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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没有。”

    “赫郎回来了?”

    她拉过他的手,笑意盈盈地靠在他身上。

    她的手被蚊子叮了一个包,是他帮她擦的药膏,所以才去洗手。

    “嗯。”

    “阿鸢想去集市吗?”

    若想去,他陪她去。

    “不去。”

    “累,不想动。”

    她摇头,脸蹭了蹭男人的胸膛。

    “那就陪着我。”

    今日的阳光正好,他恰好和她一起晒晒太阳。

    春桃给两人搬了躺椅,而后就回房间休息了。

    院中,只剩下两人半依偎在一起。

    “赫郎和我讲讲以前的趣事吧?”

    气氛太过沉闷,她主动提起过去。

    赫其樾愣了一会,最后才开口,他的过去有什么好听的?

    他的过去充满了阴霾,阴郁,至暗,恐怖,她还是不要听了。

    “阿鸢有何趣事呢?”

    他倒想听她的。

    “那阿鸢就给赫郎讲讲故事。”

    南织鸢心想,她得说些惨的。

    “我五岁的时候,爹爹领着继母进门,姐姐就比我大一点。”

    “我因为不叫继母母亲,就被爹爹打了。”

    “赫郎,阿鸢可聪明了,阿鸢没有被爹爹罚跪祠堂,是不是很厉害?”

    她炫耀般地说,眼中带着丝丝的骄傲。

    这样惨的事情,她还能炫耀给他听。

    赫其樾听完都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了。

    “爹爹打了阿鸢,很疼,阿鸢就哭了,所以爹爹才没罚跪祠堂。”

    她再一次强调了一遍自己的厉害。

    赫其樾听完,只剩下满满的心疼。

    阿鸢的爹爹是蠢货吗?他怎么敢打阿鸢的?

    “他打你哪了?”

    他随口一问,指尖微微攥紧。

    “忘记了。”

    南织鸢摇头,这件事是真的,她确实忘记被打哪了!

    她只知道,很疼,她哭得太厉害了。

    “赫郎以后见到爹爹,不要喊他岳丈。”

    “阿鸢才不认他。”

    她故意这么说。

    赫其樾点头:“嗯。”

    他以后,给阿鸢报仇。

    敢打阿鸢?也不想自己的命多长。

    “赫郎还想听吗?”

    这才一件“趣事”,还有很多呢!

    “嗯。”

    只要是她,他就有耐心听。

    “七岁的时候,嫡姐偷吃了爹爹要带给贵客的桃花酥,她却诬蔑是我吃的。”

    “那个时候,爹爹将阿鸢吊在了房梁上。”

    说到这里,她故意笑了。

    “阿鸢被吊起来的时候,还有些好奇。”

    “那个时候小,觉得新奇得很。”

    她又笑了笑,仿佛没把这苦难当一回事。

    正因为如此,赫其樾才更心疼了。

    他的阿鸢,如此善良。

    被人欺负了,她竟然也没生气。

    男人的心中闪过愤怒,阿鸢不生气,不代表,他不生气。

    他现在恨不得将阿鸢的父亲和嫡姐继母撕碎。

    南织鸢察觉到男人紧攥着的拳头之后,她的眼睛更是弯了弯。

    他是不是生气了?

    生气就对了,以后就得替她报仇。

    “阿鸢十三岁的时候,继母就想将阿鸢许给远房表哥。”

    “表哥惯爱吃喝玩乐,又喜欢逛窑子,阿鸢才不嫁给他。”

    “可爹爹竟然同意了。”

    “那个时候阿鸢有些慌。”

    “不过……”

    少女银铃般的笑声又响起了:“不过老天站在阿鸢这边,还不等这门亲事落定,表哥得罪了赌坊的人,被人杀了。”

    赫其樾的眉头皱得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阿鸢不气吗?”

