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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阿鸢?”

    魏其舟见人不走,眉头紧皱。

    阿鸢怎么了?

    怎么走两步又不走了?

    南织鸢见人开口叫她,瞬间担心了起来。

    这会,阿鸢两个字可不能随便说,万一被赫其樾听见了怎么办?

    如此想着,南织鸢立刻抓住人的手离开。

    两人的手紧紧相握。

    魏其舟的心更是猛跳了几分,他想,他怕是真的坠入爱河了。

    或许阿鸢就是老天送给他的礼物。

    很快,他变被动为主动,拉住了少女的手。

    以后,他会紧紧握着阿鸢的手不再分开。

    南织鸢注意着赫其樾的动静,倒也没有察觉到两人还相握的手。

    等到远离人群,她才气喘吁吁地松开手。

    这下好了,不会见到赫其樾。

    简直是见鬼了,赫其樾为什么会在柳镇?

    “阿鸢……”

    魏其舟见氛围都到这了,他想戳破和阿鸢之间的那层窗户纸。

    他想和她有男女之间的关系。

    南织鸢却没空听他说话,她这会已经没心情参加什么烤火节了。

    算了,算了,她还是回去休息好了。

    也不知道赫其樾什么时候会离开柳镇?

    如果赫其樾迟迟不走,她根本就不敢出门了。

    就怕什么时候遇见人。

    虽然赫其樾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可以防万一,还是不要碰面的好。

    “我们回去吧。”

    南织鸢直接打断魏其舟的话。

    后者欲言又止,没机会开口了。

    “好。”

    阿鸢累了,那就回去。

    三人一起往回走,一路上,南织鸢都神经兮兮的。

    “阿鸢在看什么?”

    魏其舟觉得奇怪。

    “可是面具戴的不舒服?”

    说着,他就要帮她拿下面具。

    这会,南织鸢哪里舍得拿下面具?

    不行。

    “我没事。”

    “走吧。”

    从今日起,她都不出门了。

    不管赫其樾来这里做什么,她都希望他能赶快走。

    不然……别怪她不客气了。

    希望她和赫其樾今后也没什么瓜葛。

    很快,三人就回到了小院。

    谁也不知道,他们身后不远处,两道身影久久伫立。

    “主子。”

    入影一脸犹豫,主子不是要去天山祈愿吗?

    怎么还跟踪起姑娘家了?

    主子不是最爱阿鸢姑娘的吗?

    难道……主子要移情别恋了?

    入影好奇的很,但终究不敢多说什么。

    此时的赫其樾正皱着眉头盯着小院,他看着少女走入门内。

    他的心中不免可惜。

    他本意是想看看少女面具下的那张脸。

    她到底像不像阿鸢?

    他思念阿鸢已然快成魔了,若不让他死心,他怕会日思夜想。

    可惜,他没机会看见了。

    那位姑娘已经回家了,她身旁那位男子,和她是一起的。

    他真是可笑。

    赫其樾再一次攥紧指尖,心被伤透了。

    不知道是不是悲伤至极,他竟然又吐了一口浊血。

    他差点没站稳摔在地上。

    这个时候,他还不忘抱紧牌位。

    “阿鸢。”

    他念着这两个字。

    他还不忘和她解释。

    “我并没有看上旁的姑娘。”

    “我只是……太想你了。”

    所以见到和她一模一样的眼睛,他会忍不住盯着看。

    他不会喜欢上旁的姑娘的。

    “主子,我们还去天山吗?”

    入影守在一旁,有些着急。

    主子怎么又吐血了?

    “去。”

    不管怎样,他都要去。

    两人又折返回去,往镇外走。

    南织鸢对此毫不知情,回去之后,她就找了个借口打发了魏其舟,此刻,她的房中,只有春桃。

    “小姐,那是不是赫公子?”

    到了这会,春桃还有些怀疑自己。

    “嗯。”

    南织鸢面带苦涩,指尖攥紧。

    “那我们该怎么办?”

    若是被赫公子发现她们,她们会不会死?

    赫公子的武功,好像挺厉害的,杀她们不是轻而易举?

    “走一步看一步。”

    “他一个瞎子,不见得会认出我们。”

    只要她们小心点,不要出现在他身边就好了。

    “实在不行,到时候就暴露他的身份,官兵自不会放过他。”

    南织鸢可不会心软。

    ……

    作者话:女主利己主义,以后会被男主打动哒~

    第64章

    南织鸢:公子,我不认识你

    春桃听着自家小姐的话,有些欲言又止。

    “小姐,这真的能行吗?”

    暴露赫公子的身份,那小姐该怎么和官兵解释?

    证据呢?

    南织鸢:“……”。

    是啊,她该怎么和官兵说赫其樾是晋太子?她确实没证据。

    那她该怎么办?

