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孩子的哭声有一瞬间的响亮。“将孩子抱去给奶娘。”
如果孩子吃得下了,证明孩子的身体没什么多大的问题了。
春桃立马将孩子抱走,她心中焦急。
希望小公主一世无忧!
差不多两刻钟之后,春桃回禀:“小公主已经吃饱睡着了。”
而且,小脸再也没有憋得通红了。
这个消息是最好的消息。
赫其樾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他也晕倒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病倒,吓坏了入影。
“主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竹昇看过之后摇头。
“大汗这是犯了头疾。”
赫其樾许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再加上最近总担忧着孩子,精神高度紧张,这会听到孩子没事,他这一放松下来,自然就出事了。
“拿些参片放在主子的太阳穴上。”
竹昇说的是土方法。
待会他再去熬些药让大汗喝下,多养养身体就好了。
“是。”
很快,殿中的人就全散了。
赫其樾呼吸均匀,他仿佛只是睡着了一样。
他做了一个美梦,梦里,阿鸢在他的身边,两个孩子也在他的身边,他们一家四口在一起,别提有多幸福。
梦中,阿鸢还会亲吻他哄着他,他真想一辈子都留在梦中。
……
另一边的南织鸢又被太后召见了。
她根本就不想见太后,从前她便和还是皇后的太后见过一面,她们之间有些不愉快。
如此,她又要见她做什么?
然而,这次让南织鸢意外的是,太后并没有为难她,她还送了她好多东西。
“这个玉镯,你们姑娘家应该都会喜欢。”
“哀家老了,不能戴了,就传给你吧!”
这还是她以前最喜欢的玉镯。
可陛下不喜欢,她就再也没有再戴过了。
“还有这个。”
“你喜欢什么?”
“哀家到时候让人送到你宫里去!”
太后对她真的无比热情,南织鸢越想越觉得有诈。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太后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轻哧:“你以为哀家会害你吗?”
她笑着说,保养得宜的脸看不出一条细纹。
南织鸢依旧没开口。
“哀家若想要害你,还不至于给你送那么多东西。”
太后说着,目光望向窗外的梨树。
“放心吧!哀家给你这些东西,不过是看在其儿的份上。”
“其儿是本宫和最爱的男人生的孩子,本宫自是要为他着想。”
其儿喜欢她,她便接受这个女子当她的儿媳妇。
她的陛下已经驾崩了,她如今只有儿子了。
陛下没死的时候,她的眼中便只有陛下。
陛下死了之后,她和陛下之间唯一的孩子就是她的寄托。
所以,她开始对魏其舟好。
实际上,她心里始终认为,她是在对陛下好。
南织鸢抿唇,想了想,她到底没说自己不喜欢魏其舟。
很快,她就可以离开了。
太后果然没为难她,只是给了她一堆礼物。
魏其舟得到消息的时候,他的眉头紧锁。
事实上,连他都不知道太后到底要干什么!她到底什么意思?
母后从前就不曾对她上过心,为什么父皇死了之后,她却开始关心他了?
真是奇怪。
魏其舟突然间想到了一个可能。
太后将他当成了皇帝的替身!
她看似在对他好,实际上,她还是在对先帝好。
魏其舟的脸瞬间更冷了。
“阿鸢,日后除了我,你不必去见任何人。”
这是他给她的特权。
只要她不愿意,没人可以逼他。
当然,除了他。
不过,他想见她的话,他可以自己来找她。
“阿鸢,这些东西,你喜欢吗?”
魏其舟见人不说话也不生气。
他看了一眼太后送来的东西,嘴角紧抿。
阿鸢喜欢这些吗?
若喜欢,他可以送一堆过来。
“不喜欢。”
他的东西,她都不太想要。
她想要回去。
她只想要回去陪陪自己的孩子。
她的女儿,刚刚出生不久,就没有娘亲伴在身侧,实在可怜。
南织鸢没想到,她先前已经对不起钲儿一次了,这次又要对不起女儿一次。
也不知道赫其樾给女儿起了一个什么名字?
好听吗?
时间越久,她就越想孩子。
也不知道,她何时才能离开这里?
“阿鸢在想什么?”
就在她想孩子想得快要入迷的时候,魏其舟突然间捏住了她的下巴。
他要做什么?
“阿鸢又在想赫贼了?”
他有些醋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魏其舟的指尖已经触上了少女的唇。
这里,他还没有尝过味道呢!
就在魏其舟刚要亲上去的时候,南织鸢推开了他。
“殿下还有事情吗?”
她习惯喊他殿下。
他没事话,就走吧!