    他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

    若让阿鸢的继母得逞,将阿鸢嫁人,他现在一定不会遇见阿鸢了。

    赫其樾突然庆幸得很,还好,阿鸢没嫁给那什么表哥。

    “当然生气。”

    “阿鸢不喜欢继母,也不喜欢嫡姐,也不喜欢爹爹。”

    “阿鸢恨不得这辈子都不要见到他们了。”

    “他们,太坏了。”

    她故作委屈,眼泪瞬间落下。

    这次,赫其樾会不会直接替她报仇?

    果不其然,她听见男人开口:“那就……杀了他们。”

    赫其樾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他杀人更不手软。

    他厌恶除了南织鸢之外的所有人。

    南织鸢听他这么说,就差拍手叫好了,她的眼中一闪而过的欢喜。

    杀了他们好啊!

    虽然这样有些便宜他们,但没关系,只要他们死透了就好。

    “可赫郎杀人的话,会被抓起来的。”

    “阿鸢可不想见不到赫郎了。”

    她说着情话,也没让他别杀。

    赫其樾心中冷笑,那就偷偷杀,没人知道是他动的手。

    阿鸢果然很爱他,还担心他杀人被抓。

    阿鸢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却没有一个人珍惜她。

    他们简直该死。

    赫其樾心中的怒气再一次翻涌,他就是受不得阿鸢委屈。

    “不说他们了,赫郎陪阿鸢睡一会好不好?”

    她挽住人的胳膊,拉着人进房间。

    后者没意见,随着她上了床。

    南织鸢确实累了,想单纯地和人一起躺一会睡觉。

    可赫其樾显然不是这样想的,他直接吻住了她。

    算了算了。

    转眼到了十月十五。

    春桃再次着急起来:“小姐的月信还没来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来就没来。”

    反正她觉得现在这样子挺好的。

    “不行。”

    “要不,我们再去找大夫把脉?”

    春桃担心她的身体,或许,小姐真的怀了呢?

    大夫一开始没把出来,或许是因为月份浅的原因呢?

    “好吧。”

    见春桃实在担心她,她妥协了。

    罢了,那就再去一次。

    主仆二人再一次将赫其樾一个人留下。

    然而,大夫给出的答案还是那样,她根本就没怀上孩子。

    “小姐为什么不喝药呢?”

    春桃本来想让大夫开药方去抓药的,可被小姐拦住了。

    “不喝,药太苦了。”

    南织鸢已经失落至极了,她现在只想回去休息。

    好在,已经到房间门口了。

    然而,屋里有别人的声音。

    ……

    作者话:求免费小礼物~女主下章跑路

    第49章

    南织鸢打算跑路了

    春桃也听见了屋内的声音,她瞬间紧张起来。

    怎么回事?

    道观闯进外人了?

    “小……”

    她下意识想拉住自家小姐的手,若情况一不对,她立马带着小姐走。

    “嘘。”

    南织鸢示意她不要开口。

    春桃虽然不知道自家小姐要做什么,但她很乖,不再开口。

    周遭安静了一瞬,南织鸢眼神示意春桃不要动,自己附耳靠了过去。

    她刚刚就听到赫其樾的声音了,他在和人说话,所以屋内的那个陌生人,一定不是歹徒。

    出于好奇心理,南织鸢偷偷听了起来。

    她倒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屋内的两个人早就发现门口偷听的人了,但谁也没拆穿。

    赫其樾示意入影继续说,后者面上多了丝丝的古怪。

    这么机密的事情,主子确定要让他说吗?

    屋外的两个姑娘,她们真的能听吗?

    主子为何不让他去杀了她们?

    可他是下属,必须听从主子吩咐,他默了默,继续开口:“前些时日,端王寻了一颗东海夜明珠献给了大汗,大汗很开心。”

    入影将最近发生的事情笼统地说了一遍,说完之后,他久久没得到赫其樾的回应。

    主子在想什么?

    赫其樾其实没将入影说的话听进去,他所有的心思都在门外的南织鸢身上。

    他在想着一个问题,阿鸢听见入影的话了吗?

