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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

    南织鸢睡着睡着,突然噩梦惊醒,她尖叫一声。

    等她缓过来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又做了一个噩梦。

    “小姐。”

    春桃听见声音忙赶了进来,她很着急,过门槛的时候她还差点摔倒了。

    “我没事,你小心点。”

    南织鸢见她慌张的模样,瞬间担忧。

    “小姐可是做噩梦了?”

    春桃握住人的手,发觉她的手很凉。

    “嗯。”

    她怎么知道?

    “奴婢前半夜总听见小姐在喊赫公子的名字。”

    “小姐是梦见赫公子了吗?”

    春桃试探性地开口,小姐是想赫公子了吗?

    小姐喜欢赫公子吗?

    “嗯。”

    梦见赫其樾了。

    又是一个噩梦,太恐怖了。

    真是奇了怪了,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梦见赫其樾了?

    没事总梦见他做什么?南织鸢对此一点都不开心。

    关键是,她还能记得梦中发生的一切事情。

    这次的梦比上次还恐怖,她梦见自己被赫其樾逮到了。

    真是恐怖。

    这到底是上天给她的警示?还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呢?

    南织鸢觉得头疼,她突然间没了睡意。

    希望只是她夜有所思日有所梦!

    赫其樾一个晋人,他不敢来魏都城的。

    这可是魏朝都城,他怎么敢来?万一身份暴露,他一定会被大军包围的。

    他不会冒这个险的。

    南织鸢安抚着自己,她松了一口气。

    她的后背,早已冒出了冷汗。

    “还在下雨?”

    这场雨,怎么还没停?让人烦躁。

    她突然间有些不喜欢下雨了。

    “小姐继续睡吧?”

    离天亮还有好些时候,可以再睡一会。

    “你也去睡吧。”

    她点头,这会,除了睡觉,也没有别的事情干了。

    南织鸢重新躺在床上,她闭目养神。

    她的脑中总闪过赫其樾那张脸,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来越心虚了。

    她已经去普渡寺上过香了,神明一定会保佑她的。

    赫其樾不会找上她的。

    她也能生产顺利的。

    一切都会好的。

    ……

    翌日,六月初七。

    下了半日的雨终于在清晨停下了。

    赫其樾从禅房出来,今日还要进城。

    进城之前,他们还得伪装一番。

    “主子,水。”

    洗漱完才可以用早膳。

    赫其樾一声不吭地洗完脸,之后就往外走。

    他没什么胃口,就不吃了。

    入影忙跟上。

    他开始将自己早些时候调查到的消息说出来。

    “这普渡寺是整个京城最灵验的一座寺庙。”

    “主子可要上香?”

    来都来了,顺便上炷香?

    “嗯。”

    赫其樾没否定他的提议。

    他想到了阿鸢。

    这庙既然你们灵验,那便让他早些寻到阿鸢吧!

    他一定要寻到阿鸢。

    以往他并不信这些,可现在,他比谁都虔诚。

    他只求佛祖,让他早日寻到阿鸢,让他杀了阿鸢。

    可这个愿望之余,他又盼着少女阿鸢能平平安安的。

    察觉到自己的没出息之后,男人的脸色都难看了。

    他给了自己一个解释。

    阿鸢辜负了他,只能让他杀死。

    所以,她不能受半点伤害。

    “香油钱。”

    他丢下一个钱袋子之后就离开。

    巧的是,旁边在念经的小师父就是昨晚开门的那个。

    他见人出手阔绰,完全没了昨日的死气沉沉,他不免多说了一句。

    “施主,殿外的桃花树可挂红绸。”

    “不用银子,一人可挂一条。”

    这可是求姻缘的。

    求过的人都说很灵验。

    这位施主看起来年纪轻轻,应当还未娶妻。

    去求一求又何妨?

    赫其樾脚步不停,他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

    求姻缘?

    呵!他不需要。

    入影也听见了小师父的话,他倒有些兴趣。

    “主子,挂红绸吗?”

    也只有他敢问了。

    赫其樾站定,他瞥了一眼桃花树。

    只见上面挂满了红绸,树承载着万千的祈愿。

    他对这些,一点兴趣都没有。

    可入影又说了一句:“属下听说,只要在这许姻缘,很灵验。”

    这句话完全踩中了赫其樾的心思。

    很灵验吗?

    真的很灵验吗?

    那……

    他若许自己和阿鸢的姻缘,也能灵验吗?

    赫其樾突然间走不动道了。

    信则有,不信则无。

    他倒也不是不能信一次?