“阿鸢真不乖。”
“不过没关系,有些事情,等我们成亲之后再做也行。”
他很期待和她的洞房花烛夜,一定很……让人享受。
南织鸢一点都不想听这种话。
许久,她才开口问了自己的疑惑:“你为什么非要我做这个皇后?”
他就那么非她不可吗?
她有什么好的?
南织鸢只认为自己是一个很不好的人,爱撒谎,谎话连篇,心机重。
她只会利用人,她从来不会轻易付出自己的真心。
可偏偏有两个男子都要她的真心。
“阿鸢不知道吗?”
魏其舟坐在她的身边,他的思绪飘回从前。
阿鸢救了他,她给了他温暖,只有她会关心他。
她还说会保护他,而那段时间,
她也确实将他照顾的很好。
她给他的那种温暖,连母后都不曾给过他。
他就想要将阿鸢留在身边,他们在一起一辈子。
这样,他就开心了。
“阿鸢,你每次对我笑得那样灿烂的时候,我都想将你的唇吻烂。”
他的眼中满是侵略性,南织鸢不得已将头向后仰,避免他的靠近。
这个动作刺激到了魏其舟,这次,他不管不顾,一口咬在了她的肩膀。
魏其舟疯了?
她感觉他要将她的肉给撕咬下来了。
好疼!
“阿鸢最好乖乖听话。”
“过不久就是封后大典了。”
她必须嫁给他。
魏其舟起身,他的嘴角沾了些血。
他确实将阿鸢的肩膀咬伤了。
他就是故意的。
他就是要赫其樾看看,看看他留在阿鸢身上的印记!
多好看?
魏其舟笑着离开了,他走后没多久,医女就来了。
“娘娘,奴婢替你包扎伤口?”
看来医女知道她受伤了。
南织鸢不说话,她自顾自跑到铜镜前。
果然,她的衣服都沾染血迹了。
他真的将她的肉咬破了。
好疼了。
疯了疯了,魏其舟一定疯了。
痛死她算了。
“我自己处理。”
“有没有什么祛疤膏?”
魏其舟这疯子咬得这般重,可别留疤了。
要是留疤了,以后赫其樾看见,她有理说不清了。
赫其樾那么小气,他一定会比魏其舟更疯!
“娘娘,没有。”
医女得了吩咐,不许给南织鸢祛疤膏。
魏其舟就是要她的身上留下他的印记,又如何会给她祛疤膏?
南织鸢眉头紧皱,她自己给自己处理了伤口。
她裸露着肩膀,而后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一排压印就在她的肩膀上清晰可见。
“疯子。”
这还是她第一次辱骂魏其舟。
可不就是个疯子?
竟然咬她!
赫其樾都不曾将她的肩膀给咬破!
怎么一个比一个疯?
南织鸢想离开的心思更浓烈了,她一定要逃。
……
赫其樾犯了头疾之后总会觉得头疼,他只能多休息一阵子。
在宫里的时间,他几乎都在陪着两个孩子。
“父汗,娘亲怎么还不回来?”
赫钲几乎忘记了南织鸢的样子,但他记得自己有娘亲。
他想要娘亲。
“娘亲出远门了。”
“她很快就会回来了。”
他安抚着孩子。
“书读得怎么样?”
赫钲已经启蒙了,他跟着夫子学写字背书。
赫其樾有时候也会抽查几番。
“儿臣已经会背三字经了。”
他真的有好好在读书。
娘亲能不能回来?他真的很乖的。
娘亲是不是又不要他了?
那他以后也不要娘亲了。
小小的赫钲,心中满是委屈。
为什么他和别人不一样呢?
别人有娘亲,就他没有!
妹妹也没有!
娘亲也不要妹妹了吗?
“背。”
赫其樾抱着女儿,冷不防地开口。
赫钲的声音还很稚嫩,可开口的每一个字都清晰坚定。
他真的会背了。
不愧是他的儿子,很好。
赫钲被夸,他瞬间开心。
“钲儿会背书了,父汗写信让娘亲早些回来好不好?”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娘亲是被别的男人带走了。
赫其樾喉结微滚,眸色加深。
要是写信就能让阿鸢回来就好了。
偏偏,不可能。
怎么可能呢?
阿鸢就要成为别人的皇后了。
她就要不是他的了。
成为魏其舟的皇后,阿鸢是自愿的吗?
只要一想到南织鸢就要成为别人的皇后和别人亲密,赫其樾就浑身暴躁生气。
他不许阿鸢和别人在一起。
阿鸢只能是他的。
“父汗……”
赫钲还想说什么,可见父汗脸色阴沉的模样,他瞬间不敢开口了。
父汗看着好凶。
娘亲真的回不来了吗?