    若听见了,她知道他的身份了吗?

    知道的话,她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呢?她会接受他吗?

    这个问题烦恼着他,他的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

    他恨不得现在出门去,然后直接问阿鸢。

    看他不能这样做,他得让阿鸢有消化的时间。

    门口的南织鸢此刻呆愣着,她的指尖都在发抖了。

    其实她并没有听见什么机密,她只听见了什么大汗端王。

    大汗?端王?

    他们是什么意思?

    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赫其樾有可能……不是她想找的太子。

    想到这里,她的脚步都站不稳了。

    完了完了,她难道撩错人了?

    南织鸢趁着没被人发现,她忙拉着春桃走了。

    等到了春桃屋中,她才松了一口气。

    “小姐怎么了?”

    春桃没听见屋内的声音,自是不知道她怎么了。

    “没事,我想静静。”

    她想一个人想一会。

    为什么他们在谈论大汗端王?端王,是端王爷吗?

    皇城离这虽然远,但当今皇帝有几个皇子,她还是清楚的。

    她仔细想了想,发现并没有端王这个人!

    大汗?

    大汗又是什么?

    南织鸢想了好一会,她终于想到了什么。

    天下两分,中原归魏,番邦之地归晋,晋人爱称他们的皇为大汗!

    他们讨论的,竟然是晋朝皇室!

    赫其樾到底是什么人?

    南织鸢这下彻底慌了。

    “小姐喝杯水。”

    春桃给她倒了一杯温水,一摸她的手,这才发现她的手冷得很。

    这到底怎么回事?

    小姐怎么突然间变这样了?

    南织鸢抿了一口,手脚发凉,赫其樾该不会是……晋朝皇室吧?

    这下真的完了。

    “小姐,赫公子在外。”

    春桃看见屋外有人影,忙提醒了她一声。

    也是这一句,直接将南织鸢的魂都给吓没了。

    这下真的惨了。

    “阿鸢?”

    赫其樾眉头皱得发紧,原本他还在等着阿鸢进来问他的身份,可她偏偏没来,她甚至直接离开了。

    这会,他的心中也有些忐忑了,她是不是不能接受他的身份?

    男人嘴角紧抿着,他的思绪不宁。

    南织鸢一点都不想回应他,可不回应又不行。

    想了想,她还是出门了。

    “赫郎。”

    她必须将事情弄清楚。

    少女环视了一眼周围,发现早就没有了旁人的身影,她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赫其樾的下属已经离开了,离开了就好。

    “阿鸢回来后怎么不找我?”

    他很想她的。

    南织鸢踌躇了两分,拉着人回房。

    春桃看着两人离开,觉得奇奇怪怪的。

    一直到门关上,少女才抱住他,声音沉闷地开口:“赫郎不知道,阿鸢其实来找过你了。”

    她到底没隐瞒刚刚偷听的事情。

    她必须理清楚,赫其樾到底什么身份!

    “嗯?”

    他装作不知她偷听。

    “阿鸢听见赫郎与旁人在说话。”

    “那人是谁?”

    她直截了当地问。

    赫其樾叹了一口气,他轻抚她的秀发。

    “那是我的下属。”

    今天,他就将他的身份一一说给她听。

    “阿鸢还听到你们在……谈论晋朝皇室。”

    她试探性地说,指尖攥紧。

    她心中无比懊恼,她怎么就找错人了呢?

    “嗯。”

    他继续回应她,但每一次,都只有一个简单的嗯字。

    南织鸢有些不爽了,嗯什么嗯?她现在急死了,他却只有一个嗯字。

    “赫郎能与阿鸢说说吗?”

    她想知道,他到底是谁!

    “阿鸢会生气吗?”

