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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她腿脚有些发软。

    南织鸢两辈子都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她哪里见过战场?

    她现在想想就觉得可怕。

    “奴婢扶您。”

    春桃赶忙扶人走了。

    刚到房间不久,太子就来了。

    “阿鸢别怕。”

    他安抚着她,指尖抚着她的肩膀。

    “别怕。”

    他一定会保护好她的。

    阿鸢根本就不用怕,就算城门破了,也会有人护着她去下一座城。

    “好。”

    南织鸢随便应付他。

    她其实一点都不相信魏其舟了。

    他保护不了她的。

    “阿鸢在这里休息一会。”

    “我去看看。”

    他得去坐镇,这样,才有一线生机。

    听说赫其樾也亲征了,他自然也得去。

    “阿鸢别怕。”

    临走前,他不忘安慰她:“我将那赫其樾的首级取来送你。”

    到时候,她就能嫁给他了。

    她也会愿意嫁给他的。

    南织鸢笑笑没说话,很快,魏其舟离开了。

    “春桃,你去将东西收拾一下。”

    “将银子和银票放好,还有我的首饰。”

    “衣服放两套就好。

    ”

    这样,逃亡起来也容易些。

    “奴婢立马去。”

    春桃着急。

    大战在即,谁知道谁赢?

    战场之上,赫其樾手持长缨,他观看着局势。

    尉迟葳站在城门之上,他开始喊话:“晋汗,你现在退兵还来得及。”

    他尉迟府训练出来的护卫可不是摆设的。

    赫其樾那双黑眸锐利无比。

    他伸手,很快就有人将弓箭递到他的手中。

    他开始瞄准。

    赫其樾距离城门的位置还很远,他看尉迟葳就好像在看一只蚊子。

    可就是这样的距离,他还射中了。

    魏旗应声倒地。

    “呵。”

    他嘲讽的勾唇,魏军想和他斗?没资格。

    他定会将魏军全都消灭。

    第100章

    绑架

    赫其樾刚刚一次性射出三箭,一箭击中魏旗,一箭击中一名守城将士。

    还有一箭,尉迟葳躲开了。

    尉迟葳心中一闪而过的赞赏。

    这年轻人,箭术了得,是个不多得的奇才。

    这要是他的……女婿就好了。

    可惜,这人偏偏是敌对。

    尉迟葳心中闪过一丝丝的遗憾,这样的奇才,配他的女儿才好。

    只有武功好的人,才能护住他的宝贝女儿。

    可惜了,可惜了,太可惜。

    尉迟将军看着赫其樾的眼中满是赞赏,这小子,长得也不错。

    可惜。

    痛失一位好女婿。

    “晋汗当真不退兵?”

    尉迟葳有些迟疑。

    上一次的大战,他手下的将士死的死,残的残,就算有太子带来的羽林卫,也得再休养生息一段时日。

    尉迟葳想了想,他挂了休战牌。

    两军交战,遵守规则。

    只要一方挂上休战牌,另一方退兵。

    当然,这休战牌不是那么好用的。

    三日之后,魏军若依旧不迎战,晋军便会不管不顾攻城了。

    “主子,他们挂上休战牌了。”

    入影提醒了一句。

    那他们也可以暂时撤回去了。

    然而让入影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主子非但不撤兵,他还要继续加大武力攻城。

    “继续攻。”

    今日势必破了此城。

    阿鸢就在里面。

    他要生擒阿鸢。

    他要她跪着求他饶她一命。

    “生擒尉迟葳,赏万金。”

    这个尉迟将军,他看他太不顺眼了。

    魏朝最大的主力军,便是尉迟家。

    只要拿下尉迟家,日后魏朝便不再坚不可摧。

    赫其樾的眼中闪过疯狂。

    尉迟葳见赫其樾还要继续攻城,他也只能咬牙迎战了。

    魏晋两军打得火热。

    赫其樾再一次拿起弓箭,他对准了尉迟葳。

    尉迟葳似有所感,他回头,箭正中他的肩膀。

    “给本汗听着,要本汗撤兵也不是不行。”

    “交出南织鸢。”

    “本汗饶你们一命。”

    只要交出一个女人就可以免战,多好的交易?

    可这是要尉迟葳的命:“休想。”

    他好不容易寻回来的女儿,如何能交出去。

    鸢儿和这个晋汗到底有何渊源?

    尉迟葳越来越好奇了。

    这边打得不可开交,另一边的拓跋雪带着茶水去找南织鸢。

    她的指尖捏紧,她有些事情,必须解惑。

    “鸢儿。”

    到南织鸢暂时住的房间后,她换上了一副虚伪的笑容。

    “鸢儿舟车劳顿,是不是很累?”

    “我特意给你泡了些花茶,很好喝的。”

    边境这种地方哪有什么花呢?

    就算有,也是野花。

    南织鸢点头。

    “多谢。”

    也不知道拓跋雪找她做什么?