……
四月二十日,魏都城,今日是一个好日子,帝后大婚,封后大典。
南织鸢一早就被人从床内挖了出来,一群宫婢伺候她沐浴洗漱梳妆穿衣。
这简直就是折磨!
等她缓过神来,她已经穿上红彤彤的嫁衣了。
“娘娘真好看。”
宫婢开始讨好她。
这以后就是后宫之主了。
“娘娘和皇上必能白头携头,恩爱不移。”
就连喜婆都在笑嘻嘻的说着。
她们满脸开心,仿佛只要让南织鸢开心,她们就能得到赏赐。
南织鸢却一点都不开心。
这身嫁衣,她不想穿。
想着,她开始脱衣服,直接将周围的婢女吓坏了。
“娘娘,吉时就要到了。”
这时候可万万不能出差错。
第129章
新婚夜咬破肩膀
“我不穿。”
南织鸢拒绝。
可身边的婢女力气一个比一个厉害,竟然很快就桎梏住了她。
“娘娘,吉时快到了,皇上就要来了。”
这个时候,万万不能任性。
若是皇上不满意,将她们的头全都砍了怎么办?
她们不敢冒险,绝对不能让南织鸢脱下这身凤冠霞披。
“娘娘,还请娘娘三思。”
宫婢跪了一地,没人敢起来。
南织鸢向来自私,她不受威胁。
她们跪是她们的事情,别想逼迫她。
南织鸢继续扯着自己的衣服,她不想穿。
也是这个时候,魏其舟来了。
“阿鸢。”
男人眸色黑沉,大手握住她的肩膀。
“阿鸢,真不乖。”
他的语气带着威胁,指尖稍稍用力。
南织鸢顿时感觉到疼,她的肩膀仿佛要被捏坏了。
“阿鸢若不想穿,我帮阿鸢穿。”
“阿鸢脱下来一件,我就帮你穿一件。”
“可好?”
他哄着她,语气没有半分玩笑。
南织鸢觉得魏其舟疯了,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不必。”
她的手停下,没再脱吉服。
“给娘娘重新梳妆。”
魏其舟开口,他起身离开。
他也该去换新郎服了。
他和阿鸢,一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是。”
那群宫婢顿时又围了上来。
南织鸢没再反抗,她乖乖的。
另一边的魏其舟换完了新郎服,他转了一圈。
这还是他第一次穿得这般喜庆。
这一日,便是他和阿鸢的新婚。
吉时到,南织鸢被魏其舟牵着去祭坛。
封后大典,必须先祭天,再去祭拜先祖。
这一套流程下来,南织鸢全身都要废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祭拜完先祖,她要和魏其舟接受百官朝拜。
拜完,也算是礼成了。
南织鸢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机会,很快,她就被人带去了喜殿。
这喜殿,便是历代皇帝和皇后洞房花烛夜的地方。
魏其舟还有其他事情,他暂时没能来。
南织鸢坐在喜床上,她的盖头早就被拿下了。
这会,身边的宫女讨好的上前。
“娘娘可饿肚子?”
皇上吩咐了,要让娘娘先吃些东西垫肚子。
南织鸢沉默不语,她不和人说话。
宫婢见状,还是出去准备吃的了。
可南织鸢还是不吃。
临近酉时正,魏其舟才浑身酒气回来。
今日帝后大喜,百官同乐。
南织鸢听见门开的时候,她的手瞬间攥紧。
魏其舟来了。
“恭喜陛下娘娘,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他一来,那些宫婢喜婆吉祥话一句又一句。
魏其舟听着开心:“赏。”
全都有赏!
说完,他就摆手让人下去了。
殿内很快就只剩下了南织鸢和他。
“娘子。”
魏其舟改了一个亲昵的称呼。
南织鸢眉头紧皱,她下意识想起身离开。
“娘子,今日是我们的大喜之日。”
“我们还未喝交杯酒。”
魏其舟脚步有些踉跄,他朝桌边走去。
这交杯酒,一定要喝。
很快,他就拿着两杯酒朝着床边走去。
“娘子。”
他将其中一杯递给了她。
可南织鸢直接耍脾气,她打掉他手中的杯子。
她不喝。
谁爱喝谁喝!
反正她不喝。
“娘子……”
魏其舟面上有些委屈,阿鸢连交杯酒都不愿同他喝?
“我不是你的娘子。”
“皇上该知道,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她眼中满是冷漠。
若她没有两个孩子,心中还没有赫其樾,她或许会考虑他。
可如今……
没机会了。
扪心自问,魏其舟也没有赫其樾好。
赫其樾永远将她放在了第一位上,可魏其舟不是。
这就是区别。
“朕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