    赫其樾没有立刻回应她,他只是抱住她,轻声问。

    他希望她不会生气。

    “阿鸢当然不生气。”

    “无论赫郎是什么身份,阿鸢都不会生气。”

    “阿鸢开心都来不及。”

    她笑着说,语气没有半分责怪。

    “无论赫郎是谁,都是阿鸢的夫这样的情话她很会说。

    赫其樾果然被她哄住了,他的心瞬间痒痒的。

    下一刻,他掐住她的细腰,吻住了她。

    “阿鸢。”

    “我是晋朝太子。”

    他都告诉她。

    过几日,她便随他北上回番邦吧!

    南织鸢听着他的话,眼睛瞪大。

    什……么?

    什么太子?晋朝太子?

    赫其樾是晋朝太子!

    他来魏朝做什么?细作?

    她忘记回应他的吻了,指尖紧紧地抓着男人的衣领。

    赫其樾亲了她好一会才放开她。

    “阿鸢?”

    她为什么不说话?

    他看不见她,并不知道人的情绪如何?

    她现在知道了,生气还是高兴呢?

    “阿鸢?”

    见人久久不言,他更是担心了。

    南织鸢终于回神了,她惊出一身冷汗。

    她的心乱乱的,但她也不忘敷衍男人。

    “赫郎。”

    她靠在他怀中,软软地唤了他一声。

    “阿鸢说了,不管赫郎是谁,都是阿鸢的夫夫君真的是……晋朝太子吗?”

    她怕自己刚刚听错了。

    “嗯。”

    男人喉结微滚,再一次给了她确切的答案。

    这一次,南织鸢站不稳了。

    “怎么了?”

    不舒服?

    男人的面上一闪而过的担忧。

    “有点,赫郎,我想睡一会。”

    她正愁着,听人这么说,也就承认了。

    男人直接抱起她,让她躺在了床上。

    “那就睡会。”

    “我陪你。”

    反正他们向来没什么事情,他陪她睡。

    南织鸢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算了,随便吧,只要他不要和她说话就行。

    躺下之后,她就开始装睡。

    然而,实际上,她的心中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一般,很难受。

    赫其樾居然是晋朝太子!

    完了,撩到铁板了。

    魏朝和晋朝禁止通婚,要是被抓到,她一定会死的。

    而且,番邦离着那么远,难道她要跟着赫其樾去他那吗?

    南织鸢想也没想就否定了,她不去晋朝。

    而且,她也适应不了晋朝的生活。

    她一定不能和赫其樾走。

    “阿鸢,过两天,我们就离开这?”

    “好不好?”

    “我带你回番邦,到那里,你想要多少漂亮衣服,想住多漂亮的宫殿,都可以。”

    他有的,都能给她。

    南织鸢听完却没有丝毫的开心,完了,他还真的想带她去番邦了。

    她连魏朝的皇宫都不想去,怎么可能千里迢迢去晋宫?

    她斗不过宫里的人的!

    然而,想是这么想,说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她假装开心:“赫郎是要阿鸢当太子妃吗?”

    她仿佛很期待。

    赫其樾揽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处,从喉咙中溢出一个“嗯”字。

    南织鸢:“……”。

    先不说这是真话还是假话,反正她不要去番邦。

    “赫郎,过两天走的话会不会太急了?”

    “阿鸢有些紧张,能不能再等等?不要着急?”

    她得先拖延时间。

    晋朝和魏朝,两朝本是宿敌,她一个魏女和赫其樾待在一起,不会有任何好处的。

    要是被人发现,死的一定是她。

    南织鸢越发清醒了,何况,赫其樾凭什么娶她一个普普通通的魏女当太子妃?晋朝的皇帝能同意?

    这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南织鸢越想,手心的汗水就越多。

    为了避免麻烦,她还是早些离开比较好。

    “阿鸢莫紧张。”

    他安抚着人,一个吻又落在了她的耳尖上。

    有他在,她不需要担心一切。

    “赫郎,能不能给阿鸢多一点时间?”

    “阿鸢不想那么快离开。”

    “何况,这里是阿鸢的家乡。”

    她故作委屈,撒着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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