    南织鸢存了点小心思,她观察着人的面部表情。

    人心中在想什么,表情就可以告诉人。

    拓跋雪有心事。

    这心事,或许还有关她或者她娘亲?

    南织鸢不动声色的垂眸,等着人开口。

    “鸢儿,你不介意我这样喊你吧?”

    “你是将军的女儿,我和将军算是长辈。”

    拓跋雪笑了笑,脸上满是温柔。

    “不介意的。”

    南织鸢摇头。

    拓跋雪脸上的笑意加深,却笑不达眼底。

    “我和将军的关系,将军是否也告诉了你?”

    她试探性地问。

    拓跋雪的心中还在期待什么。

    南织鸢点头。

    尉迟葳说了,拓跋雪是他的下属,为了避免圣上在尉迟家安插人手,他才娶了她。

    阿鸢不知道的是,她刚刚点完头,拓跋雪的眼中就多了丝丝的失落。

    这样私密的事情,将军立马就告诉了别人!

    也……丢尽了她的脸面。

    拓跋雪恨。

    她在将军身边将近二十年,却没得到他的呵护。

    偏偏一个死人让他念念不忘那么多年。

    这个女人长得确实像蕤娘,可将军怎么就确定这是他的亲生女儿?

    拓跋雪越想越生气。

    不行,她一定要除掉南织鸢。

    她讨厌她娘,自是也讨厌她。

    这个想法在她的心尖一闪而过,她很快就掩饰好了。

    “你娘没和你说什么吗?”

    “从前的往事,她可有向你提及什么?”

    拓跋雪怕自己的秘密被人知道,她的指尖掐着自己的手掌心。

    要是让将军知道,当年蕤娘是她逼走的,他一定会杀了她的。

    她不想死,她想永远陪在将军身边。

    她是将军的夫人,死后还要和将军合葬在一起。

    拓跋雪现在就想确定一下,当年的事情,蕤娘到底有没有告诉自己的女儿?

    若告诉了,南织鸢岂不是将一切都告诉将军了?

    那她就真的完了。

    南织鸢看出人在紧张,她突然想诈她的话。

    “说了一些。”

    她故意吊人胃口。

    拓跋雪瞬间紧张:“她说了什么?”

    她的声音尖锐了许多。

    南织鸢的耳朵都刺疼了。

    “夫人在担心什么?”

    南织鸢越发肯定了,拓跋雪,和她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或许,她娘离开尉迟将军,就是这个女人在搞鬼。

    既然如此,拓跋雪也算是她的仇人了。

    若不是她,娘亲如何会嫁给南父?

    她又如何会在南府过那等日子?

    日子不好过就算了,偏偏让她遇见了连晚霁。

    若阿娘没有和尉迟将军分开,她根本就不会遇见连晚霁,说不定,她的人生是美满的。

    这一切,都和眼前的女人有关。

    她就是导致这一切的根源。

    南织鸢瞬间攥紧手,她有些生气。

    “鸢儿,你别误会。”

    “我与蕤娘也是旧识,有关她的事情,我都比较着急。”

    “当年,我与你娘还是好友。”

    拓跋雪的面上恢复了平静。

    南织鸢也笑了:“我知道的,雪姨。”

    她喊得亲密些。

    拓跋雪听着这个称呼,眸中一闪而过厌恶。

    这就雪姨了?

    她和她娘一样的愚蠢。

    “所以,你娘可有和你说些什么?”

    这才是最重要的。

    南织鸢沉思了一会才开口:“娘说她离开的时候,见过雪姨。”

    “所以,雪姨和我娘说了什么?”

    这两句话直接让拓跋雪更紧张了。

    南织鸢果然知道些什么。

    该死的。

    “这都是往事了,我哪里还记得?”

    “而且,我并未见过你娘亲。”

    拓跋雪否认后就立马找借口离开了。

    南织鸢看着她走远,眼中有深意。

    “小姐怀疑……”

    春桃也觉得拓跋雪可疑。

    每次只要提起小姐的娘亲,她就紧张。

    而且,小姐可能没看见,她站着她看见了。

    拓跋雪总掐自己的手心,这不就是紧张的表现?

    “我会为娘报仇的。”

    拓跋雪从前到底有没有谋害过娘亲呢?

