有什么资格去替我说话？”
“沈清梨，你的自作主张会让我感到困扰。”
“……对不起。”沈清梨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出口的声音沙哑哽咽。
晶莹的泪珠从她眼角滑落，顾珩伸手帮她轻轻拭去，他语气变得柔和，
“一时兴起的感情，我得到的太多，沈清梨你的感情在我这里一文不值，明白吗？”
话音刚落，沈清梨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
她用力地推开她，自己低头用力地将泪水抹去。
“我明白，我的感情对于顾先生来说，确实一文不值，所以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让自己做多余的事。”
“我会认清自己的位置，绝对不会再多管闲事。”
哽咽着说完后，女孩离开了病房。
顾珩看着她离开，心里一空，却说不出为什么。
……
第二天一早，沈清梨收拾好酒店的东西，会跟来接她去吃饭的林秘书说，
“我想回国了，麻烦你跟顾先生说一声。”
林秘书并不知道两人昨晚发生了什么，只是注意到沈清梨红肿的眼睛，便问，
“沈小姐昨晚没睡好吗？”
沈清梨重复刚才的话，“我要回国，你跟顾珩说一声。”
“……顾总让您等会儿去医院陪他吃午餐，您可以亲自跟他说。”
沈清梨并不想去，她需要些时间，来戒断、抽离。
这段时间跟顾珩形影不离，让她一时间，难以调整过来
“沈小姐？”
沈清梨放下手中的行李，“我知道了。”
半小时后，沈清梨进了病房。
顾珩穿着白色病号服，坐在沙发上，用笔记本电脑回复着邮件。
他身形清瘦了些，轮廓分明的五官，依旧惹眼。
“坐一会儿。”
男人没有看她，注意力都在电脑上。
沈清梨在沙发上坐下，跟他隔着一段距离。
她没有打扰他，安安静静地坐着。
十分钟后，有人送午餐过来。
是湘菜，看起来应该是上次顾珩带她去的那家中餐厅的。
菜色味道诱人，沈清梨却没有一点胃口。
顾珩合上笔记本电脑，视线终于落在她身上。
“上次看你不太喜欢那些菜，所以我换了几道，离开京城这么久，应该想吃中餐了吧？”
沈清梨夹着菜，淡淡“嗯”了一声。
没吃几口，她就有些反胃。
昨晚她几乎一夜未眠，闭上眼睛就是顾珩的影子。
现在跟顾珩这么近距离的相处，对她来说，就是一种无形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