    “拿红绸来。”

    他就信这一次。

    若不灵,他将寺庙给拆了。

    赫其樾面上带着凶狠,等入影将红绸拿来之后,他龙飞凤舞在上面写了几个字。

    等写完,他看了许久。

    风一吹,入影看见了上面的字。

    [惟愿与吾妻阿鸢长长久久。]

    他和阿鸢照着魏朝的礼节拜过堂了,她自是他的妻子。

    他唯一的妻子。

    他娶了一个魏女。

    红绸写完要挂上去,这样才能更灵验。

    赫其樾开始寻位置,一开始他往高处看,后来他看向了下面。

    佛祖会先看下面的还是上面的呢?

    赫其樾头一次因为这个纠结,许久之后,他打算挂在最下面。

    他慢慢地巡视,打算找个好位置。

    然而,不等他寻到一个好位置,他先看见了另一条红绸上的字。

    这些字迹他很熟悉。

    阿鸢。

    阿鸢的字迹。

    她来过这里!

    而且,她也挂了红绸?

    她许了什么愿望呢?

    赫其樾看见上面有他的名字,他开始幻想。

    阿鸢许了有关他的愿望,她是不是一直都在想着他?

    真好。

    一定是这样的。

    她是不是许愿他平安康健?

    赫其樾心跳加快,他将红绸抚平,开始看上面的字。

    然后,他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他觉得自己的眼睛没恢复好,不然,他怎么看见一句不好的话呢?

    【信女惟愿与赫其樾岁岁不相见。】

    “南织鸢。”

    她实在太该死了。

    这个愿望,她不会成真的。

    赫其樾运起内力,他手中的红绸瞬间被碎尸万段。

    入影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一脸懵。

    主子怎么好像生气了?

    那这红绸还挂不挂了?

    主子怎么还毁掉别人的红绸?

    赫其樾此刻生气得要命,他指尖攥紧,眼中满是恨意。

    南织鸢,她以为他很想见她吗?

    做梦!

    他一定要狠狠地羞辱她,然后杀了她。

    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对待他!

    赫其樾的手中还捏着自己写好的红绸,此刻他的红绸就是一个笑话。

    不过,他到底没毁掉。

    最后,他还是亲自挂了上去。

    阿鸢,她没机会逃的。

    他不会让她有机会离开他了。

    不想与他相见?他偏要生生世世缠着她。

    赫其樾跨步出了寺庙,他率先策马离去。

    他将自己的属下狠狠甩在身后。

    也只有这个时候,他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要钱地砸下来。

    他抿紧唇,太委屈了。

    南织鸢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还岁岁不相见!

    万一这个愿望真的实现了呢?

    她当真不后悔?

    她就没有喜欢他一星半点吗?

    赫其樾将自己给气哭了,鼻子酸红,眼圈都肿了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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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章

    南织鸢看见入影

    入影看着策马而去的主子,他沉默了许久。

    他虽然没看见那红绸上写了什么,但他已经猜到了。

    除南姑娘能让主子情绪失控,还有谁呢?

    所以,南姑娘真的在京城?

    入影觉得自己真相了。

    再用脚趾头想想,他也能想到那红绸上写的说什么了。

    南姑娘该不会向神明祈愿,与……主子岁岁不相见吧?

    这句话在他脑中过了一遍之后,他差点没站稳了。

    若真的那样,主子该得多难过!

    也不知道主子这会跑到哪里去,他怎么也找不到他的身影。

    “原地休整。”

    只能等主子自己回来了。

    南姑娘到底会躲在哪里呢?

    魏城这样大,他们该从哪里开始找起?

    入影思考着,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赫其樾回来了。

    “进城。”

    他冷漠地丢下一句之后就先策马走了。

    这次,他的速度还算正常。

    “主子,我们得扮作商人。”

    这样才不会引人注意。

    这里毕竟是魏城,他们还是稍作打扮才好。

    赫其樾眉头紧皱,他讨厌麻烦。

    可为了能入京城,他到底还是妥协了。

    一行人换了一身行头,赫其樾化身富商府中的小少爷,其余人都是他的奴仆。

    “主子,可以了。”

    入影帮他弄好头发,之后后退一步。

    赫其樾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身华丽的赤色衣袍,袖边和衣领处都用金丝祥云点缀,他的头发用同色系发带高高绑成马尾,妥妥一副十四五岁的少年郎模样。

    “主子这样,真好看。”

    入影随口一夸。

    赫其樾收回了目光,他仿佛没听见人的话。

    入影却不知道,男人的心中一直念叨着他说的这句,他这样真的好看吗?

    那阿鸢看见的话,她会不会喜欢?

    男人的发尾处还坠着四个铜板,这让他看起来纨绔了几分。

    “入京。”

    这一次,他定要将阿鸢逮到。

    他一定要杀了她。

    赫其樾的眸中闪过凶恶,他已经能想到阿鸢求饶的画面了。

    一行人往城门口去,赫其樾坐在了马车里,其余人拉着几车药材。

    半个时辰之后,他们终于到了城门口。

    城门口的士兵正在一个一个搜查盘问,入影低声道:“爷,他们好像在搜查什么。”

    城门若戒严,他们还能顺利进去吗?