    春桃点头,夫人那样好的人,从前若受了委屈,必然要为她报。

    南织鸢思考着怎么诈人的话,另一边,两军休战了。

    其实魏军分明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

    偏偏魏其舟适时带着羽林卫顶上了。

    赫其樾看着站在城墙上的魏其舟,面色不好。

    野男人。

    阿鸢喜欢的野男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比不过这个野男人。

    气死他了。

    很快天黑了,今日只能到此为止。

    尉迟葳见晋军退去,他才敢卸甲归家。

    他要去看女儿。

    女儿不在他身边那么多年,如今已长大,说不定过不久就要出嫁了。

    到时候,他又总不能见到她了。

    他只要想想都觉得郁闷。

    拓跋雪听说将军回来了,她开心的就要迎出去。

    谁知道丫鬟禀告:“将军去了南姑娘那里了。”

    怕是不会来这里的。

    拓跋雪脸上的笑意消失,她的指尖攥紧。

    她看着桌上的饭菜,眼中有泪光。

    她一直在等着将军回来。

    以往她每一日都这样等,等着等着,将军总会回来的。

    他知道她在等他一起用膳。

    可今日,他没来。

    拓跋雪的眼泪再也没有忍住,她哭了。

    蕤娘活着的时候,将军的眼中看不见她,她争不过。

    蕤娘死了,她还是争不过她。

    她为什么要生下这个野种?

    奔为妾,私生下女儿,便是野种。

    蕤娘死了,她却争不过她的女儿了。

    南织鸢一来,将军的眼中更没她的存在了。

    她恨!

    南织鸢,她该死。

    “夫人。”

    也是这个时候,拓跋雪一手提携上来的手下来禀告了。

    这是她的奴婢,也是她的暗卫。

    松梅将今日战场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拓跋雪抓住重点:“你说那晋汗点名要南织鸢?”

    为何?

    真是奇怪!

    “属下也不知道。”

    大概,他们从前认识?或是有仇?

    拓跋雪不禁想起昨晚,那晋汗夜闯南织鸢的屋子。

    所以,他们之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拓跋雪突然有了主意。

    她一定要将南织鸢赶走。

    蕤娘的女儿,她看见就烦。

    所有要来分走将军的宠爱的人,她都讨厌。

    既如此,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她从前能对付的了蕤娘,自也能对付她的女儿。

    她若设计将南织鸢送给晋汗,祸水东引,她还能将自己摘干净。

    只希望晋汗能直接杀了南织鸢,替她解决心腹大患。

    拓跋雪就此决定,不过,她还得想一个周全的法子。

    不能让将军知道是她干的。

    以后,将军的身边只能有她。

    就算他们有名无实,她也开心。

    她挚爱将军。

    为了将军,她什么都做得出。

    ……

    南织鸢正在用晚膳,屋外就传来了脚步声。

    “小姐,是将军回来了。”

    也不知道如今的战局如何了?

    哪一边赢了呢?

    “将军。”

    南织鸢没有喊爹。

    她和尉迟葳虽然相认了,但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有些尴尬。

    她也暂时没有想多一个爹的打算。

    “哎。”

    “鸢儿在用膳……”

    “我……”

    尉迟葳搓手,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他的女儿,可他们之间十几年没见,到底生疏。

    他想陪女儿吃一顿饭都没有理由。

    南织鸢看出了他的窘迫,主动开口:“将军还没吃吧?”

    “一起吃?”

    虽然不打算喊人爹,但一起吃顿饭还是可以的。

    “哎,好。”

    尉迟将军听完,瞬间入座。

    他的脸上都带着笑意了。

    春桃见此也开心,小姐多一个人护着,以后的路就更好走了。

    食不言寝不语,尉迟葳虽然是一个武将,吃饭快,但他的动作一点都不粗鲁。

    他一边吃一边还在关注南织鸢。

    他看她夹什么菜吃。

    自己女儿的喜好,他还是得摸清楚的。

    “对了,还有一件事必须问问鸢儿。”

    为何那个赫其樾一定要鸢儿?

    他们之间有什么吗?

    “鸢儿认识晋汗?”

    这话一出,南织鸢的手一抖。

    “认识。”

    “从前有些许恩怨,相识谈不上,只能算见过。”

    这到底是私事,南织鸢不打算说太多。

    “那可恶的晋汗竟然要我用你平息战争。”

    “哼。”

    怎么可能?

    他就算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也不可能让自己的女儿涉险境。

    那是庸夫所为。

    大丈夫顶天立地,他绝不可能将自己的女儿交出去。

    天下,他尉迟家军会守着。

    晋军休想踏入魏地半步。

    南织鸢听着尉迟葳的话有些紧张。

    赫其樾竟然还不死心,他竟然还想逮她!

    好在,听尉迟葳话中的意思,他不会将她交出去。

    南织鸢到底有些触动。

    “多谢将军。”

    若是南父,他怕是会直接将她交出去。

    这就是区别。

    “傻女儿。”

    “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

    还是蕤娘为他生下的,他如何舍得?

    这辈子,他定要好好守护和蕤娘的女儿。

    他死了,他的女儿都要好好的。

    这顿饭吃完后,尉迟葳就没有理由再待着了。

    很快,他就走了。

    他怕鸢儿尴尬,也怕把她逼急了。

    认亲一事,不必着急,只要以后鸢儿一直在他的身边就好了。

    另一边,拓跋雪晚膳都没有吃,她沐浴完就上床躺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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