    少女左想右想,还是没能想出一个所以然。

    算了,不想了。

    反正赫其樾是一个瞎子,他又看不见她。

    而且,就算他看见了,他也不知道她就是阿鸢。

    她根本不用担心。

    “好了,春桃,你去休息吧。”

    心放下之后,南织鸢就有些困了,她将人赶走之后就躺上床休息了。

    “那小姐好好休息。”

    春桃给人掖了掖被子,又将几盏蜡烛吹灭之后就出门了。

    南织鸢本来以为自己很快就会睡着,谁知道,春桃走了好一会之后她还是没睡着。

    她满脑子都是赫其樾。

    为什么他会在柳镇呢?

    他在这里做什么呢?

    他该不会发现她没死,然后追来了?

    黑暗中,南织鸢的手瞬间紧攥起来,她的心怦怦直跳。

    完了完了,难道,她真的猜对了?

    可没一会她又将这个可能性去掉了。

    她自认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一定不会出错。

    可少女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她满脑子都在想着为什么?

    最后,她下了一个决定,不管为什么,柳镇都不能待了。

    她必须离开这里。

    有赫其樾的地方没她,有她的地方,就不能有赫其樾。

    下定决心之后,南织鸢就睡着了。

    不过,她罕见的做了一个噩梦。

    梦中,赫其樾发现她欺骗他的事实,他拿着匕首要杀她。

    梦里的她身中数刀,流血而亡。

    太可怕了,导致天没亮,南织鸢就醒了。

    不行,一定要走。

    少女缓了一会,直接下床燃起蜡烛,她开始收拾衣服。

    ……

    与此同时,赫其樾此刻在半山腰处。

    寒风凛冽,很冷漠,他的脸被冻得失去了血色。

    可即便如此,他还紧紧怀抱着一块冰冷的牌位。

    “阿鸢。”

    再等等,他很快就能带她到神台处了。

    赫其樾不断往上爬,抬头望去,遥望不到终点。

    他已经爬了半宿了,不愧是天山,果然很高。

    入影在前面开路,若有危险,他可以立马解决。

    所幸,他们一路上去,倒没遇上什么危险。

    天光大亮的时候,赫其樾终于到了山峰处。

    他看见了传说中的神台。

    山峰处确实多年没人来过,一片萧条。

    “主子,这就是神台?”

    不就是一块巨石吗?

    入影觉得被骗了。

    然而,他家主子信了。

    只见赫其樾怀抱着牌位,他双膝下跪,虔诚至极。

    他正在为阿鸢向天神祷告。

    入影错愕极了,他家主子,真的因为阿鸢姑娘变了许多。

    若是以往,主子可能一掌就将神台劈碎了。

    赫其樾不知道入影在想什么,他只是闭眼祷告着。

    他确实不信鬼神,可为了阿鸢,他愿信。

    只要能和阿鸢再见一面,他做什么都愿意。

    想到阿鸢,他的脑中不禁又闪过昨晚那个鬼面具少女。

    她真的太像阿鸢了。

    可惜,她不是阿鸢。

    赫其樾的心再一次凉了些,他沉默着。

    许久之后,他终于起身。

    “主子。”

    见人站不稳,入影立马要上前扶住人。

    赫其樾却不用他扶,他一步一步的往山下走。

    希望神明真的能听见他的祷告。

    他的阿鸢,下辈子一定要欢欢喜喜的。

    主仆二人加上一块牌位,他们一起下山。

    在柳镇停留太久了,也该继续赶路了。

    “主子,我们还回客栈吗?”

    下山之后,入影问道。

    赫其樾沉默着,他看了看天边,又看了看天山。

    “回晋。”

    不回客栈了。

    “是。”

    入影立马去传信,让其他人赶过来。

    另一边的南织鸢收拾好衣服之后,天差不多亮了。

    她立刻叫醒了春桃。

    “小姐,怎么了?”

    春桃一脸迷糊。

    小姐今日怎么醒的那么早?

    “快起来,我们离开这里。”南织鸢语气焦急。

    柳镇,她是待不下去了。

    “奴婢这就起来。”

    春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迷迷糊糊的起来了。

    小姐的话,她得听。

    南织鸢转身又去喊魏其舟。

    她其实一点都不想多带一个人,但没办法。

    魏其舟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记忆呢?

    他若不是魏太子,她就要趁早离开他。

    “为何要走?”

    魏其舟满脑子的疑惑,这里住的不好吗?

    阿鸢还想去哪里?

    而且,年关已近,她还要搬?

    “阿其不想走吗?”

    “那……我们就此别过吧。”

    南织鸢说着就要离开。

    她管他要不要走。

    他若不走,她走。

    等他恢复记忆,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

    其实,她也在试探他,看他对她的感情如何?