    “继续走。”

    赫其樾没有丝毫担忧,他半靠着身后的狐裘软垫,一只腿屈起,他一只胳膊搭了上去,手中还在把玩着碎银。

    他一动,发尾处的铜板叮当作响。

    此时此刻,少年嘴角微勾,眼中却满是杀意。

    挡路者,死。

    很快就轮到赫其樾的马车了,入影上前打交道。

    “官爷,我们爷来经商的。”

    “还请官爷通融通融。”

    入影一脸谄媚,趁着没人注意,他给人塞了几块碎银。

    官爷掂量了几下,嘴角勾起。

    “这点,怕是不够爷几个喝酒钱呢!”

    “去去去。”

    “马车的人滚下来。”

    官兵上前,手中拿着长刀。

    然而,马车上的人久久没有动静。

    这还是有人第一次敢不听他们的话。

    除了王孙贵族皇子公主,谁敢不听他们守城将士的话?

    “下来。”

    入影忙又给人塞了一把银子。

    “官爷……”

    就在入影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马车内传来了动静。

    “狗东西。”

    赫其樾的声音刚落下,入影就上前掀开帘子了。

    他不懂,主子这会出来做什么?

    一封信甩在了刚刚那位官差身上,就连入影都不知道那是什么。

    只见刚刚还生气的官差瞬间不气了,

    他一脸谄媚。

    “放行。”

    “爷,您走好。”

    赫其樾收回目光,眼中满是不耐烦。

    入影都震惊了,主子到底拿什么给那官差看了?为什么他放他们通行了?

    马车到底还是进了京。

    “主子,属下已经让人安排好了宅子。”

    他们在京城当然也有暗哨。

    一行人往城西的偏僻宅子去。

    赫其樾一点都不喜欢自己身上的装扮,等回了宅子之后,他立马又换回玄衣。

    “查。”

    就算将京城翻过来,也一定要找到阿鸢。

    “属下立马去安排。”

    也不知道南姑娘会住在哪?

    希望南姑娘多上街,这样,他们才能找到她。

    赫其樾吩咐下去之后,一个人又去了书房。

    他觉得头疼。

    然而,他进了书房之后的第一件事,还是拿出了南织鸢的画像开始看了起来。

    “阿鸢。”

    这么长的时间,他也只能看着画像睹物思人。

    也不知道她到底会在哪里?是不是在吃苦呢?

    她的身边,可有旁的男人?

    赫其樾心中复杂,他既希望阿鸢吃苦,又不希望她吃太多的苦。

    他就是一个矛盾的人。

    男人沉默地站着,他看着屋外梨花树叶飞扬,心凉凉的。

    ……

    另一边的南织鸢正在吃辣菜,她的嘴巴都被辣红了。

    “好辣。”

    她捂着嘴巴,春桃忙给她倒了一杯水。

    “小姐吃不了辣,就别吃了吧?”

    春桃一脸心疼,小姐的嘴巴看起来都被辣肿了。

    “可我就是想吃。”

    应该说,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想吃。

    “那小姐再吃一点点?”

    春桃打算端走了。

    “好。”

    她倒也听话,吃了最后一筷子就停手了。

    “不吃了不吃了。”

    她打算去看话本了。

    最近她在追几本话本,还没看完呢!

    春桃好笑的摇头,也不管她了。

    转眼到了六月十二。

    “主子,属下还是没找到南姑娘。”

    入影半跪在地,一脸担忧。

    怎么办?已经连续寻了几天了,还是没找到人!

    他们已经将各个客栈寻完了。

    “滚出去。”

    赫其樾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句话了。

    没找到没找到,又是没找到!

    他要他们有什么用?

    男人一拳砸在桌子上,桌子瞬间四分五裂。

    “阿鸢。”

    她倒是有能耐,如此能躲!

    好得很。

    她最好保证自己一辈子都不被人找到。

    “继续查。”‘

    不管花费多长时间,他一定要找到她。

    他在庙里看见的那条红绸,一定是她的。

    她一定就在京城。

    “主子,那皇宫……”

    皇宫也要找吗?

    南姑娘有可能在魏宫吗?

    若南姑娘在魏宫,他们怕是没机会找到她了。

    皇宫那么大,就算找到,他们也带不出她了。

    “找。”

    就算是猪圈,也要找。

    入影再一次下去安排。

    赫其樾很快也出门了。

    他也要亲自去逮阿鸢。

    万一他运气比较好呢?

    然而,赫其樾不知道的是,南织鸢已经到孕晚期了,她轻易不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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