    他要不要跟她一起走?

    “阿鸢去哪,我就去哪。”

    魏其舟立刻抓住她的手腕,死死不分开。

    南织鸢嘴角弯了弯,点头。

    “那你快收拾东西吧。”

    今日,她一定要离开这里。

    “好。”

    魏其舟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一定要离开,但没关系,她走,他跟着就是。

    南织鸢急着走,她连早食都没吃。

    最后还是魏其舟出去买了几个包子回来。

    “吃完再走。”

    “阿鸢。”

    这件事上,他不会让步的。

    不吃东西,她会饿。

    饿的话,肚子就会难受。

    南织鸢看着人坚定的眼神,最后还是接过了。

    算了,她吃,反正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等所有人都吃饱之后,他们就上马车了。

    “阿鸢,我们去哪?”

    临时起意,南织鸢倒没想好去哪。

    “去秦州府。”

    她随意说了个地点,离柳镇不远不近。

    “好。”

    魏其舟的眸色微暗。

    秦州府吗?

    那是他的地盘了,也好。

    很快,她们就出了镇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着急了,南织鸢身上出了一层汗水。

    她觉得有些热。

    “小姐还是不要掀开帘子的好。”

    要是被冷风吹到,怕是要生病了。

    春桃劝着,南织鸢好笑的看着人。

    “你家小姐我哪有那么脆弱?”

    南织鸢觉得有风吹着能凉快些,也舒服。

    主仆二人说着话,都没注意到岔路口驶来了一辆马车。

    赫其樾原本只是想撩开点帘子让阿鸢看看这镇外的景色,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又看见了一个像极阿鸢的姑娘。

    他只看见她的侧脸。

    可这侧脸,已经足够让他震惊到无法言语了。

    太像了。

    和画像上的阿鸢一模一样。

    他迫切的想要看人的正脸,心口跳得飞快。

    “阿鸢。”

    他下意识呢喃出声,指尖攥紧。

    南织鸢听见声音的时候下意识要回头,春桃却先她一步将帘子放下了。

    等做完这个动作之后,她才拍了拍胸脯。

    “呼。”

    “小姐,完了。”

    她压低声音。

    春桃一脸急切,都要哭了。

    南织鸢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

    刚刚那道声音好像是……赫其樾!

    完了完了,这下真完了。

    他看见她了?

    不对,她侧着,他不可能认出她。

    而且,他不知道她的样子。

    南织鸢想着,松了一口气。

    “春桃,幸好有你。”

    还好春桃立马将帘子放下了。

    “小姐,我们该怎么办?”

    赫公子就在隔壁那辆马车上,这下完了。

    “镇定。”

    “没事的。”

    南织鸢安抚着她,捏在手中的帕子却被捏皱了。

    她的目光不禁透过帘子看向了旁边的那辆马车,然后她就发现,赫其樾依旧盯着她的窗子。

    他该不会真的发现什么了吧?

    她得想想办法,怎么蒙混过去!

    就在她思考的时候,她的马车突然停下了。

    “吁。”

    这一声直接吓得南织鸢面色发白。

    外面怎么回事?

    总不会是赫其樾截停了她的马车吧?

    然而,事实就是这样。

    入影被自家主子派出来,他轻功好,立刻就截住了马车。

    也不知道主子要做什么?

    好端端的,为什么让他截停别人的马车?

    不过,他听话就是。

    赫其樾见马车停下,他立马下了马车。

    他的脚步匆忙,踉跄着走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速度太快,他差点摔倒。

    赫其樾一步步走到刚刚那位姑娘的马车前,他的指尖攥紧又松开。

    魏其舟看见赫其樾的时候,本能的察觉到危险。

    这个人是谁?

    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人?

    这穷乡僻壤之地,他为何会在这里,实在可疑。

    魏其舟下意识摸向了自己的袖中的匕首。

    赫其樾也看向了魏其舟,只看一眼,他便收回了目光。

    他只在意马车上的人到底是不是阿鸢。

    他要看她那张脸。

    他知道,他若是不看的话,他会久久不能忘怀。

    看了,他也能更加死心。

    入影见主子没开口,主动开了这个口:“我们主子要见你们的主子。”

    “请马车上的人,出来一趟。”

    入影甚至都不知道马车内的人是男是女。

    魏其舟差点被气笑了。

    “你们是谁?”

    “让开。”

    他的马车,也是他们能拦的?

    还想见阿鸢?休想。

    他们是谁?与阿鸢认识?

    魏其舟又看了一眼赫其樾,只要一想到阿鸢和眼前这个男人相识,他就有些不舒服。

    这个男人的气场很强大,他到底是什么人?

    看起来,不像魏朝的人。

    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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